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原本想问的,又觉得十分无趣。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内心比谁都清楚。
但她仍然睁大眼睛,假装在思考。
还没等她把戏做足,他冰冷的嘴唇,已经倾身覆在她颤抖的唇上。
邢雨的心猛地一颤,最后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在地狱多冷啊,就让他们,一起在地狱相拥吧。
8
半夜时分,千晔接到了一通电话。
比他想的还要快一些,他平静地叫醒了身旁的邢雨:“去吧,最后一场手术,做完这次手术,我们的合约就结束了。”
那栋别墅灯火辉煌,邢雨上楼时,千晔让人在楼下泡了一盏茶,像是掐准了这个时间还会有客人会来似的。
她没有问,一来没有心思,二来时间紧迫。
虽然千晔在路上时曾告诉她,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死。
“怎么会死呢,”千晔顺手从她手中的烟盒中拈了一支烟,慢悠悠地点上,“她这些年大大小小出了不少‘意外’,但每一次都特别幸运——特别。”
“哦?
可她是你的太太。”
“不,她是我弟弟的太太。”
千晔长长吐了一个烟圈,随即转了话锋,“开车吧。”
在他淡漠的神色中,邢雨静默了下来。
她想到了半夜的那个梦。
没错,她梦到了千晔。
好像是在北京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他忽然转过头,对她讲:“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她的声线依然是不咸不淡的。
“你知道的。”
他仍然冷静。
她忽然有些恼羞成怒,刚想开口……那通电话却吵醒了她。
手术进行的还算顺利,虽然红酒瓶的残渣清理花费了许多时间,但千晔到底是说对了,这个女人真的很幸运,这次的意外,又避开了要害。
就像上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