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但马上舒展，朝着大殿中央单膝下跪，抱拳说道：
“陛下，我建议宣长清观众人上殿，看看这厮究竟是用了妖法化作皇女殿下的面容，还是本身就是妖物化形。”
大宁朝寻仙问道之风盛行，长清观是皇家承认的国观，那里的方士说话在天子心中很有分量。
但白彦之应该是早就将他们买通了。
我能骗过太医院成功假死，都要归功于青森教我的闭气法门。
我曾以为那是青森去长清观求来的，后来才从他凌虐我时的闲言碎语中得知，那是楚王让长清观术士直接教他的。
长清观方士上殿，必定会污蔑我是冒名顶替的妖物。
天子的双眼在暗处亮着微芒，他打量着我，迟疑着要不要宣方士上殿。
他也无法确定我是不是我。
我娘亲在我九岁时失了宠，自那之后至今，他只见过我四次，也可能是五次。
我不确定我假死后他有没有驾临过。
他儿女众多，我本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最不显眼的那个，可不知是因天命还是诅咒，这几年他的儿女和孙辈们一个接一个死去。
待他从一次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中回过神来时，我竟已经成了最后的幸存者。
我向着黑暗下跪，直视王座上的君主。
“父皇，女儿要弹劾楚王，他买通女儿的侍卫和长清观的方士，用妖法致女儿龟息假死，将女儿从宫中绑走，若不是女儿走运在出城的马车上苏醒过来，此时恐怕已经……”
“父皇，他此举的目的在于皇位。”
白彦之道：“这是在诬告！
陛下，还请马上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