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下雨了,且等等马车吧。”
白汀面上尽是难色,却极力压着,不想影响崔曦的心情。
崔二娘子也是娇纵的,竟也不等等三娘。
崔曦站在檐下伸出手,淅淅沥沥的雨便落在她的掌心。
她神色淡淡,未见不悦,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遇。
“去店家借两把伞来。”
“娘子……”
“春雨绵密,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却也下不大,走回去也不碍事。”
白汀还欲开口,但见崔曦定了主意,便赶忙去取了伞来。
近黄昏,天色晚,又下了雨,商户闭了门,小贩也忙着收摊。
崔曦撑着伞,闲闲信步,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她隔绝开来。
妇人牵着幼子往家走,唯恐孩子淋了雨,伞大半倾向了孩子;老翁戴着蓑笠,贴着街边走,嘴里念叨着“春雨贵如油”;一辆马车驶过,精心打扮的富家小姐看着密集的雨叹气,想来是这场雨误了她的约;依湖的雅阁倒是热闹,文人雅士临窗观雨,吟咏诗词……
行至大道,闻马蹄声急,渐近,却缓了下来,白汀有些好奇的回头去看,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愣了一瞬,而后紧张地看向前面那抹青色的身影。
崔曦若有所感的转身,与马上的人四目相对。
“崔曦,别来无恙。”
崔曦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
春雨淅沥,落在伞面上,如珠落玉盘,一声一声,又像落在心头。
青年打马而来,黑色的劲装染了湿意,长发悉数拢起束在头顶,神情难辨。
那一句问候之后,他再无言语,只是定定的看着雨中人。
雨好似落在了眼底,水光中,崔曦看见的却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折返,在她跟前勒马,他说:“崔曦,等我回来。”
少年策马而去,身影在雨中渐渐模糊,那时的崔曦也是愣在原地,却被过快的心跳拉回思绪。
那年崔曦及笄礼方成,她以为他叫她等,是真的等。
落在鞋面的是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