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回来，他眼睛一亮，匆匆跑过来。
“雪薇，你回来了，我们不要离婚好吗？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错误吧。”
“还有......能不能让我见见乐乐，我是她的父亲，我，我想见见她，向她认错。”
他眼神疲惫，眼底乌青，胡渣也长了出来，再不见往昔的意气风发。
“好啊，你让乐乐活过来，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面无表情，压抑着胃里想吐的冲动。
他为什么这么贱？
为什么非要等到乐乐已经不在了才忏悔？
“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是我害死了乐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程行之佝偻着腰，整个人瘦了很多，站在暗处像一道极细的影子。
“可是你不能不让我赎罪，我对不起乐乐，不能再对不起你了，我知道自己犯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就一次......”
他哽咽着，低声下气求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程行之，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给你机会，我看着你为了许莹莹忽视我，一次次对乐乐责骂，一次次侮辱我，着都是你做的不是吗？”
“我多后悔当初喜欢上你，又嫁给了你，才让我的乐乐这么小就不能再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她那么怕痛啊，却被野狼活生生咬死了！”
“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会恨你，诅咒你赶紧死，懂了吗？”
程行之痛苦地捂住脸，站不稳似的，身影摇晃了几下。
再抬头，他泪流满面。
“知道了，知道了......”
从前，我连拥抱他都要思考，什么角度才最合适，最不让他反感。
于我而言，他是全世界最好最完美的人。
所以不管他怎么对我，我仍旧执迷不悟地爱他。
但是，乐乐的死敲醒了我。
他只是个残忍地害死我孩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