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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

云在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的小说,是作者“云在飞”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穿越重生,主人公苏青禾刘丽芳,内容详情为:的小知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就像是上了锁一样。顾书记很懊恼。他知道苏青禾生气了。可当时他全部心神都被她吸引,根本就没听见他妈在说什么,后来冲出去也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可这让他怎么说。如果他对着苏青禾说,我冲出去不是因为不想帮你做箱子,而是因为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苏青禾......

主角:苏青禾刘丽芳   更新:2024-06-05 2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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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刘丽芳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精品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由网络作家“云在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的小说,是作者“云在飞”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穿越重生,主人公苏青禾刘丽芳,内容详情为:的小知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就像是上了锁一样。顾书记很懊恼。他知道苏青禾生气了。可当时他全部心神都被她吸引,根本就没听见他妈在说什么,后来冲出去也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可这让他怎么说。如果他对着苏青禾说,我冲出去不是因为不想帮你做箱子,而是因为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苏青禾......

《畅读精品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精彩片段


她说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俏脸冷若冰霜,别过眼不去看顾承安。

通过前两次的接触,苏青禾其实感觉到了顾承安对自己稍微有些不同,可是刚才在顾家的那一幕却是当头棒喝,把她打醒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

人家顾承安帮她拔草是对知青的照顾,帮她捎东西是顺带手的事,她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人家愿意一再帮她。

说不定人家早就嫌她烦了,要不怎么顾大婶一提做箱子的事,他就黑着脸冲了出去。

现在又说要赔罪,八成也是被顾大婶逼着来的。

顾承安的手里还捧着那只小兔,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能说会道的,现在对着粉面含霜的小知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嘴巴就像是上了锁一样。

顾书记很懊恼。

他知道苏青禾生气了。

可当时他全部心神都被她吸引,根本就没听见他妈在说什么,后来冲出去也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可这让他怎么说。

如果他对着苏青禾说,我冲出去不是因为不想帮你做箱子,而是因为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苏青禾会不会把他当成登徒子,直接赏他一个耳光?!

在他前二十二年的岁月里,他没有喜欢过任何姑娘,见到苏青禾的第一眼,他承认,自己惊艳于她的美貌。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不是圣人,所以也不能免俗。

大家都在暗地里打趣说他是万年的铁树不开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不开花,而是没有投下令他心动的种子。

一旦心动,来势凶猛,他自己也招架不住。

苏青禾走了,她最终也没有要那只小兔。

顾承安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陈玉芹看他那副呆头鹅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该,这副傻样也不知道是像谁,连他老子当年追媳妇的半点果断都没有。

顾水清捂着嘴偷笑:“四哥,我咋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我青禾姐了?”

顾承安在妹妹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瞪了她一眼,语气凶巴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

“死鸭子嘴硬,妈都和我说了,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顾水清快言快语,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家老哥那点小心思:“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顾承安扶额,这妹子不能处。

*

夜幕降临,苏青禾打水洗漱,热水依然是和聂红霞借的。

她有些懊恼,光顾着生气,却忘了拿顾承安捎回来的东西,没有暖壶用热水太不方便,她也总不能厚着脸皮找别人借。

要不,现在去顾家把东西拿回来?

苏青禾草草擦了擦身子,打算倒了水再去一趟顾家,出了宿舍,一眼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是顾承安。

苏青禾泼了水,正准备走过去,就见李婉儿兴冲冲地小跑着过去了。

“顾书记,你怎么来了?”

李婉儿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看着顾承安的眼神黏得快要拉丝。

乔致远和她分手了,她得赶紧再找饭票。

顾承安就是最好的人选。

乔致远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如果自己真的能搭上顾承安,那就算一步登天了。

李婉儿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毕竟知青点里,除了苏青禾,她也算是拔尖的了。


她打发夏静言回去做饭,自己则是连夏静言剩下的那一小片包了,地里已经没有人了,下工的社员交了工具,三三两两的散了。

苏青禾还在和杂草奋斗。

天气太热,带的水早就喝完了,地里一直有人,她也不好进空间取水。

现在四下里没人,苏青禾迅速闪进空间,灌了满满一壶灵泉水,美美地喝了半壶,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她的额头冒汗,身上也冒汗,汗水滚滚地滴下来,衣服湿了又干,黏腻地贴在身上。

苏青禾索性把长袖衬衫脱了,里边穿着背心,露出的手臂汗渗渗的,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白。

这个时候,田边有脚步声传来。

苏青禾懵懵地抬头,正好对上顾承安看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顾承安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眼里只剩下那一抹莹润的白。

干活怎么也不穿衣服?

村里时常有妇女穿着背心走动,顾承安看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农村妇女常年劳动,胳膊晒得和汉子一样黑,乍一看,和男人没什么区别。

可这小知青却不一样。

手臂纤细,露出的皮肤白的晃眼,顾承安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苏青禾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纯棉的碎花背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除了胳膊哪儿都没有露出来。

没问题啊。

那怎么顾书记的脸有点红?难道是热的?

苏青禾站起来,浅笑道:“顾书记,回家吃饭啊?”

顾承安点头,黑沉的目光越过苏青禾看向她身后的一片绿豆地,豆秧子长势繁茂,中间夹杂的杂草稀稀拉拉。

就这么点儿活她干了一上午?

眉头轻拧,顾承安大步迈进田里,默默地弯腰拔草,他动作又快又准,杂草到了他手里都变得听话起来。

苏青禾先是一愣,后来很快反应过来。

顾承安这是在帮她干活,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嘴上却客气道:“顾书记,你快回家去吧,我自己干就好了。”

顾承安抬头睨了她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

小知青嘴上说着推拒的话,脸上却笑得格外灿烂,比那娇艳的牡丹还要亮眼。

只是这朵牡丹花好像有些失水。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白皙的脸蛋微红,嘴唇也有些干燥起皮,模样颇有些狼狈,却透着一股子娇弱。

打住!

顾承安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飘远,果然遇到这个小知青脑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抿着薄唇拔草。

苏青禾乐得有人帮忙,她一屁股坐在田埂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有了偷懒的机会,也有了偷看的机会。

顾承安不敢把目光放在苏青禾身上,苏青禾却把他看了个仔细。

他今天依然穿着白衬衫,一尘不染。

顾承安似乎对白衬衫情有独钟,不过也许还是昨天那一件。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侧脸的线条轮廓冷硬,整个人有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冷峻中暗藏锋利。

苏青禾的目光定格在他的右腿上。

黑色的裤子包裹住修长有力的大腿,因为是蹲着的缘故,裤腿上移,露出的一截小腿结实有劲。

不知道前世顾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的右腿截肢。

不过这样外形与实力都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极为惹眼的。

苏青禾将目光收回,笑眯眯地问:“顾书记,我想买个暖壶,大队的供销社有没有?”


她主动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倒显得李金玲有些无理取闹。

聂红霞在女知青里年龄最大,自觉充当起好大姐人设,安慰道:“婉儿别多想,咱们在一块生活,难免会有磕碰,事情过去就算了,谁也别放在心上。”

李婉儿红着眼圈点头,怯生生看了李金玲一眼,主动向她道歉:“金玲,对不起。”

李金玲气得差点灵魂出窍,她之前怎么没发现李婉儿这么能装呢。

真是白瞎了她的卫生纸了!

这种人多看一眼,她都犯恶心。

李金玲无视李婉儿的道歉,黑着脸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婉儿心里窃喜。

她的机会来了。

李金玲对她的态度越恶劣越好,这样她就可以顺利的搬出来了。

惹不起躲得起。

毕竟谁都不想和一个经常欺负自己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想必大家都能理解她吧。

苏青禾冷眼看着,见李婉儿眼神闪烁就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正打得噼啪响,果然下一秒就见李婉儿又开始演了。

那眼泪说收就收,说下就下,不去演戏都对不起她这高超的演技。

李婉儿尴尬地看着李金玲进屋,恹恹地垂下头,小声道:“大家回去休息吧,金玲还在生我的气,我先在外边待会儿。”

说着又抹起了眼泪,眼风还不断往苏青禾那边扫。

这个时候,乔致远又跳出来当护花使者了,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苏知青,你和李婉儿换屋子住吧!”

苏青禾淡淡看了乔致远一眼,冷着脸直接拒绝:“不换!”

这乔致远八成是看上李婉儿了,不然怎么蹦跶的这么欢。

她不怕得罪人,更不想一来就给人留下个好说话的印象,直接拒绝,表明自己的态度,省得以后得寸进尺。

新环境就要给自己立个新形象。

这人啊,如果不支棱起来的话,谁都可以来踩你一脚。

她长相是挺软的,不代表她软弱可欺!

乔致远愣了一下,皱眉:“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这么点小忙都不帮?”

得了,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苏青禾提高声音,脸上还带了点笑意:“你和李婉儿不也是朋友?要不你和她换换?”

“我……我也不是一个人住,再说了,我和李婉儿也是刚认识,还……还不是朋友。”

乔致远偷偷瞟了李婉儿一眼,脸色有点不自然,说话也结巴上了。

“哦——”

苏青禾长长的哦了一声,笑容淡下来:“你这么护着她,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呢,既然你都不愿意换,凭什么命令我呢?”

“除非我自己愿意,否则谁都别想使唤我!”

最后这一句看着是对乔致远说的,实际也是说给其他知青听的。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有纷争。

如果各自不越界,那她也会和他们好好相处,如果有人动什么歪心思,她不介意撕破脸。

这话说的乔致远面红耳赤,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青禾,只觉得她眼里有一种冷冽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而其他知青看向苏青禾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李婉儿觉得事情有些跑偏,不是在说她住哪里的问题吗?怎么倒成了苏青禾的立威现场。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乔致远一眼。

真讨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还想和苏青禾和好呢,又让他把人给得罪了。

和苏青禾一起住的希望破灭,李婉儿只好寄希望于聂红霞。


大家伙听完都不说话了,心里也都有些忐忑。

不知道等到自己上工的时候又能挣到几个工分?

如果也成了那个拖后腿的,养活不了自己不说,少不得还得厚着脸皮向家里伸手了。

两个女知青里年龄略微大些的看大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笑着说:

“大家也不用愁,女同志一般也能挣六七个工分,只要好好干,填饱肚子没问题。”

她叫聂红霞,来和平大队插队已经有六年了。

期间有不少知青来来走走,通过各式各样的理由回了城,只有她一直留在这里。

聂红霞家里没门路,没关系,别人能通过顶替父母职位或者是办理病退回城,而她只能在农村日复一日的熬着。

所幸她还有刘景明,两人相偎取暖,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新来的知青们不了解刘景明和聂红霞的关系,主要人家也没说,他们也就没往这上面想。

苏青禾却是发现刘景明在聂红霞说话的时候,看向她的目光很温柔,那是爱一个人才会有的眷恋眼神。

原来两人是一对儿啊!

也是,能在艰苦岁月里拥有一段纯真的感情,确实很难能可贵。

和身份相同的知青谈对象也算“门当户对”。

也有城里来的女知青受不了重体力劳动,吃不了苦,为了生存,为了吃一顿饱饭,选择和当地的农民结婚。

听另一个女知青白淑芬说,和她一块下乡的毛小敏就嫁给了老书记家的二儿子顾承海,成了现任书记顾承安的二嫂。

一个家里出了两个书记,顾家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相当不错。

毛小敏比较精明,先下手为强。

当时顾承海可是十里八村比较抢手的结婚对象,家里条件好,壮劳力多。

爹是书记,在村里有很高的威望,妈也不差,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裁缝,靠着这一手裁缝手艺,家里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现在毛小敏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孩,平日里也不用下地劳动,干的活是最轻松的仓库保管员。

仓库保管员工分少,但人家也不差这几个工分。

提起毛小敏现在的生活,白淑芬话里话外都带着羡慕。

李金玲听得认真,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心念一动,装作不经意问道:“那她结了婚以后户口就永远落在农村了,以后也就没有回城的机会了吧?”

没等白淑芬答话,李婉儿抢着说:“那肯定的,她可真没志气,好歹也是城里人,怎么能嫁给个乡下泥腿子呢!”

白淑芬不悦地瞪了李婉儿一眼,鼻腔里溢出一丝冷笑:“什么乡下泥腿子,你说话前可想好了,仔细祸从口出!”

“咱们户口落在村里,本质上来说现在也是乡下泥腿子,国家都鼓励知青扎根农村,和农民打成一片,你这样说不是搞阶级对立吗!”

李婉儿有些讪讪地红了脸,小声辩驳着:“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至于上纲上线嘛。”

白淑芬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泼辣性子,梗着脖子还要再说,被李金玲的话头打断。

李金玲真正想问的话还没有问出来,哪里耐烦听白淑芬和李婉儿斗嘴。

刚才她只是起了个话头,现在要问的才是关键。

“其实在农村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挺好的,对了,你刚才说毛小敏嫁给了老书记的二儿子,那老书记一共有几个孩子?”

她没好意思直接问现任书记顾承安的年龄和在家里的排行。

不过她都这样问了,白淑芬也就顺着往下说:“老书记一共有五个孩子,咱们顾书记在家里行四,下头还有个最小的妹妹。”

说着,她转了转眼珠子,打趣道:“老书记的三儿子还没有结婚,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在部队里当兵,你们谁要是有想法可得抓紧。”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谁也没有当真,李金玲却是继续问道:“那承安书记呢?”

顾承安年龄虽然不大,但社员们都佩服他,平时都称呼他顾书记,也有年长一些的直接叫他承安书记。

但是李金玲这样叫却是有些不妥当。

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就带了一丝探究。

李金玲脸热,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似乎大家都猜透了她的心思?

“我只是随便问问,好奇嘛!”

聂红霞笑了笑:“书记年纪不大,才二十二岁,自然也没有结婚。”

她一边说一边去了院子靠栅栏旁边的菜地。

一小片菜园子里种的蔬菜种类倒是丰富,有小白菜、韭菜和菠菜。

队上管的不严,社员们都在自家院子里种些当季的蔬菜,除了生产队统一分的菜,自家种的菜也是重要的口粮之一。

虽然粮食不能敞开了肚皮吃,但只要勤劳的人家,蔬菜肯定管够。

也有那胆子大的,种些新鲜的时令蔬菜挑到公社去卖,不过这都是偷偷摸摸干的,让人发现了那不得了。

是要被树典型,当做资本主义的尾巴割掉的。

聂红霞念念叨叨地说着,不过很明显大家对什么割资本主尾巴的事情不感兴趣。

不光女知青对顾书记感兴趣,男知青也好奇。

人家年龄不大,却已经当上了和平大队的书记,而他们却只能苦哈哈地在地里刨食。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啊!

季东林坐在房檐下,大大咧咧道:“红霞同志,你说说顾书记是咋当上书记的?”

这话说的和绕口令似的。

刘景明笑着接话:“顾书记以前也不是书记,他十七岁高中毕业后回到大队劳动,先是在生产队当会计,后来又当生产队长。”

“因为表现突出,还评上了公社里的劳模,后来老书记退下来,顾书记经过上级领导任命,接了自己父亲的班。”

原来如此,看来人家是有真本事,劳动模范,也不是谁都能评上的。

李金玲还是对书记的个人问题感兴趣。

既然大家都看出她的心思,她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问,显得自己也不大方。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她就光明正大的问又能怎么样?

“二十二岁按理说在农村年纪也不小了,顾书记咋还没结婚?”


刘丽芳下班回家就看见苏志军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上挺尸。

“你怎么回来了?中午不在食堂吃饭了?”

厂子离家远,苏志军一般中午都在厂办食堂吃饭,一是为了节省时间,再一个就是食堂不需要交肉票,只需要交油票。

一顿饭花两角钱就能吃到一块大排骨、一盘素菜、一碗汤并三两米饭,比家里的伙食都好。

苏志军这工作也是人人羡慕的一份好工作,福利好待遇高,工资比一般国营单位还要高出两三块。

这也是刘丽芳引以为豪的地方。

她眼光好,找了个有本事的男人,在娘家亲戚面前腰板都挺得比别人直。

所以,当刘丽芳听到苏志军说自己被开除了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刘丽芳一把将苏志军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掀开,尖声质问:“怎么会被开除呢?你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他们家就要发达了,就要和大厂长做亲戚了,好处还没捞到,怎么就先被开除了呢。

苏志军有气无力地将开除通知上写的内容说了一遍。

什么消极怠工,迟到早退,这些分明是人人都会犯的错,怎么到他这里就要被开除了?

苏志军想不通。

刘丽芳也想不通,她只知道完了。

苏志军失业了,那就意味着家里的日子要不好过了,有这样一个被单位开除的男人,她以后还怎么挺直腰板做人?!

两口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苦恼着,饭也没心情吃了。

突然,刘丽芳乱糟糟的脑子猛得灵光一现。

她腾得一下站起来,声音高亢:“是不是苏青禾惹恼了杨康,所以你才被杨向东公报私仇,穿了小鞋!”

她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不然怎么前脚相亲,后脚苏志军就被开除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苏青禾这个死丫头,她好心好意给她介绍对象,她不好好抓住机会,却害得自己大伯被开除。

这笔账,得好好算算!

刘丽芳心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住,气冲冲地飞快冲出家门。

苏志军坐不住了,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跟在刘丽芳屁股后头,夫妻二人一块去了苏青禾家。

苏青禾哪里会想到自己不过是小小的使了个坏,就引起这样的连锁反应。

此刻,她们一家人正围坐在八仙桌前吃饭。

桌子上摆着的正是昨天苏青禾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吃食。

她故意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狠狠宰了杨康一顿,正好带回家给家里人改善伙食。

天气虽然热,放在阴凉处保存,倒也不会坏。

一家人正吃得香甜,抬头就看见刘丽芳和苏志军一前一后气势汹汹地冲进家门。

天气热,家家户户都开着大门通风。

有邻居在楼道里吃饭,见苏志军两口子面色不善的过来,纷纷探头探脑地看过来。

刘丽芳才不会顾忌别人的眼光。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认清苏青禾一家的真面目,站在客厅里嗷的一嗓子就嚎开了。

“没天理了,我好心好意给你女儿介绍好对象,你们却得罪了人家,害得我男人丢了工作。”

“今天这事你们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和你们没完!”

刘丽芳本来就是个泼辣货,平时也看不上小叔子一家。

这下更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副被害惨了的可怜模样。

没等苏青禾一家说话,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就说开了。

“好心给侄女介绍对象,却丢了工作,可怜呦!”

“这到底怎么回事,光哭不能解决问题,冷静下来说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渠道,八卦自然是最吸引眼球的。

苏青禾已经把杨康的为人和爸妈说清楚了,赵润萍和苏志国自然生气。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去找哥嫂算账,苏志军和刘丽芳倒是恶人先告状,先打上门来了。

哪来的脸?!

刘丽芳嚎了半天见没人搭理她,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凶巴巴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没脸说!”

苏青禾冷哼了一声,气定神闲地夹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吃完,这才慢悠悠开口:

“大伯母今天真是让我开眼了,您可真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

“您竟然还好意思说给我介绍好对象,那杨康是个什么人想必您比谁都清楚,却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和他去相亲,是把我们一家当傻子了吧!”

“大伯丢了工作您也能怪到我头上,难不成我还能遥控大伯单位领导!”

刘丽芳正眼馋地盯着那一大桌子好吃的,有好几样连她都不舍得买,没想到小叔子家倒是阔气。

她本就烦躁气恼的心又不平衡了,再一听苏青禾嘲讽鄙夷的话就更生气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个不懂尊敬长辈的小瘪三,你爹妈就是教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半点家教都没有,以后别想指望我给你介绍对象!”

苏青禾才不会惯着刘丽芳,立即怼上去:“我可不敢再让您介绍对象。”

“这次介绍个声名狼藉的对象,谁知道下次是不是要介绍杀人放火的,您的那些好对象还是留给您女儿吧!”

赵润萍也忍不住了,和女儿一起讨伐刘丽芳。

“嫂子,我一向敬着你和大哥,平时吃的用的你从我这里也没少拿,这我就不说了。”

“咱们是亲戚,小事我就不计较了,可这次你做的确实过分了,介绍那么个人给禾禾,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苏志国虽然没说话,但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一直挺敬重大哥,嫂子虽然为人刻薄爱占小便宜,但两家明面上的关系一直还不错。

没想到哥嫂会给女儿介绍这样的对象,他出去打听了,那个杨康家庭条件虽然不错,但个人品德败坏,简直就是个混子。

幸好女儿机灵,不然真的嫁给这样的人,一辈子不就完了!

苏青柏也握着小拳头气呼呼道:“你们都没安好心,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围观的邻居也有听说过杨康的名号的,看向苏志军和刘丽芳的目光就带了鄙夷。

“这可真是亲大伯啊,那杨康和小混混没什么区别,给侄女介绍这样的对象真是丧良心!”

“八成是图人家家世好,自己也好跟着沾光。”


刘丽芳被说的无言以对,她们两口子本就没安好心,现在被当面戳穿,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恶狠狠地盯着苏青禾,

苏志军也有些讪讪的,只是他也不好拉下脸来承认,便将这一切都推到刘丽芳头上来撇清自己。

“下次你给青禾介绍对象,先打听清楚再说,你虽然是好心,但差点办了坏事,赶紧和人家道歉!”

“道歉?”

刘丽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没想到这个时候苏志军竟然当起了好人。

合着坏人都让她一个人做了!

周围人的鄙夷,小叔子一家的冷眼,枕边人的没担当,激得刘丽芳一下子恼了,她失心疯一般扑上去厮打起苏志军来。

“你个没良心的,分明是你想攀高枝,现在却来怪我,我跟你没完!”

这下大家伙的表情就更精彩了,狗咬狗,一嘴毛,夫妻俩竟然还起内讧了。

苏志军没料到刘丽芳会突然发疯,他尴尬的躲闪着,脸上还是被刘丽芳的指甲划出了血痕。

都见血了,苏志军也就不躲了,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重重的巴掌声和刘丽芳的脸皮产生了美妙的碰撞,发出了动听的声音。

刘丽芳愣住了,结婚二十多年苏志军从来没打过她,今天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丽芳哇的一声哭出来,推开门口围观的人跑走了。

苏志军有些尴尬地看了苏志国和赵润萍一眼,匆匆追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以这样的结尾收场,邻居们又议论了几句也就散了。

被刘丽芳这么一闹腾,苏志国和赵润萍脸色也不好看,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苏青禾把筷子塞到爸妈手里,大大咧咧地说:“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通过这事认清大伯家的真面目,以后提防着就好。”

赵润萍接过筷子,又向苏志国抱怨道:“以前我就觉得你大哥一家人品不行,你还不信,现在看明白了吧。”

苏志国看看妻子看看女儿,最后重重点头:“看明白了,以后和他们家尽量不来往。”

*

离别的日子很快到来,临行前,苏青禾往家里储水的水缸里灌满了灵泉水,这些天,她和爸妈弟弟喝的都是灵泉水,大家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

父亲也顺利地躲过了前世的悲剧。

这一世,家庭的小船将会平稳前行。

这天,是苏青禾出发的日子,火车是早上八点的,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青禾就起来了,没想到母亲比她起得还要早,已经蒸好了包子。

一个个白胖宣软的包子被装进铝制饭盒,最后用白毛巾包住保温,赵润萍将两个大饭盒装进布兜子里,不放心地叮嘱道:

“包子你带着路上吃,你爸出去买烧饼了,应该快回来了,酱菜也带了些,你就着烧饼吃。”

“吃饭的时候就着热水喝,可千万别为了省事喝凉水,要不该闹肚子了,上了火车别和陌生人说话,万一是人贩子呢。”

“还有,到了就给家里写信,我们都惦记着你呢。”

赵润萍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无非是一些出门在外要小心,带好行李,注意安全的车轱辘话。

她本不是话多的人,但孩子即将离家远行这一刻,她仿佛有诉说不尽的叮咛。

苏青禾认真听着,间或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临别在即,她格外珍惜和家人的相处时光。

时钟走到六点半,苏志国急匆匆的回来了,他跑得有点急,汗珠子争先恐后地从额头上落下来。

他顾不上擦汗,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裹着的一摞烧饼,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喘:“禾禾,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那家老字号烧饼,带着路上吃。”

苏青禾的眼眶忍不住泛红,这家店的烧饼做得好吃,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排队买,她喜欢吃却不常买,因为离家太远了。

可在这个离别的清晨,父亲却跑了大老远的路,只为了给他即将离家的女儿买几个她爱吃的烧饼。

烧饼虽然不值多少钱,可这里面却包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

苏青禾看着关心她的父母,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爸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下乡是件光荣的事,我争取好好表现,一定不给你们丢脸,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苏志国看着自己一脸坚定的女儿,心里感慨万千。

苏青禾是他和妻子的第一个孩子,家里日子虽然清贫,却也是娇宠着长大的。

曾经那个扎着小揪辫蹒跚学步的小丫头转眼间就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聪明懂事,一点也不娇气,是他和妻子引以为傲的好女儿。

苏志国掏出五张大团结递给苏青禾。

苏青禾有些诧异:“爸,妈给我带钱了。”

苏志军坚持:“穷家富路,去了乡下肯定需要添置东西,你拿着这钱买些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

苏青禾没再拒绝,甜甜地叫了声爸,乖乖地应了。

火车站,自愿下乡的初高中毕业生们背上行囊,胸前戴着鲜艳的大红花,踏上远离家乡的列车,挥泪告别来送站的家人。

苏青禾从父亲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一个手提包,一个行李卷。

手提包里装着夏天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还有一些日用品,剩下的就是吃的。

现在天气热,倒也用不着带秋冬的厚衣服,相比较其他知青提着的大包小包,苏青禾可以说是轻装上阵。

带太多行李不方便,等她安置好,需要厚衣服和厚被褥的时候写信让家里给寄过来就好。

苏青禾上了火车,找了个空位坐下,这趟火车的大多数乘客都是去往五湖四海,支援农村建设的知识青年。

有的知青在伤心地抹着眼泪,更多的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雄赳赳气昂昂地唱着热血红歌。

苏青禾在送别的人群中准确的找到父母和弟弟,朝着他们挥手:“爸妈、青柏,回去吧。”

苏志国面色动容,赵润萍默默流着眼泪,就连平日时常将男儿有泪不轻弹挂在嘴边的苏青柏也红了眼眶。

三个人都朝着苏青禾挥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离别的愁绪猛烈袭来,这一刻,苏青禾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不愿让爸妈担心,冲着他们笑了。


高老太嗷的一声窜起来,一头扎进屋子里,捂着耳朵不敢出来。

这模样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苏青禾也笑得不行。

没事不能瞎发誓,不然容易被雷劈。

刚才舆论一边倒,就算苏青禾解释,估计也没有人相信。

现在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是时候揭露真相了。

“青禾,踩这上面。”

夏静言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个高凳子,砰的一声放下。

苏青禾给了她个赞赏的小眼神,顺势踩上凳子。

这样一来,比在场的人都高出一大截,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大家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漂亮小知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青禾没让大家等太久,很快开口,声音清脆婉转,一开口就镇住了众人。

“高老太她血口喷人,颠倒黑白,虐待亲孙女!”

“我们本来想找高老太儿子帮着打两个柜子,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她把二丫推倒,骂孩子是赔钱货、短命鬼,试问这是亲奶奶能说出来的话吗?是亲人还是仇人?!”

“高老太打骂孩子肯定不是一两天了,孩子在奶奶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我和夏知青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就招来高老太污蔑,还要让我们游街,她才是应该接受惩罚的人!”

夏静言也道:“我们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成了多管闲事,那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两人说完这番话,大家先是一愣,片刻后一下子沸腾了。

“真的假的啊,高老太不像那样的人吧?”

“八成是真的,小胖妈不是说经常见她打大丫二丫。”

“那高向东也不管管他老娘?真是枉为人父!”

“可怜雪梅了,那么好的女人怎么瞎了眼嫁给高向东这么个玩意!”

村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男人不能打老婆,大人不能虐待孩子,儿女不能不孝老人。

谁家要是出了这种事,那是要被人把脊梁骨戳烂的。

苏青禾趁热打铁,烧上最后一把火。

“我们知青虽然是外来的,但既然来了,就自觉把自己当成了和平大队的一员,这事往小了说是家事,往大了说就是虐待儿童,要是闹到公社妇联,那就是抹黑大队的形象!”

虽然这话有些危言耸听的成分在,但苏青禾就是要往严重了说。

人人都来盯着高老太,以后就算她想打骂孙女也得收敛着点。

大家的情绪被煽动起来,纷纷嚷着要严惩高老太。

高老太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

她想不明白,大家怎么都胳膊肘往外拐,向着知青说话了?

刘丽芳一迈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那个有魔力的小知青站在高高的凳子上,白皙的小脸微微扬起,水润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坚定的光,蜜桃般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又甜又糯。

说出的话——倒是挺会煽动人心!

啧,一来就给他惹事,站那么高,是把这院子当演讲台了?!

刘丽芳大步上前,微微仰头看向苏青禾,语气辨不清喜怒:“下来,站这么高,你不怕被雷劈了?”

苏青禾一噎,听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被雷劈,要劈也是劈高老太。

面瘫脸!

苏青禾心里腹诽,利落地从高凳子上跳下来。

社员们纷纷和顾书记打招呼,而他们的顾书记却有些走神,连耳尖都悄悄红了……

夏天的衣服穿得本就单薄,而苏青禾又是前凸后翘的好身材,这个时候也没有内衣,女同志穿的都是小背心。

小说《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洋洋就和那臭蜜蜂一样在毛小敏耳朵跟前嗡嗡吵着。

毛小敏也想吃肉,她本就气儿不顺,被洋洋闹得烦了,啪的一声丢下筷子,抬手就在洋洋的胖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我让你嘴馋,还想吃肉,你配吗!”

“呜呜,屁股好疼……”

母女俩这边闹腾着,周香莲只是敷衍地劝了几句,也就不再劝了,压下嘴角的笑意大口地吃起了饭。

眼看洋洋的哭声越来越高亢,陈玉芹忍不下去了,三两步走到毛小敏跟前,将大哭不止的洋洋拉到自己身后。

“闹够了吗?为了一口吃的闹成这样好看相吗!”

毛小敏轻哼了一声,冷着脸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重新往嘴里塞菜。

周香莲也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毕竟这个家还是婆婆当家,这事本也轮不到她来做主,也就私下里抱怨一下,过过嘴瘾,没想到就被婆婆听了去。

她也就是挑拨一下直性子的毛小敏,真要是让她和婆婆硬杠,她可没这个胆子。

陈玉芹拉着脸,凌厉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媳妇,低声喝到:“嫌玉米饼子难吃就别吃,整天嫌这嫌那,也没见你们少吃一口!”

“想吃白面馒头,自己去挣啊,干活不积极,吃饭的时候倒有脸挑三拣四。”

老话讲,父母在不分家,是以顾家也是一大家子在一起生活。

老大顾承平家的一儿一女都在县里上学,一个读高中一个读初中,学费书本费也都是从公中出。

老二顾承海家的洋洋虽然还不到上学的时候,但吃穿用度都是她们老两口负责。

家里的日子不差,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就好,偏偏有那不省心的四处挑事。

陈玉芹叹了口气。

自己的两个儿子正值壮年,人也老实,下地干活也卖力,一年能挣不少工分,可娶的媳妇却是一个比一个懒。

两个儿媳妇干的都是最轻松的活,拿的工分自然也是最少的。

一大家子过日子,四处都要用钱,要不是她靠着裁缝手艺揽些活计,玉米饼子都吃不上!

周香莲被骂得早就放下了筷子,乖乖听训。

毛小敏却是不服气:“妈,您也别拿话挤兑我们,我们也没吃闲饭,整天不也早出晚归的去上工嘛!”

陈玉芹听了毛小敏这话,简直都要气笑了。

“你也好意思说,你们俩人的工分加起来也养不起一张嘴,吃的时候倒是个顶个的能吃!”

这下毛小敏不干了。

她饭量大点怎么了!

当初下乡的时候要不因为填不饱肚子,她才不稀罕嫁给顾承海这乡巴佬儿呢。

“妈,我不就是能吃点,你至于隔三差五就刺儿我几句嘛!”

这个时候也没忘了吃,那一大盘子小白菜全进了毛小敏的肚子,玉米饼子也吃了好几个。

陈玉芹懒得再和毛小敏这个脑子不开窍的掰扯,也不知道她当初给老二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过今天既然闹开了,那就得好好敲打敲打两个儿媳妇。

“老大媳妇,你也别在那装好人,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劝你别学村里那些两面三刀、挑拨离间的人。”

“老二媳妇,你要是嫌日子过得不滋润,那你们就分出去单过!”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了,谁要是不想好好过就走人!”

陈玉芹一口气说完,也没管两个儿媳妇脸色有多难看,自去了灶头上取饭。

她要去给闺女送饭,没功夫搭理这两个不争气的货,她闺女还饿着肚子呢。

毛小敏挨了一通训,正坐在板凳上生闷气,余光瞥见婆婆竟然从锅里拿出了一个馒头并一碗鸡汤。

肯定又是单独给小姑子留的!

她气不过,于是小声嘟囔着:“小姑子都有白面馒头吃,喝的还是鸡汤,凭什么不给洋洋吃……”

没等毛小敏说完,陈玉芹一个眼刀子扫过来,勾唇冷笑:“妞妞是我亲闺女,怎么她喝一口鸡汤还得你这个二嫂同意?!”

“那洋洋还是您亲孙女呢,也不见您疼她。”

毛小敏心里不痛快。

平时她是不敢和婆婆顶嘴的,但她是当妈的,自己少吃点没什么,就是不能委屈了她闺女。

陈玉芹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想吃,洋洋那份在锅里温着。”

毛小敏顿时眉开眼笑,三步并作两步,揭开锅盖端出一小碗鸡汤,也不怕烫,着急忙慌地小口喝起来。

陈玉芹摇摇头,一个成年人,何至于馋成这样。

洋洋眼巴巴看着妈妈把一碗鸡汤喝得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底儿,哭得更大声了……

陈玉芹出了厨房,去了女儿屋子。

“妞妞,饿了吧,快起来吃饭,今天有鸡汤喝。”

顾水清怏怏地靠着行李卷,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妈,我随便吃点就行了,留给洋洋吃吧。”

她其实没多少胃口,再好的东西到了她嘴里也没滋没味的。

陈玉芹勉强笑笑,将炕桌支起来,把勺子塞到闺女手里:“听话,快吃,不吃饭病怎么能好。”

顾水清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口地舀着鸡汤喝。

陈玉芹一个没忍住差点哭出来,看着闺女瘦弱的身子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顾水清是她的老来女。

当时怀上她的时候,陈玉芹都快四十了,她生了四个儿子,做梦都盼着能有一个贴心的小闺女儿。

那年正赶上大饥荒,全国人民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顾家也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也许是在娘胎里就先天不足,顾水清从小就体弱多病,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后来身体越来越差,从去年起就不上学了,待在家里养病。

最近眼看着身体越来越不好,一天的时间里有大半的时候都在躺着。

陈玉芹心里慌得厉害,暗地里不知道抹了多少次眼泪。

前几天有那碎嘴的在背地里议论,说她的妞妞怕是养不活了,她听了火冒三丈,像头发疯的母牛一样撵得那几个说瞎话的人满街跑。

她怕啊!

抓心挠肝的怕,她怕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到时候她该咋办,闺女走了,那就是要了她的命啊。


两方各派一人来抽签。

李金玲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的手气都不太好,所以她叮嘱李婉儿:“你可千万想好选哪个。”

李婉儿盯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纸团,略显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时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苏青禾似笑非笑地开口:“你选不选,不然我先选了。”

“我先来!”

李婉儿急了,生怕好屋子被苏青禾挑走,快速挑了一个,展开一看,顿时傻眼了。

这下好了,等着和猪做邻居吧!

李金玲凑过去一看,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可真行,手气可真臭!”

说完,她一甩头,黑着脸走了。

李婉儿欲哭无泪,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房子的事情总算落定了,愿赌服输,李婉儿和李金玲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苦着脸接受。

刘丽芳又交代了几句其他,叮嘱孙保国带着知青们去粮库领粮后就离开了。

*

知青下乡后,户口便直接落户到大队。

下乡头一年,国家会给每个知青下拨安家费,包括一年口粮供应。

但这些钱并不是一次性发放,现金也不会直接发到知青手里,都是由公社的知青办按月发放。

不过政策是如此规定的。

具体如何实行还是得按照当地的实际情况来。

听说有的地方的知青除了口粮供应和食用油供应,还有日用品供应,比如棉花、棉布、蚊帐之类的。

不过这些东西苏青禾她们这些新来的知青一概都没有,老知青也没有。

知青也得和社员们一样挣工分来养活自己。

社员吃什么他们吃什么,吃的全是粗粮,一年也吃不上几顿细粮。

大家伙看着分到的二十斤玉米面和二十斤土豆红薯,心里俱是五味杂陈。

可以预见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就这些粮食也得省着点吃,可不敢敞开肚皮吃,要不到了月底的时候断了粮就只有喝凉水的份儿了。”

说话的是知青队长刘景明。

他是个瘦瘦高高的男同志,这里属他来得早,年龄也是一众知青里面最大的,所以由他来负责知青点的日常事务。

李金玲耷拉着嘴角,不太高兴:“粮食不是吃完了再去领的吗?”

刘景明摇摇头,看傻子一样看着李金玲。

这女同志也太天真了,还吃完再去领,真以为粮库是她家了的。

不过他的脾气一向挺好,所以还是耐心地给大家伙解释:“你们刚来没有工分,粮食都是向队里预支的,这些都是要还的,等到年底的时候结算。”

原来如此。

大家伙围着刘景明问东问西,问的最多的还是关于吃饭的问题。

没办法,民以食为天嘛。

李婉儿天真地眨巴着眼睛,问出的问题也是令人好笑:“院里那头猪是你们养的吗?等猪长大了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吃到猪肉了?”

刘景明无奈了:“你想得也太美了。”

“国家对农民下达了交售生猪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整个生产队都不得杀猪过年,咱们知青和社员一样,也要交任务猪。”

“啊?”

辛辛苦苦养的猪自己却吃不上一口肉,李婉儿听得嘴角直抽抽,早知道是这样,她当时死赖着也要留在城里。

李金玲心眼比较多,她看厨房只有一口锅,就知道大家肯定是搅合在一个锅里吃饭的。

男同志饭量大,女同志饭量小,这要是都出一样的口粮,那女同志显然是吃亏了。

这样想着,她也没遮掩,直接问了出来。

“咱们所有的知青是在一块儿吃饭吗?”

刘景明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李金玲在担心什么,不过人家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毕竟粮食在这个年月是最珍贵的东西。

他笑了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咱们虽然在一块吃饭,但每个人的口粮都是自己保管的。”

“你每顿饭吃多少就拿多少粮,饭量大的多拿,饭量小的少拿,这样谁也不吃亏。”

李金玲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小肚鸡肠,所以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就不再说话。

刘景明还要上工,也不好一直在知青点,不然别人该有意见了。

所以他又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就得去适应。

大家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各自回到房间收拾东西。

李金玲把行李丢到小土炕上,嫌弃地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这屋里看着还没有室外好,墙上连腻子都没刮,地上也没铺砖,不甚平坦的黄土地,走路的动作稍微大一点,都能带起一片灰尘。

李金玲捏着鼻子气呼呼地坐在炕上,一阵阵猪屎味飘进来,熏得她头昏脑涨。

她心里憋着怒气没地方撒,也没心情收拾东西,逮着李婉儿就是一通骂。

“让你想好再抽签,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挨着猪圈住,臭死了,这还怎么住,都怪你!”

李婉儿不敢吭声,埋头收拾东西。

李金玲见李婉儿的态度还算好,顾及着隔壁的知青,到底是收敛了几分戾气。

只是环顾着四周糟糕透顶的环境,她的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指挥着李婉儿替她收拾行李,自己则是小声吐槽起来。

其实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被正要进来的妇女主任张卫花听进了耳朵里。

张卫花是个爱较真的人,听了这话,当下眉头往下一压,板着脸开始训人。

“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咱们知青点的条件是简陋了一些,但越困难越能激发人的斗志,你们知青虽然有文化,但是思想觉悟还是有待提高!”

李金玲本来就憋着气儿,冷不丁被个农村妇女教育了一通,一下子恼了,口气很冲道:“你是谁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个时候,新来的知青们听见声音也都出来了。

张卫花气了个倒仰,她干了这么多年工作,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到底是城里来的知青,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竟然骂她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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