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过去,大概我会猜测,沈谨礼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要我低头么?
要我服软么?
还是说要我继续扮蠢卖乖,做那假装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
我没力气了。
蝉鸣渐渐消失,空气一日一日变得冷冽起来。
当树上黄叶都快落完,桃枝拿了斗篷披在我身上时,我才惊觉,秋天都快过去了。
这段日子倒难得清闲,无人打扰,听说慕婉儿也查出有了身孕,许是因为这个,诺大一个沈府,我却连着几月再没看见过沈谨礼。
大概是不愿见我,不想见的人,他自然有办法看不到。
夜里寒风渐起时,桃枝像突然回了神,从发呆的状态中出来了。
她一恢复状态,第一件事便是骂我。
“小姐你怎么搞的!
这么冷的天,你穿成这样!”
她拉着我,又扯着我,要把我往屋里拽。
“回神啦?”
我在她脸前晃晃手,“小桃枝已经神游几个月了,你的小姐我啊,可是等了很久呢。”
桃枝一臊,绷着脸瞪我,又不好意思再跟我急:“哎呀!
快回屋吧,你身子本来不好,还怀着孕呢。”
扶了我进屋,桃枝又开始满屋子转,皱着眉打量着,似乎看哪里都不满意。
我知道她紧张,每年入冬前,她都要这么紧张一回。
往年这时候,我总要发病,在榻上躺段时间,今年屋里不是短了穿,便是短了吃,她就更加担忧了。
桃枝的担忧不无道理,夜里我便发起烧。
这时候我身子已经很笨了,桃枝熬了药喂我,又往我身后垫枕头,好叫我躺舒服些。
我迷迷糊糊的,身上哪里都痛,腹中也隐隐痛,腹痛也算我的旧疾,但此刻我怀着孕,难免有些害怕。
“桃枝,”我叫她:“你去叫沈谨礼来,就说我肚子疼。”
桃枝深深看我一眼,抿着嘴应了。
慕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