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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别等了,女将军她拒绝入宫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窗外的风声拍打着窗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透过窗棂卷起了丝丝灰尘。
永安细细的听着,用心感受着屋里的一切,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等她一觉醒来时,屋里已空无一人,小几上摆着一个食盒。
永安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一阵叹息,她怕不是练武的那块料!
慵懒的伸伸小胳膊小腿,打开食盒,一碟小菜,一碗清粥,一个煮蛋,永安摸摸饿瘪的小肚子,大快朵颐起来。
填饱了肚子,永安漱了口,简单的擦了把脸,便无聊的摆弄起了屋里的摆设。
宫女的住所极是简陋,除去桌椅就是几个柜子,都是存放宫女衣物所在。
每人一个柜子,都上了锁,永安撇眼自己的柜子,不屑的想着,她那两身破衣服还用得着上锁吗?
绣女的房间最不缺的就是针线剪刀,永安扒拉着针线笸箩里的丝线,挑起一根闪着银光的线对着阳光看。
又换了根五彩的,换来换去都是线罢了,还是很无聊,永安突然有点怀念和玉香,山子哥一起洗衣服时的快乐时光。
她拿起一旁的小剪刀,避开手上的伤处,咔嚓咔嚓的剪着玩,忽然就想起娘亲那个荷包的夹层,她要不要剪开来看看?
永安掏出荷包,犹豫着剪还是不剪,在好奇心和君子有所不为的强烈斗争下,最终好奇心占领绝对优势,永安毅然的挑开第一下。
永安小心的沿着荷包的边际,一点一点的挑开那层夹层,在可以伸进去两根手指的时候,永安清楚的摸到一绢薄薄的绢纱。
永安突然很紧张,脑子里猜测了无数个结果,情书?藏宝图?亦或是密旨?
永安呼出一口气,慢慢的抽出那方薄纱。
很薄很薄的轻纱,薄到不去触碰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永安小心的打开那方轻纱,却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用金线绣满了字,永安抖开那薄如蝉翼的纱绢,展开后的绢纱,竟有尺许长,透过纱绢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内的景象。
永安大奇,细细辨认起那如蚂蚁般大小的字,“玉女经”,永安轻轻地念着。
这是什么玩意?是女戒,女则的一种吗?
永安好奇的读了起来:“女为阴,气犹柔,逐寒气易伤,通百络则达,以体内之寒气成冰剑,名为寒冰剑,处子之身,方得练此心经。”
永安倒抽了一口凉气,娘诶!这是武功秘籍啊?
她娘怎么会有这玩意?难道?她娘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不会?她马上否定,若是娘亲会功夫,定不会那样屈辱的惨死。
可这东西娘亲这样宝贝,从未出阁戴到死,到底为什么呢?
永安小小的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来,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小字上摸索,这些字绣的并不整齐,高高低低的,一看这人的绣工就不好。
永安边腹诽,边无聊的摸着那些字,一路向下,等等!她摸出了什么?好似,是个人?
永安吓了一跳,忙拿起纱绢对着阳光看,除了密密麻麻的字,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又铺平了闭着眼睛细细的摸起来,果真是一个如人体的形状。
高高低低,凹凸不平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永安又看向那令人眩晕的小字。
认识的不认识的字,囫圄到一起,她渐渐明白了,那人体图形是经络所在,每一层心法的修炼,对照经络图,便可顺畅的修炼成功。
永安不知道是喜是忧,若不是她想留个念想,若不是她好奇心使然,这个东西将随着母亲永远的消失。
而今,有鬼师傅教导她习武,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练习这个心法,那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是不是会有所助益呢?
要不要告诉鬼师傅呢?有他帮着读懂那些心法,她是不是就不用费劲自己理解了?
不行,那几本书鬼师傅都让她拿去烧火,这个若是让他知道了,不得当场就撕烂了了事?
还是不要告诉鬼师傅的好,自己偷偷练吧,有不认识的字,可以请教陈姑姑啊!
听说陈姑姑家道未中落之前,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这样想着,永安便安下心来,趁着午饭时间尚早,摸着经络图,默背起心经来。
她很聪明,记忆力也好,遇到不懂的地方,再结合经脉图,竟也明白个七七八八,一上午的时间,倒也记住了几段。
下午的时候,永安偷溜回浣衣局一趟,拿回了垫桌角的几本书,又顺道去看了看玉香和小山子。
玉香十分痛快的讲述着王婆子的惨状:“那毒妇真是报应,一连两天不吃不睡,就在井边洗衣裳,秦内官今儿才准她喝了一碗粥,小山子时不时的去井边溜达,看见她打盹就喊一声,内官,您来了!吓得那毒妇一会儿都不敢合眼!”
玉香很是解气,小山子道:“总算没白让你受一回苦,先前你说时机不成熟,我还气你胆小如鼠呢,这下,真是大快人心啊!那老妪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祖传秘方,这回看她那秘方是否能救得了她那一双手!”
永安看着义愤填膺的两人不觉失笑,他们俩,比她当事人还怨恨王婆子,她笑着抱完这个,搂那个,嘻嘻笑道:“有你们真好,以后,不管谁有了出息,都要相互扶持,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玉香和小山子相视一笑,紧紧搂着永安,齐齐说道:“永远是好朋友!”
晚上的时候,芍药给永安又换了一次药,看着永安已经有结痂迹象的小手,不免啧啧称奇。
“侍云恢复的很快啊,这都要结痂了,等脱了痂就能全好了,孙医士配的新药果然是奇效!”
春桃撇嘴笑笑,意有所指的道:“是,孙医士世代行医,家中父兄均是太医,孙医士少年才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紫云抿着嘴笑,芍药嗔了春桃一眼道:“话越来越多,当心成了长舌妇,以后嫁不出去!”
春桃白她一眼,说道:“嫁不出去就不嫁呗,留在宫里也好,只要能时常见到四殿下,我当一辈子老姑娘都成!”
小山子吓得一个激灵,回头陪着笑脸道:“玉香姐,我和侍云开玩笑呢,玉香姐最是温柔美丽,旺夫旺家了,谁要是娶了去,那是积了八辈子的福了!,侍云,你说是不是?”
永安嘿嘿笑着,头歪向玉香,娇俏的笑道:“玉香姐,山子哥可喜欢你了,就连说的话都跟你一样,叫秦管事打王婆子板子呢!”
玉香羞红了脸,拧着永安的脸蛋,咬牙道:“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吃饭去!”
说着塞到她手里一个白面馍馍,永安满足的咬了一大口,一股肉香沁入口中,永安呆呆的咬着馍,差点落下泪来。
玉香见她眼里有泪花闪动,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永安瞪大了眼睛,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半晌才拿出口中的馍,红着眼道:“噎到了!”
吓得玉香赶紧拿水瓢舀了些水喂给永安,永安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咽下那堵在喉间的鸡肉馍,咳得眼泪鼻涕横飞。
对不起,娘,对不起,永安没忍住哭了,对不起,娘!
永安不是孤苦无依,永安有哥哥姐姐呵护,永安没有饿肚子!
小山子和玉香一个在前轻抚着她的胸口,一个在后轻拍着她的背,直至她停止了咳嗽,两人才住手。
玉香心疼的埋怨着:“做什么这么不小心,又没人跟你抢,你就不能慢点吃,看这一脸的鼻涕眼泪,丑死了!”
永安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缺了门牙的贝齿咬着嘴唇,撒娇道:“是玉香姐给的馍馍太香了,我一时没忍住,口大了些,没事了,玉香姐,别担心了!”
玉香牵起她的手,走到树下,让她坐在石凳上,蹲下身与她平视,柔声道:“你就坐在这慢慢吃,我帮你洗衣服,你吃完了再过来帮我洗!”
小山子端着一瓢水放到石桌上,笑笑道:“喏!水给你放这了,你别再噎着了,吓死个人!”
玉香起身要走,永安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低低地道:“玉香姐,谢谢你!”
玉香感到一缕凉意滴落在颈间,微微一怔,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了,等我们的侍云以后有出息了,带姐姐离开这个鬼地方好不好?”
永安用力的点点头,玉香拿下环住她脖子的手,苦笑着起身去了井边。
永安嘿嘿的傻笑着,眼泪顺着嘴角没入口中,混着浓香的鸡肉,又香又涩!
永安每日洗衣都要到凌晨,今日得了玉香和小山子的帮忙,不到子时就洗完了那些脏衣,玉香牵着永安的小手走到她的房间前,轻轻地说道:“今晚可以早点睡了,以后姐姐不忙就来帮你洗衣裳,快回去睡吧!”
永安眼睛发涩,可是今天她已经哭过了,她不能再哭了,娘说,不能让人看出她的软弱。
永安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冲着小山子道:“山子哥,一定要送玉香姐回去,送到屋门口呦!”
玉香捏捏她的脸蛋,嗔道:“人小鬼大!”
永安笑容更甜,挥挥手目送着小山子和玉香离去,她才收敛了笑容,缓缓地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进了屋。
王婆子早已鼾声如雷,永安脱下湿透的鞋袜,搭在快燃尽的炭盆旁边。
已进冬月,她进宫已有两月,从秋到冬,一天冷似一天,而屋里的炭火却一块没添。
王婆子将薪炭都锁在柜子里,只紧着她一个人用,永安每每洗完衣服回来,屋里几乎是没什么热乎气了。
永安呵着小手,再捂上冰凉的小脚,如此几次,脚上有了些热度,她才钻进有些温的被窝。
永安掏出贴身存放的荷包,那是娘留给她唯一的信物,荷包的面料柔软精细,绣工精巧,就是较旁的荷包稍微厚了那么一点点。
比如那个副官给他的,就是很薄的一层,而娘亲的这个,是有里子衬着的。
上面的血迹早已洗去,可却留下暗红一片,仿佛满园牡丹中的开败了那一朵。
永安将一只手塞进荷包里,一点暖意裹住指头,永安微微笑了。
无数个日夜,她就是这样塞进荷包里取暖,仿佛是母亲温暖的手依然牵着她的小手一般。
永安今夜有点睡不着,每夜习惯了凌晨才睡,这会儿倒精神起来,永安自嘲的笑笑,还真是受累的命!
无聊的小指头在荷包里打转,一圈一圈,忽而又换成弹指,一下一下,仿佛五岁那年初学琴艺,手指头弹破了,她就在紫檀木的桌子上这样练习指法。
心中涌上浓浓的悲伤,她才八岁,可莫说两年前的事,就是两个月前的事,都久远的似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愤怒的小手使劲揉搓着荷包的里衬,她忽然一滞,手指轻轻的捻着那个位置,再捻,用力捻,这里居然有东西!
永安心中惊骇,会是什么呢!难道会是密信?是揭开那场陷害的密信?
永安沿着那块地方继续摸,没有摸到另一个接头,难道是缝在了荷包里面了?
永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娘亲的荷包里会有个夹层?为何娘亲戴了几十年都不曾换掉?
那必不是跟父亲的战亡有关,自打她懂事起,娘亲就戴着它,张妈妈曾经说过:“姑娘都戴了十几年了,这花色也旧了,不如就换换吧!”
可娘亲不肯,只找了些新丝线,将那些旧了的丝线亲自换了下来,她绣的那样小心,那样仔细,就像是在修复一件珍宝一样慎重。
永安说不出娘亲那时的表情,似不舍,似害怕,又似无奈。
永安不懂,她那时候还小,就是现在也不大,她看不懂,这里面的东西或许是母亲的秘密,那她该不该一观究竟呢?
所谓“君子不言人私”,何况是自己的母亲呢?
干脆不去想了,握紧荷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背朝王婆子阖眼睡去。
早晨的风已经很凉了,永安费力的打起半桶水,再拎到她的院子里,倒进空了大半的水缸。
这是永安早上必须做的事情,这院子里住着十几个浣衣局的宫女婆子,早上洗漱就要用去半缸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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