安绵面不改色:“没大没小,果然啊一家人都是一路货色,都离婚了还对前夫念念不忘,女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太贱了。”
方长寻胸腔剧烈浮动,抄起床头的一瓶矿泉水朝安绵砸了过去:“给我闭嘴,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我要离婚!”
她冷笑一声:“那也得等你活着才能离啊。”
说罢她开着轮椅走出了病房。
方长寻试图拉起我的手,我后退一小步避开了。
他自嘲式地笑了笑,语气带着浓浓的哭腔:“我活的真是个笑话,阿露你能来看我证明你还是对我有感情的是不是,只要你想,我下午就跟这女人离婚。”
我叹了口气:“我来看你不是为了听这些的。”
他眼泪簌簌落下,此时此刻哭得像个孩子:“我太失败了,竟然就这么推开了能够厮守一辈的人,我不祈求你能够原谅我,如果我死了,我最希望出现在葬礼上的人,只有你。”
我从口袋中掏出文集,塞进他怀中:“这里头有我对你所有的感情,别再怀念我了。”
我刚撤身欲走,方长寻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我爱你。
我的心隐隐泛痛,曾经我多么渴求听到这三个字,现在却觉得无比刺耳。
离开病房,安绵正在走廊上闭目养神。
我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叫住了我:“陈露,你真是好手段,能把七十岁的老头子玩得团团转。”
我嗤笑一声:“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看别人也是什么样的人。”
她砸掉手里的玉串,竟然一口气道出自己最阴暗的一面:“凭什么,凭什么你没了丈夫还能过得怎么潇洒自在,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对你念念不忘?
!”
我笑了笑,走到阳光处:“你是个可悲的女人,身体残疾,精神也是残疾的,我不屑于跟你争夺所谓的男人,安绵你继续在自己编织的修罗场里斗争吧。”
安绵惨笑,把走廊上的人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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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