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现代都市 > 女俘畅读精品小说

女俘畅读精品小说

冯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冯蕴冯敬廷的武侠修真《女俘》,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冯蕴”,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主角:冯蕴冯敬廷   更新:2024-05-06 12:4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蕴冯敬廷的现代都市小说《女俘畅读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冯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冯蕴冯敬廷的武侠修真《女俘》,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冯蕴”,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女俘畅读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从花月涧回去,冯蕴很是沉默,没有面对淳于焰时的侃侃而谈,也没有因为平白得了一条好鞭而欢喜。

大满和小满不知女郎存的什么心思,有心安慰,看到一张冷脸,又问不出口。

这十二娘越发难以捉摸,从温将军离开后更是如此,长门庄里谁都不想去做那个挨收拾的刺头。

当然,这是她们自己的认为。

其实冯蕴只是有些累了。

在花月涧,她故意闹出很大的动静,和淳于焰交谈时,更是朗朗高声,很费嗓子——

要是葛广和葛义在花月涧里,定会听到她的声音。

可惜,到她离开,没有半点动静。淳于焰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更不像在她的庄子里绑过人……

人不在淳于焰手上。

比在他手上,更让人不安。

为什么葛家兄弟会凭空失踪?

会不会被裴獗带走了……

还有,她该如何从裴獗手里救出大兄,免他遭受前世的厄运?

冯蕴屏退仆从,一言不发地将房门从里面闩上,抱起鳌崽窝在软榻,撸了它半个时辰,这才将内心隐隐的焦虑平息。

“小满。”

是冯蕴自己打开的门。

平静的面容,一如既往温柔带笑。

“去灶上备点吃的,煮条鱼,炙二斤肉……还有,大兄爱吃的面片汤,也一定要有,记得让厨娘将面粉仔细筛过,做得嫩滑一些,汤里加上肉汁……”

小满看女郎恢复了笑容,也跟着笑。

“女郎要去营里探望大郎君吗?”

冯蕴轻嗯一声。

小满道:“那女郎不得给将军也带些吃食?”

冯蕴微微点头,“行。备上。”

小满为难地问她,“那给将军准备什么?我们也不知将军爱吃些什么?”

冯蕴:“随意。”

她不是不知道将军爱吃什么,是用不着费心。

上辈子煮了那么多菜,熬汤的锅都坏了不止一个,也没见他有半分动容,每次问想吃什么,都是“随意”,这辈子就让他吃“随意”去吧。



出门前,冯蕴邀请敖七同行。

北雍军营地众多,裴獗不一定在界丘山,而温行溯在哪里就更是不得而知。

她一开口,敖七就知道她的想法,并不是很高兴,但也没有拒绝,甚至主动将冯蕴要带去营房的东西搬上驴车。

“女郎备这许多,就没我一份?”

少年郎说话很是率真,喜怒都简单直接。

冯蕴笑着将车帘子打开,从车厢里将鳌崽递出去。

“鳌崽给你摸摸脑袋。”

敖七睁大眼睛。

这只猫除了冯蕴,旁人可都是碰不得的。

居然给他摸吗?

他是抱到鳌崽的唯一一个!

敖七当即兴奋起来,鳌崽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往冯蕴怀里钻,但听到冯蕴说,“去,你哥带你骑马,给你吃鱼”,小家伙就乖顺了。

“果然有奶就是娘。”

冯蕴笑起来,仆女们全都咯咯有声。

敖七抚着鳌崽的头,也跟着笑。

美好的氛围突然降临。

敖七将鳌崽搂在怀里,小心地脱下衣裳兜住,似乎怕它摔下去,鳌崽也有点小兴奋,从敖七怀里探出脑袋来看冯蕴。

冯蕴将一个装着肉干的油纸袋递过去。

“想跑就喂它。”

敖七往鳌崽嘴里塞一块,鳌崽就眯起眼吃起来。

“原来你这么好哄。”敖七得意极了。

鳌崽已经不像最早那样抗拒他,但敖七摸上去的时候,鳌崽的小身子还是有点僵硬。

想到冯蕴说它受过伤害的话,敖七更是小心翼翼。

少年郎温柔的眼神落在鳌崽身上,鳌崽也抬头看他。

两只互视,画面竟有些美好。



驴车走到太阳落山才停下,冯蕴跃下车,便招呼阿楼和两个仆女将车上的吃食拎下来。

从营门开始,见人就递上两块肉干。

这时节,大营里难得开荤,冯蕴这一手很得人心,敖七感觉自己也很有面子,见人便说:

“吃吧兄弟。”

就好像东西是他的一样。

一些小兵看到他这般很是羡慕。

再尝上一块肉干,想到敖侍卫可能天天就有这样的好东西吃,更是舌头上都生出嫉妒来了。

美娇娘再次入营,沿路全是各色目光。

冯蕴低着头,在敖七的带领下,顺利见到裴獗。

“将军。”

冯蕴让大满和小满拎着食盒上前,将吃食放在案头,自己则是站在大帐中间,不远不近地看着他微笑。

帐子里有好一会是安静的,只有瓷具碰撞的脆声。

冯蕴能感觉到裴獗眼神里的锐利,敖七也能察觉到阿舅对他们的到来没有那么高兴。

但他都抱到鳌崽了,惹阿舅不高兴算什么呢?

女郎高兴,鳌崽高兴,他就高兴。

“将军。”敖七抱拳道:“女郎说节气来了,营里伙食粗糙,给你开开胃口,特地备好的膳食。”

这些日子在庄子里被冯蕴的伙食喂养,敖七白净了些,一双星眸更是明亮,站在冯蕴身侧的少年郎,比她足足高了大半个头,很有些鲜衣怒马的儿郎气概。

裴獗道:“你要见温行溯?”

冯蕴低头浅笑。

裴獗便是裴獗。

别人说得再是动听再是煽情,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会迅速的、冷静地看清本质。

冯蕴领下敖七的好意,朝他笑了笑,对着裴獗也不拐弯抹角,只盈盈一福,便道:

“大兄有伤在身,我很是忧心,特来探望。”

见裴獗不语,冯蕴再又微笑,“将军惜才,早说过让我劝降大兄。所以,我今日便来了。”

不知是裴獗太想得到温行溯这个将才,还是冯蕴的软话和那些美食起到作用,裴獗没有多说什么,示意左仲。

“去拿令牌。”

负责看守温行溯的是左副将赫连骞。

左仲拿到令牌,这才带着敖七和冯蕴去暗房。

还没进门,冯蕴就心疼了。

大兄从小锦衣玉食,在齐军营里也是将领,何曾受过这般弱待。

那暗房里光线微弱,空气里有弥漫的霉味,油灯豆火,好似随时会熄灭。

人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只怕什么意志都磨没了。

显然,这也是裴獗的用意。

但相比别的俘虏,温行溯的待遇已是极好,至少有良医问诊,两餐有饭。

“大兄。”冯蕴低低地唤。

温行溯原是躺在草席上的,背朝着房门,听到脚步也没有什么反应,冯蕴一到,他便猛地坐起转身。

“腰腰……”

“慢点!”冯蕴生怕他拉扯到伤口,待门打开赶紧冲过去,扶住她。

“不要着急,我就在这里,不走。”

又低头将食盒打开,不再让大满和小满代劳,而是亲手端出来,盛到白净的瓷碗里,摸了摸碗沿,亲昵地笑。

“仍是温的。”

温行溯眼窝深陷,盯住她只会笑。

冯蕴吸了吸鼻子,也跟着笑:“大兄最爱的面片汤,有肉汁哦,面粉用细绢筛过,很细嫩的,你尝尝。”

温行溯接过瓷碗放在地上,握住冯蕴的手,紧紧的,好似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又只得一句。

“你怎么来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冯蕴摇头。

想笑,可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有吃有喝有人侍候,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说得很没有底气,一个身陷囹圄的人,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照顾自己?但温行溯温和地笑着,好像没受一点委屈。

“我很好,腰腰不要操心兄长。”

他毫不掩饰的关切,在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里,深刻、锐利,悄无声息地传递给冯蕴,全是温柔。

二人静静对视,许久不说话。

可目光交接,又好似说了千言万语。

冯蕴突然低头发笑。

笑着笑着,喉头便哽咽了。

“没料到,我和大兄会在此处相见。”

温行溯抬起手想拭她的眼角,又想到自己的手很不洁净,于是将手收回来缩在袖下,低低地道:“不要难过。至少我们都活着。”

天灾人祸,战乱连年,无数人在默默死去……

冯蕴听懂了温行溯的安慰。

因而更是疼痛。

这是温行溯啊。

大齐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正直端方的信州守将,多少人崇拜、敬重的英雄,居然被裴獗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日复一日。

“大兄。”冯蕴突然张开双臂,像小时候那般看着温行溯,眼里带着水雾,双颊粉艳艳的:“我想抱抱你。”

温行溯愣住。

腰腰早就长大了,不是年少模样,且不说他是没有血缘的继兄,就算是嫡亲的兄长,还是要顾及男女大防的。

温行溯很是犹豫。

可腰腰那双湿漉漉的眼里流露出的不安,再想她在敌营里所受的苦楚,这些日子以来的孤苦、无助,他心疼得恨不能马上带他离开……

“腰腰,大兄无能。”

“不是你的错……”冯蕴抬手捂住他的嘴巴,顺势半跪下身子靠上去,张开双臂将温行溯牢牢搂住,头埋在他的颈窝。

“大兄。”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濮阳九突然来田庄,让冯蕴猝不及防。

阿楼在院子里冲她拼命挤眼睛。

冯蕴镇定下来,假装不识得,略一还礼。

“敢问这位郎君是……”

阿楼拱手道:“小人去请大夫,可城里医馆都关门了,找不着人,敖侍卫便疾驰回营,找了濮阳医官过来……”

敖七盯着冯蕴,眼神火辣辣的,好像夹着刀子,“不是说女郎身子不适吗?我看女郎有兴致下厨,身子骨好得很呢。”

这敖小将军脾气臭,要他给个好脸色可太难了。

冯蕴不知道阿楼的说辞,看他一眼,状若不适地轻轻摁了下额头。

“想来是暑热太炽,方才我坐驴车过来时有些耐不住,头痛难忍,这才让阿楼去城里找大夫。没承想,回到庄子里,天气凉爽下来便舒服多了……”

敖七显然没有那么好糊弄。

他的视线落在院里的小驴车上,然后慢慢走过去,一双清俊的瞳眸渐渐深黑。

冯蕴心下一跳。

车辕上没有擦尽的血迹,方才不察,没想到会被敖七发现……

敖七刀柄一指,“这是什么?女郎受伤了?”

冯蕴欠身,淡淡回应:“回来的路上,捡了个受伤的流民,看着怪可怜,恰好庄子上需要人手耕种,就收留了下来……”

敖七扫她一眼,步步紧逼,“正好濮阳医官在这里,让他帮忙瞧一瞧伤吧。”

冯蕴抿唇看向濮阳九,这位医官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太正经的表情,好似来看热闹的闲人。

四目相对,冯蕴知道已无法拒绝,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朝濮阳九行个礼。

“那就有劳濮阳医官。阿楼,领医官过去瞧瞧吧。”

方才去灶上,她已经把温行溯穿回来的血衣烧掉了,那一把斩蛟也收到了她的床下,若是敖七和濮阳九有所怀疑……

不对……

冯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温行溯和北雍军发生过遭遇战,四个死士阵亡,那么北雍军必然知道,逃掉了一个齐国细作,还是一个受伤的齐人。

怪不得敖七会注意到血迹,语气又那般严肃……

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不过,他们或许猜到了温行溯军职不低,不一定知道他就是温行溯本人……

冯蕴心里七上八下,潮水般起伏,脸上却不显半分,略略垂眼,带他们前去。

到了温行溯的房间,她刚要进屋,一只胳膊伸过来。

“女郎留步。”敖七冷着脸,不留情面。

冯蕴扬扬眉梢,“敖侍卫何意?在我的家里做我的主?”

敖七道:“男女有别,濮阳医官为男子看伤,女郎还是留在外面好。”

冯蕴静静看着他。

敖七也看着她,强势的,倔强的,好似被什么愤怒的情绪挟裹着,眼神难得的没有躲闪。

冯蕴略微蹙眉,目光存了几分探究,敖七一言不发地回视着,渐渐让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终是败下阵来,在冯蕴的盯视中,耳朵通红,心底懊恼,莫名就生气了,恶狠狠瞪回去。

“女郎这样看我作甚?”

冯蕴微笑,“我在想,敖侍卫准备给我定一个什么样的罪?”

敖七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

日头从花窗斜晒入内,女郎的肌肤透出一种玉质般的光感,再往下是修长的颈部和纤细的锁骨……

她从容淡定,气质怡然,反而是他这个来兴师问罪的人,不知不觉就在她面前乱了分寸,越发紧张……

这冯十二娘,收留齐军细作还敢反过来质问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敖七很生气,气得面红耳赤。

气她有恃无恐,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偏不要如她所愿。敖七别开看她的眼,冷哼一声,“女郎还是不要做出让大将军失望的事情才好。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冯蕴朝他微微欠身。

“多谢敖侍卫提点。可我一介女流,命如草芥,将军要我生,我便强颜欢笑,要我死……我令不令他失望又有什么紧要?”

敖七眉头一跳,整个人凝固了似的。

从那天入营到现在,敖七未见冯蕴说过半句丧气话,她始终平静温雅,不卑不亢,天大的事情都可以从容不迫,怎的今日说出这样的话来……

更恼火的是,看她这般心酸,他无端端的觉得难受,恨不得暴揍一顿欺负她的人……

看来阿母说得对,美貌的女郎万不可轻易招惹,那是会让男子迷失心智坠入深渊万劫不复的……

敖七不想那样,当即警惕了几分,整个人又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不满地从冯蕴的身上扫过去。

“女郎不用多虑,只要女郎守令,将军不会为难——”

冯蕴笑着退到一边,默默的等待。

上辈子温行溯是死在裴獗手上的,难道历史的齿轮终究还是要转回到这里?



小屋里安安静静的。

好一会儿,濮阳九才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满是鲜血,看得冯蕴心脏猛跳,但仍是耐着性子没有冲进去。

“濮阳医官,伤者如何?”

濮阳九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去捕捉她的眼神,不见紧张,当即挑高了眉梢。

“烦请女郎差人端一盆清水净手……”

冯蕴朝阿楼递了个眼神。

等濮阳九洗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位郎君好似有什么毛病,清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帕子用了一张接一张,好不容易才洗净了他那双尊贵的“玉手”,回答她的问题。

“女郎救治及时,伤药用得很好,病人身子骨也强壮,再养些日子,就能好起来……”

冯蕴微微一笑,“让濮阳医官费心了。”

濮阳九看着冯蕴,眼里意味深长:“兵荒马乱的世道,安渡郡也不太平,女郎还是不要随便往家里捡人得好。小心引狼入室,惹火烧身……”

冯蕴略微低头,“濮阳医官提点的是,下次小女子会谨慎。”

濮阳九不多话,看了敖七一眼。

“那我先行一步,将军等我复命。”

将军?冯蕴眉宇微动。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裴獗。

那濮阳九查伤也必然会有所发现……

冯蕴垂下眸子,行礼拜别:“医官慢行,阿楼送一送。”

濮阳九还礼,很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在敖七的催促下,似笑非笑地告诉冯蕴。

“大将军已布下天罗地网,捉拿南齐细作。女郎若是有心,不妨主动一点。”

冯蕴微笑,“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了将军什么。”

濮阳九看她装傻有一套,事到临头了,还在若无其事的耍猾头,不由兴味地勾了勾唇。

“人嘛,难免不犯错,女郎只要肯示好,即便做错,想来大将军也会从轻发落的。”

他就差把屋里那人是南齐细作说出来了。

可他偏不说,偏要让冯蕴急。

冯蕴也耐得住性子,陪着他打哑谜。

临走,濮阳九拍拍敖七的肩膀,“看好了。”

濮阳九带着药仆走了,院子里的北雍军兵士却没有撤下。

敖七仍是一动不动守着那里。

冯蕴皱了下眉头,“敖侍卫,庄子上粮食不多,可没有准备这么多人的饭……”

敖七:“别人的饭可以不准备,将军的饭,女郎还是备一份吧。”

冯蕴心里略略一沉。

盯住敖七,她尚未开口,就见敖七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女郎还有时间,备好饭菜,再想好怎么向将军讨饶吧。”

冯蕴:……

罢了,裴獗虽然不限制她出入将军府,可从她入营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防备她,派出了敖七、叶闯这样的心腹,阵仗大得根本不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姬妾……

这样谨慎的裴獗,怎会不知她救了个齐人?

冯蕴看一眼院子里披押执锐的一群侍卫,朝敖七笑了笑。

“敖侍卫说得对,那容我失陪了。”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这不像淳于焰会说的话。

但他开了口,冯敬廷没有拒绝的理由。

“世子雪中送炭,待我禀明圣上,必还云川大礼。”

“唔……不必!”淳于焰的声音更低哑了几分,好像带点切齿的恼意,“此事父王尚不知情……”

知道只怕要剥了他的皮。

“等兄解了燃眉之急,再还云川。”

冯敬廷注视着帘帷,微微眯起眼,里头细微的声音隐隐入耳,好似有一抹熟悉的气息……

这时,一个仆女捧着檀木托盘走到他面前跪下,双手奉过头顶。

“将军请过目。”

托盘上面是一份契书。

大意是云川以二十万石粮出借大晋,年内归还。

契书上盖有淳于焰的印戳,也有他的亲笔落款,一切都做不得假。

冯敬廷没有去拿,眉头紧锁不知在思忖什么。

“妄之兄……”淳于焰好似有些迫不及待,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隐隐听来还有些不正常的喘息,“兄……赶紧笑纳吧。莫要再迟疑了……北雍军等着粮食救急呢。”

冯敬廷不动声色地瞄一眼,抚袖接过。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淳于焰松口气,“兄贵人事忙,弟就不久留了,过两日派兵来运粮即可……”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

淳于焰呼吸一紧,连忙改口,“还是今日吧,兄要得这么急,那便今日午后,派兵到安渡府库来……”

冯敬廷看一眼,“世子藏粮出人意料。”

“嗯……”淳于焰声音古怪。

那一道垂落的帐幔,随风而动,更显古怪。

然则,雅榭有几个仆从,淳于焰又刚借了二十万石粮,虽然他性子僻怪了些,冯敬廷也绝无可能撩帘去看。

冯敬廷从座席上起身,走到屋中朝他欠身揖礼。

他垂下的视线在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淳于焰光着的双脚边上,有另外一双脚……

帘后光线昏暗,但可以看见那脚很秀气。

男式靴子,却是女子的尺码。

冯敬廷抬起头来,“世子今日有所不便?”

淳于焰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把匕首就在要害,随时会要他的命,岂是不便那么简单?更不便的是,比起死,他更害怕被人发现,尤其是这样的不堪落入冯敬廷的眼里,还不如让他死了好……

淳于焰闭眼冷静一下。

“兄言重了,弟素来不喜见人,见谅!”

冯敬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语带寒意,“不喜见人,帐中却藏娇娘?”

淳于焰几不可察地吸口气,这才淡笑出声。

“不瞒兄长,弟刚得一美姬,正在兴头上,兄便求见……嗯,一时撂不开手,便由她在这里胡闹了。”

“好兴致。”冯敬廷道。

淳于焰斜一眼冯蕴,很想让这个女疯子在她仰慕的裴大将军面前丢一地的脸。

但“吹毛可断”容不得他多想。

要害一凉,他赶紧打个哈哈,又隐隐起个坏心,故意恶心冯蕴。

“倒是兄这些年不近女色,怎生贪慕起了敌将之女?可是那冯十二娘有什么内媚功夫,让兄甚是满意…………”

冯敬廷脸色微微一沉。

但见那帐子里突生漪动,四只脚竟是缠到一起,不知那女子使了什么招术,很快便有怪异的声音发出来,淳于焰哼哼唧唧,喘息不止……

光天化日下当着客人的面,竟然如此荒唐。

冯敬廷冷着脸,“世子先忙,本将告辞了!”

看着冯敬廷拂袖而去,淳于焰这才缓过那口气,就着一张爆红的星眸,恶狠狠地瞪着冯蕴,咬牙吩咐仆从。

“你们都下去!”

“喏!”外面脚步声退下。

门合上,屋里的光线更为暗淡。

淳于焰看冯蕴似笑非笑,已是恨到了极点。

“已如姬所愿,还不放开我?”

冯蕴看一眼蹲在榻上虎视眈眈的鳌崽,使个眼神,示意它从后窗跃下。

“世子放心,今日之事我会守口如瓶,世子的长相和身体特征我也不会随便说与人听……但难得一见的美色,请容我画下来私藏品鉴……”

“你敢!”淳于焰咬紧牙槽,“信不信我当真会杀了你?”

难道方才不当真,现在才当真?

冯蕴轻笑一声,看上去并不害怕,“我若是遭遇不测,我的仆从只怕会守不住画像,或将其禀呈将军,或将画像和文字传扬出去……”

“消息一出,世子的艳名只怕会流传千古……”

“所以,世子还是盼着我活得长长久久为好……再会!”

冯蕴以极快的速度从二楼滑下。

鳌崽像来时一样,顺利引走了护卫,冯蕴轻快地翻出院子。

淳于焰现在没有衣裳,手被捆住,一时半会不会来追她。

至于以后……

能治他一次,就能治他第二次。

冯蕴从小路绕到前面的街道,在冯敬廷的马蹄驶过时,做出一副刚才赶过来的样子,站在街心朝他长揖一礼。

“见过将军。”

冯敬廷从上到下打量她。

目光定格在她脚上那双鞋尖上翘的布锦靴子上,眉目瞬间一凉,脸色冷得如腊月寒冰。

“姬从何处来?”

冯蕴微讶,“从大将军府来呀?”

冯敬廷问:“往何处去?”

冯蕴抬了抬眉,一副讶异的样子,“花月涧呀。昨日不是和将军约好要去找人借粮吗?”

她见冯敬廷不动声色,又惭愧地道:

“昨日得了五车粮食,一时高兴吃了几杯酒,睡过了时辰,仆从也不知唤我,真是没有规矩……”

又是一个揖礼,她盈盈带笑,周到而客气,姿态端庄矜贵,全然挑不出半分错处。

“让将军久等是我的不是,这边给将军赔礼了。”

冯敬廷握住僵绳,马儿不紧不慢在原地小走几步。

他不说话,目光像是蒙了一层杀气。

冯蕴额头发凉,心跳突然加速。

莫非被他看出了什么破绽?

不可能!今日天气阴霾,帐中没有掌灯,她全程没有出声,冯敬廷不可能会想到她在帐子里。

又有了几分肯定,冯蕴微笑,直视冯敬廷的眼睛。

“看将军的样子,难不成已见过淳于世子,拿到粮食凭证了?世子果然好胸怀,信守承诺。”

冯敬廷不动声色,冯蕴又长揖一礼:“恭喜将军!”

再抬眼,看冯敬廷仍然盯住自己看,冯蕴隐隐感觉不大对,轻捋一下鬓发,故作羞涩,“将军是在考虑……如何赏赐我吗?”

冯敬廷冷眼微垂,“姬鞋子脏了。”

说罢他打马而去,从冯蕴身侧经过时,没给一个眼神,也没有片刻停留……

冯蕴脑袋里嗡的一声,像被石化。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

帐帘没有及地,她当初能看到淳于焰赤着的双脚,冯敬廷今天就能看到她的鞋……

百密一疏。

但是……

有什么所谓呢?

她本就不想做冯敬廷的姬妾,让冯敬廷误会她是一个不守妇道的浪荡丨女郎不是更好吗?

姬妾要的是唯他一人替他守贞。

而谋士,只要有本事对他有用就行。

冯蕴认为自己符合后者,就把冯敬廷当东家,心情不仅不糟糕,反而美得很,回府后立马将鞋子脱下来,交代小满。

“丢了。”

好好的织锦靴,应容新做的,还没穿两次呢,怎么说丢就丢?

小满很心疼,可是看到自家女郎的眼神,到底没有多说,应一声喏,下去了。

冯蕴环视屋里的几个仆女,知道自己在她们心里已经落下个“疯病”了,笑容更雅淡几分,换上一双透气的木屐,嗒嗒嗒走到桌案前,亲手磨墨,提笔给冯敬廷写信。

“今日属下用的是将军的匕首,长的是将军的脸面,二十万石粮食也实实在在落入将军的粮仓。我说的话,都做到了。君子一诺千金重,敢问将军何时兑现承诺?”

小满回来给她添热茶,小心翼翼地说:“十二娘,仆女想讨那鞋面,我脚大一些,让应娘子再帮我拼接一下,兴许也能穿……”

冯蕴睨她一眼。

小满被盯得不停低头,紧张。

冯蕴嗯一声,又在方才写的纸笺上添上一笔。

“有了粮,属下准备以将军名义施粥,缓解安渡百姓对北雍军的惧怕。接下来再让百姓走出家门,恢复营生……”

将信封好,冯蕴让人找来敖七。

“劳烦敖侍卫差人转交将军,就说营里军务要紧,十二娘不急盼复。”

裴将军现在应是厌极了她。

即使她急,也盼不来,还是先不要惹恼大东家为好。

敖七没有伸手来接,盯着她看了许久,一直到冯蕴眼里生出疑惑,这才低低嗯一声,不太高兴地拿着信离去。

冯蕴疑惑:“敖侍卫怎么了?”

小满摇摇头,想了一下又道:“今早他便疯了似的找女郎,未果,便气咻咻出门了。这不刚回来吗?”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敖七去荷塘木亭的时候,敖政刚好喝完那一壶茶,准备去找茅房方便。

不料,敖七走上来就将人堵住。

“阿父,我有事要谈。”

敖政捋着胡须看他,“正好。阿父也有事问你。”

敖七怔了下,“阿父先问。”

敖政轻咳一声,极目远眺,问得耐人寻味。

“你阿舅他,莫非对冯氏女动了真情?”

敖七身子僵了僵,冷着脸看他父亲,“阿父问这个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问啊?”敖政不满地瞪儿子,“若非你阿母再三叮嘱,我才懒得管你们甥舅俩的事!”

敖七抿了抿唇,“阿母还好吗?”

哼!敖政脸色好看了一些,“算你狗肚子里装了点良心,还知道问你阿母。”

顿了下,又语重心长,“你要不犟,早些把婚事定下,阿母也就不为你操心了。”

敖七不爱听这个,俊脸又拉了下来。

“阿父何时启程离开安渡?儿子送您。”

敖政皱眉看着这个讨债的儿,压低声音:“狗东西,你就如此不待见你父?饭没吃一口,就赶人?”

敖七扬了扬眉,目光凉凉地问:“阿父不走,难道还存了将冯氏女郎带回中京复命的想法?”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啊。

敖政一声叹息,“不知那冯氏女给你阿舅灌的什么迷魂汤,为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反倒说我不是。”

“阿父。”敖七道:“儿子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敖政看着眉目严肃的儿子,突然觉得这个儿子长大了,“说来听听。”

敖七道:“儿子将冯氏女要过来,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敖政老脸一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狗东西,你有种再说一遍?”

“儿子有种,你的种。”敖七直梗着脖子,与盛怒的父亲大眼瞪小眼,对视良久,突然将头一低,直挺挺跪了下去。

“阿父,儿想将冯氏女占为己有,求阿父成全。”

敖政快要吓死了。

他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孽障,可又打不过——

太阳好大,好晒。

一定是听错了,他抬头,呼吸,用力呼吸,克制愤怒。

“阿父!”敖七磕了个响头,“求阿父成全!”

敖政扶着额头,只觉得头晕目眩,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

“孽子!你可知,她是你阿舅的姬妾?舅父舅父,舅舅如父啊!”

敖七脸颊浮出一抹燥热,“怪只怪儿子下手太晚。”

敖政咬牙切齿,骂声都快涌出喉咙了,又怕让人听见。

一把揪住敖七的脸,弯下腰来,低声训他,“你个孽障,马上、即刻,收回你这荒唐的想法。这次回中京,为父立马为你下聘……”

“阿父!”敖七抬头,勇敢地直视着父亲,“据儿所知,冯氏女对舅舅并无情分。而舅舅待她……更是无意。”

他不清楚冯蕴在舅舅心里的地位,但可以想见,即便有几分兴趣,也无非见色起意,与他真心相许是完全不同的。

敖七讷讷地说着,连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的话,“阿舅府里有十几个姬妾,不缺冯氏一个。只要阿父开口,阿舅必定同意。”

要死了要死了!敖政一口老血在胸膛涌动,恨不得马上昏过去算了。

“小孽障啊,你叫为父说你什么好?”

又吸一口气,确保没有人注意到父子俩,又继续黑着脸训人。

“收回你的小贼心思,听到没有?万万不可在你阿舅面前提及。”

敖政露出一丝警告,语气严肃,“你阿舅并非重欲之人,今日会为一个冯氏女与丞相、太后,乃至满朝文臣作对,岂会轻易转送给你?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阿父!”敖七眼圈都红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你……异想天开!”

“阿父,我想要她,很想,很想。”

敖七磕头,一个接一个地磕下去,“儿子求你。只这一次!儿子从没有求过你什么,只要阿父肯为儿将冯氏女要过来,儿子从今往后必听阿父的话……阿父说东,儿不说西……”

“我呸!”敖政使劲捏他的脸,恨不得把他捏醒,“你要当真得到冯氏女,你还会听你阿父的话?就你那狗德性,都恨不得凑到人家跟前摇尾去了,眼里哪还有父母?”

敖七:……

“孽障孽障啊!”敖政好似气极了,老脸通红,“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敖家便没有你这样的逆子!”

敖七盯住他,一动不动地盯住,双眼闪着狼一样的冷光。

“好。”他突然冷笑一声,扭头一跃便纵步下了台基,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期!”

“……”

敖政叹息一声。



黄昏时,田庄里生了火,炊烟袅袅。

冯蕴带上两个梅令郎,下荷塘里去挖雪藕。

她没有下水,看别人挖藕也很开心,那是一种不可替代的收获感。

小满见女郎有兴致,撑一把纸伞在她的头顶,大满在旁边用蒲扇不停地为她扇风,几个人脸颊都红扑扑的。

敖政负着手走近,观察片刻,才轻咳一声。

“女郎采它何用?”

夕阳余晖下,冯蕴笑得眯起眼,“一会台主尝尝便知美味。”

敖政很是诧异:“吃的?”

冯蕴微笑点点头,看着篮子里白嫩嫩的雪藕,示意梅令郎起来,“差不多够了。”

敖政从来没有想过,淤泥里挖出来的东西,也可以吃入嘴里。

“女郎真是家学渊源。”

冯蕴微微一笑,不想别人把功劳归到冯家,耐心地解释道:“是从家母留下的一本《农事要术》上知晓的,算不得什么本事。”

敖政轻抚长须,“那也是了不得的,好学便是一桩要紧的本事。”

冯蕴道:“台主谬赞了。正因年少时太过笨拙,无人肯陪我玩耍,这才翻书来看,用了很长时间,方才有所领悟。”

她已经懂得了藏拙和闭嘴,说得没有破绽。

敖政没作他想,“原来如此。”

带着儿子给的“心病”,敖政整天都在冯蕴的庄子周围溜达,试图做点什么。

可惜,最后只是厚着脸皮用了两餐美味的饭食,到天都黑尽,什么也没有做成。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