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亲口告诉我的。”
许清菡永远记得姨娘那副形销骨立的模样,以及她在死前从那骷髅一样的躯体里传出的惊人的愤恨,那是她噩梦的源泉。
父亲只觉得荒谬,“她是不是告诉你,她对我情深义重,而我却背叛了她的爱?
笑话,简直是笑话!”
父亲指着许清菡,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许清菡却依旧用那副你们所有人都对不起我的眼神看我们。
有些人,永远只相信自己。
就像许清菡只是憎恨自己姨娘的失败,她对庄子上的生活耿耿于怀,她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认同沈氏的理论。
她认为是我母亲抢了她姨娘的位置,而我,抢了她的位置。
所以她要夺去我所有的东西,让我一无所有。
8
许清菡不肯悔改,父亲愤而离去。
我还留在原地,盯着诸多牌位前的荧荧烛火。
我心想,是祖先不忍许氏满门皆灭才给了我重来的机会吗?
当我收回目光时,许清菡已经平复了下来,我知道她心中早已胜券在握,她相信阮文显会来向父亲提亲。
果不其然,当天傍晚,阮家便递了信来,父亲母亲看了信后大怒。
因为阮家的人恬不知耻,要我做正室,许清菡做妾室,换个府邸,我们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恶心谁呢,我暗骂。
第二日,阮家夫妇亲自前来,一番博弈之后,阮文显被摁着脑袋给我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道歉信,并将提亲时的聘礼挪出二分之一作为补偿,剩下的聘礼转给许清菡。
我自然是欣然答应,随信附带一枚定亲时的玉佩,我将它放在手心端详了片刻,然后砸了个粉碎。
许清菡出嫁前一夜,我与母亲长谈一夜,由她去劝说父亲。
我知道许清菡是想靠阮文显翻身,因为日后阮文显位居高位,最起码比我父亲要高一些。
不过许清菡显然忘记了,上一辈子是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