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萍,我俩离婚吧!”
“协议我以拟好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你看完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通知我。”
消息发出后,关远洲最后扫了一眼这个以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家后,拎起了那个装着他所有私人用品的行李箱决然走出了家门。
今早他已向单位申请了内退。
想来以自愿放弃副处长这一职务为条件,应该是能很快就获得批准。
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离开了,最高兴的莫过于领导了。
“关远洲,你发这消息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早和你解释过了,是因为航班延误才没有赶上你爹出殡的。”
在火车开行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等来了李茹萍的电话。不过其依旧冷漠的语气反而打消了关远洲内心还残留的一丝愧疚感。
“茹萍,你认为我们走到今天是因为航班延误的问题吗?”
“我知道自从结婚以来你父母就一直都瞧不上我,认为是我高攀了你们李家,但为了孩子我忍了,哪怕是你也这么认为我都忍了。”
“但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有朝你父母张过口吗?哪怕是我在单位遭排挤打压被调查的那段日子,没有,我没有。”
“这些年来你主动看过关心过我的父母吗?哪怕只是过年过节送上一句礼貌性的问候,没有,你没有吧!”
“我是你的丈夫,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你为何如此残忍,连装都不愿装下送我父亲这最后一程。”
“身为你的丈夫,我只不过是寄希望有一天你能突然醒悟我才是那个陪你到老的人,但现在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不仅是丈夫,是父亲,更是一个不孝之子。我以决定用余下的时光去照顾我娘,以弥补这些年来的亏欠。”
“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你对自己好一点,也对身边的人好一点,说了这么多就当是告别吧。”
关远洲在把心里话说出后就把手机给关机了,他重新将目光移向了车窗外那飞掠而过的风景。
“不同意,我不会同意的,女儿也不会同意的。”可李茹萍的反对意见只换来手机话筒传来的嘟嘟嘟忙音声。
“这家伙没那个魂力,应该是手机恰巧没电自动关机了吧?”这是放下电话时李茹萍下意识的自我安慰。
“书记!客人都到了,您现在方便会见吗?”见李茹萍以放下了电话,其秘书就赶忙上前请示。
秘书这活难干,虽然她瞧出了李书记现在的面色不佳,但这批客人很重要所以她不得不去面对着可能事后挨批的风险。
“靠!怎么又来了。”
蒋明文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要不是担心关远洲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他早就一走了之。
“远洲,关远洲,醒醒,快醒醒,我是蒋明文,你的同学蒋明文。”
当开灯看到关远洲已是满头大汗的状况时,蒋明文这才明白过来他应该是做噩梦了。
今天是关远洲的生日。自己和陆家东及贺子铭等几个在读书时就玩的好并且都留在省城工作的同学自然是要前来祝贺一番。
也因为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所以几人也就都约好了要狠打关远洲这个地主的余粮。(谁让他现在职务最高以是科长了)在这过程中大家共同回忆起大学时光时,又是唱又是跳的都喝了不少。
本来说好的几人是准备干通宵的,但陆家东和贺子铭这两家伙重色轻友提前开溜后就只剩下自己。
想着反正是光棍一根住处又离的远,索性就留了下来,没想到却碰上了这棘手的事情。
“手机呢?我手机在哪里?”这是关远洲被推醒后说的第一句话。接着他就开始疯狂地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来。
他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因为她是他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最牵挂的人,这也是他在失去知觉前最后想做的事。
啪!
蒋明文怎么也没想到关远洲在被自己叫醒后会是如此这种状态,咬了咬牙就上前狠狠抽了其一巴掌,如果再不管用他也就只能喊救命了。
“靠!蒋明文你是不是疯了,你打老子干嘛?”蒋明文使出吃奶力气扇出的这一巴掌确实管用,剧烈的疼痛感终于使关远洲从癫狂中清醒了过来。
“妈的,老子这是救你知不知道?都快把老子这手打麻了。”
见关远洲知道开口骂人了,也就说明其以恢复了正常,此时蒋明文才终于松了口气。
“呲!”
“疼死我了。你小子给我记着,我关远洲此仇不报非君子。”
虽然嘴上叫骂着,不过却因疼痛导致说话不利索,所以这句狠话自然也失去了威慑力。
“远洲!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吗?
快给兄弟说说你到底梦见啥了,也许我还能帮你解解惑。”
闹了这么一出两人现在也早没了困意,蒋明文为其倒了杯水后又拍拍其肩关心道。
“唉!这梦里的事哪还记的清?”
“也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忙太累了再加上今晚高兴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吧。”关远洲用毛巾捂着左脸苦笑道。
对于好友的关心关远洲自然明白。他不愿意说的原因是,他现在一时无法接受自己以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