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暗恋六年的邻居哥哥回国了,身边还带了一个漂亮姑娘。她说他们在国外一直住在一起。他说我的信他一封都没看过。于是我独自一人坐上了飞往瑞典的飞机,却无意间看到他日记里,记录着这六年来关于我的点点滴滴:「徐洛洛,我对你的爱意汹涌,既庆幸思念无声,又盼它震耳欲聋。」
主角:夏帆徐洛洛 更新:2022-09-13 07:57: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帆徐洛洛的其他类型小说《邻居哥哥回国了》,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暗恋六年的邻居哥哥回国了,身边还带了一个漂亮姑娘。她说他们在国外一直住在一起。他说我的信他一封都没看过。于是我独自一人坐上了飞往瑞典的飞机,却无意间看到他日记里,记录着这六年来关于我的点点滴滴:「徐洛洛,我对你的爱意汹涌,既庆幸思念无声,又盼它震耳欲聋。」
我这人向来后知后觉,等躺到床上要睡了,那股落寞的酸涩才密密麻麻地从眼底漫出来。
过去的六年里,我既巴望着他出国前能提早知道消息,又巴望着他的不辞而别是走得仓促迫不得已。
既巴望着我拜托爸妈辗转麻烦了十多个同事打听到的地址是对的,又巴望着那些越洋的信件一封都没能出现在他家里。
可如今,那些自相矛盾的期盼通通落空。
他临行前给她买了钥匙挂坠做礼物,却说不想让我给他送行。信件成捆地寄到他家,他一封也没看过就丢了垃圾桶。
哦不对,是「他们」的家。
他在哥德堡,一直跟她住在一起。
他说话向来懒洋洋轻飘飘,但在车上那句「你知道我这次回来费了多大的劲吗」,一字一句都透着用力。
我在那一秒甚至有些自作多情地觉得,他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深情。现在再回想,却觉得像是提醒和警告。
那扇大铁门拍上时的回声好像到现在还往我耳朵里钻,他说「跟你没关系」。
我咬着牙把眼泪闷在枕头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夏帆的呢?
是小时候犯了错,看见他替我顶罪一声不吭地挨夏叔叔打吗?
是放学晚了经过黑暗的小巷,看见他单肩挎个包倚在墙边等我吗?
是一群人哄笑着开玩笑的时候,我的视线越过众人刚好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吗?
是做不出题来抓耳挠腮的时候,他把练习册往我桌子上一丢,向来不喜欢写过程的他,却在每道题下面标了两三种不同解法吗?
还是在他走之前的那个盛夏,我对着窗外的蝉鸣和满桌的卷子,一笔一画写了满满一草稿纸的「夏」字,回过神来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页「春」「秋」「冬」呢?
我用手指在墙上划拉,写下一个「夏帆」,又打上个大大的叉。
我甚至有些恼怒,为什么别人爱而不得的青春,最后都会沦为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而我的夏帆却越发耀眼明媚?
这不公平,我愤愤地想,要是夏帆也秃头变胖变油腻就好了……神啊,刚刚那个愿望不是真心的,我撤回,不作数。
我哭得头晕脑涨,越发睡不着,爬起身来打开电脑,掐着截止日期递交了所有的材料。
签证下来得很快,我逼迫爸妈把消息捂得死死的,所以一直到临走的前一天,夏帆在楼道遇见我还只是轻飘飘地问了我一句吃饭没。
我在飞机的座位上坐好时正是黄昏,关机前拍下了窗外一大片火红的夕阳。
然后十几个小时一路向西,飞机追着日落,从东半球追到西半球,终究是没能追上太阳的最后一丝光亮,黑夜姗姗降临。
下飞机时天上飘着雨,北欧的九月比想象中还冷一点,我熟练地从包里掏出外套披在短袖外面,刚刚坐我邻座的姑娘看了竖起大拇指:「好家伙,有备而来啊。」
明明是第一次来哥德堡,我却仿佛对这片地方无比熟悉。我了解它四季的天气,叫得出那些有名的建筑,背得出网上关于它的词条。
这里看上去比夏帆朋友圈里的那些照片更加空旷,天空更加湛蓝,海鸥更加远,我总觉得目之所及的视野里,好像都缺了个人。
说来可笑,当初申请这所学校是为了接近夏帆,如今来到这座城市却是为了远离夏帆。
宿舍是一排米白色的小房子,家具都干干净净简简单单,有厨房也有客厅。
我吃不惯学校的食堂,喝不惯自来水管里接的冷水,闹了好一阵子水土不服,才在学校旁边发现了一家亚洲超市。
于是我经常挑个出太阳的周末,一个人大包小包地囤满一周的口粮,再一个人运回宿舍慢慢吃。
亚超的老板娘是个东北阿姨,生意冷清的时候就爱拉着我唠嗑。
唠她老家的男人,唠她店里的员工,唠她送走的一茬又一茬中国留学生。
我来这边以后不怎么爱交朋友,也不怎么跟人说话,但每次阿姨跟我聊天的时候我都会耐心地听着,认真地回应。
我觉得,亚超这一方二十平米的小地方,是唯一让我觉得像在国内,像在家里的地方。
深秋的时候,气温骤升骤降的,我没扛住,病倒了。
浑身酸软,头晕脑涨,我在毛衣外面又裹了层毯子,还是觉得冷。
但家里的大米所剩无几了,还是决定裹个围巾去亚超。
书包里塞了满满一包蔬菜和调料,我结好账,把围巾一甩,双手抱起那袋 20 斤的大米就往外走。
老板娘叫起来:「干哈干哈,你自个儿来的?咋没叫个男同学陪你?」
我嘴埋在围巾里,说话瓮声瓮气:「我一个人提得动。」
「你这闺女,」老板娘赶紧把大米从我怀里抢下来,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看你脑门烫的,逞什么强呢?一会店里员工下班了,我叫他顺便开车给你送货。」
「不用,」我还要挣扎,「不麻烦了。」
老板娘不由分说把我按在椅子里:「麻烦啥啊,你咋跟我店里之前做工的那个小伙子似的。」
老板娘跟我提过好几次,说感觉我很像她以前的一个中国店员。
我吸吸鼻子:「您怎么老说我像男生,我长得这么草率吗?」
「不是说模样啊闺女,」老板娘笑起来,「是说感觉,气场,气场你懂吧?」
我摇摇头:「啥气场啊?」
「那男孩儿当初来我这儿说要做工,我看他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挺瘦,也不像个能吃苦的,」老板娘被我一接话,打开了话匣子,「没想到他干起活儿来特别拼命,搬货摆货都利索,啥活儿都咬着牙自己干。」
「我说过他好几次,让他干不动了就歇会儿,店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员工。他也不爱吭声,跟你似的,脾气倔着呢。」老板娘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后来有一次他搬货的时候摔在了路边,我才知道他眼睛有点问题,光线一强就看不清东西。」
我听到这句话双手猛地一抖,差点把货架上的蚝油抡到地上:「眼睛有问题?」
「是啊,」老板娘说,「那孩子不爱说话,他家里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据说他这眼睛,是被他姐姐给弄坏的。」
我微微舒了一口气。不是夏帆,我自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没有姐姐。
更何况,夏帆怎么可能去亚超打工呢。他家富得流油,生意做得热火朝天,甚至把业务发展到了北欧。再然后,夏叔叔就把夏帆接到了瑞典。
夏帆从小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身富家子弟的贵气,哪怕在学校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也能打人群里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气度不凡。
而且这人向来懒散,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他能吃苦,会搬货?不可能,就算给我看了监控视频,我可能都会回一句,不信谣不传谣。
没了闲聊的兴致,我趁老板娘起身招待别的顾客的工夫,给她留了张写着宿舍地址的纸条,又在收银台压了一张钱,转身便出了门。
鼻子堵得发晕,两腿发软,秋天的寒风凛冽,裹着刀一样往我衣领里灌。
离宿舍不过几百米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忽然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北欧的天气,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我叹了口气,把外套的帽子兜在头上,抬腿就往宿舍楼跑。跑了没两步,就觉得脚步虚浮,眼前发黑,身子就软趴趴地摔进了雨里。
再睁眼的时候,感觉周身一股熟悉的气息,我半梦半醒间,觉得好像趴在谁的背上。
身下的人有些瘦削,硌得我肋骨生疼,我抬眼看了看,觉得后脑勺有点眼熟:「夏帆?」
后脑勺脚步顿了顿,没吭声。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本应在七千多公里以外的中国,陪着他那位漂亮的金发姑娘。
我挣扎了一下:「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管。」
前面那人扶着我的手紧了紧:「不放。」
我一听这声音就开始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夏帆就知道欺负我。
我气坏了,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嘶——」他在那一瞬间一抖,但还是没松手,没好气地说,「别费劲了,这次肯定不放手。」
生病的时候最是脆弱,我委屈起来,眼泪滴在那人的背上,洇湿了一小块:「夏帆你是不是有病?我好不容易快忘了你了,你干什么又来招我?」
连日的阴雨过去后,我的病也好了。
宿舍楼下的邮箱里,静静地躺着几封来自夏帆的信。
他是觉得也给我寄几封信,就能和我两不相欠、重新开始吗?
可我计较的,从来都不是这六年的一厢情愿。
当年夏帆走后,我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生活日复一日地捉襟见肘起来。
学业不能断,爸妈跟我商量,能不能去读不要钱的师范,将来像我妈一样做个英语老师。
我不置可否,家里就终日笼罩着旱烟的浓雾,和爸妈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他们当然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建筑系。就像我也知道,读师范能给家里减轻多少压力。
每天都要省下一块多的早饭,才能在周末寄出一封六块钱的跨国信件。信里不敢提生活的困苦,只敢说学业的压力。我悄悄躲在被子里流着眼泪问夏帆,我该怎么办,还要坚持下去吗?
那个时候我多期盼能收到一封回信啊,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加油」,都能像一道光一样撕开黑夜,让我看见阳光。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后来要不是一向一穷二白的舅舅突然给我家拿来了几万块钱,改善了家里的生活,我又如何有机会读心仪的大学、心仪的专业,然后又拿着奖学金,飞来瑞典?
可是夏帆面对 Sara 关于那些信件的提问,回了句无足轻重的「没看过」。
我看着夏帆那薄薄一叠的信,连拆开的欲望都没有,随手就丢进了抽屉的最下层。
北欧的冬天漫长又寒冷。
极夜很长,一天之中天亮的时间没多久,如果午饭吃得晚一点,就能对着餐盘看见天边昏暗的黑夜漫过窗口。
下课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从教学楼到宿舍要经过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没有路灯。
手机的手电筒只能在雪地上晕开范围不大的一片光,仅够看清脚下的路。脚步踩在雪地上,我听见身后不远处有咯吱的声音。
是回声吗?我回头照了照,咯吱声也顺势停了下来。除了黑洞洞的树林,什么都看不到。
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声音也逐渐快了起来,这次我听得真切,凌乱的声音和我的步伐并不同步。
我心慌得厉害,加快步伐,小跑起来。身后的声音也跟着加重,然后越来越近。
心脏怦怦的跳动声鼓着耳膜,我一边回头一边往前跑,没注意就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手腕就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扣住了。
我尖叫一声,下意识就抬手拿手电筒往那人脸上晃,惨白的光芒照出来好看的一张脸。
那人个子很高,被亮光晃得紧紧闭着眼,眉头蹙得很深,但是却没有偏开头去,而是就那样坦然地任由我照着他的脸:「洛洛,是我。」
明明是冷峻的长相,在此刻却让我心里发暖。
我喘着粗气,听见身后的动静停了,这才说出话来:「夏帆?」
声音一出,就带了哭腔。
夏帆想要揽住我的肩,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嗯。别怕,我在呢。」
我心安了不少,跟在他身边往林子外走。手电筒在雪地的反光有些刺目,夏帆微眯着眼,双手插兜,走得艰难。
一直到出了林子走到有路灯的地方,我才放下心来,回头往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站在树林的尽头,正不甘心地勾头看着我。
我吓得一哆嗦,顺手就挽住了夏帆的胳膊。夏帆的身子僵了一下,犹豫了几秒,就把那只胳膊往外抽。
我有些尴尬,刚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抓着我的手揣进了他的衣兜。
我:「?」
夏帆面无表情:「天寒地冻。」
我:「那你手心还出这么多汗?」
夏帆绷着的脸垮了一秒:「……我是暖男。」
我也没有抽手,就这样任由他拽着。虽说从小也没怎么避讳过和夏帆的肢体接触,但此刻的我却又开始觉得脸上发热。
刚回到宿舍,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夏帆冻得鼻头发红,两颊也发红,衬得皮肤更加白净,微垂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我心软了一秒,打开门半侧了下身子:「进来喝杯热咖啡吧。」
夏帆站在门口不动,漫天的风雪在他身后飘舞。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才像是眼酸一般又把眼皮垂下去了:「不了。这就走。」
身子转了一半,又停下说了一句:「下次找人结伴一起走,或者打给我。」
手机震了震,我下意识就低了下头。
再抬头,夏帆已经走远了。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