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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阅读三年下堂妻,离婚后前夫悔不当初》精彩片段
“哎呀!柔儿!你没事吧?!”秦姝大惊失色,但又有些想笑。
沈惊觉见状忙箭步上前,俯身将金恩柔从地上拉起来,可她就是赖着不动。
“呜呜……惊觉哥哥……我身上摔得好痛……快抱我……”金恩柔膝盖都摔麻了,哭唧唧地嚷嚷。
唐俏儿双臂抱胸,冷睨着地上这坨女人。
金恩柔这陈年绿茶啊,一遇到沈惊觉这杯热水,立马茶香四溢。
“惊觉哥哥……白小姐……她推我!”
金恩柔怯生生地躲在男人怀里,瞥着唐俏儿的眼神极阴狠。
“柔儿,你说什么?”沈惊觉整个人一怔。
“你确定是我推的你?”唐俏儿不怒反笑,就这么看着她演。
“难道还会是我自己摔在地上的吗?”金恩柔气得向来娇柔的声音都拔高了。
“那不是没可能喔,毕竟你病怏怏跟快死了一样,没准儿刚才一阵穿堂风给你吹倒了也说不定呢。”
“你……你竟然咒我死?!”
金恩柔气得脸都红了,“我走过来的时候分明感到你的手推了我一下,你敢做不敢当吗?!”
“金小姐,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摄像头,可不兴瞎赖喔。”
忽地,唐俏儿澄净似水的眸幽幽一暗,气势压人,“一旦让我找到证据,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沈惊觉瞳孔愕然震了震,只觉如今的白小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再不是那个闷闷的一个人独守空房,老实巴交的卑微妻子了。
金恩柔明显被唐俏儿过于强大的气场给压制住了,忙向秦姝眼神求助。
“哎呀误会,都是误会!”
秦姝偷偷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摄像头,笑着打圆场,“应该是柔儿你没站稳不小心摔的,刮到了小小,所以觉得是她推的你,都是误会!”
“柔儿,真的是你自己没站稳吗?”沈惊觉垂眸注视着怀中的女人,语气微微有些凉意。
“我……我以为是她推的我……”
男人眸色一窒。
金恩柔心里慌乱,干脆强词夺理,“如果她不闪开我就不会摔倒了!她明明就是故意的!我的镯子也碎了,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我们金家祖传的,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碎的!
白小姐,我知道你和惊觉哥哥离婚了心里气不过,那你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冲我泄愤,你们分开难道是我的错吗?”
说着,金恩柔又掉泪了。
可真是千年水龙头成精了。
“首先,我没有气不过,相反我还得谢谢你帮我逃离苦海不用再做深闺怨妇饱尝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唐俏儿微扬下颌,反唇相讥。
从天黑等到天亮?
沈惊觉俊不可言的脸庞僵住。
“其次,如果这镯子真是你家祖传的,那你今天可得谢谢我了。”
说着唐俏儿走过去拾起半个镯子对着灯光照了照,“假货。”
“什么?!”金恩柔满目错愕,连秦姝都惊呆了。
“这镯子里面是注胶的,长久佩戴反而对身体不好,有毒物质会渗透肌理影响血液系统。”
唐俏儿一扬手,半截镯子就进了垃圾桶,而她皓腕上那只爷爷送的绿翡翠就是对金恩柔最大的嘲讽。
“沈总,人家金小姐都要跟了你了,好歹给妹妹添置几样好首饰啊。”
“白小小。”沈惊觉眉宇微压,划过几缕愠色。
“我在沈家的梳妆台上还放着个玉蛤蟆,妹妹若不嫌弃拿去打副镯子戴吧。”唐俏儿拍了拍手上并没有的灰尘,就好像碰一下那镯子都是脏了她的手。
蛤蟆……蛤蟆?!
白小小这个贱人分明就是拐弯抹角地骂她!
金恩柔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想还口结果唐俏儿早就潇洒地走远了。
……
医院门外。
唐俏儿一想到金恩柔吃瘪的蠢样子,就止不住笑出鹅叫。
“白小小。”
听见沈惊觉磁性贴耳的声音,她漠然回眸。
清风吹来,撩起她几缕乌发飞扬在风里,给她平添了一丝纯欲的美感。
沈惊觉眯了眯眸,走到她面前。
“还有什么指教,沈总。”
唐俏儿表情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冷淡,“如果金小姐还在心疼她的镯子,那你告诉她明儿我古玩市场批一车给她送去。”
“刚才在病房,你和爷爷说……”
“哦,那件事啊,你别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让爷爷生气而已。”提起爷爷,她的目光才温和下来。
“算我们扯平了。”
唐俏儿一脸迷惑:“?”
“你伪造身份,瞒天过海嫁给我的事,算扯平了。我不会告诉爷爷,和沈家的任何人。”沈惊觉神情沉郁,星眸暗藏机锋。
唐俏儿用力睁了睁眼:好家伙!人言否?
“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当初嫁给我,为什么要用假身份?不,我应该这么问。”
沈惊觉俊美的身影缓缓逼近她,“你当初利用假身份,接近爷爷,有什么目的?”
唐俏儿心口陡然抽紧,偷偷往后退。
结果她忘了身后便是台阶,脚下一空,惊呼着向后仰去!
但下一秒,她便觉腰肢温热,沈惊觉很稳地搂住了她的小腰。
视线相交,唐俏儿悄悄红了脸,男人呼吸也乱了方寸。
直到此刻,她仍觉沈惊觉的皮囊依然惊为天人,全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十三年前,唐俏儿才十一岁,在恐怖的黑暗与暴雨中,她永远记住了这双灿若星子的眼眸。
沈惊觉曾救过她的命,如果没有他,唐俏儿活不到今日。
可如今的沈惊觉,也真是伤得她仿佛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男人手臂一弹,将唐俏儿扶正。
“谢了。”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沈惊觉不依不饶。
“我已经不是你妻子了,我有权不告诉你。”
唐俏儿冷谑一笑,转身,“既然你都说两不相欠了,何必揪着我不放呢。即便我是假身份,这三年我也没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不是吗。”
突然,沈惊觉拽住她的手臂,眉目极沉,“我们还没领结婚证,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妻子。所以你有义务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无可奉告!”
唐俏儿呼吸急促,眼眶红了,“沈总口口声声说义务,不觉得太可笑了吗?这三年你都没尽过丈夫义务,凭什么用妻子的义务要求我?!”
“白小小,你不说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沈惊觉猛地将她往怀里一拉,两人喘息相闻。
他不是轻易动怒的人,可这女人自打离开了他竟然频频踩他爆点。
好大的本事!
“那你就去查啊,还问个什么劲。”
唐俏儿用力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惊觉望着女人清冷婀娜的背影,想起那烈焰红唇,还有那双尖锐如凶器的黑色高跟鞋,胸口莫名地憋闷。
为什么她变成了这种风格?
难道是在迎合唐樾的品味?
心怀鬼胎,朝秦暮楚,真不知爷爷喜欢她什么!
“沈总,金小姐说她脚崴了,哭着让您上去瞧瞧她呢。”韩羡喘着粗气追上来。
突然,一声跑车引擎的轰鸣震天动地。
“啊!是、是少夫人!”
沈惊觉愕然一怔,竟看到驾驶着跑车的小前妻戴着遮了半张脸的黑超,嚣张至极地从他面前一晃而过!
她开的是顶级限量超跑,布加迪黑夜之声。
“少夫人……原来是个隐形富婆啊我去!”韩羡眼睛都看直了。
沈惊觉墨瞳沉了又沉,身侧的手缓缓握拳。
“追上去!”
当晚,唐家三兄妹从盛京回到海门。
两城相隔不远,走高速不到两小时。
盛京是全国的经济中心,资源优渥,发展前景广阔,乃兵家必争之地。
但海门就不同了,海门百年来就属于一个家族——唐家。
唐氏的产业养活了海门三分之一的人口,被称为海门的“无冕皇帝”。可以说,没有唐氏,海门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二线城市,经济发展不可能如此之快。
兄妹三人来到古色古香的坠星斋。
“啊!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激动地来迎他们的花甲老者是这里的管理人佟师傅。
他是唐万霆乳母的小儿子,跟老万从小玩到大,关系好得焦不离孟。
老佟没啥大志向,哪怕这些年连老万的司机都天天听老万打电话,在盛京买下三套房了,可他就是对仕途不感兴趣。不结婚不生子,孤家寡人一个,就守着这个坠星斋,终日与玉石为伴,坐看流云落花。
“佟叔叔,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下雨天腿还疼吗?气喘的毛病好些没有?我前阵子托阿溯给您送来的药您用着怎么样?”
唐俏儿明眸弯弯,亲昵地挽住老佟的胳膊。
“好,好,都好……但千好万好都不如你回来好啊!”老佟喜得老泪模糊。
“我其实这次来,是有事求您……”
唐俏儿幽幽叹息,开门见山,“我有一个好朋友,送了我一样礼物,让我弄坏了。
我怕他知道了难过,所以我就想……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是什么东西啊?”
唐俏儿轻抿红唇,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复古的首饰袋,从里面拿出玉镯碎片。
“哎呀!这可是上好的料子,现在已经是一千个里面都开不出一个这样的了,太可惜了!”老佟嗜玉如命,眼见玉碎心疼不已。
“我也知道这料子百年难遇,但我还是想……试试。您这儿现在有多少没开了料子?”唐俏儿问。
“五百多个吧。”
“今晚我全开了。”
“噗!”老佟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
唐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唐栩的手已经默默摸向手机,准备随时拨打急救电话。
小妹总是这样,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石破天惊的话。
“不行不行不行!你这是要掏空我的老命!”老佟急得跺脚,那出跟老万一个模子刻的。
“哪儿有那么夸张啦,左右您留着料子也是自己玩儿,又不是拿出去卖,我都开了,回头赔多少钱算……”
唐俏儿水灵灵的瞳一转,想到四哥不听话,正好惩罚他,于是改口,“算在我四哥账上,就说我的话,让他照单双倍赔付。反正他有钱也没地儿花!”
老佟捂住胸口,心碎地往后一仰。
唐樾和唐栩忙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他老人家。
唐氏在海门有四处园林,分别是坠月、坠云、坠雾、坠星。
坠星自然质朴,移步换景,是最早被玉雕大师萧怀璧看中的,结果被老万钞能力狂砸十亿收入囊中。气得萧怀璧差点儿把老佟逐出师门。谁让他跟老万关系好来着。
后来事隔半月后,萧怀璧六十岁大寿,老万直接将坠星送给他当寿礼,这才化解了误会。原来坠星唐万霆打一开始就想送他的,唱这么一出不过是想给老人家一个惊喜。
如今,萧大师已经驾鹤西去,老佟作为他的关门弟子继承了坠星斋,并维护至今。
唐俏儿跟着老佟去库房开料子了,兄弟二人就在前厅坐着饮茶。
“俏俏对沈家人也太上心了,我都嫉妒了。”唐栩不满地撇了撇嘴。
“沈氏的沈南淮老爷子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而且一直很喜欢俏俏。
俏俏又是个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实在性子,沈老爷子对她好她当然想报答老人家,我很支持她这么做。”唐樾慢悠悠地品茶,嗓音低醇磁性。
“啥你都支持,我就不信重来一次你还支持她跟沈世美在一起!”
“缘由天定,非人力可改。俏俏就是这样,越是全世界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她越要轰轰烈烈爱一场惊艳世人。”唐樾叹息一声。
“老天爷不长眼,乱点什么鸳鸯谱!我妹妹金尊玉贵的人物,邻国首相儿子都不放眼里。竟然为了个上位的私生子肝肠寸断的!”
唐栩不忿地冷哼,“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沈惊觉已经是狗中极品,以后俏俏见到别的公狗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被骗了。”
这时,唐樾的手机在桌上震了起来。
他垂目一扫,真是不禁念叨,沈惊觉的大名跃然于屏幕。
“沈总。”唐樾目色清冷地接听。
唐栩俊眉猛拧,脊背离开了椅背,侧耳聆听。
“唐总,我找白小小,有事要跟她说。”沈惊觉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焦急。
“小小现在没空。”
“那她什么时候有空?”
“对你,她什么时候都没空。”
唐樾素来性子平和,有礼有节。可怼起人来那也真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唐栩兴奋地握起了拳头:说得好!
“……”那边沈惊觉俊脸黑糊黑糊的,跟被导弹轰炸过一样。
“首先,小小既然换了号码,就说明她并不想让你联系她。就算你们还没正式登记离婚,出于对女性最起码的尊重,你也不该一再对她进行骚扰。
其次,慈善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
沈惊觉墨瞳骤然缩了缩,心口像爬满了密密麻麻带刺的藤蔓,且越收越紧。
唐栩心底打了寒噤。
这就是他大哥,左手慈悲,右手修罗。不是他不生气,只是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都不值得他生气,除了家人。
“那件事……”
“你的底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的底线,你已经踩破了。”
唐樾语透凌厉,目光沉炽,“我的底线,除了小小,还是小小。
这是我最后一次接沈总你的电话,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管好你未婚妻和你的家人,别再找小小的麻烦。
再有一次,好自为之。”
音落,唐樾果断结束通话。
此刻,观潮庄园。
沈惊觉站在窗前盯着早就黑掉的屏幕,攥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艰涩搏动的心脏好像也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似的。
随着他与白小小这些日子来唯一的联络人唐樾断掉,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充斥胸臆,甚至透出一丝慌乱。
这回,白小小可能真要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他可能真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沈惊觉心头涌上难捱的燥郁,手忙脚乱地从抽屉深处摸出烟盒,里面还有两支烟。
他指尖颤着抽出一支叼在薄唇间,点了几次火才点燃。
橘红色的光忽明忽灭,沈惊觉发现自己越来越奇怪。
为了那个他根本不爱的前妻,他戒了五年的烟瘾,卷土重来了。
*
凌晨时分,坠星斋偌大的工坊里。
唐俏儿孤身一人,穿着黑围裙,就像个小陀螺一样在石头堆里忙忙碌碌,光洁的秀额满是细汗。
她已经开了上百个料子,加工打磨了不知多少只镯子,每一只拿出去卖最少要五位数起跳,可在她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不像,不像,统统都不像!
没有一只比得上爷爷送给她的镯子!
唐俏儿红着眼圈,咬着小白牙,不断拿着玉石料子在机器上打磨,细腻柔白的手指都起了茧子,掌心的伤口隐隐泛疼,可她根本不在乎。
她只想做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否则她根本没脸去见爷爷。
这时,库房外传来轰隆隆的巨响,震得铁门都在颤抖。
可唐俏儿完全无动于衷,一心全都在这一块块牵肠挂肚的石头上。
忽然,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飓风如狂潮涌入,吹得唐俏儿眯起了眼睛。
浓稠夜色下,一架直升机庞然坐落在门外,舱门缓缓开启,逆天长腿迈下,男人黑色风衣凌空飞扬,英俊的脸庞煞气严霜,顾盼神飞。
“俏俏!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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