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眼眶中的泪水。
真讨厌啊,那些年被无限折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爱哭的,我想,哭有什么用的,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不是吗?
肩膀突然被拍了拍,我抬头,看着父皇突然露出笑容。
那笑容有些怪,带着一丝狠厉,他说:“贞敏贞敏,坚贞聪敏,又怎可泯然众人?”
7
他定然怨恨着母亲,所以不顾母亲的遗愿将我高高捧起。
他不遗余力对我一力相护,狠狠地惩罚了贞清和贞玉,顺手杖打一群嚼过舌根的奴才,连往常风头无两的徐子昕亦被不留情面地敲打一番。
可我仍旧没能替知竹讨回一个公道,他们说区区丫鬟如何能与公主相争,死在贞玉手里,也算理所应当。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头颅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个干净。
我往常一门心思退让避让礼让,只要能过个安生的日子,我便知足了。
可如今贞清贞玉恨透了我,徐子昕望向我的目光也意味不明,似是怨愤,又带着心虚与讨好,就连往日惯爱打闹逗趣的落梅都没了精神气儿,望向我的眼里带着浓重的哀切,或许还有些许怒其不争的怨。
还有无数各形各色的人或讨好,或怨愤,或暗暗筹谋着、准备着什么时候狠狠咬我一口,将我拽下高位。
我常常盯着院子里的池塘发呆。
在那口池塘边,依稀有许多许多记忆的碎片。
是父皇抱着我,与我逗趣儿。
是姐妹们牵着我的手,抛着糕点逗着鱼儿玩。
是徐子昕闹红了一张俊脸,扭捏地往我手里塞亲手缝制的荷包。
怎么就都变了呢?
我不由笑着,笑得眼眶湿热,笑得泪花四溢。
笑容逐渐停了,我又出神地盯着那平静的不泛一丝涟漪的池塘,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袭素衣,母亲惯常穿的那种。
我有些愣神,缓缓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带着一丝期盼看向她的脸。
却是常伴母亲身边的掌事姑姑。
我又垂下头,百无聊赖地盯向那片池塘。
“公主。”她轻叹一声,轻飘飘地递给我一个精致的荷包,“这是主子留给你的。”
主子?母亲……吗?
我木讷地接过那素雅却精致的荷包,打开,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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