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药水味,仿佛这气味已深深嵌入了医院的一切物品之中。
无论是综合医院的墙壁漆、挂着医院标志的病号服、深绿色的手术服,还是墙上蔓延的霉菌,它们都已忘却了原本应有的气味。
狭窄的走廊,狭小的手术室,小小的窗户……
难道这消毒药水的气味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最终没能找到出口,就这样滞留在了每一个角落吗?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习惯这种味道。
呼哧呼哧地脱下手术服,将其丢进洗衣桶里。
皮肤上掠过的冷空气和令人战栗的寒意使我迅速披上了衬衫。
因长时间手术而疲惫不堪的医生们像尸体般瘫倒在手术等候室的旧沙发上。
我曾一度加入他们的行列,但最近却没有那份闲暇,因为我有了新的兴趣。
穿着白大褂,目光悄然转向柜子内侧角落里的那台小巧的数码摄像机——它最近成了我的新宠。
然而,作为医院核心地带的手术室并不允许我的新爱好,因此在这段时间里,摄像机只能暂时待在柜子里。
即便如此,手术过程中仍因不安感难以集中注意力。
在剥离手术的过程中,我不禁回头偷瞄。
教授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随着我四处扫视,然后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口罩遮住了他的嘴,但我可以想象他内心正在酝酿着“疯子”这样的词汇。
没关系,因为我的不安与焦虑早已超过了教授的愤怒。
每当穿上白大褂,我都会开启摄像机。
三秒后,小液晶屏上显现出手术等候室的景象。
我四处环顾,画面毫不掩饰地记录下手术室的每一处细节。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平复了因不安而略微升高的血压。
按下摄像机的电源键,小机器失去了生机。
抚摸着金属外壳,心中不禁浮现出海绵的笑容。
“哥哥……我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