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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阅读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

甄奇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宁小茶赵征是军事历史《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甄奇妙”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咕咕——”声音在寂静的大殿还很响,搞得画面顿时尴尬了。宁小茶看着出糗的男人,心里慌慌的:她不会被灭口吧!事实上,赵征对于饥饿鸣叫的肚子,并没有尴尬之感,他只是有些烦,世人总是困于笨拙而无能的身体,他要超脱,必须修佛。“咕咕——”肚子还在叫,叫得他面色浮躁,他快速捻着佛珠,嘴里低声念着经文。宁小茶看出他的浮躁,心里慌得一批,很怕他......

主角:宁小茶赵征   更新:2024-05-29 07: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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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小茶赵征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阅读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由网络作家“甄奇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小茶赵征是军事历史《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甄奇妙”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咕咕——”声音在寂静的大殿还很响,搞得画面顿时尴尬了。宁小茶看着出糗的男人,心里慌慌的:她不会被灭口吧!事实上,赵征对于饥饿鸣叫的肚子,并没有尴尬之感,他只是有些烦,世人总是困于笨拙而无能的身体,他要超脱,必须修佛。“咕咕——”肚子还在叫,叫得他面色浮躁,他快速捻着佛珠,嘴里低声念着经文。宁小茶看出他的浮躁,心里慌得一批,很怕他......

《精品阅读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精彩片段

宁小茶觉得自己很命苦,才过来就要当社畜。

关键自己还没了解赵征呢,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但她人微言轻,拒绝不得,只能接了食盒,赔着笑:“呵呵,嬷嬷言重了,不劳烦,不劳烦。”

随后,怀着上坟的心情,轻轻推开了殿门。

泽恩殿里赵征还在专心捻佛珠、敲木鱼。

但当殿门推开,哪怕声音很轻微,他的耳朵还是微微动了下,随后,薄唇微动:“出去。”

两个字,依旧冰冰冷冷的。

宁小茶拎着食盒,迈出的步子僵住了——正主发话了,这是进去还是出去?

她站在原地,纠结间,打量着赵征——男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精致的五官,淡漠的神色,头戴紫玉冠,乌黑如瀑的头发披散下来,坐姿端正,背脊挺直,仪态气质没的说。

许是常年佛门修行,身上飘散着一股温暖细润的檀香,与他冷冰冰的模样相比,这股檀香让他多了几分可亲之感。

宁小茶鼓起勇气,再次迈开了步子。

在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他骤然睁开眼看过来,那双眼幽幽的冷戾,似乎能直射进人的内心深处。

宁小茶心头一窒,停下了步子,怔怔瞧着他——这般幽冷深沉的眼睛实在不像是佛门修行之人的眼睛啊!

赵征也在瞧她——女人!

又是女人!

一个比一个漂亮的女人!

他的好父皇倒是好眼光!

那胸是要爆开了吗!

还有那腰!

那般纤细不会折断吗?

他瞧着,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暴戾感,很想伸手掐断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闭上眼,双手合十,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冷声道:“不想死,就滚出去!”

宁小茶:“……”果然好凶,好怕怕,但怕也得上!

“杨嬷嬷让我来劝殿下用膳。”

宁小茶表明来意:“只要殿下用了膳,我就滚出去。”

想着他不会轻易配合,很可能还会借着身份施压,忙补充一句:“听说殿下意欲出家,出家人向来以慈悲为怀,还望殿下不要为难我。”

这一句就是道德绑架。

但赵征还没出家,又是冷心冷情的性子,根本绑架不了。

“你既然知道我要出家,那就知道我为何不用膳。

你不让我为难你,那你也别为难我。

出去。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殿下,您不用膳,恕难从命。”

宁小茶说着,打开了食盒,食物的香气立刻飘满了大殿。

赵征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肚子立刻就鸣叫抗议了。

“咕咕——”声音在寂静的大殿还很响,搞得画面顿时尴尬了。

宁小茶看着出糗的男人,心里慌慌的:她不会被灭口吧!

事实上,赵征对于饥饿鸣叫的肚子,并没有尴尬之感,他只是有些烦,世人总是困于笨拙而无能的身体,他要超脱,必须修佛。

“咕咕——”肚子还在叫,叫得他面色浮躁,他快速捻着佛珠,嘴里低声念着经文。

宁小茶看出他的浮躁,心里慌得一批,很怕他喊人把自己拖出去乱棍打死,但面上稳如老狗:“恕我直言,殿下这般做,不仅于事无补,还愚蠢至极。”

这话就以下犯上了。

赵征没想到她敢这么说,睁开眼,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低喝道:“你一个宫女,也敢这般置喙我?”

宁小茶料到他会以权压人,立刻道:“我一个宫女?

看来殿下瞧不起我一个宫女。

佛门说众生平等,殿下,您这修佛之心不诚啊。”

赵征:“……”他被她的话堵住了,一时语塞。

“你不用劝我,我不会用膳的。”

他说着,又闭上了眼,暗觉自己就不该跟一个宫女多嘴。

佛言,慎勿视女色,亦莫共言语。

果真有理!

宁小茶不知他所想,看他这鸵鸟心态,便也不多劝了:“好吧。

殿下既然不愿用膳,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征:“……”怎么个不客气之法?

他听得生出了好奇心——难道她还敢强行喂他吃饭?

想着,眼睛露出一条缝,看她想做什么,结果,就见她拿了筷子,把食物一盘盘摆出来,自己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这女人!

竟然敢阳奉阴违!

其实,不怪宁小茶阳奉阴违,她穿成原主后,就没吃过饱饭,没办法,扬州瘦马以瘦为美,古时候,又没运动健身一说,只能过度节食了,原主被一场风寒要了命,原因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了。

她穿来后,有什么吃什么,但也吃不饱,更吃不好,如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哪里还能撑得住?

她狼吞虎咽吃得欢,还一边吃,一边说:“我替殿下解忧。

殿下尽可绝食抗议。

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人发现的。”

赵征:“……”她是故意气他的吧?

在一个饥饿的人面前这么大口吃饭,简直罪无可赦!

“咕咕——”他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饿!

好饿!

从没这么饿过!

胃里火烧火燎的!

他看着盘子里快速减少的食物,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想吃。

好想吃。

这女人太坏了。

简直是蛇蝎心肠!

宁小茶正沉浸美食,看到他咽口水,像是怕他来抢食,迅速端了几盘食物,离他远了些。

赵征被刺激到了,手捏着佛珠,指着她:“你、你放肆!”

放肆的宁小茶把最后一盘青菜,也端了过去。

她大口吃肉,鸡肉,猪肉,牛肉,羊肉,来者不拒,还有各种汤,也是见样喝一口,显然是霸道吃独食的性格儿,一样没打算给别人留。

赵征都看懵了:这是哪里来的宫女?

怎的这般粗鲁、放肆、没规矩!

“嗝——”没规矩的宁小茶终于吃饱了,嗯,应该说吃撑了,还不雅地打了个嗝。

“额,不好意思,殿下,我失态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声音才落下,更失态的事发生了——她正弯腰收拾一片狼藉的餐盘,“嘣”的一声,肩带滑落,酥胸半露。

很不巧,她是正对着赵征的方向。

赵征就这么不期然地被“色诱”了——还以为她是真的来劝他用膳。

果然,最后都免不了这些。

一群庸俗之色!

“啊!”

宁小茶惊叫着双手捂胸,抬头瞥见赵征眼底的鄙夷,想着外面色诱失败的美人的下场,忙摇头解释:“意外。

这是意外。

真的是意外。

殿下相信我,我绝无勾搭之意。”


上位者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下位者仔细揣摩。

关于太子让人给宁小茶做“佛粥”的事,没多久便传到了杨嬷嬷的耳朵里。

杨嬷嬷就是皇后的耳朵,很快皇后也知道了这件事。

跟大多数人的想法很相似,皇后也觉得太子会关心人了,是个好信号,又听杨嬷嬷说宁小茶还发着烧,就赏赐了很多好的药材,还有些漂亮的衣物跟首饰。

宁小茶第一次收到赏赐,还是女人最喜欢的漂亮衣服跟首饰,心情顿时就好了,人一心情好,病气都去了一大半。

她下午就退了烧,能起床了,当即换上漂亮的衣服,戴上昂贵的首饰,打扮的妩媚秾艳,容光灿盛,像是皇后宫殿前的牡丹花,然后趴桌子上抄写几页佛经,拿去太子面前刷存在感了。

看在皇后赏赐的份上,不对,看在他“佛粥”的份上,就暂时不叫他狗男人了。

但狗男人就是狗。

他再次把她拒之门外了。

“殿下有令,闭关三天,任何人不得进。”

“……”宁小茶气死了:什么意思?

给一甜枣,再给一棒子是吗?

现在整个东宫都知道他对她有意思,这会将她拒之门外,不是打她脸吗?

别以为用闭关的名头,她就不知他在想什么了,分明就是心虚,不敢见她!

胆小鬼!

她不许他做胆小鬼,想着趁热打铁,便预谋晚上爬床。

为了让自己的爬床能顺利,特意等到后半夜,结果,就在她悄悄溜出屋子时,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还伴随着齐刷刷的、侍卫们出动的声音。

这什么情况?

她只是想爬个床,狗男人未卜先知、早做准备了?

宁小茶想回屋子睡觉,又一想富贵险中求,就壮着胆子去瞧一瞧了。

这一瞧,就发现那些侍卫哪里是抓她,而是抓个小毛贼?

不,那一团灰的小身影不是小毛贼,而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被侍卫们按在地上,一张小脸灰扑扑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小手正抓着个白面馒头,似乎饿极了,都被按在地上了,也不声辩、求饶,而是狼吞虎咽啃馒头。

不知饿了多久,以致饿成这个样子,看着怪可怜的。

宁小茶心里同情,却也没打算做什么,甚至觉得小姑娘影响了她的好事,希望侍卫们赶快抓了人走。

但侍卫们抓了人,“闲聊”了起来:“这女人看着傻里傻气的,不像是坏人。”

“坏人脸上还能写字?

兴许是被我们发现了,不得已的伪装。”

“对。

皇宫那么大,哪里不能偷吃?

为什么非跑到东宫来偷吃?

定然是对东宫图谋不轨!”

“抓起来,送慎刑司吧!”

“宫里有规矩,手脚不干净是要砍手砍脚的。

这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真进了慎刑司,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

……侍卫中还是有些性情纯善之人的,就问了:“哎,你是谁?

叫什么?

为什么来东宫?

有什么目的?”

小姑娘吃完了馒头,才像是知道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忙双手比划咿咿呀呀着什么。

“她是个哑巴?”

“哑巴?

我听说浣衣局有个哑女,或许是她?”

“哎,你是叫……叶蝉?”

……有侍卫认出她来。

叶蝉忙不迭点着头。

但侍卫说:“你是宫中人,难道不知宫中规矩?

私闯东宫,乃是大罪!”

叶蝉摇头,指着自己的肚子,湿漉漉的眼神可怜而迫切,像是在说:我太饿了。

太饿了。

你们饶了我吧。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为难了:这女人看似是个柔弱可怜的哑女,但私闯东宫,如果放过,以后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队长还没来吗?

我是听不懂她想说什么,还是问过队长,看要不要送慎刑司吧。”

有侍卫建议。

小姑娘一听慎刑司就吓着了,一个用力,推开他们就要跑。

可惜,没跑掉。

侍卫队长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而来,一个飞旋,人带着长剑,落到了小姑娘面前,同时,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剑落到了小姑娘的脖子上:“再动一下,小心脑袋落地!”

小姑娘吓得眼泪汪汪,又开始咿咿呀呀伸手乱比划。

侍卫队长看得皱眉,还很没耐心:“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带下去,送去慎刑司!”

他比那些侍卫们狠厉多了。

宁小茶看戏看到这里,想着现代电视剧关于慎刑司的可怕演绎,担心小姑娘受迫害,就忍不住出声了:“等下!”

她走到侍卫队长面前,为小姑娘说情:“你派两个人带她去浣衣局核实下她的身份,看她是不是被欺凌得吃不饱饭,如果是,就放了她吧。

她一个小姑娘为了口吃的,给逼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理当救助弱小的大男人,还要推她去慎刑司,简直是推她去死!

恕我直言,尔等见死不救,便是助纣为虐!”

侍卫队长不以为然,冷酷无情道:“小茶姑娘,此事与你无关,还望你不要插手。

此女子私闯东宫,我等奉皇命守卫东宫安全,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宁小茶:“……”这万恶的皇权时代!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便四下一扫,寻求助力,然后就看到了杨嬷嬷,她披着个灰色披风,站在不远处的檐下,立刻蹦跳着挥手喊人:“杨嬷嬷,哈哈,你也没睡呀,快过来玩啊。”

杨嬷嬷走过来,也看了全过程的她,并不想掺和这件事,也不想宁小茶掺和进去,就提醒了:“姑娘还记得跟皇后娘娘的三日之约吗?

如今殿下闭关,不肯见你,你已经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

她是个只做锦上添花之事的人,对宁小茶这种行为很是不认可,觉得她在自找麻烦。

宁小茶也很讨厌麻烦,但到底是现代文明社会培养的三好女青年,有自己的价值观,就笑呵呵说了:“嬷嬷误会了,是这样的,殿下常跟我说,日行一善,积福积德。

殿下一心向佛,我心慕殿下,自然要追随殿下的信仰。

嬷嬷,你可千万支持支持我。

没准殿下知我至纯至善,对我另眼相看了呢。”

微风拂过。

不远处的廊柱后有暗金色的衣摆飘荡。

赵征看着这一幕,心道:这女人,救个人,还要搬他出来!

真真是狡猾!


最早知道宁小茶想逃跑的是敬王。

敬王赵惩在国子监对面的茶楼喝茶,三楼雅间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太子驾临的一幕,也刚好能看到宁小茶鬼鬼祟祟的行为。

当听到近卫肖霖说:“宁姑娘独自离开了国子监,去了车行,看着像是要离开赵都。”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这时候才想着逃跑,已经晚了。”

肖霖问:“要追回来吗?”

他摇头:“不急。

且瞧瞧太子的反应。”

*太子赵征正在国子监的后院,行走在蜿蜒的小径上,跟一空大师叙旧。

一空大师年近八十,光秃秃的脑袋上有十二个戒疤,他穿着浅灰色的僧袍,身板还很硬朗,腰背挺得笔直,精神劲头很好,眼神慈爱有光。

“你看着像是有心事。

可是宫里待得不愉快?”

“还好。

就是有些怀念明空寺。”

“没什么好怀念的。

明空寺从来不是你的归宿。”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目光慈爱而深沉:“你要正视你的宿命。”

赵征点头,目光飘远,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忽而有种想要逃离一切的冲动。

沈卓落后师徒二人几步,听着派去监视者的回话,面色一惊,匆匆上前,躬身道:“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赵征下意识觉得是关于宁小茶的事,心里一紧,竟然还有些慌张:她真的背叛他了?

真的跟敬王密谋了?

他们想做什么?

他怀着一种自虐的冲动,拜别了一空大师,朝着一个僻静的凉亭而去。

沈卓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了凉亭。

他直奔主题:“什么事?”

沈卓扫一眼周边的环境,确定没人,才低声回禀:“是这样,派去监视的人说,宁姑娘打晕了嬷嬷,溜出了国子监,现在去了车行,雇了辆马车,看着像是要离开赵都。”

“什么?”

赵征满眼惊愕:“她要离开赵都?”

不对。

她不是应该去寻敬王吗?

怎么会离开赵都?

他误会她了?

或者他们已经密谋好了?

她在引蛇出洞?

想到这里,他忙问:“你可见过敬王?

他在做什么?”

敬王是此次盛会的组织者,到现在还没露面,也透着一丝不寻常。

沈卓没派人打听敬王行踪,遂低头致歉:“殿下恕罪,属下不知。”

他到此刻隐隐察觉到了异样——殿下似乎不是一心修佛,对身边人,乃至对敬王,都充满了防备心。

这绝不是一个修佛人应该有的心理,而是一个储君应该有的心理。

所以,殿下在韬光养晦?

那他宣誓效忠的机会来了。

他猛然跪下来,一脸肃然:“如果殿下想要知道敬王行踪,属下这就派人去探查。”

赵征知道自己还是露出了马脚,不过,本也不能一直隐藏下去,便也没太在意,抬了下手,低声道:“你起来吧。”

随后,盯着他,语带暗示:“有些事,你心里清楚便好。”

沈卓听他这么说,便知自己猜对了,心情那叫一个激动:“是。

属下明白。

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人在宫中,最怕跟错主子,太子有野心,那是他们这些人的福气。

赵征看出他有几分忠心,但并没有得一良将的喜悦,满脑子都是——宁小茶要离开赵都了!

很好。

她很识趣,早该离开的。

他也该放她走。

他的大业容不下一个女人。

尤其这女人还是个妖女。

她只会影响他,成为他的软肋,拖他的后腿。

他应该视而不见,应该放她走。

“殿下,宁姑娘……不追吗?”

耳边传来沈卓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听了,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扯着,难受得很,长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冷戾道:“追!

务必给孤追回来!

若有反抗,生死不论!”

小说《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但她想过吗?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哑女,这么出头,真的值得吗?

赵征瞧了那哑女一眼,转身回了泽恩殿。

他深夜出来,是想干什么来着?

好像就是想出来看一眼星空。

这皇宫的星空跟明空寺的星空大不相同。

明空寺的星空是自由的,包罗万象,而皇宫的星空困在一方之内,是孤冷死寂的。

但他终将埋葬在这里。

他还能挣扎多久呢?

*宁小茶在杨嬷嬷的帮助下,到底还是救了叶蝉一命。

那冷面无情的侍卫队长最终点了头,同意让人去浣衣局核实叶蝉的身份。

回住所的路上,杨嬷嬷不时瞧她,眼神别有意味。

宁小茶觉得怪异,就问了:“嬷嬷有话不妨直说。”

杨嬷嬷便说了:“你救她,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

宁小茶惊了:“那小哑女还有身份?

什么身份?”

她难道救了什么亡国贵女?

或者别国质女?

杨嬷嬷在她的猜测中,缓缓道:“她是前朝大将叶骁的遗腹女。

十八年前,叶骁不满新帝即位,带兵叛出赵都,投奔赤琅族,叶家由此获罪,满门抄斩,女眷则充入宫中为奴。

她是母亲入宫为奴时生下的,听说没多久,母亲就病死了。

她一个孤女,在这皇宫能活下来,也是一桩奇迹了。”

她加重“奇迹”二字,暗示有人保护着她,随后,继续说:“姑娘跟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不见得是好事。”

宁小茶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很多事,一涉及前朝,就变得敏感了。

再一不小心打上前朝余孽的标签,她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谢谢嬷嬷指点。

我以后会离她远些的。”

她说是这么说,心里则想:在她没得势之前,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两人闲聊间,就到了住处。

宁小茶闹腾这么一场,也没心情去爬赵征的床了。

她推开门,躺到自己的床上,想着明天怎么见到赵征——那狗男人闭什么关?

那么想当和尚,干脆自宫了啊!

那才是真的釜底抽薪啊!

绝对没有人再想着让他回归红尘当皇帝!

狗男人!

狗男人!

狗男人!

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她这么骂着,渐渐睡去了。

梦里竟然还有狗男人。

狗男人是真的狗,咬着她的脚趾,揉着她的柔软,生机勃勃的地方肆意往她身上撞……她被撞醒了,睁开眼,哪里有什么狗男人?

夜色深深。

屋子里很黑。

她在黑暗里心浮气躁,浑身热燥,感觉空虚的厉害……什么情况?

原主这身体,想男人了?

口渴得厉害。

她摸黑下了床,借着暗淡的月光摸到桌子上,倒了一杯冷茶,咕咚着喝下去了。

本以为冷茶能灭火,但身体还是燥的难受。

还好她是现代人,知道一些取悦自己的手段,但这种自我取悦带来的渺小爽感,简直点燃了身体的某根神经,让她更加饥渴了。

不对!

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不会被人下药了吧?

那么是谁下的药?

怎么下的药?

她晚饭吃的很早,如果是下在晚饭里,药效早该发挥作用了,不至于等到这个时候,或者她睡觉的时候,有人往她屋子吹了催情的香?

这么一想,她赶忙捂住鼻子,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跑。

外面月黑风高,春末的夜,还有些冷飕飕的。

她抱着双肩,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身体那股燥热感才散了去,但不敢回自己屋子睡了,就跑去香玉的屋子,跟她挤着睡了。

香玉屋子里还住了五个宫女。

六人大通铺,本就挤,现在又多了个她,更挤得不像话。

尤其还有人磨牙、放屁、说梦话,天,完全影响了她对女孩子的认知。

在她印象里,女孩子都是娇娇软软外加香喷喷的,结果,她们怎么一个比一个糙?

正怀疑人生的时候,睡在她旁边的香玉一个虎扑,就埋她胸上去了。

似乎感觉很软,蹭啊蹭啊,还动舌头了?

宁小茶吓得一哆嗦,赶忙推开人,连滚带爬地回自己屋子了。

天,这都什么龙潭虎穴!

她重新躺回被窝,彻底睡不着了。

就这么睁眼到天亮,等洗漱时,一看镜子,熊猫眼都出来了。

熬夜果然是女人脸蛋的一大杀器。

她感觉自己都憔悴了,忙坐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化了个妆。

一般情况下,她化好妆,香玉就来送早饭了,时间安排的刚刚好,但今天,她有了黑眼圈,就多花了些时间,还没化好,香玉就来了。

香玉其实很喜欢看宁小茶化妆,她人漂亮,化妆后更漂亮,尤其她总能化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妆,比如,现在她眼尾的那点红,就是她怎么都化不出来的红。

“姑娘这个眼妆真漂亮。

能不能教教我?”

“能啊。”

宁小茶没藏私,爽快传授了自己的化妆小技巧:“这个眼尾的红色,是我自己调出来的。

就口脂,腮红,还要妆粉,都是可以融合利用的。”

香玉听得两眼崇拜,连连夸赞:“姑娘果真聪慧绝伦,怪不得能让太子殿下倾心。”

宁小茶听了,撇撇嘴,心道:你们太子倾心倾的是我这张脸,可不是倾我这个人。

一切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她很清醒,以致只想走肾,不想走心。

没一会,宁小茶化好妆,去吃早饭,见到包子,随手就拿了一个,咬一口,皮薄肉多,香软可口。

其实,在现代,她吃这种肉包子会觉得腻味,但她在古代,能吃肉的机会很少,每天都很馋。

“姑娘也爱吃包子啊。”

香玉见她吃得欢实,一旁笑着自言自语:“我也喜欢吃包子。

昨晚做梦都在吃包子。

可大可香可软的包子了,我舔了好久,都没舍得吃。”

“咳咳咳——”宁小茶被她的话惊得差点噎死——昨晚糗事,不堪回想啊。

香玉不知内情,就很关心:“姑娘怎么了?

噎着没?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包子——别说了!”

宁小茶现在听不得包子一词,一听就很羞耻,胃口都被影响了。

为了保证好胃口,她就安排个事,把人支开了:“香玉,你去帮我盯下太子在做什么。”

先让人去摸个虚实,等她吃饱喝足了,还要跟狗男人斗智斗勇,不对,还要去撩拨他呢!

昨晚那种饥渴感,她可不想再忍受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狗男人最好赶紧变狗,不然,她只能先文后武,借用暴力,强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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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茶身形灵活地躲开了,但她躲开的行为显然激怒了对方。

“放肆!你竟然敢躲!”

少女跳下马,又一鞭子甩了过来,大喝着:“你站住!不许躲!本小姐要打你,你就得老老实实站着挨打!”

宁小茶听得心里翻白眼:哪家的小姐这么霸道!竟然让人站着给她打!当她是傻瓜不成?

当然,她也不跟她硬碰硬,又躲过一鞭后,赶忙往杨嬷嬷身后躲,可怜兮兮唤着:“嬷嬷救我。嬷嬷救我。”

杨嬷嬷伸开双手,挡在宁小茶面前,很怕她被鞭子伤了脸,同时,看着面前明媚张扬的少女,笑着劝道:“何小姐,消消气,您千金玉体,身份贵重,千万别为了一个低贱宫女气坏了身体。那鞭子看着怪粗糙的,您仔细伤了手。”

说到这里,又把宁小茶从身后拽出来,提醒着:“这是何大将军的嫡女,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你快行礼。”

宁小茶一听,暗道:原来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家族还是掌管兵权的,怪不得这么狂妄!

她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低头,乖顺行礼:“见过何小姐。”

何昭滟没说话,目光不屑地盯着宁小茶的脸,哪怕脸上有几处淤青,还是很漂亮,还有她过分膨胀的酥胸,真的不会爆开吗?她皱起眉,觉得她那种乖顺可怜又饱含肉/欲的美,就跟家里的四姨娘一样,最是勾引男人的怜惜,但她才不怜惜呢,二话不说,一鞭子就挥了过去。

“啪!”

凌空一道炸响。

宁小茶再次躲开了,心里气得几乎要喷火:这大小姐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一言不合就抽人鞭子?一点不讲王法了吗!

“你还敢躲!”

何昭滟看宁小茶躲到了杨嬷嬷身后,而杨嬷嬷一副护卫的架势,心火更旺,怒斥道:“杨嬷嬷,你闪开!本小姐是未来的东宫之主,你别逼本小姐不给你脸!”

杨嬷嬷一听到她的身份,就纠结了——她现在护着宁小茶,那就是得罪未来太子妃,连皇后都要给何家几分面子,她确定要为了宁小茶得罪未来的东宫之主?

犹豫间,脚步已经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

宁小茶看到这里,知道指望不上杨嬷嬷了,忙说:“敢问何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殴打奴婢?”

她不想自称奴婢的,但她身份太低微了,只能放下尊严,做出奴颜婢膝的样子。

何昭滟听着宁小茶的询问,鼻子哼出一声冷笑:“为什么?本小姐看你那张狐媚脸就来气!你难道不知自己是什么玩意?以色侍人的货色,本小姐,这就抽花你的脸,让你勾引我的无疾哥哥!”

赵征,字无疾。

他获封太子时,老皇帝亲自给他取的字,希望他一生无疾,平安喜乐。

宁小茶瞬间明白了自己飞来横祸的缘由——原来是正妻来抓她这个“小三”了!

可“小三”也不是她想做的啊?不过是皇命难违罢了!她这般欺凌她,也就是欺她是个低贱的宫女!就像是男人出轨,正妻只怪罪小三不检点,而不是怪罪男人品行不端!

不公平!很不公平!但这世道哪里有公平可言呢?

“啪!”

又一鞭子甩了过来,带动凌厉的风如同利刃直击她的面门。

这大小姐太狠了!她会毁容的!如果这一鞭子真的甩到她的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宁小茶控制不止体内的洪荒之力,直接抓住了鞭子,随后狠狠用力,将人拽倒在地。

“啊!好痛!”

何昭滟没想到宁小茶会徒手抓住鞭子,根本没有防备,便被她拽倒了,当双腿磕在地上,硬邦邦的地面痛得她惨叫出声——她的膝盖肯定受伤流血了!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指着她,气成了结巴:“你、你一个贱货,竟然、竟然敢反抗我!”

宁小茶被骂,紧紧皱起眉,不仅反抗,还反折了鞭子,甩在了她的肩膀上——这大小姐真的太欠揍了!她忍不下去了!

“啪!”

一鞭子落下去。

其实宁小茶收着力道了,但何昭滟还是痛得龇牙咧嘴:“放肆!你一个低贱奴婢,竟然敢伤我!”

她气得想拽回自己的鞭子,没成功,便扔了鞭子,爬起来,冲上去,赤手空拳就跟宁小茶打斗了起来。

宁小茶混迹娱乐圈,拍了不少戏,包括武打戏,也就学了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因此,面对何昭滟的攻击,也能对个几招,顺便占点便宜。

何昭滟出身将门,自然学过些武术,只是她人娇气,吃不得苦,别看整天拿着个鞭子,其实也就耍耍鞭子吓唬人,真动拳脚,几招之下,就露出水准了。

她没讨得便宜,还挨了宁小茶几个耳光,直打得头发散乱,俏脸红肿,狼狈的很!

打人不打脸啊!

何昭滟气疯了,尖叫着找外援,看向旁边的侍卫,下令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给本小姐杀了她!”

侍卫们听到这命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作。

他们负责守卫东宫,不负责为一个大小姐杀人,主要大小姐是自己找事,更何况那姑娘也罪不至死!

“何小姐息怒。”

他们纷纷出声规劝。

何昭烟吃了大亏,哪里能被劝住?她捂着肿胀的脸,又开始拿身份压人:“好啊,本小姐是未来的东宫之主,竟然使唤不动你们!”

侍卫们就这么被压住了,又是一阵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跃跃欲试想着先把人抓了,多少消下何昭滟的怒气。

“姑娘,得罪了。”

“等下——”

宁小茶看出侍卫们要出手,立刻看向何昭滟,狐假虎威道:“这里是东宫,我是奉皇后之命伺候太子,没有皇后、太子发话,何小姐这般喊打喊杀,是不是太不把皇后、太子放眼里了?”

这番大不敬的罪名落下去,虽没吓到何昭滟,但把侍卫们震住了——是啊。这里是东宫,还轮不到她一个未来太子妃发号施令!

“牙尖嘴利!”

何昭滟这么说,但拿牙尖嘴利的宁小茶没办法,气得都快要吐血了。

“吱呀——”

身后忽然传来殿门响动的声音。

随后是一道清冷的男音:“闹够了没?”

小说《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吗》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宁小茶一听,脸色一变,表情很是凝重,立刻就让丹珠带她过去了。

路上,她询问原因:“她怎的挨罚了?”

别是那一个包子引发的血案啊!

怕什么,来什么。

丹珠说:“好像是说她偷了御膳房的包子,就挨了板子。”

宁小茶心里一沉,暗觉自己害人不浅了。

不久到了叶蝉的住处。

这住处比香玉那个大通铺房间的环境还要脏乱差,她甚至在门槛上看到了一滩呕吐物。

天,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但叶蝉就待在最里面,窝在脏兮兮的被窝里,小小的一团儿,呼吸轻微,像是死掉了。

宁小茶离的近了,还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叶蝉?叶蝉?”

她轻轻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她以为人不行了,吓了一跳,赶紧掀开被子:叶蝉已经陷入了昏迷,一张娃娃脸红肿着,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往下看,双手都是血,细看来,原来是手被踩伤了,手指的指甲断裂,陷进皮肉里,指缝塞着血色的污泥,还有一些类似包子的残渣。

太惨不忍睹了!

“她怎么伤成这样子?谁动的手?”

她隐约感觉叶蝉不仅挨了板子,还被人故意二次伤害了,那被踩的双手就是证据。

丹珠不知详情,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

宁小茶也不问了,让她先照顾着,自己去御医院找御医了。

之前给她看伤的御医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段玉卿。

御医院

段玉卿待在自己专属的药房,坐在窗户处的椅子上,拿着一根细小的白玉棒,玩着一个蛊虫。

那蛊虫趴在小巧的釉白罐子里,通体发黑,尖头尖尾,中间胖嘟嘟的,一爬起来,肉嘟嘟的身躯蠕动着,绵延了很长。

其实是有些吓人的,但他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

“段御医!”

宁小茶在其他御医的带领下,寻到了段玉卿的位置。

段玉卿听到声音,立刻盖上盖子,把罐子小心放到药架上,然后,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两人在门口相逢。

他微微皱眉:“宁姑娘怎么来了?”

宁小茶立刻说明来意:“我一个朋友受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段玉卿面色冷淡:“宁姑娘,你这个朋友是谁?一般朋友,可不归我看。”

宁小茶知道皇宫里人分三六九等,她能让他给看伤,也是归功于敬王,但敬王都说了,有困难找他帮忙,那她就不客气了。

“生死面前,哪里讲究这些?你是医者,医者仁心没有的吗?”

她很熟练地道德绑架,然后,不等他说什么,抓着他的手臂就走。

段玉卿:“……”

她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怎么能跟他拉拉扯扯!

“宁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手!”

他红着脸,试图甩开宁小茶的手,但宁小茶早提防着,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子,根本没甩开。

“我放开,你去吗?”

宁小茶骤然逼近他,眨着一双美丽灵动的眼睛,眼波妩媚而勾人。

“去!去!去!”

段玉卿强压下砰砰的心跳,觉得自己被她的美貌威胁了。

他其实不喜欢宁小茶这种过分美艳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美艳的女人对男人的攻击性太强了。

能在这样美艳的女人面前保持佛心,太子殿下真的好定力!


“放肆!下去!”

宁小茶看他不敢看自己,还不敢碰自己,简直有恃无恐。

他脖颈修长,喉结线条优美,许是被撩得口干舌燥,刚刚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自上而下滚动着,妥妥的喉结杀。

宁小茶立刻男色上头,馋他身子了!

当她吻上他的喉结——

赵征瞪大了瞳孔,身体整个儿僵住,大脑一片空白,渐渐的,意识回归。

“宁小茶!”

他粗喘得更加剧烈,像是负重奔跑了一万里,脖颈上青筋直跳,隐忍得额头、脸上都是汗水。

太狼狈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宁小茶,我饶了你,你快滚开!”

宁小茶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半信半疑:“殿下这话当真?君无戏言?”

赵征恨恨点头:“当、真!君、无、戏、言!”

宁小茶得了他的承诺,就要松开他时——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两人的肢体还在纠缠着,都是一脸紧张,下意识看向了殿门,随后,听到了杨嬷嬷的声音:“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召了宁小茶过去说话。”

赵征没理会,一把拽开宁小茶,气道:“我饶了你,但你还是要死的。”

他已经料到皇后召见宁小茶的原因了,定然是何昭滟去告状了。

宁小茶也想到了这层原因,心里很慌,面上一半撩拨,一半求助:“殿下不救我吗?奴婢都是殿下的人了。”

两人刚刚那般亲密,也算有肌肤之亲了。

可惜,赵征是修佛之人,视女色如蛇蝎,甚至一想到刚刚的狼狈,包括现在,身心还躁动着,就很暴怒,直接干净利落一个字:“滚!”

宁小茶见他这般凶戾,可怜兮兮道:“殿下好生无情呀。”

“我会为你超度。”

赵征深呼吸一口浊气,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宁小茶:“……”

她要死了,他竟然说善哉善哉!这人修佛修得像个魔!太坏了!太不近人情了!

她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则不敢表现,只装着可怜,泪眼盈盈瞧着他:“殿下,奴婢要去了。此一去,凶多吉少,生死难料,且容奴婢一表心意。奴婢刚刚对殿下确实大不敬,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有倾慕之心。殿下人中龙凤,如天上明月、云端谪仙,奴婢有幸亲近,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她声音哀婉,眼泪汪汪,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但凡换个别的男人在这里,都要感动哭了。

可惜,她面对的是赵征。

赵征修行佛法,断情绝欲,对她的诉衷情,只觉得聒噪:“闭嘴!滚!”

宁小茶:“……”

哎,真特么难撩啊。

她有些受打击,面色恢复正经,将食盒拎过来,再把饭菜摆出来,垂下眼眸,恹恹道:“殿下用膳吧。奴婢真滚了。”

哼!对她这么无情!等她把他撩到手,绝对让他知道什么叫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宁小茶怀着真香定律的期待,安抚了自己郁郁的心情,迈步出了殿。

赵征在她离开之后,面上的冷漠乍然破碎,匆匆站起身,去倒了一杯冷茶,咕咚咕咚几口喝下去,还是没压下那股邪火,便又倒了一杯,足足喝了三杯冷茶,才缓过来。

真是折磨人啊!

他叹息间,无意一瞥,看到地上摆好的饭菜,皱起眉,没一点胃口——那女人如此动摇他的理智,不能再留下来了!

*

宁小茶跟着杨嬷嬷去了坤宁殿。

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路上脸色都很凝重。

眼看着离坤宁殿越发近了,杨嬷嬷就出声提点了:“到了地方,见了皇后,你什么都别说,就跪下认错请罪,能哭就哭,能哭多惨就哭多餐惨,但千万不要顶嘴,皇后还需要你色诱太子殿下,轻易不会要了你的命。”

宁小茶明白这些,点头说:“谢谢嬷嬷指点。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坤宁殿就到了。

殿门处

俏脸红肿的何昭滟就站在那儿,门神一样,看到宁小茶来了,立刻走过去,扯着嗓子,趾高气扬道:“皇后有令,宫女宁小茶冲撞贵女,犯大不敬之罪,罚跪十个时辰。”

可怜宁小茶还没见到皇后,连哭着请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何昭滟一脚踹跪到了地上。

“啊!”

宁小茶没防备,双膝猛然磕在地上,不由惨叫一声,痛得眼里泪水翻滚。

“跪好了!十个时辰哦!”

何昭滟一脸坏笑地看着宁小茶,得意极了:“宁小茶,你不是很狂吗?有本事你别跪啊!”

宁小茶面对绝对的强权,哪里敢不跪呢?

她只是个地位卑贱的宫女,权贵们碾死她,如同碾死一只蝼蚁。

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她老老实实跪着,没一会膝盖就疼得受不住,除了膝盖疼,春末的太阳也很烈,原主是个扬州瘦马,体质娇弱,皮肤娇嫩,哪里经得起这般摧残?没一会就汗涔涔左摇右摆,支撑不住了。

“宁小茶,这就受不住了吗?才一刻钟哦。”

何昭滟并没走,让宫人搬了桌子,端了茶水果点,就坐在宫檐下,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监着刑。

她这么欣赏了一刻钟,大概觉得无聊,就走下来,一边往宁小茶身上吐瓜子皮,一边讥诮:“后悔了吗?宁小茶,你要是给本小姐磕几个响头,或许本小姐会替你说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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