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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从发布会上下来,祁愿觉得一阵虚脱,今天记者的问题,十个有四个都是问她四年前息影的事。
她捏着眉心往门口的保姆车走去,左手也好似在隐隐作痛。
等上车,才发现林瑜也在,手边还放了一份合同和一本剧本。
祁愿愣了愣,而后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今天怎么忽然得空来找我了?”
林瑜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眼下的乌青昭示了她一夜未眠。
好半晌后才叹了口气:“Queenie Jones那边今天收到回复了,对方表示可以谈谈,年后安排你和中国区总代理聊聊。”
祁愿点头应了声:“好。”而后随手将那本剧本拿了起来:“《时间爱人》,这不是梁茉的本吗,怎么,缺配角?”
梁茉是这两年才火起来的一个流量小花,标准的玉女长相,很符合现今观众的审美。
前两年因出演了一个大IP宫斗剧的配角而一炮而红,这两年资源不断直冲顶流,圈内不少人还戏称她是当今小“祁愿”。
细细一看两人还真有点像,只不过祁愿的颜要稍微浓一些,梁茉是纯纯的玉女长相,祁愿则还多了一丝靡丽。
而《时间爱人》已经提前定档了明年的新春贺岁档,排片更是预定了新年的第一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部戏应该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林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昨天是我找的徐晏清。”
祁愿捏着剧本的手顿了顿,垂着眼睫回了句:“我知道。”
接着林瑜又是一声轻叹:“不是配角,是女主角,徐氏集团旗下投资部部长钦点的。”
说是投资部部长,其实背后真正的那个人不言而喻。
祁愿顿了半晌,没说话,视线往上抬了抬:“条件呢?”
她太了解他了,她今天那般折辱他,他总是要还回来的,连带着四年前的那份一起。
须臾,林瑜长叹了一声:“三年,他捧你三年,你跟他三年。”
话音刚落,祁愿愣了愣,而后忽然凄然嗤笑出声,她放下剧本,转头看向车窗外。
徐晏清,你终究还是太心软啊。
*
飞机降落在淮江机场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走出机场大厅,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江南的冬天都是湿冷,加上下了好几天的雪,气温更是直降了好几度,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陆可赶忙又拿了条毛毯给祁愿披上,林瑜在一旁打电话。
忽然,一抹西装革履的身影从远处一路小跑了过来。
“小愿小……祁小姐,我来接您。”小江说着,就要接过陆可手上的行李。
陆可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茫然地看向祁愿。
林瑜也接完了电话,走过来一看,立马炸毛了:“什么意思呀,徐晏清这是想囚禁人口还是怎么的,咱就不能自己走?”
小江一脸的为难,看了祁愿一眼:“祁小姐,徐总的意思是,您得住到景园的房子里去。”
“住什么住,我们没自己的房子啊,谁图他那套房子呀?”林瑜像个护崽的母鸡,挡在祁愿的身前。
小江被噎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站在那。
林瑜瞪了他一眼,护着祁愿就要走:“走,别搭理他,一群神经病。”
林瑜对景园的印象不太好,她永远都忘不了,四年前去景园接祁愿的时候,祁愿整个人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个人窝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神空洞,呆愣无光。
小江往前追了几步:“祁小姐,您要是不跟我走,徐总那边我交不了差。”
“瑜姐。”祁愿停下步子,喊了林瑜一声。
可林瑜好似根本听不到一般,拉着她继续往公司的保姆车走过去。
“瑜姐。”祁愿声音大了几分。
林瑜这才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眼底一片红。
祁愿宽慰一笑,捏了捏她的手:“没事,也就三年而已。”
林瑜的眼角更红了,暗骂了句:“也不知道他给了公司那群吸血鬼什么好处,就这样把你卖了。”
说完后,她又恨恨地看了眼祁愿身后的小江,而后神情担忧地开口:“小愿,记住,有些人不能爱第二次。”
错一次就够了。
祁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半晌后勾起嘴角,应了声:“好。”
……
直到祁愿跟着小江上了路边的那辆宾利,林瑜都还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缓缓汇入车流,直到看不见。
身后,陆可一脸好奇地凑上来:“瑜姐,愿姐和那位徐先生先前是情侣啊?”
林瑜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了句:“万般皆是命。”
半点不由人。
别人不清楚,她还能不明白吗?
这两人若是真在四年前就斩断了所有的羁绊,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出现了。
可这笔帐,他们怎么可能算得清呢。
*
景园是位于南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景别墅区,环境清幽,房源稀少,房价也自然是高出了天际。
小江一路上安静地开车,好几次想主动开口搭话,但从后视镜里看着祁愿一脸淡漠地看着车窗外,便又闭了嘴。
小江对祁愿最深的印象还是几年前。
那时候徐晏清刚开始接手徐氏,整天忙到昏天黑地,吃饭更是吃了上顿忘了下顿。
祁愿知道后,每到饭点必查岗,有空的时候还会亲自去送饭。
然后还要打趣地说:“小江,你还真是跟着大哥混,三天饿七顿呐!”
徐晏清闻言直接被气笑了。
她依旧一脸义正严辞:“不是吗?不是吗?你看看小江,跟你的这几个月都瘦成猴儿啦!”
那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会闹到那般难堪的境地。
……
车子开入院内,祁愿开门下车,小江去后备箱提行李。
景园的房子占地面积都比较大,单门独院,院子也都是大得出奇,这会儿夜幕降临,院内的路灯都亮着柔和的光。
时值凛冬,院中的腊梅开得正盛,金黄的小花朵在枝头俏立,吐着馥郁的芬芳,石径两旁顺道开了一路的小苍兰,在风中微微摆动。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祁愿站在院里看了会儿,才往屋门走过去,门是密码锁的,她往旁边站了站,等着小江来开。
“祁小姐,密码没有改。”小江正在关车后备箱,看见祁愿站在那,才想起来,开口提醒了一句。
祁愿闻言顿了顿,抬起手轻轻碰了下触屏,几排小数字立马亮起幽蓝的光。
她的食指在半空停了半晌,才依次摁下数字,紧接着一阵“滴哩哩”声响后,门“咯哒”一声弹开一条缝。
这里的密码,是她和徐晏清的生日。
是她设置的,因为那时候她觉得,那两组小小的数字并排列在一起,就是永恒最好的代表。
这么多年一直没改,大抵他这些年也没来过。
房子里的陈设也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家居摆放的位置都不曾变过。
祁愿站在客厅里,一时竟有些恍如隔世。
徐晏清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其实是写的她的名字,只是她当初走的决绝,一丝一毫和他有关的东西都不想带走。
小江帮忙将行李提了进来:“您如果还有别的东西要搬进来,随时联系我,我来帮您。”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金卡和一把奔驰cls的车钥匙:“这是徐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祁愿垂眸看了眼小江递过来的东西,没有接。
小江顿了片刻,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您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我。”
祁愿这才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小江又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其实徐晏清还交代了一句话:“给你的东西,就拿着,不要拒绝,否则只会让我觉得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做金丝雀还是得有金丝雀的自觉性。”
这句话,小江终究还是没有转达。
他不明白,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般伤害彼此。
他叹了口气,弯了弯腰,而后便转身出去了。
人走后,祁愿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仰靠在靠垫上,视线在看到空中的那盏水晶吊灯时,忽的一愣。
这灯……她记得当初是被她砸了的。
在四年前,林瑜来接她的那天,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折返,抄起一个椅子将它砸得四分五裂。
只因那是她和徐晏清两人一起做的,那时候,一丝一毫的甜蜜回忆,她都不想保留。
她顿了顿,起身走过去,搬了张椅子放在底下,脱了鞋站了上去。
那一个个水晶球在灯光下光影流转,精致华美,只是规则的切面上或多或少都有被爆力磕碰过的痕迹。
偌大的吊灯,成百上千个水晶球,在那场爆力摧毁后,曾被人一个个又重新勾连在了一起。
祁愿站在那,眉头轻蹙,一瞬有些出神。
……
*
小江从屋子里出去后,转身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宅子,给徐晏清拨了个电话过去。
“徐总,祁小姐到景园了。”
徐晏清那头还在病房里呢,路阔他们一帮子人丝毫没有来探病的自觉。
直接围在茶几旁打起了牌,一边叫嚣着,一边将手里的纸牌甩在桌子上。
他拿着手机,忍着腹部的疼痛,走出了病房,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站定步子。
长白山今天也下雪了,就在祁愿走后不一会儿。
屋外冬雪皎皎,他应了一声:“嗯,东西给她了么?”
小江点了点头:“给了。”
“行了,没事了,你下班吧。”徐晏清叮嘱了一声就打算收线。
小江却忽然喊了他一声:“徐总。”
他把手机又重新贴回耳边:“嗯?”一个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皱了皱眉。
小江思忖了半晌,还是开了口:“您为什么不告诉祁小姐,当年其实……”
“小江。”忽然听筒那头人的声音沉了几分:“你逾矩了。”
小江闻声愣了愣:“对不起,徐总。”
徐晏清并没有在意,又叮嘱了声让他早些回去便收线了。
屋外雪势渐大,他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向窗外。
为什么不告诉她,其实四年前为了去救她,他也差一点死了么?
因为没有必要了,他们之间现如今剩下的也只有相互折磨了。
想到这,他嘲讽的嗤笑一声,将视线从窗外那漫天飘散的雪花上收回,转身往病房走去。
那就相互折磨吧,谁也别放过谁。
林瑜闻言叹了口气,她已经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嗯,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瑜姐!”
忽然,陆可在身后叫了她一声,她回头看了眼,示意自己马上过去,接着说了句:“话我就说这么多,你们俩事,我以后不管了,你自己做决定。”
而后便挂断了电话,朝病房走去。
徐晏清那边却是久久的愣在了原地,直到有员工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继续迈开步子往会议室走去。
*
林瑜回去后,将粥递给陆可,让她看着祁愿把它吃完后也走了,年底公司会多,也比较忙。
陆可耍宝似的敬了个礼,说了声:“保证完成任务!”
逗得祁愿都跟着笑出了声。
林瑜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又抬眸看了眼祁愿,便转身离开了。
陆可赶忙拿过保温桶,拧开盖子后,装了一碗就递到祁愿的嘴边喂她。
祁愿凑过来喝了一口,而后忽地愣了一下。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垂了垂眼睫,默默喝完了一碗粥。
……
祁愿这次发烧主要是肺部有轻微感染,导致了局部炎症引起的,退了烧后还得留院吊几天瓶。
下午,陆可回了趟景园,打算拾些衣服和日用品来。
祁愿一人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打算起身去趟卫生间,可这最后一瓶液还没输完,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站在床上,打算把吊瓶拿下来。
她刚垫起脚,病房门就忽然被打开,她以为是陆可回来了,笑着看过去:“快来,我要去……”
话还没说完,就堵在了喉咙口。
徐晏清单手握着门把,半推开门走了进来。
俊雅的脸上神色依旧寡淡,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西装外套被他脱了,掸在臂弯处,抬起眉眼,看向她。
……
徐晏清只抬眸看了祁愿一眼,就走了进来,将外套丢进沙发里,走过来,抬起手帮她将输液瓶拿了下来,接着看向她:“去哪?”
祁愿站在床上,居高临下,愣了一下,视线与他的眸子对上了片刻,就移了开来,淡淡说了声:“卫生间。”
徐晏清没再说话,将拿着输液瓶的那只手又抬高了几分,而后忽地伸出了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用力往上一提,就将人从床上抱了下来。
一瞬间的腾空,让祁愿下意识惊呼了一声,手也出于本能迅速抱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就听他那一贯清冷的音调响起:“穿鞋。”
祁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徐晏清缓缓抬起头看向她,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还是我直接抱你去?”
清冷的眉眼一下子染上了层戏谑与不羁。
祁愿闻言又是一愣,这姿势像极了大人抱小孩儿,若是放在以前,她大抵会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那你就抱我去吧!”
祁愿皱了皱眉,看向他手中的输液瓶,说道:“你……你放我下来。”
哪知,话音刚落,徐晏清就接了茬——
“还是抱你去吧。”
说着,环锢在她腰间的胳膊又用了几分力,往上颠了颠,祁愿一下子就做到了他的胳膊上。
这个姿势,更像抱小孩了。
祁愿瞬间涨红了脸,抬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放我下来!”
可徐晏清好似根本听不见一般,步履不歇,继续径直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祁愿咬了咬唇,气急败坏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徐晏清!”
这次他应了,低低的一声:“嗯。”
祁愿一时气结,。又是一声:“徐晏清!”
“嗯。”
“你放我下来。”
听不见。
他动了动唇,似是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问了句:“这些年,过得好吗?”
祁愿看了眼他放在墓前的向日葵,讥讽地勾了勾唇,而后将视线定格在他身后的树上:“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问这句话的人就是你么?”
赵砚白的视线一直看着祁愿,他低了低头:“我知道,可是我……”
“我可以谁都不恨,但是你不行。”祁愿忽然开口打断了他,接着抬起步子,在与他擦肩而过之际,她停下了脚步,咬着牙红着眼眶说了句:“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也不要再来这里,否则,我没有办法确保,你妹妹还能如愿嫁进徐家。”
这一句,彻底将赵砚白定在了原地,一直到祁愿的脚步声远去,他才好像忽然回过了神,神色痛苦的在宋瑶的墓碑前蹲了下来,掩面而泣。
*
祁愿回到景园的时候,就见一个中年女子大包小包地提着好些东西,站在院门口张望,还时不时摁一下门铃。
她将车开过去,问了声:“你好,是有什么事么?”
女人听到招呼声,立马一脸欣喜地转过了头,质朴的脸上带着笑意,弯腰凑到车窗前:“你就是祁小姐吧,我是徐……江先生帮您请的保姆阿姨,我姓张,您叫我张姨就好了。”
张姨讲到一半,才想起今早雇主叮嘱的,不要说徐先生,于是赶忙改了口。
祁愿愣了愣,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江先生应该是小江,她点了点头:“好,您跟我进来吧。”
她想起来今天早上好像是收到小江传来的一条简讯,大意就是帮她请了个保姆阿姨。
张姨乐呵呵地应了声,就跟着车后进了院子。
祁愿将车停好,就领着张姨进了屋。
一进门,张姨就拎着大包小包地东西进了厨房,而后又拎着一包东西走了出来,蹲在茶几前,把里面的瓜果点心装进果盘里。
“这过年呀,就是过个气氛,一样儿都不能少。”张姨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眼祁愿:“更何况像你们这些在外打拼的年轻人,没个父母亲人在身边,这年呀更得过得热热闹闹的,不然啊,想想都心酸咧。”
祁愿被这一句逗得微微笑了起来,一股暖流也跟着滑过心间,她蹲下去,跟着张姨一块摆盘:“我帮您。”
张姨赶忙伸手来阻止:“不要不要,我一会儿就摆好。”说着又看了祁愿一眼:“你和我闺女差不大咧,她现在呀在国外工作呐!老板可重视她啦!”
说到这一句,张姨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但只是片刻就黯淡了黯淡了下去:“就是好些年没回来过年了。”
祁愿闻言愣了愣,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安慰。
倒是张姨先笑了起来:“忙点也好,她要是没得忙我才着急咧。”
而后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果盘摆好后,张姨就去了厨房忙活了,祁愿回房间洗澡换了身衣裳,到中午张姨喊吃饭了,她才下来。
中午的饭菜张姨做的比较简单,说晚上再做丰盛点,祁愿倒是无所谓,这些年一个人随便吃点都过去,也不在乎这一年。
张姨执意不肯,说不管怎么说,过年还是得有过年的样子。
*
徐家老宅今晚很热闹,蒋徐两家的四位高堂都来了,两家小辈也自是一起过来给老人家拜年。
吃过晚饭后,徐晏清就被四个老人轮流拉过去,握着手说体己话,话题和往年无异,无非就是身体、工作,结婚。
研读会结束后,祁愿和宋元旭一道去坐电梯。
宋元旭笑着小声告诉她,他女儿上个月出生了,祁愿好一番惊讶,连忙道了声恭喜。
宋元旭笑着摸了摸鼻尖,局促中皆是掩饰不住的幸福,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
她靠过去,一边看一边称赞着很可爱。
不知不觉,一行人都下了电梯,走到了酒店大堂。
祁愿还沉浸在宋元旭手机里的小女儿萌照里,就忽然听前头传来嘹亮的一声:“徐总!”
一瞬间好似连四周都静了静。
祁愿微微一怔,从手机里抬起头。
酒店大堂的旋转门内,走进来一行人,个个西装革履,满面春风,酒店经理满脸陪笑的在前引导。
徐晏清与一位合作商走在前,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身后一群同行人员默默地跟着。
听到有人喊他,他眼眸淡淡扫过来一眼,微微颔首,顺势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示意不用上来打招呼。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衬得他身姿更是挺拔有型。
视线从祁愿的脸上一扫而过,眉眼冷峻,而后转头继续和身边的人从容谈笑。
跟在身后的小江一眼看见了人群里的祁愿,对着这边微微弯了下腰。
祁愿顿了顿,才点了点头。
紧接着,人群里响起了热议,几个剧组里的女演员小声嘀咕。
“那个是这次戏的投资商?”
“应该是吧,不是说了这部戏是徐氏投资的么?”
“这帅得有点过分了吧,把咱圈里的一些男明星都比下去了好吗?”
“不过我听说,这次戏里有那位钦点的女演员,你们猜会是谁?”
忽然,话题的风向一拐。
一个女演员低声答了句:“还能是谁,今天没看见梁茉,还不明白吗?”
宋元旭也自是听见了这番对话,不过他记得,祁愿四年前和那位是情侣关系。
他看了祁愿一眼,发现她的视线还停留在那群人远去的背影上。
他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笑着开口:“那我们片场见,我得回家带娃了。”最后一句他说的很低,还顺势眨了眨眼睛。
祁愿收回视线,也跟着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好,片场见。”
二人道完别,从酒店出去,宋元旭就上了车离开。
祁愿刚准备往公司的保姆车走过去,小江忽然从大堂跑了出来,喊住了她。
“祁小姐,徐总让您等他一会儿,他很快结束。”
祁愿顿了顿,点了下头:“好。”
不远处,保姆车里,林瑜皱着眉咂了下嘴,对着司机说了声:“走吧,回公司。”
这情况看来,是用不着他们了。
司机应声启动了车子,一旁陆可就差把脸贴到车窗上了:“咦,怎么没见徐先生和愿姐一起出来?”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八卦的娱乐记者。
林瑜白了她一眼:“你干脆别干助理,去当狗仔吧。”
陆可嘿嘿一笑,在位置上坐好,食指抵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不过,我觉徐先生应该是真心喜欢愿姐的。”
林瑜看了她一眼,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闭上眼睛养神了。
隔了半晌,又听陆可说:“不然也不至于肋骨断了两根,也要去救愿姐啊。”
林瑜原本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转头看过去:“长白山那次?”
陆可眨着眼睛,点了点头:“是啊,来的时候衣服上好多血,吓死我了。”
林瑜没应声,只皱着眉看了眼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酒店大门,若有所思。
……
祁愿跟着小江进了车里等徐晏清,还是上次去机场接她的那辆宾利。
她记得这辆车他一直是放在公司里做商务用车的,因为觉得开得不顺手,他自己一直开的都是那辆迈巴赫。
她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须臾,好似想明白了什么,眉目舒展,嘲讽地轻笑了一声。
她差点忘了,他私人用车,一般不随便载人。
现在大抵,连她也是“不随便”范畴里的一员。
小江从后视镜里看了祁愿一眼,神情纠结了半晌:“徐总先前的那辆车,其实四年前就报废了。”
祁愿愣了愣,抬头看过去:“什么?”
小江皱着眉停顿了会儿:“四年前,您……”
话还没说完,车后门就忽然被拉开,两人同时往车门口看过去。
徐晏清站在车门外,高大的身影将光芒挡了大半。
他侧身坐了进来,俊朗容颜染着疲惫,眼神淡淡地从祁愿的脸上扫过,而后看向驾驶座上的小江。
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小江愣了一下,赶忙说道:“抱歉徐总,我以为您还要一会儿,于是就先上车了,想着待会儿去接您的。”
徐晏清低低说了声:“没事。”而后便抬手扯了扯领带,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暖橙色的路灯光照射进来,他的脸一半隐匿在黑暗里,一半沐浴在光芒下。
额前的碎发轻轻搭在脑门上,眉头微蹙,倦意明显。
祁愿的视线只在他的脸上停顿了几秒,便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窗外。
虽然他什么都没和她说,但她还是感觉的出来,他在生气。
可现在的她并不想关心,他为什么生气。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静谧的有些奇怪。
小江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上的两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徐总,接下来是去哪?”
一阵冗长的沉默后,才听他声音微哑地回应:“吃饭。”
小江应了一声,便启动了车子。
今天下午徐总让他订餐厅,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要陪合作商吃饭,现在看来应该是要陪祁小姐吃饭。
想到这,小江笑了起来,又看了眼后视镜,才专注的开起了车。
今天是平安夜,路边的景观树上都缠上了彩色的小灯和彩带拉花。
祁愿的视线在车窗外流连了会儿,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忘记和林瑜说不用等她了。
赶忙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在她们三人的小群里。
几乎是立刻就收到了陆可的回复。
可可豆:我们已经走啦!瑜姐还在生气,也不知道气什么。
紧接着还配了张[呵,女人].jpg的表情包。
刚发完,林瑜就在底下回了句:谁生气了,年底奖金扣一半!
于是陆可立马在底下哭哭唧唧地求饶。
祁愿被逗笑了,又看了会儿两人的斗嘴,就熄了手机屏。
就在此时,车子刚好路过市中心的中央商城区,广场上立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好多人在围着拍照。
祁愿也转头看过去,视线却忽然在半空和徐晏清的对上了。
他的眼眸在昏暗中湿润黑亮,如一颗深邃的黑曜石,只不过脸上的神色十分寡淡,看不出情绪。
祁愿愣了一下,错开了与他的对视。
“什么那么好笑?”他的声音依旧微微沙哑。
她看着窗外的圣诞树,随口应道:“没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他哼笑了一声,语调讥诮:“怎么,现在不装了,不叫徐总和徐先生了?”
祁愿将视线从车窗外挪了回来,看向他,勾唇巧笑道:“您要是喜欢,我可以继续叫。”
霎时,气氛再次静了下来。
两人隔着昏沉的夜色对视,她又恢复了先前那般让人想掐死的嘴脸。
徐晏清眯着眸子看了她片刻,挪开了视线。
一阵烦躁感在胸腔里翻腾,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他觉得他迟早被气死。
……
车子开到路口的时候堵了起来,前方发生了一起小车祸。
小江下车去前面查看了一下,回来后看了眼后座上,坐的隔了八丈远的两人,开口说:“徐总,您和祁小姐要么下去走一截,餐厅就在白元路,五分钟的脚程,这儿一时半会估计走不了。”
“嗯。”徐晏清应了一声,便独自开门下车了。
祁愿从包里拿出了个口罩戴上,套上外套也跟着下车了,走出一截后,又返回来,把自己随身带的一包饼干递给了小江。
“吃点垫下肚子,我尽快吃完,如果待会儿还没通行,给我发信息,我过来,你去吃饭。”
小江愣了愣,接过饼干道了声谢:“谢谢祁……小愿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的那一刻,祁愿也是一怔,而后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小江在身后,看了眼不远处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个人,又是一声长叹。
*
今晚的街上张灯结彩,很是热闹,来来往往全是出来过节的情侣和学生。
祁愿走在人群里,时不时侧目看看路两边商家的节日装饰。
徐晏清走在距离她五米远的地方,他身高优越,站在人群里长身鹤立的,很好认,根本不用费心思的去找。
加上她也不想和他走一道,他俩现在走一起,不是他气她,就是她气他,没必要给彼此找不痛快。
她提了提口罩,继续双手插兜,跟在后面。
忽然,身边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刚刚有人在前面看见梁茉了耶!”
这一声仿若平地一声雷,瞬间连带着周围的人群都躁动了起来。
“真的假的?”
“走走走,快去看看!”
随着知晓的人越来越多,人流都开始往前涌去,速度也比先前快了许多。
摩肩擦踵间,祁愿也被挤着往前走,还有几个男生火急火燎地撞了她肩膀好几下。
疼得她皱着眉连连抽气,但也无法停下步子来,只得一边跟着人群往前走,一边抬起手揉揉肩膀。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看不见徐晏清的身影了,她四下看了看,还是没找到。
拿出手机给小江打了个电话过去,他那边刚把车停好,听说两人走散了,赶忙回了句:“您先站在原地,我联系一下徐总。”
祁愿回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可就在她刚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徐晏清。
灯光璀璨耀眼的街头,攒动的人群都在往一个方向涌去。
喧嚣熙攘中,他逆着人潮往回走,眉头紧蹙,举着手机打电话,视线逡巡在人海里,在找她。
林瑜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眼那叠协议,神色严肃地看向小江:“徐清晏……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江也看了她一眼,而后叹了口气:“徐总说,不用祁小姐跟他三年了,只到今年为止,接下来祁小姐如果有什么想要接的戏,您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好了,年后……祁小姐如果想搬出景园,也可以。”
林瑜瞬间狠狠地愣住了,皱起眉头又看了眼小江递过来的那叠协议,半晌后才再次开口:“这些东西,你先拿回去,我要问一下祁愿才能给你们答复,还有,转告徐清晏,希望他这一次说到做到。”
小江顿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好的。”而后又将协议装好,微微弯了下腰,转身走了。
小江走后,林瑜又在病房门外站了会儿,透过门上的那一方小玻璃,看了眼屋内。
陆可不知在给祁愿讲什么趣事,逗得她满脸都是笑意。
早上接到小江的电话时,她其实有些生气,觉得祁愿只要碰上徐清晏,就绝对没什么好事发生。
可等她匆匆赶来医院,才发现徐清晏刚换完西装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拿着换下来的浴袍和睡裤。
两人堪堪打了个照面,谁也没主动和对方说话,而后徐清晏便走了。
其实当年祁愿和徐清晏在一起时,她从头至尾都是持反对意见的,她总觉得那就是富家子弟的游戏而已,就祁愿这个傻丫头,天真的以为遇见了爱情。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无不证明了,她最初的猜想是对的。
可自前不久二人重逢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有那么一丝地动摇。
也许,徐清晏的确是真的爱过祁愿的。
但那也只是也许,直到刚刚小江说完那一袭话后,她才恍然明白了。
一时间,一股酸楚涌上了心头。
林瑜又看了眼屋内的祁愿,走至走廊尽头,犹豫了半晌,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不一会儿,那头就传来一声:“喂。”
她顿了顿,没有任何前奏,直接问了句:“徐清晏,你还爱祁愿么?”
电话那头,徐清晏正拿着今日要开会的资料往会议室走去,步子就忽地顿在了原地。
一时间听筒内只剩下医院内传呼铃的声音,以及公司内员工交流项目的声音。
过了很久,林瑜皱了皱眉,语气染上了层不耐烦:“你到底还爱不爱祁愿?”
“爱。”
几乎是立刻,那边就有了回应,不过不是坚定亦不是欣喜。
而是无奈。
林瑜顿了半晌,而后叹了声气:“四年前……祁愿出院后,你没来景园的那段时间,你父母去找过她,后来……”
林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后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也是当年让他放弃祁愿的关键事件。
“啪嗒——”一声,好似有什么在这一刻全然崩塌与破碎。
徐清晏站在那,双眸忽地向上抬了抬:“你……你说什么?”
林瑜叹了口气:“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后来,祁愿便让我去接她,景园当时只有她一个人,我便带她走了。”
她那时候简直气到了极致,明明他都已经把祁愿逼到自杀了,却还要禁锢着她,出院后居然还将她一人丢在景园,自己不知跑去了哪里。
徐清晏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颤抖:“只有她一个人么?”
那时候,不是他没去景园,而是他去不了,他那时还住在ICU。
可他明明记得,他给她安排了好几个保姆阿姨,在景园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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