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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阅读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精彩片段
甜宝能感受到家里的彷徨压抑,但是无法产生共鸣。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于她而言,大抵是家里人带着她换个地方继续生活,或者能活,或者能死。
没什么所谓。
哪种结果并无差别。
倘若能死,反而正合她意。
就是这天气,是真冷啊。
没了遮挡风雪的屋子,没了取暖的火盆,即便穿着新袄子,被大人抱在怀里,甜宝依旧被冻得小脸发僵,瑟瑟发抖。
苏大苏二去衙门领了流籍,一大家子带着简单行囊,把苏老汉跟甜宝、三个小崽子一并放到木车上,沉默启程。
苏老妇是家里看起来最快冷静接受现实的一个,饶是如此,扭头看着渐离渐远的曾经的家,依旧忍不住潸然泪下。
苏老汉抱着甜宝坐在木车上,也呆呆望着家的方向,整个人仿似又苍老了十岁。
“爹,娘,衙门那边不派人亲自押送,我们要自己在规定期限内赶到雍州,否则要受罚。”苏大闷声道。
苏老妇点点头,哑声,“走吧。”
雍州离大槐村千里之遥,撇开路途险阻不谈,顺利的话他们也需走上两个月。
官家给的期限是开春三月前赶到,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沿着家门口泥泞小路一路走到村口,一大家子在看到候在那里的人群时怔了怔。
是大槐村村长并数十个村民。
“苏老弟,妹子。”村长姓郭,年纪比苏老汉还有虚长几岁,他行道木车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塞到苏老汉手里,“村里以前从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村里人话赶话说的那些你们别放在心上,大家其实并无恶意。你们这一去,以后想到再见面怕是难了,这是村里人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一路平安。”
“郭老哥,这不成!你把东西拿回去!”苏老汉触到布袋子,就掂出里面装的是银钱,慌忙想要退回去,被村长按住手。
“这种时候就别推辞了,雍州远得很,你们路上要用钱的地方少不了,就让我们尽尽心意吧,啊?”老村长嗓音渐渐哽咽,红了眼眶。
这时在后方踌躇的村民们也开始接二连三走上来,有闷声不吭的,也有三两字黯然道别的,各人手上都拎着东西往木车上放,很快把本就不大的木车塞得满满当当。
有还热乎的馒头,咸菜缸子,用油纸包好的烙饼,有晒干的山珍野味,有刚纳好的鞋,以及特地整理出来的干净的衣物等等……
就连前头刚跟苏老妇大吵了一场的碎嘴妇人都来了,往苏老妇手里塞了一包菜干,红着眼吭哧,“家里穷得叮当响,我把家翻了个遍,能用得上不易坏的也只有入冬后晒的一点菜干,你带上。……我说过的那些浑话,你就当是个屁,别往心上去。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脾气硬嘴巴不饶人的,跟我吵就算了,去了那边可得改改,碰上硬茬子低个头不吃亏。”
苏老妇嗓子发堵,凝泪一笑,“好。”
所有恩怨罅隙,于此刻冰释前嫌。
简单送别过后,一家继续启程,掩在皑皑白雪下的大槐村落在身后,渐渐看不到。
“爹,娘,以后我们还能回来吗?”苏安跟两个弟弟扒在木车后沿,望着大槐村方向哭得稀里哗啦。
“会的,还会回来的。”
话虽如此,大人们心里都知道,这也仅仅是安慰孩子的善意谎言。
这辈子他们都回不来了。
……
大槐村隶属禹州宁水镇。
镇北外五里坡是去往雍州必经之路。
刘月兰跟何大香娘家人都等在这里,前来送行。
跟亲人相见没想到是这种情形,两个年轻妇人痛哭失声。
“大槐村来人通知,我们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担心赶往大槐村会跟你们错过,我们就提前来这里等着,正好撞上刘家兄弟也等在这儿了。”何家来的是何父何母两口子,皆哭得眼睛红肿。
何母带了个大包裹,往已经满满当当的木车上堆,“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一袋子木薯粉,好歹能吃,亲家你们别见怪……大香、大香这死丫头性子大大咧咧憨得很,我知道你们对她都好,以后、还要拜托你们继续担待了……”
几句话,何母哽咽得几乎说不完整。
何大香看着猎猎寒风中,穿一身满是补丁的单薄短打,身形佝偻的爹娘,哭得说不出话。
苏老妇上前,把何大香揽进怀里,颤声道,“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放心,不管大香还是月兰,嫁进我家的媳妇儿,我都当亲女儿看待。也别说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外道话,咱家现在这境况,你们还能有心前来送行,老妇已经很感激了。是我苏家连累了大香跟月兰。”
“娘,别这么说,我嫁进苏家就没后悔过!”何大香抹泪,刘月兰也上前,道,“既是一家人,便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去了边地,咱一样能过得好好的!”
刘家来的是刘月兰大哥二哥。
看出自家妹子是要跟苏家同进退了,两人把原本想说的话压了下去。
两人也带了东西过来,半袋子自己烧制的碳,算得是精贵东西了。
临别前,刘家老大又往刘月兰手里悄悄塞了几十个铜板,“这是我跟老二打短工攒下的,你嫂子不知道,你拿着应急用。爹娘身子不好我没让他们来,原本是想带你回家,也算是条退路,但是你既有主意,定不会听我们劝……去吧,家里不用操心,我跟老二会照顾好爹娘。”
末了,兄弟俩还特地凑到木车前,看了眼还未谋过面的外甥女。
甜宝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们。
亲人分别的痛,甜宝不懂,但是她胸口有点闷。
她好像不太喜欢看阿爷阿奶还有爹娘他们哭。
木车再次骑行,车轱辘轧过雪地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站在原地目送的人,逐渐变成小黑点,最后消失于茫茫天地间。
空气持续沉闷。
甜宝在襁褓里转了转小脑袋,皱眉片刻后,小手微动。
熟悉的咚咚物体落地声,让闷头前行的苏家大人们集体僵了下。
众人缓缓低头。
果然,脚边雪地上,眼熟的漂亮的梨子果又在滚动。
“……”
这个场景,莫名打破了众人的低迷。
“甜宝,小祖宗诶!别顽皮!”
“……娘,这像不像小祖宗在哄我们高兴?”
“这是能玩的吗?瞎胡闹!快捡东西!”
一阵鸡飞狗跳,从中午开始就层层压在苏家人头上的压抑短暂消失。
这次来的人总共五个,手里都拎着刀!且走路时人人脚步轻且稳,一看就跟中午来的地痞恶丁不同,这些人是有功夫的!
他们家这次悬了。
苏大红了眼,五指紧紧抓住手里菜刀,“龟儿子们,老子跟你们拼命!”
苏二扛着锄头冲出来,双目怒睁,“老大,我来了!老子把命摆在这里!艹他娘!”
对方显然被两人激出了怒气,刀柄一摆刀刃向前,看着苏大苏二的眼,眼神轻视鄙夷,压根没把这两只蝼蚁放在眼里。
双方距离在快速缩短。
百步,五十,下一瞬就将至眼前。
苏大苏二心一横冲出门槛,准备跟对方拼杀,嘴里啊啊啊狂乱吼叫给自己增添勇气。
对面来人同样狠厉。
蓄势向前的动作整齐划一,俨然训练有素。
眼见就是一场血腥搏杀。
院子里,苏老妇红着眼把甜宝放进箩筐,急声吩咐仨娃儿看好妹妹,起身就跟其他人一块抄着家伙往外冲。
甜宝窝在箩筐,抬眼只能看到箩筐口那么大的屋顶,以及三颗围在旁边噙泪的脑袋。
呼!
烦死了!
给我死!
她闭眼,意念随心动。
只有她能见的空间入口便骤然飞旋空降院门外,对准那五人,梨针毫不留情飞出刺入这些人眉心,穿头而过。
空间是甜宝的,只要她想,空间里一草一木一片树叶都能被灌上千钧之力。那些梨针穿石亦能不费吹灰,遑论几颗血肉人头。
苏大苏二跨出了门槛,嘴里还在大吼着,“啊啊啊来啊!”
下一瞬两人猛地顿住脚步,瞪大眼珠不可置信看着眼前。
因为收势太猛,两人还被惯力带着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后头冲出要来帮忙的苏家其他人紧随而至,待看清对面情形时,也齐齐停下,一家人险些跌作一团。
就在他们面前十步距离,那五人全部躺在地上,已然绝了气息。
只有眉心一点红迹,红色还在缓慢往外晕染,又于几息间全然凝固。
这几人死得利落,还干净。
苏家七人原地呆怔,被一幕吓得心脏狂跳,瞳孔不停收缩。
死人了……
他们家又不战而胜了……
霍家院子,霍氏急急越墙而出,听到外头动静时她不知怎么的立刻想到了曾抱过的小崽儿,从来不乐意管闲事的刻薄妇人,急得连门都没走,翻墙就要先去保下那个小幼崽。
结果猝不及防,她落地时差点摔个大马趴。
“我、我她娘咧!”看着死不瞑目的五尸,霍氏脸皮抽动,爆了粗口。
她功夫不算顶顶好,但是也绝对不太差。
可是这五人是怎么死的?她竟然毫无察觉。
再看五人眉心细如针孔的致命伤口,霍氏心头鼓了鼓,暗抽一口凉气。
好家伙。
徒北山确实来了个顶级高手。
而且看情形,对方怕是当真在保苏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路见不平偶而为之。
想透这一点,霍氏便不再看,拍拍屁股重新飞回自家院子,“散了散了,还以为有热闹看呢。啧,不堪一击!”
苏家人总算在这句话里回神,回神后立刻转身回家,砰的把院门紧紧关上。
手里菜刀锄头木棍子噼里邦啷落地,一家人瘫坐在院中,相顾无言间夹杂后怕及喜悦。
滋味相当复杂。
苏大抖着唇,眼珠子转动缓慢,“爹,娘,咱又过关了?”
苏二好不了多少,“那些人带刀呢,会功夫的……就、这么没了?一声没来得及吭呢就、就没了?”
鸡汤端进来,空气中立刻充斥诱人香气。
咕咚,咕咚,咕咚。
咕噜噜……
三小只捂着瘪瘪的肚子,下意识吞咽口水,两眼发绿。
鸡汤啊!鸡肉啊!他们好久好久好久没吃过肉腥了。
尽管如此,三小只谁也没开口吵要喝汤吃肉,只是站在一边眼巴巴盯着那只粗瓷碗,懂事得让人心疼。
何大香见状,忙呼喝着把仨娃子带出去,这馋样儿大嫂看了,东西也吃不下嘴了。
苏老妇接过幺宝,压着心酸没往三个孩子那边瞧。
瞧了不落忍。
有什么办法?家里穷得叮当响,就这光景。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先顾着眼下最要紧的。
幺宝也饿。
哪怕不想吃,但是小身板跟大脑好似还没接通不受控制,眼瞅着调羹递到嘴边,她已经先等不及张嘴,吧嗒吧嗒嘬得飞快。
米汤温度正好,不凉也不烫嘴,一口落肚身子立刻升起一股暖意,咂咂嘴,还能闻到淡淡米香。
幺宝小嘴嘬得更欢快了。
“看着倒是安静,吃起东西来跟饿虎扑食似的。”苏老妇哼笑,眼角褶子舒展,“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幺宝闭眼嘬嘬嘬。
不是她要吃。
是嘴巴要吃。
老妇喂娃就坐在木床边上,巴掌大的房间,地方逼仄陈设简单,除了床头一张木桌,床尾角落一个装衣物的矮柜,多张凳子都没有。
苏大夫妇眼光光瞅着闺女吃东西,一时间房里只有娃儿嘬米汤的吧嗒声。
“瞅啥瞅?老婆子带大好几个娃,还能喂不好幺宝不成?赶紧喝鸡汤,娃儿等着喝奶呢,再放就凉了。”苏老妇横了个眼神过去,“该吃吃该喝喝,用不着留点给这个那个,外面几个小崽子都几岁大了,不跟妹妹争这口吃的。心疼他们,以后从别的地方找补找补就是,日子长着呢。”
“幺宝也要长。”
被婆婆戳破心思,刘月兰脸臊热,不敢多说什么,从男人手里接过汤碗开始喝汤。
成人两掌大的粗瓷碗,鸡汤盛得满满的,上面飘着油花,下方挤满鸡肉,香气扑鼻,对长年不见荤腥的人家来说,这一碗便是珍肴。
刚才三个娃吞口水的模样刘月兰看着了,她确实想偷偷留点鸡肉,过后给娃子们解解馋。
但是婆婆的话也没错,幺宝也要长。
穷苦人家熬冬本来就难,幺宝又恰好这个时候出生,要是奶水跟不上,家里又是这个光景,那么小的娃子怎么熬过这漫长寒冬……
“吃吧。”苏大站在一旁,对媳妇低声道,“等冬日过去开了春,我往山里多跑两趟,一定给几个娃儿跟家里弄点肉回来。”
“嗯。”刘月兰低头轻应,眼泪悄悄盈于眶,强忍不掉下。
婆婆的情,家里的情,她好生记着。
幺宝吃得起劲,耳朵又关不上,被迫听着大人间的对话。
得出一个信息,这个家很穷,比她以前那个家还穷,连肉都吃不上。
但是又跟以前那个家不太一样,在这里,他们吃东西会让着吃,不抢。
还有,“阿奶”说,幺宝也要长。
她是幺宝。
刚出生的娃儿吃饱喝足就要睡,幺宝打了个带着米香的嗝,又带出个哈欠,迷迷糊糊睡过去间,还能听到窗外热闹动静。
“老二,那边柱子再固定一下,恁大雪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了,别让积雪把屋顶压塌了。”
“三个小的,院子里的雪就交给你们了,把院子扫干净了咱就吃饭。”
“娘,今晚咱吃什么呀?”
“吃红薯糊糊!再给你们烤个大白萝卜!”
“好,萝卜我爱吃哦!鸡肉汤留给大娘吃,大娘要奶妹妹的。”
……
幺宝眼皮子缓缓下坠,睡着了。
间中迷迷瞪瞪醒转过两次,嘴里被塞进温暖柔软物体时下意识吸吮,过后继续睡。
……
再次清醒过来是身子骤然袭来寒冷。
上辈子在研究室夜半被拽起来扎针抽髓所形成的反射意识,让幺宝霍地睁开眼睛,便觉眼前剧烈晃动,紧接是山崩地裂般的轰响冲击耳膜。
“雪崩了!快跑!”
“爹跟娘呢?出来了没?”
“出来了,别废话,赶紧跑!”
四周声音杂乱,到处是怒吼跟惊惧哭声。
临近傍晚的大槐村,遍地哀鸿。
幺宝被年轻妇人抱在怀里,逃离屋子的时候还不忘扯了小被子把她裹得紧紧的。
即便如此,刚出生的小娃儿露天见了风,在严寒冬月里依旧被冻得小脸一下发了白。
“不怕不怕,幺宝不怕,娘在呢。”刘月兰搂紧女儿,颤着声安抚,自己也是惊魂未定。
此时一大家子已经全部跑出屋外,站在旷野心有余悸,周围还有人陆续跑出来,场面混乱又压抑。
苏老妇清点人数,家里人全部齐活,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把自己跑出来时紧急抱着的薄被披到刘月兰身上,苍白嘴唇蠕动,眼睛通红,半晌才挤出两个字,“裹着。”
刘月兰年轻,只两个字,立刻把她强忍的眼泪给逼出来了,“娘……”
“行了,哭什么,掉眼泪伤身,憋回去!大家都活着,就是大好事。”
苏家其他人相继沉默,这个时候谁都没心思也没力气说话。
苏大跟苏二夫妇各自抱着三个小崽子,一齐看着村子后方那座雪山。
雪山很高,山顶常年堆积积雪。
崩塌下来便如天崩地裂。
让人庆幸的是雪崩向另一个方向,大槐村虽受到波及,但是损失已经算小的了,村里人大多跑了出来,没有伤亡,只一些年久腐朽的老房子,在震颤中部分垮塌。
苏老汉也看着雪崩的方向,沉默许久才说话,声音嘶哑,“那边是徐家村……一个村子怕是……”
死亡近在眼前。
逃出生天后的后怕开始爆发,周围哭声更响,更悲戚。
幺宝视线不够清晰,只听到哭声在耳边不断迸发,心淡如水。
她没有共情能力,只知道有人死了就有人哭,人哭是因为难过悲伤。
可是什么是难过悲伤,她不懂,也体会不到。
幺宝静静睁着眼睛,眼底是旁人看不到的平静冷漠。
不想死的人死了,想死的人还是个只会躺着吃的奶娃娃。
想死都死不了。
世事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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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闻言,两眼一翻直想厥过去。
这件事好赖算过去了。
雍州地处大越西北,春天较南方来得晚。
苏家人得了菜种子,不想错过时节,开始紧锣密鼓开荒,等菜种育出苗,就能在屋后搭菜园子。
无论如何,这对苏家人来说,都是个好的开头。
霍氏大概是看在那支好人参的份上,干脆利落给苏家弄来了农具,还多送了半袋子粗面。
时间转瞬而逝,四月过了一半。
苏家屋后的菜园子已然像模像样,地垄一列列排得整齐,移栽的菜苗长势旺盛。
这一小片绿色,点缀在广袤荒凉的徒北山并不显眼,却似于此种下了一缕生机。
只要假以时日,生机终会将荒凉覆盖。
冬去春来,徒北山头堆积的雪终于尽数化了,野草荆棘复苏。
苏老汉从地垄出来,把锄头放在地头,就着锄把子坐下,看着眼前一垄垄青菜,浸染风霜的面容露出舒心笑意,“再过个把月,地里的小油菜、白菜就能吃了。等到七月入夏,萝卜也刚好成熟……这次咱自个留菜种,秋后就能再种一茬。”
菜园子四个角落还种了几棵果树苗,有梨树、桃树、李树、枣树、柿子树。
苏老妇提着木桶正在给树苗浇水,脸上也带着舒心笑意,“搭了菜园子,咱在这地方扎根就跟又多长了条根系一样,心里多一股踏实。”
她扭头看向旁边地上,五个多月的奶娃儿躺在一件旧衣裳上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安静又乖巧。
苏老妇笑,“等咱甜宝能跑会跳了,就能吃上阿奶种出来的果子了。”
甜宝眨了下眼睛,莫名有点期待。
她空间里果子很多很多,但是那些都不是阿奶种的。
阿奶种的果子吃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甜宝想着便有点馋。
她转动小脑袋看向那些在春风中轻摇嫩叶的小树苗,你们长快点,我很快就会走路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树苗摇曳得更欢了。
这时苏大苏二前后脚挑着水桶进来,把水倒进菜园里特地挖的蓄水池。
“爹,娘,我们刚担水回来的时候,发现菜园外面有人在偷看。”苏二放下担子,扯着肩上汗巾拭汗。
徒北山水源离家有些远,要绕山脚走两里路才有一条清水河,兄弟俩这段时间光担水就累得够呛。
苏大也撂挑子歇口气,往菜园低矮围墙看去,还能看到外头躲闪畏缩的身影,“是住在附近的人。”
苏老妇叹道,“我跟你们爹早发现了。这方圆十里就咱一户搭了菜园子种上菜种子,少不得引人注意。没事儿,由他们去吧,过来看一眼,他们心里估摸也多一点希望。都是可怜人,唉。”
菜园子不大,一家子说话也没有刻意放低音量,围墙外偷看的身影顿了顿,片刻后缩着肩悄悄离开。
近晌,刘月兰妯娌跟苏秀儿洗好衣裳回来,脚步匆匆,进门的时候三人脸色皆不太好看。
“咋啦?”苏老妇也刚从菜园出来,见状张口问。
“娘,”苏秀儿急急唤了声,洗好的衣裳都顾不上晾,脸色发白,“我跟嫂子们回来路上有附近住的人等在路口,偷偷告诉我们一个消息,咱家被人盯上了!”
何大香挤上来,语速又快又急,“说是什么十二码头的人!要带人来毁咱家菜园子,给咱教规矩!”
刘月兰思路最清晰,“咱家是整个徒北山唯一种上菜园子的,咱要是种起来了,肯定会有越来越多人跟着咱这样种地。这种情况一定是那些人不乐见的,所以他们势必要来打压咱家,就是要立威!让所有人看看自个种地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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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苏老妇斥了声,“你往寻常百姓家看看,有多少人家还在吃糠咽菜的。咱这境况还能吃上肉,已经是顶顶好运气了。”
“哪用看别人家?往年这时候,咱一家子也正围着火盆吃糠咽菜呢。”
众人忆起从前光景,心酸之余又有点乐。
放宽了想想,他们现在好像真不到最差的境地。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声音?”苏大突然开口,表情警惕。
“什么声音?没听到啊,这片山脚除了咱没别人了——”苏二大咧咧的,话还说完,一阵马蹄声就传进耳里,飞快逼近,同时出现在眼帘的还有十数火把。
苏家人皆脸色一肃。
苏老妇压低声音飞快道,“吃的先藏起来!妇人孩子都躲到后面土垛子去!”
沿途所遇所见,苏家人已经学会了事事小心谨慎,立刻分头行事。
他们此刻所在是小道路口,位于山脚,两边都是枯树林,林中大大小小土垛子密布。
在他们身后不远就有个大土垛子,借由夜色遮掩,足以让几个妇人带着孩子藏身。
苏老妇跟苏老汉、苏大苏二依旧坐在土灶旁,没有一并躲藏。
他们这里烧着灶,夜色下明火燃烧怕是一早就入了别人的眼,要是一家子全躲起来,真有什么事反而全部都得遭殃。
不若他们四个暴露在外吸引注意力。
四人此刻浑身僵硬,等着那方马匹行近,唯有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些人只是普通过路客。
可惜事与愿违。
当先的马匹纵来,在苏老妇四人面前拉缰停下,几人还没将来人面容看清,先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坐在马上的大汉一身匪气,悬在腰间的大刀于火光中折射寒光。
刀尖滴血。
“他娘的,还以为有油水可捞,没想到竟是几个叫花子!”后方赶到的人里,有人骂骂咧咧啐了声。
苏老妇壮着胆子朝这些人看去。
一群十多人,皆骑骏马着劲装,披着大氅扎着皮裘,人手一支火把把这小方空间映照得火光通明。
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他们身上流出来的气息,阴戾残忍。人人身上都带着血腥气!有人马上甚至还拦腰挂着毫无动静的男人女人,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苏老妇脸色煞白,牙齿格格打战,他们这是遇上马匪了!
苏老汉跟苏大苏二也没好到哪里去,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如果没有流放这一遭,他们会在大槐村本本分分活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老死。
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马匪这种人物,他们以前也仅仅在旁人口中听过一两句罢了。
而今直面这种悍匪,四人皆浑身冰凉。
为首的马匪驱马缓缓逼至土灶旁,居高临下扫视一眼,随后抽出腰间佩刀,俯身在灶边火堆扒拉了下,被紧急埋在灰里的鱼刺鱼骨被扒了出来。
“叫花子能吃上这么多鱼,那也是有油水的叫花子。”马匪桀桀怪笑两声,笑意不达眼底,一双三角眼冰冷无情,他直起身,大刀在空中挥了下,“后面藏着人,有女的有小的。小的杀了,女的抓回去扔进寻欢居,男的丢到寨子里干活。”
他说话全然没有半点情绪,直接下令。
这些话落在苏家一众耳里,又惧又恨,心头冰凉。
苏大苏二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起,怒极之下,抓起手边的枯树枝就朝马匪冲去,“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跟你们拼了!”
“不知道啊,我昨晚不是睡死了么?”
再次相视一眼,兄弟俩又齐齐转头,异口同声,“你们说昨晚来我们家想搅事的人又死了?”
门外一众重重点头,“死了!真死了!就掉在霍家门口,还砸出了个小坑!你们看,那坑还在呢!昨夜王小看见一次,我看见两次,总共来了几波人手不确定,但是我们看到的都死了!真、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苏大苏二,“……”
闻声跑出来的苏老妇等人,“……”
不等苏家人反应,这些人再次矮身磕头,“我等罪民斗胆!求苏家诸位菩萨庇护!”
“求苏家菩萨庇护!”
“求庇护!”
高呼声阵阵,伴着哭腔,震荡徒北山上空。
声声绝望呼喊声中,是压抑的,隐忍的,浓烈急切得几要破空而出的生的希望。
但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谁不想好好活?
苏家人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闹出的乌龙,不觉好笑,反而无比心酸。
“诸位先起来,别再磕头了,”苏老妇上前一步,试图把跪着的人搀扶起来,嗓音干涩发苦,“老婆子实话跟大伙儿说,我们苏家也是被流放过来的罪民,在来此地之前,家住禹州大槐村,夫家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除了勉强认得几个大字,没人学过功夫,别说什么菩萨了,连高人也不是我家里的。此间事定是有见不得人间疾苦的侠士出手,正巧帮了我苏家,我苏家人亦对那位侠士感恩戴德。”
苏老汉也走了出来,对眼露犹疑的众人叹道,“这些话句句属实,绝不诓骗。如今我苏家已经在徒北山扎根定居,日后跟大家伙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真假瞒不了。诸位,这次是磕错人啦。”
老两口好言解释又相劝,本以为说清楚了这场乌龙也就化开了。
没想到众人并未就此散去,依旧站在那里流连。
苏家人跟这些人面面相对,空气寂静,“……”
苏大苏二手里拎着水桶,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径自去担水。
去吧,留下一屋子老小及妇人跟这些人待在一块,放不下心。
不去吧,是真耽误事。
他们苏家一身麻烦还没理清,十二码头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冲杀过来,一大家子得见缝插针的抓着时间干活。
苏大抹脸,朝这些人小心开口,暗示明显,“你们……还有事儿吗?”
没事的话就散了。
真要干活。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见对面众人立刻眼睛大亮。
苏大后退一步,不好的预感骤然生出,他问错话了,肯定问错话了!
果然。
“苏家菩萨,我有个小小请求……我能不能、在在你们家院子后面开块荒地?我、我也种菜!我流放来的时候从家带了两包菜种子,一直没用上,还保存得好好的!”
“我也想挨着你们家开块荒地,不用多大,一小块就成,行吗?”
“求苏家菩萨行行好,让我们跟着你们一块种点菜吧!”
一人呼百人喝,场面不过如此。
对上那一双双灰涩黯淡的眼,攫着他们眼中冒出的那丁点光亮,苏家人五味杂陈。
倘若他们没有得人庇护,未来某日,他们也会活成这些人的样子。
灰暗,绝望,卑微。
苏老妇跟老伴相视一眼,对方轻轻点头后,由她开口,“徒北山到处是荒地,谁开荒谁做主。你们想种地便种吧,我家院子菜园周围的荒地,你们自行开荒便是。”
接着她又话锋一转,“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家的的确确没有高手坐镇,若是再有人来寻晦气,大家伙种的地遭了殃,届时可不能埋怨我苏家。大家沦落到这里,都在挣扎着生存,我苏家能力范围内能予大家方便的我们可以行方便,但是能力不及的地方,也怪不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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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由茵漫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古代言情、甜宠、穿越、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这本书最新章节第670章 番外:白奎VS凤临(全文完),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目前已写1377354字,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古代言情、甜宠、穿越、佚名古代言情、甜宠、穿越、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一开始作者写的是魏离是男主 我一开始就以男主的视角来看 虽然确实他和女主在一起的感情戏写的少 小白写的多 但是我个人不喜欢这样 作者写的是很好 但中途改男主 是有点让我接受不了
女主回老家开始崩人设,又是安慰别人又是开导别人,以她话少的性子是她能做出来的?后来更是为了救人弃亲人朋友而去,她一直说只想护住自已在乎的人,可是她为了救那些陌生人(抛弃)了亲人,这是善举善事,但她的人设是共情能力有限,只在乎那个人亲人家人朋友,,崩得稀碎
哦,还有女主失忆那段,男主人设崩了。无辜百姓都得为他的爱情买单,你们自己看吧,可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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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苏二带着两个梨去了隔壁村。
两个村子相隔不远,来回脚程半个时辰。
午时去申时回,回来的时候头上肩上披着厚厚碎雪,脸色黑如锅漆。
彼时甜宝刚刚吃过口粮,正被阿奶抱在怀里拍嗝。
“陈家那个老虔婆真不是东西!两个梨给她白糟蹋了!”
苏二人还没进门,躁着嗓门就开始骂咧,“现在家家户户猫冬,哪家都是靠的存粮熬日子,为了不让秀儿难做,我还特地避开饭点过去的,就这人家还怕被我蹭口吃的!帮她家干了两个时辰的活儿,眼瞅要吃夜饭了,话里话外开始唱着赶人了!说什么果子稀罕是稀罕,也就胜在解个馋,在穷苦人家还顶不上一口饭一口粥金贵,他们家每顿饭都是精打细算省着吃!娘的!从头到尾老子就没打算在她家吃她一粒米,受不得那闲气!”
何大香心疼男人,忙从堂屋角落拿出锅子架上火堆,给他热中午留下的一碗面糊糊。
灶房没了,一时半会搭不好,现在家里吃饭就直接在堂屋开伙,先凑和。
“娘让特地给你留出一碗吃的,一早猜到你得饿肚子。那个老虔婆!不留饭还让你白干活,把咱家汉子当白工呢!我看她省那一口能不能发大财!呸!”
苏二在廊檐下拍掉身上的雪沫子才进门,顺手把堂屋门掩上,在火盆子旁坐下。
融融暖意将身上寒气驱散,加上媳妇跟他一个鼻孔出气,还有三个娃子一哄而上给他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苏二顿时浑身舒坦,憋了一路的气也散了近半,“还是搁家里自在。”
穷是穷,苦也苦,但是在家里有人嘘寒问暖,心里骨缝子里都是暖的。
苏老妇抱着甜宝从房里出来,勾着凳子坐下。
这大冬天的,屋子被震得四处漏风,火盆边上比房里要暖得多。
她糙手小心将襁褓扯拉起来,避免娃儿见风,神色平静,“行了,往年哪回在她家吃得上饭?秀儿嫁过去后,家里有事她也时常回来帮忙搭把手,看在秀儿面上,不跟她计较这些。先吃东西吧,垫垫肚子。”
老娘发话了,苏二嘴唇动了动,到底把还想说的话压了下去,岔开话题,“怎么回来没看见爹跟老大?”
“拉柴火上集去了。”苏老妇道,“要是卖出去,换几个铜板,就能带点面回来。”
老妇眼底掠过淡淡隐忧。
柴火价贱,卖出一车顶多只能换六七斤黑面,撑死够一大家子吃个十来天。
家里粮马上就要见底了,这光景,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来年开春。
忧思间,遥远处传来隐约哭丧声,呼号悲凄,声声皆是对现实的无力跟绝望。
苏老妇将叹息咽在肚里。
穷人的命,比柴火还贱哪。
火盆架上的面糊糊热了,气味随热气飘出来,粗糙劣质的面味儿并不好闻。
幺宝小脑袋扭动,往那方瞟了眼,豁了口儿的瓷碗应该是从坍塌的灶房里扒拉出来的,里面装着半碗稀拉拉的黑糊糊,糊粒粗糙,掺一点红薯碎块。
她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但是贫瘠的记忆里,也能翻找出点什么来做比较。
她小时候隔壁大娘家的鸡,吃得都比这好。
苏二端起瓷碗,避开豁口的地方,呼噜呼噜就吸溜一大口,热呼呼的面糊下肚,暖流在内腑晕开,有种全然活过来了的感觉,满足得咂嘴又眯眼。
至于黑面刺嗓子什么的完全不是事儿,大家都是这样从小吃到大。
幺宝静静看着,有点不明白看起来就很难吃的东西,为什么二叔吃起来那么香。
仅意识到,这个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穷得多难得多。
她收回目光,想了想,小手手伸出来,攥起,正准备挥一挥的时候。
动不了。
被另一只干瘦粗糙的大手包住了。
幺宝不解抬头,看向阿奶。
她反正不想做人的,死了以后她空间里的东西也会跟她一块被掩埋。
梨树上还有好多果子,她可以都拿出来,免得浪费了。
从出生到现在,这个家里的人对她都挺好,不打不骂,让她觉得舒服。
那她愿意给。
当是回报他们,让她体会到的那点暖意。
苏老妇吓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要不是幸好一晃眼看到那只小手手,现在家里又得下一场梨。
边上三个小崽子都在呢!
三四岁的小娃子还不懂事,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到时候家里的稀奇一不小心被传出去,那甜宝就真要被人当妖怪了!
摁住孙女小拳头,苏老妇不动声色起身、回房。
进房后才松出一口气,大手在小手上轻拍了下,低声斥道,“这小妮子,你要吓死阿奶啊?不是告诉过你家里的事有大人操心么?阿奶知道你有好东西,那是老天爷的馈赠,也是有数的。宝啊,东西你先藏着,等家里真的难到撑不住了,你再拿点出来行不行?”
刘月兰在补月子出不得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闻言莫名所以,“娘,咋啦?”
“甜宝这丫头,刚在外面又想下梨了!这咋是随时随地能下的啊?”
“……噗嗤!”
下梨两字一下让刘月兰想到昨晚画面,忍俊不禁。
“小安跟小文小武这三个崽子年纪小,嘴不严,万一哪天搁外面说漏了,那要出大事的!”苏老妇瞪她一眼,“你这当娘的也心大,还笑得出来。”
刘月兰忙敛神情,忍笑,“娘,甜宝是想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哩,梨子虽然不比粥饭顶饱,但是拿到集上也能换银钱。寒冬腊月的,那么好的果子算得是稀罕物,镇上富户人家赶年关不都往家里摆上些当零嘴么?正好换了银钱也能给家多买点米面。”
本来刘月兰是打趣陈家婆子那两句算计话,结果说着说着还真是个点子,不由眼睛亮起。
苏老妇在她脑门敲了一记,“说你心大还真心大,甜宝那——都说是老天爷馈赠了,能随便吃随便拿?多拿了万一遭反噬,那折的可是我甜宝的福!”
甜宝亏在口不能言。
折什么福?想要都拿走!
我就想死!
怎么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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