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是以白蔹白少绮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一路烦花”,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大小姐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
主角:白蔹白少绮 更新:2024-04-13 1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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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蔹白少绮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就被赶出豪门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一路烦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是以白蔹白少绮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一路烦花”,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大小姐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
图书馆二楼。
公共卫生间门口,一片混乱。
一个穿着精致的老人将一个五六岁哭闹不停的小孩抱在怀里轻哄,目光森冷的看向前方,“宝贝乖。”
“不要!”小男孩挣扎着哭闹,“奶奶!他推我!”
老奶奶心疼的看着男孩头上的红肿,给身边的保镖一个冷冷的眼神。
对方就反应过来,立马将蹲在一边的姜鹤提起来,“你是哪家的,家长在哪?长没长眼睛!把我们家小少爷都推到地上了!”
“奶奶,我要他的手表!”小男孩看到姜鹤被提起来,这才破涕为笑,“他的手表会发光。”
不用老人提醒,保镖立马去扯姜鹤的手表。
忽然被提起来,一直沉默的姜鹤忽然剧烈挣扎。
嘴里一边发出怪异的声音,一边去咬保镖的手腕。
保镖没料到他有这么大劲,不小心被咬到,“小畜生!”
他连忙掐着姜鹤的脖子迫使他松口,然后狠狠掐住他的手腕,讨好的递给小男孩。
“你们在干嘛?”路晓晗跟杨琳两个人听到声音赶过来。
路晓晗立马就给白蔹打电话。
杨琳一句话没说,跑过去想要阻止那个高壮的保镖。
老太太上下打量着杨琳跟路晓晗。
杨琳头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身上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她穿着最普通不过的校服。
老太太很快就收回目光,并不在意二人。
见孙子摘不下来姜鹤的手表,老太太走过去,帮着孙子强制地将姜鹤手表扯下来。
白蔹一上楼,就看到姜鹤被一个男人掐着脖子控制,他不停的踢打那个男人,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看得出来情绪在崩溃边缘。
杨琳跟路晓晗去抢姜鹤,被男人轻松地挡住。
一个老人正用力把姜鹤的手表扯下来,姜鹤手腕已经红了。
“砰——”
她直接抬脚,将男人踹到在地。
然后伸手接过姜鹤。
姜鹤浑身颤抖,双眼几乎都没有焦距,只是不停地打着寒颤。
脖子红肿,手腕也是红的。
“姐——”毛坤刚上来,白蔹就将姜鹤放到他手上。
然后转身一脚狠狠踩着男人的胸口!
毛坤甚至能清晰的听见两声卡嚓声,这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白蔹目光缓缓转到那个老太太身上。
她敛着眸慢慢走过去,嘴角缓缓勾出的笑,像是一步一步踩着尸海走过来的罗刹。
老太太手护着孙子,被她寒凉的眼睛一看。
不由自主往后倒退。
“啊。”白蔹站定盯着她另一只手里的黑色手表,一双杏眼微眯着,直接拎着老太太的衣领,一手狠狠掐着她的脖子,一手不紧不慢的将表拿回来。
“你、你……”老太太倏然被提起,有些喘不过气来,惊惧地开口,“你、你敢!你知道我女婿是谁吗……”
白蔹手指渐渐收紧。
路晓晗终于回过神,她从地上爬起来,扶住白蔹的手,冲她摇头:“阿蔹!”
白蔹垂眸盯着老太太看了半晌,终于在她咽气之前,松开手。
老太太跌倒在地上,手捂着脖子不停咳嗽。
白蔹转身去看姜鹤。
姜鹤还在颤抖,她一手搭上姜鹤的脉搏,一手将他抱过来,眼睫微微垂下,过分精致的脸被笼着一层阴霾。
毛坤冷冷看着老太太那一行人,压低声音,“姐,我要不要……”
他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
“想什么呢?”白蔹探出来姜鹤有些应激,瞥毛坤一眼,风轻云淡:“法治社会。”
毛坤:“……”
不知道为什么,他姐说这句话挺好笑的。
“行,”毛坤并不在意,“有麻烦再找我,这种小事都用不了我干爹出手。”
“阿蔹。”路晓晗没听到白蔹跟毛坤的对话,只是担忧地看向老太太那边,“那个人我看着好像不是什么普通人……”
毛坤挠挠头,“是吗?”
他怎么看不出来。
**
之前姜鹤被抓着,一直当作没看见的图书管理员,见老太太这一方竟然处于弱势,这才惊惧着叫保安过来维护治安,“李老太太,您没事吧?!”
他们扶起老人。
“找死!”老太太被扶着站起来,身边是几乎被吓傻的孙子,她看着白蔹的方向,哑着嗓子道:“都愣着干嘛!还不报警!”
警察很快就过来将一行人参与这件事的人带去警局。
白蔹带着姜鹤,全程都十分配合。
警车上,姜鹤一直身体颤抖趴在白蔹腿上,白蔹伸手缓慢拍着他的脊背。
“家长联系方式。”警员拿着小本子在登记。
姜鹤依旧趴在白蔹腿上。
白蔹眯着眼眸,敛着的瞳仁还有未散的戾气,她穿着襦裙,就这么坐在这里,好看的眉眼懒懒地。
她说了纪邵军的号码。
纪衡年纪大了,白蔹不想折腾他跑这么远。
警员点了点头,偏头让人去联系,紧接着问下一句:“为什么打他们?”
皮肤冷白的少女坐在黑色的车座上,整张脸被阴影笼住,那双半敛的眸子极其幽冷,过分精致的面容让她看上去像只漫不经意的鬼魅妖物,她对这件事知道的不多,淡淡的:“他们先动的手,还抢手表。”
手表已经被警员拿走作为证物。
一切都很顺利。
简直是警员遇到最好问话的嫌疑人,他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打人是不对的,有事可以找我们,你打的那个人身份可能有点不好惹。”
他难以想象,面前这个看起来乖巧无比的女生,是怎么将一个保镖打成那个样子。
可刚想完的下一秒,警员背后满是细汗,他合上记事本。
忽然意识到——
从这个女生上车之后,他几乎都在被她牵着走!
甚至此时还在为她开脱。
这是作为一个警察的大忌,他忽然看向白蔹,密密麻麻的寒意从脚底心窜起。
先前的在面对那些高智商的罪犯,他都未曾有这种感觉!
纪邵军刚给一个要艺考的学生补完课。
今天白蔹跟纪衡要来吃饭,他与沈清正在菜市场买菜。
相处这么长时间,纪邵军也从纪衡那得到了白蔹爱吃的菜。
“真奇怪,”沈清听着这些菜,倒是意外,“我以为她会喜欢北城的菜系,没想到她喜欢的依旧是湘城菜系。”
她记得白蔹第一次来吃饭,她做的就是北城菜系。
难怪白蔹当时没吃几口。
“阿蔹也是我们湘城人。”纪邵军不乐意沈清这么说。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纪邵军一手拿起一颗青菜,帮沈清挑菜,一手接起:“喂,你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什么?”纪邵军忽然抬头,他放下手里的青菜。
看到纪邵军这样子,沈清心里也是一突,让她想起了几年前,“怎么了?”
她连忙放下菜,跟上去。
“去警局。”纪邵军来不及解释,直接往菜市场大门口走去,与沈清打车去警局。
**
警局。
老太太跟她孙子被好好安顿在招待室。
纪邵军跟沈清到的时候,警察刚做完笔录。
“阿蔹?”看到白蔹没事,纪邵军狠狠松了一口气,“到底怎么回事?”
姜鹤还在低着头。
纪邵军看着白蔹半抱着姜鹤,认出来,那是她的朋友。
白蔹手机被警察收走,她抬头看着纪邵军,摸摸鼻子,认错:“我把人给打了。”
“你打人?”沈清看着眉眼漂亮的白蔹,低敛着眉头,连忙转头对警察道:“警察大人,你们可别冤枉人啊,你看这孩子,像是会打人的吗?”
她嗓门大,说话的时候有点像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早就忘了,白蔹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她还说白蔹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警员都被她这么蛮不讲理的一吼,直接愣住在原地。
白蔹在一旁无辜的眨眼。
还好还好,她也不算很会打。
对方肋骨也就断了那么一二三根吧。
沈清与纪邵军被警员带出去了。
白蔹继续坐回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慢慢拍着姜鹤的背部,慢悠悠地道:“你怎么还没恢复好,再等下去小毛同学要炸了这里了。”
外面。
沈清还在与警员喋喋不休的说着。
纪邵军皱眉,只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警员带纪邵军去休息室去见那位老太太,他看着纪邵军像是个冷静的,压低声音提醒:“你们俩最好请求对方原谅。”
白蔹还是个学生,姜鹤现在有应激反应,他们将两方隔开。
走廊尽头的休息室。
是方才的李老太太与她孙子。
警员一打开休息室的大门,沈清就感觉到里面不同寻常的气氛。
“局长。”开门的警员十分恭敬,“人我带来了。”
局长并没有回话,他正在与人陪笑,“李老太,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
李老太太手里抱着孙子。
若是白蔹在这,一定能看到——
他们说拿去做“证物”的手表,此时正被这个小男孩拿在手里把玩。
李老太太眉眼凌厉的扫向沈清与纪邵军,她“啪”地一声放下茶杯:“带他们来干嘛?”
方才还跋扈的沈清一听警员叫里面的人“局长”,表情就变了,她一句话没敢再说。
面对普通民警,她还敢大声说话,可局长这种哪是普通老百姓能见到的,平时也就在电视新闻上看看。
她下意识的抓住纪邵军的衣服。
“没听到李老太太的话?”局长没看纪邵军与沈清,瞥警员一眼,“还不快带走。”
警员连忙将两人带出去。
“警、警察同志……”沈清声音紧张。
“这位阿姨,”警员抬起眼皮,看沈清一眼,严肃道:“我看你们还没弄清楚这件事,你侄女打的是谁你知道吗?”
沈清一愣。
“陈家你们知道吧?”警员看着沈清与纪邵军,再度叹气:“你说何必?为一个手表闹到这种地步,她很显然,想计较到底,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整个湘城,谁不知道陈家、任家这两大家族。
“纪、纪邵军,”沈清抓着纪邵军的衣袖,嗫嚅着开口,“你给你弟打个电话吧……”
如今这种情况,他们这种普通人肯定是插不了手。
好像……
也只能找任家了。
警员本来要走了,听到沈清的话,脚步一顿。
他诧异的看着穿着朴素的纪邵军沈清二人,这俩也是有后台的?
休息室门打开。
李老太太抱着她孙子出来。
她孙子手里拿着姜鹤的手表,手表屏幕亮起一道蓝光,无声的亮着,是一个通讯电话。
没有人接听。
又很快熄灭。
与此同时,白蔹被收走的手机也开始震动。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没看到。
小男孩一手拿着手表,一手比着一个小手枪的姿势,冲着纪邵军沈清二人嚣张的开枪。
李老太太显然也听到了沈清对纪邵军说的话。
她几乎是冷笑。
整个湘城,谁不知道陈港是她女婿,她外孙陈著更是以后要上江京大学的人。
尤其是陈港,最近一个月在湘城意气风发,任家人都要讨好他。
连任谦看到她都要以礼相待!
“你要打电话?”李老太太放下孙子,她看着纪邵军与沈清,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还能感觉到白蔹掐她脖子时的窒息感,声音沙哑又阴狠:“随便你打给谁,我就这么告诉你们。今天这件事,我绝对不放过那两个,就算是你把任家、把任谦本人请过来,我也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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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长比任家薇来的要多,这次任家薇特意带上了他。
本来他以为从白蔹手中拿书,也就一句话的事。
不说他们拿的是远超过那本书价值的钱,就仅凭任家的名声,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白蔹几乎没考虑就直接拒绝。
“当然,我是绝对的小心眼。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呼吸,”白蔹脚步顿住,她抛了抛耳机,瞥他一眼,“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所以你最好在我外公面前装得像一点。”
秘书长媚上欺下惯了,因为任谦的重视才肯多看纪家一眼。
却没想到他没放在眼里的白蔹竟然丝毫面子也不给他。
此时嘴边的笑凝住。
中堂,纪衡戴着老花镜。
他左手拿着手绷,右手拇指与食指间拿着新烟杆。
白蔹认出来,那烟杆是纪邵军上次陪她去北城时,在商场特地给他挑的。
纪衡用拿着手绷的手推了下老花镜,看着院子里的人,“阿蔹回来了?来看看我给你绣的花色。”
他看出来几人气氛有点不对,但一句话也没提。
只轻轻松松对白蔹道。
“外公,”白蔹没回房间,将书包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去揽住纪衡的肩膀,“你今天怎么还在绣……”
他抽了口烟,浅浅的烟雾散开。
秘书长闻着劣质的烟草味,不着痕迹的皱眉。
透过烟雾,白蔹略略一侧头,烟雾中她冲着秘书长挑眉嚣张的笑,无声开口——
别惹事
秘书长敛了眸中的冷色,再一抬头看着任家薇时,十分不解,“任总,你看她这……”
湘城哪个人碰到他们任家不避一避风头啊?
就算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陈家也不敢对他这么嚣张。
“哎呀任总,”沈清连忙开口,有点怕任家薇因此迁怒,“阿蔹就是小孩子脾气,您别跟她计较,那什么书对吧,我晚上再跟她说一下……”
任家薇没理沈清。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蔹,同纪衡不冷不淡的打招呼:“祝您生日快乐,我还有个会要先走了。”
纪衡抽着烟“嗯”了一声。
等纪衡跟白蔹进屋了,她才看秘书长一眼,“行了,不卖就不卖,我还有个会。”
她拿出手机回复消息,一边往门外走。
任家薇做时尚的,与纪衡两个极端。
潮流与传统对撞,两人互相看不惯对方,她深信一切流行与发展都有时代的意义,而纪衡那一套老派作风该改了。
纪衡却一直在坚持,任家薇拧不过也就没管。
“好。”秘书长点头。
他将任家薇送出来。
**
任家薇七拐八绕的找到自己停在青水街的车,这才打电话给任谦。
“这就是你说的乖?”她开出了一段路,将车停在路边,笑:“您是不是框我呢?”
“怎么了?”任谦刚从一场会议中出来,语气诧异。
他将手边的记事本放到一边。
“我刚刚去纪家,想找你口中那个礼仪好的侄女买那本书吗……”任家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搁在方向盘上,路过的树影将她笼罩起来。
任晚萱是注定要走学业这条路的,她打下的商业还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
之前听纪绍荣说起他侄女似乎学习不是很好,她便起了培养侄女的心思。
但任晚萱口中的白蔹,让任家薇有些退却。
以为这侄女是沈清那类型的,她一开始便存着考量的意思。
任家薇想着白蔹那一身纪衡做的衣服。
这侄女似乎是天生反骨,跟纪衡像却又不像。
“她没给你?”任谦也是诧异。
“她与那沈清不一样,但比纪老顽固要好,”任家薇评价一句,又道:“我还有个会,先挂了。”
她挂断电话。
手机那边,任谦习惯了任家薇风风火火的态度。
他将电话打给秘书长。
询问这件事。
“何止没给,”秘书长出了门,走在巷子里,他懒得提白蔹的态度,就她这点礼仪,连任晚萱十分之一也没有,“简直两副面孔。”
“以后再说,”任谦十分意外,思忖着任家薇那句‘天生反骨’,“你对他们家人不要拿你在谈判桌上的态度……”
那本书任谦不太清楚,但看任晚萱跟陈著的态度,他知道很重要。
“先生,”秘书长作为任谦的心腹,平日里的人见到他哪个不谨小慎微,他冷眼瞥身后的院子,声音却是与面孔毫不相关的恭谨,为任谦表示不值,“您对他们多放得下身段啊,可您一不在,这纪家一家都不装一下……”
秘书长好发施令惯了。
时间一久就忘了自己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做起来的。
他在任谦面前是谨慎的谦卑姿态,在别人面前可不是。
任谦一愣,他沉吟半晌,对秘书自然没有怀疑:“纪家底子就在那,白蔹也是有点年轻气盛,你眼界放宽一点,用得着跟他们见识?”
说白了,也就是觉得纪家还不值得他发脾气。
任谦轻声道,“请她来任家的事,暂且先放放吧。”
“我知道的,先生。”秘书长恭敬开口。
他听着任谦似乎有些不悦的语气,微微一笑。
任家早有将白蔹请到任家的意思,今天因为他的一句话,让任家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任谦的第一把手,擅长巧言令色。
连任晚萱见到他都要称他一声“叔叔”。
可没人敢如白蔹那样甩他脸色。
秘书长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任晚萱汇报这个消息。
**
纪家。
任谦的秘书长到底也没留下来吃饭,剩下的都是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纪衡将白蔹送给他的羊毛针放在手边,一手拿着纪邵军送的烟杆,一边是纪绍荣给他的烟丝儿。
沈清跟白蔹帮忙将菜往上端。
纪邵军拿着一叠碗,放锅边给大家盛饭,透过窗户看纪衡仔细端详着羊毛针。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你外公的生日?”他小声问来厨房端菜的白蔹。
白蔹低头稳稳端起一罐汤,她今天的雪青色衣服整个人都显得清冷,微笑:“这不是你偷偷买烟杆的原因。”
“简直危言耸听,”纪邵军立马转过头,不肯正视这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偷偷买了。”
白蔹挑眉,端着汤就出厨房。
沈清刚好进来,看来她雪色的细腻手指拿着刚炖好的瓦罐,连忙开口:“你怎么也不拿个抹布垫着,给我,来!”
她接过白蔹手上的瓦罐,“你去把筷子摆好。”
到底是豪门长大的,不懂生活常识。
白蔹摸摸鼻子,她是没感觉到烫啊,但很显然沈清不相信。
默默去摆筷子。
饭桌上,纪衡坐在身边。
纪绍荣跟纪邵军在看白蔹给他打造的羊毛针。
绣品跟不上时代,以至于羊毛针现在基本上失传了。
用的人少,整个湘城也没有打磨的店铺。
也不知道白蔹哪里找人打造的。
包装羊毛针的布袋上还浅浅纹着白虎的标志,在场的几个人都没在意这个标志。
若任家有人在这,定能认出来,这分明是白虎拍卖场的标志!
一顿饭没有任家人,吃的倒也平和。
吃完饭,沈清跟纪邵军将碗筷收好,“那啥,阿蔹真离开白家了?”
厨房里,沈清趁着没其他人在,低声问纪邵军。
“对,”纪邵军将洗好的碗擦干净,头也没抬:“户口本都迁过来了。”
“哎我说你们纪家人,”沈清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哪根筋没拧好,那么大一个家就算不喜欢也别走,喝口汤也是好的,你说她是不是傻……”
说到一半,从窗口看到纪衡,沈清止住话头,她狠狠将纪邵军手里的碗拿过来。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下午纪衡他们要去青水街拜树神。
白蔹要去姜鹤那,就拿上书包,等着拜完树神直接从那坐车。
沈清跟着她走在最后,见前面三个男人没注意,她才压低声音:“任总中午说的你怎么没同意?这对你也是好事啊,你现在来了湘城,以后可不就得在湘城讨日子过?”
白蔹拿着耳机背单词,听沈清问话,她将耳机声音调小了一点。
“哦,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白蔹嫣红的唇扯了扯,伸手将沈清头上的树叶拿下来,黑眸满是风轻云淡。
沈清偏头,看着她半低的长睫,杏眸微微敛着。
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现在的白蔹看着比几年之前看到的要顺眼的多,同样是豪门,白家比任家可要有底蕴。
她是没想到,白蔹对她跟纪家人会这么有礼貌。
任家人向来是拿鼻孔看他们的。
自小在贫民窟长大的沈清面对他们习惯卑微,习惯放低态度,因为她见过这些人一句话就能改变普通人的人生轨迹。
沈清没再说什么,心底倒是涌起了诡异的想法,
若是现在纪邵军让白蔹住过去,她应该是不会拒绝。
**
湘城中心处的庄园。
陈局十分局促的坐在楼下,他喝着自己倒的茶,小心的用余光看站在花窗边的姜附离。
姜附离拿着手机,因为在家,只穿着一身绵软的黑色居家服。
白玉般的手拿着黑色耳机,冷冷的,“所以你们不用脑子思考就算了,姜西珏脑子也被你们入侵了?”
“……”
陈局一边为手机那头的人祈祷,一边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在今天过来。
他明明听小道消息说姜附离最近心情挺好。
陈局拿着茶杯,缓解自己的紧张。
姜鹤早在姜附离说话的时候,就蹲在大门口,陈局很想跟他一起去蹲着。
他正想着,外面传来轮胎摩擦马路的声音。
再一抬头,明东珩就带着女生进来,只一眼,陈局就认出来,这是上次他在这里看到的那位女生。
白蔹一进来就看到蹲在门口的姜鹤。
她就伸手拎他的后颈,将人拎起来,抬起的眉眼慵懒清艳,“小文盲,你蹲这儿干嘛。”
白蔹没刻意压低声音,空旷寂静冷凌的大厅被她打破。
陈局瞪大双眼,连忙去看白蔹,一边示意她小声,一边为她默哀。
怎么有人在这位发火的时候这么不识趣。
他刚想着,就见姜附离压低声音,“晚点让姜西珏给我汇报。”
然后掐断电话。
“挺早,”姜附离将手机放进口袋,语气平静,“先去实验室。”
他带着白蔹跟姜鹤出去。
大厅,还端着茶杯的陈局仿佛见鬼了一般,他先是看了明东珩一眼,才小心翼翼的询问:“明先生,姜少他……”
明东珩已经见怪不怪,但只给陈局冷酷的四个字:“不要多问。”
卑微的陈局一个字不敢多说。
心里只想着,刚刚自己面对那位白小姐应该挺礼貌的吧?
“对了,”陈局想起来正事,“您师傅是不是在黑水街格斗场?”
“嗯,”明东珩这才闷闷的回,“你找我也没用,我师傅不见我的,姜少他都不见……”
“啊?”陈局头疼,“可你师父是现今唯一的八段武术大师啊……”
明东珩爱莫能助。
**
隔壁。
姜附离的实验室。
他没动手,只双手抱胸看着两人拆涡环对撞机。
白蔹拆开内部观察了一会,终于看明白,“原来是利用外圈摩擦力差异形成的,用途应该很广,它冲撞的能量很大。”
“对,”姜附离点头,“日常生活中的蘑菇云都是这个原理。”
等一大一小两人看完涡环,天都快黑了。
“对了,”要出实验室时,姜附离给白蔹发了个链接,“给你个软件你下载一下,这是邀请码,都是大写的字母。”
说着,他报出一串密钥。
他知道白蔹的记忆,不需要他重复第二遍。
白蔹跟姜鹤来到大厅。
佣人送上茶跟水果,白蔹跟姜鹤坐在一边,端起茶杯轻嗅一下,眼睛微亮。
明东珩在一边观察白蔹,见她嗅茶的动作,也是诧异。
他问过许南璟,老斑章茶市价很高。
能这么土豪喝法的也就姜家。
这位白小姐明明住在青水街,可感觉却是对老斑章茶很熟?
白蔹喝完茶,身边姜鹤在拧魔方。
她想起来姜附离给她的链接,于是点开直接下载,等下载完,她看到手机上出现的一个蓝色app——
江京大学预备营啊。
这是她在白家听到过、来湘城培训班也听到过的无数次app名字。
原主甚至为了这个app去作弊。
她手指点着手机屏幕,不由抬头去看姜附离。
他坐在沙发对面,左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侧边,跟还没走的陈局说话,见她看过来,浅眸微垂,像是在问“怎么了”。
白蔹没说话,她收回目光,雪青色的衣服压着她过分白皙的肌肤,一双眼黑白分明。
指尖慢慢点开app,随即弹出安全密钥。
她输入姜附离给的密钥,进入注册页面。
在姜鹤的注视下,漫不经心输入账号名——
白捡。
她身边的姜鹤:“……”
默默转过头,沉默的拧魔方。
注册好直接登入app,一进去就能看到三个板块,右边是排名,左边分别是“本月题库”以及“限时挑战”。
白蔹看了眼,排名有两列,一个是“本月积分排名”,一个是“总排名”。
她一点开就是本年度新人的月分数排名情况,从上往下显示着所有新人的名字,白蔹慢慢翻着——
NO.1梁无瑜 28896
NO.2许知月 28152
……
NO.39宋泯21589
……
NO.464白少绮17453
……
NO.552白捡0
今年注册的人数只有552,越往后评分差距越小,能拿到预备营名额的都是天才,彰显绝对的天分。
所以他们都用真名,很少有人跟白蔹一样随意用id。
“看到没有,梁无瑜,明年状元的热门人选,我压了他一百万,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陈局一眼就看到了app的页面,得意道。
忽然见看到白蔹552,连忙补救:“白小姐加油,只要进入月排名前三百,就有希望进江京大学,我相信你!晚上回去我就压你能进江京大学!”
白蔹挑眉,只在听到“总分”,下意识点开下旁边的总分,一打开就被闪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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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酒吧。
靠近青水街的桥,占地面积宽广。
毒蝎子是青龙酒吧的最能打的打手,他因为不要命,在这条街名气很大,大部分都怕他,因此酒吧鲜少有人敢闹事。
正坐在酒吧内侧的休息室,刚点了根烟咬上。
“砰——”
门被人打开。
毒蝎子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白背心。
他站在一个年轻女生后面。
“哟,毛少。”很显然他认识白背心,只是嘴里叫着毛少,语气却没多恭敬,毒蝎子直勾勾的看着他背后的女生,“你这是来孝敬我的?哈哈,放心,毛少,我一定在你干爹面前多多支持你!”
白背心看他就像看曾经的自己。
白蔹慢慢走近。
毒蝎子一愣,然后满是笑的,朝白蔹伸手,“毛少,你选的这人还挺上……”
“砰——”
他连人带凳子被一脚踹到地上,胸前一根骨头断裂。
毒蝎子眉眼一狠,忍着疼痛爬起来,一拳对着白蔹的脸狠狠砸去!
白蔹脚步都没动,只抬手不慌不忙的在毒蝎子惊愕的眼神中接住他的一拳。
月白色的裙摆轻轻摇晃。
“咔擦——”
手指骨节断裂的声音响起。
“你想死——”
“砰”的一声,他再度被白蔹狠狠砸在地上!
毒蝎子哪里见过如此变态的场面,他惊恐的看着白蔹。
两国交界地势复杂,没有点本事的哪儿能混的下去?
他身手可以说非常不错,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国际上闯荡时FBI都拿他没办法,所以才能被酒吧老板看中。
作为青龙酒吧第一打手,就算是格斗场那个NO.1动他都要废些功夫!
毒蝎子出气多,进气少,他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我有得罪过你?”
他算得上聪明,这么嚣张还能活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得罪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人物,眼前这少女能捏他跟捏馒头似的,绝对不是师出无名。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惹到她了?
白蔹另一只手还夹着细长的烟,朦朦胧胧的烟雾缠绕她的脸。
她不紧不慢的走到毒蝎子身边,脚上穿着灰色绣花鞋,上面有块不太明显的脚印,绣的花色是粉牡丹,层层叠叠,雍容华贵。
她用那只有脚印的绣花鞋踩上毒蝎子右手,敛眸温声询问:“绣得好吗?”
斯斯文文的。
先前还不可一世的毒蝎子此时趴在白蔹鞋边,纵使每次呼吸胸口都疼,可还是努力的用手擦拭白蔹绣花鞋上面的灰尘。
他讨好的抬头对她笑:“好、好,绣得非常好……”
白蔹低头,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她眸底的阴霾。
她抬脚,“确实好……”
“砰——”
又是一脚。
狠狠踹向毒蝎子的胸口。
毒蝎子被踹到墙上。
白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袖。
她收回目光,冷冷道:“可是脏了。”
白背心蹲在毒蝎子身边,好心提醒,“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踢她外公的摊子,你还问人老人家敢不敢?你说人家敢不敢?”
“记得尊老爱幼。”
酒吧声音震耳欲聋。
一群黑衣人等在门口,为首的人看到里面瘫在墙边出气多进气少的毒蝎子,嘴角抽了下。
神TM你让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尊老爱幼。
他们忌惮的看了眼白蔹,又冲着白背心道:“毛少,老板让你去趟会议室。”
“我会跟干爹说的。”白背心随意点头。
白蔹靠坐在吧台上,手指慵懒的在桌面上敲了敲,“小白。”
白背心立马上前,给她点了杯酒:“……姐,我姓毛。”
“哦,小毛,”白蔹懒洋洋的点头,“今天谢谢你,不过不喝酒,我回去了。”
“姐,您不再玩一会儿?”
白蔹拿出一根木簪,将头发慢条斯理的挽起,低敛的眉眼氤氲着散漫:“不了,明天早上八点上课。”
白背心,不,毛坤:“……?”
身边,有个第一次见白蔹的小弟,不由看红了脸。
小毛同学一看当时就急了,狠狠拍他的脑袋:“看什么看?啊?你看什么?你TM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憋回娘胎!”
**
青水街。
夜黑风高,白蔹拿出耳机背英文单词。
此时将近凌晨一点,前方窄黑的巷子隐隐传来打斗声,普通人就该绕路了。
白蔹戴着耳机,单词听到一半,手机响起。
是毛坤,她接起,淡定穿过他们。
是三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因为这女生过分的淡定,他们明显有愣住,下一秒,一人回过神出手想掐住白蔹脖子。
白蔹偏了下头,伸手抓住那人的手!
“姐——”毛坤声音响起。
白蔹看着蓝眼人,又低头看了看角落里躺着的人。
“稍等。”她对毛坤说了声,把手机塞回兜里。
然后猛然将那碧眼男人往面前一拉!
拳风吹开散落在她两边散落的刘海,露出她那双寒凉的眼眸,白蔹并未后退,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向另外一个想要动她的人!
不到三分钟。
三个人躺在她脚边。
白蔹这才拿出兜里的手机,懒洋洋的靠着墙,“说。”
“啊?哦,”手机那头的毛坤抹了把脸,“过两天这里有个拍卖会,你要不要来玩?”
“不了。”白蔹挂断,眼睫垂下。
她重新戴上耳机,找出英文单词。
“喂……”
角落里躺着的血淋淋的人朝她开口,他颤抖着手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想要找出根烟咬上,“谢谢你,留个联系方式?”
白蔹低头瞥他一眼。
他的腿还在不停流血。
她目光放在他手边的金边裱字上。
男人看到她的目光,动了动右手,却不知带动了哪里的伤口,他“嘶”了一声:“你想要这个?梁则温的真迹,虽然珍贵但没我贵,你想要就拿走,其他的要求你只要不是想住月球我都能给你办到。”
不知哪个字触动了白蔹,她蹲下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男人身边那幅裱字。
半晌。
白蔹目光又懒洋洋的落在男人不断流血的腿上。
她微微低下头,伸手扒拉男人受伤的腿。
“你干嘛?”男人一愣,随即连忙开口,“这是枪伤,我的私人医生马上就到,你别乱碰,我不想现在就废……”
他说话间,腿忽然间不流血了。
甚至疼痛感也减少大半。
白蔹这才站起,重新点开英文单词页面,一边往回走。
“喂——”
男人晃了下神,见她没拿裱字,不由叫住她,“你不要梁则温真迹?”
不怎么搭理他的女生停下来,月光温柔的浸在她身上,她背完一个单词,才侧头,“谁告诉你这是真迹?”
男人一愣,“这经过了专家的鉴定……”
女生重新收回目光,背影消失在拐角。
黑夜里传来的声音模糊又寂廖,“再鉴定一下,那是他学生的字迹。”
**
早上六点。
纪衡房间。
他刚睁眼,就与面前拿着电风扇的身影四目相对。
纪衡:“……”
白蔹:“……”
对视十秒,有人在用一种很理直气壮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问“你为什么要醒这么早”。
……很好。
纪衡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
白蔹这才放好电风扇,她特意通上电。
之前坏了的小风扇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它被某人修好了一样,“呼哧”、“呼哧”地转起来。
她贴心的关上门出去。
纪衡睁眼,他看着窗外清晨、且低温、大概是22度的天——
平静的伸手,把原本半搭的被子拉到脖颈处。
湘城中学早上八点上课,大部分住校生七点就到了。
白蔹来的不算晚,七点半。
她的同桌应该也来得很早,正捧着英语书坐在前面的位置上背书。
而她的位置——
白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走到自己位置边,伸手敲着桌子,低头:“同学,让让。”
坐在她位置上的女生脸瞬间拉下。
“唰——”
本来吵闹的班级瞬间安静下来。
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张世泽也抬起头,他睡眼朦胧的,看到这情况一个激灵。
卷发女生根本没看白蔹,她见张世泽醒了,眼前一亮,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他,“张世泽,给你带的早餐。”
与此同时,杨琳轻轻拽了下白蔹的衣角,用眼神示意着白蔹。
张世泽从来不接受女生的任何东西。
眼下却伸手接过早点,“谢谢你谢谢你,陈微你先走吧,快上课了。”
陈微拉着的脸又重新浮出笑意,“那我晚上再看你打球。”
今日或许心情好,陈微哼着歌离开十五班。
她路过之地,男女生都不约而同的缩着脖子。
“新同学,你刚来我们学校,我给你科普科普,”前面的女生回头,她长长松了口气,对白蔹道:“刚刚那是高二的陈微,当然这么说你可能不清楚,咱们校草知道吧,除了张世泽这个傻子,还有个人叫陈著。陈微是陈著妹妹,陈著高三八班,太子班,懂了吗?经常跟她一起玩的,都是陈著任晚萱这种人。”
白蔹:“……谢谢。”
真烦,想鲨。
“反正太子班的,咱们普通人能不惹就不要去惹,鸡蛋碰石头,”女生说完,又看向杨琳跟张世泽,“对吧,二位?”
“最重要的是陈著、任晚萱,都是我们这一届炙手可热的北城状元竞争者,”杨琳坐到自己位置上,想了想,轻轻加上一句:“尽量不要得罪他们。”
“道理是这样,”张世泽不满,“可为什么要说我这个阳光开朗的十九岁纯情男高是傻子?”
没人理会他。
“……”张世泽又揽住同桌的肩膀,“学神,你说呢?”
宁肖抬头,给了他一记“安静”的眼神。
白蔹手撑着下巴,略带懒散的翻出英语书。
张世泽摸摸鼻子,拿出手机跟她加好友。
**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放学。
杨琳跟白蔹一同走出校门,白蔹戴上耳机听单词,跟杨琳走到街道尽头的花店。
卖花的中年女人正在热情的给客人包着花束,看到杨琳,她眯眼柔和一笑,“你的花在桌子上,我给你放好了。”
白蔹一边背单词,看过去,桌子上是一枝漂亮的白百合。
杨琳拿好花,她把钱放在桌子上。
中年女人包好了花,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头,又问:“张世泽那小子呢?”
“他在打球。”
“又去打球,就不能学学你跟宁肖?”张母碎碎念着,又看向白蔹,“哎,这就是你们班的转学生吧,小姑娘长的真好看。”
她抽出一支红玫瑰,送给白蔹,“看着就比我那混小子乖。”
白蔹接过,“谢谢阿姨。”
“啊,”张母捂住心口,“我就知道,就知道该生女儿的!该死的张世泽只会把我的兰花浇死!”
“别生气别生气,”刚从从外面回来的中年男人放下电脑包,连连安慰,“晚上咱俩吵架假装冷战回房间,让他一个人做七天家务!”
“……”
白蔹拿着一朵玫瑰跟杨琳在路口分道扬镳。
顺着姜鹤给她的地址来到湘城富人区。
公车只到最外圈的那条路。
任晚萱今天没参加尖子生集训,今天家里有来贵客,任谦提前通知了她。
路过富人区外围的时候,她目光瞥到不远处的一个人——
“停车!”
前座的男生淡淡看向后视镜,“怎么了?”
任晚萱摇头,她没说话。
“刷——”
车子在白蔹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任晚萱那张止不住烦躁的脸,她看着白蔹,眉眼是一种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轻讽:“你在这里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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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班班主任连忙找出眼镜戴上。
又翻出江京给的答案,仔细与这位同学对比,他拿的答案稀松平常,循规蹈矩,最正规不过的简洁方法。
培训班同学都是按这个步骤。
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然而手中的这份答卷却不一样,他目不转睛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漏,看完瞬间甚至有种恍然大悟——
“原来这道题是这个意思”。
班主任目光转向姓名处,毫不意外,规整漂亮的两个字——
白蔹。
他大手一挥,在平时分上计了前所未有的“10”。
**
晚上九点。
地下实验室。
“能量阈值低,”姜附离抬头,将眼镜摘下,他一手撑着桌,一手指着他刚画出来的一个能量图,“但是夸克对撞前动能跟对撞后不符合,WPMPs带走了部分能量……”
他身姿笔挺,有条不紊的分析刚刚检测出的结果。
铅笔浅浅画下曲线图堪比电脑绘制。
实验室稍显暗的灯光打在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上,一笔一画似精心勾勒,又长又密的睫毛微敛,投下一层浅淡的阴影。
旁边组员纷纷拿着笔跟纸,记下他刚刚说的话。
“今天就到这。”姜附离将笔收起随意别在领口,修长的指尖从口袋勾出一个黑色口罩,遮住高挺的鼻梁。
他很高,黑色外套显得他有些清瘦。
众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个男生镇定收起录音笔,笃定开口,“不对劲。”
其他人纷纷点头。
众所周知,姜附离的小组是国内最卷小组,常常是因为姜公子基本上每天会在实验室待到十二点,夜不归宿,接连一个月在实验室休息那也不罕见。
曾经有组员听到姜家因为一点小事找他询问,被他在办公室骂了五分钟。
到后面姜家的人也不敢随意来找他。
然而最近两天,他每天九点准时回去。
“呵,”男生身边的女生阴森森的掏出他口袋的录音笔,“你背着我们偷偷录音是吧?我就说为什么每次你回答姜少的提问都这么快!”
“贺文,你真该死啊。”
男生:“……”
车上。
姜附离坐在后座。
电脑搁在桌子上,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接起。
手机那边是一个男声,“为什么拒绝高家?塞个人进去而已,又不是让他们去姜家,我就知道,你妈一死,你就不拿我当舅舅……”
后面的,姜附离就没听了。
车缓缓停下,助理下车去后备箱拿姜鹤的晚餐。
姜附离看向窗外,透过窗。
他能看见姜鹤跟白蔹依旧坐在奶茶店那个位置,一盏白色小灯在两人头顶亮起。
姜附离从情绪里抽离,他慢条斯理,冷静疏离,“因为毫无用处。”
“什么?”
“我说,”姜附离眸光浅淡,平静如深潭,压抑着冷厉,他拿上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直接下车,“我不收垃圾。”
挂断电话,姜附离走近。
白蔹在做一张物理试卷,趴在桌子上写今天物理老师刚发的卷子。
看到姜附离,她抬了下眼,下巴依旧搁在胳膊上,懒洋洋的打招呼:“姜老师。”
“还没写完作业?”姜附离拉开对面的椅子。
现在高三学生作业这么多?
“差一点。”白蔹写下最后一行字,目光看到他手边的黑色笔记本。
“这个,”姜附离特别风轻云淡的将笔记本推过去,精致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连声音都显得漫不经心:“我以前的物理笔记本。”
白蔹打起精神,她看着笔记本,黑色的瞳孔映着头顶的灯光,漂亮的过分,“谢谢。”
姜鹤就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姜附离。
因为晚上要去培训班,白蔹没让纪衡等她回去吃饭,她晚上在食堂吃,放学跟姜鹤在奶茶店看会书才回去。
**
纪衡每天晚上会在巷子口等白蔹回去,今天也不例外。
将近十点。
白蔹想起来时间膨胀,“外公,你困不困?”
纪衡拿着手电筒,本来想说不困,想起来白蔹这两天经常干的事,谨慎开口:“有点困。”
“啊,”白蔹有些遗憾,“那我明天早上再叫你起床。”
纪衡:“……”
就非叫不可?
翌日,星期四。
纪衡刚睁眼,就看到蹲在他床边的人。
“外公,”白蔹本来在听英文单词,看到他睁眼,就关掉声音,“您醒了?”
纪衡:“……”
后面他去哪白蔹跟到哪:“*amp;amp;^%$@(^amp;amp;%……”
纪绍军一进院子,就听到了白蔹懒洋洋的声音,“所以时间会根据每个人的速度变化……外公你听懂没?”
“……”
“外公,您为什么不说话?”白蔹回了头。
纪衡沉默的吐掉漱口水,“可能是因为你外公在刷牙吧。”
为什么。
为什么高中生精力这么旺盛。
她不用睡觉的?
纪衡的院子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纪邵军笑眯眯的看着白蔹围着纪衡从厨房到院子,再到储藏室。
早餐是白蔹一早起来去青水街买的。
六点四十,她从纪衡嘴里听到准确答案,才拿上校服出门,“外公,舅舅,我先走了。”
她一出门,整个院子都变得冷清起来。
纪邵军看着纪衡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底吐槽,看你就装吧,听到“外公”俩字你怕不是都飘天上了。
**
湘城中学高三是有体育课的。
十五班是每个星期四上午最后一节,与八班一起。
一星期就那么几节课,学校八十多个班级,总有几个班体育课撞到一起。
“以前是没有的,”白蔹的前桌,路晓晗,也是个懒得活动的,就坐白蔹身边向她科普,“后面被人匿名举报,学校不得不安排了体育课。”
白蔹拿着黑色笔记本,在体育老师说自由活动后就坐在树底下,慢慢翻着。
她即便什么也没做,也有不少人装作不经意的往这边看。
又一个篮球飞到这。
只是这次有点偏,带着旋风的球冲着白蔹脑门径直砸过来。
一个男生焦急的喊着,“小——”
白蔹一手慢悠悠的翻了一页纸,头也没抬,只在球快砸到脸时,抬起另外一只手,快速飞过来的球稳稳砸中她手心!
球砸过来带的风轻轻吹起她额边散着的头发。
午间,阳光正好。
她手掂了掂球,抬眸懒洋洋的朝那男生看过去,阳光透过树缝在她头顶洒下细碎的光,她漫不经心的将球抛给男生。
朝他笑笑,眉眼如玉:“小心点。”
男生伸手接过。
他脸色通红,半天才回过神归队,几个他的队友在那边压低声音,激动的,“靠,真帅!”
“十分钟,”路晓晗回过神,她合上嘴巴,帮白蔹数着,“才十分钟,就有两个羽毛球、三个篮球不小心掉在你面前,白同学你好夸张!”
白蔹懒懒一笑。
她低头,拿出手机拍下笔记本上一只黑色的猫并发给姜附离——
你画的没我外公好看
姜老师:。。。。
不远处。
“她竟然在看书?”时雨彤死死盯着白蔹的方向,眉宇间阴霾很重:“理综85分在装什么呢?”
任晚萱靠在单杠上,手里还拿着个包。
“晚萱妹妹,著哥说,你有什么国际白虎拍卖场的邀请函,”几个八班的人不知道听说了什么,抱着篮球过来,神秘兮兮的:“我们还真没见过。”
任晚萱看向陈著。
陈著朝她点头。
任晚萱笑笑,她掂了掂包,本来想直接打开,看到隔得不远的白蔹,她稍顿,“换个地方给你们看。”
路晓晗不敢得罪八班人,只敢暗暗向白蔹吐槽,“给我看我还不稀罕。”
不过也知道,能被太子班的人这么稀罕,应该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上完体育课,白蔹跟路晓晗杨琳一起去食堂吃饭。
一路上路晓晗都努力让自己不盯着杨琳看。
张世泽等人打完饭也凑到白蔹那桌,杨琳坐在白蔹身边,她碗里就一个青菜。
白蔹随手将鸡腿放到她碗里,收到千万抚养费的她风淡云清:“这都是我妈跟我渣爹离婚后两人各自给我的抚养费,抚养费不多,你以后记得还。”
杨琳筷子一顿。
路晓晗脑子疯狂转着,白蔹一句话好几条信息,她张嘴,刚想同白蔹说“杨琳不会要的”。
就见杨琳轻轻“嗯”了一声。
杨琳吃饭很快,几口吃完就回去了。
路晓晗跟张世泽他们还坐在位置上,大为震撼——
所以他们东西送不出去是因为他们爸妈没离婚?
“白蔹同学。”吃完饭,白蔹几人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从二楼办公室走出来的八班班主任,他戴着眼镜。
太子班的班主任,张世泽等人自然认识。
几个学生怕看到老师,打打闹闹的去三楼。
留白蔹一人。
“你上次的题目做得很不错,”八班班主任站在走廊上,感叹后又不满:“以前怎么去学文了?真是胡闹。”
白蔹敛着眸子,很诚实:“老师,昨天的题目是别人教我的。”
“这跟教没关系,”他笑,“我能从你的步骤中了解你整个解题思路,你能懂那道题,这答案我就算放培训班,也就那几个人能看得懂。”
白蔹真的很想与这位老师解释。
若是姜附离对着他们讲一遍,他们也能写出来,就是不知道老师信不信。
她摸摸鼻子,领完夸才回三楼。
当然,她不会知道——
姜公子对着他们不骂出来都算好了,讲题?
呵。
**
八班。
陈著等人从不在学校食堂吃饭,几人在校外的私房菜馆吃完才回来。
任晚萱回到自己位置,因为要去吃饭,其他人还要看请帖,她让时雨彤等他们看完把她的包带回班级。
一回来,她就打开包。
“怎么了?”陈著看到任晚萱表情变了,他站起来。
任晚萱脸冷得不像样,她扫了一圈班里的人:“中午有谁来过我们班?”
这表情很明显,丢东西了。
八班的人都是湘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私底下都知道任晚萱的身份,不会做这种事。
那只有一种可能,外班人。
“不会……是那个吧?”班长神色紧张,他连忙起身,说的是邀请函。
今天整个班的人都在排队看她的邀请函。
看到任晚萱阴沉的脸,班长就知道猜对了。
“靠,”他狠狠捶了下桌子,目光扫了一圈班里的人,“有谁中午来我们班了?”
没有人敢说话,万簌无声。
“那个,”好半晌,角落里一个女生默默举手,迟疑着开口:“中午,我好像看到十五班那个转学生来二楼了。”
任晚萱从没这么愤怒过,她从小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在学校别人对她只有仰望的份,别说她放在包里的东西,就算她不要的,也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动。
听到女生的话,任晚萱咬着牙,“白蔹是吧?”
她将包往地上一扔,直接朝十五班的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冲着她爸发消息——
你就非得把你那个亲戚弄到我们学校,来恶心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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