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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精彩片段
楼箫才要说钱自己出,晏岁却抢先一步又呛了梅尊者一句:“两年补助不够那就三年呗,反正我现在又不靠宴青都的那点儿弟子补助过活。半年前你跟我说这个我还怕,现在我怕个鬼。”
“你家里是很有钱吗?!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那一座假山至少也要五万灵石,放到寻常人家够一家四五口人过活一年!”梅尊者呵斥道。
楼箫嘴角抽了抽,然后有点没脸看地抬手捂住了脸,要说晏家没钱,那全天下还有谁家有钱啊?
就连全神贯注在批公务的沉年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梅尊者。
若是说上一世的晏岁,那确实是不知柴米油盐贵,在家时应有尽有,在宗门也包吃包住,晏岁很少去管物价的事情。
但是现在······
晏岁看了看自己面前摊开的账目:“梅尊者,整个宴青都的每日开销账目都在我面前,我这不是当着整个宴青都的家吗?”
梅尊者又是一噎:“那······也是宴青都的钱,不是你家的钱。多大的人了,忍心家里一年生活的钱就怎么为你全没了吗?”
楼箫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开口唤住梅尊者:“梅尊者,好了别说了,你再喊下去估计咱们宴青都这个年都过不了了。”
梅尊者莫名其妙:“怎么了?”
晏岁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我姓晏啊,你说怎么了?”
梅尊者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怎么了不怎么了?”
楼箫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梅尊者,这么和你说吧,真惹我这小徒儿生气了,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不过在买不到东西之前,我们也可能会先没钱。”
梅尊者的眼睛都要成蚊香状了:“副掌门,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行了行了不说了,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楼箫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梅尊者,然后一把抓住梅尊者的手将人往外带,“我送送你,你就别气了,快回去教导你的徒弟吧。”
楼箫将梅尊者一路拉出了流光居,梅尊者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楼箫和晏岁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再生气了,本来年纪就大了,再气就更老了。”楼箫拍了一下梅尊者的肩膀,“不过话说回来,就从那一剑看,我这小徒儿很不错吧。”
梅尊者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不谈其他,只说那一剑,确实不错。以筑基期的修为就让灵剑认主,还能将灵力控制得恰到好处,若是寻常人,只怕是要等到金丹中期才能如此游刃有余。”
楼箫得意地笑了笑又问:“明年宗门大比,咱们宴青都的希望可就只在我这小徒儿一人身上了,你说是不是?”
梅尊者再度点头:“不可否认,她确实是宴青都下一届参赛的头等。”
“那不就得了。”楼箫拊掌一下又摊开双手,“这是宴青都的宝,你这个做长辈的让着点她,莫要惹她了。”
“哼!小小年纪,年少轻狂。”梅尊者又泛起了傲娇脾气,冷哼一声。
“之前的那本剑谱你也看过了,在剑道之上我家小徒儿也是不世之才,要不你有空也指点指点她剑法?我日日忙着没什么功夫给她讲学,如今这一切全靠她自己修行。无人教导尚且如此,若时有人悉心指点,宴青都除了太阳再生出一轮月亮也未必啊。”楼箫继续说道。
梅尊者别扭了好一会儿,最终爱才之心还是占了上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了,日后让她每日申时来梅林,我会指点她剑道。”
晏岁走出大厅,巡视了一圈,在找到裴尘赋的那一刻顿时就藏不住笑意了,提起裙摆抬步向着裴尘赋跑来:“裴师兄!我来了!”
晏岁今日的服饰格外华丽,朱殷色的大袖襦裙,裙角压了一圈苏方凤尾边,裙摆上是金丝绣成的朱雀纹样,还用琥珀点缀了凤翎。
“若是旁人不知,倒会以为晏小师妹这一身是要嫁人了。”裴尘赋眼眸之中一闪而过惊艳之色,唇角噙着笑意道。
晏岁再自然不过地上前抱住了裴尘赋的胳膊:“早听闻华胥氏推崇无心色,我以前得过一匹无心色的烟罗,但是觉得太素,拿去糊窗户了,今日见裴师兄一身无心,我才算明白这也是人间绝色。”
裴尘赋笑了笑,然后握住晏岁的手:“天公作美,今日无雪可以好好欣赏烟花,走,我带你去一个绝佳的地方。”
裴尘赋指的好地方,是宴青都山门大门的顶上。
晏岁被裴尘赋抱起越上门顶的时候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造反天罡”这四个字。
“子时一到宴青都烟火上天,而山下也是鞭炮齐鸣,烟火不断。身后是锦绣未央,身前便是太平人间。”裴尘赋迎风而立,夜风吹拂起衣袂,无心起涟漪。
晏岁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脚踩着宴青都的大门,与裴尘赋一起望向山下的万家灯火。
就算离得甚远,晏岁也能想象到下面的喧嚣人世,繁华太平,这便是宴青都守卫的成果。
裴尘赋望着那明灯千盏突然开口道:“修仙之路要划分起来无非就是无情道与红尘道。按照过往来看,无情道虽修行者少但登仙更易,只要心中无一物,明心澄澈便成功了九成。而红尘道在渡劫期之后,需要的就是多行世间,感悟红尘,寻找一个机缘看清自己的心,可是十万修士之中能寻到自己机缘的可能只有一个。到了这个时候,天资、根骨,根本就都没有用了。”
“裴师兄这般豁达随性之人,看清自己的心很困难吗?”晏岁问道。
裴尘赋似是笑了一下:“人心不可谓兮,更何况我从来就不是灵台清明之人,不然的话,我爹就不用整那么多出来逼我了。”
晏岁问:“逼裴师兄什么?”
裴尘赋瞥了晏岁一眼,幽幽地道:“你说呢?”
晏岁脸上一红,轻咳一声然后低下头:“裴师兄,咱们踩着宴青都的牌坊不好吧。”
裴尘赋道:“你哥哥出钱新建的,你随便踩,没什么不好的。”
有钱任性这几个字,裴尘赋运用的比晏岁还要得心应手。
子时马上就要到了,宴青都不论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都死死地盯着更漏,等着最后的时间到来。
“晏岁。”裴尘赋望向天际唤道。
晏岁应答:“嗯?”
时辰已到,烟火从四面八方冲上云霄,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绽放,火树拂云飞赤凤,琪花满地落丹英。
“新年快乐。”裴尘辞轻声道。
晏岁嫣然一下:“新年快乐,裴师兄。”
其他的弟子们也在相互祝贺着彼此。
晏岁往裴尘赋身边挪了一步,再度抱住了裴尘赋的胳膊:“新年的第一件事是和裴师兄在一起,那么这一整年都要和裴师兄在一起。”
裴尘赋低笑出声:“嗯,好。”
“谁在上面,下来!”
晏岁和裴尘赋还没在一起多久,牌坊底下就传来一声呵斥,“反了天了,谁许你们爬到宗门牌坊上去了,下来!”
“沉家主,你便是想要侄女也别乱认亲戚。先夫人是青阳氏嫡出小姐,晏小师妹是我的师妹,如何会是沉家主的侄女了。”裴尘赋微微勾唇,扯出一丝笑意来应付沉家主。
裴家主随即附和:“是啊,沉家主,谁都知道这青阳氏嫡系一脉只有如今的晏家主一人,并无小姐的。”
沉家主也跟着笑了两声道:“不会错的,我太昊氏身负青龙血脉,青阳氏身负朱雀血脉,皆是瑞兽后裔,若是在一处,彼此之间是会有感应的。晏岁,你说是与不是?”
管不得当初沉年会说晏岁“似是故人”,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遭。
晏岁瞥了沉家主一眼淡淡地道:“沉家主怕真是认错人了,我自幼父母双亡,并没有什么亲戚,更不曾听闻有一位姑父。”
沉家主叹息一声,满脸追忆:“也是,你父亲当年被妖族伏击陨落之时你尚未出世,后来你母亲也在你尚在襁褓之中时就离世。那段时间出了许多事情,姑父家里也不太平,都不知道你母亲在你父亲离世后还生下了你。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没照顾到你,是姑父不好,如今既然姑父知道你了,自然是要补偿你的。晏岁,跟姑父回家可好?”
晏岁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不好。”
“你这孩子,跟你父亲一个脾气。”沉家主端着一副长辈的模样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就要将晏岁拉到自己身边,“姑父岂会害你,你一个姑娘家在旁人家中也不知道害臊,到姑父这来。”
“且慢!”裴尘赋和裴家主同时出手想要拦住沉家主。
但是最先挡住沉家主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裴尘赋都没发现是何时出现的男子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一双鹰眼寒光四射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斜飞的英挺剑眉更显威仪,身材修长高大却并不粗犷,远视可以被赞一声威风凛凛,近观那也是气宇轩昂。
青阳氏现任家主晏暮,也是如今五大家主之中最年少的一位。
天地万物好似都在晏暮抓住沉家主的手臂时停止住了,连呼吸声都在此刻悄无声息。
僵持了片刻之后,还是沉家主先妥协地收回了手笑了笑道:“贤侄怎么来了?昨日我遣人去青阳氏送年礼,贤侄不还在浮闲境吗?”
“姑父着实是一年比一年有趣了,我这腿也没瘸没断的,作甚要一直待在浮闲境不能到处走走呢。”晏暮松开了钳制着沉家主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行了,晏家主是我请来的客人。晏姑娘也是我儿子带回来的客人。沉家主不请自来,一登门就乱认亲戚,还在我的面前对我的客人动手动脚,着实是让我对太昊氏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裴家主还是第一次如此严肃。
裴尘赋紧随其后开口:“华胥氏和太昊氏一向没什么交情,沉家主这一遭着实是冒犯,我就不留沉家主了,沉家主请吧。”
也就只有仙门第一世家的华胥氏敢直接把太昊氏扫地出门了。
沉家主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硬忍了下去,对裴家主弯了弯腰:“这次是沉某冒犯了,裴家主勿怪。沉某就先行告退了。”
沉家主说着带着身后的弟子就要走,走出几步后,沉家主又回过头来看向了晏暮,“贤侄,青阳氏与太昊氏的约定可不好坏了,晏岁的年纪也不小了,等年后,太昊氏的聘礼一定送到。”
早上去上晨课,回到无虞境之后帮楼箫算账本,这已经成了晏岁一日生活的定数。
今日也一样,不一样的是多了一个被楼箫强行留下来帮忙的裴尘赋。
“我不过是听沉年说宗门中出了个有趣的师妹,一时兴起赶回来看一看,不承想就被师叔抓到了。”裴尘赋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的公务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沉年厉害,明明出关了却不和师叔说,把我诓骗回来先受累。”
楼箫转动着手中的湖笔宽慰道:“放心,你们两个掌门真传一个也逃不掉。日后也别给本座提要去历练要去闭关的,要历练要闭关等这些公务全部处理完再说。本座和倾朔、陵淮操劳也就算了,你看本座这小徒儿,入门不到半年帮着本座都瘦成什么样了。”
正好掐着腰间的一圈软肉思考自己是要中午少吃点还是晚上重拾剑道练练剑的晏岁:“啊???”
裴尘赋瞥了眼晏岁,也凑巧看见这位小师妹正掐着自己的腰腹,着实是有意思,那腰z肢分明看着细软,一掌足握,但是那小师妹也确确实实自己掐出了一团肉。
“嗯,确实瘦。”裴尘赋附和着楼箫,垂下眼帘藏住眼底的笑意,有这般有意思的师妹,在宗门中多留几日,也不是不行。
云游仙门这么多年,也是该好好歇歇了。
“对了,小徒儿你明日就先不要去上晨课了。”楼箫道。
明日白青莲就要被放出来了,晏岁还有些期待呢:“为什么啊师尊?”
“这不你裴师兄回来了,我打算让他陪你去剑冢,让去选一把灵剑。”楼箫回答道,“为师看你这三个月来都不曾练剑,应该是没有趁手的灵剑。之前一直没时间,这会儿你裴师兄在,正好带你去挑一挑。”
晏岁顿了一下,宴青都的剑冢之中汇聚了成千上万的灵剑,就算是最差劲的也是仙门至宝,按照宴青都的规定,内门弟子在结丹之后才会获得去剑冢择剑的机会。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面前的裴尘赋,他因天资过人,在入宴青都的第一日就在剑冢中寻到了自己的灵剑。
再比如上一世的晏岁,纵然早早结丹,但是因为梅尊者不喜,到死晏岁都没能踏进过剑冢半步。
“师尊,我才筑基四层,离金丹还远着呢。”晏岁故意开口说道,“我这个时候要是配了灵剑,又该有人说我争强好胜、事事争先了。”
楼箫嗤笑一声:“我的小徒儿本就强于他们先于他们,还要跟谁去争抢争先?小徒儿若是现在要来抢为师的副掌门之位,那才叫争抢争先。不过就算小徒儿真有此心,也是与为师争,干他何事?”
从来没有人和晏岁说过,她本来就是第一,不用争也是第一。
晏岁沉吟片刻微微一笑:“那就如师尊所言。”
一旁的裴尘赋幽幽开口:“要使唤我却又不问我意见,楼师叔真是霸道。”
晏岁扭头望向裴尘赋:“裴师兄不愿意带我去剑冢吗?”
这种事情裴尘赋还真的没兴致去,毕竟他可是一派首席,未来的掌门人,何必去干这种小事。
只是抬眸对上晏岁那双清澈眼瞳的一霎,裴尘赋又突然觉得,去剑冢一遭也不是不可以。
“仅此一次,以后再要使唤我,可就没机会了。”
能有一次晏岁就已经喜不自禁了:“那就先多谢裴师兄了。”
······
次日一大早,晏岁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无虞境门口等着裴尘赋。
恰好,在晏岁走出无虞境的那一刻,裴尘赋刚刚好行到晏岁的面前。
“见过裴师兄。”晏岁抬手作揖。
“还挺早。”裴尘赋有些意外地瞥了晏岁那一眼,“走吧。”
“我们步行过去吗?”无虞境离剑冢有一段距离,但裴尘赋似乎并没有御剑的意思。
裴尘赋抬手从袖中拿出了一张传送符点燃:“用传送符过去。”
“裴师兄你不是说传送符很贵吗?”看着八百灵石在裴尘赋手中点燃,晏岁都感觉到一阵肉疼。
裴尘赋勾唇一笑:“师叔给的,无所谓。”
“副掌门每年的补助很多吗?感觉师尊最不缺的就是钱。”其实不应该说好像,就楼箫那三天一小赏五天一大赏的架势,晏岁觉得楼箫比宴青都还要有钱。
裴尘赋道:“楼师叔是北殷氏后裔,北殷氏族确实最不差的就是钱。不过要论起有钱,还得是青阳氏一族。”
晏岁想了想家里的金山银山点点头:“嗯,青阳氏确实更不差钱。”
裴尘赋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和晏岁吐槽:“东隅山青阳氏一族本是朱雀后裔,其族人皆身负朱雀法相。但是我看青阳氏这一任的家主应该是貔貅法相,只进不出,就没见过第二个那么吝啬的人。”
晏岁:“······”
哥哥,听到了没有,连外人都说你抠。
仙门世家,仙门世家,向来都是连在一起说的。
所谓仙门便是宴青都等一众门派,而世家便是各个氏族。
仙门万千,世家亦有千万,其中又以五大世家为尊。
天下公认的第一世家便是裴尘赋出身的华胥氏,其先祖乃是打通天门仙道的第一人。
在华胥氏之后还有四大世家并肩,拥有青龙法相的昆仑山太昊氏,拥有朱雀法相的东隅山青阳氏,以及人才辈出的北殷氏,还有以丹道闻名天下的西陵氏。
“剑冢到了,还不进去。”裴尘赋抬手敲了一下走神的晏岁,“想什么呢?”
“裴师兄,其实我是瞒着家里来到宴青都的。”晏岁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向着裴尘赋坦白了,前世自己偷偷离开东隅山拜入宴青都一直都瞒着青阳氏,到死都没有再回过东隅山,但是现在晏岁想回去了,“你说我现在应不应该跟我哥哥说一声?或者是回去看看。”
裴尘赋有些诧异地打量了一番晏岁,看上去很是乖巧的晏岁,居然会做这种离家出走的事情。
“你为何要瞒着家里?”裴尘赋一时之间很好奇这个问题。
晏岁沉默了,许久没有作答。
“不愿说就算了。”裴尘赋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走进剑冢,“先去选剑,选完了再说。”
“哦。”晏岁应了一声,跟在裴尘赋身后走入剑冢。
裴尘赋在流光居里坐了一夜,在第二天东天泛白的时候终于批完了最后一本公务,有深厚的灵力护体,一夜不眠对于裴尘赋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晏岁修为尚浅,早就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裴尘赋收好最后一本公务,手背不经意地触碰到趴在旁边的晏岁的脸颊。
小姑娘的脸颊滑得跟鸡蛋清一样,裴尘赋常年握着神武的手还是第一次触碰到如此柔软的东西,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阵痒意。
好想戳一戳,捏一捏······
心里这么想着,裴尘赋也真的就上手了,软糯的手感让裴尘赋爱不释手,就跟个小包子一样。
感受着掌下的柔软,裴尘赋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
跟着裴尘赋熬了一整夜的沉年瞥了眼趁着晏岁睡着肆无忌惮地对晏岁动手的裴尘赋,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裴尘赋察觉到了沉年的举动,开口想问自己这个师弟怎么样,但是看着睡得正香的晏岁,还是没问出口,算了,下次再问吧。
趴着睡是真的不舒服,晏岁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甚至连脸都疼。
而晏岁一醒,裴尘赋就拉着晏岁要走,免得再耽搁下去新的公务送到了自己又被楼箫绑着。
“要去什么地方?东隅山?还是直接到浮闲境?”裴尘赋拿出一张传送符。
东隅山是青阳氏的庇护之地,浮闲境位于东隅山巅,是青阳氏嫡系的洞府。
晏岁看着裴尘赋手中的传送符思索了一阵子问道:“裴师兄,我们就别用传送符了吧。”
裴尘赋疑惑地看向晏岁:“你想御剑?从宴青都到东隅山可不近,你才筑基五层,要御剑回去得五六日吧。”
晏岁摇了摇头:“不是御剑,我想要坐马车。”
裴尘赋:“······”
晏岁哭丧着脸看着裴尘赋:“我怕我哥打我。”
裴尘赋反手将传送符塞回怀里:“想几日到家?”
晏岁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嘴一撇就要哭:“我哥给了我十天时间,现在只剩九天了。”
裴尘赋生怕晏岁真的哭了,伸手卡在晏岁嘴角边硬生生把下撇的嘴角推了上去:“不许哭!”
晏岁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裴尘赋。
“走吧。”裴尘赋收回手朝着山下走去。
晏岁:“我们要走路回去吗?”
“先下山再说。”裴尘赋回答道。
下山后,裴尘赋还真的给晏岁租了一辆马车,至于裴尘赋则是租了一匹马跟在马车边上。
人偶傀儡将马车赶得很稳,晏岁在马车里坐着都昏昏欲睡,在晏岁要睡着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了裴尘赋的声音:“晏小师妹,你当初是怎么来到宴青都的?”
晏岁拉开遮挡阳光的车窗帘子,靠在窗楞上和裴尘赋闲聊:“骑着驴来的。”
裴尘赋嘴角抽了抽然后又问:“在青阳氏当你的大小姐不好吗?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跑来宴青都拜师?听说你还是从外门进来的,若是氏族子弟,家族修书一封告知掌门,自有掌门或者尊者收你。”
晏岁瞥了裴尘赋一眼:“裴师兄,你觉得要是我哥同意我出门修习,我为什么害怕回家?”
“那你为何要跑到宴青都来?”裴尘赋继续问,宴青都虽说在仙门之中地位上乘,但是也并不是第一仙门,也不是离东隅山最近的,晏岁怎么会选择宴青都呢?
听到裴尘赋问这个问题,晏岁突然沉默了。
“若是不愿说就算了。”见晏岁不愿意回答,裴尘赋也并没有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意思。
“裴师兄。”晏岁撑着下巴唤道。
“我在。”裴尘赋随口应答。
晏岁抬眸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恣意潇洒的气息:“像是裴师兄这般的人物,将来会配一个怎么样的道侣呢?”
裴尘赋转过头看向晏岁,眼中流露出几分无语:“晏小师妹,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有得没的,这么闲你倒不如多喝两杯水早日突破。”
晏岁笑了笑,继续说道:“应该没有一个姑娘不会幻想自己日后的道侣是什么样子的,我在小时候就开始想,我日后的道侣一定要是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而且能够保护我的天下第一人。我也不知道这话有什么问题,在我和哥哥说要给我找一个这样子的道侣时,哥哥突然之间就生气了,然后和我说我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东隅山,他可以养我一辈子,保护我一辈子。”
裴尘赋默默地听着晏岁说起她幼时的事情并没有插话。
“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但是我和哥哥说那我就不嫁了,我要修行自己保护自己。可是哥哥却更生气了,他说我不用修习,朱雀法相加上那些灵丹妙药庇护足够让我安稳于世数百年。”
晏岁说着眸色暗淡了一下,若是自己当真一辈子都待在东隅山,指不定真的能够永远安安稳稳数百年,但是前世自己却只活了二十六岁。
“后来有一次,我去哥哥那边找哥哥,却听到了哥哥与一个人的谈话。有人劝哥哥将我送去仙门修习,或者是聘请几位先生在家中教我,我若是真的不入仙途着实是可惜了。可是哥哥却说······”
晏岁说到这里突然又停住了。
好奇心作祟,裴尘赋忍不住追问:“说了什么?”
晏岁抿唇:“哥哥说只要那个人尚在人世间,他便绝不会让我步入仙途,我穷尽所有也终将在他之下,倒不如直接拱手相让,免生事端,惹得两家撕破脸。”
晏暮当时说得比晏岁如今说得直白,他很明确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沉年。
晏岁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十四岁,是最不服气晏暮对自己管教的时候,没过几天晏岁就偷跑出了东隅山,寻到了宴青都。
之后日日拼了命地修行,不论何时都要做第一,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爬到比沉年更高的位置上,向晏暮证明,自己不会在沉年之下,也不愿意拱手相让。
至于晏暮说的事端,被当时年少的晏岁完全抛到了脑后,也不知道后来经历的总总是不是就是晏暮所说的事端。
虽然晏岁故意掩去了那人的姓名,但是裴尘赋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师弟,沉年。
青阳氏与太昊氏世代联姻,在整个天下都是佳话美谈,两家的关系也是亲如一家的好。
但是如今看来,这两大世家背后并不是全然和睦。
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毕竟哪个世家大族不是老狐狸,后面没有藏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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