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珩姜臻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本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由网络作家“鱼音袅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是作者““鱼音袅鸟”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顾珩姜臻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这世间真有以花为貌,以月为魂的女子…”钱钰看到姜臻容貌的那一刻,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顾珩,她是谁?”满上京的贵女居然还有他钱公子不识得的?那他花间逐美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柳思行也随着钱钰的目光望去,只呆了一瞬,便很快收回了目光。顾珩瞧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冷着眼看着他。钱钰回过神来,被顾珩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也......
《完整文本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精彩片段
也许是暖气的原因,也许是酒入腹中,让人感觉不免有点燥意,上京的贵女们个个爱香,当她们把披髦脱下来时,各色的香味杂糅成了刺鼻的味道。
姜臻虽然会制香,但她本人却极少用香,此刻被这说不出味道的香味一刺激,自己控制不住就要打喷嚏,她忙捂住自己的嘴,总算是勉强忍住了,眼角也跟着泛起了水光。
她这一副竭力控制的模样,那被憋红的一双水润的眼睛,都被顾珩不动声色地收尽了眼底。
当然,看到了姜臻的除了顾珩,还有钱钰。
“我的乖乖……这世间真有以花为貌,以月为魂的女子…” 钱钰看到姜臻容貌的那一刻,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顾珩,她是谁?”满上京的贵女居然还有他钱公子不识得的?那他花间逐美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柳思行也随着钱钰的目光望去,只呆了一瞬,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顾珩瞧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冷着眼看着他。
钱钰回过神来,被顾珩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也觉得有些失态。
只见那美人略感觉有些疲乏了,伸出了青葱般的玉手,用手背在口唇处略遮了遮,四处看了看,悄悄打了个呵欠,眉目间不经意的眼波流转,让人看得指尖都要发麻了。
顾珩见过她耍心机故作姿态的模样,又乍然见她不经意露出的慵懒情态,感觉颇讽刺,忽的别目。
钱钰则喃喃道:“顾珩,她到底是谁?”
顾珩饮了一口茶,凉凉道:“怎的?她......是我家新来的表妹。”
钱珏怪叫:“你到底有多少个表妹?我家怎的没这等出色的表妹?你能不能…”
顾珩抬眼看他,钱钰被他眼里的寒意冻了一下,剩下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柳思行不禁抬头看了看顾珩。
钱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罢了罢了,你们顾家的女儿,我不招惹了行吗?”
大概心里觉得不痛快,又指着顾珩对柳思行道:“柳兄,你可别被这小子的外表给骗了。瞧着是清心寡欲的,以前那是蔫坏,仗着模样长得好,惹得上京女子竞相追逐,很多姑娘家都给他写情诗,他倒好,故意将姑娘家的情书寄给其他女子,那些女郎这才知道,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闺蜜很多也爱慕着顾大公子,因此吵得不可开交,导致不少人家交恶。”
这话说完,柳思行忍不住笑了:“顾兄文武双全,引得女子遐思也是正常不过了。”
三人嬉笑怒骂。
等到花宴渐渐接近尾声,女郎们见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也便纷纷散去了。
姜臻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往住的院子走去,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闷,也便多饮了几杯,此刻走在寒意凛凛的园中,心里头的几许躁意也减轻了不少。
此刻主仆三人走到了一偏僻处,此处设有美人靠,还有一汪水塘,月亮穿过树梢投影在水塘中,星星点点,波光粼粼。
姜臻抬头望了望,轻呼一口气:“你们先回吧,我一个人坐坐。”
说完,便倚着美人靠坐下,一手搭在美人靠上,将头看向池水。
金钏儿和含珠儿相互看了一眼,金钏儿道:“此处凉,姑娘莫凉着了,我去园里取件外套来,让含珠儿在远处等着你。”
姜臻“嗯”了声。
再大点,每逢上巳节、七夕节,滇地大街上多少男女手牵着手,就忽然不见了。
他们或走到树底下、桥洞中、画舫内……
小的时候,家里的嬷嬷还会遮住她的眼睛,嘴里念叨着。
等大了些,她已经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
因此,她也知道如何去解。
但知道是一回事,可只要一想到全部过程,她的头顶都似乎在冒着气。
她暗自给自己鼓气,也安慰自己,谁也看不见谁,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吧。
姜臻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别过头,将手伸了出去。
……
她自然知道男子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但这厮的反应……
姜臻忍不住脸臊得通红。
她转了转头,发现他之前冷意湛湛的眸子此刻变得晦暗浓郁,似乎布满了红尘欲色。
她心内一阵愤恨,狗男人还挺享受的。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停歇了。
“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吗?”姜臻平复着声音问道。
男子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只见他抬了抬胳膊,试着想直起身,又无力地瘫了下去。
“抱歉,在下体内余毒未清,还…需要继续排毒。劳烦姑娘再次施以援手。”声音从鹰隼面具里透出。
姜臻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你有完没完?”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咬牙切齿。
“约莫再来一次就好了,不会劳烦姑娘太久。”
做一次,跟做两次也没啥差别了,半途而废还拿不到解药。
生意人的头脑就是这样,嗯。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持久,足足撑了两刻钟。
姜臻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
“希望阁下说话算话,请将解药交给我。”脚上的疼痛提醒着她。
那男子的毒应该是解了,已然支着身体坐了起来,只是看起来尚虚弱。
在姜臻的注视下,慢腾腾地穿好自己的裤子。
收拾好自己,他轻声笑了笑:“容我给姑娘拔箭。”
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粗长匀称的手落在她的脚上。
姜臻吓了一跳,看清他的动作后,倒也没矫情。
此刻,她就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山洞,以后再也不踏足。
他小心翻开了她的衣裙,小腿上已血肉模糊,袖箭虽小,但扁而尖,那翻着血肉布在雪白如白莲般的小腿上,当真是触目惊心。
姜臻一见,也是心里发麻,心里又把这个狗男人骂了八百遍。
他握住她的脚,思索着如何将箭拔出来。
许是给他解毒的时候,全身心都是紧张的,连脚上的疼痛都似乎忽略了。
待毒已解,那令人难堪的过程结束,姜臻身心多少松懈下来,全身的感官都聚焦在了腿上。
他轻微抬了抬她的小腿,她就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尖叫起来。
又想起外面有护从,若被人看到自己被陌生男人捧着脚……
担惊受怕之下,只能生生忍住。
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可是实在太疼了,她无法抑制地咬着嘴唇。
就算她再怎么咬,还是有止不住的闷哼声溢出。
那声音又软又糯又绵,像沁了某种糖汁的糕点,恨不得叫人捻起一块放嘴里细细品尝。若叫人一口吞吃入腹,难免有暴殄天物之嫌。
这声音......
握着她脚的那男子手顿了一下,又低头若无其事地道:“姑娘,你能忍一忍吗?别动不动就哼叫行吗?”
疼得几乎要蜷成一团的姜臻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的面具男,她这样是拜谁所赐?她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会碰上这等离奇荒诞的事。
自己救了他,他不但不领情,还在这风言凉语。
姜臻自问对人对事一向有礼,至少明面上绝不让人挑出错处来,而且也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无他,她只觉得,对人坦露情绪是懦弱者的行为。
但此刻,她认为对着这个毫无感恩之心的男人完全没必要给面子。
她索性放飞自我,冷笑道:“你还是不是人?我哼是为了什么?要不是你要挟我,我能这样?我哼是因为我痛,你刚刚没哼吗?”
话刚落,山洞里又浮现了那种诡异般的气氛,姜臻暗悔失言,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噗”的一声,一阵剧痛传来,姜臻忍不住尖叫出声,整个人如虚脱般就往后倒去。
男人一把手扶住了她。
原来趁她分神之际,他已将袖箭拔出了。
只见他又从胸前掏出个瓷瓶,给腿上的伤口撒上药粉,伤口的血很快就凝住了。
姜臻细细喘息,想骂也没力气了,只指了指地上的金钏儿。
金钏儿尚未醒来,男人如法炮制般取了金钏儿身上的袖箭,上了药粉。
“如此,我和婢女身上的毒都解了?”姜臻有气无力道。
“嗯。”
“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速速离去。”声音似碎玉泠泠,既轻又冷。
男子沉默地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于他来说,也是荒诞无稽的。
地上的火折子就要灭了。
他习惯掌控一切,离去之前,若不知替自己解毒的人长相如何,当真叫人抱憾。
地上的姜臻被男子盯着,不知怎的,头皮都要炸了,他就那样直直地立在她的眼里,她想忽视也难。
“你……”她不由地出声,心里莫名慌乱起来。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吹起了帷帽上的白纱。
***
“不要!”惊呼一声,姜臻从噩梦中惊坐起。
金钏儿和含珠儿也被吓得激灵,只见自家姑娘大汗淋漓,眼神迷茫。
含珠儿忙从旁边的盆中,绞了一条帕子,给姜臻擦额上那些细细密密的汗珠。
“姑娘这是怎么了?自从那日回到家中,姑娘隔三差五就要做噩梦。”金钏儿焦急道。
那日的事情,金钏儿也在场,只不过一直呈昏迷状态,是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姜臻定了定心神,并不想多聊,于是问道:“走到哪里了?”
不待婢女回答,她掀开马车上密室的毡帘,挑开了一线缝隙,一股寒气钻了进来。
姜臻顿觉头脑清明了不少。
顾珩的侍卫北辰最近很是纳闷,觉得自家主子的行径让人捉摸不透。
那天夜里他溜进姑娘的闺房,幸好是端着药进去的,不然北辰会误认为他是采花贼。
也幸好他清楚自家主子的为人,长得芝兰玉树不说,围绕在身边的小娘子实在是太多。
有心怀野外的丫鬟,有和他在街上偶然相逢的贵女,还有青楼里对他眉目传情的美人…
至今也没见主子为哪个女子停留过。
可是主子这般关注一个表姑娘,而且是一个身份卑微寄人篱下的表姑娘,他实在是有些不解。
这倒罢了,主子还命他派人盯着菡萏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向他汇报。
这般盯着,还真让他盯出些问题来了。
不得了,府里的二公子和三公子似乎都对这个刚来不久的姜姑娘有好感,甚至是惊动了二房和三房。
不会发生两兄夺美,兄弟阋墙的事情吧?
“你是说,二弟和三弟都去探望她了?”顾珩正翻着手中的书,停了下来。
“是。还惊动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北辰据实以报,也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
这姜姑娘寄人篱下,如今惹恼了二夫人和三夫人,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他悄悄看了眼顾珩,见他低着眉,手中的书半天没翻,就知道他在听自己说话,心想这姜姑娘果真是与众不同。
顾珩的眼神沉沉,心里冷讽道,当真是有心机。
才来府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惹得二弟和三弟都为她所迷。
不…还有他的亲弟弟。
连孩子都不放过。
她当国公府是什么了?
二弟和三弟是她的猎物么?
没错,她看二弟和三弟的眼神可不就是看猎物的眼神?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这等心机攀附女俘虏。
***
落日已沉,暮霭渐合,不一会,月亮害羞地钻出云层,清辉遍洒。
菡萏院的后院点着两盏灯笼,竹影横斜,夜晚沉寂,初春的风依旧料峭。
姜臻一个人坐在扎好的秋千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心里有说不出的烦闷。
听闻三公子被火速转了书院,一个月才能归家一次,二公子和苏映雪的亲事近日也在府中悄悄传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有鼻子有眼,据说只待半年后二人就会定亲。
饶是她再迟钝,也隐隐猜到二夫人和三夫人应该是听闻了些许风声,为了提防她,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寄居在国公府,靠着国公府的名头找亲事,现在搞得主家不高兴,姜臻不免内心惶惶,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她从滇地那样的小地方来,所有人都带着偏见看她,明面不说,背地里还不知道怎样奚落嘲笑,奚落她不自量力,嘲笑她心比天高。
罢了,这二公子三公子就算了,日后不与他们过多纠缠。
黄氏预料的可没错,高门大户里本没有秘密,三公子顾珽去探望姜臻的消息自然传到了三夫人薛氏的耳朵里。
三夫人这几天也感染了风寒,连带着头疼症也犯了,此刻额头上正勒着一条夹了棉的抹额,哼哼唧唧地躺在自己内室的那张黄花梨牡丹纹拔步床上。
可听完眼前婆子的话,薛氏本来病恹恹的身子就像活鱼般扑棱了一下,挺了起来,一只胳膊支着床沿道:“外面风大还是咋?你莫不是舌头闪了?那话你再说一遍,珽儿送东西去菡萏院了?”
婆子只得再重复一遍,三夫人这才着急忙慌地趿拉着鞋子下了床:“披风呢,快!去老爷书房。”
顾仲禹正在书房把玩着一件朱砂茶器,边端详边捋着他那三绺美髯,听见书房门被人撞开,连头也没抬。
只不悦地道:“你又吃炮仗了?”
薛氏不满他闲散的样子:“你还有心思捣鼓你这破古董,咱们三房这是要引入祸水了!”
三老爷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茶器,装进黑檀木匣子里,又转过头斜眼看着自己的夫人,不悦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只待她开口。
薛氏果然将她听来的事如炮仗似的倒了出来,又恨恨说道:“老爷,珽儿年龄小,受不住诱惑,秋闱就要到了,这可怎么办呀?”
三老爷听完,倒是不以为意:“珽儿正值十八岁,已是翩翩少年,知好色而慕少艾,想必章华那侄女也是容色绝佳,所以珽儿才喜欢,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薛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可是在府里,表哥表妹的,瓜田李下,难免受人诟病,再说,就你妹妹那侄女,就是一商户女,她那样的身份,哪里配得上我们珽儿,若不加以阻挠,可是要出大事的。”
见三老爷不理她,薛氏更是气恼:“府里每年都要进进出出好几位表姑娘,哪个不觊觎这府里头的公子,统共才三位成年公子,而表姑娘着实太多了,狼多肉少的。偏老太太喜欢,不成,我得去找老夫人,要真闹出表哥表妹的丑闻来,我看老太太还坐得住吗?”
三老爷被她“狼多肉少”的说辞逗笑了,又听她说要找老太太,又沉下脸:“母亲近日身体不佳,你若是去打扰了她老人家,加重了病情,我可不饶你。”
“再说,你担心的事我瞧着也没啥大不了的,等我过两天去找珩哥儿,让他出面去求陈夫子,把珽儿从国子监调到墨阳书院。”
墨阳书院是当今四大书院之首,墨阳书院的院长是已致仕的前任太傅,现朝中有近一半的重臣都是他的学生。
这墨阳书院已有百年历史,在大渝朝也是声名远播,与朝廷直辖的官学国子监齐名,甚至在国策分析方面比国子监还要出色,今年几届会试中,上榜的人中出自墨阳书院的比例隐隐有超过国子监的趋势。
薛氏一听就明白了,墨阳书院的学子都必须住宿书院,只允许一个月归家一次,如此以来,顾珽时常不再府中,可彻底杜绝瓜田李下。
“好是好,只是……珽儿一月只能回来一次,没人在他身边照顾…”薛氏又免不了担忧。
“哼,妇人之仁!”三老爷不耐烦再和薛氏唠叨,转眼出了书房。
薛氏也不理三老爷,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法子也确实不错,毕竟学业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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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钏儿无奈,懒散地坐在一张檀椅上,一手支在扶手上,一手支着颐,笑着对老太太说道:“祖母,孙儿领羽林卫大将军一职,掌管宫禁,职务繁忙,我这闲着不就回来看望您了?”
老夫人嗔道:“又找理由哄骗我,你倒跟我说说,上回花宴,可有相中的姑娘?”
“祖母,您瞧中了哪个?您喜欢哪个,孙儿就喜欢哪个。”金钏儿把皮球扔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时有些摸不准金钏儿的心思,瞪着他道:“是不是我说哪个,你都成?”
金钏儿笑着道:“自然都听祖母的,祖母的眼光孙儿信得过。”
马屁拍得老夫人很是受用,杨嬷嬷看着这一对祖孙俩,也不禁笑了。
老夫人道:“就知道贫嘴。”
话说完,老夫人倒是真的开始仔细回想花朝节那日过来跟她请安的女郎们。
“依我看,那工部尚书之女何婉儿,很是知书达理,长得也是花容月貌的。”老夫人出声道。
一旁的杨嬷嬷连连点头。
金钏儿正要说什么,又见老夫人蹙着眉:“欸,不成,这何婉儿头不够圆,额头还窄,看起来没什么富贵相呀。”
杨嬷嬷又连连点头:“老夫人好眼力,奴婢也是这样觉得…”
“那兵部尚书之女陈锦遥不错,听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个兰心蕙质的孩子。”老夫人又说道。
杨嬷嬷成日里伺候老夫人,因此对那天来给老夫人请安的贵女都有大致的印象。
“老夫人觉得好,自然是没得说的。只是…”
老夫人觑她一眼:“素锦,你跟我都多少年了,怎的说话还吞吞吐吐的,说吧。”
杨嬷嬷这才道:“奴婢就是觉得这陈姑娘腰薄肩细,恐怕不是个好生养的,貌似,那个脚也有点大…”
老夫人眯着眼睛想了想:“你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你看,英国公之女……”
金钏儿憋笑得很是辛苦,打岔道:“祖母,我看这京城的女子就没有能入您眼的,那您还天天催着孙儿定亲。”
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也乐了,“啧”了一声:“素锦,瞧瞧我们两个老婆子,倒是把这猴儿乐坏了,说不准心里指责我老太婆子刻薄呢。”
金钏儿忙安慰道:“孙儿哪敢呀,祖母挑剔可是为了孙儿好,祖母,要实在选不出,您就挑个头比较圆的就成。”
说完,又是一阵闷笑。
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杨嬷嬷也笑了:“老夫人是关心则乱,在老夫人眼里,京城能配得上大公子的女郎实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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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房正房门口,姜臻道明来意后,守门的两个丫头便掀开了帘子,姜臻忙领着金钏儿进去,让含珠儿在外面候着。
这是姜臻第一次来二房,她刚进屋子,便瞧见了一座紫檀木边座七扇牡丹富贵图屏风,那牡丹是绣品,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珍贵非常。
屏风后有声音传来,好像是管事的在向黄氏汇报府中大小事宜。
姜臻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下,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
早有小丫头通知黄氏了,黄氏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进来吧。”
绕过屏风,进了正堂,便见黄氏坐在紫檀嵌玉鱼鸟木扶手椅上,身后站着她的陪嫁高嬷嬷,但见一管家模样的人正微微躬身立在黄氏的前面。
黄氏呷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青花斗彩绘双云龙茶盅,对着管家挥了挥手:“你去吧,今日澄心园举办宴会,来的都是京中的官家小姐、世族贵女,你嘱咐婆子们处事周全点,莫冲撞了他们。”
管家应了个“是”,便恭恭敬敬地退出了。
黄氏这才看向姜臻,姜臻看着黄氏脸上疏离的笑意,便不想在二房多呆,忙道:“二夫人,今日是花朝节,我做了一些花糕,拿过来给您和二公子尝尝。”
那金钏儿忙把两个食匣交给二房的丫头手里。
黄氏点点头:“有劳臻姑娘了,今日花朝节,你们姐妹就玩乐玩乐,别拘着自己了。”
姜臻忙应了,带着金钏儿便出了,往三房而去。
却说姜臻走后,高嬷嬷望了望那两个食匣,走到跟前打开,端盘出来,看着这几盘精致小巧的糕点,忙对黄氏说道:“夫人,这糕点卖相不错,一上午您都累了,要不尝尝吧。”
黄氏看着那或奶白、或乳黄、或晶莹剔透的糕点,点了点头。
待品尝完一块,她压住内心的惊异,让高嫲嫲也尝。
二人尝完后面面相觑,黄氏眼里有暗丝浮动。
那高嫲嫲说道:“没成想,你新来的臻姑娘还有这等手艺…”顿了顿,又说道:“夫人,奴婢听说前几日三公子还去了她的菡萏院,好像是送什么东西去了。”
黄氏抬眼看了看高嫲嫲:“还有这回事?”
说完,嘴里的糕点也觉得不香了,随意丢在一旁的小几上。
拍了拍手,轻笑一声:“我那小姑子,把人弄来了,也不管,就放着,我倒是想要她花点心思给她这便宜侄女找门亲事,也好早早搬了出去。”
黄氏打小就是高嫲嫲看着长大的,焉能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一把年纪了,见惯了富贵,自然也看多了绝色,但这个臻姑娘的容色还是叫她大为惊诧。
一张脸姝色无双,你说她冷吧,她又风姿妍丽,你说她妩媚吧,她又有山茶的清丽,哪里像是小门户的商人之女,倒是比上京的贵女们看起来还要娇滴滴。
这还年纪小,若再大点,识得了风月,还不把男子的魂都勾没了?
幸好这姑娘身世差,商户在本朝就是最低贱的人,商户之女,哪怕当世家贵人的贵妾也是不够格的。
于是,这样安慰道:“夫人,二公子为人稳重,断然不是那种见了美色走不动的人,夫人就不用担心了。而且那臻姑娘身世卑微,哪里真能嫁进高门?顶多也就与那些差一些的世家结亲。”
言下之意是国公府门第高,娶媳娶妇都必须出自高门。
黄氏听高嫲嫲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笑了笑:“倒是我多虑了。”
又看了看那几碟糕点,“连同二公子那份一起给下面的人分了吧。”
姜臻来到三房,得知顾珽和三老爷在里面,便没进去,直接将食匣给了下面的人。
却说三房人品尝了姜臻做的糕点后,反应与二夫人一致。
三老爷本不爱吃甜食,尝了一小块后,微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这是谁做的?甜而不腻,还没那股面粉味,不错。”又接连吃了好几块。
顾珽也在品尝,也不免咂摸舌头,深觉臻表妹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可人儿。
那三夫人薛氏见丈夫和儿子的表情后,大感诧异,什么糕点,能让三房的两个大男人吃了不停嘴。
于是也想着尝尝看,走到食盒边,眼睛瞪圆了:“没了?”
三老爷和顾珽面面相觑,三老爷这才讪笑道:“这糕点精致小巧,没多少,还不够塞牙缝的。”
三夫人好气又好笑:“你张嘴我看看,你的牙缝有多大。”
三老爷笑道:“我也就是打个比方,我没吃几个,就见了底,夫人都没捞着吃。”
顾珽也笑了,斟酌道:“母亲如果想吃,要不我去央求臻妹妹再拿几个过来?”这样又能见到臻妹妹了。
“府上来客人了?”三老爷问道。
薛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珽,又对三老爷说道:“是小姑之前嫁的那家的侄女来府里了,说是要长住呢。”
三老爷“哦”了声,不再过问。
薛氏又对顾珽说道:“那倒不必了,这东西也就吃个新鲜,吃多了腻,会试在即,你莫耽误了功课。”
薛氏的目光饱含深意,顾珽目光有些闪躲,忙应了是便退出了。
薛氏有些烦躁,国公府门第高显,三房只有二房生了个女儿顾玥,其余生的都是公子。
偏老夫人最是个喜爱女孩子的,时常要接一些女孩们来家里住,不是这个表妹,就是那个表妹。
有些人则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纷纷找借口把自己的侄女、外甥女接到府中,美其名曰给老祖宗解闷。
薛氏冷嗤了一声,道谁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呢?府上成人的三位公子,个个都是龙章凤姿,出类拔萃,是多少京中官家世家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幸好,国公府上来来往往的“表妹”这么多,还没有一个能掀起浪花的,瞧着没戏,最后都灰溜溜的回去了。
也就剩下二房的表姑娘苏映雪了,但那是二夫人给自己儿子留的。
至于那小姑的女儿姜姝,虽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表妹,但她从小在府上长大,那就跟府上的姑娘一样,也就剩下姓氏的差别了,以后自然是要嫁出去的。
就是这个臻姑娘……总让她感觉有些不放心。
无它,这姑娘太美了,男人么,就没有不好颜色的,若有,那肯定是碰到的人还不够美,不够媚。
偏这两点,这臻姑娘都占全了。
见自家夫人脸色不虞,问道:“怎么了?”
薛氏回过神来,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府上的表姑娘怎么没完没了呢?”
三老爷也不禁笑了:“只要能哄母亲高兴,住就住吧,再说那也是华儿的侄女。”
薛氏担忧道:“我就怕这府上的表姑娘把公子们的心给勾跑了。”
三老爷不耐听她说这个,放下茶盏,就出去了。
看那方向,去的是茶香苑,茶香苑里住着美貌年轻的姨娘。
薛氏又恨恨的绞了绞手中的帕子,男人么,都是一个德性。
姜臻做事周全,长公主的那份也准备了。
得知长公主前几日去公主府上居住了,便将食盒给了看园子的婢子们品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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