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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阅读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彩片段
听霜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她轻手轻脚合上门,走到外面:“夫人身体不适,各位先回去吧,这几日都不需要来请安。”
听雨牵着谢世允的手,脸上露出惊讶:“夫人昨儿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病了,严重吗?”
听风觉得她实在是虚伪,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夫人为什么病了,府里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春寒料峭,夫人是着凉了。”听霜淡声道,“都散了吧。”
其他人自觉都走了,听雨拉着谢世允留下,开口道:“夫人病了,我可以留下伺疾,夫人最疼允哥儿,让允哥儿给夫人逗趣儿吧。”
听霜面色很冷:“夫人在休息,不需要伺疾,雨姨娘退下吧。”
听雨垂下眸子。
从前她还觉得夫人聪明,现在只知道夫人蠢透了。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该抓住府里现有的孩子,该抓住男人心,可夫人偏反其道行之。
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大人一耳光,大人和夫人之间怕是最后一点夫妻情分都没了。
听雨正想着时,就见笙居门口,刚下朝的谢景玉快步走了进来。
谢景玉身上穿着一身五品官服,一看就知道是刚下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笙居。
听雨眸中浮现出一丝喜意。
从前住在夫人的院子里,有时大人会为一些公事来找夫人商谈,这时她便可以见大人一面。
可自从搬去小院之后,她已经很久未见到大人了,她真怕大人会忘了她这个姨娘。
她将身边的谢世允往前一推:“允哥儿,昨夜你不还念叨父亲么,还不快给你父亲请安。”
谢世允立即过去,开口喊道:“见过父亲。”
谢景玉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径直走进笙居院子里,迈步上台阶,走到了云初所居屋子的偏厅。
从头到尾被无视的听雨死死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不明白,大人挨了夫人一耳光,非但没有怪夫人,竟然还巴巴的找来。
就因为夫人是大将军的嫡女,所以就能被所有人哄着吗?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听风朝她走去,冷冷嘲讽道,“你不会以为给谢家生了个少爷,就能让大人对你另眼相待吧,呵呵,你这种背主的丫环,注定一辈子被人唾弃……”
听雨抿紧了唇,牵紧孩子的手,转身走了。
谢景玉在偏厅里坐了一会,云初这才从卧房里出来。
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头上没有任何钗环,脸上也无粉黛,整个人素雅到了极点。
也正是因为没了妆容和衣衫的衬托,更显出了她原本的面貌,一眼看去清丽动人,再看一眼仿若倾国倾城。
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从心口升腾而起。
云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声道:“走吧。”
谢景玉将那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同她一起走到了外头。
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后还有一架车,当看清车上放着的东西时,云初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
“这是我连夜寻来的楠木棺,千年不腐。”谢景玉开口,“是我对不起孩子们,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他们。”
云初垂下眼睑,提起裙摆坐上马车。
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城外,差不多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到了谢景玉所说的村庄。
听霜和听风一左一右扶着云初从马车上下来。
谢景玉看向面前的一座山:“孩子的尸身就在山上,山路不好走,夫人仔细些。”
她抓着听霜的手,慢慢往前挪,走到了那个小坑前。
她蹲下身,亲手捧起那小小的骨头,亲手将孩子们放进新的棺木之中……
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眼泪一直在流,双腿一直发软……
将孩子亲手安葬在云家的祖地边上的墓地之后,云初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初回谢家后就病了。
病来如山倒,她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睡也睡不安稳。
早上请安的人候在偏厅里,听霜走出来轻声道:“夫人病了,这段时间都不必过来请安了。”
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夫人是真的病了,大夫都请了好几个,院子里四处弥漫着药味。
江姨娘满脸担忧的道:“笙居一片忙乱,不如我留下照顾夫人吧。”
听霜摇头:“夫人这里有奴婢几人伺候,就不劳烦江姨娘了,各位请回吧。”
谢娉站起身道:“母亲病了,我本不该拿小事叨扰母亲,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霜姐姐能帮忙拿个主意吗?”
“大小姐是想问老太太寿辰的事吧。”听霜回道,“夫人交代过,大小姐若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去问太太和老太太。”
谢娉抿了抿唇。
她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两个死了四年的孩子,母亲怎么突然记挂起来了?
为了那两个死去的孩子,扇了父亲一巴掌不说,现在还称病不理家中庶务,真的要和父亲彻底离心吗?
母亲就真的不怕失去当家主母的实权吗?
从笙居出来后,谢娉拿着账本单子前往安寿堂。
老太太和太太正在说话。
“虽然那俩孩子夭折了,但也是我谢家的血脉,怎能葬在云家祖地边上?”老太太咬牙切齿,“她云初已不是云家女,而是我谢家宗妇,她怎能让我谢家蒙此大辱?”
元氏叹了口气:“这事细究起来,确实是谢家不对。”
本来该将孩子尸体带回冀州谢家老宅,安葬在谢家祖祠边上,可……
说来说去,还是景玉太不重视这两个夭折的孩子了,云家大动干戈也能理解。
“景玉本该升为五品上,却因为这件事,成了朝堂被人弹劾的对象。”老太太气的不轻,“要不是云初突生念头要重新安葬孩子,谢家哪里会摊上这档子事,她称病了什么都不管,多舒服,苦了景玉在朝堂举步维艰……”
元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谢娉抬步走了进来,先给两位长辈请了安,这才道:“老太太您的寿辰马上就到了,我这里还有两件事尚未敲定,本来是想找母亲拿主意,母亲病了起不来,所以只能来劳烦老太太和祖母了。”
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看。
谢府越来越大,琐事越来越多,云初竟然连寿辰这么大的事都不管,全部交给娉姐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这是笃定谢府离了当家主母就不行,故意报复四年前谢家没有妥善安葬孩子吗?
上回她就不该拿二万两银子出来让云初继续理家,竟让云初以为拿捏住了整个谢家。
老太太脸色浮现出冷笑,开口道:“娉姐儿,哪两件事未敲定,你说出来我们一同商议商议。”
谢娉回道:“一个是邀请的宾客名单,一个是席面的菜色,我是这样想的……”
她将自己的想法仔细的说了出来。
她还是想邀请一些达官贵人前来,人家来不来是人家的事,她们还是得邀请一下,万一愿意来捧场呢?
“当家主母不能生养,那些姨娘个个都生了儿子,怕是生出了妄念,以为主母死了,自己就能被扶正了吧。”
“谢大人连后宅的女人都管不好,能指望他当个好官吗……”
街头巷尾的那些议论传回谢家,老太太气的砸了两个茶盅。
他们区区谢家,当家夫人就算是病死了,也不会闹个人尽皆知,主要是云初的身份太特殊了。
一品将军府嫡长女,曾经名冠京城的明珠,当年有多少人快踏破云府的门槛求娶,如今就有多少人盯着谢家的后院。
“她分明都病好了,是谁传出去她快病死了?”老太太沉声道,“这府里的下人是越来越守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上回贺氏毒害陶姨娘的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这两件事合在一起被大肆传开,就显得好像他们谢家的后宅特别乱。
古语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后宅女人都管不好的男子,朝堂会让他升官吗?
周妈妈犹豫一二后道:“自从夫人病了之后,府里大事小事都是大小姐拿主意,确实是有些乱套了。”
“难道我们谢家离了当家主母就办不成事吗?”老太太冷声道,“周妈妈,你喊娉姐儿来,寿宴的大事小事我都得亲自过问,绝不能留人口舌。”
周妈妈领命去办。
这几日天晴了,笙居的花盛开,云初坐在花厅里看书。
听霜前来汇报道:“大小姐刚跟着夫人管家时发落了府里的婆子小厮,那些婆子很是不服大小姐,只要是大小姐吩咐的差事,十分只给办七分,府里一团乱,不过奴婢听说,老太太打算亲自过问寿宴之事。”
云初笑了笑。
距离寿宴只有三天了,所有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老太太就算过问,也改变不了什么。
“陈伯将谢家四五个铺面都给了贺旭打理。”听霜继续道,“这次大小姐办寿宴所需的东西,都是让贺旭去采购,那贺旭胆子是真的大,奴婢随便算了笔账,算出他至少私吞了四百两银子。”
就连云初也忍不住咂舌,老太太也就给了三千两银子办寿宴,贺旭就吞了四百两,这中间定也有其他下人贪墨,这个吞三四十两,那个拿十七八两,算下来,能有二千两银子用在寿宴上就算是不错了。
“这贺旭私吞的银子拿了不少给小庙里的那位。”听霜低声道,“贺氏身上有伤,近来倒是安分了不少。”
云初脸上笑意更甚:“那就让她好好歇几日。”
再等几天,贺氏就没这般清净的日子了。
听霜已经知道云初要做什么了,她眉宇间笼罩着愁绪:“夫人,当真要这么做吗?”
云初拉过听霜的手:“嫁进谢家五年了,你觉得我真正快活过吗?”
听霜摇头。
嫁进来的第一个月,夫人心怀憧憬,后来被大人冷待,再后来孩子夭折,夫人就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笑过了。
这些年来,夫人的生活日复一日,看似平静,却看不到任何希望。
最近这段时间,她在夫人眼中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
她为夫人感到担忧。
她怕发生什么事,让夫人的日子更加难捱。
“听霜,你和我一般大,该嫁人了。”云初温柔看着她,“你若有意中人,只管告诉我,若没有中意之人,我会给你寻一个忠厚老实的……”
“夫人!”听霜吓得跪下来,“奴婢不嫁人,奴婢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您。”
他露出这副神情,云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看向窗外道:“秋桐,把外头的人带进来。”
她下床穿上鞋子,穿上外衫,拉着小家伙一起从内室走出去。
秋桐和听霜一起带着那护卫进来,当看到屋子里竟然冒出来一个孩子,两个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尤其是秋桐,她会功夫,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夫人卧室里多了个人。
云初做了个手势,听霜忙将门给关上。
“唔唔唔!”
护卫的嘴巴被堵上了,不停发出声音。
楚泓瑜连忙扑过去,将他嘴里的烂布扯出来:“阿毛,你没事吧。”
“属下没事。”阿毛上下打量主子,后怕的道,“小世子,您还好吧?”
秋桐惊愕至极:“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霜却已经认出了这孩子,也是震惊无比:“平西王小世子怎么会在夫人的卧房之中?”
“趁天色黑,府中乱,秋桐,你将这二人送出去。”云初开口,“别让人发现了。”
若被谢景玉知道平西王小世子来了谢家,怕是会想方设法利用这个孩子接近平西王,她不愿一个孩子成为谢景玉平步青云的工具。
“我说了不走,我不走!”楚泓瑜四肢并用,爬到了云初身上,“我就要留在这里,不走,就不走!”
秋桐上前,一把揪住了孩子的后领子,将他给拎起来:“小世子,你虽然是个孩子,但也算外男,留在我们夫人这里于理不合,奴婢送您回王府。”
“呜呜呜,我不走!”小家伙双腿在空中乱踢,“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溜出王府,好不容易混进谢家,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赶走我,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可恶,呜呜呜……”
阿毛帮腔道:“前几天小世子听说谢夫人生病之后,就开始吃不好睡不好,瘦了好几斤,好不容易等王爷出府了,小世子这才找到机会混出来,我们小世子从小没有娘疼,谢夫人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小世子吧……”
云初心口一窒。
她将在空中乱踢的孩子抱了过来。
她知道平西王府小世子是四岁大,但身子骨和同样年龄的谢世允比起来,实在是太瘦了,感觉像三岁的孩子。
她轻声道:“那我就允许你在这里留一晚上,天一亮就得走,好吗?”
小家伙破涕为笑,扎进了她的怀中。
夜色沉静。
楚泓瑜兴奋的睡不着,双手双脚缠在云初身上。
云初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是她亲自带大了谢世允,但谢世允却从来不敢这般放肆。
“你别闭着眼睛,我们说说话。”
小家伙趴在她身上,强行将她的眼皮子抠开。
“小世子,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云初头疼,“早睡的孩子长得高,睡吧。”
“我叫楚泓瑜,你喊我瑜哥儿,这样亲近一些。”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软声道,“那我叫你什么呢?”
云初真是拿他没办法:“你叫我姨姨吧。”
“不要,姨姨太疏远了。”楚泓瑜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我叫你娘亲好不好?”
云初真是吓了一跳:“瑜哥儿,这话不能再乱说了,被人听到了,倒霉的人可是我。”
小家伙忙道:“我知道你已经成亲了,所以不能再做我的母亲,那就做娘亲怎么样,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娘亲,这样你就不会倒霉了吧。”
“你……”
拒绝的话在舌尖上,云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的心柔软到了极点,原本装作冷漠希望这孩子早些离开,现在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伸手将孩子抱进了怀中。
云初牵着他的小手,带他回了笙居,她将事情全部交给听霜处理,亲自带着孩子看书。
“这个字不认识,这个字也不认识?”云初脸上龟裂,“你四岁了,你父王还没让你开蒙吗?”
楚泓瑜苦着一张小脸:“开、开蒙了,但夫子讲的我听不懂,学不进去……娘亲,你教我,我肯定能学会。”
云初哪能看不出这小子是因为贪玩误了学业。
不过才四岁大的孩子,家中没有人管教引导,贪玩一些也很正常。
只不过,若太贪玩,学业跟不上,没有学识,不明事理,以后长大了会吃大亏。
“瑜哥儿,为什么我们要读书呢,因为书中有许多大道理,书读多了,我们懂的道理也就多了。”云初柔声道,“学会读书之前,要先认字,认字其实也不是一件枯燥无聊的事,你看这个初字,人之初的初,也是我名字的初,这样写……”
她握着小家伙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
楚泓瑜认真学起来。
明明之前那么难的字,教了不到小半个时辰,他竟然全都认识了,而且还学会了怎么写。
“娘亲,你太厉害啦!”
云初笑道:“是你自己很聪明,记住现在认字的感觉,以后就跟着这个感觉来。”
楚泓瑜用力点头。
看着云初温柔的笑,小家伙突然难过起来。
他躲在那个树洞里时,谢家很多下人结伴从树边路过,他听到了很多关于娘亲的秘密。
原来娘亲之前生过两个孩子,只是那两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娘亲因此病了很久很久。
原来娘亲和那个谢什么玉的感情很不好,那个男人从不在娘亲这里过夜,谢府下人都很同情娘亲。
原来喊娘亲为母亲的那些孩子,都不是娘亲的孩子……
原来娘亲的日子很不好过……
可是娘亲却笑的这么温柔,好像没有任何烦心事。
“夫人,外头小厮在城外打听了一圈,听说平西王剿匪成功了。”听风走进来汇报道,“平西王昨夜带人活捉一百多个山匪,有些闻风逃走了,平西王乘胜追击去了,大约后日回京。”
“那些山匪也太逊了。”楚泓瑜皱眉,“怎么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这么轻易就被我父王活捉了!”
“瑜哥儿,不是山匪太逊,是你父王太厉害。”云初看着他道,“这些山匪多存在一天,就有无数百姓的性命受到威胁,你父王一天时间就拿下山匪,这是民心所向。”
楚泓瑜似懂非懂点头,他抿紧唇:“那我后日就要回去了。”
云初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父王在外头剿匪,你呢就好好读书,等你父王回来,你将三字经完整背给你父王听,你父王一定会很高兴。”
“真的吗?”楚泓瑜脸上露出笑,“父王会夸我吗?”
云初点头:“应该会。”
小家伙拿着书,坐在边上认认真真诵读起来,不认识的字,会主动来询问,不懂某句话的意思,也会问明白了再继续背。
听霜轻声道:“小世子这么乖,怎么外头的人都说小世子顽劣不堪呢?”
云初道:“孩子就是一张白纸,大人在上面写什么就是什么,平西王是个严厉的人,家中也没有王妃引导,小世子自然就有些任性叛逆。”
接下来大半天时间,楚泓瑜都在认真背书。
晚间之时,听雪让人抬着一个很大的屏风进来,屏风上绣满了各式各样的“寿”字。
“呀,这上面的字好丑。”楚泓瑜看了一眼,满脸嫌弃,“这是谁送给娘亲的屏风呀,一点诚心都没有。”
云初面露不可置信。
竟然是平西王府的小世子。
这小家伙一手拿着弹弓,另一只手里抓满了圆溜溜的小石头。
他站直身体,放了一颗小石头在弹弓上,对准了云初的脸。
听霜连忙挡在了云初身前。
“哼!”小家伙气势汹汹,“你答应了赔我蟋蟀,蟋蟀呢?”
云初:“……”
蟋蟀的事情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你这个女人,说话不算数!”小家伙松开弹弓。
一个小石头唰的一下朝云初飞去,不过并没有打中她,落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小世子。”云初朝前走了两步,在他面前蹲下来,语气平和道,“一共送了三只蟋蟀去平西王府,小世子都不满意,小世子不妨直说,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蟋蟀呢?”
楚泓瑜抿紧了唇。
他并不想要什么蟋蟀,他只是想见一见这个女人。
他想方设法跟着父亲来了赏花宴,原本是打算趁父王不注意溜出去找这个女人。
谁料,这个女人竟然也在皇姑奶奶府上。
他运气真好。
见小家伙不说话,云初思索一二道:“那我就送小世子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蟋蟀吧。”
她走到路边,摘了两片细长的叶子,她动作迅速的折来折去,不过一会儿,一只绿色的蟋蟀就呈现在她的掌心。
她递到小家伙面前:“喜欢吗?”
楚泓瑜睁圆了乌溜溜的眸子:“你怎么这么厉害,能教教我吗?”
“很简单。”云初耐心的道,“两片叶子这样交叠放着,然后折过来,再这样子,紧接着……”
三言两语之中,第二只蟋蟀也折好了。
楚泓瑜跟着云初一步步来,可最后折出来的并不是一只蟋蟀,像一只狗……
她忍不住笑起来。
“不许笑!”
小家伙恼了,摘了两片叶子继续学,大有学不会就不罢休的架势。
就在这时。
一个嬷嬷从小道上匆匆走来:“小世子诶,老奴可算是找到您了。”
楚泓瑜满脸不悦:“说了不许跟着我,还找我干什么,一边呆着去。”
老嬷嬷弓着腰走过来,一脸恭敬的道:“老奴多嘴问一句,清花池中的锦鲤是不是小世子打死的?”
小家伙的脸色突然一变,哼了一声,继续捣腾手中的叶子。
他这副态度,老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身子弓的更低:“这锦鲤是长公主花费巨资从南方运来的,就这么死了长公主定会问罪……还请小世子随老奴前去,将事情跟长公主说清楚就好了。”
楚泓瑜往地上一坐:“不去,我才不去。”
那嬷嬷都快哭了,死了两条锦鲤,不仅喂养锦鲤的丫环会遭殃,她这个负责照看小世子的嬷嬷也会被责罚……
“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云初的声音透着温和,“小世子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楚泓瑜茫然摇头,虽然父王请了夫子教他读书认字,但他经常上课睡觉,没学进去什么东西。
“一个人没有过错并不是最好的,知错能改才最宝贵。”云初看着他,定定道,“若长公主的锦鲤之死与小世子有关,小世子勇于承认错误,我想长公主也不会怪小世子。”
楚泓瑜抿了抿唇。
皇姑奶奶当然不会怪他,关键是,父王也在……
他抬头对上云初的眸光,在这样温柔的目光里,他有些自惭形秽。
他站起身:“走吧嬷嬷。”
那嬷嬷感激不尽的看向云初:“多谢夫人。”
云初看了一眼小路尽头,看到谢娉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一脸的绯红,端的是一副少女怀春之态。
晚些时候,外头的人来汇报,平西王带着小世子进了皇宫,云初知道,这件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云初就感受到了燥热。
府中人如往常一样前来请安,少了一个谢世惟,好像并未改变任何事。
云初将谢府的事情分派下去,继续研究温泉庄子的布局设施,辰时过后,谢景玉下朝回府,她换了身衣裳,走去前院。
谢景玉已换下了朝服,手中拎着一个赔罪的礼盒:“这是上好的砚台,夫人认为可行吗?”
云初开口道:“宣武侯府不差这点东西,他要的就是个态度。”
谢景玉也认为如此。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相对而坐,二人离得很近。
云初微微侧头,她将车帘挑开一点点,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谢景玉看着姣白的侧脸,不知为何,他感觉,云初离他好像越来越远了,像是天边的云,看得见,摸不着。
如果,她对他还有哪怕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都愿意尝试忘掉她失身的那一夜。
可,她看向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光,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比纸还薄了。
带她来宣武侯府,他知道要付出什么,可他还是带她来了。
“夫人。”
谢景玉嗓子发紧。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云初放下车帘,回过头:“夫君?”
“这么多年,你可曾怪过我?”
听见这个问话,云初差点就笑了。
上辈子的她,当然是怪过,怨过,恨过,但那又如何?
在家族血仇面前,这些算得了什么?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云初温声开口,“我是谢家妇,谢家的荣辱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来宣武侯请罪是我的分内之事,怎么会怪夫君呢。”
谢景玉声音干涩:“夫人,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云初垂眸:“为谢家开枝散叶亦是我的分内之事,既然我没有这个能力,夫君不来我房里也正常,我不会生出怨怼之心。”
“我想弥补我的过错。”谢景玉看着她的眼睑,“今晚我去玉笙居……”
云初手指一紧,头也没抬就道:“夫君,我身子有些不方便。”
谢景玉脸上的神情渐渐褪去。
不管她是真的不方便还是假的不方便,他都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期待他去玉笙居。
既如此,带她来宣武侯府也没什么可自责的了。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宣武侯府门口。
下车后,谢景玉递上拜帖,门口的护卫拿着帖子进去汇报。
秦明恒正在院子里逗狗,手中的飞盘扔出去,狗一个跃身跳起来接住,然后摇着尾巴过来。
“侯爷,谢大人求见。”
秦明恒扫了一眼拜帖,冷笑道:“让他在外头等着。”
谢老太太寿宴,他之所以前去,是听说云初重病了,这才借机会去看一眼。
这回谢世安考上秀才,是因为云初邀请了他,他当然会给她这个面子。
他从来都瞧不起谢景玉这个人,太过卑鄙无耻。
秦明恒继续逗狗。
这时,他听到两个小厮在不远处低声议论:“谢大人得罪了我们侯爷,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云家大小姐曾名冠京城,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嫁给谢大人,曾经的一品嫡女,如今竟要陪着来侯府低头赔罪,可悲可叹。”
秦明恒的动作猛然顿住,询问道:“谢夫人也来了,怎的不早说?”
这么热的天,她站在外头晒这么久,白瓷娇嫩的肌肤哪受得了这般暴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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