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秒后,一个地址送达了她的手机。
这是她在巴黎生活的七年间,唯一一次闯红灯。
赶到那间灯火通明的别墅时,门被迅速打开了。
邢雨疾步经过他身边,他似乎抬头瞥了她一眼,眸光沉沉,却只是沉默。
然而这种沉默,却比语言更具杀伤力。
那应该是邢雨私医生涯中最具有视觉冲击的一场外科手术,所幸,没有真正伤及要害。
手术台上的女人有着精雕玉琢的五官,棕色的长卷发,像一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即碎。
手术足足进行了三个小时,冰冷的汗水顺着邢雨的额头淌下,她感觉整个胃都在翻滚,痛觉令她的神经绷紧到极致。
但她知道,不能松懈。
因为她已应允过自己,这一生,不能随意放任任何生命死去。
放下手术刀的那刻,天已蒙蒙亮。
从落地窗望出去,将融未化的积雪松软地依附在树冠上,这场景有一种冰冷的温软,她长吁一口气,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3
醒来时,邢雨嗅到了食物的香气。
睁开眼,她便看见那个男人正端坐在餐桌前,以刀叉精准地切割着盘中的火腿。
“过来一起吃吧。”
她默默挪了过去。
“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
他问得很平淡。
佣人已送上她的那份餐食,她也顾不上客气,囫囵吞下几口:“缺钱。”
那个男人顿了顿,淡淡道:“缺多少?”
“不确定,也许明天就不缺了,也许再缺个三五十年。”
邢雨满足地咽下那颗煎得黄嫩的溏心蛋。
“我还有更好的提议,你可有兴趣?”
“说说看。”
邢雨这才抬起眼,与他对视。
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脸看上去比那夜沉在暗影之中时柔和了许多。
皮肤依然如雪白皙,倒也不算特别病态,顶多是过分柔美。
她等待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