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舒蕙建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精修版》,由网络作家“舒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是“舒甯”的小说。内容精选:这孙女,昨天山关村的赵家来串门,说楚榆天天往市里跑,像是去赚钱的。大家都说楚榆对象是城里人,等飞黄腾达就要来报复周家了,这话让蒋美凤有点慌,就叫二闺女想想办法,给楚榆一点教训。周二姑就把主意打到了楚榆身上。事成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楚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家,吓一吓就知道怕了。舒蕙又是个没用的,肯定不敢闹。再说邱家......
《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精修版》精彩片段
周二姑却再三坚持,舒蕙只好说:“我们就不去住了,回头我让楚榆去一趟你们家,把衣服拿上就是。”
周二姑这才满意地拍拍她的手。
这二姑未免太热情了点,楚榆习惯了周家人的自私冷漠,一时无法接受周家这歹竹里竟然出了周二姑这根好笋!
出了医院门,周二姑再无笑意,亦步亦趋跟在茅光誉身后,二人走到一处阴凉地。
茅光誉赞许道:“你今天做的不错,热情周到,说的话也挑不出错来。”
周二姑讨好地笑笑,“我侄女这模样没问题吧?邱家那儿子见了她肯定动心,到时候给他们制造个机会,等邱家栋跟楚榆发生关系后,叫楚榆生个孩子,那邱家不就是自家人了?朝里有人好办事,你升职的事他们肯定得帮!”
那邱家栋是个色胚,去年因为轻薄了一个女学生给立案调查了,不过他爹手腕大,给了女方家一笔钱封口,把他捞了出来。
这种烂人周二姑从心里是鄙视的,可人家家世好,茅光誉还要指望他们家办事呢!
前两天周二姑拍电报回家,想从老家找个小姑娘,以来城里工作为诱饵把人给带到城里来,谁知却从蒋美凤嘴里得知舒蕙离婚带女儿离开家的事。
蒋美凤恨毒了这孙女,昨天山关村的赵家来串门,说楚榆天天往市里跑,像是去赚钱的。
大家都说楚榆对象是城里人,等飞黄腾达就要来报复周家了,这话让蒋美凤有点慌,就叫二闺女想想办法,给楚榆一点教训。
周二姑就把主意打到了楚榆身上。
事成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楚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家,吓一吓就知道怕了。
舒蕙又是个没用的,肯定不敢闹。
再说邱家儿子不好吗?是混了点色了点,可人家出身好,正儿八经的城市户口,楚榆一个乡下来的,跟邱家栋可一点不亏!
再说,跟邱家栋总比跟开京牌的城里男人好!
她真要嫁去京市,少不了要去她爸那瞎搅和。
周二姑找人打听过戴琴雪背后的戴家,周家给戴家提鞋都不配,茅光誉还指望着戴家高升呢,哪能让楚榆嫁去京市,搅和了周建安的好事,得罪戴琴雪这样的人物?
楚榆还不知道自己被亲姑姑算计上。
楚楚中午之前就从病房出来了,麻药没过还有点迷糊,但精神状态不错,楚榆也就放心了。
“姐,你变独眼龙了。”小江趴在病床边说。
邓芳萍一听这倒霉孩子说话就脑袋大,直接给了他一个大逼兜,小江捂着头喊痛,把楚楚给逗笑了。
朱医生过来做检查,“手术很成功,明天出院,定期过来复诊就行了。”
有了朱老先生这句话话,所有人都能放心了。
家里的鹌鹑还没喂,地里还有不少活要干,舒爱国惦记家里,楚榆也打算回去忙事业。
没办法,兜里的钱不够多,照这个进度,什么时候才能把京市五套房给赚回来?
楚楚眼睛没事,她也就不能再耽搁了。
舒爱国一回去就帮他俩做小推车,也不知从哪找了两个小号的板车轮子来,竟然在上头直接搭建了一个橱柜,装上活动玻璃,可以很好地防虫,卫生就得到了保障!
他还做了两个放炉子的地方,活动可拆卸,用的时候拿到上面来,正好与手臂平行,不用时就塞到橱柜下头,车一推就走,再方便不过了!
原主一家重男轻女,蒋美凤对几个孙女也没有好脸色,原主却很是孝顺她。
蒋美凤生病时,原主衣不解带地伺候,给她捏腿捶背,卖了长辫子攒下的钱给奶奶买鞋子,想讨好奶奶让她开心点。
可蒋美凤收了原主的礼物,转头却在外面说原主不孝顺。
舒蕙这个老实人为周家做牛做马,把自己当牲口用,钱却都被蒋美凤搜刮去,一分钱都留不下,没少吃她的亏。
楚榆被蒋美凤的论调恶心到了。
“没有我妈供他读书,他也只是个初中都没读完的乡下人!你们周家过河拆桥这一套玩的倒是挺溜,还是那句话,想离婚可以,但别想占我们母女的便宜。把离婚条件谈好了,我妈现在就签字。”
蒋美凤没想到孙女敢跟她提条件,这孙女跟她妈一样是个没用的,向来任她拿捏,从不敢顶嘴反抗,今儿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她呛声谈条件?
等她爸回来,非得叫她爸打死她,看她还敢跟亲奶奶大呼小叫。
蒋美凤冷眼咬牙:“哦?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按照法律规定,离婚夫妻都要分割两样东西:一是财产,一是孩子。财产就像我刚才说的,把我妈这些年花在你们家身上的七百块钱还回来!”
蒋美凤眼皮直跳,她这些年才攒了几个钱?
哪有七百块钱赔给舒蕙!
再说她一个乡下女人,生了这么多丫头片子,凭什么要钱啊!
“至于孩子……”楚榆笑了笑,语气很淡,“我妈一共生了我们姐弟四人,三女一儿,也是很好分的,一人两个孩子,如果奶奶实在喜欢我,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留在你们老周家,跟我爸享福。”
蒋美凤直接忽略最后一句话,差点一口唾沫星子喷死她。
这天杀的大孙女,学会跟她讲条件就算了,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离婚可以平分孩子这事,她儿子事业刚起步,戴琴雪又是大小姐,哪里能容得下两个孩子?
带着这两个孩子,她儿子的生活怎么轻松的起来?
蒋美凤不傻,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精明。
她不仅想让舒蕙把孩子都带走,还想叫舒蕙净身出户,等到孩子都长大了,再给点小恩小惠偷塔,把孩子从舒蕙身边夺回来,让孩子给他们养老。
蒋美凤干笑道:“楚榆,这就是你不对了,孩子就应该给母亲,分开对孩子的成长不好,你们都是你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娘肯定也舍不得不要孩子的。是吧,舒蕙?”
她是个笑面虎,脸上虽然挂着笑意,眼神却透着凶狠,把舒蕙看得浑身一哆嗦。
舒蕙慌忙低头,她是想把所有孩子都要在手里的,有后爹就有后娘,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舍不得孩子们跟着周建安受苦。
可是女儿在衣袖下狠狠抓她的手,让她根本不敢说话。
见舒蕙跟个哑巴似的,蒋美凤很不甘心,“两个孩子实在太多了!”
楚榆听笑了,要生孙子的时候四个都觉得少,离婚时两个就嫌多了。
“多吗?觉得多就拿钱来补,给你们家一个小时去筹钱,如果筹不来钱就别想我妈签字离婚!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不签字离婚,你们在戴琴雪面前交不了差。”
听她说出戴琴雪的名字,蒋美凤和周慧兰满脸震惊心虚。
周建安对外只说戴琴雪是他老师女儿,交代他代为照顾,并未点出戴琴雪的身份。
楚榆是从哪知道的?
这事真要传出去也是家丑一桩,蒋美凤最要面子,哪肯让儿子背上这种黑锅?
只能咬咬牙去跟儿子商量钱的事。
她们一走,舒蕙彻底慌了,她没有主心骨地看向女儿,满脸是泪:
“真离了婚,日子该怎么过!”
舒蕙虽然懦弱没有主见,却很疼爱几个女儿,原主记忆中都是她温柔照顾的身影。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楚榆抓住她的手安抚道:
“妈,我已经长大了,能赚钱养活你了,既然他不要我们了,你又何必拖着不离婚呢?”
“可是你爸以前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舒蕙不明白,男人的心为什么说变就能变。为了他口中的“一辈子”,她一个女人把自己当牲口用,从不怜惜自己,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了他,可他说不要她就不要了。
“那是以前,以前的话现在能作数吗?以前他读书需要用钱,什么好话都说的出来,如今他功成名就就看不上糟糠之妻了,也看不上我们这些做女儿的,我们又何必阻拦人家往上爬呢?”
悔教夫婿觅封侯,无非是这样罢了。
舒蕙也该早点看清了。
“可是离婚后,妈能干什么呢?”
“日子是过出来的,你刚离婚时肯定会很迷茫,可是日子久了,你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了。妈,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和妹妹陪着你,你为了我们也要学会坚强。”
前世,楚榆也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爸一心想要个儿子,可楚榆妈生楚榆时难产,之后便不能生了。
楚榆爸没几年就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在外面找了小三,还把她们扫地出门。
楚榆妈妈离婚后一边打工一边带着楚榆,母女俩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楚榆奶奶和蒋美凤一个德行,很不喜欢楚榆这个孙女。
“就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培养再好也是别人家的!要我看早点嫁人才是正事!”
妈妈不听,坚持送她上名校。
楚榆争气,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外贸公司,还投资了一家音乐版权公司,公司生意做的不错,陆续在京市买了五套房,赶上房价上涨的风口,三十不到她就靠着存款和房租退休了。
京市五套房、出门开大G,有钱了她就孝敬妈妈。
带妈妈出国旅游,给妈妈买名牌包,送妈妈喜欢的小汽车,让她妈摇身一变成了半个城里人。
她奶奶知道后气得鼻青眼肿,暗示她出钱给老家盖房子,楚榆一概不听。
也是这时她才听说,她爸连生了两个女儿,又出轨小四还是生的女儿。
可惜她妈早年劳累过度,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她妈去世,楚榆无牵无挂,才会义无反顾跳下水库救那名落水的小女孩,这才穿了过来。
戴东林手里夹着烟,上前把她的自行车推到门边。
绳子解开,夜明砂一包包搬上后车厢,28大杠也塞进去,这车体积大,他斜了好半天才关上车门。
“走吧!连人带货还有车,一起打劫了!”
楚榆迟疑了一瞬,有人愿意载自己一程,她总不能矫情地拒绝,推着自行车去德阳吧?先不说推着走几个小时都不一定到,就说中药收购站也不是全天营业的,和县城一样,只有上午开门。
管你有没有人在等着,时间一到,吃商品粮的工作人员就要下班吃饭去了。
错过了就得等明天,她实在耽误不起。
楚榆坐到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这一举动让戴东林眼神动了动。
不是他小瞧楚榆,乡下出身的孩子见过最多的就是自行车,很多人连汽车门都没摸过,就算摸过,也不知道上车要系安全带。
她不仅主动系安全带,动作还格外娴熟,现在想来,她上车的动作也未免太熟练了些,他这车高,她单手拉手环,脚一蹬就坐上来了。
他不知道,楚榆前世就钟爱越野车,穿越来之前,她经常开着自己的大G出去自驾,对吉普车自然不陌生。
戴东林怕烟味熏着她,特地把烟给掐灭了。
楚榆出生农村,又拉的下脸卖夜明砂,自然不是矫情的人,可他就是觉得这姑娘娇滴滴的,要捧在手心里呵护,声音大一点都怕吓着她,哪敢在车内抽烟熏她呀?
戴东林放下手刹,石子路有些颠簸,开车也不能避免,好在他车技不错,一路绕开好几个大坑,倒也稳当。
“去哪?”
“中药收购站,民主路上那个,”楚榆又问,“听你口音像京市的?”
前世楚榆在京市安家,对京市很熟悉,不过这年头很多人都从广播、电视上听过京市话,能听出他的口音并不奇怪。
“嗯!”
戴东林对德阳市很熟,他姑姑一家调来德阳很多年了,他一有空就过来,德阳的大街小巷都跑遍了,自然知道民主路在哪。
“放心吧,民主路我知道,保管把你送到了。”
楚榆眸中露出细碎的笑意,戴东林余光瞥见她上扬的唇角,呼吸着带有她气息的香甜空气,觉得这六月底的天实在太躁了。
吉普车停在民主路上,戴东林帮她把自行车和麻袋搬下车,楚榆见他上车时脚步发力有些奇怪,便道:
“你放着吧,我自己来。”
“跟我客气什么?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拎得动一麻袋?”
楚榆心说就是跟你才客气,毕竟咱们又不熟,有过三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哪好意思又蹭车又蹭免费劳动力的?不过她看得出戴东林不是个容易改变主意的,也就没跟他抢,任他把麻袋搬到中药收购站的秤上。
中药收购站前有一排大榕树,树影葱茏,楚榆依旧热得一头汗。
几个工作人员正准备下班,一个男工作人员远远看到楚榆,对小汪挤眉弄眼。
“呦,小汪,你心上人来了!”同事们开小汪玩笑。
小汪特地跟同事换了早班,等了一上午却没等到楚榆,心里觉得不得劲,听同事这样叫唤,他登时红了脸。
“别胡说,我没那意思,被人家姑娘听见了,要误会的。”
这年头男女之间讲究的是矜持,就算是男女朋友也要懂分寸,尺度太大很容易被当成流氓,刚从七十年代过来,人人自危,都很怕被扣帽子,就算处对象都小心翼翼的,更别提小汪和楚榆最多算萍水相逢呢。
舒爱国共三间泥草房,原先夫妻俩睡一间,儿女各一间,如今来客人,舒爱国就让楚湘楚楚跟芸芸挤一张床,又让小江跟他们睡,把床让出来给舒蕙和楚榆。
楚榆很不好意思,二舅家已经这样困难了,却还费尽心思要照顾她们,等她赚了钱一定要回报二舅一家。
舒蕙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躺下没多久就呼呼大睡,反倒是楚榆望着黑黢黢的房梁发呆。
屋外是蛙声阵阵的稻田,月光从破旧的窗户漏进来,泥土地平冒着潮气,墙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道是蛐蛐还是老鼠。
虽说开局不算好,可好歹有个真心疼爱自己的妈,有相依为命的姐妹,倒也不算太坏。
怀揣这样的心思,她渐渐有了睡意。
次日一早,舒蕙和舒二哥天不亮就爬了起来,楚榆也被外面的谈话声吵醒,她出去时,舒爱国正推着家里那辆二手自行车往外走。
楚榆还得筹剩下的医药费,就没跟去。
“妈,钱你装好了。”
舒蕙点点头,把七百块钱塞进内裤上缝制的布袋里,“这是楚楚的手术钱,妈不会弄丢的。”
楚榆觉得让舒蕙有点事忙也是好的,可以淡化离婚带来的伤痛。
“就是还缺一百,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这个钱。”舒蕙担忧道。
“妈,你只管照顾好楚楚,先把七百块钱交上,剩下的我慢慢想办法。”
楚楚有些害怕,但一想到眼睛能治好,也是满脸雀跃。
“大姐,二姐,芸芸,小江,我先走了!”
楚楚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跟在舒蕙身后,舒二哥被楚楚感染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昨天父母离了婚,今天要去市里做手术,难得楚楚还能这么开心。
孩子就是孩子,发生天大的事都不往心里去。
送走母亲和妹妹,楚榆回屋把房间整理好,又去厨房把猪食给煮了。
等舒二嫂下工回来,院子里晾晒着滴水的衣物,猪食煮好了,屋里屋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后院的小菜园都浇过水了。
舒二嫂心疼道:“你这丫头,放着二舅妈来就好了,哪有叫你这个客人伸手的道理?”
楚榆不会把客套话当真,拖家带口到人家做客,给人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哪怕是亲戚,也不能把这份好意当成理所当然。
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不是?
眼头活点,嘴甜点没坏处,这是楚榆前世总结出的道理。
“舅妈你也不容易,家里好几亩地要种,菜园子要收拾,鸡鸭鹅要喂,还得洗衣做饭带孩子,这大热天的,哪一样都不轻松!我就想帮帮舅妈,让舅妈松快些。”
果然,没人能拒绝一个嘴甜又勤快的女孩。
更何况这个外甥女,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凝脂美人!
这词是芸芸去年翻一本旧书时,告诉舒二嫂的。
那书上形容美人“肤如凝脂,唇不点而朱,眼神破碎,声音清软,一颦一笑都娇媚动人”。
芸芸就指着那书上的字说:“娘,这不就是我大表姐吗?大表姐就长这样!”
这外甥女是十里八乡公认的漂亮,才十岁就有人上门提亲了,得亏蒋美凤不待见楚榆这孙女,觉得孙女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勾搭男人,把说亲的骂了一通,这才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舒二嫂不识字,不懂那些文绉绉的漂亮话,她就知道自己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外甥女更漂亮的。
脸就不用说了,漂亮至极,说话也婉转好听。
身材用舒二嫂这粗人的话,那就是腰细胸大还翘臀,打眼一看,简直细枝挂硕果,别说男人了,就是她这个见多识广的女人,都很容易有非分之想。
因着楚榆这张脸,以往楚榆有不周到的地方,舒二嫂也怪不起来,如今说了这番贴心话,更是把舒二嫂感动坏了。
农村女人把自己当老黄牛使唤,可是谁能真正体谅她们的辛苦呢?
忙完地里的活忙家里的,忙完男人忙孩子,就没有一刻清闲的,楚榆小小年纪却知道体谅她的辛苦。
舒二嫂回屋就拿了一个鸡蛋给楚榆煮了。
“看你昨晚没吃两口,舅妈给你煮个鸡蛋补补。”舒二嫂笑道。
楚榆知道,二舅家日子过得不好,平日吃饭都紧巴巴的,在这个“鸡屁股是银行”的年代里,鸡蛋是要拿去换盐的,家里孩子都吃不着。
原主刚落水,身子确实虚弱,楚榆也就没再推脱,说了句“谢谢舅妈”,就小口把鸡蛋吃了。
舒二嫂瞥了眼吃相斯文的外甥女,心说多日不见,这外甥女变化倒不小。
从前虽然也好,却是个闷头,如今却长了嘴,会说话会做事,就凭这张嘴和这出挑的模样,还怕将来不能飞黄腾达?
也不知道周家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么大的闺女赶出门。
早饭后,日头晒的人睁不开眼,楚榆就在山关村闲逛。
昨天忙着帮母亲离婚,来二舅家后又没找到镜子,楚榆一直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但从舒二嫂的反应中推测,原主应该有一张惊艳绝尘的脸。
路过一处水池,她借着倒影打量自己。
前世楚榆模样不错,她五官很漂亮,除了眉毛稀疏、英年早秃外没有大毛病,可她的样貌在原主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原主已经不是用“漂亮”二字就能形容的,如果说楚榆的美有八分,那原主的美就是满分的。
其实原主和她五官有七分神似,只是比她更为精致,额头更饱满,眼眸更潋滟,鼻尖更挺翘,唇也更有水色,很像精修过的楚榆。
再加上原主有楚榆没有的好身材,和一头如云秀发。
毫不夸张,原主这个凝脂美人简直自带行走滤镜,到哪都和别人格格不入,往人群中一放,亮眼到让人无法忽视。
舒蕙皮肤黝黑,可五官底子其实不错,周建安也有拿得出手的好样貌,否则也不能被大小姐看重。
可这俩人的模样,都没有出色到能生出原主这样的女儿。
楚湘和楚楚长得都不错,却远远不如楚榆。
可以说,原主是名副其实的中了基因彩票,若不是生错了时代,仅靠这张脸,未必不能混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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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钱听着少,可架不住购买力高啊。
八十年代初,人们还没体会到什么是通货膨胀。
大米一毛五,猪肉要票才一块一斤,县城职工工资才二十,去大城市打工,一天赚一块,结婚随份子也就两块三块,能随五块十块的都是大钱了。
所以说,四块钱可一点都不少,算是开了个好头。
楚榆心情雀跃,骑车在县城转了一圈,改革开放的风虽然吹到了县城,可人们的观念还没扭正,很多人视个体户为猛虎,谁家要是干个体了,甭问赚多少钱,都是鄙视链的底层,说出去叫人看不起。
不过观念都是会变的,再过几年,进入九十年代,人人都知道个体户能赚大钱,辞掉工作,下海经商成为时代潮流,到那时候,再也没人会看不上个体户。
街上零星有几家铺子,多是小吃铺,卖的是包子、饺子、面条,拐了两条街看到一家服装店,以卖草帽、凉鞋、衬衫为主,款式老旧,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陈货,种类也少,不成气候。
倒是农贸市场有不少推车卖菜的摊贩,挨挨挤挤,但卖的都是青菜、占瓜、茄子之类的,品相不算好,个头也不一样大,一看就是自家种没吃完的。
转了一圈,楚榆心里也就有数了。
路过一家生肉铺,门口摆着的小黑板上写着,猪肉不要票售价一块二,她这四块钱有点捉襟见肘,楚榆到底没舍得,最后只要了点猪下水,猪下水才两毛多钱一斤,又不要票,吃不起猪肉,吃猪下水打牙祭也是不错的。
二舅家的窝窝头她实在吃不习惯,又买了两斤面和两斤米。
大米要票是一毛五,面粉一毛一,楚榆没有票就贵些,连两斤多猪下水,拢共花了一块钱。
夏日午后,阳光炙烈,村里很是安静,只有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
楚榆一路都没遇到几个村民,等她把车停在二舅家门口时,二舅和二舅妈推门出来。
俩人午睡刚醒,农村人起得早,干农活也累得慌,中午日头晒人就得睡一觉,等日头过去凉快一些,再下地干活。
舒爱国看到外甥女也就放心了,“你二舅妈刚才还在念叨你,怕你在路上出事,没法跟你妈交代。”
二舅妈邓芳萍笑笑,“你第一次做买卖,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做舅舅舅妈的能到这份上,也就够了,楚榆擦了把汗,把挂在大杠上的东西拿下来,才笑道:
“让舅舅舅妈挂心了,我买了点猪下水和米面,咱们晚上改善一下伙食。”
舒二舅妈一愣,显然没想到外甥女这么会做人。
家里有半年没吃过米面了,以前在生产队时,大队里分了粮食,舒二舅第一时间就把米面拿去换了粗粮,换粗粮才能撑到下一年。
现在自己承包了地,干活比从前更卖力,可惜这两年年景不好,庄稼没啥收成,过的还是一贯的苦日子。
原想着外甥女来了,家里粮食不够吃,少不了要饿肚子的,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楚榆就买了这么多吃的贴补家用,直接叫他们从窝窝头升级成大米白面了!
舒二舅妈喜出望外,“楚榆,你这是……赚到钱了?”
舒二舅也不敢相信,“真有人收那夜明砂?”
“有的,二舅,听人说市里收购价格更高,我打算一会就去铲夜明砂,趁日头好晒干了明天去市里卖,顺便再去看看我妈和楚楚。”楚榆说道。
舒爱国很高兴,外甥女知道赚钱,做事也比从前靠谱,小小年纪就能把这家撑起来,叫人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连带着也就没那么担心,舒蕙离婚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舒二舅妈打了盆井水过来,“热坏了吧?快洗洗!我还说你今天肯定卖不出去,就不用帮你铲夜明砂了,谁知楚湘说,卖不卖出去都先备着点,也不费事。这不,她带着芸芸和小江去山上铲夜明砂了,早上就铲了四麻袋,估摸着下午只多不少。”
冰凉的井水镇得楚榆通体舒畅,她头一次感受到有弟弟妹妹的好处。
舒二舅妈把大肠拿去洗了,农村人舍不得用面粉洗猪大肠,用的都是草木灰。
等二舅妈把大肠处理干净后,楚榆撸起袖子去了厨房,干煸肥肠并不难炒,难的是没有调味料。
厨房只有半瓶白酒,一小瓶油,一包盐,墙壁上挂着干大蒜和干辣椒,还有叫不出名的干叶子。
也难怪这时候乡下人食材单一,其实乡下物产丰富,吃的一点不少,水里游的,田里种的,天上飞的都能吃,问题是山关村的地理位置不南不北,能吃的食物都不大适合清蒸。
好比水里的鱼,山关村和周家村的鱼都带草腥味,祖祖辈辈试验过多次,那些个草鱼蒸出来一股子怪味,适合清蒸的鲈鱼和鳜鱼并不常见,就算有,以这两种鱼的价格,吃不起饭的乡下人也不会买来吃。
没有调味料,又舍不得放油盐酱醋,尤其舍不得放油,这菜能好吃才怪。
放了葱和生姜同猪大肠一起煮,没有大料和料酒,就用二舅过年都没舍得喝的散装白酒。
“舅妈,香叶桂皮八角花椒这些没有吗?”
邓芳萍心痛得像死了周建安似的,盯着那少了一厘米酒的酒瓶子,打起精神道:
“没有,”邓芳萍取下墙上的叶子,“咱们山关村村民都用这个调味,不知道学名是什么,但能去腥提味。”
楚榆抓了一把放进去,煮了一个多小时,切段入油锅干炒。
倒油时,锅中滋啦一声,邓芳萍差点心脏病复发,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自由发挥了。
再发挥下去,钱没赚到,家底先给糟蹋没了!
楚榆笑笑,记忆中小江跟人下河洗澡,摸了两条鱼上来,回家被二舅妈好一顿说,摸这玩意回来,鱼刺多处理麻烦,还得费油去炸,鱼不要钱,可油金贵,吃不起饭的人哪舍得吃油,大舅妈心疼油属实是正常的。
小江和楚楚几人在山上边馋夜明砂边玩,走到家门口,远远闻见一股子奇异的香味。
“大舅家又吃肉了!”小江丧气地说。
芸芸鼻子尖,“我怎么闻着像咱家厨房冒出来的?”
小江撒腿往家跑。
楚湘看见自行车就知道她姐回来了,娘和楚楚都不在,白天就她一个人寄住在舅舅家,心里多少不踏实,看到姐姐就高兴了。
“姐。”
“回来了?洗手吃饭。”
楚榆把他们铲回来的五麻袋夜明砂摊开晾晒,乡下人一天吃两顿饭,这会子也才四点多,日头高高的,晒到明早就能干了。
楚湘瞥见桌上的干煸肥肠和白米饭,眼都亮了,舅舅家的饭菜实在没啥油水,她顿顿吃不饱,大肠不如猪肉好吃,却到底有点油水,再说这干煸肥肠炒的油花花的,一看就很入味,拌着白米饭贼拉香。
楚湘去拿碗筷盛饭,芸芸带小江去洗手,一家人到底吃了顿饱饭。
隔壁舒大舅一家也闻到了香味。
舒建党放下筷子,蹙眉道:“我怎么闻到猪大肠的味道?该不会是老二家吃的吧?”
“穷成那样,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养舒蕙母女四人,你以为他还有钱吃猪大肠?”舒大嫂满脸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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