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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冰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国舅心头朱砂痣》,是网络作家“沈云州宋思弦”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宋思弦一朝穿越,不慎穿到卖女求荣的宋家。为了不被卖给八旬老头当小妾,她毅然决然地爬上了国舅爷的床。当朝国舅沈云州,权倾朝野,冷酷无情,人送外号“猫不留”一心揽权,是天下有名的奸臣。也是克妻的能人。本来说好的帮她解决问题,可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床上的话。提上裤子,他便不认了!宋思弦这头正跟老头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盖头掀起,门被踹开。国舅大人带了圣旨前来抄家——宋思弦也作为罪臣小妾下了大狱。本以为要充入教坊司的宋家小姐,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国舅新纳的小妾……...

主角:沈云州宋思弦   更新:2024-01-18 1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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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州宋思弦的现代都市小说《国舅心头朱砂痣》,由网络作家“冰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舅心头朱砂痣》,是网络作家“沈云州宋思弦”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宋思弦一朝穿越,不慎穿到卖女求荣的宋家。为了不被卖给八旬老头当小妾,她毅然决然地爬上了国舅爷的床。当朝国舅沈云州,权倾朝野,冷酷无情,人送外号“猫不留”一心揽权,是天下有名的奸臣。也是克妻的能人。本来说好的帮她解决问题,可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床上的话。提上裤子,他便不认了!宋思弦这头正跟老头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盖头掀起,门被踹开。国舅大人带了圣旨前来抄家——宋思弦也作为罪臣小妾下了大狱。本以为要充入教坊司的宋家小姐,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国舅新纳的小妾……...

《国舅心头朱砂痣》精彩片段


脉象却是正常的。

蛊毒与诅咒什么的,属于玄学范畴,宋思弦虽然尊重,可并不擅长。

只能想以后找机会看看解开吧。

轿子一晃一晃,这几日她在牢里真得是过得度日如年,担惊受怕,吃不好穿不暖的。

所以晃悠晃悠,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是被院子里静谧的声音吵醒的。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仿佛铮铮玉石,掷地有声:“不要,怎么来的,怎么滚出去——”

这个声音,似乎是国舅爷。

看吧,就算是到了国舅府,国舅府的大门也进不去。

宋思弦打了个哈欠,又抻了个懒腰,正兴致勃勃地打算看国舅爷的热闹。

冷不防轿帘被人打开,她下意识地前倾,轿子落轿,轿夫站到了一旁,她这么一晃,轿子朝前探了下,她就从轿子里摔了出来。

她从善如流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刚想转身往外走。

不是她不答应太子的啊。

就听身后响起国舅爷的声音:“站住!”

宋思弦脚步一顿,刚转过身,就听国舅爷又道:“谁让你走的?”

宋思弦这个暴脾气,刚抬起头,一看国舅身后站着甲胄侍卫,立刻柔顺一笑。

“国舅大人说得是。”

谁知国舅爷脸更黑了,他抬眸看向太子,“你怎么回事,他们胡闹,你怎么也跟着瞎凑热闹!”

太子倏地笑了。

他们是谁?毋庸置疑,安王泰王……

他们既然是胡闹了,证明送礼并没送到舅父的心坎里。

“既然舅父——”太子故意苦着一张脸,本想说既然舅父不要,人我就领回去了。

“下不为例。”国舅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胡二搀扶着国舅爷转身,临走时候还看了宋思弦一眼。

这人与人之间的因缘际会啊,他昨日才说,就算是闹崩了,感觉两个人的缘分还有。

可不让他给说着了么,今日太子就将人送来了。

宋思弦来得匆忙,太子本就慢了一步,从牢里将人捞出来就直接送到了国舅府。

她里面穿的囚衣,外面披着斗篷,此时外面天凉如水,一阵风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鼻涕,阿嚏!

几步之外的国舅顿住了脚步,回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方才喝了药,身体已经好转了,因此沈云州才挣扎着起来,要将这些不明不白送来的妾室给打发了。

他国舅府素来不养闲人,女人更是麻烦。

谁曾想太子将宋六也跟送来了。

罢了。

既然他答应从苏府救她出来,后来晚了一步到底是让她在牢里蹉跎了数日。

就当是他还了她吧。

沈云州转头又看向其他的莺莺燕燕,不同于衣着单薄的宋思弦。

这些无论是贵妃送的,还是安王泰王送的,都是准备给男人受用的。

所以光杵在那,也是妖妖娆娆站得七扭八歪,弱柳扶风的样子。

看起来就都不是正经人。

沈云州心底没来由得烦,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手指,又转身走了回来。

其中一个身着粉衣服长得灿若桃花的女子,见国舅爷去而复还,双眸不禁一亮。

颇有种我见犹怜的样子,她下意识地身子就要往国舅身边凑。

国舅却横了胡二一眼,胡二顿时心领神会,大腿一迈,登时夹在两人中间。

女子扑了个空,没好气地白了胡二一眼,美人就算是横眉冷目也别有风情。

胡二却面不改色,将人往外推了推:“这位姑娘,可站稳喽。”

小说《国舅心头朱砂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女子嬉皮笑脸,几个女子见状站得也松松垮垮,没个正行。

国舅冷着脸扫了一眼,不过是一眼,眼风所到之处,戏谑声全部止住。

“我沈府不养闲人,你们想在这留下,可以。”

女子们刚要喜形于色,就听国舅爷又道:“自力更生。”

说完,掉头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这些女子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国舅大人模样是真俊啊。”

“我愿意给他生娃娃——”

“好是好了点,可太冷了,有点吓人——”

“哎呀,这你不懂,男人都是外表假正经,在床上的时候才不正经呢……”

宋思弦听了,摸了摸鼻子,这话说得有道理。

床上的某人,是有点不正经……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宠幸我,来之前,娘娘可是再三交代,一定要将国舅爷给服侍好了,若是被退了回去,这条命就不要留了。”

“要不,给排个班?你看,咱们这正好六个人,今天又来了一个,正好一人一天……”

“想美事呢你,国舅大人听你的啊,能安生留下来就好了。”

“咦,对了,自力更生是什么意思?”忽然一个女子问道。

宋思弦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起来,传闻中,国舅心狠手辣,号称猫不留。

传闻中,国舅爷似乎……

很抠。

“放这——”

“对,这个这么用——”

秋老虎炙烤着大地,荼毒生灵。胡一拄着拐杖,站在阴凉底下指挥着众人。

宋思弦扛着锄头,犁着后院的地,汗水成串成串地往地下掉。

穿越一次,真开眼了嘿。

从没见过这么抠门的权贵,这么多女人居然不发月钱,不发就不发,还要让人干活挣饭钱。

宋思弦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恍惚,没穿越前倒是听过奶奶讲以前干活挣工分的事情。

想不到,古人的智慧也遥遥领先呐。

“快点干,不干晚上没饭吃了……”胡三呜嗷一嗓子喊了起来。

“主子就是聪明,从来不乱花一文钱。”胡三嘿嘿地笑着。

宋思弦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胡三,想到的就是曾经自己被撕碎的银票。

那面值……

心疼。

得少干多少活啊。

宋思弦将满腹怒气发泄在锄头上,将脚下的地想成胡三的脸,狠狠地砸着。

要不是怕惹出事端,她早就撒药粉毒倒胡三了。

她累得气喘吁吁,然后看胡一装模作样地将种子撒在她刨好的坑里。

边上女子哀声哉道,不停地挥着帕子擦汗,有的手不多会儿就磨出了水泡。

一人撂了挑子不干了:“累死了,累死了……”

她是安王送的瘦马,平日里学习的是闺房之术,如何让男人欲仙欲死。

她的身子是常年泡在牛乳里的,教养嬷嬷说,力求就是触感细腻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安王年轻俊俏,看她一眼,眼珠子就移不开了,本来她是要伺候安王的……

要不是没给管家孝敬银子,怎么会被人推出来,伺候国舅爷。

如今她这吹弹可破的肌肤,不过晒上一天,就黑了下去,再干这么几天,那牛乳岂不是白泡了么?

她嘤嘤嘤地哭着,坐在地里就是哭,哭得梨花带雨。

哭也是教养嬷嬷调教过的,无论是角度,垂泪方式,都要哭得恰到好处,我见犹怜……

这些几乎是刻在骨头里的言行,她不觉有异,可却做给了瞎子看。

胡一面无表情地撒种子,胡三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喂,这个地方你还没锄好,你先别哭,锄好了再哭,你挪个地儿,挡着路了。”

女子气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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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身为权臣,自然日理万机,抄家自然不会从头盯到尾,不过稍站了一会儿,就来了人急急禀报:“回国舅爷,陛下急诏——”

陛下天天急诏,屁大的事都是急诏。

沈云州神色不变,不紧不慢往下走,他疾驰一路,衣服从里到外差不多淋了个透,衣服湿漉漉得贴在身上,极不好受。

他抬起胳膊,转头看了一眼胡一,胡一立即心领神会,对传信的小公公道:“公公稍后,国舅爷方才淋了雨,小的给换身衣服就去,不知陛下急诏是何事?”

国舅爷才从宫里头出来啊,又是何事?

小公公嗓音带了丝哭腔:“暴雨不歇,京郊发水了……”

他家就是京郊邺城的,地形是洼地,也不知道阿婆如何了……他带着哭腔说完,抬手正抹着泪。

就见人影一晃,再抬眼时,一身湿衣的国舅已经步履匆匆地走了。

身后的胡一赶忙追上:“主子、等等……先换了衣……”

国舅在时,抄家办案的官员有所顾忌,动作都很收敛。

国舅人一走,抄家的人员瞬间底气足了,嗓门都打了起来:“都搜干净了,不许夹带,说你呢——”

说着,其中一个侍卫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身着桃红色如意云纹裙的小姐。

二八年华的年纪,应是老尚书的孙女。此时再没了下人擎伞,被雨淋了,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浑身的曲线凹凸有致……

以往这样的高门闺秀,不是他们这身份的人能肖想的。

可如今一朝自云端跌落,便如零落成泥的花蕊……

任是阿猫阿狗都能凑上前嗅一嗅,逗弄一番踩上一脚。

他自然也不例外,两个大跨步就逼到了小姐面前,一双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其胸前狠狠地摸上了一把。

“你——”小姐怒极,横眉冷对。

“看什么看,还当你是尚书大人家的千金呢?”说着,男人一把将她胸前挂着的赤金项圈不客气地拽了下来:“这一针一线,都是民脂民膏,罪臣家眷也配?”

既然有人带头,下面的人也无所顾忌,“头儿,这人身上还带着金簪。”

“拿下。”

“务必搜身搜利索了。”

“是!”

人群里再次传来啼哭声、尖叫声,有自家男子挡在前面,意图阻拦,可文弱书生哪里是官兵对手,随手就被扒拉到了一旁,有的不客气地,一巴掌招呼在脸上。

随手拿着刀柄咣咣砸了几下,便不动了。

宋思弦与老夫人在一处,老夫人打扮得素净,又受了伤,倒是没有人刻意为难。

她就不一样了,她如今身着一身嫁衣,都知道她是老尚书新娶的小妾……

就有不开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思弦向来识时务,没等人搜,就主动将身上的所有明晃晃的东西都摘下来,主动递了过去。

国舅爷走得匆忙,胡一不放心,留下了胡二。

胡二为人处事向来圆滑,明白羽林军的难处,谁当差不想捞油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羽林军这一番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却全当看不见。

唯有当人冲到了宋思弦面前时,他才上前了一步,寻思要是有不长眼的轻薄宋六姑娘,他必然是要拦上一拦的。

想不到宋六姑娘极有眼色,将身上的明面上的值钱东西都悉数上交了。

倒是让搜查人的脸色都和缓了许多。

“请吧。”拦门之人刚要示意让宋思弦通过。

“慢着!”一人挡在了门前,胡二看到胡三,没好气地说道:“你在这杵着干什么,回府!”

刚才要不是他口无遮拦,事情也不会这么遭。

胡三却丝毫不在意的地搔了搔头:“你说,方才主子好像不太高兴,是为嘛啊?”

为嘛?不该你多嘴,你多嘴,不该你多事,你多事。

“主子为什么让你出去历练?”

“那谁知道……”胡三没好气道,“不想了,想不通。来来来,我搜身吧。”

说完,也没看清是如何动作,但见人影一闪——

宋思弦只觉眼前一花。

再抬头时,就见原本怀中藏着的宋佰弦给的银票,已经落在他的手中了。

宋思弦:……

若是心声能说话,她必然张嘴就是一声国骂。

她是撅了国舅家的祖坟了吗?

浑身上下,就这张银票值钱,她分明塞在里怀里,怎么会被他搜出来的???

胡三拿着银票喜滋滋:“看来这么多年,我这手艺没退步啊。”

说着,就要打开银票看。

“等等——”

“等下——”

宋思弦几乎和胡一同时喊出口。

宋思弦不想让他看到银票的面值,胡一则是不想让胡三将宋思弦得罪的太狠。

有道是人前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若今天胡三杠上的是苏府其他的女眷,他铁定眼皮子都不带掀一眼,懒得管。

可宋六姑娘与自家主子的渊源……

除了王家姑娘,还没见自家主子对哪个女子多看一眼。

万一宋六小姐真有大造化。

胡三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埋自己啊。

“胡三!”胡二一把就要夺回银票,胡三却不撒手:“干嘛,这可是脏银!”

“拿来——”

“我不——”

胡二无奈手上用力,心里发苦,若是胡一留下来,胡三怎敢不听。

“我说了,拿来!”

“胡二,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什么,老子还就不撒手了!”

宋思弦眼睛都瞪大了,笑得脸皮都有些抽:“别抢,好好——”的

撕拉一声,银票一分为二。

宋思弦的心在滴血。

她强压下颤抖的手,忍不住手探入了衣袖。

若不是众目睽睽,不好施展,她真是想毒死他们,毒死他们,毒死他们呀。

“两位大人。”宋思弦恨得咬牙切齿:“搜身完了,奴家可、以、走、了、么?”

“老子让你走了么?”胡三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个罪臣小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欺人太甚!

宋思弦脸上笑意收起,手再次探入了袖子里。

妈的,叔可忍,婶子她不能忍!

今天她宋思弦不毒翻了他,不把他毒成四脚朝天的蛤蟆,让他明白明白花儿为何般红。

她以后改随他姓!

只觉肩膀一沉,胳膊已被一旁的胡二一把摁住,她挣了下,丝毫挣脱不开。

宋思弦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胡二的功夫不容小觑。

胡二歉意道:“宋小姐千万莫跟这混不吝计较,今天都是小的不对,小的代他给小姐您赔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

他话音落地,周遭就是一静。

不远处的羽林卫忍不住抬眼看了宋思弦一眼,很快挪开了眼,就连胡三都愣住了。

胡二性格再好,也是主子身前得脸的,性子再圆滑,说话再客气,也万没有将姿态放的如此低的时候。

迟钝如胡三都瞪大了双眼,再不出口。

胡二装模作样地在宋思弦身上囫囵地扫了一下,衣袖都没碰到。

很快退后了一步,弯腰躬身道:“小姐请——”

周遭再次静了静,宋思弦抬脚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凶神恶煞的羽林卫,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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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仿佛一只吞噬黑暗的巨兽,长长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头,漆黑一片,莫名地瘆人。

两旁是一排排木栅隔间,门上落着黑色大链,链上挂着大锁,锈迹斑斑。

里面的犯人一个个披头散发,神情麻木。

一路走来,鼻尖充斥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更多的则是尿骚和粪便臭味。

若是抄家时场面是惨,到了大牢的时候,就是凄惨。

狱卒一个个凶神恶煞,稍有动作慢,鞭子就甩了过去——

许多苏府的女眷哭得嗓子都哑了。

若是抄家时候,还能藏私,进了大牢检查的就更仔细,一个个仿佛下了热水的鸡,毛都给你薅秃了。

外衣都被扒得干净,所有人都只剩下一身白色里衣。

宋思弦也不例外。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胡二低姿态的一番话起了作用。

检查到她的时候,狱卒看了她一眼。并没像其他人那样上下其手。

懒懒地挥了挥手,放过了她,外衣虽然没了,肚兜和脚下的鞋没被脱。

袖子里的药也还在。

托了苏老夫人的福,她的牢房倒是单间,旁边相邻的挤着苏家众多女眷,众人挤一个满满当当。

也不知道苏明还是他儿子的小妾特别地能哭,从进了牢门就一直在哭,一直在嚷着冤枉。

她一哭,周围的人也跟着哭,凄凄惨惨戚戚,声音此起彼伏。

狱卒一开始还嚷嚷着闭嘴,后来另外一个狱卒冷笑:“哭吧,能哭也是好事。”

说完,转头就走了。

宋思弦倒是没哭,她向来没心没肺不爱哭,看了一眼宋老夫人,还在沉沉地睡着。

她简单地看了看四周,她这一侧倒是有窗户,不过窗户很高,她抬头伸手都够不到,说是窗,都不如狗洞大,也就是起到换气的作用。

她就抬手随意地扣了扣墙上的墙皮。

不扣不知道,一扣吓一跳。

墙皮落灰。

宋思弦不由得回想起没穿越前看过的电影,脑海里想起男主角为了越狱,掏洞掏了十七年……

愚公移山的精神,毅力啊。

身后倏地响起突兀的女声:“若你想要挖洞出去,恐怕要锲而不舍地挖个五百年……”

宋思弦循声望去,就看左侧牢房里,一个女子依着柱子探着头,饶有兴致地说道。

“也不一定。”宋思弦如实道:“十七年就能抠一个洞。”

“你可真有意思。”女子笑嘻嘻道:“你看你边上的人,都在哭,你不应景儿地嚎上一嚎,显得多格路。”

宋思弦笑道:“哭嚎没什么用,反而容易饿。”

随着她话音落地,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如今的时辰,恐怕已经过了子时了,远处的牢房里响起老囚犯的呼噜声。

“时辰不早了,你不睡?”

女子笑道:“太无聊了,所以跟你聊聊天。”

宋思弦却没有谈兴,不想被别人看笑话。

说实话,她这一天过得很糟糕,起落起落落落落,很是跌宕没起伏。

先是期待(被国舅救),落空(人没来),再惊喜(宋思弦给银票),再落空(银票被抢了)……

换个心脏不那么强的,都得气得心梗。

她起身再次摸了下老夫人的额头,撞了头容易发热,她虽然上了年纪,倒是还没发热。

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对面,登时愣住了。

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过,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那人原本侧着的身子,逐渐转了过去,甚至还企图抬手挡脸。

她不如此做,宋思弦还不确定,她如此做了,宋思弦气笑了。

感觉心梗不至于,脑充血非常可能。

“冬虫!”她忍不住高呼了一声。

声音很是尖锐,周遭哭泣的人闻言都停顿了下。

牢里静了一瞬间,哭泣声又响了起来,就在宋思弦以为对面不会有人应的时候。

一个熟悉地声音响起:“哎,小姐!奴婢在。”

饶是宋思弦自诩刚强,这一瞬间到底是破了防,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不是让你在宋家照看姨娘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傻,夏草掏空了心思,各种钻营图的就是远离火坑。

眼前这个傻丫头,分明在宋府有后台,有出路,好好的日子不过,上赶着往火坑里跳!

“小姐……”冬虫哭了:“奴婢是想您嫁过来,孤立无援,夏草她靠不住,您身边好歹得有个人……”

就算是日子过得不好,起码她能照顾小姐,报救命之恩。

所以她才拿着擀面杖敲昏了随行的青荇,谁曾想本来她还打算明日早起给小姐一个大大的惊喜——

门就被踹开了,随行的一众人等都被抄了,惊喜变成了惊吓。

她好怕……

“如今呢?”宋思弦本有一肚子的话要骂她,她自己孤身一人,身无牵挂,身无软肋,凭借医术和头脑,倒是勉力自保。

如今冬虫跟着进来了,便是逃跑,她又怎么能撇下她?

真真是卖一个倒搭一个。

“如今你好好的管事婆子不当,身陷囹圄,就算侥幸出狱……”

名节还要不要了?陆管事一家会不会心存芥蒂,糊涂啊。

冬虫显然也想到了,神情带了丝绝望,她啜泣着擦着泪:“小姐,奴婢的命是你给的,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黄泉路上,奴婢也可以给你作伴……”

“呸呸呸!”宋思弦赶忙打断,“在牢里已经够不吉利了,别胡说八道了。”

她刚要安抚冬虫,就听一声鞭子落地的巨响:“大半夜的,睡不睡了?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

宋思弦赶忙噤了声,朝着冬虫比划睡觉。

冬虫点头,在一头蜷缩着睡了。

宋思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值得她在乎的人不多,本以为所谓的朋友,不过是顺境时一同吃喝玩乐的玩伴,谁曾想,捡到的居然是逆境时,以命相待的兄弟。

她虽气冬虫的自作主张,可原本寒冷彻骨的身子,胸口涌着热气。

这糟糕的人生,总算也不是特别遭。

她靠墙坐下,旁牢的女子轻声道:“想不到,竟有这样的忠婢。”

她口气似乎有些怅然,看着宋思弦:“你竟是个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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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席湖水绿的衫子,气愤时候瞪大了双眼,眼毛像刷子一般忽闪忽闪的,胡三登时就看傻眼了:“我滴个乖乖,长得这么好看……”

女子一听好看,又破涕为笑,笑着笑着又哭了:她再好看,国舅不宠幸她,有什么用,还不是在这锄地?

“好看也得锄地。”胡三将锄头递给了她:“主子说了,今日要把梨园都开出来……”

一句话再次弄哭了好几人。

宋思弦倒是没哭,同大牢相比,国舅府倒是也不难捱。

“胡管事。”宋思弦好奇地问道。

“宋小姐请讲——”胡一的态度倒是温和。

“如今,已是入秋了。”宋思弦抬头看了眼往外飞的大雁,又看了眼高耸白云,落日熔金。

实在是太过好奇了:“咱们这里是京城吧,便是撒下了种子,没等冒芽,北风刮起,大雪纷纷,这庄稼能结果吗?”

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胡一一脸淡定,“放心,不会发芽的。”

宋思弦忍不住一愣,不发芽?

胡一点头:“种子都被炒过,发不了芽……”

宋思弦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发不了芽她们忙活这一通是图的啥?

图地太老,土地不洗澡,给地松松土啊?

胡一低声道:“主人自有用意。”

宋思弦忍不住蹙了眉头:“敢问胡管事,国舅大人说,府中不养闲人,如今这种子撒下去,不发芽,我们吃什么啊?等发芽了,我们不是饿死了?”

胡一笑成弥勒佛:“没事,主子的意思是你们做你们的,主要是别让你们闲着,做完了,管饭。”

宋思弦咬牙点了点头,这国舅爷……

这山上的笋都让他给夺完了。

宋思弦心中无语,更是用力,这次将地想像成国舅爷的嘴脸,刨得更用力。

一时之间,挥汗如雨,同其他装模作样的女子显得格外不同。

不远处,下衙回家的沈云州,本不路过,不知为何心念一动转弯绕了过来。

他隔着林子,将院里情景收入眼底,看着几乎浑身是汗的宋思弦,嘴角扬起了个弧度。

宋思弦正锄地,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席紫袍。

她看到了,旁边的女子也不瞎。

登时就有脑瓜反应快的:“我……我不行了……”说完,身子微微摇晃,晕倒在地。

有一就有二,不多会儿地上就躺了三个。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晕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姿势很是勾人。

宋思弦看得饶有兴致。

手上动作却没停,就在这时,期待中的国舅没露面,反而来了一队侍卫。

二话不说,两人架一,就将晕倒的女子,拖到太阳底下了。

没错,是拖到太阳底下。

宋思弦忍不住扶额,地下暴晒,鸡蛋都能烙熟。

胡一却扬声道:“国舅爷说了,夫人们是缺少阳气,需要到太阳底下补一补……”

几个装昏的女子,此时还不能睁眼,只能痛苦地在地上继续装昏。

宋思弦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紫色衣袍似乎要转身离开了。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偏不凑巧,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喷了一旁的胡三一脸,他不可置信地摸了下,血。

“这宋娘子你弄得挺真啊……”

宋思弦耳朵嗡嗡的,直觉眼前一黑,人已经重重栽倒在地。

周围再次响起女子的惊叫声。

本欲离去的国舅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满地的血。

“传太医——”

宋思弦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被人抬到了房间,放在了床上。

她心思澄明,意识也清晰,偏偏嘴里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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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就听太医跟国舅行礼。

“起来吧,劳烦。”国舅言简意赅,话不多。

太医显然也习惯了,伸手朝着宋思弦手腕号起了脉。

“回国舅,这位夫人,是喜脉。”

话音落地,宋思弦瞬间就醒了。

有没有搞错,她与国舅才换好几天?别说她回府就偷偷煮了避子汤。

便是真的没煮,这么几天也不可能有孕啊。

身为小妾,今天昨日才入府,今天就喜脉。

这岂不明晃晃将一片青青大草原戴到了国舅的头上?

难不成这上来就已经宅斗了,这太医是何人派来的,一派胡言。

“哦?”国舅声音平淡无波:“既然有孕,那敢问月份几何?”

“两个月了。”

随着太医的话落,就听哗啦一声,利刃出鞘,却是剑指床上的宋思弦。

宋思弦睁眼就看到悬在脖上闪亮的剑。

闪耀着金属的光泽,贴在脖颈上很凉。

宋思弦甚至能感觉到国舅爷稍微往下压了一下,脖颈被轻轻割破了皮,有血珠滚了出来。

她忍不住怒骂道:“会悬脉了不起啊,胡说八道!”

说着,一把将剑往外推了推,抬手号在了自己的脉上:“怎么可能是滑脉,这脉相——”

她愣住了:“脉搏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

冷汗顺着她额头滴落,她又硬着头皮将挪开的剑拉回来压在了自己脖子上:“这脉相,不但是滑脉,甚至还是龙凤胎……”

本以为国舅会一把结果了他,谁知他反而收回了剑,上前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宋思弦都忍不住对其刮目相看,明知小妾有了几个月的喜脉,却并不滔天震怒,这番胸怀,这等涵养,不一般啊。

她赞赏地看着国舅爷,国舅却没好气地转过了头,看向了太医。

她的初夜是他拿走的,那夜的经历历历在目,她是完璧之身他亲身检验的,自不会相信有孕两月的鬼话。

太医摸着胡子:“脉象的确是喜脉,而且是两个月龙凤胎的喜脉,不过夫人眼下泛青,这喜脉的确也是蹊跷……”

宋思弦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国舅大人——”

国舅视线冷冷地扫了过来。

宋思弦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忍不住问道:“其实,小女子略微懂一点医术,不至于喜脉诊断不出来……”

“哦?”国舅淡淡道,也未说信也未说不信。

宋思弦本想在牢里遇到的怪事说一遍,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一是以她与国舅的交情,国舅未必能帮忙。

二是就算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未必信,国舅就更不能信了。

说遇到神女了,神女虫子钻进自己身体里了?

以国舅爷的冷心冷肺的尿性,还不得放把火把她当成妖女给点了?

于是,宋思弦斟酌了下,说道:“民女听闻,世上有假孕的药,民女在牢里的时候,曾经有个太监说是奉了贵妃娘娘的命,给民女灌了酒……”

宋思弦认真道。

在聪明人面前,不要企图说假话,因为你说假话很有可能被瞬间拆穿。

可全说真话,也不行。

所以宋思弦想了想,将贵妃派人灌药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来,确有其事。

二来,身上再有什么不合理的事情,都往贵妃身上推就是了。

她说给我下的鹤顶红?

我怎么觉得她给我下的蛊毒呢?

果然,宋思弦说完,沈云州本就不太温暖的脸上更加的寒冷。

他朝着门外挥了下手,门外人影一闪而过,约么能有两盏茶的时间,一人又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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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妾?”听到宋重的话,冬虫惊呼出声,楞在原地。

饶是做好了准备,可看着宋重恬不知耻亲自上门说的这些看似情深意切,实则狠心绝情的话,宋思弦心还是狠狠往下坠痛。

“爹,您的意思,孩儿明白了。”宋思弦深呼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从容:“女儿既在宋家,自然要为宋家出一份力。”

宋重来时,早做好了被诘问,然后应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这样的场面他虽头疼,可早已轻车熟路了。

而眼前的老六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他显然也有些意外:“爹的意思……要将你送尚书府做妾。”

是不是老六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怎么能如此淡定。

“知道。”宋思弦点头:“户部尚书苏明,也就是爹的顶头上司,如今已是耄耋之年。女儿去给他做第八房小妾,可对?”

宋重被问得哑口无言,点头:“没错。”

宋思弦点头:“女儿不会让爹爹为难,只是女儿也有三点要求。”

来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宋重舒了一口气,也难得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你说。”

“第一,善待姨娘。女儿嫁后,将东北角的梧桐院让姨娘去住。”

梧桐院离宋府大门最远,从正门走过去要大半个时辰,途径正院还有姨娘的院子就多了,宿醉后的宋重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

偏远注定无宠,无宠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以。”宋重答应的爽快。

“第二,女儿自知容貌平常,生怕笼络不了大人,要带固宠的陪嫁丫鬟,以备不时之需,爹就不必大张旗鼓寻了,夏草女儿觉得就可以了。冬虫夏草的卖身契,希望爹找母亲要来。”

“没问题。”

“第三,女儿出嫁前一日要和姨娘住一晚,出嫁当日,不想姨娘出席。”

“到底你生你养你一场,你这心也太狠了些。”竟然不让亲生姨娘出席?

“姨娘期望女儿嫁的儿郎,与爹希望的女儿嫁的,显然不是一个人,既然如此,大好日子,何必让姨娘扫兴。”

“也对。依你。”宋重深深地看了老六一眼,没想到这么些个儿女,到头来最省心的反而是这个痴儿。

“好好睡一觉。”宋重实在是没什么话要吩咐,转身正要离开,被宋思弦叫住:“成亲的日子可定好了?”

“后日。”

“如此,甚好。爹慢走。”

“小姐!”直到宋重出了门,冬虫才恨铁不成钢地叫道:“你怎么能如此平静地接受了呢?”

宋思弦好笑地看着冬虫:“对啊,我怎么这么平静就答应了?起码应该削他几棍擀面杖啊!可我的好丫鬟怎么突然哑巴了?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要帮我打人……”

冬虫脸涨得通红:“小姐……那、那、那可是老爷啊……”

宋思弦脸上的笑意渐凉,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桌案上宋重假惺惺送过来的头面,自言自语道:“是啊,那也是我爹啊……”

她的那些被送出去的姐姐们,有谁又不是宋重亲生的呢。

可宋重既然打定了主意,狠下心来,她再是哭闹又有什么用?

女人的眼泪,也是一种武器,从来要在该掉落的时候掉,既然落泪不会惹来怜惜,反倒是惹来厌烦,何必浪费,她的眼泪金贵着呢。

想要她哭?对方也得哭上一哭。

不知国舅那头如何动作,呵,若是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宋家给她送嫁,她就给老尚书送终!

“去吧,给你小姐我收拾收拾东西。至于你,你也收拾好东西,到时候去姨娘那吧。”

“什么?”冬虫瞪大了眼睛:“小姐,奴婢要跟着你走的……”

“跟我做什么?一起给老爷爷暖被窝?”

“小姐——”

“你已经有很好的出路了,既然知道前面是虎狼坑,就不要跳了。”宋思弦知道冬虫忠心又是一根筋,之前将她支走,冬虫都不能明白她的苦心,只好明说。

“以前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能让你回护这么多年,已经够了。卖身契我爹送来后,你好生收着,到时候若是不想出府,就去梧桐院。”

冬虫眼眶蓄了泪:“小姐,奴婢不嫁人了,奴婢一辈子跟着你!”

“说的什么傻话……”

冬虫嚎啕大哭起来,宋思弦好气又好笑,分明要嫁给老头子的是自己,自己还没哭,丫头哭得没完没了。

她心也不由得有点酸,好不容易哄好了冬虫。

许是哭得累了,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哭着哭着睡着了。

看到外面已是月上中天,宋思弦起身,刚要关窗户,就看到窗外一个熟悉的人影晃过,还哼着歌。

不是她另一个好丫鬟夏草又是谁?

宋思弦看着她走路的姿势以及衣衫不整的样子,又看她来的方向……

应该是她好大哥宋珂之的院子青岚居。

许是没想到宋思弦还没睡,哼着歌的夏草甫一抬头,正对上主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心里一突,心虚一笑:“主子,你还没睡,是不是喝了,要奴婢去给你烧壶水吗?”

宋思弦气笑了,谁家丫鬟自早上提饭过来,再就一天不着影了。

不过看着夏草这志得意满的样子,想必是得到了她大哥的保证了。

只可惜……

宋家如今当家做主的,还是宋重。

“我不渴,去睡吧。”宋思弦温和一笑,摆了摆手。

反倒是夏草表情有些不自然,想到自己已经是大爷的人了,不用跟着小姐去那劳什子尚书府……

尚书府自然是好的,只可惜那老尚书半只脚都踏棺材了,听说那玩意老的都不能用了,可床帏上花得很,老不羞。

他那么色,府上姨娘早能凑够半百了,可为何小姐嫁过去还是八姨娘?

能活下来的,不足十而已,想到这,她看宋思弦的眼神不由得充满了怜悯。

也为自己能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

她抬头笑了笑对宋思弦说:“小姐,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您命苦,认命吧。

说着,刚要转身离开,却不妨宋思弦微微一笑:“夏草,早上蛐蛐那事,是你去我哥那通风报信卖好的吧?”

夏草步子一顿,事到如此,她已经是大爷的人了,况且自家小姐要出嫁了。

她坦然承认:“没错。”

“果然是我的好丫鬟。”宋思弦似乎并没有生气,笑意盈盈地看着夏草:“有好事总能想着你家小姐,是个好的。投桃报李,有好事我也得想着你呀。”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刚才我爹来过了。老尚书如此重要,我年岁还小,陪嫁大丫鬟自是少不了的,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随我去尚书府吧。”

宋思弦笑嘻嘻地说完,也不等回应,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只留下石化了的夏草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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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内侍大总管金顺高呼:“退朝——”

官员陆陆续续往外走,位高权重站得比较前,离殿门比较远,一般都走在最后。

沈云州看了看右侧,漫不经心问身边人:“谏议大夫——”

魏婴今日为何没来?

闻弦歌而知雅意,刑部尚书罗玄笑了下,凑到国舅跟前小声道:“昨日南方进贡了蟹子,陛下赏了魏大人两筐……”

“哦?”陛下赏赐,沈云州自然也收到了,这跟今日告假有什么关系?

“魏大人上了年纪,这坏肚子窜水窜了一宿,腿都软了……今早告了假。”

原来如此。

这扳倒苏明的证据都送上门了,魏婴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用到他的时候来了个窜稀,耽搁一日。

也罢,且让苏明那老匹夫再苟活一日吧。

沈云州面色不动,抬步朝外走去。

到了门口,看到殿门外几位大人正围绕户部尚书苏明寒暄,似乎在恭维着什么。

沈云州再次抬眼扫了一眼,罗玄笑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苏大人听闻好事将近啊。”

沈云州挑了挑眉,眼眸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含义:“一树梨花压海棠,苏明苏大人倒是好福气。”只不过端看这福气有没有命消受了。

他话音落地,一个潇洒转身,再不回头,疾步走了。

“国舅爷今日好似不大痛快啊……”

“往常魏婴魏大人在,他们都要掐一下,今日魏大人告假,怎么感觉国舅大人并不愉心呢。”

汉白玉台阶级高风大,簌簌烈风将国舅大人的衣袍带起,飘然欲仙。

天空此时落了霏霏细雨,雨点落在国舅爷的头上、肩膀上。

绵绵雨幕中,显得他的身影孤寂又冷清。

男人八卦起来往往嘴比妇人还要碎。

一人四下看了看,见苏明离得远,扯着袖子抬手偷偷伸出食指大拇指,拧了一下比了个八:“这苏大人都要搞第八房小妾了,国舅大人相貌堂堂,如今却还孑然一身,这像话吗?话说,国舅爷到底是想要啥样的闺女啊,天仙呐?”

罗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匆忙瞥过的场景:喧哗闹市,两人同骑一骑,扭头相视一笑,郎才女貌,显得格外登对……

罗玄叹了口气:“那谁知道呢,想知道,问国舅爷呀。”

话被噎住,那人讪讪一笑,他倒是想问,不敢呢,万岁爷都不敢催,谁敢?

沈云州出了宫门,刚上马车,没等起步,车帘掀起,窜进来一人。

他心里不痛快,崩着脸,刚要喊滚,眼角扫过蟒袍一角,到嘴边的话收住,抬手端起茶盏灌了一口:“何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太子朝外摆摆手,示意马车走。

国舅见状,眉头蹙起。

向来怕他的太子,此时却凛然不惧,双眸晶亮,嘿嘿就是个笑。

两个酒窝挂在脸上,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沈云州心念一转:“可是又看好谁家的姑娘了?”

太子:……

“太傅嫡次女?”

“都不是。那什么,孤是比较好奇,舅舅啊……”

“停车。”沈云州吩咐一声,马车应声停下,他抬手朝车外推南宫弘,“昨日乏累,我要回府歇觉,你赶紧滚滚滚滚——”

累了?做什么累了,和谁?

南宫弘扒着马车不动,“舅舅……”

这头动静惊动了胡一,他探身过来,却被国舅爷横了一眼,只好耷拉着脑袋退到一边。

南宫弘笑道:“不关胡一的事儿,是孤好奇……”

“好奇是好事,多放在正事上,前几日的邸报都看了么,钟粹宫的那位最近小动作不断,高拱要擢升了,他的位置你要安排何人顶上去?陛下近日的批复你琢磨了没?你——”

“哪家小姐,多大年纪呀,性格怎么样,怎么认识的,长得怎么样,是舅妈么?”

向来云淡风轻的国舅爷闭上了眼,只觉得额头的青筋似乎都跳了又跳。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了宋六的倩影,年纪不大,双眸灵动,性格不是个乖觉的,长得倒是差强人意。

想到那一夜的孟浪,他的耳朵尖不由得也有些发烧,轻咳了一声,“不过是偶然间遇到的无关紧要的人,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您多多将注意力放在政务上,比什么都强。”

“舅舅,机不可失——哎呦!”

这次没等太子墨迹,就被国舅爷一脚踹到屁股,生生从马车上给踹了下来。

“太子——”

“殿下——”

太子被人接住,马车飞速从他面前驶过,他却笑得嘴巴冽到了耳朵根。

“殿下何事如此高兴?”

“宋府那头,给孤盯紧了!”南宫弘慢慢收了笑,转头吩咐道。

“殿下,刚才没来得及说,听说纳妾的日子都定下了。”

“哦?”南宫弘皱眉问道:“何时?”

“明日。”

南宫弘震惊扭头:“这么快?”

“真快啊。”方柔看着安静躺在自己腿上,乖乖等着自己梳理头发的女儿感慨着:“姑娘一晃就这么大了,头发这么厚……”

“是啊。”宋思弦眯着眼睛:“还记得小时候我不听话跑去淋雨,回来头发上长满了虱子,还是姨娘拿篦子给我挤……后来太多了,只能刮了头发……”

方柔也笑:“我小时候也有人给我篦头发,我小时候也淘气,还将桂花糕都撒到鱼塘里喂金鱼,鱼也不怕我,直咬我手,吓得我撞到假山上……”

“喏,后脑勺还有个疤……你摸摸……”

宋思弦好奇地摸了摸,果然。

她笑了笑,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假山,锦鲤,桂花糕……

“娘亲不是讨饭讨到了宋府,被老太太收留,成了府里的丫鬟么?”

“是啊。”方柔道:“那时候发水,我迷迷糊糊走散了,又被拐子拐走,从专门吃小孩的难民处逃了出来……”

“娘亲还记得发水前的事么?”

方柔摇头:“记不住了,只记得好像凉亭里有九曲回廊……唉,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上次你让我找的药,我都给你寻到了,在桌上的包裹里。”

宋思弦点点头,“花了不少银子吧。”

“跟我见外。”方柔眼里含泪:“今晚我再去求求老爷,我——”

她眼睛眨了眨,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宋思弦,“弦儿,你、你、你——”

宋思弦从床上下来,将药倒了的姨娘放平,盖上了被子:“姨娘,宋重是个混不吝,没用的。”

她转头将卖身契压在桌子上,吩咐冬虫:“明日万一我出嫁,你在这守着姨娘,别让姨娘出来。”

冬虫点头,脑子难得清明了一回:“万一……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变数?”

宋思弦想到了一袭白衣的沈云州,他权倾朝野,一言九鼎,区区如此的小忙,应该难不倒他……的吧。

要么是一句话让宋重改变了主意,要么是收拾了户部尚书那个老不死的。

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吧。

宋思弦将桌子上的包袱打开,将药一一核对,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廊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

看起来的确是很喜庆,希望是个好预兆,也希望她没看走眼,国舅办事妥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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