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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全本小说》精彩片段
能得苏家首肯,众人已经是大喜泣泪,哪还敢要求更多,莫敢不应,“好,好!多谢,多谢!”
聚集在苏家门外的众人这会子终于散去。
各自狂奔回家拿起开荒工具,领着家人,又狂奔到苏家院后,圈了地便埋头开荒。
这些人身上迸发出的干劲前所未有,强烈得冲淡了身上阴翳,发出光来。
沉寂多年的徒北山,终于有了点热闹,有了点真正的人气。
苏家人忙活完琐事坐在屋里,听着院后哐哐动静,豁达浅笑。
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既做不到独善其身,也做不到兼济天下。
寻常就好。
随缘而安。
……
风云城城西破庙。
这座庙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修建的,年代已经太过久远。
前院围墙早已崩塌只留下一截黄土泥墙根,院里杂草丛生。
主体庙墙斑驳、墙身上密布裂缝,破损严重,檐角、横梁结满蜘蛛网。
从外往里走,不知是不是因为少了香火供奉的缘故,破庙里透着一股阴冷寒气,连春日明媚阳光都要避道而行。
顶着草窝头的疯老头两手叉腰站在破庙门口石阶上,横鼻子竖眼,对台阶下着锦衣而立的老者极其不耐烦,“老子穷得就差没穿蓑衣了,你穿这一身光鲜亮丽的,上门显摆呢?”
万六爷对台上老头丝毫不敢怠慢,哪怕对方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个几岁,面上依旧客气有礼,“毒老还请见谅,万某此次前来,是想见一见断刀,有事相谈。”
庙里男子低沉微哑嗓音传来,透着股冷冰冰的质感,既冷又硬,“不见,不谈。不是。”
疯老头立刻下巴一扬,赶苍蝇一样要把万六爷往外赶,“不就为了徒北山那点事吗?十二码头这次干的事儿已经让人笑掉大牙了,还想上赶着到老子跟前送笑柄?你手底下死的那几个短命鬼跟断刀无关,不是他干的,赶紧滚滚滚!”
万六爷朝庙内暗处看了眼,眼底精光轻掠,“断刀为人一言九鼎,你说不是你,那就肯定不是你。不过老夫此次找来,除了询问此事外,还有一事相请。十二码头接连在一户小人物那里吃瘪,背后出手帮他们的人能耐不小。老夫想请断刀帮忙找出藏在背后的人,不需要你动手,只需将人揪出来报与老夫即可。限期一月,酬金五十两。”
他视线转向阶上不耐愈浓的疯老头,“加一朵天山雪莲,花瓣完好,品质上乘。”
疯老头表情一变,眉开眼笑,“接了接了!这活我替他接了!”
“老规矩,先付一半酬劳,事成后,另外二十五两跟天山雪莲,万某亲自送上。”万六爷脸上沟壑微动,翻手递上一个锦缎钱袋,又从腰间取下一壶酒扔进庙内,“知断刀无酒不欢,这是望鹊楼新酿,可一品。”
送走来客,疯老头立刻喜滋滋往庙里蹿,“诶哟喂!一方霸主不愧是霸主,出手真大方,不过揪个人罢了,出手就是五十两,哈哈哈!这生意接得过!”
等他在某个阴暗角落站定,回应他的是暗处斜出的一柄断刀。
刀身在光线下寒光泠泠,破空时带出的虎啸龙吟余韵犹在,杀气凛冽让人脚底生寒。
疯老头偷偷吞咽了下口水,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把对准自个喉咙的刀推开,“你看你就是犟,不接活不赚钱你能天天有酒喝?老子兜比脸干净,你还想靠我养你怎么着!再说这任务也不难,不就找个人么?五十两呢!”
甜宝眨巴眼睛,小脑袋摇了摇。
“真的?你可别哄阿奶,阿奶知道你能听懂话,也知道你乖,要是有害处你别硬撑着,还有十多日就能到雍州了,阿奶来想办法撑过去。”
这个问题不用嘴说,有点难回答。
甜宝想起之前看过三个哥哥拍胸脯证明自己行的情景,立刻举起小手,有样学样往自己胸口一拍,眼睛亮晶晶的。
甜宝行!
甜宝有,乐意给!
苏老妇本来心有忧虑,见着小小娃儿老气横秋的动作,噗嗤一声被逗乐了。
“好,好,阿奶知道了。”她轻拍娃儿背脊,笑中带泪,“多亏了有你啊,宝。”
不然,苏家这一大家子,能不能撑到雍州当真是未知之数。
刚才她虽说自己想办法,其实哪里有什么法子可想?
十张嘴要吃。
银子没有,粮食没有,为了在限期之前到达流放地,他们还得拼命赶路。
如果没有孙女时不时扔点东西出来填补,他们甚至不一定能齐齐整整走到这里。
想到这里,苏老妇突然愣住,再次抬头看向灶头方向。
那里,老大两口子、老二两口子、三个小孙子,还有闺女秀儿以及老头子,全聚在一块忙活。
寒冬里几十天长途跋涉,他们早没个整齐样子,头发凌乱、衣裳邋遢、脸上皮肤被寒风吹得皲裂发红,看着更像一窝乞丐。
可是奇异的,沿路下来不管天多冷环境多恶劣,家里人的精神头始终很好,没有一个人生病。
四个小娃娃也始终健健康康活蹦乱跳。
还有她自己,除了长时间走路脚底踩出满脚血泡,精神愣是没有萎靡的时候。
苏老妇缓缓低头,呆滞跟怀里正玩口水泡泡的小孙女对视。
“老婆子,还坐那干什么呢?快过来?火烧旺了,抱甜宝过来烤烤火!”苏老汉扭头朝这边扬了一嗓子,中气十足,浑然看不出是个腿伤刚愈年近五十的老头子。
“……诶!来了!”苏老妇应话,看着小孙女,笑容缓缓绽开,眼睛亮得出奇。
没忍住,她也在孙女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用力亲了一口。
诶哟喂!
他们家甜宝,真的是个宝啊!
甜宝小手在脸蛋上擦了擦,叹气,年纪小就是不好,老被亲,还没法反抗。
她视线往某个方向晃了下,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人,还要在大树后面藏多久?跟了他们好多天了。
紫衣隐在三十米外枯树干后,眼神晦暗。
他是暗卫,在暗卫营里功夫能排前十,一开始被主子派来护送这几个普通人,他是不太高兴的,也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会来,仅仅是完成任务。
但是……
他如鹰视线穿透暗夜迷障,落在明火旁那个襁褓小儿身上。
不是错觉,那个小娃儿看到他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犹疑间,马蹄疾声接近。
紫衣飞快隐藏身形。
苏家人对此一无所觉。
架在火上的鱼烤得差不多了,阵阵焦香溢出,勾得人口水直流。
随着苏老汉一声开吃,众人立刻撕了鱼肉就往嘴里塞,馋得顾不上烫。
旁边灶头上还炖了一锅鱼汤,那是特地给刘月兰的。她吃好甜宝才能吃好,这一点苏家人时刻记在心里,只要有条件,就绝对不差了娘俩吃的。
“阿爷阿奶,爹,娘,这鱼太好吃了!”苏安苏文苏武三个小崽儿先把肚子填了个半饱,这才空出嘴说话,满满夸赞。
热乎乎的鱼肉进肚,整个人都跟着暖和起来,苏二也觉着这鱼烤着吃香得不行,“确实好吃,要是抹点油,再撒点盐巴,就更好吃了。”
数日跋涉行走,苏家人终于到达禹州交界驿站。
一家子在驿站附近找了处空地暂作休整。
因为囊中羞涩,一家子沿途风餐露宿,多日下来个个灰头土脸,乍看像逃难的难民似的。
苏大苏二就地取材搭灶起锅,他们停歇的地方旁边是座枯树林,烧火的树枝随地可捡。
至于吃的,一把提前用雪泡软的木薯粉,一把菜干,就够全家吃一顿了。
刘月兰跟何大香也没闲着,另起锅煮雪,顷刻一锅热水出炉,先给老人孩子擦脸净手。
交界驿站在他们侧前方数十米,驿站门前停着马匹、马车,旅客不多,却也热闹。
即将年关,驿站悬上了红灯笼,年味厚重。
苏老妇跟老汉一块坐在木车旁大石头上,怀里抱着甜宝,膝前三个不谙世事的小崽子嘻哈笑闹。
老夫妻俩看着那方随风轻晃的红灯笼,沉默不语,
“爹跟娘挂心秀儿呢吧?”何大香心头酸涩,低道,“往年过年,到了年初二秀儿就会回来,一家子齐齐整整热热闹闹的……这次出事咱走得急,连秀儿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唉。”
刘月兰躬身往土灶里添柴,低应,“秀儿是外嫁女,幸免被牵连。咱家这种情况,不见面比见面好,她在陈家那边,处境也不好过。”
他们离开大槐村的时候,两人娘家人都来送行了,住在隔壁村的陈家人却没露面。
这种急急撇清关系的作态让人心凉,陈家如此薄凉的品性,秀儿在那个家里能好过到哪去?
刘月兰心头叹息,公公婆婆挂心秀儿,应也是看透这点。
以前苏家没出事,秀儿尚有娘家撑腰,陈家对她不敢做得太过。
现在苏家流放了,秀儿的后台等于垮了,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在那样的婆家日后只会更难。
烧水跟做饭的灶并排,妯娌俩的对话苏大苏二自然也听到了。
“陈德那个王八蛋,当初上咱家提亲的时候装得人模狗样好话说尽!老子要早知道他是个耳根子软的怂蛋,他压根别想踏进咱家门槛!”苏二捏着柴火瓮声低骂。
苏大把他手里的柴火抽走扔进灶里,“行了,都闭嘴,还嫌爹娘不够心烦的?咱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秀儿起码还能待在岸上。往后的事情,只能往后再说。”
两对年轻夫妻交谈音量极低,和在十二月刺骨寒风中,离得稍远便叫人听不清。
甜宝往爹娘方向淡淡看了眼,耳朵微动,举起小手去够阿奶下巴。
失神中的妇人被娃儿小动作拉回神绪,立刻把她小爪子塞回包被里,“乖宝,别闹。”
“啊。”娃儿乌溜溜眼睛看着她,张嘴啊出个口水泡泡。
把脸色黯淡的老妇人逗得牵了下嘴角。
“老婆子,老婆子!”一老一幼逗乐间,苏老汉突然支棱起腰板,嗓音激动,“你听到没?”
“听到什么?”
“秀儿!秀儿在喊爹、娘!”
“净胡扯,这里离秀儿少说也几百里——”苏老妇不经意抬头,嘴里斥责戛然而止。
随后,她豁地站起,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嘴唇不住发颤。
驿站往后延伸的官道尽头,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来,嘴里似在喊着什么。
越近,声音越清晰。
“爹!娘!”
苏老汉也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未语泪先流,“是秀儿,是秀儿啊!”
苏大苏二此时也听到了呼唤声,齐齐激动起身朝那边看去。
闯入视线中的年轻妇人,面容憔悴风尘仆仆,头发散乱,看起来比他们还要糟。
三个小崽子认出了姑姑,又叫又跳的奔过去,“是姑姑!姑姑来啦!”
甜宝在包被里又玩了个口水泡泡,淡定如老狗。
姑姑还没出现的时候她就听到她的声音了。
以前她耳朵没这么厉害的,又变成小宝宝后,甜宝发现自己身上出现好多奇怪的地方,不止耳朵厉害,眼睛也厉害,还有……
甜宝两眼望天眼神无辜,小手在包被里触着一点点布料轻轻一勾。
刺啦——
包被里料裂了个口子。
甜宝若无其事把小手放开。
只要她不承认,就没人知道这坏事是她干的。
她这边坏事悄悄干完,那边苏秀儿跟家里人也抱头痛哭完一场了。
“爹,娘,我跟你们一块去边地!”苏秀儿抹掉眼泪,嘴角扬起,“我跟陈德要了休书,以后跟他们家再无干系,只要能跟爹娘在一块,流放我也开心!”
苏老妇红着眼,手用力拍打女儿的背,“你这傻妮子,傻妮子!”
“娘,我不傻。家里出事的消息当天中午就传到陈家了,陈婆子怕被牵连,当时就变了嘴脸,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嫁过去两年都没给她老陈家生下香火,叫陈德休了我。”苏秀儿说起这些糟心事的时候,轻描淡写,“陈德是个耳根子软的,犹犹豫豫跟我说只要我肯让他把他表妹娶进门,他就保我在陈家有个位置。我没答应,直接跟他要了休书,从此跟他及陈家再无瓜葛。他想享齐人之福,我却不愿受这等屈辱。以后爹娘在哪我就在哪,我侍奉你们终老!”
苏二硬声,“做得好!陈家一窝蛇鼠,你跟他们划清界限算是脱离苦海了!放心,爹娘有我跟大哥侍奉,二哥连你一块养!我还就不信了,不就是流放么?咱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苏大也笑开,“秀儿,你这回真没来错。别看咱灰头土脸的,小日子是以前找不到的自在逍遥!衙差看不上咱这种小人物,不愿意吃苦押送,让咱自己去边地领罚。没人管着,咱一路下来跟游山玩水似的,想啥时候吃啥时候吃,想啥时候歇啥时候歇,还不用干活!没想到吧?简直是半神仙的日子!”
苏家一众,“……”
片刻后,“哈哈哈哈!”
一家子再次齐齐整整,苦中作乐,豁达的心态终于驱散了浓郁阴霾。
林中阵阵笑声随风飘送,传入驿站。
驿站内堂临窗的食桌,正在喂娃儿吃饭的年轻美妇被窗外笑声吸引,扭头探去,“是何人在那边喧闹?”
“不知道啊,我昨晚不是睡死了么?”
再次相视一眼,兄弟俩又齐齐转头,异口同声,“你们说昨晚来我们家想搅事的人又死了?”
门外一众重重点头,“死了!真死了!就掉在霍家门口,还砸出了个小坑!你们看,那坑还在呢!昨夜王小看见一次,我看见两次,总共来了几波人手不确定,但是我们看到的都死了!真、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苏大苏二,“……”
闻声跑出来的苏老妇等人,“……”
不等苏家人反应,这些人再次矮身磕头,“我等罪民斗胆!求苏家诸位菩萨庇护!”
“求苏家菩萨庇护!”
“求庇护!”
高呼声阵阵,伴着哭腔,震荡徒北山上空。
声声绝望呼喊声中,是压抑的,隐忍的,浓烈急切得几要破空而出的生的希望。
但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谁不想好好活?
苏家人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闹出的乌龙,不觉好笑,反而无比心酸。
“诸位先起来,别再磕头了,”苏老妇上前一步,试图把跪着的人搀扶起来,嗓音干涩发苦,“老婆子实话跟大伙儿说,我们苏家也是被流放过来的罪民,在来此地之前,家住禹州大槐村,夫家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除了勉强认得几个大字,没人学过功夫,别说什么菩萨了,连高人也不是我家里的。此间事定是有见不得人间疾苦的侠士出手,正巧帮了我苏家,我苏家人亦对那位侠士感恩戴德。”
苏老汉也走了出来,对眼露犹疑的众人叹道,“这些话句句属实,绝不诓骗。如今我苏家已经在徒北山扎根定居,日后跟大家伙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真假瞒不了。诸位,这次是磕错人啦。”
老两口好言解释又相劝,本以为说清楚了这场乌龙也就化开了。
没想到众人并未就此散去,依旧站在那里流连。
苏家人跟这些人面面相对,空气寂静,“……”
苏大苏二手里拎着水桶,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径自去担水。
去吧,留下一屋子老小及妇人跟这些人待在一块,放不下心。
不去吧,是真耽误事。
他们苏家一身麻烦还没理清,十二码头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冲杀过来,一大家子得见缝插针的抓着时间干活。
苏大抹脸,朝这些人小心开口,暗示明显,“你们……还有事儿吗?”
没事的话就散了。
真要干活。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见对面众人立刻眼睛大亮。
苏大后退一步,不好的预感骤然生出,他问错话了,肯定问错话了!
果然。
“苏家菩萨,我有个小小请求……我能不能、在在你们家院子后面开块荒地?我、我也种菜!我流放来的时候从家带了两包菜种子,一直没用上,还保存得好好的!”
“我也想挨着你们家开块荒地,不用多大,一小块就成,行吗?”
“求苏家菩萨行行好,让我们跟着你们一块种点菜吧!”
一人呼百人喝,场面不过如此。
对上那一双双灰涩黯淡的眼,攫着他们眼中冒出的那丁点光亮,苏家人五味杂陈。
倘若他们没有得人庇护,未来某日,他们也会活成这些人的样子。
灰暗,绝望,卑微。
苏老妇跟老伴相视一眼,对方轻轻点头后,由她开口,“徒北山到处是荒地,谁开荒谁做主。你们想种地便种吧,我家院子菜园周围的荒地,你们自行开荒便是。”
接着她又话锋一转,“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家的的确确没有高手坐镇,若是再有人来寻晦气,大家伙种的地遭了殃,届时可不能埋怨我苏家。大家沦落到这里,都在挣扎着生存,我苏家能力范围内能予大家方便的我们可以行方便,但是能力不及的地方,也怪不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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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院里外积雪清理了一遍,估摸时辰,苏老妇带着二儿媳回到堂屋,开始准备午饭。
刘月兰一个人在屋里实在待不住,也跑了出来。
婆媳仨围在火盆子旁边忙活边闲话。
苏老妇舀了半碗面粉调成面糊,掺两把麸糠,撒点红薯碎,吩咐何大香烧锅抹油,准备烙饼。
这便是几口人今儿的午饭了。
这样的饼咽的时候刺嗓子,但是能扛饿,一顿能省不少面粉。
穷苦人家过日子,吃食皆需精打细算着来,粗茶淡饭在这个家里,都是奢侈。
伸手探了下锅够热了,苏老妇酌量倒入面糊摊开,滋啦声响带着淡淡香气迅速在堂屋里四散飘出,勾得屋外廊檐下玩耍的仨崽子口水直流。
“娘,你说老大他们东西能卖出去吗?”刘月兰翻着烙饼,眉间忧心忡忡。
何大香控着火候,闻言大咧咧道,“咱家果子恁好卖相,皮薄多汁,好吃得不得了,肯定能卖!”
甭说,她虽然只吃过一个,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味儿。
是真好吃。
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那么好看又那么好吃的梨。
她们家甜宝有那等神通,肯定是天上的小仙人下凡!
甜宝拿出来的果子,可不就是仙果么?
世间罕有,独一无二,谁吃谁赚!
何大香惋惜,可惜这些不能往外说,就看谁个眼神好运气好,能买上他们家果子了。
她丝毫不担心果子卖不出去。
“要是真卖不出去也没事!拿回来咱自己吃!以后我就不吃饭了,给家里省一口口粮,我天天吃果!”何大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把苏老妇跟刘月兰逗得哭笑不得。
心里那点愁瞬间消散。
苏老妇指头沾着面粉,往二媳妇脑门上点了下,啐她,“瞧你那馋样儿,哈喇子都流到胸口了!”
何大香作势把口水一抹,嘿嘿嘿的笑。
火盆子旁,笑声一阵阵的此起彼伏。
一碗面糊摊十张薄饼,就着热锅烧一锅萝卜缨子汤,苏老妇两手在围裙上拍了拍,扬起嗓门,“小崽子们,吃饭喽!”
话音还没落下,门外就传来三个崽子大叫声,“我爹回来了!”
“阿奶!我爹跟二叔回来了!”
“娘,爹跟大伯回来啦!!”
婆媳仨相视一眼,齐齐起身。
苏老妇将堂屋门拉开一角,一眼看到从院外走进来的兄弟俩。
挑着担子,脸被冻得通红,笑容却灿烂得晃眼。
再看挑出去时满得冒尖的箩筐,现在挂在老大肩上轻飘飘晃荡,苏老妇悬着的心便松了,喜悦爬上皱纹细密的眼角。
何大香也凑了过来,喜不自胜,“娘!箩筐空了!看我说啥来?我就说肯定能卖出去!孩他爹,是不是?”
苏二大笑,“是是是!卖光了!哈哈哈!”
仨崽子早在看到人回来时候就一拥而上,围在箩筐旁边转圈圈,欢喜兴奋得像在等骨头的小狗仔,“爹,是不是买啥好吃的了?我闻到香味了!”
“小崽子,鼻子比狗还灵。”苏大笑骂,大手一挥,“先回屋!一会给你们分好吃的!”
“噢噢!有好吃的,有好吃的喽!”仨崽儿立刻争先恐后往堂屋冲,笑闹声飞扬。
人进屋,堂屋门立刻关上,隔绝了周围听到动静伸头打探的目光。
刘月兰不能见风,刚没迎出去,这会见男人回来了,立刻上前帮他卸下挑子。
“都卖光了?”她往箩筐里瞅了眼,嗓音带笑,即便刚才听了小叔子回答,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确定。
“卖光了!”男人亦笑,漆黑深邃眸子亮着光,由心而生的喜悦,使得他整个人精气神焕然不同。
一家子在火盆子旁围坐,苏大掀开茅草帘子,露出下面装着的东西。
两捆草药包,一袋白面,半袋子精米,一小块肉,一条鱼,并几个鸡蛋两把青菜。
三个妇人看到里面的东西,嘴巴开开合合好久说不出话。
反是年纪小的娃子们,看到肉后欢呼雀跃,惊喜叫声差点掀翻屋顶,“肉!肉肉!”
苏二挨个拍了拍三小只脑瓜子,从米袋里掏出个油纸包,拿出几个半掌大小的豆粉粑,一人一个的分,“喏,馋猫子,这回给你们特地带好吃的了!”
芝麻馅儿的粑粑冷透了依旧甜香软糯,外面裹一层炒熟的豆粉,好吃得娃子们直想把舌头一块吞掉。
苏老妇这时才喘出一口大气,闭眼深呼吸,睁眼找家伙,准备开打,“两个败家子!家里什么光景啊,啊?让你们去卖点东西,转头买这些回来!挣的不够你们霍霍的!一个甭跑,老娘今儿抽死你们我!”
苏大苏二一溜烟蹿到墙角,求生欲爆棚,“娘,先别忙打!除了药包跟豆粉粑是咱掏钱买的,其他都没花钱!镇上大户买光了咱家梨,尝了觉着好吃,一高兴就把这些赏下来了!”
“真的真的,真没花钱!挣的银钱在这呢!剩一贯二百钱!”
苏老妇刚拎到手里的烧火棍,哐当掉地上了。
苏家院子小,跟旁边住户仅隔一条狭窄小径,即便关上屋门,屋里热闹的欢呼声也关不住。
前儿刚跟苏老妇吵过架的碎嘴妇人,坐在自家堂屋烤着火,耳朵竖得高高的听那边动静,撇着嘴角满脸不屑状,心里实则好奇得跟猫抓似的,“他们家老大老二刚从镇上回来,挑着箩筐担子也不知道往家带了什么,瞧把那一家子给乐的!诶当家的,你说他们家是又卖了啥家当,挣铜板啦?”
男人恁不耐烦,开口就呼喝,“眼睛一天天的净盯着隔壁,你要不直接上她家过去?人关门过日子你关门过日子,怎么就你嘴碎事儿多!”
“咋说话呢?什么叫我嘴碎事儿多?光我在面前横,苏家那个三八婆骂我扫把星的时候咋不见你出头来!”
“你不先挑事人稀得搭理你?”
夫妻俩吵嘴间,隔壁又爆出一阵尖叫。
“……”夫妻俩闭嘴了,双双竖起耳朵偷听,妄图听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苏老妇掂着钱串子,沉甸甸的重量在手心,铜板触感冰凉,真实感终于真真切切浮上来,“两筐梨……卖、卖了一贯二百钱?!”
等堂屋这边收拾干净,灶房里六个大小爷们立刻迫不及待,一股脑涌了过来。
苏老汉,苏大苏江跟儿子苏安,苏二苏河跟俩崽子苏文、苏武齐刷刷杵在房门帘子外头。
“老婆子,咋样?大人娃子都好吧?”隔着门帘,苏老汉扬声问了句。
屋里立刻传来苏家老妇啐骂声,“幺宝已经生下来了,母女平安,要咋才叫好?”
问一声就被顶两句,苏老汉清了清嗓子,默默退下。
心里是安心了。
母女平安,大儿媳这回给家里生了个小女宝。
知道自己多了个女儿,苏大脸上溢出喜悦憨笑,“娘,我挑帘子瞅一眼?”
说完就等不及先伸了手,想把房门帘子挑个角,看看房里的媳妇跟闺女。
手刚伸出去挨着门帘的边儿,就被房里人精准打手。
啪的一声,手背立马火辣辣。
苏大,“……”娘是一点没收力。
“瞅啥瞅?这天冻得狗都不挪窝,你掀了帘子冷风呼呼往里灌,刚生出来的崽子现在能见风啊?也不是第一回当爹,咋还屁事不懂?”老妇骂人中气十足,“滚去灶房,把米缸里的米掏一把出来,熬点米汤先给幺宝吃上一顿。”
顿了顿,又吩咐,“老二,把家里那只老母鸡宰了,炖锅鸡汤端来!”
老妇人一迭声下令,家里其他人都没说啥,刘月兰先急了,挣扎着坐起,“娘,给幺宝熬点米汤就行。老母鸡就留着吧?等天气暖和了还能下——”
她话没说完,老妇眼已经瞪了过来,“我当家还是你当家?那只老母鸡半月不下蛋了,留着也是白糟蹋米粮!”
眼瞅着婆婆沉了脸,老二媳妇忙悄悄杵了下刘月兰手臂,示意她噤声。
平时妯娌俩负责煮饭做菜,家里什么光景她们是知道的。
米缸早就见了底,剩下的大米装不满一量筒。
那只老母鸡,算是家中唯一值点钱的活物。
婆婆会这么说,不过是找由头给大儿媳补补身罢了。
刚生完孩子,要是没点好东西补身子,大人不下奶,孩子也得跟着挨饿。
刘月兰眼圈微红,没再吭声,心里领了婆婆好意。
屋外,苏大也微红了眼眶,再为人父的喜悦过后,紧随而来是生活窘迫的辛酸。
苏二见状用力拍了下他肩头,“这种时候别矫情!我去逮鸡去!”
苏大擦擦眼角,带着三个小的也往灶房走,“行,我烧水!”
媳妇平安生产是好事,这种时候确实不能矫情,生产是第一关,第二关还没过去呢。
接下来,要保证一大家子能平安熬过冬。
苏老汉背着手站在门帘子旁没动,等孩子们都走了,才溢出一声叹息,扭头看了眼屋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眉头紧锁。
“还杵这干什么呢?”门帘挑起一角,苏老妇的脸出现在帘子后,怀里襁褓中隐约可见刚出生的小娃儿粉嫩侧脸。
苏老汉眼角笑褶子堆了起来,知道老伴儿是特地抱娃儿给他看一眼解馋呢。
眼睛黏在小孙女小脸蛋上,欢喜又不舍,苏老汉道,“天冷哩,快把帘子放下,别让娃儿见风。我瞅着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待会我出去把屋顶的雪扫一扫,门窗加固一下……对了,老婆子,我的箭筒你放哪去了?”
苏老妇立刻脸一冷,门帘子刷的落下,大嗓门从帘子后传来,“什么箭筒,没有!”
老东西一把年纪了也不看看自己老胳膊老腿的经不经造,还想着拿箭筒打猎去?
这什么天气啊?年轻力壮的汉子这种时候都不敢往山里跑!
“……”
苏老汉不敢吭声了,讪讪摸着鼻子退下,从屋里找出靶子竹扫帚,扫雪去。
“幺宝”把这一切听在耳里,咂咂嘴巴闭眼睡了过去。
再醒来,鼻端一股淡淡米香。
“妹妹醒了!阿奶,娘!妹妹醒了!”
随着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喊,呼啦啦围过来一大群人。
幺宝还在懵懂状态中,感觉到有双手将她轻柔抱起,贴近后,气息温暖又让她莫名亲近。
她愣了下,这种感觉好陌生,印象里,她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过。
幺宝抬眸,入目是妇人年轻脸庞,对方注视着她,那双眼睛满是疼爱跟温柔。
“幺宝醒了呀,饿了吧?娘喂你喝米汤。”
连说话的语气嗓音,都是幺宝从未听过的柔。
因为没经历过,幺宝其实不懂什么是疼爱什么是温柔,只知道妇人这样抱着她、这样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想哭。
可是为什么想哭,幺宝也不懂,她用力把眼泪憋了回去。
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每天拿针扎她、在她身上戳管子,痛得身体像要撕裂,她一开始也哭过,到了后来,就再不哭了。
她在那里明白一个道理。
哭,没用。
“娘,米汤!米汤!快喂妹妹喝,妹妹饿啦!她嘬嘴嘴啦!”挤在人群最前方的小男娃再次急吼吼开口。
引来另外两个更小些的男娃子争先恐后去端米汤,“妹妹饿了!我端米汤!”
“我端!”
“我端!”
米汤刚端上来一会,就放在床头陈旧斑驳四脚木桌上,还冉冉冒着热气。
担心俩娃子把米汤打洒,一只大手抢先一步拿起米汤碗,“去去去!都别闹!万一弄洒了妹妹就没得吃的了!”
何大香小心翼翼端起米汤,顺势一脚把俩儿子扫到一边,免得俩碍事。
家里最后一把米,就熬出这么一碗米油。
大嫂奶还没下来,米汤再洒了,幺宝就真要挨饿了。
刚出生的小娃娃没东西下肚不成,这么冷的天,熬不住。
苏大杵在床头,好容易能进来看看闺女,眼睛不舍得挪窝,只知道一个劲儿傻笑,反应慢了不是一两拍,这会子总算知道接手,“弟妹,我来我来!”
“你来什么来?粗手粗脚的老爷们,别把米汤喂到幺宝鼻子眼儿,边儿去!”灰布帘子被挑起,冷风顺着缝隙往里钻,苏老妇端着粗瓷碗走进来,飞快把帘子放下,一嗓门把汉子喝退,“幺宝我来喂!”
又对刘月兰道,“鸡汤熬好了,你趁热喝,紧着幺宝下顿能吃上奶。”
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苏老妇跟苏老汉赤红着眼厉声大喊,“老大,老二!”
马匪看着冲过来的人,张狂大笑,“不知死活!兄弟们,杀!”
后方应声者众,口哨四起,“杀!”
前一瞬还其乐融融的地方,转瞬就要变成屠宰场。
马匪们纵马围着火堆转圈,又叫又笑,把苏老妇几人围在中间,频频将冲过来拼命的人踹倒,如猫逗老鼠。
杀人于他们而言,俨然取乐的游戏。
土垛子后方此刻也传出妇人及孩子们尖叫哭喊声,马匪将她们揪了出来。
此情此景,苏家人目眦欲裂,心头充满无力绝望。
甜宝被妇人紧紧搂在怀中,力道大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有温热液体滴落她脸上。
她伸手摸了摸,抬头,是娘的眼泪。
娘哭了。
阿爷阿奶也在哭,爹在哭,二叔二婶在哭,姑姑跟哥哥们也在哭。
甜宝手一瞬攥成拳,黑眸涌出红光,如星火燎原顷刻烧红了整双眼。
“唔!”
随着一声闷哼,重物倒地。
林中猖狂笑声哨声戛然而止。
马匪们眼睁睁看着身边同伴突然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双目暴突坠下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他们自己。
步上同伴后尘。
十来个人,死在一瞬间。
他们手上挥舞的火把掉落地上,火光跳跃不灭,映出倒地的人死不瞑目的表情。
苏家人的哭声也于此刻停下了,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幕,久久缓不过神来。
原以为他们马上要成为刀下亡魂,怎么死的竟是这些马匪?!
刘月兰跟何大香、苏秀儿三个妇人挤在一处,喘着粗气死死搂着三个小娃儿,庆幸没让他们看见这种血性场面,否则必将是一辈子的噩梦。
苏大苏二已经第一时间冲回妻子孩子们身边,将她们搂住,死里逃生,惊魂未定。
“不知是哪位侠士出手相救,请现身一见,老妇人跪谢恩人!”苏老妇跟苏老汉相互搀扶,环视旷野。
有人救了他们。
一家子十一条人命,这等大恩不容不谢。
夜色下的山脚,枯林树影诡谲,风声唳唳。
一道身影自树影后现身轻纵,须臾落在苏家人面前。
一身黑衣几乎融于夜色,身形高大劲瘦,脸上带着皮质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犀冷锐利。
“无需言谢,奉命行事。我家主子感念那几个鲜梨,命我前来护送你们过禹都古道。”紫衣开口,嗓音低沉。
“是那位夫人……?这、此等大恩大德,叫我们如何是好?”苏家人面面相觑,感激又无措。
紫衣沉声道,“夫人心善,知你们要去雍州,途中必要经过禹都古道,此地悍匪盘踞,危机四伏,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否则等马匪余党寻来,我一人未必能护你们全家周全。”
“老大,老二,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苏老妇闻听,不做二话,立刻作下决定。
不说紫衣话里透露的讯息,光是此地满地尸体,他们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逗留,大人没被吓破胆,孩子也得被吓坏。
苏大苏二动作利索,将锅碗布袋子扔上车后拉了车就走。
俩人经此一遭,着实被吓得不轻。
他们从未出过远门,哪里知道禹都古道竟如此危险!
期间,一家子目不旁视,谁都没敢往地上躺着的尸体看,光是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腥气,就忍不住频频作呕。
地上火把渐弱,火光苟延残喘的跳跃,光线明灭,越发显得此情此景阴森骇人。
美妇尝过山珍海味不计其数,梨子一入口她便知道,这绝非凡品。
如果是普通人吃了这梨,或许只会感叹一句好吃,但是她身体有恙,沉疴难愈,吃了梨子之后身体反馈出的感受尤为明显。
能将喉间痒意压下去,让她整个人感觉轻松一层,是多少杏林圣手都做不到的事!
嬷嬷及两个丫鬟担忧主子身体,她吃梨的时候,三人一直紧紧在旁注视,就怕她有个不适。
眼下亲眼瞧着主子反应,三人惊疑不定,“主子?”
“嬷嬷,剩的这三个梨,让离儿吃一个,另外两个好生收着,我留待慢慢吃。”美妇笑说,“咽一口梨,可比一粒止咳丸更有用。”
嬷嬷哪还有听不懂的道理,惊喜得老手发颤,不住点头,“好,好!老奴这就把梨好生收起,就放进皇——放进老爷赠的那个玉匣子,那个保鲜更好,梨子能存放更久些!”
小男娃就坐在娘亲腿上,梨香阵阵往鼻子里钻,早就馋得直咽口水,此刻听得娘亲要分一个梨给他,他却摇头道,“阿娘,孩儿不吃,都留给阿娘。”
美妇闻言,浅浅笑开来,眼神柔软,“可是阿娘想跟离儿一块吃,那样阿娘会更开心。”
小男娃想了想,就这美妇手里没吃完的梨,轻轻咬了一口,“这样离儿跟娘就一块吃了梨了。”
“……”美妇无奈,“你呀,这倔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嬷嬷等人纷纷闷笑,“小主子是孝顺夫人呢。初时收了这梨,老奴也没作他想,如今看来,小主子赠了玉坠子回礼倒是真不亏。”
能让夫人说出一口梨比一粒止咳丸还有用,那这梨就值那个价。
要知道,宫里御医专门为夫人研制的止咳丸,一粒至少价值十两。
“夫人,既然这梨子您吃了觉着好,老奴这就派人去将那家人追回来!他们手里还有多少梨,我们全买了,也不叫他们吃亏!”嬷嬷陡然想起这茬,立刻进言。
美妇沉默须臾,摇头,“不必。他们既是去往流放中途,应该已经行走不少时日,可你们看这梨子,新鲜得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定不可能如他们所言,是从家带来的,也不可能是路中途偶然摘得。”
美妇抬眸,眸中精光乍现,“寒冬腊月,早就过了梨子成熟的时节。那家人身上,应是藏着秘密的。”
“……”嬷嬷一拍脑袋,她竟然没想到这茬。
可不是,十二月哪来的梨子?
便是宫里想吃梨,这时节也吃不上,只能等到初秋时节!
“那那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有感他们一家氛围和睦欢乐,才起意给他们解围,遂又得了他们几个梨。诚如我此前所言,因缘际会,恰逢有缘,莫要强求。”美妇低头,素手温柔抚上小男娃发顶,“当是为离儿积德吧。”
嬷嬷及两位丫鬟低头,“是。”
“此处乃禹州边界,想要去雍州,接下来需得先后行经襄州、西州,还要穿过禹都古道……”美妇又道,“古道多悍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家人想要安全通过怕是很难,伤亡难料。”
“夫人?”
美妇又看了眼怀里娃儿,红唇轻启,“让紫衣去一趟,护他们过禹都古道,届时不用特地隐藏。事了后便回来,之后会如何,便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十二月的边界驿站,放眼望去白雪皑皑,寒风穿过枯树林,凛冽不减,刮在人脸上生疼。
有风穿窗而过,美妇怀里小男娃缩了下,立刻被一双温柔手臂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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