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四处宣称我欠了他家两条命。
从此谁也不欠谁的命。
3
海水漫过我的身体,温度如同我对薄越、包括薄家的心,越来越冷。
我的脑子彷佛亮起了跑马灯,闪过了许多薄越的嘴脸,例如小时候他被人嘲笑没爸没妈时,他怨恨我报复我,又例如林弯弯欺凌我时,他冷眼旁观后转身离开,以及他爷爷对我敲打时,他嫉妒又不屑。
以前我也想过离开薄家,但他们时不时提醒我害死了薄越爸爸,这句话就像是座大山一样压在我心上。
说起来,我小时候因为轮船事故受了刺激,忘掉了这段记忆。
前阵子我隐约恢复了记忆,便找了催眠医生恢复记忆。
后面我也花了很大功夫找回视频,再后面......
昏昏沉沉之间,我猛地被人拉起。
等我被推出病房时,医生语气沉重地交代我没有救生欲望,只剩一丝意识,成了植物人。
薄越似乎愣住了,好半天才开口:“她不是游泳高手吗?
跳海不跟游泳差不多吗?
对她来讲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他上前一把抓起我的衣领,使劲摇晃,氧气罩也被甩脱了。
他语气掩饰不住的怒气:“时鹿你装什么睡?
演什么植物人狗血剧情?
想摆脱我?
没戏!”
医生连忙拉开他。
薄越的爷爷气得发抖,对着薄越指责他为了小三害了我。
林弯弯抽抽嗒嗒道:“我真的没用!
我就是个杀人凶手。
我就该自己跳下去的!
时鹿姐姐还活着,但我生不如死啊!
让我死了算吧!”
“活着?”
薄越镇定下来:“对!
她人不是没死吗?
跟杀人凶手有什么关系?”
林弯弯哭晕过去了。
薄越急急忙忙抱着她找医生。
薄越的爷爷一味地叹气。
这时医生拿出一个防水文件袋,在我身上找到的。
晚上,薄越被他爷爷叫到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