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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全本小说阅读

鱼音袅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鱼音袅鸟”大大的完结小说《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现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顾珩姜臻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顾珽急了,有心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半晌,才失落地将盒子收进了自己的衣袖,说道:“是我思虑不周,扰了表妹,表妹定要保重身体。”接连见客,姜臻实在是撑不住了,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等到她睁眼,已经是未时了,太阳都要西斜了。含珠儿进来,对姜臻说道:“姑娘,你醒了,你睡着的时候二公子也来了,金钏儿就打发他回了,你看”说完......

主角:顾珩姜臻   更新:2024-07-31 0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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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珩姜臻的现代都市小说《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全本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鱼音袅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鱼音袅鸟”大大的完结小说《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现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顾珩姜臻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顾珽急了,有心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半晌,才失落地将盒子收进了自己的衣袖,说道:“是我思虑不周,扰了表妹,表妹定要保重身体。”接连见客,姜臻实在是撑不住了,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等到她睁眼,已经是未时了,太阳都要西斜了。含珠儿进来,对姜臻说道:“姑娘,你醒了,你睡着的时候二公子也来了,金钏儿就打发他回了,你看”说完......

《情花蛊:夫人她拒嫁世子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姜臻望着顾珽的模样,笑道:“劳表哥费心了,我不要紧的,表哥学业繁忙,切莫为了探望我而耽误了学业。”

一听姜臻这话,顾珽失落的心情顿时好转起来,眼睛也明亮了几分,他急切道:“表妹,你放心,我…我一定会刻苦奋进。等我,等我秋闱…”

顾珽脸色涨的通红,嗫嚅着说不出口。

姜臻觉得有些好笑,对于男子的喜爱,她一向很有经验的,尤其像顾珽这种不懂得掩饰的喜爱。

这种男子就像情窦初开般,见到喜欢的女子就不知所措,脸上就差写着“请君采撷”四个字。

“表哥,”姜臻打断他,“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距离秋闱不过六个月而已,什么也没有这重要。”

顾珽连忙点头,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掐丝珐琅盒子,盒子上面雕着白莲的图案,“表妹,这是我特意让人订做的,可以用来盛放女子的胭脂。”

还有一句话,顾珽没有说出口,在他心中,臻表妹就像这白莲一样濯清涟而不妖。

姜臻实在是有些为难,她虽有心采顾珽这朵鲜花,但这般私下赠送,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私相收授。若被主家发现了,她在这国公府都难以立足。

“表哥,臻儿本是厚着脸皮来投奔贵府的,又哪里真的是国公府的亲戚?涎着脸当你表妹,我都不好意思了,如今更是不敢收你的礼物。”

顾珽急了,有心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半晌,才失落地将盒子收进了自己的衣袖,说道:“是我思虑不周,扰了表妹,表妹定要保重身体。”

接连见客,姜臻实在是撑不住了,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等到她睁眼,已经是未时了,太阳都要西斜了。

含珠儿进来,对姜臻说道:“姑娘,你醒了,你睡着的时候二公子也来了,金钏儿就打发他回了,你看”说完,含珠儿伸出手心,上面躺着一只玉坠子。

是只小白猫玉坠,猫咪侧躺着,前爪撑着头部,爪子则放在嘴前半遮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不出的娇憨慵懒。

姜臻笑着接过:“好漂亮的猫咪。”这玉质通体白润晶莹,品质不错。

“可不是,奴婢一瞧这个坠子呀,就觉得这猫咪的姿态和小姐很像呢。”

“臭丫头,你敢说我像猫?”姜臻佯怒。

含珠儿脸也有点发红,小姐身上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就像这猫咪一样,眼睛稍微眯一眯,就有说不出的韵味…有种勾人的味道。

“哪来的?”

“是二公子送的,说给姑娘逗个趣。”含珠儿眼睛一闪一闪的。

姜臻闻言后,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

她可不想招惹二公子,苏映雪是顾珣未来的夫人,她不想玩三角恋,太麻烦。

再说,她要是惹了顾二,她有预感,黄氏可不会轻饶她。

“收了吧。”怪没意思的,她得找个机会还给他才是。

“把什么收了?什么好宝贝,快让我瞧瞧?”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还附和着几道笑声。

原来顾玥、苏映雪和姜姝一道来看她了。

顾玥进门时就瞧见了姜臻手里的玉坠,不等姜臻反应过来,就把玉坠放在手里把玩了下:“确实不错,虽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却胜在有趣,哪来的?”


花宴散后,顾珩带着顾琛,又召集了顾二、顾三在一起聚了聚,虽说是一家人,但每日里大家都各忙各的。难得借此机会,在一起喝酒谈天,见天黑了,顾琛年龄小,不久就要睡了,兄弟四人也就散了。

清冷的月色下,当顾珩牵着蹦蹦跳跳的顾琛,和顾二沿着小路在园中闲步往各自府中而去时,就见到了这样一副情景:

月色迷离,女子娇若无骨地趴在美人靠上,头枕着一只胳膊,露出了修长白腻的后脖,烟青色的薄纱裙贴着她细瘦的背。

从顾珩的角度看去,那腰线细得惊人,就像一支柔弱的花枝,等着人去堪折。

姜臻本就似睡非睡,只觉声音忽近忽远,疲乏得不想睁开眼。

到底是感觉身边的气氛不对,她迷迷糊糊抬起头,遽然见不远处站着三人。

她惊得连忙起身,但随即发现是顾珩顾珣,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声便被她压住了。

顾珩左手还欠着一个小公子,正是白天见到的那名男童。

她忙福了福身:“二表哥,大公子。”

许是刚迷瞪醒,她的声音靡软中微带沙哑,熨着人的耳际,痒痒的。

姜臻对二人的称呼是如此的亲疏有别,顾珩面沉如水。

而顾珣乍然听到姜臻生疏地喊兄长为“大公子”,喊自己为“二表哥”,心里滋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悦。

一直以来,他的身边只要有兄长,女郎的目光就会被兄长所吸引,极少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兄长,一步上前,柔声道:“表妹怎的在此睡着了?容易感冒,丫鬟怎么不在?不如…我…我送你回去。”

“是你!原来是你!”那国公府的四公子顾琛甩开顾珩的手,欢呼着向她奔来。

“大哥,早上我跟你说的,我吃了一个仙女姐姐的糕点,那个仙女姐姐就是她。”

顾琛到底是孩子心性,拉着姜臻的手问个不停:“仙女姐姐,你的糕点太好吃了,你什么时候再做给我吃?”

姜臻一时间心绪有些烦乱,哪来的心思哄这个娃娃。

太倒霉了!

她不禁埋怨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不小心睡着了,还碰上了顾珩,这个亲眼见过她耍心机的男人。

顾珣一听顾珩这样说,也笑道:“听闻你今天给各房都送了糕点,表妹做的糕点的确美味,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他也是去给母亲请安时,看见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提着食盒,正喜滋滋地要品尝,这才得知母亲把姜臻送他的糕点赏给下人了,这才抢过来拎走了。

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气场疏冷的男人,姜臻连客气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扯了扯嘴角。

顾珣感觉到有些冷场,有意缓解气氛,转过头对着顾珩问道:“大哥,你也觉得那糕点味道不错吧?”

顾珩:……

姜臻忍不住头皮发麻,实在不想再围绕着“糕点”再谈下去了。

再待下去非但无益,恐怕还会坏事情。


被人缚着双手自然是不舒服的,姜臻不自觉地想挣开束缚,由此打断了还在沉浸在遐思中的男人。

见她挣扎,顾珩将她束缚得更紧。

他垂眸看着她的一双手:指如青葱,雪白晶莹得如柔荑一般,一点也不亚于她脸上的雪肤,就连指节处也丝毫不见暗沉,指甲饱满,如同溪水里泡过般,透着淡淡的桃花色。

近三个月前,这样的一双手曾给他……解过毒。

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身体也有些紧绷,又看了看那个毫无意识的女人,心里滋生了一丝狼狈,手下的力道就变得毫不留情起来。

他用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得更高,她被迫张着嘴,顾珩赶紧端起药碗往她嘴里灌去…

姜臻此时正是浑身难受的时候,人在难受的时候就变得格外脆弱,她似乎隐约觉得有人正在强迫着她,但对方的手劲太大,并且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无力掌控只能被迫承受的感觉,她想睁开眼,当她试着抬起眼皮的时候,眼前也只有模模糊糊地一片,看不到人。

“混蛋……”她呓语出声。

顾珩还以为她醒了,浑身僵硬了几息后,才发现这女人睡梦中也在骂他,顿时哑然失笑。

试问哪家的世家贵女会骂这样的粗话呢?

这个女人平日摆出的是一副仪态举止挑不出错的姿态,但他知道,被人逼急了的时候,她会露出她的爪子,卸掉她的伪装。

好不容易,喂完一碗药,顾珩缓缓吐出一口气,又约莫坐了半个时辰,瞧着她脸上的酡红慢慢变淡,这才离开了。

顾珩想着她毕竟帮他解过毒,又因顾琛而落水,他便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烧到人事不省,

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给她寻大夫,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帮他,加上他懂一些医理,这般落水,喝几剂药就能好。

因此夜探香闺给她把脉喂药,到底是解了他心头的一丝愧疚。

但这可是害苦了顾珩。

等到他歇下,那人居然入了他的梦。

他一会见她从水中湿淋淋地探出曲线毕露的身子,一会竟见她在他身下埋头。

好半晌,才抬起湿润的嘴唇,一张清艳的脸上好似意犹未尽,娇怯地说道:“大表哥,你可还想再要些?”

那一刻,他猛地惊醒,如刚长大成人的少年那般,竟是酣畅淋漓的很。

顾珩可不是什么文秀之辈,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众多,这个年岁的男子聚在一起,什么荤话都说得出来。

况且,作为皇帝身边的心腹,巴结攀附他的人甚多,一些场合明里暗里给他送美人,为了作戏,免不了和美人周旋,也只是打个擦边球而已,从来没有擦枪走火过。

无他,生理的反应犹在,但见到那些姿色不一的美人,反应也就慢慢冷却了。

他胸腔下的心脏跳得飞快,额头后背皆是细密的汗珠,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袍,上面已有湿冷秽物。

梦中那种蚀骨的快感已经消失了,他心头有说不出的闷意。

这个梦令他感到匪夷所思,也有几许狼狈。

北辰守在外头,听到房间的异响,执着灯火站在门口,看见自家公子坐在床上,一脚平伸,一脚曲起,一只胳膊搭在曲起的那只膝盖上。

北辰视力很好,目光掠过他脏污的衣袍,顿了顿,才说道:“公子,要不要叫绿腰姑娘过来……”

他屏息等待,却听见顾珩闷声道:“出去!叫水!”声音竟似从咬着牙说的。

北辰脖子一缩,不敢再开口,麻溜地滚了出去。

盥洗室内,有一方圆形水池,里面水汽蒸腾,只剩顾珩一人。

他头靠在汉白玉砌成的水池边,闭目,眉宇间带着一缕倦色,闷闷地回味着梦中的种种,又想起了那雪白的酥山,可口的樱桃,人彷佛又燥热了起来……

顾珩心里有说不出的烦乱,又想起了那梦境中的始作俑者,心里的讽意更甚了。

却说含珠儿和金钏儿,昨晚没有请到大夫,两人只好边哭边祈祷边给姜臻擦拭身体。

又听守门的婆子说泡澡有助于降温,两人将姜臻从浴桶里捞出来后,换上里衣和撒脚裤,就守在床边。

不知怎的,两人都睡死了,等早上起来,俩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忘掉了什么似的,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颇显懊恼和心虚,好在摸了摸姑娘的额头,发现退烧了,二人总算放下心来。

姜臻醒来后,也总觉得莫名有些不对劲。

她昨晚烧的厉害,几乎毫无意识,但模模糊糊总感觉有人强迫她,给她喂药。

早晨起来问俩丫鬟,俩丫鬟只说没有,是给她擦拭身体而降温的。

但心细如姜臻,发现自己睡觉的衣裙上有滴褐色的乌渍......

真的没喝过药吗?为何嘴里有股苦味。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姜臻也便将此疑虑抛出脑海。

花朝节过后,天气骤然暖和了很多,春光葳蕤,府里的桃花比之前更胜几分。

姜臻虽然不烧了,但依旧身子虚弱,让含珠儿去给老祖母告了假,这几日不能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老人家最是个心善的,听闻姜臻昨晚在花园中小憩导致伤风感冒,又想到她昨日里辛苦,做了一大家子的花糕点心,想必也累坏了,忙嘱咐含珠儿要好生照料,又寻青烟去她的库房找了几味珍惜药材送了过去。

就连每日忙得不见踪影的顾章华也听说姜臻病了,竟破天荒地来了她的院里看她,嘱咐她好好休息。

临走前,顾章华开门见山道:“等时令到了三月,天气就愈发好了起来,春季是香料铺子的旺季,你,可要抓紧了,我也好抓紧安排你的事。”

姜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点头道:“害叔母担忧了,趁这些时日,臻儿一定会好好调香的。”

顾章华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菡萏院这两日实在是热闹,晚些时候,三公子顾珽也来了。

望见表妹一副弱不胜衣的摸样,顾珽没来由地感到了一股心痛,如果他可以,他恨不得把表妹搂入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可惜,他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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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臻被他这孟浪的举动惊住了,脸上冰冷的表情挂不住了,现出了慌张,着急着去推他

察觉她的举动,顾珩便用另一只臂膀顺势按住她的背,将她用力往身前搂。

美臻的上半-身几乎紧挨着他的胸膛,这样的姿势太羞耻了,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有羞窘,但更多的是害怕。

“你...作甚么,放开我...”

“你喜欢二弟还是三弟?”

姜臻:......

这是什么问题?美臻脑袋也有些发懵。

顾珩却不依不挠,黑涔涔的眼睛盯着她:“说话!”

“你...先放开我。”姜臻咬牙。

顾珩这才醒悟过来,见她满脸通红不断挣扎的模样,心情莫名舒畅,“你回答我。“

这是不回答就不放开了。

“你...”

美臻恨恨地道:“我都喜欢,松手!”

顾珩倏地收紧手上的力度,姜臻吃痛,不用看也知道,胳膊上肯定出现了红痕。

他细细看她的眼,都喜欢,那也就是都不喜欢。

这女人贪图的果然是国公府的地位。

顾珩慢慢松开她的胳膊。

“记住,离我二弟三弟远一些。”

姜臻眼前一花,顾珩人就不见了。

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果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美臻怔愣了很久,咬了咬唇,才转身回了屋里。

****

顾珩今日休沐,是以一大早就来慈安堂给老太太请安,顺便陪老太太吃早饭。

顾琛昨天也是和顾珩一起回的,昨晚就歇在老太太的碧少橱里。

有两个最爱的孙子在身边,老太太心情极好,连饭都比平日多用了一碗。

立在一边伺候祖孙仨吃早点的杨嬤嬤打趣道:“大公子往后多带小公子过来才是,依奴婢看,今日老夫人瞧着都比往常年轻了好几岁。“

杨嬷嬷在老太太做姑娘时就陪在身边,老太太嫁给顾老太爷后,杨嬷嬷也跟着过来了,几十年了,情谊自然深厚。

老太太从手里接过杨嬤嬤递过来的棉柔的手绢擦了擦嘴,笑道:“那我不成老妖怪了吗?”

顾琛嘴里塞着个鹌鹑蛋,含糊不清道:“那老祖母也是最美丽的老妖怪。

老太太和杨嬷都哈哈大笑,老太太更是忍不住,把顾琛一把揉进怀里:“我的儿,你真是祖母的开心果。”

顾珩也忍俊不禁,斜眼靓着顾琛,这小子。

饭毕,顾珩抬脚就想离开,老太太忙叫住他:“珩儿,你坐下,别想溜,祖母还有事要问你呢。

说完,老太太怒了努嘴,林嬷嬷忙吩咐青烟牵着顾琛出去玩。

老太太在正堂中间的一张紫檀雕博古罗汉榻上坐下,手时倚靠在榻上正中间的一张黑檀木矮几上,看着她最看重的长孙道:

“珩儿,你一天天的就跟祖母打太极,花朝宴举办完后,我就要问问上一问的,你倒好,连着七日都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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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要为制花糕做准备了,少不得要去园子里采集花朵。

思及此,姜臻对着含珠儿小声道:“你去打听下,府上三公子每日出府是什么时辰?”

含珠儿抿嘴一笑:“那二公子去上值的时辰要不要打听呀?”

姜臻敲了敲含珠儿的脑门:“臭丫头,打趣我来了,二公子暂且不用问了。”

金钏儿眨了眨眼,好奇道:“为什么呀?姑娘?”

姜臻笑了笑,纤长睫羽,在眼下映着一道影,神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她何尝不知道,顾家是簪缨世家,门风也很清正,府上的二公子、三公子皆气质矜贵,人中翘楚。

虽说府中的顾二爷、顾三爷都不承袭爵位,但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加上国公府的门楣,二房三房的嫡子身份,在上京权贵圈里是择婿的热门人选。

她想高嫁,还有比国公府更高的簪缨世家了么?

无论哪个……她都……

三公子年少,仅比她大一岁,少年的爱恨藏不住,仅有的两次见面,三公子皆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一直以来,她就是个极其追求安全感的人,这种安全感体现在她对人对事的掌控上。

若是和三公子在一起,姜臻极有把握,她能游刃有余地和他相处。

二公子人当然也好,也是举人之身,前年会试没过,又恰逢吏部大挑,二老爷凭借家门之光,给儿子在京兆尹补了个缺,虽只是个八品小官,但他年龄不大,人又好学,加上祖宗庇荫,仕途之路只会一步步愈加光明。

在众多好逸恶劳贪图享受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中,二公子已经是年少有为了。

可是,姜臻敏感,二夫人那人应是极不好相处的,初见那日,二夫人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眼里的笑意都不达眼底。

姜臻就明白了,二夫人压根看不起她这种身份卑微的商户女。

上京的那些官夫人们就是这样,再看不起你也不会面上显现出来,这就是世家的体面。

虽说她可以从二公子处着手,使出浑身解数,攻破难关,这比直接去讨长辈喜欢容易多了。

但是姜臻不想这么麻烦,她刚来上京,上京的公子哥这么多,她犯不着费老大的劲去讨一个男人的喜欢。

“依我看,二公子三公子虽好,但都不如大公子呢?”含珠儿接着金钏儿的话说道。

姜臻手一顿,金钏儿?

她不由得想起初见时他嘴角的讥诮,以及幽冷的眼神。

她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忍不住内心忌惮。

她目前依靠着国公府,金钏儿是国公府真正的掌权人,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他,但避着他总是没错的。

怎么可能上赶子攀交?

“大公子这种身份的人,岂是我这种身份能肖想的?以后不可再说了。”姜臻抬眼望着两个丫头,脸色冷凝。

俩丫鬟互相觑了觑,喏喏地应了。

清晨,姜臻坐在妆龛前,只见她拿起小香几上的一瓶收集的清晨花瓣上的露水,用手绢沾了沾,点了点眼睛。

这是她自小养成的习惯,长期使用可明目,因此姜臻的一双眼睛总是水汪汪的,看起来波光潋滟,蕴水含情。

“走吧”,说完,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到园中采集花瓣。

今年开春来得晚,马上到花朝节了,余寒尤厉。

姜臻挑选了顾珽出门前必经的园子沁芳园,便开始忙碌起来。

府中桃花开得并不多,很多都是花骨朵,但梅花、玉兰花、山茶花、梨花、杏花却开得甚好,姜臻拿着剪子将各色鲜艳的花朵剪下,放进竹篮里。

沁芳园的花是整个府里开得最好最娇艳的,绯红的、嫩白的、纯黄的……沉甸甸地压满了园子里的树。

清晨的风微微拂来,五颜六色的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深深浅浅的,有的还落在姜臻的身上。

大清早的,就见这样一副美景,顾珽停下了脚步。

初见的第一天,顾珽就知道,这新来的表妹长得极为美貌,此刻她站在园子里忙碌着,彷佛叫园子里的花都失了色一般,聘聘婷婷,叫人难以忽视。

顾珽的脚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姜臻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走近,她向金钏儿含珠儿嫣然笑道:“这些花瓣已经够了,沾了露水的花儿最有灵性,待日头出来,这灵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说完,提脚就要走。

顾珽见她要走,有些心急,忽见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掉了下来。

他心里一喜,快步走进,将那物什捡了起来,原来是她头上的一只钗环。

掉下来时碰巧磕在了一块石头上,边角碎了一点点。

“臻表妹,你等等”。

姜臻诧异回头,顾珽忙将那钗环递给姜臻。

近看之下,她的肌肤柔细白腻,彷佛泛着水光,鸦翅般的乌发在清晨的霞光中微微泛青,真是丹青也难以描摹的颜色。

顾珽几乎看痴了去,就连姜臻的道谢也没有听到。

见顾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姜臻脸色微郝地低下了头。

顾珽回过神来,脸上有些热,微咳了下。

见她有些惋惜地看着那只钗环,不由地说道:“臻表妹别担心,不如…让我带回去给你修一下,我一定给你修好。”

姜臻忙道:“三表哥有心了,一只钗环而已。”

顾珽又道:“你是府上的贵客,是姝妹妹的姐姐,自然也是我的表妹了,何必客气呢。”

姜臻这才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三表哥了,表哥早些去上学吧,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姜臻走远,顾珽这才将手里的钗环放进袖口。

忍不丁,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见是顾珣,脸上的红晕还来不及散去:“二哥,你……你去上值?。”

顾珣看着远走的姜臻,说道:“你怎的与她说话了?”

顾珽一本正经道:“二哥,臻表妹在这里采花,正巧碰上了。”

顾珣看他红了的耳根,又看了看远去的婀娜背影,只点点头:“那一起出门吧。”

姜臻拎着竹篮,嘴角盈满了笑意,今天早上出师很顺利。

刚拐过一个弯,就听见一道声音。

“奴才见过大公子!”

姜臻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见前方两个小厮洒扫后,乍然见到了大公子,忙作揖行礼。

姜臻脚步猛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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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暖气的原因,也许是酒入腹中,让人感觉不免有点燥意,上京的贵女们个个爱香,当她们把披髦脱下来时,各色的香味杂糅成了刺鼻的味道。

姜臻虽然会制香,但她本人却极少用香,此刻被这说不出味道的香味一刺激,自己控制不住就要打喷嚏,她忙捂住自己的嘴,总算是勉强忍住了,眼角也跟着泛起了水光。

她这一副竭力控制的模样,那被憋红的一双水润的眼睛,都被顾珩不动声色地收尽了眼底。

当然,看到了姜臻的除了顾珩,还有钱钰。

“我的乖乖……这世间真有以花为貌,以月为魂的女子…” 钱钰看到姜臻容貌的那一刻,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顾珩,她是谁?”满上京的贵女居然还有他钱公子不识得的?那他花间逐美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柳思行也随着钱钰的目光望去,只呆了一瞬,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顾珩瞧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冷着眼看着他。

钱钰回过神来,被顾珩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也觉得有些失态。

只见那美人略感觉有些疲乏了,伸出了青葱般的玉手,用手背在口唇处略遮了遮,四处看了看,悄悄打了个呵欠,眉目间不经意的眼波流转,让人看得指尖都要发麻了。

顾珩见过她耍心机故作姿态的模样,又乍然见她不经意露出的慵懒情态,感觉颇讽刺,忽的别目。

钱钰则喃喃道:“顾珩,她到底是谁?”

顾珩饮了一口茶,凉凉道:“怎的?她......是我家新来的表妹。”

钱珏怪叫:“你到底有多少个表妹?我家怎的没这等出色的表妹?你能不能…”

顾珩抬眼看他,钱钰被他眼里的寒意冻了一下,剩下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柳思行不禁抬头看了看顾珩。

钱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罢了罢了,你们顾家的女儿,我不招惹了行吗?”

大概心里觉得不痛快,又指着顾珩对柳思行道:“柳兄,你可别被这小子的外表给骗了。瞧着是清心寡欲的,以前那是蔫坏,仗着模样长得好,惹得上京女子竞相追逐,很多姑娘家都给他写情诗,他倒好,故意将姑娘家的情书寄给其他女子,那些女郎这才知道,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闺蜜很多也爱慕着顾大公子,因此吵得不可开交,导致不少人家交恶。”

这话说完,柳思行忍不住笑了:“顾兄文武双全,引得女子遐思也是正常不过了。”

三人嬉笑怒骂。

等到花宴渐渐接近尾声,女郎们见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也便纷纷散去了。

姜臻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往住的院子走去,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闷,也便多饮了几杯,此刻走在寒意凛凛的园中,心里头的几许躁意也减轻了不少。

此刻主仆三人走到了一偏僻处,此处设有美人靠,还有一汪水塘,月亮穿过树梢投影在水塘中,星星点点,波光粼粼。

姜臻抬头望了望,轻呼一口气:“你们先回吧,我一个人坐坐。”

说完,便倚着美人靠坐下,一手搭在美人靠上,将头看向池水。

金钏儿和含珠儿相互看了一眼,金钏儿道:“此处凉,姑娘莫凉着了,我去园里取件外套来,让含珠儿在远处等着你。”

姜臻“嗯”了声。


勾搭顾珽的时候被他亲眼所见,而顾珣,哪怕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攀附之意,但那日好巧不巧她就在园中碰上了他们,在外人看来,她守株待兔后便落水了,时机如此凑巧,说她无意的估计都没人信。

可是顾琛……那个男童。

“你…你血口喷人,你弟弟如此小,我怎会…怎会…”姜臻羞窘得满脸通红。

“那为何琛儿嚷着要娶你?莫不是你在他跟前说了什么。”

“没有,我知道他是你的弟弟,他还那么小,我怎么可能会跟他说那样的话。”她有心解释。

院子里的烛火摇曳出长长的暗影,微风吹得竹叶簌簌作响。

金钏儿看着她,暗影中的女郎眉宇间带着急切,微风吹起她身上的裙裾,犹如一朵寒风中带着露珠的水莲般,若露在其他人的眼中,会感叹一句好一派楚楚风姿。

可金钏儿不是其他人。

“那你是承认你蓄意勾搭我二弟和三弟了。”

死一般的沉寂,姜臻紧捏自己的手指,根本不知如何作答。

“你简直是白费心机。”

“我二弟三弟纯善,如今只不过被你的皮囊给骗了,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若再使手段,莫怪我不客气。”

面前一暗,金钏儿往她身前走了一步,声音灌入她的耳膜。

金钏儿鄙夷的话,以及嫌恶的眼神,仿佛扒光了姜臻的衣服,令她难堪极了。

她虽不是世家小姐,但娘亲在世时,也是把她当珠宝呵护的,何尝被人这样赤果果地指摘。

一颗心仿若被烈火烧灼,又像被冰雪浸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的脸色实在不好,可见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金钏儿说完那几句话后,也登时有丝丝后悔。

他自幼受儒学教育,言语行止从来有礼,哪怕再憎恶一个人,也从不口出恶语,让对方难堪。

可是今天,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羞辱一个女子。

她的眼中分明有泪,眼睫颤颤的,像一只受了惊吓的蝴蝶,看起来脆弱又孤独。

又见她死死咬住唇,将那眼中的泪意逼回去,金钏儿心头慢慢蒸腾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意。

他猝然别目。

姜臻深吸一口气:“大公子的教诲,姜臻铭记在心,请放心,我今后绝不会觊觎贵府的任何一位公子。”

说完这句话,姜臻看也不看他,转身扬袖就要往屋内走去。

按理说她已经如此表态了,他理应放过她了,可是没有。

金钏儿心里那股翻涌的烦躁闷意更甚,又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回走,那股闷意好似变成了一股火。

她称呼二弟三弟为表哥,何以称呼他就是大公子?

因为自己掐断了她攀附的可能?或者是自己识破了她的真面目?

她就这么喜欢二弟三弟?

于是想也不想地攥着她的手,将她猛地拉向自己胸前。

姜臻被他扯着翻了个身,又因为惯性向前冲,脚步趔趄了下,一个不防被扯进了他的怀抱。

被软玉温香扑了个满怀,金钏儿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又有一股幽香钻入他的鼻腔,这种味道似果非果,似香非香,有点梨子的淡香,令人如同置身于空谷山林间,有说不出的清新灵爽。

他第一次去她香闺的时候,闻到的也是这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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