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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全文小说

兔拾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乔戚戚颜正,由大神作者“兔拾柒”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大人小孩乱作一团,说话得靠吼,不然根本听不见。祁愿穿上外套,拿出口罩戴起来,跟着徐晏清一起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人潮拥挤,还有来来往往追逐嬉闹的小孩,现场安保在一旁拿着喇叭喊着注意事项,但根本没人在听。一路上,祁愿不知顺手扶起了多少个在奔跑中跌倒的小朋友。当她再次扶起一个因不小心撞到她腿上而摔倒的小男孩后,她没忍......

主角:乔戚戚颜正   更新:2024-06-29 12: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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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戚戚颜正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乔戚戚颜正,由大神作者“兔拾柒”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大人小孩乱作一团,说话得靠吼,不然根本听不见。祁愿穿上外套,拿出口罩戴起来,跟着徐晏清一起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人潮拥挤,还有来来往往追逐嬉闹的小孩,现场安保在一旁拿着喇叭喊着注意事项,但根本没人在听。一路上,祁愿不知顺手扶起了多少个在奔跑中跌倒的小朋友。当她再次扶起一个因不小心撞到她腿上而摔倒的小男孩后,她没忍......

《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似是无奈,又似是一种自我和解的妥协。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而另一边,祁愿捏在手心内的指尖几乎深陷进了肉里,微微颤抖,掌心潮湿一片。

*

放烟花的地点在江堤上,人不少,他们到时正式烟火表演还没开始,但一些自带烟花的人已经在岸堤旁放了起来,周围吵吵嚷嚷的。

耳畔回响的皆是烟花与鞭炮炸响的声音,漫天绚烂。

大人小孩乱作一团,说话得靠吼,不然根本听不见。

祁愿穿上外套,拿出口罩戴起来,跟着徐晏清一起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人潮拥挤,还有来来往往追逐嬉闹的小孩,现场安保在一旁拿着喇叭喊着注意事项,但根本没人在听。

一路上,祁愿不知顺手扶起了多少个在奔跑中跌倒的小朋友。

当她再次扶起一个因不小心撞到她腿上而摔倒的小男孩后,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小朋友脸上黑秋秋的,像只小花猫,抬起脏兮兮的小手擦了下脸,急匆匆说了声:“谢谢阿姨!”就急不可耐地跑去追他的小伙伴了。

祁愿蹲在原地,笑着看那抹小身影越跑越远,直至看不见,她才扶着腿站了起来。

然后就看见徐晏清站在不远处,侧着身子回首看着她。

眼睛是定格在她身上的,可眼神却好似穿透她,微微发愣地在想些什么。

祁愿愣了一下,赶忙加快步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随着高跟鞋蹬地声的临近,徐晏清的眼眸才重新聚焦,落在祁愿的脸上。

眼眸漆黑深邃,似是焦灼地在考虑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偏偏眸子,看了眼她的身后,接着,转身继续往人潮中走去。

祁愿愣了愣,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

然而,刚走没多远,就忽然从旁边的人群里冲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一把抱住了徐晏清的腿,哇哇大哭了起来。

徐晏清前进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原本微蹙的眉头一瞬间松开,低下头,有些错愕地看着腿上的这个小人儿。

小姑娘一边哭,还一边口齿不清地喊着“爸爸。”

听清这个称呼后,徐晏清的俊脸瞬间黑了下来。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时不时有人投来怪异的目光。

祁愿站在他身侧,抬眸看了眼他的神情,而后就赶忙准备蹲下去将小姑娘抱起来。

徐晏清不喜欢小孩子,一直都是。

可就在她刚作势要弯腰时,徐晏清却是先一步弯下了腰,两手用力一托,小姑娘就坐在了他的胳膊上。

小姑娘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的模样,剪了个可爱的蘑菇头,穿着件红色兔耳朵小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啪嗒啪嗒地掉着金豆子。

感觉到被抱起来后,两只小手顺势扶在了徐晏清的肩上,小脸埋进他的脖颈,抽抽嗒嗒地继续哭,嘴里还:“爸爸,爸爸。”的叫着。

于是,徐晏清的脸色更黑了。

这喜当爹属实有点突然。

祁愿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但又万般无奈的样子,愣了愣,而后没忍住勾着嘴角笑了。

他这些年倒真是变了不少,搁以前大概已经不耐烦的毛躁起来了。

徐晏清闻声转头看过来,视线在看到祁愿嘴角的弧度时也愣了一下。

她依旧是那副眉眼弯弯的模样,只不过终于不再是虚与委蛇,而是真真切切的眉眼柔和,喜笑颜开。


祁愿因为没有戴护目镜,便没有滑太久,从雪场上下来就直接进休息室了。

进了屋,摘了手套,空调呼呼地工作,都没能驱散她一身的寒意。

左手腕部的疤痕好似在隐隐作痛,她抬起右手狠狠握住,握到指尖都失去了血色。

眼眶里也在急速积蓄泪水,而后轰然决堤。

往事也在这朦胧的泪意里扑面而来。

“愿愿,我们有家啦!”

“愿愿,其实……我有一个喜欢了好久的人。”

“愿愿,没事啦,我心甘情愿的。”

“愿愿,你可不能哭哦。”

……

徐晏清冲进休息室的时候,祁愿正站在窗前,神色淡漠地看着窗外。

天色渐晚,灰蓝色的天幕一点点吞噬掉天边的夕阳。

窗外的雪光反射进屋里,将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冷色系里。

她静静地站着,左手托着右手肘,举在半空的右手里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整个人透着一股脱世的孤寂与清冷。

听见开门声,她转头看过来。

那张美艳的脸上终于不再是恼人的奉承,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冷漠。

视线落在他脸上的时候,眸子里升腾起一股不由明说的恨意。

而后讥讽地勾起唇:“你说,你们凭什么活得那么好?”

她眼中的寒意,让徐晏清心惊了一瞬,剑眉也随之蹙起:“祁愿,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是么?”祁愿嘴角的讥讽扬的更甚:“那徐晏清,你还找我做什么呢?”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是没过去么,不是还在记恨我么。”

“那你凭什么让我忘记属于我的仇恨?”

徐晏清眉头紧拧,平日在商业谈判桌上的巧舌如簧,此刻却只能哑口无言。

“还是你觉得——”祁愿顿了半晌,眼神染上痛色,咬着牙继续发问:“宋瑶就该死?”

“而赵砚白就该继续坦荡恣意地活着?”

刹那间,一直以来粉饰的太平,四分五裂。

四年前匆匆结了疤的伤口,再次被揭开,血肉模糊,瞬间溃烂。

徐晏清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变得有些苍白。

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有资格说什么。

天色继续黑沉,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啪嗒——”一声。

屋内灯光骤亮。

“怎么不开灯,晏清,砚白说他先走了,我们待会儿……”

周祈年吊儿郎当地走进来,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屋内不只有徐晏清一个人,走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哟,还以为你就一人呢,让我看看是哪个大美女……”

话未说完,就戛然而止。

周祈年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真的是祁愿。

他瞬间有些后悔过来搂徐晏清的肩膀了。

愣了片刻,笑着挥了挥手:“嗨,小七月。”

祁愿看向周祈年,神色恢复往常:“你好,周先生。”



周先生?

周祈年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周先生”,路阔走了进来,一把将他拽走。

“晏清,走吧。”说完笑嘻嘻地看向祁愿:“小七月,一起吃个晚饭吧。”

祁愿笑着点了点头:“好。”

身后,跟着冲进来的梁茉,见到祁愿后,笑着打了声招呼:“祁愿姐。”而后很自然地挽住了路阔的胳膊。

祁愿看了眼两人亲昵的姿态,笑着点了点头。

再看向路阔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几年前,在她和徐晏清在一起之前,路阔就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的。

那时候他也是一副昭告天下的姿态,搂着身边的姑娘说:“这辈子非她不娶。”

林瑜说的还是对的,富家公子哥的游戏,认真就输了,比如她,比如那个姑娘,再比如宋瑶。

路阔也自是明白那笑里的意思,怔了一瞬,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就转身出去招呼着其余的人去吃饭了。

*

晚饭时,赵砚白不在。

席上也还是之前的那帮子人,只不过一个个的女伴都换了新面孔。

推杯换盏间大家表面上都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但私底下却都在疯狂互换眼神。

怎么回事儿,祁愿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啊!谁搞来的?

我怀疑是路阔,他一直这么损!

我靠!

于是,一瞬间,路阔收到了数道眼神问候。

他一脸无语,回了个“不是我”的表情过去。

今天看见祁愿来的时候,他也很惊讶好吗?

想到这,他看了眼被梁茉拉着坐在一边聊天的祁愿,神情自若的好似一切如初,可眉眼间却全然不见当年的开朗俏皮,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疏离。

他叹了口气,再看一圈,却发现徐晏清不在包间内,外套却掸在椅背上。

他顿了顿,扯起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桌上的烟盒,也起身出去了。

最后在露台上找到了徐晏清。

衣裳单薄的一个人站在那抽烟,他三两步走上去,把外套丢到他身上。

“这是打算感个冒,被你家蒋女士再押家里喝一星期大补汤?”

徐母宠儿子已经宠到圈内闻名了,他们一群发小经常拿这事儿开玩笑。

蒋女士自小就是家里宠大的独女,嫁到徐家来也只生了徐晏清这么一个儿子,自是揣心窝里疼着。

徐晏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将烟叼在嘴上,接过外套穿了起来。

“你倒是救了我一命。”

路阔笑着看了他一眼,也从烟盒里抽了支烟点了起来。

“你们俩什么情况,重新在一起了?”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那气氛怎么看都不是谈恋爱的气氛。

徐晏清没说话,将烟从嘴上拿下来,一阵烟雾从他鼻腔内喷散而出。

路阔见状又是一声叹息:“赵知苑下个月回国了,你知道吧。”

徐晏清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头看了眼鞋尖,应了声:“嗯。”

路阔看了他一眼,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那你又何苦在这时候招惹祁愿呢,赵知苑这一回来,你俩的事不就近了么,到时候你让祁愿怎么办?”

他可不觉得以祁愿那性子会甘愿被金屋藏娇,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无意继续和他们这帮子人再扯上什么关系。

宋瑶的死已成为她和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了。

徐晏清抬头看向楼宇间的霓虹,怅然地轻笑了一声:“能怎么办,她本来就无所谓。”

都不在乎他再带个女人回景园了,还能在意他结不结婚么?

说完这一句,他低头拧灭了烟头,脑海里又浮现了自重逢开始,她的那副让人厌烦的模样,眉头也跟着蹙了蹙。

路阔叼着烟沉默了会儿,最后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晏清,放手吧,于你、于祁愿,于赵家都好。”

徐晏清拧烟的动作忽地一顿,须臾,垂下眼睫,扯起嘴角笑得漫不经心:“你总不能以为我是对她余情未了,所以才留她在我身边……”

“徐晏清!”

话还没说完,路阔就匆匆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层焦躁。

露台上的风呼呼地吹,夜色深沉,光影璀璨。

片刻后,路阔再次开口:“你明明就还爱她。”


包间内。

在路阔出去之前,梁茉一直在和祁愿聊一些圈内趣闻和剧本,祁愿虽说不会主动找话题,但基本回应的还算热情,两人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日后免不了是要碰到的。

可就在路阔出去后,梁茉看了眼关上的门,忽然笑了一下:“祁愿姐,你和徐先生是真的谈过恋爱的吧?”

祁愿微微一愣,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笑着回应:“你和路阔不也是……”

梁茉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各取所需罢了。”说完她放下杯子,眸中闪烁着清醒的光芒:“他需要我这张脸撑场子,我需要他给我资源,我不想嫁给他,他也不可能娶我。”

祁愿忽的愣住了,像梁茉这个年纪的女孩,能有这么清醒认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梁茉脸上的神情只认真了片刻,就继续恢复了那副俏皮的模样。

“但你和徐先生不一样,我第一眼看,就觉得你们绝对不仅仅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梁茉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她:“徐先生是真的喜欢你。”

祁愿微微一怔,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片刻后轻笑了一声:“没有,你看错了,我们和你们也没什么区别。”

梁茉闻言顿了顿,转头看了祁愿一眼,又偏眸扫了眼徐晏清的席位,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了然一笑:“我知道了。”

点到为止,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亦聪明的没有再问什么。

恰好那头有几个女伴在叫她,她说了声:“我过去一下。”

祁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梁茉一走,祁愿的四周好似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周围皆是吵吵嚷嚷的劝酒声和侃笑声,可她却好像被隔绝在外,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参加他们这种聚会,还是宋瑶带她去的,也是那次,她第一次见到徐晏清。

那时候她刚高考完,成天闷在家里都快闲出了屁,而那时候大她一届的宋瑶,早就和赵砚白一起上下各种局子玩得不亦乐乎了。

于是在某天,宋瑶说赵砚白撺了个局,问她想不想去的时候,她忙不迭地点头说想。

宋瑶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说:“他们那帮人私下可能……玩得有些开。”

她当时年纪小,胆子大,玩心又重,只一心想去见识一下,更何况她当时觉得能玩得有多开?

于是就拼命地晃着宋瑶的胳膊,撒娇地说:“带我去嘛,带我去嘛,我已经成年了。”

之前宋瑶从不带她去那种局,给的理由很充分——没成年的小屁孩,瞎掺合什么,然而实际上,宋瑶也只比她大了半年。

那天,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宋瑶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紧紧跟在宋瑶的身后,见到西装革履的服务生为她们开门,神情恭敬谦和称呼她们:“宋小姐,祁小姐。”

等她们走到赵砚白开的包厢门口时,忽然从里面急匆匆走出来一个女生,穿着一袭紧身吊带裙,一身酒气,像是被呛到了,面色通红,捂着嘴就往卫生间冲去。

她记得,那张脸她是在电视上见过的。

她本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可宋瑶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直接拉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也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金钱即是阶级”。

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一屋子的豪门贵子,除了几个同等世家的女孩子外,其余在场的女生,她都在电视里见过,还有不少是当时名气正盛的演员。

宋瑶把她领了进去,和她叮嘱了几声,就去找赵砚白了。

没了人在旁边唠叨,她也乐个耳根子清净,于是就背着手,像个大爷一样整场子巡视了起来,期间还碰到了几个她当时挺喜欢的女明星,喜滋滋地要了签名跟合照。

她溜达了一圈,全场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地玩着自己的局,打牌的,划拳的,搂着女伴在角落的卿卿我我的。

最后,她被包厢尽头传来的一阵欢呼声吸引了注意力。

那里支这一张台球桌,周围站了一圈人,勾肩搭背地调笑:“可以啊晏清,今天路阔这小子可能得输得连裤头都不剩了。”

她站在原地,伸长脖子看了看,最终决定也走过瞧一瞧,毕竟那是整个屋子里唯一一个看起来“健康”又“绿色”的活动了。

她在人群里挤了会儿,周围几乎都是人高马大的各家大少爷,她钻了好一会儿才将将挤进去一个头,但好在是把她的眼睛送进去了。

当时球桌旁站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将球杆支在地上,两手交叠掸在球杆顶部,表情凄然又无奈地看着那个伏在台球桌上的身影。

接着,她将目光转移到球桌上,可从她的方位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那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黑色工装裤,两条长腿绷得笔直,脚上踩的是一双全球限量款篮球鞋。

他弯着背脊,单薄的衣衫贴在背部,勾勒出一段流畅有力的曲线,宽肩窄腰,目测身材十分不错。

于是她打算往旁边挪一挪,想看看脸长什么样,就在她刚挪动步子时——“啪!”,十分清脆的一声,从球桌处传来。

母球完美撞击到桌面上剩余的球,紧接着,一阵“咕噜噜”台球入洞的声音连续传来。

他打了个十分漂亮的一杆清。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还是她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拍手,大叫了声:“好!”

于是,那些刚反应过来准备要喝彩的人都朝看了过来。

她愣了一瞬,略显尴尬的挠了挠脸。

接着,球桌前那抹笔挺的身影,也缓缓转过了身,浓眉挺鼻,轮廓鲜明利落,气质干净阳光,却又带着点儿世家公子哥皆有的不羁与痞气,勾着唇角,神色玩味地看着她。

时至今日,祁愿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徐晏清时的感觉,大约就是四个字,“喧嚣尽退”。

后来宋瑶问过她,明明在场的男孩子长得都不差,为什么她只对徐晏清有这种感觉?

那时候她已经和徐晏清在一起了,笑嘻嘻地回了句:“一见钟情呗!”

当时大家都愣了愣,忽然有人吆喝了句:“哟,谁带来的?面生啊,叫什么呀姑娘?”

可她当时并未看向问问题的人,则是歪了歪头,微扬着下巴,看着徐晏清说了声“我叫祁愿。”

那模样,自信又骄纵。

徐晏清看了她片刻,轻笑了声,拿起一颗球在手心颠了颠,挑眉问了句:“哪个愿?”

她看着他,弯着唇,笑盈盈地答:“得偿所愿的愿。”

那次,她忘记了问他的名字,后来还是问了宋瑶才知道。

徐家独子,徐晏清。

晏清。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她想,名字原来可以这么好听,

……


祁愿在景园住了一个月,徐晏清一次都未露面,只偶尔在淮江财经新闻上看到他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没来景园。

林瑜见了都会嘀咕一句:“这瘟神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

说完再看祁愿一眼,发现她好似根本没听到一般,继续低垂着眉眼干自己的事情。

林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管了。

*

时至年底,双旦将近,祁愿先前拍的双旦限定宣传照却忽然被通知下了架,摄影公司那边只说综合考量后,还是觉得祁愿的名气不太行,可能会影响到产品后期的售卖。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怕是中途被截了胡。

气得林瑜差点想一个电话打过去,把对方公关给骂一顿。

名气不行,先前签约的时候也没说名气不行嘛!

这都快到官宣限定照的时候,忽然说不行了,谁信啊。

果不其然,几天后摄影公司官方发布限定照的时候,代言人换了。

还是换了个名气还不如祁愿的十八线小明星。

林瑜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来来回回翻了那几张照十几遍,一脸不可置信:“什么玩意儿,这就是他们说的名气行的?他们是不是在侮辱人?”

这次换的这个代言人,且不说在知名度上差了祁愿一大截,那长相虽说看得过去,身材也可以,但和祁愿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祁愿坐在一旁随手翻了翻一本时装杂志,笑着看了林瑜一眼:“一个代言而已,生那么大气做什么?”

“这是就一个代言的问题吗?”林瑜把ipad一丢,指尖重重敲了屏幕几下:“这是被截了胡,还得回头来侮辱人一番。”

这个圈子本就看中这些,放谁身上都会觉得恶心。

但凡对方是个现今声名大噪小花,林瑜也不会被气成这样。

祁愿看着手里的杂志,没说话。

林瑜回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问了句:“徐晏清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捧了个寂寞?一个代言都能被抢去?”

恰逢化妆师喊祁愿去做接下来一个活动的妆造,她应了声,合上杂志,起身走了。

林瑜在身后神情复杂又无奈地看了眼那抹背影,而后拿起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

*

挂了林瑜的电话,徐晏清站在总裁办的落地窗前,看了会对面中央商城楼宇电视上滚动的代言广告。

没一会儿就滚动到了那组“圣诞限定照”,他眯着眼看了会儿,俊朗的脸上染上了层嘲讽,半晌后,嗤笑了一声。

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敲了支烟出来,点燃后才抽了一口,单手插兜,又看了会儿那则广告。

祁愿,你不是挺能耐么?

*

几日后,祁愿跟林瑜去商场试活动礼服,却忽然发现中央商城区的各大广告位上都挂上了她的那组双旦限定照。

巨大的广告牌几乎占尽了所有显眼位置的广告位,她立在楼宇下,看了会儿那被璀璨的灯光包围着的巨幅海报。

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片刻后对着站在身后一脸心虚的林瑜说了声:“走吧。”

林瑜暗自呼了口气,几年前祁愿最讨厌的就是,她有事就去找徐晏清。

小妮子那时候对演艺事业一腔热情,只想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而不是被议论起来时,旁人都说她是靠了金主才起来的。

林瑜在这一刻,也分不清,祁愿这年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了。

*

12月24号上午,《时间爱人》剧组通知剧本研读会改到了当天晚上。

本来那天晚上祁愿有个杂志封面的拍摄,最后无奈给推掉了。

这部戏的导演是圈内出了名的古怪,临时更改日程或是片场气到罢拍都是常有的事,对演员的要求更是严格到变态的地步,可基本只要他一出手,就是一部大制作,所以从来不缺想演他的戏的演员。

祁愿上次和老先生合作还是她刚出道那会儿,也是那一次她拿到了演艺生涯里的第一个“最佳女主角”,自那以后她的片源就基本没断过。

所以说起来,这位古怪的老先生,算是她的伯乐。

“这顾老头儿还跟当年一样,风风火火的,怎么就没个人能治得了他?”林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造型师在给祁愿做造型。

今天剧方的通知里还有一个要求,凡参加研读会的演员,必须以剧中角色的造型出席。

祁愿出演的女一号宋岚是个活了千年的古董店老板,有读人记忆和消除记忆的能力,喜欢穿旗袍和收集古玩意儿,气质清冷妖娆。

好在祁愿的长相和气质与角色相差不大,所以造型做起来没什么难度。

祁愿笑了笑:“若有人治得了他,他老人家怕是直接收拾铺盖卷儿归隐山林去了。”

林瑜闻言也跟着笑了,嘴上吐槽,心里还是感激的。

“这次的男主演是宋元旭,你有没有想法趁机炒个荧屏cp?”

四年前,在人人皆猜祁愿会是下一个影视后大满贯得主时,宋元旭就已经是各大奖项拿到手软的顶流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人气不减反增,依旧是各大IP改编剧争相预约的男主角。

祁愿低头翻剧本,摇了摇头:“没有。”

林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死脑筋,这戏一播,你俩再一炒cp,你热度不是分分钟就上去了?”

祁愿依旧摇头,神色淡然地回了句:“我可没有和别人丈夫炒绯闻的兴趣。”

宋元旭两年前结婚了,对方是素人,为了保护女方,于是也就没有官宣,当初婚礼也只请了几个圈内的好友,祁愿也在列。

林瑜听了又是一声叹息:“要我说,当年你要是和宋元旭在一起,现在早就红得发紫了,怎么说都不听,非得和徐……”

话讲一半,林瑜忽然闭了嘴,瞥了眼祁愿,发现她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化妆师正在给她画眼妆。

林瑜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走回沙发旁坐了下来。

倒是一旁正快乐地吃着薯片的陆可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一脸兴趣盎然地凑过来。

“瑜姐,宋元旭当年追过愿姐啊?!”

林瑜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从袋子里拿了片薯片塞进了她的嘴里:“吃你的吧!”

陆可嚼着薯片,撅嘴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小气鬼。”

其实也不算追过,只是一同参加过一档综艺,后来宋元旭言辞含蓄地表达过好感。

只不过当时祁愿还一门心思地扑在徐晏清的身上,于是谢绝了,事后气得林瑜三天没和她说话。

就算不谈恋爱,趁机炒个绯闻也是好的呀,这个圈子本来就这样,相互利用相互成就。

偏偏祁愿生了个死脑筋。

*

祁愿到研读会的酒店时其余人也将将到,顾长青见到她,走上来就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满脸关切了问了她近况,她都笑着一一回答。

最后顾长青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惋惜道:“你是不知道,这四年里有多少片子我都想找你来演,可惜,多好的一根苗子,怎么那么想不开?”

语气里满是长辈对一个富有天资却半途而废的后辈的不解与惋惜。

祁愿自是知道老先生对她的喜爱,笑着答:“倒是劳您这些年一直惦记着我了。”

顾长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提了不提了,回来了就好,前些日子晏清来找我,我还吃了一惊,怕他小子和我撒谎,直到看你真的签了合同我才相信。”

祁愿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给您添麻烦了。”

顾长青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有掩饰不住的赞赏与欣慰:“改天和晏清来家里吃饭,老婆子也念叨你好久了。”

祁愿顿了片刻,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

研读会开始时,祁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可她却忽然有些出神。

她当年的那部戏,实际上也是走了后门,只不过那次是徐晏清亲自带她登的门。

老爷子起初看见她还不太待见,直接当着她的面戳着徐晏清的脑门子,说:“我看你小子有‘色令智昏’的嫌疑。”

老爷子拍戏一向有个雷打不动的原则,对戏不对人,管你多大的腕儿,都得老老实实的试镜,更别提这种走后门儿的想法了。

徐晏清当时笑着躲了开来,调侃道:“我怎么觉着您这是变相夸我眼光好呢?”

顾长青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祁愿:“跟你爷爷年轻时一样,油嘴滑舌。”

顾长青和徐晏清的爷爷是故交,两人年轻时都在文工团待过,后来徐晏清的爷爷继承家业,顾长青却是一直在文艺事业上发展了下去。

不过最后在徐晏清的软磨硬泡之下,顾老爷子还是答应了给祁愿一个试镜的机会,没想到就是那么一试,就让他眼前一亮。

……

按道理来说,顾长青不可能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事,如今却依旧对她这般喜爱,是出乎她意料的。

“祁愿,祁愿?”

忽然,两声连着的呼唤,将祁愿的神思拉了回来。

宋元旭侧着头,嘴角带笑地看着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她愣了一下,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宋元旭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先对一遍剧本吧。”

祁愿点了点头,赶忙翻开了剧本:“好。”

《时间爱人》主要讲的是女主角宋岚因在千年前与神明签订了契约,而拥有了不死之身,明面上是个古董店老板,实际上是在用自己的异能帮陷入痛苦回忆的人走出困境,而报酬,就是那段记忆。

于是寒来暑往,四季更替,千年过去,许多人在她的帮助下忘记了前尘,她也收集了许多痛苦回忆。

而她孤身行走在世间的这千年里,实际上是为了寻找千年前在战场上战死的恋人。

这部戏的主线就是祁愿饰演的女主角宋岚,与宋元旭饰演的男主角林清润之间的爱恨情仇,副线则是那些来求助宋岚的人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是宋岚的一段独白,她说:“爱恨嗔痴皆不是错,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才是原罪,我将自己变成行走世间的妖怪,只不过是想看看那些爱恨是否经得起风霜岁月,可最后才发现,爱比恨更绵长。”

读完这一句,祁愿愣了愣。

宋元旭也跟着感悟道:“无爱艰辛,无恨坦荡,这部戏的寓意还挺深。”

说完,他抬头看向祁愿。

她今天的妆造是一件墨色苏式旗袍,领子的盘扣下戴了条珍珠项链,一头乌发盘起,只在两耳边留了撮卷起的碎发,宛如从中世纪走出的美人,古典而又神秘。

宋元旭没忍住夸赞了一句:“几年前就觉得你很适合穿旗袍,不过那时候你大多只在私人场合穿。”

祁愿闻声勾了勾唇角:“是么,大概那时候场合需要吧。”说完,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

四年前,她的衣柜里旗袍比时装多,因为徐晏清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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