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儿能做到哪一步,我不知道,但我做不来。
他恨我,我何尝不恨他。
他恶心我,我何尝不恶心他!
“洗干净你主子吧,内里脏,外表还是要干净些。”
沈谨礼丢下这句话,嘲弄地走了。
桃枝惴惴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小姐,我跟着您长大,我知道的,不怪您的,小姐。”
“换衣服吧。”
我闭了眼:“哪有什么怪不怪的呢,你不懂。”
沈谨礼喊我念秋,他希望死的那个是我。
我又何尝不希望死的是我。
或许我已经死了,和阿姊死在同一天,又死在了新婚夜里。
阿姊、谨礼哥哥、王爷爷和院里的大树。
那些过去的事物连同我,都埋葬在了那个夜里。
4.
沈谨礼纳妾第二天,事情就在京城里传开了,连同当时我们在珍宝阁里发生的事,都被人津津乐道。
府里的下人从几日前就有一眼没一眼地瞅我,气得桃枝在院里叉腰骂了三个时辰。
这还是头一回,沈大人闹了桃色新闻,一闹就闹到了清倌头上。
继母在信中责令我谨言慎行,又问我到底有没有守好妇德,怎么管的家。
又有几位夫人给我投了信来,又是赏花会,又是品茗会的,话里话外意思是要不要小聚一番,大家聊聊家常。
沈谨礼回京不足两年,在朝里一步紧一步的高升,连带着当年沈家的冤案都被圣上重视,专门叫人翻案。
整个京城里,谄媚沈家的有,眼红沈家的更有。
更何况沈公子本人更是被赞温润如玉,为人处世谦逊有礼。
于是一时间,各处都在观望沈府的动静,期待着有什么新闻。
沈谨礼为此专程来叮嘱我,不要没事找事,不要乱嚼舌根,更不要丢他的人。
然后就把我送去魏夫人那了。
桃枝这些日子已经彻底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