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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精彩片段
她眸光扫过被陆瓒方才丢在榻上的话本,忽地灵机一动。
这话本是陈笑找来为她解闷的。
里头讲的是一个通房通过睡老爷不断往上爬,成为正室夫人的故事。
刚刚她看到的地方,便是通房爬床的一个情节,刚好被陆瓒看到……
“老爷,夫人身体不适,今晚就让奴来伺候您吧……”
敬姝多年拍戏,记台词的速度极快,这会儿就口中道出话本里的台词,媚眼如丝地望着陆瓒,双手继续解他的腰带。
陆瓒六岁开蒙,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方才虽是匆匆一扫,却也记住了那两页话本的内容。
此时,他便眸光晦暗幽深地看了敬姝一眼,随后,终于挪开了按在敬姝腕上的手,转而一边挑起敬姝的下颚,一边也跟着以话本中角色的口吻道:“想往上爬?那就让爷看看你的本事!”
语罢,便松开了敬姝,只眼眸一挑,等着看她如何做了。
敬姝上辈子不缺床伴,诸多挑逗技巧自然是有的。
很快,她就将陆瓒撩拨得气息发沉。
“老爷,可要奴停下来缓缓?”敬姝眼波流转地抬头望他,却被他按住了乌黑的发顶。
只听男人冷声道:“继续。”
敬姝便没有说话,刚要再低下头去,外头忽然传来王忠的声音:“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何事!”陆瓒突然被打断,眉头微蹙,神情颇为不耐。
“方才延禧宫的太监过来禀报说,赵良娣身子不适,请了太医诊脉,赵良娣已有一个多月的龙嗣了。”王忠答道。
他这话一出,房间内原本炙热暧昧的气氛,顿时消散了。
敬姝松开手,起了身,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陆瓒则还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见她这般动作,心中愠怒之余,竟是莫名觉得有些心底发虚。
他没叫敬姝伺候,也没叫王忠进来,难得自己整理好衣着。
见敬姝始终背对着自己,话也不说一句,全然没了方才勾引自己时的那种娇媚惑人,想来是为着王忠递进来的消息心中有气,面上就不由一冷。
“朕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陆瓒就提步走了。
敬姝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娘娘,怎么办?那赵良娣竟然又怀了龙嗣!这岂不是得叫她翻身?”袖青一脸着急地进来。
敬姝没说话。
只面带深思,片刻后,才道:“去延禧宫看看。”
按照宫规,妃嫔有孕,其他各宫都是要过来祝贺的。
敬姝抵达的时候,皇后、宁妃、周婕妤、徐良娣等人都已经到了。
“哟,敬嫔姐姐怎么来的这样慢?听说今晚圣上去了倚翠宫的,怎的不见姐姐随着圣上一起过来?”
一见到敬姝的身影,徐良娣就立即开口,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徐良娣故意挑事。
要换做平时,敬姝定然毫不犹豫地回怼,可这会儿她心烦赵良娣竟然怀孕,便恹恹的没有搭理。
然而徐良娣见她居然不吱声,胆子顿时大起来,又故意挑事道:“敬嫔姐姐怎么臭着一张脸不理人呀?
“该不会是赵良娣怀了龙嗣,姐姐不高兴吧?
“姐姐这样小气可不好,圣上子嗣不多,妃嫔难得有孕,这可是阖宫大喜的好事,姐姐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应该摆在脸上,得大大方方地恭贺赵良娣才是呀!”
陆瓒闻言,便皱着眉头看向敬姝,像是要看看她是否真的因为别的妃嫔怀孕而不高兴。
“多谢皇后娘娘,嫔妾让皇后娘娘操心了。”
皇后这话正中赵嫔下怀。
后宫高位妃嫔中,只有皇后至今无子,她还真怕每日来这坤宁宫请安,会被皇后暗中下黑手,此时就连忙乖巧地行礼称谢,而后主动挽住陆瓒的手臂,小鸟依人地走了。
二人一走,就有妃嫔面带不满地看着皇后说道。
“娘娘,今日圣上是否也太偏心了?圣上是何等尊贵之人啊,敬姝这般无礼顶撞,狂妄至极,可圣上居然罚得这样轻!”
“就是啊娘娘,若回回圣上都这么偏心,岂不是叫那敬嫔以后越发狂妄目中无人了?”
妃嫔们心气不平地说道。
皇后没吭声,慢悠悠喝了口茶,才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淡淡地说道:
“你们可是忘了,敬嫔曾经救过圣上的命?”
一句话,就叫那些不满的声音立即消停了。
“昔日圣上遇难,敬嫔不顾自己的性命为圣上挡了一刀的时候,你们人在何处?今日她不过顶撞圣上几句,比起这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么?你们在此意见颇大,是想逼着圣上重罚敬嫔,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吗?”
不得不说,皇后是足够了解陆瓒的。
她虽不知当初东宫时,陆瓒为何一直不肯碰敬姝,登基后也不肯给敬姝高位,但却知道陆瓒是念着这份救命恩情的。
此时,妃嫔们没人敢在吱声了。
“好了,本宫乏了,都退下吧。”皇后目光在她们仍是面有不甘的脸上一一扫过,神情疲倦地挥了挥手。
“是,嫔妾告退。”
众妃嫔都退下了,一路上,自然少不得对今日之事的议论。
皇后由宫女搀扶着回了内殿。
香墨觑着她脸色,没忍住,还是神情有些不忿地道:“娘娘,即便是有着救命恩情,可圣上今日的处置,也的确是有些偏心了。
“昔日张昭仪也对圣上有救命之恩,可惹恼了圣上,圣上不照样杀了她?
“圣上不舍得罚敬姝,到底是为了这份救命的恩情,还是私情?
“娘娘,您真的不在乎吗?”
她话音一落。
皇后就抬手打翻了桌上一杯冷茶:“放肆!”
香墨立即跪在地上,脸色却是一抹倔强:
“娘娘息怒!可奴婢都是为着娘娘着想!如今谢贵妃就要带着大皇子回宫,宁妃养育着大公主做什么都是有恃无恐,唯独娘娘至今无子,每日为着圣上的其他女人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件事惹了圣上不满,这后位就要保不住,落入那虎视眈眈的谢贵妃手中……
“娘娘,求求您多为自己想想吧!”
她说着,俯首贴地,脸上已经都是泪水。
皇后知她忠心耿耿,并不忍责罚她。
“你的意思,本宫明白,但你还不够了解圣上,谢贵妃既然已经有了大皇子,圣上就绝不会允许她再升高位,这是圣上的制衡之道。”
皇后缓缓坐在那里,神色平淡得像是一个无悲无喜的菩萨一般,“至于敬嫔,禁足两个月见不到圣上,这期间谢贵妃回宫,接着便是选秀。
“待她解了禁足,这后宫已经满是新人,到时圣上能不能记起她,就全看她的本事了。”
皇后说着,抬手抚了抚自己头顶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身份的金色凤冠。
想起什么,她唇角蓦地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本宫是皇后,若想要什么,何必自己动手?
“她若是有本事,谢贵妃这座大山,就留给她来平吧,是她死还是谢贵妃倒,本宫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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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挺好看的,亲,快点更新啊!
非常精彩,作者大大快更新啊
好看!爱看!作者加油更新 一天更一百章不过分吧
热门章节
第204章 闭嘴吧你!
第205章 小心她也给你戴绿帽子
第205章 谁也不曾往圣上身上想过
第206章 把她们拖出来!
第207章 请皇上责罚!
作品试读
陆瓒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那莲花簪上顿了顿,随后才是淡声问道:“你来找朕,可是有事?”
赵昭仪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暗暗得意自己今日必会勾得陆瓒点她侍寝。
“皇上,嫔妾是有一事,须得单独跟皇上说。”
她声音娇媚地说道。
一旁,王忠一听这话,见陆瓒没有阻止,便立即极有眼色地叫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去了。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赵昭仪已经不是第一次伺候陆瓒,此刻就大着胆子上前,眼波流转地望着陆瓒,手上则飞快将外头那层披风给解了。
披风落在地上。
她一身轻透的薄纱宫装露出来,上头绣着大朵大朵的白莲花,衬得她整个人少了几分平日的明艳,多了几分清新脱俗的感觉。
然而,陆瓒看着她这番动作,却立即想到了敬姝。
她这莫不是在故意模仿敬姝?
一想到此,陆瓒眼眸更冷了几分。
“你究竟有何事?”他淡声问道。
“皇上,嫔妾都听说了。”却见赵昭仪一边娇声说着,一边凑到他身旁坐下,双手搭上他的肩头,媚眼如丝地道,“表姐为了端王殉情,您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陆瓒闻言,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凝神片刻,才终于想起来,她所说的表姐,便是端王宠妃孟氏!
“嫔妾知道,表姐那样风华绝代的人,她去世了,嫔妾心里也是极为难受的,皇上,嫔妾可否向您提个要求?”
只听赵昭仪继续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
“你想提什么要求?”陆瓒神情淡漠,耐着性子问道。
“嫔妾想求皇上带嫔妾回一趟赵家,探望一下祖母,皇上您知道的,表姐是被祖母一手教养长大,如今表姐去世,祖母定然十分伤心……还有姑父平南王,他为皇上驻守边疆,唯一的女儿去世,若是知道了消息不知道得有多痛心……所以嫔妾还替姑父求个赏赐,也好让姑父知道,皇上您心中是记着他驻守边疆的功劳的。”
赵昭仪神情间带着恰如其分的忧伤。
她说完,便暗自得意地等着得到陆瓒的嘉奖和宠爱。
然而下一刻,却只听得帝王一声冷笑。
赵昭仪不明所以,抬头一看,正撞到陆瓒清冷眉目间攒动着的一层薄怒。
只听他冷冷说道:
“孟氏自戕前,留下遗书说朕对她强取豪夺,逼迫她不得不死,遗书内容还被她提前命人宣扬出去,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是朕逼死孟氏。
“她这般设计陷害朕,朕不对她挫骨扬灰已经是任善,怎么照你的意思,朕还得为了她,亲自去赵家探望赵老太君?
“就凭她教养出来的好外孙女临死前还不忘给端王报仇,设计朕一出吗?
“还不仅如此。
“平南王掌军权,驻守边疆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他生出来的好女儿污蔑朕,朕还得念着他的功劳赏赐他?
“赵氏,你是否认为你这个昭仪之位,朕也该念在你这表姐的面子上,再往上给你提一提啊!”
陆瓒冷冽的声音,像是在冰冷的雪水里浸泡过一般,带着刺骨的薄凉。
而这落在赵昭仪的耳中,便如一把冰刀,将她从上到下里子面子都凌迟了一遍,令她如坠冰窟!
赵昭仪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皇上,嫔妾不知……啊!”
她刚想解释,却被陆瓒冷冷推开,露在外面的膝盖恰好撞到桌角,瞬间就划拉出一道血痕,往外冒出血珠子。
赵昭仪却忍着疼,连忙在一旁恭敬地跪下。
秋日地板寒凉。
她膝盖又受了伤,此刻这么一跪,便是锥心刺骨之痛。
然而陆瓒冷漠的话语,却仍未结束。
“你口口声声为孟氏之死而痛心,却打扮成这副样子,穿着这样露骨来勾引朕,当真虚伪至极,令朕厌恶!”
“皇上!嫔妾知道错了!皇上息怒啊!”
赵昭仪敏锐地意识到什么,连忙跪爬到陆瓒的面前,双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然而,陆瓒却抬起一脚,便将她狠狠踹开!
这下,赵昭仪不敢再动了。
“来人。”
“皇上,奴才在。”
王忠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进来。
“赵昭仪妄议朝政,肆意揣度圣意,言行有失,且欺善凌弱着实可恨!传朕旨意,赵昭仪贬为良娣!迁出延禧宫主位,迁至偏殿!”
陆瓒冷着一张俊脸,薄唇说出无情的圣旨,冷冷瞥一眼失魂落魄的赵昭仪,厌烦地一摆手,“把她拖出去!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再靠近御书房一步!”
“奴才遵旨。”
王忠得了皇令,立即朝外头的太监招手,将赵昭仪给拖了出去。
随后,那件披风也被丢到了赵昭仪的身上。
幸好夜间光线昏暗。
赵昭仪穿着的那一身轻透的薄纱宫装,才未被人看到不该看的。
柳芳和刘喜见此,简直要吓死了。
“娘娘……”
柳芳连忙为赵昭仪,不,如今是赵良娣了,为赵良娣披上披风,搀扶着她回到延禧宫。
然而还没坐下休息喝口热茶,内务府的人就跟着过来,说御前传了话,要赵良娣连夜就从延禧宫的主位搬到一旁的偏殿去,另外不符合良娣规制的摆件等物也要被一应撤走。
内务府的人动作很快。
赵良娣始终失了魂儿似的,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等一切安静下来,赵良娣看着陌生又冷清的宫殿,这才流下两行清泪来。
“娘娘,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害了娘娘!”
刘喜跪在一旁,不住地打自己的嘴巴子。
赵良娣却摇了摇头,眸中含恨地说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太愚蠢,中了别人的奸计!”
她说着,目光看向外头黑洞洞的深宫,宛若一张大口,将人心吞噬。
“她穿着一身这样的宫装,圣上就宠幸她,我穿了,圣上却骂我虚伪……妄议朝政……欺善凌弱……贬为良娣……原来,圣上对我的惩罚,竟还有回护敬姝的一份!那个贱人!”
赵良娣痛恨不已地尖声怒骂着,而后便是凄厉的一声,“皇上!你待嫔妾好无情啊!”
而此时,她被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
“自从二品的昭仪,贬到正五品的良娣,赵良娣这一跤,跌得未免也太惨了些。”
坤宁宫里,一等宫女香墨正给皇后篦头发,听了香砚带回来的消息,不禁皱着眉头说道,“娘娘,敬嫔最近未免也太得宠了些吧?
“先是圣上不叫人查证就直接罚了沈贵嫔禁足。
“接着又刘良娣被贬为常在,迁居冷宫。
“又今日赵昭仪被贬为良娣,迁出延禧宫主位……这才几天啊?
“听说,圣上今晚又翻了倚翠宫的牌子,娘娘,若是再任由她这般下去……岂不是会成为另一个谢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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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嫔妾没有,嫔妾困得可以随时秒睡。”敬姝立马闭上了眼睛。
陆瓒修长手指拂过她透着艳色的潮红脸颊,而后捏住她圆润如珠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揉着捏。
敬姝想睡,被他这么一弄也睡不着。
正暗自磨着牙心里头骂他……
片刻后,却听他轻声道了句:“再歇息两日,便按时去皇后宫里请安吧,绿头牌也该挂上去了。”
敬姝默了下,揣测了下他话里的意思,才乖觉地道了句:“是,嫔妾知道了。”
“睡吧。”
陆瓒这么说着,拿开那只作弄她的手,这下果真是搂着她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次日敬姝醒来,陆瓒早已走了。
接下来如她所料那般,他未曾再来过。
他昨夜在她耳边说要她休息两日便去坤宁宫恢复请安,便已知他的意思是不会继续专宠她了。
只歇了一日,敬姝就去给皇后请安了。
人一到,坤宁宫的大殿上都静了片刻。
逆着光,众妃嫔们见到来人一袭雪青色宫裙,五官生得明艳动人,眼角眉梢则都带着一股侍寝后特有的勾人的娇媚。
敬姝迎着一片或嫉妒或恼火或淡漠的目光,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哟,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这后宫最会钻营之人啊。”
刚一落座,下首便出来一道讥讽的声音。
敬姝看过去,便见到徐良娣正目光不避不闪地望着自己。
“徐良娣此言何意?”一旁立即有妃嫔好奇地接话道。
“这不明摆着的呢,圣上一连五日专宠,她都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圣上昨夜没再点她侍寝,眼看着是已经对她腻味了,她就立马巴巴地跑来坤宁宫请安了,这难道不是会钻营吗?”
徐良娣讥笑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尖刻,说话难听得让敬姝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她亲娘坟头上蹦过迪,才以至于她竟如此针对自己。
对此,敬姝一手撑着额头,偏过脸去望着徐良娣,柔声问了句:“徐良娣如此有经验,莫非从前被圣上连续几日专宠时,便是这般算计的?”
她这话一出,顿时有人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徐良娣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敬姝见此,不由迟疑道:“怎么?本宫哪里说得不对?”
陈美人乐不可支地道:“敬嫔姐姐许是记错了,这徐良娣从未被圣上如此专宠过!她呀,至今只侍寝过一次!就那一次,往后却是再也没有过了呢!”
“你!陈美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饶是知道对方和太后的关系,然而自己的丑事三番两次地被陈美人拿出来笑话,徐良娣就是个泥捏的也此刻也有些忍不了了!
“所以,只许你欺负本宫,别人说一句你的事,你就要跳脚了?”
不等陈美人回应,敬姝就语气淡淡地说道。
徐良娣闻言就理亏地咬紧了唇,也不再说话,只恨恨瞪着她。
“真是想不到,昔日以为敬嫔妹妹就是个软弱可欺的锯嘴葫芦,整天闷不吭声的不爱说话,原来真性情却是这般的牙尖嘴利,果然得了宠就是不一样啊,倒是显露出本性来了,就是不知,敬嫔妹妹这张脸还有几副面孔是旁人不知的?这藏得是不是有些深了?”
这时候,坐在上首的赵昭仪忽然笑吟吟地说道。
敬姝闻言,自是立即就看向了她。
想到赵昭仪此前是陆瓒最宠爱的女人,敬姝不由得朝她露出一抹笑来。
这一笑,令赵昭仪不由有些晃神。
赵昭仪也是五官明艳张扬的长相,一向引以为傲。
可众人却突然发现,在敬姝这张如绝世美玉一般熠熠生辉的妩媚脸容面前,赵昭仪整个人却像是褪色了般,忽然变得灰扑扑的,硬生生被比了下去几分。
“昔日我不得宠,自是不敢多话,免得惹祸上身,可人当有自知之明,圣上愿意给我这份宠爱,若我还如从前那般畏首畏尾上不得台面,岂不是给圣上丢脸,对不起他这份宠爱吗?”
敬姝娇声说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动,还又特意补了一句,“昭仪娘娘跟在圣上身边最久,昔日圣宠也最盛,想必对此最是有心得。
“总不至于因为圣上一个月未曾宠幸,昭仪娘娘就忘了吧?”
她此言一出,赵昭仪脸上顿时白了两分。
赵昭仪立即盯住敬姝,便看清了对方眼底仿若洞悉一切的某种嘲弄,当即心里一慌,猛地抓紧了椅子扶手,愣是没再敢回一个字。
敬姝却懒得再看她了。
心中则暗道:这女人最好别惹她。
毕竟,赵昭仪的瓜,她可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敬姝跟赵昭仪打机锋,其他妃嫔看热闹。
没多久,皇后来了。
见着敬姝便神态温和地询问了几句她的身体,敬姝也都有一一恭敬地答了,又照陆瓒的交代,提出要将自己的绿头牌在敬事房挂上。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众人就又肚子里止不住地冒酸水。
“敬嫔就是与众不同,绿头牌没挂代表着身子不适不能侍寝,旁人都是得先在敬事房那里挂上绿头牌才能得圣上宠幸,你倒好,进宫以后从没挂过绿头牌,竟都能勾得圣上给你五日专宠……真是不把这后宫规矩放在眼里。”
一旁,周婕妤忽然皱着眉,语气不满地说了句。
她父亲乃是礼部尚书,家中规矩甚严。
是以,周婕妤也一向恪守宫规循规蹈矩,最看不惯枉顾规矩礼法之人。
对此,敬姝深吸了口气。
索性今日她怼一个是怼,怼两个也是怼,那怼三个又算什么呢?
于是她当即看着周婕妤,微微一笑地道:“婕妤娘娘这话令妹妹很是疑惑,圣上是何等人物?圣上若不肯,妹妹还敢逼迫不成?这种事,一向是圣上说了算,怎能说是妹妹勾的?
“圣上坐拥天下,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他偏要宠幸妹妹,难不成妹妹还敢拒绝?那不是给圣上添堵吗?”
此言一出,见周婕妤皱着眉头就又是要反驳,敬姝便是一抬手,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只见敬姝目光孺慕地望了一眼皇后,就又接着道,
“皇后娘娘常说,后宫妃嫔职责所在,其一便是要能为圣上分忧。
“不过想来周婕妤今日这般说辞,恐怕对于拒绝圣上且不会给圣上添堵这事上颇有心得,不如请周婕妤给我等分享分享,若是圣上提出要求,我等该如何拒绝才能皆大欢喜?”
一番话,说得周婕妤很快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已许久不得圣宠,何来此等心得?
敬姝这贱人不但拿圣上压她,还分明是故意骂她!
可周婕妤一向最守规矩,愣是一个骂人的字儿都反击不出来,只气得喘息声都重了。
这下,敬姝的嘴炮功力,众妃嫔算是都领略到了。
其他人也都赶紧闭紧了嘴巴。
皇后唇角勾笑,端了茶,道:“行了,时候不早了,本宫有些乏累,都散了吧。”
敬姝前几日被陆瓒欺压得太狠,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今日这口恶气却是狠狠发泄出来,只觉通体舒泰,畅快不已。
忽然觉着,好像每日来皇后这里请个安,跟人吵吵架,也不是不行。
接着一连数日,陆瓒都未再来过倚翠宫。
这日傍晚时分后宫传开消息,陆瓒终于进后宫了,然而却点了赵昭仪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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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姝老大不情愿。
“唉哟娘娘啊!这话奴才可不敢跟圣上说!您看要不您就老老实实地先写了?奴才特意带了字帖过来,这字帖还是圣上亲自为娘娘挑选的呢!是圣上曾经最喜欢的字帖!”
王忠说着,将手中的字帖呈上,“当初圣上习字,就是照着这个字帖学的。”
敬姝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磨磨蹭蹭地将字帖接过来打开一看。
上头一行行工整的隶书……
就她那一手狗爬字,要练到这种程度,怕是手都得磨出茧子来。
“哎呀,本宫一看到这么多字就头晕……”
敬姝干脆扶额,装晕。
这下,轮到王忠傻眼了。
事关敬姝的身子,他不敢怠慢,连忙回去禀报了陆瓒。
陆瓒一听她的理由,气得也是扶额。
“摆驾倚翠宫!朕要亲自去看看她是真头晕!还是装的!”
“可是皇上,敬嫔娘娘还在禁足,您这时候去看她,怕是不合适吧……”
王忠想要劝阻。
然而,陆瓒冷冷的一眼看过来。
王忠立即觉得脖子里凉飕飕的,赶紧脑袋一缩,恭恭敬敬地领路了。
夜里,月色正浓。
陆瓒虽然不顾王忠的提醒,执意要去倚翠宫,但还是选择走了条偏僻无人的小路,并叫暗卫提前清理,一路上都没叫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
等到了倚翠宫,宫人见到他,都是惊讶极了。
陆瓒没叫宫人通传,一路进了正殿,又入了内殿。
这会儿,敬姝正在洗澡。
打发走了王忠,她就准备洗洗睡了。
她泡在浴桶里,袖青在一旁伺候着。
陆瓒一进来,袖青见到他,正欲呼出声,就被陆瓒抬手打断。
袖青连忙悄悄退出去了。
陆瓒靠近浴桶,居高临下地望着那没心没肺一边泡澡一边哼着什么奇奇怪怪的小曲儿的女人。
从他这个角度,正能看到她锁骨之下,那傲人的雪峰美景。
陆瓒挑了挑眼,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按在她柔弱无骨的肩头轻轻揉捏了两下。
“不用按了,给本宫拿衣服。”
敬姝还以为是袖青,这么说着,竟是就这么光着身子,从浴桶中站起身来。
她背对着陆瓒,腰肢纤细不盈一握,晶莹的水珠,自她白皙雪腻的肌肤间滚动,沿着那线条完美的腰线,滑到背沟,又一路向下隐没于挺翘的股间。
陆瓒盯着那水珠滑落的轨迹,蓦地呼吸微微加重,按在她肩头的手不但没有拿开,反而一路向下,重重握住。
“啊!”
敬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感受到这力度,还有贴近她后背的那熟悉的龙涎香的气息,她立即猜到是陆瓒来了。
这狗男人!
她禁足,他居然还直接来倚翠宫!
“好汉饶命啊!”
敬姝干脆来都来了,不如玩一下,立即娇声求饶道。
陆瓒一听她这话,一时有些被气到,又一时跟着就起了兴味。
这女人,花样着实多!
今日她又想扮成什么?
“饶命?凭甚?”陆瓒干脆一手箍住她的细腰,将她身体死死按在自己的怀里。
“奴家只是路过此处,不是故意要偷看好汉洗澡,也不是故意要看光好看的身子!求好汉放过奴家吧!”
却听敬姝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道。
陆瓒听得这话,就不由得笑了。
明明是他偷看了她洗澡,却被她反过来说?
“若爷不肯放过呢?你看了爷的身子,岂不是得以身相许,把你的身子也给爷看了才算一笔还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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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姝则忍了又忍,终于决定不忍了!
这狗男人今日一到倚翠宫就各种刁难,拿赵良娣的下场吓唬她,把她折腾得到现在嘴巴还酸着。
他也就算了,谁让他是皇帝呢?
凭什么他的女人折腾她,她还要继续忍着?
“赵良娣怀了龙嗣,本宫自是为圣上高兴,可是徐良娣你为何如此没眼色?今日是赵良娣有喜的日子,你不降低存在感在一边老实待着,非要喧宾夺主吗?你是看不惯本宫故意找麻烦,还是其实心里头不痛快故意要给赵良娣找晦气?”
敬姝一开口,就不客气地回怼了。
三言两语就说得徐良娣忍不住要跳脚。
“敬嫔娘娘好生会冤枉人!嫔妾只是见你脸色不好看问上两句略表关心罢了!你倒是会倒打一耙!”
“你这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那下次本宫一定也这样关心你,不过你现在看清楚了,本宫开心得很。”
敬姝说着,就冲着徐良娣盈盈一笑,那般百媚生娇的模样,叫徐良娣都有些晃了神,一时没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陈太医为赵良娣诊完了脉出来。
赵良娣也跟着被宫女搀扶着到了外头。
“皇上,良娣身子无碍,只是先前有些受刺激导致胎相有些不稳,微臣已经开了安胎的药,可保娘娘无虞。”
陈太医恭敬地答道。
“皇上……”她昔日明艳张扬的容颜,此刻略微有些苍白,见了陆瓒神情颇为激动,眸中含泪地娇声道了一句,“嫔妾怀了您的龙嗣,真的好生欢喜。”
“朕也颇感欣慰。”陆瓒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这么宽慰了一句。
“皇上,方才徐良娣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这是阖宫大喜的好事,皇上是不是应该给赵良娣些许嘉奖?”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宁妃忽然说话了。
她育有大公主,很是受陆瓒看重。
这会儿就朝皇后也笑着说道:“娘娘您觉得呢?”
皇后面带得体的微笑:“宁妃妹妹言之有理,虽则是赵良娣今晚犯了错惹了皇上不快,可她也受了惩罚,龙嗣为重,皇上不如将赵良娣的位份再往上提一提,顺便搬回延禧宫正殿?皇上以为如何?”
敬姝听到这话,袖子里的手就不由得一紧。
她看向陆瓒。
只怕宫里众人还都不知道赵良娣今晚为何被降了那么多位份,可她却是清楚。
“那就将赵良娣的位份,升为嫔位吧,迁回延禧宫主位。”陆瓒略一思索,语气平淡地说道。
只升了一阶。
然而赵良娣、也就是赵嫔却已经松了口气。
既然圣上还愿意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她位份的提升,那么往后再凭着这孩子,升回昭仪的位份,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宫中除了皇后,就只有谢贵妃和宁妃两个高位妃嫔了。
其中谢贵妃育有大皇子。
宁妃育有大公主。
这足以看到圣上对子嗣的看重。
赵嫔此时便摸了摸自己还未鼓起的肚子,只要她能平安诞下小皇子,以后至少一个妃位是少不了的。
她能从一个小小的庶女,一路走到昔日的昭仪之位,凭的,便是她这总是能逢凶化吉的绝好的运气。
“嫔妾多谢皇上恩典,多谢皇后娘娘、宁妃娘娘。”
她福了福身子,便被皇后赶紧叫人又搀扶起来。
赵嫔眸光羞涩地望着陆瓒又道:“皇上今晚可以陪陪嫔妾吗?嫔妾初次有孕,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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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瓒有令,太医院各种值钱的药材便如流水一般送往倚翠宫。
不出两三日,敬姝的风寒便好得差不多了。
袖青见她果然无恙,也放了心,当初她服下那药以后就吐血昏厥,袖青实在是被那凶猛的药性给吓到了。
一大早,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严公公就带着人来了。
他身旁还跟着陈公公。
上一次,陈公公来了倚翠宫,将那名误食碎碗砾的可怜小宫女带走,临走前还颇为趾高气扬地讥笑了敬姝一番。
这回再来,他一进殿门就直接跪下,一路爬到敬姝面前,二话不说,先抬手狠狠甩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陈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敬姝心知他这是为何,却还是故作一脸惊讶不解。
“娘娘恕罪!奴才先前出言不逊,说了些对娘娘不恭敬的话,还望娘娘勿怪!”
陈公公说完,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敬姝闻言,拧着眉毛,美眸中似乎仍是一片困惑。
好半晌,她才终于想起了什么。
“陈公公说的,可是上一回有人故意在本宫的膳食里掺了碎碗砾的事?说起来,陈公公那日的话虽的确不中听,却是一腔忠言,叫本宫明白了往后该怎么做,算是帮了本宫的,如此,本宫又怎会怪罪于你?”
陈公公见她话语说得真挚,完全像是不记仇的性子,便猛地松了口气。
“多谢娘娘恕罪!娘娘果真宅心仁厚,宽宏大方!奴才感激不尽!”
他连忙道谢。
“好了,快起来吧,便是看在严公公的面子上,本宫也会既往不咎的,更何况,本宫在这后宫里,往后还要仰仗两位公公的照拂呢。”
敬姝明艳一笑,抬手吩咐袖青给他们看茶。
她可是听宫人八卦过。
这陈公公虽是个太监,但却长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乃是严公公收的义子。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实际上,两个人是天天晚上搁一个屋里搂着睡觉的那种不正当男男关系。
严公公掌管内务府,他特意带着陈公公来,无非怕自己以后得宠了,找他的“好儿子”寻仇。
敬姝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乐得卖他这个面子。
此时,严公公闻言,脸上果然立即就露出了笑容,态度不由也恭敬了两分:
“老奴今日来娘娘这里,乃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圣上说娘娘的倚翠宫还少了一些宫人,命老奴再拨几个人手过来给娘娘使唤,这些宫人如今都在外头候着,奴才这就叫他们都进来,供娘娘挑选?”
“有劳严公公了。”
敬姝笑着说道。
没多久,一共十名宫人进了殿里,其中四名太监,六名宫女。
按照规制,她身在嫔位,应有六名宫女、四名太监伺候。
从前刘良娣跋扈,要走了一名一等宫女、一名二等宫女、一名二等太监,另敬姝宫里只剩下七人。
后来碎碗砾事件,又少了一个三等宫女。
如今敬姝就需要把缺少的这四个奴才再补上。
“娘娘,这些奴才都是老奴和小陈子精挑细算出来的,娘娘尽可放心挑选。”
严公公又说道。
“两位公公挑的人,本宫自是放心。”
敬姝说着,就目光落在几个宫人身上。
她抬手点了一个太监、三个宫女出来。
“陈公公,这几人如何啊?”敬姝故意询问道。
“娘娘眼光极好,这几个都是老实肯干,又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乱心思的。”陈公公当即讨好地笑着说道。
敬姝见陈公公和严公公都是心里一片平静,并未说起任何一个的瓜,心中稍安。
她知道别的妃嫔或许会借此机会,安插一些眼线进来。
这种事情防不胜防,不过她还是想尽量避免。
“既然娘娘挑好了人,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严公公、陈公公慢走。”
敬姝叫袖青拿了赏钱给他们。
随后,就叫袖青和陈笑安置这几名新来的宫人。
一个宫女提拔了做二等宫女,另外两个三等宫女,太监则点了做三等太监,都在殿外伺候。
来的这四个人,没一个得敬姝重用的。
不过他们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都老老实实地领了命,去外头伺候了。
尺霜如今被敬姝提拔了和袖青一起做一等宫女,在她身边伺候。
如此又过了两日,陆瓒都没有进过后宫。
敬姝的身体却已经全都好了。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去陆瓒面前晃悠一下,争一下宠,便听一旁袖青忽然询问道:“娘娘,如今您的身体已经大好,是不是也该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了?
“顺带,也把绿头牌重新去敬事房那里挂上?”
敬姝闻言一愣。
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听袖青继续道:“只有绿头牌在敬事房那里挂上,皇上才能翻您的牌子,点您侍寝呢。
“而且皇后娘娘那里,您也的确三个多月没去请过安了。”
这倒是。
自从她为陆瓒挡刀受伤至今,一直借着养伤养病的借口,始终没有去皇后那里请安。
至于绿头牌的事,她则压根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么个规矩。
可问题是,就算她挂上了绿头牌,陆瓒就会来宠幸她吗?
若是他不来,那又有何意义?
“先不挂吧,就说本宫还未彻底痊愈,继续去皇后娘娘那里告假吧。”
思忖片刻后,敬姝便是说道。
袖青一向听她的,对此自是没有任何异议。
敬姝则开始纳闷。
都这么多天了,难不成陆瓒还是没有查清楚她那个情郎的事?
还是说,已经查清了?
莫名的,敬姝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忍不住拉住袖青问道:“有一件闺阁中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你帮我仔细想想。”
“娘娘说的什么事?”袖青一脸疑问。
“就是,本宫在闺阁中时,可有什么青梅竹马?或是父亲想要给本宫定什么别的亲事?”
敬姝问道。
“有啊。”袖青一听是这事,顿时就笑了,“娘娘容色倾城,乃是京中有名的第一大美人,又是太傅之女,知书达理,皇城想要求娶娘娘的世家公子多不胜数。
“当时,光是娘娘的亲事,夫人就相看了五位侯爵世家。
“不过,娘娘心里最中意的,当属卫国公府的世子卫炤,娘娘与他乃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对他芳心暗许,可是曾经说过‘非君不嫁’这种话呢!”
敬姝一听到这里,顿时头皮发麻。
“什么?芳心暗许?”
糟了!
“非君不嫁?呵!好一个心悦朕!好一个想要朕的喜欢!”
御书房里,陆瓒将暗探送上来的密信狠狠砸在桌案上,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股薄怒,吓得王忠和暗探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完了,敬嫔娘娘这下死定了!
敬姝昨夜之所以那般大胆,也不过是摸到了陆瓒的脾气。
至少现阶段,陆瓒还是想报她的救命之恩的。
想到失去一次侍寝的机会,且还被禁足的沈贵嫔,敬姝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昨晚沈贵嫔因她失去侍寝的机会,她算是将对方给得罪了。
可谁让沈贵嫔害她在先呢?
只是敬姝实在不知沈贵嫔为何要害她,要说以前在东宫,她们二人之间也没无甚交集啊。
“袖青,本宫问你,本宫出阁之前,和那沈贵嫔可相识?关系如何?”
敬姝忽然问道。
她此前借着自己受伤发烧一事,跟袖青说自己脑子烧糊涂了,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袖青倒也不曾怀疑过。
“娘娘,说起这个沈贵嫔,奴婢就生气!”
袖青倒豆子似的立即气愤不已地道,“她父亲不过是通政司的七品经历,在京中都排不上号的芝麻小官,早几年靠讨好娘娘才在京中贵女圈得了一席之地。
“可谁知道,当初先帝一赐婚,她得知娘娘被册封为太子侧妃,而她只是一个良妾时,就开始疏远娘娘了。
“后来入了东宫,每回见到娘娘也装作不认识!
“亏得娘娘曾经在闺阁中待她如亲姊妹般,结果这却是个没良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袖青嘴上这般唾骂。
敬姝一边端着杯茶,吹了吹上头的浮沫,一边小口地啜饮着。
听她这么说完,就忽然想起来以前在东宫,沈贵嫔每回见到她,都是一脸的嘲弄神情,像是十分看不起她似的。
可问题是,按照袖青说的,沈贵嫔出身卑微,又凭什么看不起她呢?
敬姝正疑惑间,便听袖青心里却忽然又暗中鄙夷愤恨道:
“沈贵嫔这小贱人,当初在闺阁时讨好娘娘,三天两头的往太傅府跑,却一个劲儿地对大公子抛媚眼,可惜大公子眼里只有娘娘,压根懒得瞧她一眼,她见勾引大公子无望,竟又把主意打到了太傅大人身上!
“有一回我奉娘娘之名给太傅大人送点心,便见这沈贵嫔勾着太傅大人,在凉亭里就做起了那档子事!
“那头埋在太傅大人腿间……真是不知廉耻!
“就她这般水性杨花的人,居然还敢背弃娘娘?真是该死!”
“噗——”
敬姝听到这里,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全喷在了地上!
“哎呀!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茶水太烫了?”
袖青不知自己的心里话全被敬姝听了去,慌忙接过她手里的杯盏放下,又拿了帕子为她擦拭身上溅落的水渍。
“本宫无碍,只是不小心呛着了。”
敬姝则尴尬地挥了挥手,取下帕子,自行擦了擦嘴角。
想起刚刚吃到的还热乎着的瓜,她微垂下眸,藏起眼中惊涛骇浪的情绪。
看来,袖青早知道沈贵嫔的为人,许是为了不让原身伤心,便没把这事告诉原身。
不得不说,敬姝大为震撼!
听袖青说,她那位太傅爹爹乃是陆瓒的老师,在朝中一向享有清名,门生广布,很是受人尊敬。
然而私底下,竟是个和女儿的闺蜜搞到一起的老色批?
该说男的都风流成性,还是她这个爹爹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敬姝一时心中有些膈应。
所以,沈贵嫔做了这般对不起原身的事,不但心中没有一丝愧疚,还恨上原身了?
难道是因为太傅占了她的便宜,却没将她收入房中?
那她应该去恨太傅啊,恨原身做什么?
简直不可理喻!
一连五六日过去。
期间陆瓒一直在御书房忙朝政,不曾踏入后宫一步。
“娘娘,陈美人求见。”
敬姝刚用完晚膳,就听倚翠宫的一等太监陈笑禀报说道。
“陈美人?”
敬姝疑惑了一瞬,抬手说道,“请她进来吧。”
上次陈美人夜间与沈贵嫔发生争执,差点被推到水中,是她拉了陈美人一把,代替陈美人掉入了水中。
可谁知,陈美人竟然会水。
当时二话不说就也跳进去,把她给捞了进来。
不过随后就听说那夜陈美人染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在含章宫养病,也不知今日是何故突然到访。
敬姝揣着心事,整理了下仪容,陈美人已经快步行至殿中,款款向她行礼道:“嫔妾见过敬嫔姐姐。”
“妹妹快请坐,不知妹妹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敬嫔脸上带笑,柔声询问道。
“自然是来感谢姐姐上一回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姐姐,妹妹就着了那沈贵嫔的道了!”
陈美人说着,命身后的宫女打开手里抱着的一只匣子,只见里面光华璀璨,竟是一套蓝宝石头面,“这头面是太后姑母从前赏赐妹妹的,权当谢礼送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敬姝只扫了一眼,就知这套头面价值不菲。
“这话倒是叫我有些不明白了,美人妹妹水性那般好,原本就是不需要我来救的,那天晚上,我只能算是多管闲事了。”
敬姝笑吟吟地道。
她这么一说,陈美人却是“噗嗤”笑出声来。
搞得敬姝一头雾水,只面上还保持着端庄模样。
“敬嫔姐姐,你才是在跟妹妹装糊涂呢!沈贵嫔那天晚上是故意拉扯嫔妾,想要落水,嫔妾早就看穿她了,才故意借势往水里跳的,只是没想到姐姐以为嫔妾要落水……别的不说,妹妹这心里,当时是真的感动不已,进宫至今,别人都因为嫔妾和太后娘娘的关系,或是畏惧或是疏远嫔妾,只有两个人对嫔妾好过。”
只听陈美人娓娓道来,“一个是已经被圣上赐死的张昭仪,另一个就是姐姐了。”
敬姝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讶异来。
张昭仪?
陈美人竟然和张昭仪交好?
敬姝忽地想起来,她们二人都住在含章宫,而张昭仪乃是从二品的位份,是含章宫的主位娘娘。
张昭仪也是东宫时的老人了,在东宫时是太子良娣,谁也没想到她一进宫,竟然被皇上封为昭仪。
“但是,姐姐知道张昭仪和圣上是什么关系吗?”
陈美人忽然问道。
“是何关系?”
敬姝摇了摇头,问道。
“张昭仪待圣上有恩。”
陈美人看着敬姝,眸中带笑,笑容里却有着丝丝讽意,“圣上还是太子时,有一次不慎遭人暗害,中了软筋散,被人追杀。
“张昭仪将圣上藏在假山洞中,不顾自身安危冲出去将刺客引走,最后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一双琴艺超绝的手却是自此废了。
“可她本是一个琴痴,此事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而圣上对她的报答,便是以太子良娣的位份将她抬入东宫,可六年过去,张昭仪的下场,姐姐你都已经看到了。
“咱们这位圣上,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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