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集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超级好看的现代言情,主角是江凌霄云雪尧,是著名作者“欧阳元泉”打造的,故事梗概: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可是,我回去查明真相之后,立即就告知凌霄了。像任泓那样的败类,我们公司不会再和他合作了,你相信我……”
“那是你们公司的事,和雪尧有什么关系?”俞子舜皱眉看着殷柔晴,“你们能不能别再来打搅她的生活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泥沼里逃出去,江凌霄却要拼命把她拖回地狱。
“你给我闭嘴!”江凌霄的拳头捏了起来。
俞子舜这副虚伪的嘴脸,他真是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永远摆出一脸为了云雪尧好的模样,关键时刻却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抛弃。
俞子舜没有接受江凌霄的挑衅。
他只是一侧身,隔挡在了云雪尧和江凌霄之间。
云雪尧趁机刷了小区门禁,闪身入内。
两人如此默契的配合,更是让江凌霄脸色发青。
但云雪尧的身影已经快速消失在小区的夜幕中……她走得越快,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就会越低。
俞子舜说得对,他们别再来打搅她的生活了。
离开御园,空气也清甜了,天也变蓝了,就连殷柔晴都从令她咬牙切齿的情敌,变成了一个让人发笑的跳梁小丑。
俞子舜担心她会回头……
真是多虑了。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
云雪尧悠闲地梳洗,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看手机。
这都过了一天,任泓的热搜还挂在前三,居然也没降下去。
这也正常,现如今就算他想花钱撤,也撤不下来。
不知道多少这段时间被他打压的对家,被他抢了蛋糕的竞争对手,此刻正在狂欢着对他下脚,就恨不得能把他踩到彻底查无此人。
任泓的粉丝全都疯了。
除了极少部分理智脱粉,大部分此刻都处于一种过激的自我防御阶段。
到处撩架乱撕——骂放锤的初恋是婊子,骂爆料的女生是黑子,咒蹭热度的全都糊穿地心。
哦,还把橙丽旗下的杂志骂到直接关闭评论,骂他们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诅咒他们以后一本杂志也卖不出去。
他们还去日了橙丽传媒的官方网站,乱打举报电话,说橙丽偷税漏税,说橙丽政治立场有问题,说橙丽老板私生活混乱……云雪尧在此深刻怀疑兴业这边安排人披了皮,冒充粉丝去恶心了橙丽。
搞得橙丽紧急出动公关团队,澄清自己也是受害方……
总之任泓的黑料让人大跌眼镜,他的粉丝也不逞相让,各种脑残行径惊到路人都掉下巴……
……
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脑残爱过人渣。
就算心碎成了渣滓,也要嘴硬“我永远都会追随哥哥”。
但过一段时间,还是会悄悄的脱粉,然后正大光明去爬别人家的墙头。
啧,都是些无情的小婊贝!
不用云雪尧去查任泓的商务动态,公司组群里已经有同事在适时更新。
【确切消息,任泓刚刚掉了高奢的挚友头衔,最新的秋季发布会品牌邀请名单里没有他!】
这么惨?
云雪尧坐直了身子。
一般明星发生这种丑闻,直接掉高奢头衔的还挺少。
毕竟高奢普遍长情,背后还有资本利益博弈。
【资本已经放弃他了……我这边有确切消息,任泓和夏日晴天签了对赌,之前赢辉还考虑过要不要保他,现在大概有对家在狙,已经把他当弃子了。】
【几家正要宣他的品牌望风不对,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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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之际,第三个人插了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宋慈的管家竟然过来了,他指着身后开过来的车。
“先生说天太晚了,云记者一个女孩走夜路多少有点不安全,让我送你一段路,你请……”
“云记者是我的朋友。”姜宁挽打断了管家,“她会坐我的车回家。”
他说着,已经打开了车门。
商时潋快速闪到了管家的身后,这种下意识寻求他人庇护的姿态,让姜宁挽心底压抑的火苗,噌的一下猛然拔高。
他看商时潋的眼神,同逐渐浓黑的夜色混淆到一起,充斥在虫鸣鸟叫的林中,仿佛即刻就要将她攫取。
“霄爷,”还是管家处变不惊,他笑着挡在了两人之间,“先生他还给了云记者好几本资料,都放在车上,但先生要求云记者在车上翻阅,不得带走。”
这么古怪的要求,很符合宋慈的人设。
但商时潋知道,这只是管家在替她解围。
她抓住机会,对着管家微微鞠躬,“谢谢宋先生了。”
说完,她转身就上了宋慈派出的车。
姜宁挽一直站在车前,目光沉沉地,看着商时潋坐着别人的车,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宋慈的管家一路少话,安安静静把商时潋送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区。
临到她下车,才叫住她,“云记者,先生还说了,如果你很喜欢这几本资料,可以带回去看。”
老先生心思细腻。
先前说什么不能带走,不过是为了让商时潋顺利脱身。
商时潋道了谢,回到家中,连夜赶稿。
到凌晨正打算洗漱入睡,门铃却被响了。
因为上次姜宁挽突然出现,商时潋安装了一个可视化镜头。
她打开手机软件一看,就看到魏宏站在门前,神情局促紧张。
商时潋警惕,不敢轻易开门,“你来干什么?”
似乎预料到了商时潋会这样问,魏宏连忙开口,“云小姐,是我一个人来的,我瞒着霄爷过来的。”
“我问,你来干什么?”商时潋重复问。
“我、我想和你谈谈,”魏宏嗓子都捏紧了,“云小姐,求求你开门,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从商时潋有记忆开始,魏宏就已经待在姜宁挽身边。
她知道他很忠心,但她也知道魏宏性格相对老实,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她打开门,“说吧。”
如果姜宁挽要躲在后面,那她也是防不胜防。
她总不可能永远都不出门。
魏宏简直是喜极而泣,“谢谢你,云小姐。”
他说,“霄爷因为今天在外面等了你大半天,工作都耽误了,现在还在集团里处理工作,搞不好要熬通宵。”
商时潋皱着眉,“所以你过来,就是指责我耽误了他的时间?”
她求着姜宁挽等她了吗?
魏宏却没有观察到她的脸色,他已经开始滔滔不绝,
“云小姐,我求求你回去吧,你走了,霄爷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我看他吃东西也很少,人都瘦了一圈。集团里那么多事,他还要分心来关注你的动向,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被拖垮的……上次就被你气得胃出血,进了医院……”
“打住打住。”商时潋几乎要举手投降。
魏宏这种老妈子的气质,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魏特助,你家霄爷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苏阿姨都不管他的吃饭穿衣睡觉,你为什么要管?”
魏宏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当然要管啊,我是生活助理啊!我就管他这些啊!”
好理直气壮……商时潋为他的敬业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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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他声音滴水成冰,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许晏安,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哭,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不叫姜淮月的男人。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发髻,逼她扬起脖子。
“许晏安,你居然可以为了他哭。”他牙都要咬碎,眸子里泛着令人战栗的猩红,“你为了他下跪,一次、两次,为了他求我,认错,一次、两次……你为了他哭,第一次哭……”
他声音都变调,冷笑声尖锐而古怪。
他重复着那几个字句,“一次、两次,为了他……呵!一次、两次……呵!一次、两次……呵!为了他……”
许晏安在发抖。
因为疼痛,也因为恐惧。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姜淮月。
他过去轻视她嘲讽她甚多,她从来没有试过挑衅他到极限之后,会从他那里收获什么。
“我会把他推下去……”姜淮月凑近了她的耳朵,齿间如魔鬼的低语,“让他在柜子里摔成一堆烂泥……嘘——别怕,许晏安,今晚上有我陪你当凶手。他是,你和我一起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把她重重摔到了地上。
“不要——”许晏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了窗边。
她挡在柜子前面,张开了双臂,头发也散落在肩头。
她脸色惨白,声音哀凄得像孤崖上的风啸,神情里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你先把我也推下去,你踩着我的尸体犯你的罪……姜淮月,今晚上只有你是凶手!”
姜淮月猛地把柜子往旁边一堆。
笨重的柜子砸到地上,发出几乎四分五裂的巨响。
他随即一步上前,掐住了许晏安的脖子,把她头朝下往窗外按下去。
“你以为只有你有胆量去死?”他的声音和窗外的风一起,呜咽着灌入她的耳中,“你以为只有你们云家人敢去死?”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和你师哥一起去死?你以为我不敢跟你一起跳下去?”
许晏安被掐得不住咳嗽。
血液涌到脑中,悬空的半个身子,令她的世界混乱颠倒。
她只感觉姜淮月也压下来。
同她一起跌入这个扭曲的世界。
他呼吸的热气混入夜风,盘桓在她鼻息耳际。
温热粘湿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
“许晏安,你就算是死,也只能跟我一起死!”
……
……
许晏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窗外回到屋内的,也不知道姜淮月是怎么放开她的。
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又咳又喘。
眼前横倒的衣柜底部,有一个破开的大洞。
地上和墙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屋子里有两拨人对峙,乱哄哄地指着对方放话威胁。
俞子舜站在其中一边,拳头上滴着血。
姜淮月在另一边,被人架着,脸色发青,嘴角和衣襟上也都是血。
魏弘蹲在许晏安身边,大声说着什么。
许晏安努力集中注意力,她听到魏弘声音里带着恳求,“云小姐,回去吧,霄爷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合过眼,滴米未进,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你别再折磨他了……”
许晏安继续咳,边咳边笑。
他对她施暴,差点把她和无辜的俞子舜推下楼。
结果他的人却说,云小姐,求求你别再折磨霄爷了,求求你饶他一命吧……
“真的,云小姐,自从你上周开始闹,霄爷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就算是这样,他看到你喜欢的裙子,还是让我给你卖下来,他昨天还让我去中医院,找最有名的正骨医生,给你拿治落枕的药……”
顾以承却在转眼间,已经拂开了外套,将其甩回了季晚烟的手中。
她笑得极淡,淡得宁静,“霄爷的这份好心,还是留给殷小姐吧。”
季晚烟脸色再度阴寒,他低声咬牙,“顾以承,我劝你见好就收……”
顾以承轻轻一笑,“不,霄爷的好,我收不起。”
以前是她不知好歹,哪怕他的好带着刺裹着刀,她也照单全收。
那些被划出的伤痕,被她自欺欺人的当成爱的证据珍藏。
现如今一样样摊开,才发现干瘪丑陋,像褪了漆的伪劣首饰,斑驳陈旧,不值一钱。
“晓晓。”妹妹面前,顾以承不想和季晚烟过多纠缠,“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姐姐最近有点忙,不能天天过来照看你。”
晓晓年纪不大,但思虑很重,顾以承怕她想太多,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不过,”她轻轻抚着晓晓的帽子,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晓晓放心,姐姐虽然不能无时无刻守着你,但也不会让我的晓晓有任何的意外闪失,横竖……”
她一语双关,“这世上有的是人贪生怕死,但我们的晓晓最勇敢,对不对?”
出了病房,殷柔晴就拉着季晚烟哭诉,“凌霄,我好心给晓晓找医生会诊,雪尧却误会我想要害晓晓,打我也就算了,还当着晓晓的面内涵我……我知道我不该小气,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得紧……”
顾以承的话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她方才分明是在说,假如晓晓真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让某些人偿命。
季晚烟眼色阴沉地看着顾以承,“跟我回去。”
他捏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就迈步。
顾以承往后退,俞子舜也想要阻止。
但季晚烟回头,“不是最在乎你妹妹的命?顾以承,我倒真想看看,最后到底谁贪生怕死。”
顾以承咬住了嘴唇,对着俞子舜微微摇头。
今晚上已经闹得够大了,她不想把事件扩大化。
反正她还有点东西没和季晚烟交割清楚,正好趁此机会说明白。
回到御园,在管家佣人们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中,季晚烟把顾以承拽上二楼房间,反锁上门。
“脱衣服。”
他冷声道。
顾以承一怔。
季晚烟已经失去了耐心,上前抓住她上衣的破口处,嘶啦——
卧室里灯光如雪,洒在顾以承的肌肤之上。
她下意识想要遮挡,季晚烟却拖开了她的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锁骨和肩膀上的大团淤青,还有腰际业已结疤的擦伤。
“哪里弄的?”
顾以承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不甚在意地别开头,“自己摔的。”
轻巧地说出这几句话,耳畔却回响着那晚上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哨声。
季晚烟冷嗤一声,极尽挖苦,“谁知道是真摔了,还是外面哪个野男人造的?”
淤青不像是新伤,搞不好是她前两天跟踪尾随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作自受!
顾以承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却是笑的。
“笑什么?”季晚烟皱起眉尖。
他上前一步,把她身子扳正,捏住她的下巴尖,逼迫她扬脸,“我说中了?”
他蓦地牙槽紧咬,眼瞳幽寒,“哪个野男人?是你的旧好俞子舜?还是外面勾搭的新欢?”
他说着,手掌下滑,扣住了她的腰。
顾以承反抗,他力道加重,疼得她咝咝吸气,泪花闪现。腰上的伤,是最重的。
季晚烟的语气和眼神一样阴鸷,“怎么了?外面的野男人碰得?我碰不得?”
顾以承垂眸,把生理性的眼泪忍下去,转而自嘲地笑了笑。
“霄爷,您等一等,我有东西要给您。”
突如其来的敬语称谓,让两人之间距离横生。
季晚烟眉头狠皱,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
顾以承趁机躲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再度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等她出来,就见季晚烟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什么。
他随意地掀起眼,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之后,眼中的冷戾莫名褪去了一点。
“给你。”他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
啪嗒一声,落在顾以承的脚边。
像主人在赏赐自己的宠物一块肉骨头。
顾以承垂眼,看清了这是一管中药膏药。
“不是落枕了?”他真像在施舍街边乞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顾以承蹲下去,捡起了膏药。
转身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把膏药放进去,然后走到季晚烟的面前,递给了他。
“这些,都还给霄爷。”
小盒子异常眼熟。
季晚烟皱着眉,带着几分好奇接了过来。
打开的那一瞬间,盒子里闪出的宝光,映照到了他脸上,也将他霎时阴沉的神情,照得明明白白。
顾以承语气平静,“这些都是这十三年来,霄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都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季晚烟记起来了,顾以承十几岁生日的时候,他嫌她丢三落四,送过她一个首饰盒,让她拿来装自己的贵重物品。
就是眼前这个。
顾以承呼吸浅浅,这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在她心中曾经贵重胜过那枚蝴蝶胸针。
她刻意把蝴蝶胸针放在身边,却专程去银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存放这些礼物。
她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季晚烟送她的一个太阳花小发夹,被她不小心弄丢了。
她在花园里从早找到晚,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丧,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季晚烟实在看不过眼,丢给她这个盒子。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丢给她的。
蝴蝶胸针,任何礼物,都是这么轻飘飘地甩给她。
顾以承以前以为他只是用这种行为掩饰他的薄面,没想过他是纯纯粹粹的轻蔑。
哐咚!
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全都被季晚烟摔掷了出去,撞到墙上。
盒口打开,里面的手镯项链耳钉,叮叮当当滚出来,散乱一地。
顾以承心尖刺了一下。
哪怕是已经放弃归还,但好歹这也是她珍爱了这么多年的宝贝。
她视之如珍宝,他却弃之如敝履。
阮清竹还是起诉了。
太子爷口口声声要拿集团给陆弘泽顶住,最终还是食言,交出了她的个人信息。
马姐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她看着陆弘泽离开的背影,摇摇头。
除非太子爷能护陆弘泽一辈子,否则她就算手握铁证又能怎么样?
阮清竹如果真铁了心要针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她很可能会赢了官司,但输了人生。
从此再也没办法在这一行混下去。
不仅仅是这一行,其他行业生计,恐怕也会此路不通。
卑微弱小的个人,怎么可能去和云江这样的大资本抗衡?
马姐在兴业呆了好几年了,知道许多新人不知道的峥嵘往事。
……兴业和云江,曾经有过一战。
那是几年前,云江纠集了其他资本围剿兴业,差点做空了兴业。
后来不知道兴业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云江才善罢甘休。
但就算如此,兴业也因此而大伤元气,差点一蹶不振。
是海外部门持续坚挺,反哺了总部,才终于将兴业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
那时候,太子爷俞子舜,就是海外部门的领军人物。
是他力挽狂澜,才救回了这家全国名列前茅的老牌传媒。
而彼时集结各方资本围杀兴业的,正是现如今在珅城翻云覆雨的云江少东家,阮清竹。
私心里,马姐希望陆弘泽可以挺住,实现小人物战胜大资本的奇迹。
但现实一点,最后的结局,多半是兴业让陆弘泽公开道歉,承认自己凭空造谣,说不定还要承担巨额赔偿……
“如果我有她的身材长相,”马姐含住一根棒棒糖,“我还当什么记者,去给年轻小开当个限定女友多轻松啊。”
“马姐,你说阮清竹为什么一定要告我们造谣啊?”
陆弘泽的离开也开启了部门里的八卦时间。
“不是告我们,是告陆弘泽。”同事抱着胳膊,叹息,“真倒霉。惹……幸好撰稿人不是我!”
“按道理说,江家和殷家强强联手,是有利于两家在股市上的表现的,为什么云江反应那么强烈?”
“不懂,要不我们问问金融那边?”
“殷柔晴不是说了吗?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部署。大家族联姻,都要利益最大化,说不定还要选什么良辰吉日……”
“真是神经,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又不是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公布!”
“殷柔晴现在在娱乐圈,肯定不想过早公开恋情……”
“好了好了干活!”马姐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任泓那边有消息了吗?愿意接受采访吗!都给我支棱起来!”
……
陆弘泽来到法务部。
“陆弘泽,云江那边来人了,想和你当面谈一谈,”法务部主任早得了俞子舜的叮嘱,对她态度温和,“你别怕,我们会全程陪同的。”
陆弘泽走进会议室。
看到了对面端坐的律师团,以及章贺。
律师团的人她只知道名字,对不上号。
但章贺,她是熟悉的。
阮清竹身边两个人,魏宏和章贺。
魏宏是生活助理,和陆弘泽接触相对多一点。
章贺是工作特助,负责阮清竹的工作行程安排,说他是阮清竹的传声筒,也不为过。
云江一直都有见章贺如见霄爷的说法,足以见得他的份量。
魏宏生来感性,把阮清竹当成天,忠心耿耿。
章贺却理性冷静,一丝不苟,和阮清竹的行事风格颇为契合。
他会过来,足以证明,在告她这件事上,阮清竹是认真的。
这样诡异的工作氛围,周淮珒泰然处之。
马姐却率先受不住了。
“雪尧,你手里是不是有任泓的什么料?”她问。
周淮珒知道办公区里所有人的耳朵都支棱了起来。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有啊……”
“那你拿出来啊!”马姐都要急了,胡悦霞已经又砍掉了一个原本该分配给她的活。
她去找她评理。
胡悦霞还是那套说辞,并且暗示她,只要她的组里没有周淮珒,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
马姐说她没有砍人的权利,胡悦霞就旁敲侧击地提起,金融版那边现在正缺人。反正周淮珒都是关系户,去哪儿不是去呢……
马姐……没有上当。
胡悦霞身为版块负责人,明明可以直接让人事开除周淮珒,自己却稳如泰山。
反倒把压力给到下面,三番两次指使她马琴去为难周淮珒。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胡悦霞是只老狐狸,马姐也不是傻白甜。
娱乐部里面并不是没有摸鱼的关系户,胡悦霞却明晃晃地盯着周淮珒不放。
搞不好,她也只是其他人的枪……
“我实话告诉你,”马姐压低声音,“任泓的事情在部门里的影响非常不好,现在大家情绪都很大,再这样……”
马姐面露难色,“我这边真的很难留住你了,要不你看看,要不要……转岗?”
“不转,”周淮珒面色平静,“我说过三天内任泓必糊,现在,还差半天。”
马姐愕然,“那你到底在等什么呢?”
周淮珒垂眸,“我听大家说,我是兴业之耻。因为任泓转投了最大的对家橙丽,丢了兴业的脸……”
办公区内,安静得跟上坟一样。
众人纷纷“埋头苦干”,不闻外事。
周淮珒却忽的一笑,如芳华绽放,“所以,马姐,我想将功赎罪,给兴业把脸挣回来,让橙丽丢脸又折兵,可以吗?”
【我勒个去!现在还能口吐狂言,实在佩服!】
【如果我是第一天认识她,我就真信了,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啊!】
私群里果然是炸了。
【她最大的赎罪就是卷铺盖滚人,我求求她有点自知之明……】
【不行,我被她挑起了好奇心,本人今天就坐在这里,看看她到底怎么逆风翻盘!】
【逆风翻滚还差不多……】
【她要能翻盘,我在办公室直播吃键盘!】
【吃键盘算什么?我鼠标主机服务器都能吃下去!】
【怂人!周淮珒要能翻盘,我敢直播倒立洗脚!】
莫名的胜负欲被挑了起来……
群里众人纷纷踊跃赌咒发誓。
【我敢直播倒立劈叉吃方便面!】
【我还敢生吃黄鳝呢!】
【黄鳝?呵呵,我直播倒立吃鲱鱼罐头!】
突然间,有人大“吼”一声:【有没有人敢吃翔的?】
群里安静了一瞬……
……
【我敢!】
记者就是这么为赢敢拼的勇士!
娱记又是这群勇士里最不要脸的那一批。
【我也敢!】
【敢吃算什么?我特么能吃一吨!】
【别说了,同志们,这个月兴业的厕所我包了……】
【大爷我连方圆十里的公厕都承包下来!谁踏马都别跟我抢!】
……
就在众人拼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胡悦霞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对着办公区一阵怒吼,“全都瞎了吗?工作群里的消息都看不见吗?”
整个办公区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所有人,所有的人……都清楚明白地听到,胡悦霞如雷贯耳的声音——
“任泓初恋出来捶他了!劈腿睡粉还让人堕胎!我特么……到底有没有人在听我说话啊!你们都死了吗——”
沸腾的血液从所有人的身躯里,慢慢的平息下去。
“我能理解你想要独家采访,想要干出成绩。可我们是一个团队!就拿姜宁挽和殷柔晴的事情来说,少了我们整个团队,你能拿到那些一手资料,写出那么好的稿子吗?”
“你入行不久,个人英雄主义倒是挺在行!”
马姐夸人的时候,能把人夸上天,骂你的时候,也能把你骂入地。
“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给我走人!我团队不缺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大的!”
“你说话啊,你哑巴啦!”
商时潋刚提起一口气,手机从手里脱了出去。
“说什么话?你在和谁说话?”江夫人对着电话那边疯狂输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家尧尧说话?”
马姐,懵了:“……你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江夫人可气坏了,“我告诉你,就是你们那个垃圾团队,成天造谣生事,不务正业,挑拨离间!现在你还敢骂我家尧尧?员工怎么了?员工就不是人了?员工就不能晕倒了?员工要是出了事,你能负责吗?说话啊,你哑巴了?”
马姐:“你、你是商时潋他妈?”
“我是你祖宗!”江夫人开启乱骂模式,“不,你还不配!有本事你去骂姜宁挽啊,柿子逮着软的捏?”
姜宁挽:“?”
江夫人:“以后你再手痒嘴欠的时候想想今天,你要知道我们尧尧虽然温柔,但她背后有我这块硬砖头,我是你捏不起的人!”
江夫人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气死我了!这什么公司什么人呐!”
魏宏:“就是,兴业这公司不行!”
江夫人:“不行!”
魏宏于是膨胀了:“俞少你公司真不行!”
江夫人对着俞子舜瞪眼:“对啊!兴业是你的公司!你怎么搞的?让尧尧受这种委屈?你们这届男人到底行不行?”
俞子舜:“我……”
不,他不能说他不行。
魏宏趁热打铁:“云小姐想要工作,可以去云江啊,霄爷一向很护短的,不会让云小姐你受这种委屈……”
商时潋紧急打断他:“我谢谢你魏宏。”
我真的会谢。
相比起在姜宁挽那里受的气,她还是宁愿到俞子舜那里去受职场的委屈。
看着商时潋避之不及的样子,姜宁挽的脸,又黑了。
江夫人就呵呵呵。
活该!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这才刚刚是个头呢。
以后,有他挫骨扬灰的时候!
某人今天自己造的孽,都是以后用来下跪的玻璃渣!
……
商时潋其实理解马姐的愤怒。
因为任泓单方面宣布终止和兴业娱乐的采访合作,并且转投了兴业的对家,当晚上就接受了对方的采访。
非但如此,他还通过经纪人传话,暗示商时潋十分不识抬举,令人印象糟糕。
还说兴业娱乐要都是这样的记者,迟早要完!
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还飞得不清不楚,是个人都要气。
“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那边天怒人怨的?你该不会打了任泓吧?”
过了两天商时潋上班,马姐非要拉着她问个清楚,倒是对那天和她对线的江夫人并不执着。
商时潋原本不想解释过多。
多亏了江夫人做主,她才能回来工作,俞子舜也说了绝不会让她承担这次事件的责任……
可是马姐问出的话,却着实让她吃惊,“主编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人?”
任泓不至于被她打成了脑残,到处宣扬这事儿吧?
马姐抄起手:“新闻工作者的直觉。”
但她马上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任泓突然换了个发型,厚刘海,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刺耳的铃音在枕边响起。
蓝孟蝶抬手,在床头柜上胡乱地扫了一圈,并没有摸到熟悉的水杯。
他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含糊着出声,“尧尧……”
话刚出口,人就猛地清醒了过来。
蓝孟蝶睁开眼,眸中已渐渐显出清明,回想起刚刚自己无意识间喊出的两个字,眸色瞬间阴沉。
手机来电还在执着地响着。
蓝孟蝶的目光却落在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上。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醒来,床边都摆放着一杯纯净水。
那杯水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烫,通常是适口的温热,有时候还带着柠檬的清香。
因为他惯常被来电吵醒,需要在接电话之前,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所以那杯水,一直都在。
可是今天,他没有摸到……
出差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情况,但那是因为顾子舟不在他身边。
而昨晚上,蓝孟蝶清楚地记得,自己入睡的时候,她还坐在前面客厅的沙发上。
回过神来,他接起了电话,声音是不常见的嘶哑,“什么事?”
魏宏打来的。
“霄爷,兴业旗下的娱乐版发布了新的证据,是殷小姐的电话录音。她在里面承认了……你们的恋情。”
霄爷说了,兴业有什么事,不论早晚,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魏宏觉得,兴业传媒肯定疯了。
霄爷律师函都递过去了,不管恋情真假,不愿意给人当八卦闲谈的态度是明确的。
正常的媒体,不说吓到胆怂,起码要避其锋芒啊。
可是兴业却头铁地发了整件事的后续证明,而且还是电话录音。
这岂止是不给霄爷面子,这简直是在打霄爷的脸!
萧晟颜似乎消化了几秒,这才皱着眉,“问问殷柔晴怎么回事。”
“好。”
“对了,律师团那边,可以走下一步了。”
兴业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想和他对簿公堂。
那好,他会将它,连同那个撰文的记者,告得倾家荡产!
从浴室里出来,蓝孟蝶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站到窗边。
金色的阳光给他的瞳孔覆上一层薄薄的琥珀,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浸下去。
想到昨晚上最后顾子舟说过的话,他冷笑出声。
不肯装了正好。
这么多年,除了他,也没人见识过她势利冷血的一面。
江家人都被她哄得团团转,以为她乖巧温柔懂事,每次他们之间出点事,只会把指责的矛头对准他。
殊不知顾子舟这个女人,心机又会伪装,见风使舵趋利避害的本事是一等一的高明。
她愿意暴露本性,也可以让众人都看一看,并不是他蓝孟蝶不懂知恩图报,而是顾子舟这个女人贪得无厌,心思恶毒,配不上他的报德!
下楼来到酒店大堂,蓝孟蝶的视线不由得被旁侧一抹雪白所吸引。
他转头过去,就看到卡尔斯一层的奢牌店,橱窗里的模特身上正裹着一件美轮美奂的白裙。
“霄爷。”
魏宏下来了,他才把视线收回来,毫不在意地低头理了一下袖子,“说。”
“我刚去云小姐房间看了,桌上摆着,卡和这个首饰盒。”
魏宏胆战心惊地捧着烫手山芋似的银行卡和宝蓝色的盒子,心里暗暗祈祷霄爷不会再对无辜的银行卡发脾气。
不过蓝孟蝶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呢?”
“云小姐已经不在了,是不是要去找……”
“不用了,随她。”蓝孟蝶嗤了一声。
同样的把戏再玩一次,就已经没了新鲜感。
顾子舟以为还可以再拿什么失踪来轻易激怒他?
“她要犯贱,随便她。”
没人去将就她!
走出酒店,踏上车,蓝孟蝶察觉到了暗处隐藏的记者。他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
顾子舟还真是做梦都不放弃想当江家的少奶奶。
逼宫?
她要敢再往前试探一步,他就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扫地出门。
魏宏拎着高奢店的袋子,吭哧吭哧跟上了车。
袋子里装着的,正是刚刚让蓝孟蝶目不转睛的那条白裙。
“下个月老爷八十大寿,”见蓝孟蝶眼神如刀,魏宏绷紧了神经解释,“云小姐如果能盛装出席的话,也免得家里人误会霄爷您亏待了她。”
蓝孟蝶于是淡淡颔首。
也好,那个女人惯会卖惨,一条裙子可以堵住她的嘴,也不算亏。
这个牌子,这个价格,还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像她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是根本无法拒绝的。
回了珅城,刚下飞机,殷柔晴就哭哭啼啼前来接机。
她身穿一件碎冰蓝洋桔梗图案的飘逸长裙,翩翩蝴蝶似的扑过来,
“凌霄,我是被人算计了……”
兴业媒体放出的电话录音,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殷柔晴在里面一个字眼一个钉的承认了她和蓝孟蝶的恋情。
配合着蓝孟蝶要状告兴业造谣的律师函食用,怎么看怎么讽刺……
兴业掌控媒体话语权,已经阴阳怪气地在各大媒体上含沙射影了一整天。
“那些话不是你说的?”蓝孟蝶止住了殷柔晴的脚步。
殷柔晴抽泣着,“话是我说的,可我说的都是反话,雪尧可能没听明白,断章取义就发给了记者……”
蓝孟蝶打断了她,“和顾子舟有什么关系?”
殷柔晴佯装惊讶,“凌霄不知道吗?这通电话是我打给雪尧的啊,我想要给她解释一下外界的谣言,再给她道歉,”
她擦擦眼泪,“可是雪尧情绪很激动,一直骂我,骂我是小偷,偷她的胸针,还偷她的感情……也怪我,没经得住激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把录音发给兴业……”
她小心地抬眼,“我听说,兴业现在的总编,好像是雪尧的大学同专业师兄?”
蓝孟蝶已经脸色漆黑。
“凌霄,我的社交账号现在在公司手上,”殷柔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然我早就发博解释了……凌霄,雪尧现在对我误会很深,我、我该怎么办啊……”
“这件事你没做错,”垂眸看着我见犹怜的殷柔晴,蓝孟蝶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处理。”
宁梦欣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周身的气息,已经不能用阴暗来形容。
他不过是迟来了一步,她就已经欣然和俞子舜离开……
霍寒廷的鱼,从来都不止他一条。
“去办出院。”他命令魏宏。
魏宏心肝乱颤,“霄爷……”
霄爷今天才进了手术室里出来,现在出院,是不要命了吗?
宁梦欣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想办事,多的是人愿意办。”
魏宏跟着宁梦欣这么多年,算得上不功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忠诚,凡事尽心尽力。
所以他平时就算出了点什么纰漏,宁梦欣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今天是第一次,宁梦欣威胁要换掉他。
魏宏哆哆嗦嗦,一边去办出院,一边给江夫人告状。
“夫人,云小姐太拿乔了,霄爷就是让她暂时等一等,她就跟着俞子舜跑了!气得霄爷要出院了!”
江夫人……
魏宏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不太会说谎吧。
江夫人破口大骂:“暂时等一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特么在拿乔!他要出院就让他出!他以为他在威胁谁?”
她不想管了!
就当自己生了块叉烧,毁灭吧!
……
“姗姗,霍寒廷明天就到你这边来报到了。”胡悦霞对李明姗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想好给她安排什么活了吗?”
“我们金融部的事情多了去了,到时候再看吧。”李明姗明显的心情愉悦,“说起来,我还以为阿舜要来问候一下,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结果,呵,白等了。”
“我早说过,太子爷不可能对她有什么真心实意,年轻女孩子仗着一张好皮囊,做做梦得了,”
胡悦霞附和着李明姗,“难不成还真能嫁入豪门?豪门都讲究门当户对的呀。我们兴业谁不知道,姗姗你和太子爷,是两家都定好了的……”
胡悦霞先前原本想要置身事外,离刀光剑影远一点,但李明姗找到她,明码标价地给她开出了好处——
兴业视频那边,现如今缺一个二把手,李明姗承诺只要胡悦霞帮她把霍寒廷搞到金融部,就给那边举荐她,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让她顺利升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胡悦霞于是给霍寒廷下达了采访宋慈的任务。
按计划,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届时,胡悦霞可以以霍寒廷表现不合格为由,将她驱逐出部门,金融部再出来当好人,将她收编。
没想到,霍寒廷竟然真的拿到了采访稿回来。
这下,更省事了。
胡悦霞直接抛出诱饵,说要给霍寒廷提前转正,但条件是,她要调去金融部。
这个方案,她和李明姗讨论了再讨论,认定她一定会去找俞子舜告状。
提前准备了一大堆理由。
没想到,霍寒廷二话不说,签了字,同意转正并调往金融部。
而俞子舜,也迟迟没来兴师问罪。
事情这么顺利,下班后,李明姗和胡悦霞就相约出去吃饭庆祝。
珅大外面的美食广场听闻新开了一家不错的烤肉店。
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既可以八卦,又可以看街景。
此刻听到胡悦霞的奉承,李明姗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但转瞬,她的面容就凝固了。
她死死盯着窗外楼下,眼神像要化为刀。
胡悦霞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瞬间震惊,“那是,太子爷和……”
……是俞子舜和霍寒廷。
两人肩并肩地走在美食城的广场走廊上,边说边笑。
俞子舜一只手翻着手机,对着周围的餐馆,然后把手机举到霍寒廷的眼前,似乎让她做出选择。
俞子舜开了个豪包,把两拨人合并到了一起。
顾子舟一进去,就看到不少生面孔,应该全都是兴业中层以上的领导。
她本想和徐森一起回到小团体那边去,结果被胡悦霞拉住。
“雪尧,我刚刚还在和他们聊,”胡悦霞热情像换了个人,“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这时候,焦头烂额的就是我们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社会版的刘老师,这位是体育版的陈老师……这位是金融版的……”
“我们认识,”李明姗不自然地笑笑,打断胡悦霞,“云师妹,在帝传的时候就是校花级的风云人物。”
社会版的负责任饶有兴致,“云师妹,听说你刚来就抢了金融版的活,搞得云江集团的少东家气急败坏?”
“是啊,这次任泓的事也是她的功劳。”胡悦霞夸人不带喘气,俨然没了前几天的刻薄针对,“雪尧简直是我们娱乐版这边的天选之子。”
“说的是,我好久没看橙丽吃瘪了。”
“听说杂志都下印刷线了,硬生生全部停了预售。”
“还好我们有云师妹这个福星,否则的话,这次就是橙丽看我们的笑话了。”
“云师妹后生可畏啊!”
“来,云师妹,我敬你一杯!”
俞子舜一直坐在远离这群人的另一边,见状终于直起身,声音不大,“她不喝酒。”
气氛微妙的停滞了一瞬。
但很快,又活络了起来。
“云师妹,你要不要考虑到我们社会新闻来?”
“你敢抢我的人?”胡悦霞瞪眼。
“怎么不敢抢了,做新闻的就要云师妹这样嗅觉敏锐敢闯敢拼的,云师妹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体育这边,我们这边可以采访到很多体坛大帅哥……”
“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我就不一样了,师妹,我们下来悄悄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要把顾子舟捧到天上去。
就连娱乐部门的人也纷纷过来凑热闹。
“雪尧对不起,之前是我有偏见,我自己没本事,就见不得人家天赋异禀。”
“雪尧,我这次对你口服,心也服。你说你怎么就有那个胆子,拒了任泓的采访呢?”
“你个傻瓜,人家雪尧怕是早就拿到那些料了,知道采访任泓有风险,当机立断。”
“啧啧,这份勇气,我肯定没有,雪尧我太佩服你了。”
……
这群人,先前把顾子舟踩得有多惨,现在就把她捧得有多高。
舌灿莲花到俞子舜都要听不下去了。
他不怕顾子舟会骄傲,就怕她觉得烦。
兴业好歹是俞家的产业,这些人好歹是他的下属员工,这么没底线的秀下限,他怕她会看轻了他……
然而,不等他出来,场面突然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俞子舜刚觉得意外,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低头,就看到自己收到了一条短信推送——
【兴业记者顾子舟勾引任泓未遂,伪造黑料造谣陷害!任泓工作室已发律师函……】
KTV的豪包里,此刻凉风飕飕。
每个人,都收到了这一条推送。
在他们对顾子舟极尽吹捧的时候……
……
……
“霄爷,对不起,是我们的人太不识规矩了!都是些没见识的小姑娘,唐突了您,您别和她计较……”
帝都,纸醉金迷的会所包间里,经理正对着蓝孟蝶卑微地点头哈腰。
在他身后,身穿白裙的年轻女孩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头发湿哒哒地滴着酒液。
今晚上是生意伙伴约的这里。
蓝孟蝶刚来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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