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逾顾承业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七年后,被我抛弃的前男友回国了》,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其他小说《七年后,被我抛弃的前男友回国了》,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陆逾顾承业,是作者“如火如荼”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醒了。她被我爸陪着,一起留在医院疗养。我待在他们身边,最后好好看了他们一眼。那天阳光晴好。我爸赎回了我的长命锁,陪着我姐一起,在医院草地上晒太阳。我听到,他们在聊起我。说我小时候太顽皮,有次吵架抓花了一个男孩子的脸,把人家弄得哇哇哭。那个小男孩,是谁来着?似乎是陆逾,但陆......
《长篇小说七年后,被我抛弃的前男友回国了》精彩片段
他很利落地起身,没了半点迟疑,撑着沙发跟墙面,离开了包厢。
他身上的手机响了。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始终没有接听。
那铃声响了很多遍。
而他只是神色麻木地,走进了电梯,离开了这里。
我听到,他嘴里一遍遍喃喃自语:
「小禾,陈心只是我的秘书,不是女朋友。
「我知道,你以前就很讨厌她,很介意她追求过我。
「我只是想让你介意,我只是,我只是……」
「这七年,我从没找过别人。」
「可是怎么办,怎么办?你听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眨了眨眼,侧开视线,不想再看他。
走出去的时候,外面街道上,车流汹涌。
我看着陆逾径直走向街边,脚步始终未停。
低沉茫然的声音,几乎消散在了风里,但我还是听到了。
他说:「小禾,我总不能就这样吧?」
「我总不能,就这样连声对不起,都给不了你了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概是真的脑子不清醒了吧。
我都死了,他还能怎样呢?
直到,他跨过了街边,步子仍是不停,径直走入了车行道。
我才恍然意识到什么,一刹那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还在喃喃自语:「说好了的,白发苍苍,也要携手过一辈子的。」
「小禾,你回不来了,我去找你。」
十字路口,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但到底是车流太过密集,路口更是车流如潮。
刹车已经来不及,我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
是肉体砸在车身上,令人心惊的声响。
像极了那一天,我车祸时所听到的。
沉闷、绝望、死亡。
番外
1
我发出尖锐的叫声,没人能看到我,没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遍地鲜血,周遭陷入一片混乱。
尖叫声,哭喊声,再是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的灵魂失去了意识,再苏醒时,已经是半年后。
我的灵魂已是极度虚弱,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我看到这人世间的事了。
陆逾那场车祸后,他被抢救了一天一夜,没能醒来。
陆母坐在他的病床边,神色空洞死寂。
不过半年的时间,她已是满头白发,如同苍老了几十岁。
医生下了结论,陆逾不会再醒来。
或许,他明天就会死。
或许,他会永远这样躺着。
留着一口气,成一辈子的植物人。
在那场车祸之前,陆逾已经打点了一些事情。
他托我家亲戚的手,设法给了我爸一笔钱。
又从国外,联系了最好的专家过来,给我姐治病。
我的灵魂时隔半年再醒来的这天,像是心灵感应一般,我姐也奇迹般苏醒了。
她被我爸陪着,一起留在医院疗养。
我待在他们身边,最后好好看了他们一眼。
那天阳光晴好。
我爸赎回了我的长命锁,陪着我姐一起,在医院草地上晒太阳。
我听到,他们在聊起我。
说我小时候太顽皮,有次吵架抓花了一个男孩子的脸,把人家弄得哇哇哭。
那个小男孩,是谁来着?
似乎是陆逾,但陆逾好像从不会跟我吵架,大概是顾承业。
我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但他们聊着我,就好像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了一起。
时隔多年,我终于看到,他爸和我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悄悄靠过去,抱了抱他,又抱了抱我姐。
那么,这辈子,就先再见了。
2
顾承业去了警局自首。
贿赂勾结医生,加上这些年他经商做事,很多阴狠违法的行为。
大大小小,全部被他自己挖了出来。
法院开庭指日可待,十年,或者二十年。
他神色麻木,跟着警车离开。
最后,我去医院,看了陆逾一眼。
他安静躺在病床上,脸上连接着呼吸仪器。
我死了,但暂时还有一个活着的灵魂。
而他这样,大概是连灵魂也沉睡了。
我忍不住凑过去,挨近看了看他。
他像是感受到了一般,一滴眼泪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好在陆母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没有人发现。
我被吓了一跳,又暗暗松了口气。
那一刹那,我心里好像也是有一点难过的。
临近除夕,这城市下了第一场雪。
我看到病房外的窗台上,落了洁白的雪花。
我恍惚又想起很多年前,我初见陆逾的那一天。
落满雪的桥洞下,我将一份早餐,塞到他的怀里。
在他嫌恶要推开时,我小心说:“这是我刚买的,没有吃过,你别嫌脏。”
他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
后来,他因为那一份早餐,无数次挡在我面前。
3
十年相伴,半年牢狱。
他也曾那样不顾一切,深切爱过我。
最后,却还是败给了一句谎言。
我又想起后来的很多个雪天。
陆逾将我一双手,小心捂进手心里。
那时候,少年眉眼比雪地美,眸子里满是爱意和憧憬。
他说:「希望白发苍苍时,还可以和小禾一起,携手过余生。」
那样动人的一张面孔,到底是开始,跟如今病床上的这个男人,重叠不起来了。
我闭上眼睛,灵魂的意识,也终于消失殆尽。
那个爱我护我的少年,到底只活在了我的记忆里。
16
陆逾仍是没理会他。
他冷着脸搀扶起我爸,陆母又叫来医护人员。
我爸迅速被送进抢救室,直到确定没有大碍,我才松了一大口气。
陆母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将我爸推进了病房。
陆逾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看向面前雪白的墙面,眸光没有焦点。
我这才发现,他瘦了,瘦了很多。
哪怕如今一身西服气质冷冽,仍掩盖不住他眉眼间浓重的疲惫。
顾承业无视他的嫌恶,有些挑衅地在他身边坐下来:
「怎么,回国来接阿禾啊?」
他指的,应该是我的骨灰。
但陆逾没听懂,很快冷笑了一声:
「接她?等她跪到我面前来,或许我会考虑。」
这话,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
大概当初是真的伤到了他,才会让他如今,几次三番想要我还回来。
顾承业愣了一下,侧目有些诧异地看向陆逾。
他看了好半晌,眼神越来越怪异,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你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陆逾没再理他,仍是盯着墙面,似乎有些走了神。
直到顾承业十分震惊的声音再响起:
「你不会真的还不知道,唐禾五年前就死了吧?」
17
周遭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我一颗心,不知怎么一刹那提到了嗓子眼。
我突然想,这个迟到了五年的死讯,终于传到了陆逾的耳朵里。
如今,他会作何感想?
但到底是七年没见过了,大概,爱也好,恨也罢,都淡了吧。
大概,也不会再有多少感觉了吧?
果然,陆逾的反应并不大。
在顾承业的声音落下时,他只是沉默了一会,稍微皱了下眉头。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悲伤,反倒是很快笑了一声:
「哦是吗?那真是个好消息,哪天死的?」
我的心里,像是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随即很快想起来,陆逾本就是恨我的啊。
我死了,对他而言本就是个好消息。
我还是感觉有些难受,伸手想摸摸生疼的心口。
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我死了。
死人只有灵魂,没有身体。
可为什么,痛觉却还这么真实地存在着?
顾承业大概实在没料到,陆逾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脸上的笑意没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身旁神色冷漠的男人,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许久后,他才怒道:
「陆逾,唐禾死了,你竟然一点不难过?」
陆逾神色间毫无波澜。
倒是衬得向来无情的顾承业,像是一只深情款款的跳梁小丑。
顾承业似乎实在无法接受,眼前人这样的反应。
他甚至连面目都狰狞扭曲了起来。
「你不难过?陆逾,你凭什么不难过?!
「你怎么能,怎么能不难过?!」
「陆逾,唐禾死了!她死了,五年前出车祸死了!」
18
我倒是实在没想到。
此刻对于我的死,反倒是顾承业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五年前,我们离婚时,早就没了半点感情。
后来在我的灵堂上,他身为前夫,更是没掉半滴眼泪。
可现在,我竟然看到他眼眶通红。
而陆逾,浑然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听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他冷眼旁观顾承业的濒临崩溃,似乎实在觉得好笑:
「难过?她唐禾哪一点,还值得我难过?」
这话像是一根导火索,顾承业骤然间失控。
他眼底汹涌着怒意和不甘,夹杂着其他种种复杂的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他猛地起身逼近陆逾,伸手狠狠拽起了眼前人的衣领。
再是下了十成的力道,一拳凶狠地砸到了陆逾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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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小禾,你要的,我会努力给你的。」
曾经因为高傲冷漠,压根不把追求我的顾承业放在眼里,而被顾承业怀恨在心的人。
此刻却如同一条狗一般,满身潮湿狼狈。
他跪到了我面前,也跪到了顾承业的面前。
顾承业从未笑得那样开心,他笑得面容都扭曲了。
「哈哈哈,陆逾也有今天!」
「你们看啊,他也有今天,他还拿什么跟我抢阿禾呢哈哈!」
陆逾像是听不到。
昏暗的灯光里,他只看着我,满目乞求等我一句回答。
直到我抚摸着脖颈上的那条项链,笑着回答他:
「可是,穷人的努力不值钱呀。」
「这项链两百多万,你要努力多久呀。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呀?」
「陆逾啊,穷人的游戏,我玩腻了。」
包厢里,再次响起如雷的哄笑声。
我记不起来,后面还发生了什么,陆逾又是怎么离开的。
只记得,后来整整七年,他在国外,再没回来过。
10
思绪拉回。
我听到陆逾不悦的声音:「妈,还提那种人做什么?」
他的语气,如同我是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
哪怕只是提个名字,都是会脏了口舌的。
陆母脸色不好看:「我知道你还在怨唐唐。
「但七年前的事情,或许是有误会的。」
我一瞬愣怔住。
因为这么一句话,鼻子突然就泛了酸。
陆逾明显抵触跟我有关的话题:
「时候不早了,妈早些休息吧,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我知道你不信她,但我告诉你,我信!」
她径直站起来,看向自己儿子时,眼神笃定。
「唐唐要真是爱慕虚荣的人,当年唐家还没垮,她也不会帮助我们家,更不会看上你。
「至于那顾承业,打小就追她的,怎么她七年前突然就能看上他钱财了?」
我的眼眶已然通红。
原来,也是有人自始至终,都选择相信我的。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庆幸七年前,我的演技骗过了陆逾。
还是该遗憾,这七年来,陆逾从未识破过我的谎言。
我跟他,其实也曾那样心有灵犀。
我曾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看透我的心事。
陆逾有极短暂的一阵沉默。
他似乎是想反驳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只吩咐保姆,照顾好自己母亲,随即沉着脸径直上楼去了。
陆母神色含怒看向他的背影:「都多少年过去了,你难道就真的放下她了?」
11
我的心一刹那提到嗓子眼,看到陆逾在楼梯中间,停下了脚步。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感到紧张。
大概是内心深处,也是有些想知道这个答案的。
陆逾没有回答,只背对着楼下,沉默站着。
陆母急声道:「你要是真放下唐唐了,五年前怎么又回……」
这话没能说完。
陆逾猛地回身,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妈,够了,别再提她好吗?」
五年前,是我死的时候。
想到那些过往,像是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开来。
我死的前一晚,其实还跟陆逾联系了一次。
那是过去七年里,我们唯一一次通电话。
当时,陆母已经接受完肝脏移植,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顾承业,跟我提出了离婚。
那时候,我跟陆逾已经分开两年,为什么还要去联系他呢?
大概是还抱着一点,重新开始的荒谬可笑的幻想。
毕竟跟顾承业结婚那两年,我过得实在不算好。
那两年我患上了厌食症,整日整夜地想起,跟陆逾曾经的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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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照片放大,再挪动位置。
很快,他的手指开始发抖,呼吸逐渐粗沉。
像是撕开了通往真相的第一处缺口,随即那口子迅速被拉大。
陆逾再抖着手,急切地往后翻看其他的动态。
他明显沉不住气了。
那样多的破绽,他不可能再看不出来。
比如这五年里,我的账号发的那些话的语气,明显不像是我的说话习惯。
比如这五年近百条动态里,竟没有一条,出现了我的脸。
比如我跟顾承业结婚那两年,从未发过一条跟他有关的动态。
却在从跟他离婚的第二天开始,就频繁秀起了恩爱。
我就像是从五年前开始,突然变了一个人。
不,一个人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
陆逾不是傻子。
到了这一刻,一个真相早已在他面前昭然若揭——
这五年的动态,不是我发的。
而假动态发了五年,我却都没去阻止,原因或许就只能是……
陆逾猛地站了起来,急步几乎是冲进了我爸的病房。
我看到,他眼底透出了一种诡异的猩红。
我爸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人也清醒了。
他刚好从病床上下来,想去楼上病房看看我姐。
陆母正着急阻拦:「您还是躺着休息吧,唐唐的姐姐那边,我让人看着了。」
两人正僵持着,冷不防就看到陆逾冲了进来。
都被他这幅阴沉瘆人的模样吓了一跳。
陆逾直接拿出了钱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拿了出来。
大概是觉得现金有限,他又换成拿了张银行卡。
最后干脆现金连带着卡,整个钱包都塞到了我爸手里。
哪怕竭力克制,他的情绪也明显开始濒临失控。
像是沉沉雪山,下一刻却就要彻底崩塌下来。
他盯着我爸,语气说是商量,更像是带了一丝乞求:
「要多少钱随便拿,告诉我,顾承业在哪?」
23
我爸本来急着出去,闻言,身体一刹那如同被凝滞住。
他的脸上,再次浮现极度痛苦的神情。
陆逾时隔七年刚回国时,在机场,就见到过我爸这样的表情。
当时,他明显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不耐烦。
但这一刻,面对我爸这样的神色,他的手慢慢地攥紧起来。
像是无意识地,攥紧后,又努力让掌心继续放松舒展。
但不过一瞬的功夫,双手再次不受控制攥成拳,发抖,颤栗。
手背青筋毕现。
他语气放软了下来,似乎是在努力找一种温和有效的方式,跟我爸交流,问到我的去处。
「我不找她麻烦,真的。
「我就是,就是……有几句话,就几句话,想问问她。」
我爸苍老的面容颤动着,嘴唇张合。
却像是失了神,一个字没说出来。
最终声线哽咽:「我的小禾她,她……」
陆逾死死盯着我爸,像是要盯出一个窟窿来,再在那里面,找出我的去处。
他不断劝我爸冷静,好好说别着急。
但明显更冷静不下来的那个人,是他。
「顾承业在哪,啊?您说,顾承业她上哪去了?」
「怎么不说?她躲我是不是,心虚得不敢见我是不是?
「那些事情我早忘了,我现在都要结婚了……」
24
他说着,像是迫不及待要证明一般,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婚礼邀请函的照片。
那照片上,有他和他女朋友陈心的合影。
我想起五年前那晚,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不知道是他撒了谎,还是这些年事务繁忙。
这婚礼,竟拖到了今天。
他急切要将照片递给我爸看。
有一天我坐在梳妆台前,突然发现因为频繁的失眠和食欲不振,我整张脸已经开始垮了。
那时候,顾承业就站在我的身后。
他透过镜子看着我,眼神怜悯,良久后轻「啧」了一声。
他说:「顾承业,你老了。」
「真奇怪,结了婚之后,我突然发现,你没以前漂亮了。」
追了我十多年,一直说爱我的男人。
却在得到我不到两年后,就说厌倦了我。
那一刻我突然就想起,陆逾曾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希望有一天,我们白发苍苍时,还可以携手过余生。」
12
当年嫌弃他矫情做作的话。
后来却让我一次次午夜梦回,泪湿眼眶。
顾承业开始频繁地夜不归宿。
他身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越来越多。
再后来,一个很会撒娇的小姑娘,缠他缠得紧。
那边闹着要结婚,要赶我走。
顾承业就跟我提了离婚。
那晚,他跟我说:
「阿禾,我放过你,你可以回去找陆逾,重新开始。」
离婚的当晚,我就再也没忍住,真的联系了陆逾。
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时,那种感觉很怪异。
是一种混着浓烈愧疚羞耻感的,巨大的激动,和不管不顾的憧憬。
直到陆逾在电话里,声线冷淡地告诉我,他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说:「顾承业,来参加吗,说起来还得感谢你。」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死了之后,灵魂的记忆终究有限。
很多的事情,似乎包括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到底是渐渐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隔天我开车时,似乎接了顾承业一个电话。
忘了他说了什么,然后我心脏病突发。
再然后,就是车祸,死亡。
我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听到陆母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
「你不愿意再去找唐唐,明天我自己去找她。
「我都查到了,五年前她离婚了。」
13
陆逾绷着脸,沉默了许久。
最终他回了一句「随您」,去了楼上卧室。
他打了招呼,不许保姆告诉陆母,我爸就站在外面。
我爸在寒风里,等到了深夜,到底是没能求到陆家的帮助。
他失魂落魄回了家,连灯也没开。
只借着微弱的月光,上楼进卧室,打开了一个保险柜。
那里面,其他能换钱的东西,早卖光了。
只剩下最后一件,是一个金镶玉的长命锁。
那是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满心欢喜,特意找大师定做的。
那时候大师说,长命锁在,就能保我永远平安无灾。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概也还能卖个十来万,凑够我姐的医药费。
我爸将金色的锁拿出来,捧在手心里,来来回回用指腹摩挲着。
他坐在地上,身躯佝偻颤动。
眼底满是红血丝,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些年来,他总是自欺欺人。
在深夜念叨幻想,我还活着,早晚会回来。
直到现在走投无路,不得不卖掉这最后一样值钱东西了。
他才不得不开始承认,这最珍贵的长命锁,已经没用了。
我死了。
他的宝贝女儿,已经死了。
14
所谓保平安的长命锁,留着又还能做什么?
我爸掌心颤抖,喉间溢出一阵呜咽。
许久后,他终于停下了摩挲的动作,有眼泪掉落在了锁面上。
他声线轻颤道:「小禾啊,就用一小段时间,爸爸保证会很快赎回来的。」
我爸连夜回了医院,照顾我姐。
医生神色凝重告知他:「已经昏迷这么多年。
「就算凑钱继续治疗,也未必能熬过来。」
陆逾额角青筋毕现,盯着那个女孩,明显想到了什么。
顾承业摇摇晃晃站起来,仍是看着他恶劣地笑着:
「阿禾朋友圈里那些跟我的牵手照啊,侧脸照啊,都是她替阿禾演的哦。」
「怎么,还不错吧?」
陆逾面目变得极度扭曲了起来,不受控制发出了好一阵干呕。
他拳头攥得「咯咯」响,干呕后冲过去,狠狠一拳将顾承业揍到了地上。
包厢里发出一阵惊叫,那些女人全部作鸟兽散。
顾承业嘴角溢出血,却还在笑,笑得肩膀直颤。
「怎么了啊,陆总,这会儿来演虐恋情深了?」
30
陆逾双目血红目眦欲裂,薄唇数次张合,却硬生生没能说出半个字。
他或许想指责怒骂顾承业。
可话到嘴边再想想,错了的人,难道又只有顾承业吗?
顾承业身形晃动着站起来,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他的眸底洇着红。
他一直在笑,又笑得有些像是哭:「你真是蠢。」
「我一直都不明白,阿禾多么高傲多么挑剔的一个人啊,怎么就能看上你这么蠢的呢?」
「七年前她让你下跪时,嘴上嘲笑你,眼泪却都快掉出来了。
「我那时候就想,还好她不混娱乐圈,演技差得也是没谁了。」
「可你猜怎么着,你猜怎么着?傻子信了啊,哈哈哈哈……」
陆逾垂在身侧攥紧的双手,渐渐抖如筛糠。
他的面色,由愤怒,不甘,变得极度死白而僵硬。
明明是他揍了顾承业一拳。
可那狠狠的一下,却像是砸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抖着手,神色痛苦地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
又似乎是毫无作用,他脚步踉跄了一下,栽倒瘫坐到了沙发上。
顾承业笑得像是疯了:「你想知道啊,我告诉你啊。
「七年前啊,你舅舅本打算给你妈捐献一半的肝脏。
「是我让医生篡改了结果,将匹配改成了不匹配。
「再后来啊,另外找到的能给你妈捐肝脏的人,我收买了他的家属,再找唐禾谈了条件。」
他说着,慢慢凑到了陆逾眼前去,看着他的脸,如同看着一个弱智儿。
「诶,要不要我再告诉你,我跟阿禾谈了什么条件啊?
「你这么蠢,会不会也需要再问问我呢?」
我的脑子里,猛然一阵剧烈的眩晕,刺痛。
我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
31
我死的那天,是因为看到了新闻。
当初被顾承业贿赂的那个医生,因为违法被抓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以至于他以前的许多违规操作,都被曝光了出来。
这其中,就包括当初,他篡改了陆逾舅舅和母亲的肝脏匹配检测结果。
而我在跟顾承业结婚的那两年里,却还傻傻的以为。
不管怎么说,陆母的肝脏移植,是顾承业帮了忙找到了捐献方。
得知消息的时候,我万分愤怒,给顾承业打电话。
但他不接,我就忍无可忍开车过去找他。
结果半路上,他回了电话过来。
我问了当年的事情,他清楚瞒不住了,就认了。
我在车上心脏病发作,没来得及停车,就在十字路口,发生了惨烈车祸。
七年前,我本不必跟陆逾分开,更轮不到顾承业跟我谈条件。
给陆母捐献肝脏的事情,本可以由陆逾舅舅来完成。
被遗忘的真相,终于浮现了出来。
我再次陷入,车祸发生的那一天,那种巨大的痛苦、不甘、怒恨情绪里。
当初那场死亡,来得突兀而猛烈。
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在每一个人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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