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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万福全文章节

蔷薇晓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穿越重生《娇妻万福》,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石锦绣宇文炎,由作者“蔷薇晓晓”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他。而石锦绣的心里却没有这么笃定,在母亲的面前她不得不强装镇定,可入夜后一个人睡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她回想着自己的那个梦境:蔡襄儿出事后,爹爹只用了半个月就从山东赶了回来,根本不曾遇到这些糟心事。若是能见上爹爹一面就好了。石锦绣就拽着锦被,瞪着帐顶的承尘发呆。可忽然间,她好似听得有人将外间的窗户敲得硁硁地响。......

主角:石锦绣宇文炎   更新:2024-07-19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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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妻万福全文章节》,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穿越重生《娇妻万福》,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石锦绣宇文炎,由作者“蔷薇晓晓”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他。而石锦绣的心里却没有这么笃定,在母亲的面前她不得不强装镇定,可入夜后一个人睡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她回想着自己的那个梦境:蔡襄儿出事后,爹爹只用了半个月就从山东赶了回来,根本不曾遇到这些糟心事。若是能见上爹爹一面就好了。石锦绣就拽着锦被,瞪着帐顶的承尘发呆。可忽然间,她好似听得有人将外间的窗户敲得硁硁地响。......

《娇妻万福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马甲娇妻万福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小说《娇妻万福》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蔷薇晓晓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娇妻万福目前已写686115字,小说最新章节第335章 团圆(大结局),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挺好,没有太复杂的人际关系,就是有点小问题最好改下,生娃那里,如果没破水,是可以走动利于生产,但一旦破水了,就只能平躺并抬高臀部,否则羊水容易流干娃会缺氧的…还有个小细节觉得不太合理,就是秋闱那里,发生了大事即便抓住了后续不也应该警醒跟进以防漏网之鱼直至平安回宫…何况皇帝还受伤的情况下…在那种氛围下应该不会还有心情那啥啥吧…个人看法哈

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有危险,男主,女主一下就过去了。看着很顺心吧。

好看,情节紧凑,有番外就更好了!

热门章节

第044章配菜

第045章画押

第046章生事

第047章评理

第048章救兵

作品试读


“听听,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就没想着帮四房的鲁氏,一听这话就拍着手冷笑,“既然她说不需要,我们也就散了吧,不用劳这个神了。”

说话间,她就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褶子准备离开。

“三弟妹!她还是个孩子,你同她计较什么?”作为一家之主的石崇只得站出来阻拦,“不管怎么说,老四总是咱们长兴侯府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咱们府里每一个人脸上都无光!”

“还有你!”石崇转头瞪向了石锦绣,“不是让你在一旁听着就好么?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既然是商量怎么救我爹爹,那商量便是,为何要说那些有的没的?”石锦绣也是不服气,“难道光凭在这抱怨几句,就能把我爹爹救出来吗?”

被她这么一说,几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变得不怎么好看。

“呵呵,你爹他犯了事,难道我们连说都说不得了?”鲁氏也不甘示弱,“还是这如今你攀了高枝,变得有能耐了?有本事你去求蔡襄儿看看郑国公府会不会管你!”

“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眼看着又要争吵起来,石崇就开口训道,“你们当这是儿戏?老四要是捞不回来,咱们长兴侯府就会沦为京城的笑柄!”

“事情哪里会这么严重!谁家还没出过一两个不肖子?”鲁氏却是冷哼着,并没给石崇面子,“我还就同这孩子过不去了,既然她说不需要,我也没了相帮的兴致,不如就这样散了吧。”

原来,鲁氏的心里一直还记着石珊瑚在郑国公府落水的事,顺便也将石锦绣恨上了。

今日这事,石锦绣若没有出现还好,可她一见着石锦绣就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不开心,就更别说还要她出钱出力了。

说完,她就撂了脸子,瞥了眼还坐在那的石岩:“怎么?你还想在大伯这蹭饭么?”

石岩一瞧,也跟着道:“既是这样,那咱们下回再商量吧!”

然后他就跟在鲁氏身后,也走了。

石崇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三房是鲁氏当家,鲁氏要不点头,他那个三弟定是帮不了忙的。

可要去官府捞人这事,却是要花钱的!

倘若最有钱的三房不肯出力,光靠他们这个房头又出钱又出力,肯定是不上算的。

他就为难地看向了妻子李氏,没想李氏却也偏过头去不看他。

石崇也知道今日不再适合讨论此事了,于是迁怒于石锦绣:“这下你高兴了?要知道被抓进去的那个可是你爹爹!”

石锦绣就垂了眼,不说话。

石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她刚才也是这副乖巧模样,哪里会生出这么些事来!

早知是这样,就不该叫四房的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石崇一怒之下,就将石锦绣轰出了梅海园。

石锦绣反倒因此松了一口气,可回了梨香院后,却告诉母亲父亲只是牵扯进了一场买卖官司里,伯父们都在积极想办法救人,让她不要担心。

简氏也知道这个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也就信了她的,不疑有他。

而石锦绣的心里却没有这么笃定,在母亲的面前她不得不强装镇定,可入夜后一个人睡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

她回想着自己的那个梦境:蔡襄儿出事后,爹爹只用了半个月就从山东赶了回来,根本不曾遇到这些糟心事。

若是能见上爹爹一面就好了。

石锦绣就拽着锦被,瞪着帐顶的承尘发呆。

可忽然间,她好似听得有人将外间的窗户敲得硁硁地响。

见炕上的杜鹃睡得正熟,石锦绣便趿了鞋子披了件薄衫,开门去一探究竟。

只是刚一开门,她就感觉迎面劈来一阵掌风,正不知该如何躲时,那掌风却在她面前生生停住了。

“我以为来应门的是你的丫鬟。”石锦绣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想到了之前杜鹃被人一掌劈晕的事。

宇文炎不复白天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身夜行衣,就连头发,都用黑色的头巾扎了起来:“你方便出去么?我刚接到消息,你父亲已经被连夜押送进京了。”

一听到这,石锦绣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方便!”石锦绣就有些难掩激动。

不料宇文炎却是扔过来一个黑布包袱:“换上这衣服,我带你去。”

宇文炎带来的是另外一套夜行衣,石锦绣三下五除二的穿好后,又看了眼在大炕上睡得正熟的杜鹃。

要是她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屋里就不好了。

于是,石锦绣特意点了一根安神香,这才同宇文炎一道出了门。

因为宵禁,京城的夜晚是不准随意出门走动的,更何况宇文炎还骑了一匹马,很快就引起了巡城士兵的注意。

坐在宇文炎身后的石锦绣就很是紧张,情不自禁地就扶住了宇文炎的腰。

“镇抚司办案!”岂料宇文炎只吼了这么一声,那些巡城的士兵就纷纷退下,并没有人敢上来盘问。

“我刚才打听过了,你父亲进城后并未被押送至京兆府大牢,至于被送往了何处,还要等暗云来报。”像是在安抚有些焦灼的石锦绣,宇文炎就与她轻声细道。

“哦……”石锦绣喃喃地应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恰在此时,二人突然听到一声响哨,再抬头,便看见漆黑的夜空中亮起了一粒闪着红光的烟丸。

这烟丸石锦绣曾在小树林里见宇文炎用过,是镇抚司用来相互报信的利器。

宇文炎便一拽马头,对身后的石锦绣道:“坐稳了!”

不待石锦绣做出反应,他就狠抽了两鞭。

马儿吃痛自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却差点让石锦绣跌落下来。

惊魂未定的石锦绣只好紧紧拽住了宇文炎腰上的衣襟,不敢再开一点儿小差。

马蹄将石板路敲得“嗒嗒”地响,四周的景物更是化成了恐怖的影子张牙舞爪地向他们袭来……

觉得有些眩晕的石锦绣就把脸埋进了宇文炎身后的衣袍里,任凭风声在耳畔呼呼地吹。

小说《娇妻万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相对于松竹堂里的焦虑,石锦绣的心情却是好得不得了。

她原本以为要让大家熟知慕年华还需要些时日,可因为蔡襄儿这一番魔性的操作,相信慕年华很快就会在京城风靡开来。

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改变原来手工出香的计划,需要找一家制香坊来替她制香。

可据石锦绣所知,京城里的那些制香坊要么是李家所开,要么就是有李家的入股,被李家所控,让他们帮忙制香,她是一万个放心不下的。

“就为了这事?”叶大太太在知晓此事后,就同石锦绣笑道,“其实咱们叶家也有自己的制香坊,只是这些年走了不少人,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工匠,你要信得过他们,倒是可以把这制香的活交给他们去做。”

石锦绣这才想起来,叶家确实有家制香坊,只是在她的梦境中,李家接手了叶家的馨香阁后,嫌弃那些工匠年纪大手脚慢,将他们全都轰了出去。

“不知能否请福馨姐带我去瞧上一瞧?”石锦绣便问。

福馨是叶大太太在闺中的字,二人相熟之后,石锦绣便开始称叶大太太为福馨姐。

叶大太太自是甘之如饴,也就在街上叫了辆青帷小油车,去往永盛门外的叶家制香坊。

京城的永盛门,是一道分水岭,门内是内城,居住的都是久居京城的达官显贵,门外是外城,安置的多半都是后来迁至京城的人,当然也不乏在外城修建新府邸的皇子们,至于外城之外,聚集的就是些连城都入不了的人。

相对于内城的井然有序,外城则显得拥挤凌乱了许多,不少地方都是用破木板子临时搭起来的住所,满地都是脏脏的积水和淤泥,不乏三教九流的人在这儿吆喝着出没。各家的门前还生着炉子,光屁股的孩子就在这些炉子间追来打去,惹得屋里的妇人不断地叫骂。

油帷小车就从这些人之间穿行而过,因为路面的高低不平,使得小车总在左右颠簸。

叶大太太就很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石锦绣:“内城的房租太贵了,我们只得将制香坊迁至了外城……”

石锦绣表示理解地笑了笑。

待小车穿过了那片杂居的群房后,就在一个土堆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叶大太太在付了车资后,便推了小院虚掩着的院门。

院子里并没有人,各种制香的工具随意散落在院子里,东一件、西一件,显然是很久都没有开过工了。

“有人在吗?”叶大太太带着石锦绣站在院子里,朝着黑咕隆咚的屋里喊了一声。

“有的!有的!”一个很是沙哑的声音应着,很快就出来了一个披着土黄色粗布衣服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显然是跑得很急,一只脚上有鞋,另一只脚上没有,穿着的那只鞋还是个倒的。

“东家?”见到叶大太太,那老人家显得很是吃惊,“您今日怎么过来了?”

这两年馨香阁的生意不景气,制香坊这边也跟着停了工,那些年轻力壮的工匠陆续被人挖走,剩下几个年老体弱的无处去,留在这混吃等死。

“这一位是郑老伯。”叶大太太也就为石锦绣介绍,“自他祖父那一辈就开始在叶家的制香坊里制香了,他不识字,可记性却是极好,听过一次的香方都能记在脑海里,而且只要有他在,咱们这个制香坊不管停工多久都随时可以再开起来。”

石锦绣一听就来了兴致,便将制慕年华的香方随口报了出来:“不知我刚才所报的香方,郑老伯可能制成香?”

郑老汉皱了眉,捻着胡子抬头看天,好半晌才同石锦绣道:“刚才姑娘所报方子里的‘十里香’是什么?老汉儿痴长了几十岁,竟从未听闻过这一味香料。”

石锦绣听了就哈哈笑:“这个老伯您不用管,到时候我自会使人送过来,您就说这味香能不能制吧!”

“可以一试!”因为想着人是东家带过来的,郑老汉便以为对方是来制私香的。

“需要几日?”石锦绣就笑盈盈地问。

郑老汉想了想,很是谨慎地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原料到齐后,三天!”

“那我明日就使人将香料送来!”石锦绣一听便知郑老汉不是夸夸其谈之辈,但行不行,还是得看最后制出的香才知道。

从叶家的制香坊出来后,石锦绣却意外地瞧见路旁不少的宅子都关着门板贴出了“吉屋出售/出租”的红纸,一条街瞧上去就显得特别的萧条。

再回想起来时路上经过的那片杂居的群房,她就一阵恍惚。

梦境中的永盛门外好似不是这番光景。

因为朝廷不许胡商在内城居住,因此他们就只得租住在了外城,而这永盛门外又通通州码头,渐渐的就成了胡商们的聚集地,东西虽卖得杂,可也能淘到不少新奇的好东西。

可眼下的情景和她梦境里的,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难道是她的梦境出了偏差?

“这些房主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周围住的人鱼龙混杂,自己住着不放心,赁给别人又租不起高价!”叶大太太就看了眼石锦绣所瞧的方向,感慨道,“导致这边的宅子,有钱的不想买,想买的没有钱,以至于这些宅子的售价是一降再降,可依旧无人问津。”

一降再降都无人问津?

石锦绣就越发诧异了。

这儿可是京城的地界,怎么可能会有卖不出去的宅子?

“你还别不信。”一看石锦绣的神情,叶大太太就苦笑,“我可是听闻那边的一座二进宅院已经降到四百两银子了。”

这么便宜!

不管在石锦绣的梦境还是认知中,京城都不可能买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石锦绣就越发觉得迷糊了。

可一想到自己还要去刘记香铺采购制香的香料,并没有太多时间留在这儿磨叽,便同叶大太太告辞,叫了辆青帷小油车往西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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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石锦绣打过几次交道后,叶大太太便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反正之前店里的生意也就那样,不如这次就按着石锦绣所说的方法办!

而石锦绣也将制出来的芙蓉香寄存在了馨香阁,并告知了叶大太太对方的取货暗号,只有对上暗号的人,才可以将芙蓉香给对方。

叶大太太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石锦绣见该交代的事都已交代,便同叶大太太告辞,带着杜鹃回了长兴侯府。

她们一回府,就瞧见外院停了一辆黑漆平头马车,一位白衣少年正在那同小厮一起卸着车上的行李木箱。

“楠弟?”石锦绣一见到这位少年就两眼放光,“你不是来信说,还要半个月才能归家么?”

这白衣少年正是石锦绣的胞弟,今年刚十四岁,在石家这一辈男丁中排行第三的石楠,两年前考上童生后,就被送往江南的枫桥书院读书,这一次回来却是为了参加京兆府在四月举办的府试。

石楠听得有人唤他,便抬头看去,见是石锦绣就灿然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姐!”石楠还像小时候那样笑嘻嘻地小跑至石锦绣的跟前,却发现自己已经高出石锦绣一个头,“是院长特意让我早些回来做准备的。”

石锦绣就瞧了瞧四周,同石楠小声道:“既是这样,为何不再早一点?你不会不知道三月初八是太夫人的六十大寿吧?”

“就是因为知道,才故意没赶着回来的。”石楠却是同石锦绣撇了嘴,一脸不以为然地小声嘀咕,“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夫人素来不喜欢我们四房的人,咱们上赶着去,人家还不一定高兴,何必呢!所以我特意在爹爹那多盘楦了两日。”

若是以前,石锦绣定会觉得石楠这么做是不对的。

可从那个梦中醒来后,她却觉得石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人家不待见,又何必腆着脸往前凑。

“哦?爹爹在山东还好么?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爹爹此去山东收账已一月有余,自从她从梦中醒后,还不曾见过他。

“大概还需要半个月吧!爹爹说他会尽量赶回来送我进考场的。”说罢,石楠就同石锦绣嬉皮笑脸起来,“对了,姐,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同窗好友,许砾!”

说着他就跑到马车后,拉出了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穿着身半新不旧灰色学子衫的腼腆少年。

“许砾是我在枫桥学院的好友,也是要到京兆府参加府试的,可因家住得远,我便让他住到我家来,到时候也方便一起去考场。”石楠就同石锦绣解释道。

“这事你同母亲说过了吗?”石锦绣就看了眼叫许砾的少年,人倒是长得斯文白净,就是那纤细的小身板显得有些羸弱。

“我这不是刚回来么!”石楠就冲石锦绣嘿嘿一笑,“到时候姐也帮着美言几句呀!”

石锦绣就白了石楠一眼,但想着母亲时常说能帮人的时候就帮人一把,想来也不会拒绝。

反倒是她这个弟弟,梦里的他被蔡襄儿的事件所连累,临到要下场了才知道自己被除名了,然后不得不去铺子里当了个学徒,从此和科举再无缘分。

好在自己救下了蔡襄儿,想必梦中那些令人扼腕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吧?

“行了,行了,赶紧去卸车吧!回头我让厨房里的陈妈妈再加两个菜!”石锦绣就催促着石楠,并同时善意地对许砾笑了笑。

许砾刷的一下红了脸,将头低得更低了。

这小孩,有点意思!

石楠能回来,最高兴莫过于四太太简氏了。

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只能忍痛割爱地同意他去江南读书,可心里却从未放下对儿子的牵挂。

“高了,瘦了。”简氏看着比自己都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泪盈于眶,再看着跟着儿子一块回来的许砾时,更是柔声交代:“你也不用太过拘谨,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只管安心住下。”

简氏一边说着,一边从炕几的抽屉里拿出本老黄历翻看了起来:“楠哥儿这次回来是要下场应试的,咱们得挑个时间去庙里拜拜,求菩萨保佑!我瞧着后天这日子就不错。”

“娘,您要亲自去庙里么?”想到母亲还大着肚子,石锦绣就忍不住出言阻止。

“我当然得去!心不诚,菩萨不灵!”简氏却同石锦绣嗔道,“不仅我要去,咱们全家都要去!还有许砾,他也是要下场的人,也得去庙里拜拜,求菩萨保佑!”

看着母亲决心已定,石锦绣也不想再说什么扫兴的话,看来只能多小心为上。

到了出行的那日,石锦绣特意去车行租了三辆黑漆平头马车:安排母亲一辆,她和妹妹石嫣一辆,石楠和许砾一辆。

虽说长兴侯府里也有车,可她却不愿去大伯母的跟前低声下气。

“这也太破费了!”素来节俭惯了的简氏就忍不住皱眉,在她看来,许砾是客,不可慢待,可自己和女儿们挤一辆马车就够了,没必要再单独配车。

“可这车租都租了,您不坐,钱也花了!”石锦绣却同她玩起了赖皮,“而且再不出发,天色可就要晚了!”

简氏说不过女儿,只得在丫鬟玉兰的搀扶下,低头上了马车。

去庙里拜菩萨也是有讲究的。

求子的要拜送子观音,身体不舒服的要求药王菩萨……像石楠这种,就得去长春观的文曲星跟前烧香。

石楠参加的这一轮是府试,一旦过了,才有资格参加八月举办的院试,而只有过了院试,他才算有了功名,从此真正踏上了科举这条路。

长春观是道家的道场,香火却不比护国寺的差,而且临近府试的时间,观里更是人头攒动。

石锦绣担心着母亲的安危,同石楠一左一右地护着,又担心石嫣跟在后面被人拐跑,一双眼睛两头盯的她自然就很是辛苦。

“姐,不如我帮你看着嫣妹吧!”跟在他们身后的许砾就自告奋勇,这些日子他住在石家,也就跟着石楠口吻称呼着家里的人。

石锦绣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就点了头。

石嫣也兴高采烈地站到了许砾的身边。


宇文炎走后,留下了一脸懵逼的石锦绣。

他的神情,她可是都瞧在了眼中。

他……是生气了吗?

可之前还瞧着好好的呀!

难怪被人叫做“活阎罗”,翻脸比翻书还快。

石锦绣小声嘟囔着,却听到了好大的一声“噗通”,显然又有什么东西落水了。

她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远远地就瞧见蔡襄儿站在岸边,一脸看好戏似地盯着在水里扑腾的人。

怎么不救人呢?

天气虽热,可水里却凉,把人弄生病了可怎么办?

石锦绣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发现在水里扑腾的不是别人,而是石珊瑚!

这又是唱的哪出?

刚才她们不是和好了么?还一块抖蛐蛐来着,怎么这会子落了水都不捞一下?

“石珊瑚!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的?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虚情假意地哄一哄,我就会原谅你?”蔡襄儿神情冷淡地瞧着在水里扑腾的石珊瑚,“你不是说还要和我做好朋友么?只要你在水里扑腾够一盏茶的功夫,我就答应你!”

“襄儿!好襄儿!我不会水呀!你快救我上去!”在水里扑腾的石珊瑚是又怕又恼,要不是她娘带着她来同蔡襄儿说和,她才不要来呢!

也不知这蔡家是用了什么手段,竟逼得鲁家的舅母三番两次地上门找麻烦,而且还放话说,如果她不和蔡襄儿和好,鲁家就不再给每年那十万两的零花钱了。

“怕什么,这儿的水还比不过你们家荷花池,根本淹不死人!”岸上的蔡襄儿瞧了眼走近的石锦绣,竟说出了当初石珊瑚所说过的话。

“真的不会有事吗?”虽然不待见石珊瑚,可石锦绣却不想闹出人命。

“不怕!没瞧见那边架船候着的婆子么?只要我点头,她们便会下水去救人!”蔡襄儿就朝着不远处指了指,她办事可比石珊瑚有分寸多了。

石锦绣见状,便不再多话。

那日的事,本就是石珊瑚不对,可她却仗着一张巧嘴,不但逃避了所有的惩罚,还反咬了自己一口。

让她当圣母救人,她可做不来。

在水里扑腾的石珊瑚一见到石锦绣,也不再求饶,而是张嘴骂了起来:“好你个石锦绣,以为自己攀高枝了?了不起了?竟敢伙同别人来害我!你等我上去,看我不撕烂你的皮!”

“四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过是路过而已,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害你了?”如今的石锦绣也不愿乱受窝囊气,站在岸边就反驳。

“你不害我,你会刚好出现在这?你不害我,怎么不知道救我?”石珊瑚越气越急,冰凉的湖水也开始让她冷得打哆嗦。

“照你这么说,我更不能救你了,到时候你反咬‘不是我害的,我干嘛要伸手救你’之类的话,怎么办?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石锦绣就翻了个白眼,真是不想理会求人都不会的石珊瑚。

一盏茶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够将石珊瑚折腾得筋疲力尽。

瞧着水里那张渐无血色的脸,蔡襄儿就冲着远处的婆子们挥了挥手,婆子们果然就撑着船过来,将水里的石珊瑚给捞了起来,不但给她裹上了厚毛毯,还给她灌了一碗热姜汤下去。

可不知是她太乏了,还是在水里喝足了水,这一碗姜汤下去,却引得石珊瑚大吐了起来。

府里有人落水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当大家急匆匆地赶来,发现落水的是石珊瑚后,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蔡襄儿在长兴侯府落水的事,大家不是亲历就是耳闻,今儿个又有人落水,还是长兴侯府的人……是不是碰巧,大家还真不好说。

湖水本就冷,冻惨了的石珊瑚出水后,先被风一吹,然后又一吐,禁不住的她双眼一翻,就晕厥了过去。

闻讯赶来的石三太太鲁氏一见这阵势,扑到女儿身边就开始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淹死了人。

“郑国公夫人,您恐怕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看着姗姗来迟的郑国公夫人宁氏,鲁氏就红着眼,咬牙切齿道。

“这能有什么说法,不就是孩子们淘气,不小心落了水么?”郑国公夫人垂着眼,说的话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一样,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好似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石锦绣听着这话,却在心里喊着妙,那日蔡襄儿落水,身为长兴侯夫人的大伯母不也是这么替石珊瑚开脱的吗?

“这能是淘气么?”鲁氏显然是不满意这个说法的,她一抬眼就瞧见了一旁站着的石锦绣,也就恶狠狠地道,“绣姐儿,你来说!珊姐儿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问她?她怎么能知道!

“我……我也是听到了落水的声音才从那边过来的……”石锦绣就指了湖边长得最为茂盛的一撮芦苇,“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绣姐儿!珊姐儿可是你四姐!”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鲁氏就冲着石锦绣咬牙切齿,“你再好好想想!”

“没瞧见就是没瞧见嘛,想也没有用啊……”石锦绣就委屈地低头嘟囔。

她再明白不过三伯母的意思了,平日里那么精明算计的一个人,肯定是想借着石珊瑚落水的事讹人混好处了。

“绣姐儿,你不肯说实话,是不是你也和她们一起害我珊姐儿了?”见着不肯合作的石锦绣,鲁氏就开始威逼。

嘿!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威胁的话都是一样的!

石锦绣正想着要如何反驳才好时,却突然听得背后有人道:“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这话马上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回过头看去,只见穿着一身火红麒麟服的宇文炎负着双手站在不远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是活阎罗!

现场就有人害怕得变了脸色。

“不可能!我的珊姐儿又不傻,她为什么要跳到水里去?”鲁氏就几近疯狂地吼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跳下去?”一丝不耐就爬上了宇文炎的脸,神情也变得越发冷酷,“还是你在质疑我的话?”


树林里依旧静悄悄的,只听见鸟鸣和树叶的沙沙声。

脖子上吃痛的石锦绣越发不敢乱动了,她只能用眼睛搜寻着四周。

树林的深处不疾不徐地走出了一道挺拔的深绯色身影。

待那人走近时,石锦绣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世间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么?哪怕是潘安宋玉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鹰眼剑眉、鼻梁高挺,黑亮的头发压于乌纱之下,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只是他眉头微蹙、眼神清冷,再配着那身耀眼的红色麒麟服,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不羁气息。

本朝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身着红色的官服,而他这一身还是麒麟服,显然是天子身边的重臣。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只见那人微微歪着头,半眯着眼瞧了过来,眼神中还带着些许不耐烦。

他的声音极为冷淡,仿佛熊老六手里拎着的不过是只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石锦绣的心就凉了半截。

传闻镇抚司办案,从不顾忌旁人的性命,今日看来果然是真的了!

石锦绣就在心里叫着惨,正想着要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时,却发现对面的人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什么?

她回望了过去,却见那人用唇语说了一声“躲”。

石锦绣下意识地将头一缩,对方就拔出腰间的软剑顺势削了过来,擦着她的头顶打在了熊老六的身上。

吃痛的熊老六手中一松,石锦绣便趁势逃了出来。

“算你机灵!”麒麟服男子嘴角轻微上扬,很快就招招致命地攻向了熊老六。

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石锦绣整个人都呆了。

这就是所谓的高手出招么?直逼得那熊老六节节败退,不一会的功夫便束手就擒。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败下了阵来的熊老六将眼睛一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麒麟服男子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然后向空中弹出一枚带响哨的黄色烟丸,不一会的功夫一群穿着黑色飞鱼服的羽林卫就赶了过来。

“大统领!”众人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向麒麟服男子行礼,却听得石锦绣心里一紧。

大统领?他就是京城威名赫赫的羽林卫大统领宇文炎?那个传说中被庆德帝赐了国姓却异常残暴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子?要知道他“活阎罗”的凶名甚至能让京城的小儿止啼!

“将人押回镇抚司!”一直眉头不展的宇文炎就冷冷地下令。

羽林卫们就七手八脚地将熊老六给捆绑了起来。

“你还好吧?”好似冰山一样负手立在石锦绣身旁的宇文炎突然开口道。

“啊?”石锦绣却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还……还好……”

对方就微微点头,招呼着众人收队。

眼见着他们要就此离去,不想被落在这荒郊野外的石锦绣就赶紧追上去拉住了宇文炎的衣袖:“能不能带我一起回城?”

刚还在各忙各事的羽林卫就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们,并且为石锦绣捏了一把汗。

因为他们的大统领有个怪癖,就是不得有人近他三尺之内,否则他就会非常暴躁地将人扔出去。

平日里他们回话都要老老实实地立于三尺之外……

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宇文炎非但没有扔飞这个拉扯他衣袖的人,还破天荒地点了头。

他们的大统领突然转性了吗?

“大统领,兄弟们都是骑的马……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若是要与他们一同回去,就必须和他们其中一人共乘一骑。

这些羽林卫不过都是些十八九的毛头小子,对此自是一个个跃跃欲试。

宇文炎岂会不知道他们心里打的那些小九九。

“你坐我的马车!”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个姑娘,与他们这些人一起招摇过市总是不好。

石锦绣却是被吓了一跳。

要她坐“活阎罗”的马车?

“怎么?不愿意?”

见她迟迟不动,宇文炎就半眯着眼,有些探究地问。

“没……没……”害怕自己一个犹豫就被他们丢在这片树林子的石锦绣就赶紧爬上了马车。

宇文炎也跟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上了车,却引得大家面面相觑。

“你们说大统领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大统领动了凡心?”

“好担心这小姑娘……”

众人就悄悄地嘀咕了起来。

对此,宇文炎装作充耳不闻,却在上了车后,就后悔了。

他怎么忘了自己的那个怪毛病了?

从小到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靠近,只要有人一靠近他,他就会开始挠心挠肺,觉得异常烦躁和难受,恨不得将人远远地丢开。

可眼下这小小的车厢横竖都不足三尺,真担心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出手伤到了这小丫头。

“你坐在门边。”宇文炎有些语气不善。

“哦。”石锦绣就像个怂包似的应着。

这也不能怪她,任谁在宇文炎的跟前,都会像个怂包吧!

石锦绣就自我安慰地想。

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就变得很是尴尬,宇文炎一直绷着一张臭脸,而石锦绣更是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只盼着马车能快点入城。

沉坐了好一阵的宇文炎有些意外地发现想象中的不适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眼前这个丫头,满脸的隐忍和纠结。

“你不舒服?”宇文炎就皱着眉问。

“啊?没什么……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有些疼……”石锦绣就小心翼翼地答着。

事实是,这会子她的双手一动就疼,伤口更是火辣辣的,一直在往外渗血。

宇文炎这才注意到她那被血染红的袖口,知道她的伤势并不像她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他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这是我们镇抚司自制的秘药,对刀伤有奇效。”

“谢……谢谢……”诧异于这位活阎罗的“温柔”,接过小瓷瓶的石锦绣就忙不迭地道谢。

可这药是内服还是外敷?

石锦绣就在心里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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