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怀玉温庭瑞的现代都市小说《肇春令文章精选阅读》,由网络作家“扶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肇春令》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扶妖”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温怀玉温庭瑞,小说中具体讲述了:回鹿鸣院取香去了,你不是喜欢她制的香么?”荣安王妃笑:“她有心了。”说起温怀玉,荣安王妃直言:“云歌,我今日冒着大雨来拜访,其实,是有件要紧事想亲自问问你。”“是阿玉的亲事么?”长公主问。“是……”荣安王妃欲言又止:“我想来问问你,是不是雨大路滑,下人将帖子拿错了?”......
《肇春令文章精选阅读》精彩片段
燕贺行明白。
他绷了一下没绷住,露出洁白牙齿,笑得十分灿烂:“哈哈哈……”
温庭瑞在一旁指指点点:“阿行,你笑得也忒傻了点!幸好,你的牙缝没塞菜叶子。”
“小屁孩,懂个屁!”燕贺行笑骂。
他掏出一把珍珠,递给温怀玉:“初次见面,我没备见面礼,这些,你拿去玩儿。”
“初次见面?”边上的温庭瑞迷惑又天真地问:“阿行,幼时,你不是常陪我一块儿去接我姐下学么?
你们两人,顶多也就三年没说过话而已罢?”
燕贺行:“……”
燕贺行真想把珍珠全塞进温庭瑞嘴里。
他笑得有几分咬牙切齿:“我说初次就初次!温庭瑞,你废话怎的这么多?”
说着,手往温怀玉面前又伸了一截:“快接着呀,我手酸!”
珍珠粒粒饱满,又大又圆润,瑰丽无暇,光华流转,同它们的主人一样耀眼。
温怀玉双手接过:“谢谢世子。”
行动间,帷帽上的纱帘扫过燕贺行的手腕,柔软冰凉,带来丝丝馨香。
于是,皮肤开始变得滚烫。
燕贺行脑子也跟着发热,脱口而出:“接了本世子的珍珠,就不可接旁人的东西了啊!”
温怀玉黑眸定定看了他片刻,莞尔:“好。”
一旁,温庭瑞和浅杏对视了一眼,眼神逐渐兴奋。
温怀玉将珍珠收好,温言道:“天色已晚,恐又有雨,世子早些归家。”
浅杏立刻伸手去拉车帘,并冲着车夫道:“回府。”
马儿嘶鸣了一声,车轮滚滚前行。
燕贺行站在原地:“哎?”
这就走了?
他话还未说完呢!
原本,他准备找温庭瑞筹谋,叫上几个狐朋狗友,把沈迢安那个伪君子套麻袋揍一顿的。
算了,他心情好,暂且先放沈迢安一马。
这时,一群少年说说笑笑着走来:“阿行,你在这里看什么呢?太子殿下的马车上,坐的是谁啊?”
燕贺行哼笑:“小古板。”
少年们:“???”
有少年邀约:“阿行,眠春楼喝酒听小曲儿去啊,我请客,去不去?”
眠春楼?
眠春楼的庸脂俗粉,怎配和温家小古板比?
少年心,似是被火星子燎燃了一般,如岩浆般滚烫澎湃。
燕贺行纵身跃上马背,笑得比落日还灿烂:“不去不去,我要回家找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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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黄昏,马车徐徐。
马车还未停稳,温庭瑞便纵身跳了下去,又转身去扶温怀玉,姐弟俩一起进门。
膳厅。
各种精致佳肴,摆了一整桌。
还在门外,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温庭瑞人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父亲,母亲,我把姐姐接回来了,饿死我了!”
长公主与武安侯端坐着。
见儿子直奔桌上的碳烤羊脊骨,长公主出声:“咳……”
然而,还是提醒晚了。
武安侯一个眼刀递过去,横眉训斥:“温庭瑞,手都不洗就去抓吃的,你是野人么?”
温庭瑞悻悻缩回手:“儿子这就去洗。”
说完,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走到木架边,把手泡在水里,用力搓揉,再擦拭干净。
温怀玉进门:“父亲,母亲。”
见她这副模样,武安侯就生出“自己辛苦种的牡丹,即将被牛给嚼了”的痛心疾首来。
燕贺行……
武安侯恨不得一脚踹死燕贺行。
他压下薄怒,问温怀玉:“燕贺行与沈迢安,你今日都见过了?”
温怀玉点头:“见过了,我已经同太子殿下说清楚,太子殿下会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太后的。
经此一事,太后应当会松口了。”
武安侯闻言,当场灌了一杯凉茶水入腹:“你既已经打定主意,我们做长辈的,自然不会逼迫于你。
明日,我便派人回绝沈家。
荣安王府的提亲,也会帮你应下。”
终于成了。
温怀玉欣喜之余,眼眶泛酸:“有劳父亲。”
武安侯冷哼:“丑话说在前头,燕贺行待你好也就罢了,若他待你不好,我定打断他的腿!”
温怀玉展颜:“谢谢父亲。”
……
是夜,京城大雨如瀑。
城中地势偏低的大街,因排水渠堵塞,导致街边店铺被淹了一连串。
天还未亮,武安侯就被叫去了京卫司。
出门前,他特地交代,让管家冒雨将卫国公府的帖子退回去,又传了消息给荣安王府。
傍晚时分,雨势小了些。
荣安王府的拜帖,是在掌灯时分送来的。
温怀玉在鹿鸣院抄经,就接到消息说,荣安王妃明日要来拜访长公主。
既是拜访,温怀玉也当见一见荣安王妃。
次日,她起得很早。
早膳时,长公主望着窗外大雨抱怨:“这天似是漏了一般,雨下起来便没完没了。”
“母亲是担心父亲么?”温怀玉问。
这次暴雨,京中屋舍淹了不少。
武安侯自昨日出门后,就一直未归家。
京卫司、都水监和工部的人,能用的全都一起上了,满京城地清理排水沟渠,疏散受灾百姓……
长公主摇头:“你父亲是武将出生,又有近侍护着,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是忧心暴雨连连,百姓受苦。
身为大周的长公主,我受着天下百姓的供养,却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温怀玉望向雨幕。
上一世这时的记忆,有些久远了。
她依稀记着,由于朝廷反应迅速,百姓的屋舍家产虽被淹了不少,伤亡倒不多。
她开口道:“肉体凡胎,又如何与天灾抗衡?
母亲若忧心百姓,待洪水退去之后,可以带头给受灾百姓捐赠钱财,或搭棚施粥。”
长公主豁然开朗:“也好。”
母女俩正聊着,就听侍从禀报:荣安王妃到了。
花厅。
长公主进门时,府中侍女正拿了干帕子,给荣安王妃擦拭裙角和鞋上的水渍。
听见脚步声,荣安王妃抬头。
“灵舒。”长公主开口唤她。
荣安王妃起身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将人扶住:“又没外人在,你我之间何必讲这么多礼数?”
“装样子还是要的。”荣安王妃含笑回她。
长公主嗔笑:“敢情,你冒着大雨、蹚着洪水来我府上,就是来陪我温习礼仪的?”
“我明明是来陪你喝茶的。”荣安王妃浅笑。
长公主拉着荣安王妃坐下,转头吩咐婢女:“王妃难得来一趟,快将我前阵子新得的蒙山茶烹上一壶来,再备些可口的茶点。”
“是。”
婢女们全都退至门外。
等人都走了,荣安王妃才问:“阿玉不在府中么?她及笄礼时我身子不适,都没能亲自来观礼。”
长公主回道:“听说你来,阿玉回鹿鸣院取香去了,你不是喜欢她制的香么?”
荣安王妃笑:“她有心了。”
说起温怀玉,荣安王妃直言:“云歌,我今日冒着大雨来拜访,其实,是有件要紧事想亲自问问你。”
“是阿玉的亲事么?”长公主问。
“是……”荣安王妃欲言又止:“我想来问问你,是不是雨大路滑,下人将帖子拿错了?”
听见议论声,柳浮云反手就开始撩袖子:“瞧你们那背后说人坏话的模样,定是个长舌妇吧?
不如拔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
凑在一处的贵女纷纷抬头。
见着温怀玉,惊慌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小声提醒了一句什么,几个贵女才起身行礼:“见过临川郡主……”
温怀玉淡淡看了她们一眼:“不必多礼。”
柳浮云用力瞪几个贵女:“再胡说八道,我定去皇上面前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届时,看谁笑得出来。”
一个粉衣贵女羞恼起身:“你这边关来的,可莫要胡说,平白毁了我们京中贵女的清誉。”
边关来的?
“边关来的怎么了?”柳浮云问。
另一个紫衣贵女道:“柳小姐切莫生气,阿媛的意思是,柳小姐初到京中,还未习惯京中规矩。
咱们世家贵女,理当和谐共处,切莫叫人看了笑话才是。”
说完,她看向温怀玉:“郡主,您觉得呢?”
温怀玉淡声问:“若我没记错,你应当是太子妃的堂妹?王氏之女?”
“正是。”紫衣贵女应了一声:“我父亲与太子妃的父亲,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郡主,您可唤我一声云容。”
王云容?
温怀玉视线落在王云容的的耳垂上:“太子初见太子妃画像时,见她耳垂留有双耳眼,便赠了她一对凤衔珠的耳珰,传为美谈。
太子妃肤白,太子曾夸她穿紫色好看。
留双耳眼,着紫衣,是王氏女的传统么?”
王云容脸上逐渐失去血色,笑得勉强:“都是王氏的女儿,姐妹们见大姐姐留双耳眼好看,就纷纷效仿她……”
“原来如此。”温怀玉颔首。
当着一众贵女的面,她弯眸:“云想衣裳,花想容。”
王云容愣了愣。
温怀玉望着同样发愣的贵女们,神情淡了几分:“浮云是征西将军之女,自幼随父驻守大周边境。
她与她父亲一样,都是大周的英雄。
没有他们与二十万征西军,你们能否有机会坐在此处都未可知。
你们既自诩是京中名门贵女,说话就应当三思,可莫要叫英雄和他们的子女寒了心,也莫要因逞口舌之快,为家族引来祸患。”
贵女们哑口无言,背上爬上凉意。
温怀玉拉上柳浮云:“走罢,别叫我母亲久等。”
柳浮云冲几个贵女撇嘴。
两人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争吵声——
“王云容,太子妃病重,你却想着模仿她,还想取代她,成为新的太子妃?”
“你说你,没事招惹柳浮云做什么?你不知道长公主和临川郡主都在为她撑腰么?”
“是你们嫉妒临川郡主,先说她和沈伴读去山间幽会的啊。”
“……”
柳浮云听得忍无可忍:“阿玉,我不想忍了!”
温怀玉叹了口气:“那便不忍了,我支持你。去吧,去骂哭她们,或者去气哭她们。”
柳浮云有些意外:“你不阻拦我么?”
“我拦得住么?”温怀玉反问。
“我……”柳浮云本来高昂的情绪,一下子就泄了气:“还是忍着吧,跟这种人争,脏了我的嘴。”
温怀玉莞尔:“马赛即将开始了,快些走。”
两人挽着手,来到长公主的席帐。
长公主问:“马赛都开始了,怎么才来?”
温怀玉和柳浮云对视了一眼:“回禀母亲,方才在后面,同王氏贵女说了会儿话。”
王氏?
长公主有印象:“太子妃的堂妹?王云容?”
“正是。”温怀玉点头。
长公主喝了口茶:“太子妃病重,王氏一族高调参加秋猎,穿红着绿,只留了个年长妇人在京中……倒也是稀奇。”
温怀玉淡笑。
柳浮云在一旁补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长公主含笑看她:“浮云,看来,你最近书念得不错,有很大进步。”
“谢长公主夸奖!”柳浮云心情好多了。
马场上。
鼓声起,比赛已经开始。
一声令下后,十数匹马沿着直线向前冲,越过重重障碍物,直取百米外插着的旗子。
整个草场,灰尘飞扬。
鲜衣怒马的少年们,在秋阳下扬鞭跃马,尽情奔跑,放肆追逐争抢,在马背上交换拳脚……
场上热血沸腾,场下欢呼叫好。
温怀玉的目光,始终追随一人。
旁边,柳浮云比她还兴奋——
“燕贺行第一个抢到旗子!”
“啊!燕贺行的旗子被人抢走了!”
“他又抢回来了!”
“……”
温怀玉听着好笑。
直到第一场马赛结束,燕贺行意气风发地握着旗杆,打马回到比赛起点,她才松了口气。
裁判台旁,汇聚着第二场比赛的人。
裁判迟迟未公布第一场比赛的结果。
这时,不少公子围拢过去。
有人好似转身和燕贺行说了一声什么,燕贺行脸色变了变,也大步走过去。
接着,就听见有人惊呼:“住手!快住手!”
场外众人不明所以之际,内场已经打成一团乱。
长公主皱眉:“去看看发生何事了。”
随侍立刻出了席帐。
……
仁帝正品着茶,看着马赛,突然就见人打成了一团。
他沉了脸色,让太监去打探消息。
结果,打在一处的少年们,根本分不清敌我,见到有人凑过来,抓住就是一顿揍。
小太监被打掉了两颗门牙,连滚带爬地爬回仁帝身边:“皇上,不得了啦!
庆王家的燕杞公子,被打死啦!”
他说话漏风,眼泪口水混着血往下流了一地。
仁帝起身:“谁被打死了?”
小太监抹了把流个不停的血泪:“庆王爷那个庶出的长子……燕杞燕公子……”
仁帝愠怒:“让护卫过去,把人都拉开,再传太医!”
另一边。
长公主府的随侍肿着脸回来,冷静道:“回禀长公主,庆王庶子燕杞被群殴了。”
长公主浅啜了口茶:“人还活着么?”
随侍道:“属下摸了一把脉搏,人没事,只是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抗不了揍。”
长公主挥手。
随侍躬身行了一礼,悄然退出去。
温怀玉看着神色温和的长公主:“母亲,是您?”
“嘘……”长公主望向马场:“瞧。”
只见,上百护卫涌入马场,将打在一处的少年们拉开,抬着燕杞和另外两个昏倒的少年往仁帝那边去。
很快,仁帝的贴身内侍来传人:“长公主,临川郡主,皇上有请。”
拿错帖子?
长公主哭笑不得:“当然不是!”
荣安王妃眉头轻蹙:“你明知道,贺行已经被他父王养废了,只怕此生都难成大器。
我实在想不通,他究竟如何得了你和侯爷的青睐?”
青睐?
长公主笑容微滞。
她努力想了片刻,真诚道:“贺行长得好看,放眼京城,再无人比他更好看了。”
荣安王妃惊住。
她那一无是处的儿子,仅凭着容貌,就打败了一众名门世家的公子,得了别人挤破脑袋都求不到的亲事?
长公主绞尽脑汁,继续编道:“贺行除了相貌长得好,性格也挺讨人喜欢。
譬如……譬如……”
不行,她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荣安王妃却笑出声:“编不出来,就不要强迫自己硬编了。贺行是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他么?”
长公主干笑。
荣安王妃笑完了,才正色道:“我与你一同长大,不想说违心话欺瞒你。
早年,我确实生出过让阿玉做我儿媳的心思,可后来,我觉得我儿配不上她,也就不敢多肖想了。
昨日收到消息,我又欢喜又忧虑,一宿没睡着。
阿玉她……当真愿意嫁给贺行?
太后、皇上和侯爷呢?他们可同意这门亲事?”
长公主闻言,眸色深了几许,不答反问:“你先回答我,贺行想娶阿玉么?”
荣安王妃正了神色:“他求之不得。”
长公主放下心来,又想起一事:“可我怎么听说,你先前去刑部侍郎府上提亲呢?”
“还是被你知晓了?”荣安王妃轻咳:“议亲帖,是王爷背着我派人送来的,事后我还与他争吵了一番。
左右没办法要回帖子,我便故意跟贺行透露消息,说要去刑部侍郎家为他提亲,你知道了必然不高兴,便会把帖子退给我。
刑部侍郎根本没有女儿,即便消息不慎传出去,也不会败坏了他家名声。
旁人只会以为,是贺行脑子有疾,胡说八道。”
说完,掩唇笑个不停。
长公主:“……”
做娘亲的,竟连亲生儿子也坑?
叹为观止!
长公主咋舌:“如此,尽快来提亲吧。”
……
温怀玉还在花厅外,就听见里边传来说笑声。
她从映桃手中接过托盘,独自进了花厅:“阿玉见过母亲,见过荣安王妃。”
荣安王妃一见到她,就喜欢得不行:“几个月没见,我们阿玉越发美貌动人了。”
温怀玉笑得乖顺:“王妃谬赞了。”
长公主在一旁打趣:“若论容貌,放眼京城,谁能比得上当年的灵舒郡主呢?
因为太过貌美,太后舍不得指婚,硬是多留了你四年,待荣安王到了能娶亲的年纪,才下旨赐婚。”
荣安王妃扭头拍她:“你又取笑我!”
两人玩闹成一团,仿佛回到了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温怀玉弯眸看着。
荣安王妃魏氏,单名一个“葭”字,生父是已逝的前镇远将军魏达,生母不详。
先帝时,因藩王之乱,大周一度内忧外患。
当时,北国来犯,抢占边境三座城池。
镇远将军魏达冒险率军直捣敌军后方阵营,逼得北国还回城池,送上求和书,而他本人,却因重伤不愈离世。
偌大的将军府,只留下一个孤女魏葭。
于是,在先帝的授意下,彼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做主收了魏葭为义女,封灵舒郡主,与皇子公主养在一起。
十九岁那年,灵舒郡主被赐婚嫁给荣安王燕瑜,次年生下燕贺行……
灵舒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大约就是被太后收养之后、燕贺行离世之前的那些年。
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却在流放的路途中,以自戕的方式为亡夫殉情,夫妇俩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荣安王府,没一个人善终……
“阿玉,眼睛怎么红了?”
温怀玉从回忆中抽离。
她揉了揉眼角,冲荣安王妃笑道:“昨夜雨势过大,睡得不太好,眼眶有些酸涩,不碍事的。”
荣安王妃抿唇:“今年的雨水,的确是比往年多,也不知何时才会放晴。
自我记事起,京中头一次这么潮湿。”
“可不是么?”长公主看向窗外,愁眉不展:“雨再不停,只怕我这长公主府也快被淹了。”
说起湿热,温怀玉转身从托盘里取出盛香的木盒,递给荣安王妃:“我制了些祛湿气、消暑热的香,正好让王妃带回去。”
荣安王妃欣喜接过:“阿玉真是有心了。”
她真是越看温怀玉,越觉得欢喜。
将木盒递给近旁伺候的侍女之后,荣安王妃轻撩袖口,露出一枚莹润透亮的玉镯。
她小心将玉镯取下来,去拉温怀玉的手:“阿玉,来。”
温怀玉下意识拒绝:“王妃……”
这礼物太贵重了。
“别拒绝。”荣安王妃低头将玉镯往她手腕上戴:“这枚玉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我母亲是名位游离四方的女医,温柔善良,救死扶伤无数。
我父亲说,我母亲将她积攒的福报都寄予在这枚玉镯上,护佑我一生幸福安康。
如今,我将这枚玉镯传与你。”
温怀玉愣住。
低头,就见玉镯已经戴在了手上。
玉质细腻通透,纯粹无暇。
像极了荣安王妃,也像极了燕贺行……
长公主叹惋:“阿玉,王妃从前可宝贝这枚玉镯了,一直供着,连我都不让碰的。”
温怀玉小心接过,神色郑重:“谢谢王妃,阿玉定会好好爱惜这枚玉镯,不辜负王妃美意。”
荣安王妃含泪笑:“乖孩子。”
……
本着越少人知道越好的原则,荣安王妃并未在长公主府多做停留,趁着雨大,匆匆回了王府。
长公主心情颇好:“阿玉,准备绣嫁衣吧。”
温怀玉含笑:“好。”
大周女子出嫁前,都会亲手做嫁衣。
上一世她嫁给沈迢安时,穿的那身嫁衣,从裁剪、刺绣到缝制,都是她亲手完成的。
织金缀玉,大片的牡丹,翱翔的彩凤……当真是尊贵华丽至极。
她的一生亦是如此。
这一世,她不求金尊玉贵、众星环月,只求自己平安自由,求燕贺行长命百岁。
温怀玉看向长公主,恳求地问:“母亲,阿玉的嫁衣,可以请人帮忙缝制么?”
“请谁?”长公主惊讶。
温怀玉认真想了一下:“请几位福寿绵长、夫妻和乐、衣食无忧的妇人即可。”
长公主怔住。
女儿前些日子同她说的梦,又浮上心头——
嫁给沈迢安,堪堪活到四十岁便油尽灯枯,郁郁而终……
长公主握住温怀玉的手:“缝制嫁衣的人选,我会亲自去挑选。我的阿玉,只需开开心心地待嫁心上人。”
温怀玉眸中泛起水光:“多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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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放晴。
早膳过后,武安侯才带着一身疲惫归家。
不多时,温庭瑞也回来了。
进门见着武安侯,他吓了一大跳,立刻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往外退,生怕被发现。
“滚回来!”武安侯呵斥。
温庭瑞硬着头皮进门:“父亲,母亲,姐姐……”
武安侯怒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这个点,你不在国子学念书,偷跑回家做什么?
不学无术的废物,迟早打断你的腿!”
温庭瑞悻悻地摸着鼻子:“我是和阿行一起走的来着,我们跟夫子告过假了。”
“告的什么假?”长公主相对温柔了不少。
“嘿嘿!”温庭瑞没忍住,乐呵地笑出声:“荣安王府要来提亲,我回来看热闹嘿嘿嘿……”
提亲?
温怀玉惊讶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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