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怀孕了。
我不记得那天大夫走后我哭了多久，只记得服下安神药后昏睡了半宿。
醒来才发现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梅弈臣就跪在我屋前，脸色苍白。
我走上前去蹲下来，哽咽着说：“阿臣，对不起。”
其实自从回来后，我们都刻意回避，他不敢问，我也不想说。
我把所有痛苦地记忆都封存起来，催眠着自己还是十年前那个萧梦璃。
那个干干净净，这辈子注定要嫁给梅弈臣的人。
可终究是黄粱一梦，醒来还是要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梅弈臣抬起头看我，整个人像一尊破碎的白瓷。
“不，璃儿，我是个懦夫。”
他流出悔恨的泪水，
“如果，如果当初我不顾一切带你逃走，就不会——”
“阿臣，”我捧起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
“很多事无法预料，况且你我的身份，以及背后牵扯的利益，注定没有如果。”
梅家世代忠魂，而我作为一国公主，脚下是身处水深火热的黎明百姓。
国将不国，家何以安？
况且我那个敬重的父王说，就是死，也要抬过去。
所以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选择。
“璃儿，把孩子生下来。”
梅弈臣抱着我的臂膀越收越紧，“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大夫说胎儿已满五月，由于我长期营养不良且气血双亏，所以并不显怀。
强行堕胎恐有性命之虞。
不过，大夫总会把情况说的比实际严重很多，其实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不都活了下来吗。
但是梅弈臣难得冲我发了一次小火，他说不能用我的命去赌。
我拗不过他。
17
我乖乖待在家每日服用汤药调理身体，梅弈臣一忙完军中事务便会立刻回家陪我，日子虽平淡，但很幸福。
直到一日萧怀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