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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阅读灵魂互换:我在战场替王爷夺江山》精彩片段
流苏这回急了:
“小姐,小侯爷今日是做得不对,但他总归是小姐的未婚夫,以后不止要见面的,今日这一出,能解开疙瘩过去是最好。
今日的事,说到底是二小姐从中作梗添油加醋,现在,既然小侯爷有心要和好,干脆便把事情说开,以后也免得为了二小姐生出争执。”
夜湛一脸懵逼,不知道该如何向流苏解释自己不去的真正缘由。
就听得流苏又说道:
“小姐,刚刚来传话的丫鬟说了,小侯爷已经把小姐明日要去的消息都宣扬了出去,若是小姐不去,怕是拂了小侯爷的面子。
到时候等小姐嫁过去,若侯府有心人挑事,这种事最容易做成筏子,人在屋檐下,小姐的日子该多难过。”
夜湛向流苏看过来:“只不过一个宴会,不去有这么严重吗?”
流苏点头:
“若是正常来讲,小姐不去只是有些失礼。
但是小姐和小侯爷本身便有些矛盾,再加上明日小侯爷是向小姐赔罪的,又放出了话去。若小姐不去,就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嫌疑。
说出去,对小姐的名声有碍。以后也不会得侯府喜欢,女子的名声总是顶顶重要的。”
说到女子的名声,夜湛有些蔫了。
“行吧,那就去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若盛元麒真赔罪,那他替江穗宁走一趟。
但若盛元麒要整什么幺蛾子?那他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江穗宁。
夜湛想着这些事,按了按眉心,心中暗道:
这女子的事,竟比上战场打仗还麻烦。
次日,是个大晴天。
三月刚过,四月初一,春日正盛。
一早,宁心院的下人们,便各自忙碌着。
一个个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夜湛刚一起来,流苏就发现了,赶忙过来伺候他起床更衣。
夜湛浑身僵硬的洗漱完毕,坐在桌前用早膳的时候才放松下来。
流苏看着桌上装衣裳的盒子,语气惋惜:
“小姐为何不穿小侯爷送过来的衣裳?很好看呢,比之前罗姨娘送来的那些好看多了。”
夜湛看了一眼那粉粉嫩嫩的颜色,别开了眼。
随意道:“我不相信他。”
流苏叹了口气:“以前,小侯爷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好,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以后能改过自新,对小姐好,那就很好了。”
夜湛向流苏看过来:
“你这小词一套一套的,都是从哪儿学的。”
知道的,说流苏是个丫鬟,不知道的,听她说话词语成语俗语一起来,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流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小姐教的。”
夜湛有些错愕:“她……我平日里都教你这些?”
流苏点点头,“嗯,小姐教奴婢的可多了呢。小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通情达理,又良善温柔。”
奴婢就说,小姐这么好,一定会有良人珍惜,如今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小侯爷知道小姐的好了,以后小姐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听着这话,夜湛不免有些担忧。这丫鬟能说出这些话,这江穗宁也太单纯了些。
怕是不懂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也是了,一个闺阁小姐,母亲外祖家都不在,家里主要她能听话守礼,要贤良淑德,谁会告诉她人心险恶呢。
他很担心,她能不能应付边境那些事。
吃完早膳,夜湛让流苏挑了一套比较素净的衣裳,不招摇却也不失礼。
流苏又帮他梳了一个精巧的流云髻,整个人看起来淡雅出尘,只是一开口,语气跟气质多少有些违和。
“今日府上就我去吗?”
流苏回答:“原本是府上的小姐都去的,不过三小姐受了罚,还在祠堂里跪着,便只二小姐和小姐一块去。”
说到江雨薇,夜湛问道:“她昨夜没跪祠堂?”
流苏脸上露出幸灾乐祸,压低声音才回答道,“跪了跪了,昨儿老爷发那么大的火,二小姐哪敢不跪。
罗姨娘应该也是想到今日的赏花宴,所以才替二小姐受了那二十大板。
今日的赏花宴是孔家举办的,孔家附庸着侯府,向来和侯府交好,小侯爷肯定会去,二小姐自然不会缺席。
不过,依奴婢看,二小姐今日必定失望,小侯爷如今心思都在小姐身上,也该让二小姐失望一回了。”
夜湛眉头轻挑:“在我身上?其实也不好说。”
流苏是半点都不怀疑,一心将盛元麒当未来姑爷看。笑道:
“反正说不说的,看就是了,看小侯爷如今的表现,可是样样都为小姐打算。”
夜湛摇了摇头,他也希望这丫头不会失望,以后江穗宁嫁过去也能有好日子过。
但是他觉得这个希望十分的渺小。
一应收拾好,夜湛准备出门。
刚刚出了宁心院,就见江雨薇站在外头等着,一见着他赶忙上前行礼:
“薇儿见过大姐姐。”
流苏看到她,一下就警惕起来。
这二小姐惯常会做样子,但背地里却全是歪心思,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家小姐跟她打交道。
夜湛撇了她一眼:“走吧。”
“是。”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江雨薇不敢直接上手去挽夜湛的胳膊,跟在夜湛后头,低眉顺眼的态度,瞅准机会,对着夜湛开口:
“姐姐,昨夜小侯爷给我送了信,说今日想要当面向姐姐赔罪。昨儿是他不对,还希望姐姐给他这个机会。”
江雨薇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却是要把手帕都绞碎了。
盛元麒传了信给她,说只要她按照他吩咐的做,便绝对不会亏待她。
经过昨夜一事,她清楚的知道平妻之位无望。而她现在又已经是盛元麒的人,只能赌一把。赌盛元麒信守承诺,不会亏待她。
她隐约能猜到盛元麒想要做什么,他那般骄傲的人,昨日被江穗宁落了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算是看出来了,盛元麒是铁了心要退这个婚,不过是条件不够,今日一行,应该就是要让这个婚退得名正言顺。
这件事,盛元麒找她帮忙,她二话不说就答应,除开她没有退路,还有一点就是,她也想看江穗宁出丑。
她不愿意见着江穗宁好过。
为此,眼下伏小做低一番又如何?
她已经半截身体掉进了淤泥里,凭什么江穗宁还高高在上,清清白白?
既然如此,她自然要配合盛元麒,她希望,江穗宁能被人踩到泥底下去才好。
想到这里,江雨薇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对于自己讨好江穗宁这件事,再没有任何不适。
夜湛嗯了一声,没有和她多话的意思。
盛元麒和江雨薇传了信他信,但是说的话他却是不信的。
之前他还有几分怀疑盛元麒或许是真的来道歉的,但现在看着江雨薇这般姿态,他有七分确定盛元麒别有用心。
他向来是抱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态度。
今日,得万分警惕着才是。
既然江穗宁喜欢盛元麒,那他就努力保住这门婚事。
但是江穗宁没说同意江雨薇做平妻,所以这件事他怎么也得拦住了。
罗姨娘很聪明,若他真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若她真是一心喜欢盛元麒的江穗宁,说不好一叶障目真就被她唬住了。
但是他不是,这种伎俩,在他面前,一瞬就被看穿。
倒是江诠,他没想到,居然这般让人恶心。
明明是他自己需要这门婚事攀上侯府,明明是罗姨娘和江雨薇别有所图,这两人狼狈为奸就算了,却愣是要说成是为她好,而且还不要脸的附加了条件。
还觉得这样是理所应当,你应该感恩戴德。毫无廉耻的剥削,驾轻就熟的利用。
他实在无法想象江穗宁在这样的家里,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一群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
自私自利虚伪到这种程度,他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夜湛讨厌这种勾心斗角,所以一直呆在边境,鲜少回来。
他那些兄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现在忽然发现,其实活在世上,有许多人都同样艰难。
他大约明白了从前的江穗宁,为何会隐忍着委曲求全。
他多少还有选择,而江穗宁没有。
“你说什么?”江诠似乎没料到夜湛会拒绝,脸上浮现怒气。
夜湛:“我不同意江雨薇做平妻。”
江诠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态度:
“那这件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去解决。”
夜湛嘴角浮现冷意。
这样的威胁对他没有半分用处。他甚至觉得江诠虚伪幼稚又没有脑子,才说得出这种近乎于耍赖的无用威胁。
但是……
若江穗宁听到自己的父亲这般说,一定会伤心吧。
“不管了就不管了,侯府如何便如何。”
江诠噎住,他没想到江穗宁会破罐子破摔:
“你疯了,若是被侯府退婚,你能嫁给谁?”
夜湛:“无所谓,反正我是不会去,既然你也不想去,那就算了。”
江诠居然以为不去就能拿捏他,笑话。
江穗宁老老实实的顺从听话,他可不会。
江诠抬高声音:
“不行,这门婚事不能退。
我道你向来乖巧懂事,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冥顽不灵,你以为薇儿不进府,他侯府就没有别的妾室?到时候你还能管到别人府邸里去不成,还是直接做个妒妇,不允许他小侯爷纳妾。
夜湛:“若有别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是想要让我点头让江雨薇入府做平妻,我不同意。”
江诠看夜湛态度强硬,脸上怒气更甚,猛的一拍桌子: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只有听话的份。”
夜湛不退不避:“既然我只有听话的份,那来问我做什么,你们自己直接做主就好了,为什么非得要我表态同意?
是不是平妻之事侯府根本不乐意,才要我这个准未婚妻表态同意,然后为江雨薇去求这个平妻之位?”
江诠:“胡说,这是小侯爷都同意的。”
夜湛反唇相讥:“什么小侯爷同意的,不就是罗姨娘说的?
她不说小侯爷同意,你会来替她当说客?真是愚蠢至极,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江诠听着这话,气得不行,罗姨娘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这件事对他有利,他才同意。
更可恨的是,哪怕他真的被罗姨娘利用,也不该由她这个女儿说出来。
江诠看着夜湛,仿佛是头一回认识自己这个女儿一样,他目光愤愤,但还保有一点理智,想到夜湛刚刚无所谓的态度,感觉自己要火冒三丈:
“这些事情我自有主张,你不用多事,这个婚不能退。”
无论如何,先保住婚事再说。
至于其它的,后头他再慢慢收拾。
夜湛冷眼看他:
“所以你不想我退婚,根本就是因为我嫁入侯府对你有益,并不是为了我。
你明明白白说就好了,为了侯府,我怎么也得舍己为人做出贡献的。
但是,不是为了我就算了,却还想打着我想嫁的名义,跟我谈条件,让江雨薇一起嫁入侯府做平妻, 这就不厚道了。
既要又要,却还不想付出代价,更想要被你们利用的人再反过来对你们感恩戴德,虚伪至极。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买卖。
当初卫家眼瞎,着了一次道,怎么,现在又想在我这里故技重施,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你你你……”
江诠被戳穿,顿时颜面扫地,他气愤的抓起手中的砚台,便向江穗宁丢了过去。
夜湛往侧边一躲,江诠更气,
“逆女,你居然还敢躲。”
夜湛冷着脸,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大步走向江诠,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五年前,你利用职务之便,在宫中档案殿中,替人拿了一份资料,对方给了你五千两银子。
之后几日,龙御史一家被仇人血洗满门。龙御史不是什么大官,不过是为了让皇帝立大皇子为太子,不遗余力罢了。
大皇子若是知道,龙御史一家的死和你有关系,你觉得你是什么下场,或者说,你觉得侯府能保住你?”
江诠猛的顿住,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神情,脸色刷的苍白一片,眼睛瞪大,指着夜湛。
“你胡说。”
夜湛目光冷淡,“既然是胡说,那咱们一起去京兆尹府衙说道说道。
正好,我还有别的事,就一块说了,给贤妃娘娘的药方被人改过……”
“别说了……”
江诠一个踉跄,就要站不稳,他脑子里乱成一片,不知道江穗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怪不得,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
他稳住心神:“若我有事,你也脱离不了干系。”
夜湛:“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我会怕?
反正现在过的日子也是憋屈,一个姨娘说两句话,你就能顺手把我卖了,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府里的庶女,一个个都敢对我不敬,这样的日子倒不如死了干净。”
江诠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水,他咽了一口唾沫: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的吃穿用度。”
夜湛嗤之以鼻:
“这种话你可别对我说,我用的都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而且不止我,还有整个江府,用的都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嫁妆。
至于你的钱,可是都给了城西的婷娘子呢。”
江诠面无血色,指着夜湛:
“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以为夜湛只是知道一点点,但是……夜湛似乎已经把他扒了个底朝天。
夜湛:“我知道还有许多。
比如当初,你捡着我母亲的帕子,其实是偷来的。还比如,你投奔了二皇子,但是二皇子根本不待见你,你迫切需要攀上侯府这条船,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否则,东窗事发,你根本没有半点自保能力。”
江诠指着夜湛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腿软得不行,外头传来一声鸟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脱力的模样。
江诠看着夜湛,目光中全是恐惧和忌惮。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看起来听话好拿捏的女儿,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夜湛:“别想着对付我,若我有事,我保证你也即将尸骨无存。”
江诠不敢看他,仿佛看一眼就会被他看穿自己在想什么:“怎……怎么会。”
夜湛撇了他一眼:“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你不找死,我也想好好活着。”
“是是。”
江诠瞬间明白了夜湛的意思,只要他别作,夜湛便不会多做什么让江府陷入危险。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向夜湛的目光满是忌惮。
和刚刚夜湛进门时的态度天壤之别,两人的位置,直接调换了过来。
夜湛:“这平妻之事,还谈吗?”
江诠立马摇头,“不不不,不谈了。薇儿不会作为平妻嫁过去。
关于婚事,侯府那边为……我会去说,这门婚事一定能保住。”
夜湛:“行。
明日的赏花宴,我不会去。”
说完这一句,夜湛转头便走了。
这赏花宴,本来也没打算去,他谁都不认识,这种女子的聚会,光想想就觉得头疼。
眼下,事情算是解决了。
婚事继续。
江雨薇不会成为平妻。
有了今日这一出,以后江诠应该不会让江府的人再欺负这位嫡大小姐。
这个结果,希望江穗宁,能满意。
夜湛一醒来,已经快到申时了。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洗漱过,他换了一套湖蓝色骑装,手腕脚踝都用绸带绑了起来,比起襦裙,一下清爽了许多。
又让流苏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整个人看起来和从前判若两人。
他径直走到院子里,扎了一会马步,又打了一套拳,看得宁心院里的丫鬟目瞪口呆。
夜湛回来喝水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
在军营里,他能从早打到晚,现在一套下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这副身体得好好锻炼才行,身体康健,比什么都重要。
如此想着,夜湛已经在心里做好了锻炼计划。以后每日早晚扎马步两炷香,早晚打一套拳,能受得住再多打一套,循序渐进,等身体适应了再往上加。
在见过了江穗宁后,夜湛定下了心,也开始往后计划。
一旁的流苏一边倒茶,一边不停的咽着唾沫。
若不是她和自家小姐贴身不离,她几乎都要以为是不是换了人了。
虽然自家小姐自从落水后醒来有些怪怪的可以理解,但是这个打拳,小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她居然半点都不知道。
流苏心里琢磨开了,却不知道暗处有两人比她更懵,简直下一刻就要震惊掉下巴。
影三:“你有没有发现,这套拳法,咱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影二:“确实十分熟悉。”
影三:“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咱们主子自创的拳法。”
影二:“确实很像。不得不说,打的还像那么回事。”
“所以,江大小姐为什么会呢?”
影三侧过头,看向影二。
影二摇头:“可能是托梦教的。”
影三直翻白眼:“你什么时候生病?”
影二:“我很少生病,身体很好。怎么了。”
影三:“你生病了影七来替你,我比较喜欢跟他聊天,你块木头,一聊聊死。”
影二眼珠子转了转,一本正经:“主子让你来,不是让你来聊天的。
如果你想聊的话,主子可以把你和影七关进小黑屋聊个三天三夜。”
影三仰天长啸:“如果我有罪,请用律例惩罚我。”
影二:“你说什么?”
影三:“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影二擦了擦眼睛,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好像不是幻觉,我真的看到了。”
“好的。”
影三悄悄摸走,面无表情,不愿意再和影二多说一个字。
身在七皇子府的影七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天:“好久没回京城,居然有点水土不服,啊嘁。”
屋子里,夜湛在椅子上坐下来。流苏上了几碟点心,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小姐,罗姨娘又被罚了。搬离了菡萏院,住进了咱们府上最角落里那个荒芜的院子。
那里取水难,吃食送过去基本就凉了,夏天还好,冬天可就不得了了。
听说那个院子以前还死过人。”
说到这里,流苏的声音下意识就放低了,一副说八卦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影三突然出现,流苏一下挡在夜湛身前,吓得就要出声,被夜湛眼疾手快的捂住:“自己人。”
影三放下手中的信就要离开,被夜湛叫住:“以后把信放窗前的桌上,不叫你们别出现。”
“是。”
影三面对夜湛,莫名有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心中暗道:果然是主子的人,给人的感觉都那么像。
以后一样要小心些,若不然这江大小姐在主子耳边吹吹耳旁风,哦豁,完袅。
影三后背凉凉,一个跃身消失不见。
流苏睁大眼睛,看着人就这么不见了,使劲的眨了眨眼,连夜湛什么时候放开她的都不知道。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夜湛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信了。
流苏感觉到自家小姐似乎一下多了许多秘密,她也不敢问,只祈求着自家小姐别丢下她就好。
夜湛看完手中的信,面露不悦。
走到桌前,拿起纸笔飞快回了一封信。
很快,七皇子府的江穗宁便收到了消息。
打开看完,夜湛再三强调对沈云娇没有那些心思,她才放了心,要不然真有一种自己棒打鸳鸯的即视感。
解决了这件事,她把整理好的信息又看了一遍,全部丢进火盆里烧掉。
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卫家去了一封信。
二皇子府。
议事厅,六七个人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二皇子夜凛坐在首位上。
一身月牙白锦袍,袍底绣着玉竹,颜色很淡,天青色配着竹叶的脉络,用金丝细细勾勒,儒雅又不失贵气,衬得人精致出尘。
夜凛给人的印象,向来是翩翩公子的模样,这番打扮,也着实和他本身气质相得益彰。
底下,有幕僚在禀报今日夜湛的行程:
“七皇子回京之后第一时间进了宫见了皇上。具体聊了什么我们的人不得而知。但看起来,皇上的心情似乎不错。
七皇子在御书房并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之后去了孔府,说是蹭饭,之后又去了江府……”
夜凛听着,有些诧异,问了细节,幕僚一一回答。
他听完,扫了底下几人一眼:
“说说,你们对于此事有什么看法?”
他做了准备,在边境安排了人,原本以为夜湛不死也伤,但万万没想到,夜湛居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在边境动手失败,现在动手就难了,这里是京城,处处受掣肘。
只能徐徐图之。
不过,这里是他的主场,哪怕夜湛再厉害,他也有办法对付,不过就是麻烦一些而已。
“你们觉得他真的是去蹭饭的吗?堂堂七皇子没饭吃,谁信?”
幕僚:“是,殿下,属下们也是如此想的。不过,也实在找不出七皇子的真实目的。
孔府和广平侯府都和七皇子府几乎没有来往,实在谈不上交好。
而且,若他们真的交好,应该避开见面,别让人怀疑才对,而不是刚刚回京便迫不及待的见面,把对方置于险地。”
夜凛:“所以,他是欲盖弥彰,还是声东击西?”
幕僚:“这个不好说,没有别的信息佐证,一切只是猜测。”
夜凛:“那就不必猜了,他想要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做什么。”
“是,殿下英明。”
夜凛:“他从明日就会上朝,让人多激几句,把矛头对准老五。
年前老五克扣军饷的事情,父皇重拿轻放,二人不是已经结了梁子吗,正好拿来做筏子。
老七那个火爆性子,藏不住话,到时候,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是是是,殿下英明。”
马车很快到了江府门口。
沈云娇直接上了门,管家一听说是来找大小姐的,恭敬的将人迎了进去,帖子都没送,想来是自家大小姐的好朋友。
只是当沈云娇自爆身份的时候,管家脸上露出了诧异,心中暗道:难道自家小姐真的和七皇子交情匪浅。
想到这里,他暗暗给自家大小姐竖了个大拇指。想不到自家大小姐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一出手就是大招。
管家去了宁心院禀报,夜湛刚刚打完一套拳,出了一身汗,整个人神采奕奕。
流苏传了管家的话,进来禀报。
夜湛脸上露出诧异:“她来做什么?”
“小姐,这位七皇子府的云娇小姐可是与你相识?”
在流苏眼中,她们是不认识的,但是,最近发生在她家小姐身上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她不能想当然。
夜湛摇头:“不认识。”
流苏:“那人都来了,小姐见还是不见?”
夜湛:“不见,让她回去吧。”
江穗宁肯定不认识沈云娇,沈云娇这回过来,应该是跟昨日的事情有关系。
他心中对沈云娇有些失望,她作为七皇子府的人,贸然来了江府,还不知道那两位皇子会怎么想,到时候怕是给江穗宁带来麻烦。
他心中琢磨着,一会儿得传话给七皇子府,让江穗宁看着些沈云娇,别让她坏了事。
“是。”流苏应了声,出去回话。
会客厅里,沈云娇正坐着喝茶。
七皇子府向来都是好东西,夜湛常年不在府中,好东西都是紧着她用。这会,她一喝就觉出了东西不好,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府看他一介孤女,不把她放在眼里,才上了那么差的茶。
沈云娇如此想着,对江府的印象又差了一分。
她今儿来,主要就是来探口风的。
七皇子对这位江大小姐有没有意思她还摸不到,但是她要看看这位江大小姐,对七皇子有没有意思,亦或是他们早便相识。
等了一会儿,管家过来传话。
当听到说江大小姐身体不适,不见客时,沈云娇心凉了半截。
她作为七皇子府的人上门,若他们没什么事,看在昨日事情的份上,江穗宁不仅该来见她,还要好好谢谢她才是,但是她却避而不见,只能说明她心虚。
“既然江大小姐身体有恙,那我便去看看她吧。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管家面露难色,沈云娇又开口道,“是你带我过去,还是我自己找过去,你选一个。”
管家听她这么说没办法,又是七皇子府的人,不能得罪,只得带着她往宁心院而去,不过私底下却悄悄遣了下人前去通报一声。
宁心院。
当夜湛听说沈云娇强硬的要往后院闯的时候,眉头皱起。
流苏感觉到自家小姐生气了,也不敢搭话,往院门口连看了好几眼,没一会儿就见着管家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流苏顶着威压,低声开口:“小姐,人来了。”
夜湛:“就在院子里见吧。”
“是。”
夜湛从屋子里出来,沈云娇从院外进门。
二人打了个照面。
沈云娇毫不客气地将夜湛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眼,待见到那张绝色的容颜时,心中划过一抹妒忌。
虽然说她相信七皇子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是如此貌美的女子谁不动心呢?
“云娇见过江大小姐。”
“沈小姐请坐。”
沈云娇又看了夜湛一眼,只觉得眼前的人语气冷淡的样子,让她莫名有些熟悉。
二人在石桌前的凳子上坐下,下人很快上了茶点,流苏站在一旁候着,沈云娇开口道:
“贸然上门,还请江大小姐见谅,听闻江大小姐身体不适,我既然来了,必须要看一看的,没有不看的道理。
我今日来,是因为殿下跟我说了昨日的事情,我想着殿下护着的人,我也该来看一看才是。”
夜湛脸上表情变幻,听着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皱起了眉头。
江穗宁肯定不会跟她说这种事,她特地这么说,是想试探出什么信息?
而且昨天江穗宁问过他们的关系,回府后还特意来信问过,便肯定就会跟她拉开距离,不会让她有产生误会的举动才是。
她今日却来说这些话,真是吃饱了撑的。
“沈小姐有心了,多谢。”
沈云娇笑了笑:“我还不知江大小姐是何时跟殿下认识的,看殿下和江大小姐的交情,怕是认识很久了。”
夜湛看着她,没有回答问题,好一会儿才开口:“沈小姐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沈云娇愣住,没想到夜湛会这么回答,拒绝得如此直白。
“殿下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若是江大小姐和殿下交好,那往后我们自然便是姐妹相称。”
夜湛语气冷漠:“不必,我没有和别人做姐妹的习惯。”
沈云娇还想说话,夜湛没有给她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小姐请回吧,以后别再来了,江府不欢迎沈小姐。”
若刚刚那些话,说夜湛的态度不好,那这一句话,就属于很不好听了。
沈云娇没想到夜湛如此落她的脸,一时脸上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又是尴尬又是窘迫。
但是她来一趟不容易,而且看夜湛这态度怕是也没有下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江大小姐可是对我有何不满?”
夜湛的语气毫不客气:“谈不上不满,不过我对陌生人都是这个态度。”
“流苏送客。”
“是。”
沈云娇看着夜湛,眼神复杂,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宁心院。
等人走后,夜湛回了屋,流苏便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的发表意见。
“这沈小姐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居然来江府兴师问罪,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七皇子府的女主人呢。”
“什么意思?兴师问罪?”
夜湛不明所以,不知道流苏为什么讲这样的话。
流苏一脸不平:“小姐,你这还不懂什么意思吗?这位沈小姐很明显就是以为你跟七皇子有什么私情呢。
以前奴婢听人说,这位云娇小姐,是七皇子副将的妹妹,那副将在战场上牺牲了,七皇子可怜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便把她留在了府中。
现在看起来,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沈小姐对七皇子心思可不单纯。
出了昨日那样的事,她定是怀疑小姐你跟七皇子有什么瓜葛。
真是好笑,别说没有,就算有瓜葛,也轮不着她来说三道四。这般捕风捉影的上门,也不怕人看笑话。
不送帖子直接上门,说了不见还要强制来见,见面了一副正室派头来问话,还真当自己是七皇子府的女主人,真拿自己当盆菜了,真是可气。”
夜湛:“说得很好,下回她来了,你就这么说。
我准的。”
菡萏院。
江雨薇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情很是忐忑。
“姨娘,你说事情真的能成吗?”
罗姨娘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自然,你姨娘是谁?我出马,就从来没有失手的。
你父亲那个性子,我是已经摸得透透的了,若不然,也不能在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把这管家权给了我。”
江雨薇面露崇拜,走到罗姨娘旁边坐下来,讨好的笑道,“姨娘怎么说的?”
罗姨娘得意的笑了笑。
“若是别人,我断然不会讲的,但你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过得好,有些手段,自然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
江雨薇听着两眼冒光,赶忙抓住罗姨娘的胳膊撒娇:
“姨娘最好了,姨娘最是聪慧。”
说着压低声音,悄悄在罗姨娘耳边补充了一句:“想必姨娘很快便能成为这江府的女主人。”
说到这个,罗姨娘眼中露出深意,神情里写满了志在必得。
江诠是五品官,若在外地还好,人们见着都得叫一句大人,只是京城遍地权贵,小小的五品官,便实在不够看。
但对于她来说,这五品官员正室夫人的位置,却是眼热。
这件事,她试探过两回,江诠似乎半点都没有这种意思,她也并不气馁,现在管家之权都到手了,等江雨薇入了侯府做平妻,那么江夫人的位置便唾手可得。
大周朝不是没有妾扶正的先例,虽然难,只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此时此刻,罗姨娘看着江雨薇如此受教的模样也颇为欣慰。
“这人啊,有所求的时候,不必害怕暴露自己的目标,但是一定要明白一点,你所求要对对方有利,只要做到这一点,对方便会不遗余力的帮你。
共赢,才是成事路上最大的秘密。
这是姨娘入江府时,你外祖母教我的话,我现在教给你。”
江雨薇听着似懂非懂,并不太明白其中的深意。
罗姨娘语重心长地教导了一阵,江雨薇心里记挂着事,听得云里雾里,罗姨娘说得多了便有些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
“听姨娘的意思,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计划着侯府那边如何瞒过去?”
罗姨娘见江雨薇没有耐心,只叹了一气,到底有没有多话,这个年纪确实不太稳重。
这会儿听到江雨薇的问话,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
“侯府那边,瞒是瞒不过去的。”
江雨薇一听到罗姨娘这样说,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那怎么办?”
罗姨娘:“只能走明路。
这件事就得小侯爷帮你才行。
江府的事,我们可以解决,但侯府的事只能靠小侯爷。”
江雨薇露出苦恼的表情,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姨娘可有什么好法子?”
这件事在一开始的时候,罗姨娘就已经想过了。眼下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开口道:
“妻妾同娶,姐妹同嫁,倒也不是没有先例,只不过江府不值得侯府付出代价而已。
若江府门楣高,是朝中一顶一的权贵,怕是侯府巴不得两妻同娶。
依着现在江府的情况,便只能先委屈你,在侯府那边只说是陪嫁,然后再由小侯爷暗箱操作。让人准备好礼仪,和江穗宁一起同小侯爷拜堂,走完全程。
若有人质疑,只说姐妹情深,姐姐不愿意委屈了妹妹,大家便也没什么好说。之后再让小侯爷把你的名字和江穗宁的名字放在一起上族谱,这件事就算成了。
之后若有人再说什么,暗地里你上了族谱,明面上又是一起拜的堂。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平妻,直接堵了外人的嘴。
如此一来,侯府再有意见,也不能当即让你下族谱,只会怪小侯爷不知轻重。
但他们也不能拿小侯爷怎么样。最多就是对外不承认你的身份,过个一年半载想办法把你从族谱上下下来。但若是你在这段时间内,能讨得公婆欢心,生下嫡子,那便再无后顾之忧。”
江雨薇听罗姨娘分析,只觉得自己任重道远,但到底听出了重点。
“那这件事,我得和小侯爷好好说。”
罗姨娘点头:“不错,只要你能抓住小侯爷的心,那么一切都不在话下,江府这里我帮你铺路,小侯爷那边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江雨薇听到这里,连连点头,一副志在必得斗志满满的神情。
她心中十分庆幸自己之前做的决定,和盛元麒发生了亲密关系。虽然嬷嬷告诫她说盛元麒现在对她有几分上心,是因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之前她还觉得不平,现在没有任何这种想法,只觉得无论黑猫白猫,只要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为了她能顺顺利利坐上平妻之位,鲤鱼一跃跳进龙门,至于使了何种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江雨薇如此想着,心里已经决定好,下次出去见盛元麒,自己应该要怎么表现了。
想到这里,江雨薇感觉到心口有些发胀,又是激动又是兴奋。仿佛自己不日便能嫁进侯府做侯府的女主人,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罗姨娘又说了好些管理一府之事的秘诀,江雨薇神情愈发激动。
就在这时,前头传来的消息。
有丫鬟急急忙忙的进来,对着二人禀报:
“姨娘,二小姐,三小姐被老爷狠打了一顿关进了祠堂。柳姨娘哭着去求,也被狠打了一顿,现在在柴房里关着呢。”
江雨薇不明所以,一脸诧异:
“怎么回事?父亲好端端的怎么打了江蓉。”
罗姨娘听得这话却是眉头皱起,
江诠教训江蓉说得过去,但教训柳姨娘就惹人深思了。
柳姨娘虽说出生小门小户,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生得小家碧玉,向来讨江诠的喜欢。她也惯常会做人,从来不见江诠对她红过脸,这突然一下居然被打了,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若有大事,哪怕越过菡萏院,管家也会来说一声,但是眼下,半点风声都没听到,说明是临时兴起。
刚刚见江诠都还好好的,现在出了这种事,中间只见过江穗宁。
江诠见江穗宁是因为江雨薇要入侯府做平妻的事,江蓉今儿又被江穗宁罚了……
罗姨娘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眼皮子突然一下跳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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