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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品》精彩片段
吴青柏“哎”了一声,抬眸看向小姑娘泛红的眼睛,见她半晌不语,笑着感怀道,“这马车,小主子是不是不太习惯?”
自小娇养长大的姑娘家,哪里坐过这么破旧的马车,卫国公府趁他外出查账便欺负小主子,实在令人不齿。
他愧责笑道,“没事,谢家有的是钱,吴伯伯明日便什么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想要什么豪华的马车都可以,只要不违了规矩,吴伯伯保证把你的马车修整得漂漂亮亮独树一帜,只是,今日要先委屈小主子先将就一下。”
傅嘉鱼摇摇头,望着吴青柏眼里对她真切的关心,心中一阵感动,滚烫的泪水直接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青柏又怕她是担心住处,忙道,“家主在东京有五个宅子,皆是上等华府,比国公府好看,小主子想住哪个?要是这些小主子都不喜欢,还能买新的,小主子刚新婚,与新姑爷新婚燕尔,总要买个新宅子做新房过一过二人世界才是。”
傅嘉鱼俏脸微红:“……”
吴青柏才不管小姑娘害不害羞,在他眼里,小主子被李祐伤了心,就该好好找个男人也将李祐气个半死。
小主子离了李祐,必须过得更好,过得更幸福,才能狠狠打烂国公府那群人的脸。
“对了,谢氏在东京还有十几家首饰成衣铺子,小主子若想逛逛,我现在就带你去换身好看的华服如何?”
“到时候咱们把店门一关,谁也不让进,小主子你瞧上什么就直接带走,反正那些都是你的东西。”
傅嘉鱼无奈一笑,在吴青柏慈爱的絮叨下,原本黯淡的双眸又亮了起来。
她刚刚心情低落,是因为她自作主张,将父母牌位彻底从侯爵府里脱离了出来。
父亲一生忠孝仁义,不知父母亲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恨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现下听吴伯伯这般说起娘亲琳琅的商铺,便也想起当年她还小时,娘亲总依偎在父亲怀里看账册,父亲疼宠娘亲,娘亲的性子天马行空,自由散漫,从不固守规矩,喜欢做什么便要去做什么。
父亲从不阻拦娘亲,只会捏捏娘亲的脸颊,笑得极致温柔,“阿迎今儿要开金铺,明日要开银铺,后日还想开什么铺子,让为夫为你帮衬帮衬。”
娘亲笑道,“你一生喜欢读书,能帮我做什么?你只管读你的书,我赚钱造一座金屋,专门养着你。”
这般离经叛道的大不敬言论,父亲身为男子,却没有半点儿生气。
“古有金屋藏娇,今有金屋藏夫,还是我的阿迎有胆识有魄力。”
“将来,我的金屋就造在承恩侯府旁,傅言溯,你肯不肯跟我走?”
父亲那时怎么说来着?
傅嘉鱼只记得,那天傍晚她舒舒服服的睡在小床上,睡意朦胧,听到父母说话的声音,微微睁开眼,偏头看见相拥坐在拔步床上的男女满脸带笑,父亲眉眼宠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好,跟你走,就算你去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她从久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眼里已没有了悲伤。
她知道,父亲娘亲不会怪她。
从前是她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住了才会结局惨淡。
“对了,吴伯伯,你还记得娘亲为父亲造的那座金屋么?”
吴青柏一愣,“小主子说的是承恩侯府旁边的溯洄园?”
厚厚的织金帷帐垂落在身边,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主仆三人抱成一团,好似那风雪之中逆旅的落单行人终于在茫茫雪海中找到了一丛篝火,此刻的濯缨阁,温暖极了。
傅嘉鱼将自己三日后的计划说了一遍。
她自小被宋氏教导得刻板懦弱,又呆笨愚蠢,脑子里除了儿女情长别的一概不擅长,这个法子也是她绞尽了脑汁才想出来的。
月落与疏星眼眸坚定,都牢牢记在心底。
傅嘉鱼又道,“月落姐姐,你记忆力最好,这些年,我住进卫国公府的所有吃穿用度,你可还记得?”
月落忙点头,记得,她记得谢氏送进来的每一样东西。
每年,谢家最大的掌柜吴掌事都会将清单送进来与她对账,从前小主子年纪小,天真浪漫的性子,一心一意只在世子身上,这些都是由她一一经手的。
傅嘉鱼轻轻握住月落的小手,也难怪宋氏和李祐急着对付月落。
有月落在,他们从谢氏拿走的每一笔财富都有人做见证。
发卖了月落,日后即便就是她想算账,也是一笔糊涂账。
她终于洞悉了国公府所有人的心思,苦笑道,“我知道在月落姐姐养病时说这些不太妥当,可我此刻也没有别的法子,还要烦劳月落姐姐明日便先帮我将这些年谢家吴掌事送来的所有东西都列个单子出来。”
月落哪里会嫌自家姑娘麻烦,恨不得小主子早早离了卫国公府才是!
她此时根本睡不下,激动的推了推疏星,让她现在就去拿笔墨。
看她这阵仗,竟是要连夜列单子的意思。
傅嘉鱼无奈的将她按回去,“月落姐姐你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天一亮,你的烧退了再写不迟,总归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些东西我都是要一桩桩一个个讨要回来的。”
月落咬了咬牙,用力点了点头,扯过傅嘉鱼的小手,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写,“姑娘做得好。”
疏星忙插了句嘴,“就是未来姑爷长得不好。”
月落一愣,眨巴了一下眼睛。
傅嘉鱼脸颊微微一红,“你胡说什么呢,他其实也没有不好看到什么地步。”
疏星努了努唇,她与自家姑娘从小一块儿长大,年岁又差不多,有时候便拿姑娘当姐姐看,于是直接吐槽,“月落姐姐你是不知道,姑娘选人的眼神实在太差劲了些,那么多英俊的公子少爷姑娘不选,她就喜欢咱们姑爷。可咱们姑爷啊,右边一张脸都被烧毁了,跟罗刹鬼似的,多看一眼我都觉得害怕,偏偏姑娘就一眼相中了他,连婚书都已经落了官印了。”
傅嘉鱼嘴唇翕合几下,“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疏星揶揄的弯起眼睛,“姑娘自己选的人,还说不喜欢么?”
傅嘉鱼叹了口气,若不是李祐那般对她,她又何至于此。
“好了,别说了,你们都快去睡吧。”
“姑娘你呢?”
“我也睡觉。”
“要不要奴婢陪着姑娘?”
“不用了。”
安抚完月落,又让疏星去休息。
傅嘉鱼这才沐浴更衣完上了床,本来她自那场噩梦醒来,几天几夜没睡好,今夜应当睡个好觉才是。
可一闭眼,眼前便总会浮起那人丑陋难看的右脸。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又是背着国公府上下偷跑出去的,本就胆小,心里又怕又急,根本没时间与徐玄凌细细交谈。
如今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这才有时间回想今日里他的一些细节。
张娘子的帖子里说他是墨城人士,祖上也曾做过官,后来族中人丁单薄,渐渐的便落没了下去,最后只余一家几口住在墨城老宅中,不料一日家中老宅着了大火,父母兄弟皆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他是为了救重病昏迷的母亲才被烧成那样的,听着,倒是个重情重义有担当有孝心之人。
他面容虽被毁了大半,其实轮廓极为立体分明。
下颌线条流畅,喉结锋利。
瞳孔深邃犹如静水流深,让人不自觉便深陷其中。
虽是体弱多病,可看着却是个很靠谱的老实人,待她耐心又温和,比起李祐不知好上多少倍。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她这位挂名夫君长得丑点儿……其实也没什么。
她向来不是个只看人容貌的人,只要他能待她好,对她毫无保留,若能与他这样过下去,也未必不可以。
其实,张娘子给她的书册里,也不乏高门大户长相俊美品行端正的王孙公子。
可她厌倦了这宅院里的小小天地,不愿在锦绣膏粱中做一个一事无成的金丝雀。
每日戴着面具与那些贵妇人小姐们虚情假意的生活,还要被夫君婆母妯娌折磨得如死灰槁木一般。
她母亲是商女,她从国公府出去,亦会从贵女回归商籍。
时人士庶有别,士农工商,人们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
宋氏他们亦会嘲笑她天真幼稚。
可那又如何,母亲以一介女子柔弱之身,能领导群豪,行遍天下,成为一代女商。
她是母亲的女儿,就能差了么?
傅嘉鱼在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绝不后悔与国公府断绝关系。
只是,她心中记挂着李祐冠礼上的计划。
仍旧开始担心,三日后,徐玄凌会来接她吗?
等等……徐……他姓徐?
傅嘉鱼蓦的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湿漉漉的眸子轻然一动。
书里背景宏大,大炎在建朝前,大大小小士族无数,其中最厉害的分为五姓七望,徐乃五姓之首,地位比皇族宗室还高。
徐氏在东京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大士族,徐家当初因着族中嫡女徐抱云与大炎开国皇帝燕知安相爱,便以举家之力扶持燕知安做了帝王,当今天子称帝后大肆分封公爵,徐家功高,乃是开国三公之一。
只是后来,有从龙之功的徐皇后死在一场巫蛊之祸里。
之后徐家便被天子彻底清算了去,如今徐家族人也不剩几个。
就只有徐皇后的胞兄,手握五十万宣义军的徐国舅被夺了兵权关押在神策军大牢里,天子不敢明目张胆杀徐家功臣,徐国舅人还没死,但也跟活死人差不多了。
而徐皇后之子,当今天子的嫡长子燕珩,也随着巫蛊一案,从天之骄子沦落成废太子,被发配到……到哪儿来着?
她从小寄人篱下,本就敏感多疑,他对她的若即若离,让她越发没有安全感。
这些年,她总是患得患失,心中千愁万绪,在那夜噩梦醒来后才得到了释怀。
这世上,比李祐好的男人太多了。
她又何必在李祐一棵树上吊死。
更何况,徐玄凌牵她,像个大哥哥一般,没有半点儿肮脏狎昵的意思,她一点儿也不排斥,甚至觉得他手上的肌肤还挺滑嫩。
“徐公子,能再牵牵手吗?”她咬唇,伸出自己白嫩的指尖,眼巴巴的看着他。
燕珩一愣,没想到她会不嫌弃自己这副长相,“为何?”
“因为我想牵。”
小姑娘眼神干净,没有半点儿羞色,想必只是想从他这儿得到些底气。
燕珩唇角淡扬,伸出大手将她小手拢在手心。
被一阵温热包裹住,傅嘉鱼菱唇紧抿,很快便小脸微红,又飞快将小手抽离出来,“那什么,我……我要吃饭了。”
这顿早饭,傅嘉鱼强迫自己吃了很多,她未来要与那么多人抗争,就要学着养好自己的身子。
承恩侯府傅老夫人到甜水巷被傅嘉鱼赶走的事儿在东京不胫而走。
如今破破烂烂的徐家小院儿,倒成了东京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不少侯爵公府家在附近埋了眼线耳目,就为了打听傅嘉鱼是否当真嫁人的消息。
毕竟那么大的谢氏财库,谁看了都会眼红,不光侯爵公府,就连安王也派了人过来。
世人都逃不开一个钱字,皇室子弟又岂能免俗。
大炎与北戎向来不合,随时都有可能开战,这些年大炎天子靠长公主燕殊和亲带来的边境和平一年比一年不稳定,国内,又时不时爆发内乱谋逆。
光是养着城防军就已经让国库捉襟见肘,更别提还有几十万边军。
只要能拿下谢氏财权,安王的东宫之位,便稳了大半。
是以,他必须要得到傅嘉鱼。
……
傅嘉鱼用过早膳,大雪初停,和风温煦。
徐公子伤势重,她不想让他劳累,便让疏星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叫他躺下休息。
他不肯,她便也坐在床前,抿着嘴角,态度强势,“你若不休息,我便不走。”
燕珩无奈,她凶起来的样子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没气势,软乎乎的,鼓起的脸颊白皙若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承恩侯府,担心侯府强势,傅老夫人奸诈,故意以谢迎夫妇的牌位为由,引她前去,将她扣在府中。
傅嘉鱼莞尔一笑,“徐公子放心,他们不会留我,厌恶我还来不及。”
稚嫩的小脸,满是落寞,语气越是风轻云淡不在意,却越惹人心疼。
燕珩淡淡的凝着她,半晌妥协,“让莫雨跟你一起去。”
傅嘉鱼这才露出个笑来,眉眼弯弯,“好。”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与徐公子相识不久,却也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坏人。
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又为她受了刀伤,她一定要想法子将他治好了才能和离。
她暗中下定了决心,当真学着像个妻子那样,将他按在床上,拉过被子将他盖好,“疏星留给你,一会儿让她替你换药。徐公子,我先走了,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男人踏踏实实躺在床上,淡笑一声,“嗯。”
傅嘉鱼心底盈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小脸红润,肌肤盈透。
正屋现在是徐公子的,她出门去厢房换了身寻常百姓姑娘穿的朴素衣服,月落便将披风取来替她裹上,“雪停了,但风还是很冷,姑娘注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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