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赵崇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阅读政哥,他在CPU你》,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庆赵崇是军事历史《政哥,他在CPU你》中出场的关键人物,“生产队的驴③”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怀中掏出一卷竹简。“陛下,这是水力磨坊营建以来,支取的物料和征发的民夫,微臣已经一一列下。”“光是铜铁等料,都用去了上千斤。”“还有木料、石料,各项消耗。”“依微臣计算,若是兴建百座,大秦国库必然入不敷出。”“若是修建千座,恐……”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出来,但是嬴政脸上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扶......
《全本阅读政哥,他在CPU你》精彩片段
“那……那总要二十人的吧?”
御史大夫脸色涨红,硬着头皮说:“那碾盘如此之大,三五个人都收之不迭,再加上……”
陈庆轻飘飘的说:“你要不要连磨坊里掏大粪的都算上?”
“噗嗤。”
“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从周围的工匠中爆发出来,很快戛然而止。
“你,你……”
御史大夫气得差点脑淤血,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陈庆郎声道:“以我估计,水力磨坊全力运作起来,也不过只需四五人。要是闲暇时,一个人都可以。”
“你们可不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他的目光停留在李斯身上。
嬴政喃喃念着:“四五个人,一天磨一万斤麦。”
巨大的数字差距,带来无与伦比的冲击力。
他看着碾盘边上,已经被装起来的几袋面粉,顿时心中涌起无限豪情。
“寡人要在这渭河两岸兴建一百座,一千座水力磨坊!”
“大秦之师若是都有麦粉可食,必然如虎添翼!”
蒙毅微笑着贺道:“恭喜……”
“陛下,万万不可啊!”
李斯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了出来。
嬴政充满杀机的目光立刻扫向他。
“李相,有何不可?”
李斯连忙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
“陛下,这是水力磨坊营建以来,支取的物料和征发的民夫,微臣已经一一列下。”
“光是铜铁等料,都用去了上千斤。”
“还有木料、石料,各项消耗。”
“依微臣计算,若是兴建百座,大秦国库必然入不敷出。”
“若是修建千座,恐……”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出来,但是嬴政脸上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
扶苏琢磨了一下,光是那水车就如此巨大,想来李相应该是言之有物的。
可如此一来,难道那水车就只能束之高阁吗?
“呵。”
“说你笨吧,你还知道列清单,算加减乘除。”
“说你聪明吧,你这脑瓜子也跟榆木疙瘩差不多。”
陈庆突然出言嘲讽。
“尓安敢辱我!”
李斯气愤至极,要不是年纪老迈,恐怕早就冲过去了。
嬴政瞬间转过头来:“陈庆,李相所言可有谬误?”
“当然!”
陈庆痛快地点头,“去几个人,把水力磨坊·青春版拿过来。”
“水力磨坊……青春版?”
稀奇古怪的用词,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李乙和三名工匠用肩扛手提,分别携带着磨盘,小号的碾盘,还有一堆复杂的木质部件走上前。
陈庆吩咐道:“组装起来。”
“诺。”
木工飞快地搬过来一个木架子。
四人齐齐动手,熟练的把所有部件组装在一起。
“这……也是一架水车。”
扶苏看着还没有自己高的圆盘,很快认出了它的用途。
不光水车小,石磨和碾盘也小。
李乙自己都能扛着石磨走来走去,顶多也就一百多斤。
齿轮也由青铜材质,换成了普通的木质结构。
感谢华夏民族的伟大祖先,早在新石器时期就发明了榫卯结构。
木质齿轮的制造要比陈庆预计中简单的多。
在齿盘上提前刻好凹槽,然后把加工好的木棍一根根镶嵌进去,简单的齿轮就做好了。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候,李乙等人就把‘水力磨坊·青春版’组装完毕,躬着身退到了一旁。
陈庆得意的瞥了一眼李斯和故意来找茬的御史大夫,走到水车边朗声说道:“陛下请看。”
他伸手一拨,水车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在转轴和齿轮的传动下,石磨也跟着一圈圈的旋转。
嬴政大感惊奇:“它也能用来磨面?”
“当然可以。”
陈庆痛快地说:“不过石磨太小,第一遍碾出来的面还不够细,需要多磨两遍。对于人力来说,这相当于费时费力。”
“诺。”
赵崇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捆缚陈庆的麻绳解开。
他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如果对方怀有异心,还要早做提防。
“谢陛下。”
陈庆活动着酸疼的肩膀和手腕。
这苦逼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一番折腾下来,他全身都快散架了,无处不在隐隐作痛。
“陈庆,寡人且问你……”
“陛下,还有外人在场。”
嬴政悠悠的开口,却被陈庆打断。
赵高登时怒目而视。
他是嬴姓赵氏,妥妥的皇帝自家人。
掌管皇帝内宫辂车、法马(皇帝专属马车),以及随驾出行。
相当于秦始皇的司机兼首席秘书。
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二十多年,早已被嬴政当成了心腹肱骨,怎么能算是外人!
“赵高,你先出去。”
“诺。”
嬴政一声令下,赵高不敢耽搁,倒退着离去。
他阴毒的瞪了陈庆一眼,暗暗把这个仇记在了心里。
“赵崇……”
“陛下,赵统领就不需要了。”
嬴政敢玩这么大,陈庆却不敢奉陪。
如果偏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天知道会不会有三百神弩手埋伏在暗处。
万一哪个神经紧张,抬手给他一箭怎么办?
嬴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请求。
赵崇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庆。
按理说他和赵高都是内官,赵高的官职还在他之上。
怎么就单单让弱不禁风的赵高出去,却留下了武功高强的他?
“陈庆,你真是那所谓‘穿越者’?”
殿内没有了外人,秦始皇先没有追问扶苏的死因,而是问起了陈庆的来历。
“正是。”
“小民来自2200年后。”
陈庆老实地回答。
“两千两百年后?”
“那大秦……”
嬴政本能反应一般问道,话刚出口又及时止住。
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凡是地上跑的,绝没有哪个是大秦的虎狼之师对手。
老秦人从一场胜利走向另一场胜利,哪怕短暂受挫,舔舐伤口以后也会很快卷土重来。
这种信心已经化作了一种信念。
放眼天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大秦怎么会亡呢?
哪怕两千多年后,大秦的江山也应该固若金汤才对。
但是按照陈庆透露的意思,在他死后短短几年,大秦就没了!
“天下无万世不移之王朝。”
“哪怕到了后世也是如此。”
陈庆利落的说道。
“哦……”
嬴政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如何。
但是陈庆觉得,这位霸气绝伦的皇帝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认可这样的说法。
“寡人心中有疑惑,不知你可否解答。”
“陛下请讲。”
“你既然自称来自两千多年后,那史书有没有记载,寡人因何而死?”
“果真是因为疾病吗?”
嬴政从头到尾,完全就不相信这个说法。
他才44岁,正处在年富力强的时候。
说句实在话,嬴政巴不得六国能重新回来,让他挨个再打一遍。
不如此,不足以证明他的雄才大略。
不如此,简直浪费了大秦百万虎狼之师。
没有对手以后,真寂寞呀!
北方的匈奴一打就跑,南方的百越就会往树林子里钻。
哪像六国这般,兵对兵,将对将,堂堂正正与他厮杀个痛快。
“陛下,这个我还真知道。”
陈庆的心情放松了些许。
“说。”
嬴政转过身来,神情镇定无比。
“史书记载,秦朝天下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
“始皇帝极为勤政,每天批阅的奏章多达一百二十斤。”
“长期的操劳,给他的身体健康埋下了隐患。”
“加上陛下长期服食丹药,导致慢性中毒,因此在出巡途中舟车劳顿,引发了连锁反应,才……”
陈庆的脖子还在流血,这回学老实了,及时止住话头。
“你说什么?”
“寡人服食的丹药有毒?”
嬴政听到史书夸他勤政的时候,脸上不由浮现出喜色。
不枉他每天劳碌奔波,起码后人记得他的功绩。
可听到后面,他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陛下,确实如此。”
陈庆不顾赵崇的眼神提示,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说法。
全天下都知道始皇帝酷爱寻仙问道,以求长生之术。
但是敢当面劝阻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落得好下场。
赵崇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
从未见过如陈庆一般,想尽千方百计找死的人。
皇帝不爱听什么,你偏要说什么。
难道活着还能难受不成?
“陛下,如今方士道人炼制的丹药,多以丹砂为原料,所以才呈暗红之色。”
“而丹砂的化学成分叫硫化汞,乃是实打实的剧毒之物。”
“长期服用,它的毒素会破坏身体内的血管,并且沉积在五脏六腑。”
“时日短还看不出来,但哪一天若是爆发开来,再健壮的男儿也会丢了性命。”
“陛下若是不信,遣人用鸡鸭鼠兔等动物一试便知。”
“体型越小,发作越快。”
“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知道结果。”
后世烂大街的知识,陈庆说起来口若悬河,不带半点停顿。
嬴政面露思索之色。
他听不太懂陈庆嘴里陌生的词汇,不过丹药是一种慢性毒倒是明白了。
“赵崇!”
“诺。”
“寡人命你查办此事,就按他说的去试药。”
嬴政眼中的厉色一闪而逝:“若果真有毒……立刻将所有方士擒拿!”
“诺!”
赵崇点头应下,人却没走。
他还要留在偏殿内,保护皇帝的安全。
陈庆暗暗感慨:各位大师,真是对不住了。
你们坑蒙拐骗,在大秦地位超然,好日子也过了不少吧?
如今我只是为了自保,可不是故意坑害你们。
到了地下冤有头债有主,别来寻我的不是。
陈庆曾经好奇过一个问题。
为什么历史书上总是记载始皇帝坑杀多少人,而不是常见的砍头、吊死。
直到有一天他翻看地图才发现,八百里秦川正好在黄土高原上。
这里的黄土又松又软,特别适合埋人。
“陈庆……”
“小民在。”
嬴政按下复杂的心思,转过头来目光威严的喝道:“寡人姑且就当你说的确有其事。”
“但扶苏性子纯良忠厚,绝不可能造反。”
“寡人又怎么可能赐死他!”
“你今日若说不出个缘由来……”
陈庆悚然一惊。
卧槽,刚才还想着老秦家的土特别适合埋人,你这就打算埋我了?
扶苏兴奋地说道。
“倒呀,别停。”
陈庆冲着站在梯子上的铁鹰剑士喊道。
赵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倒!”
麦粒再次倾泻而下。
这两袋加起来,足有一百多斤。
嬴政眼睁睁的看着碾盘上堆积的面粉越来越多,渐渐在石磨周围堆积成一圈‘围墙’。
“让一让,面粉要及时收起来。”
“李乙,过来帮忙。”
陈庆招呼了一声,几名铜铁铺的匠人小跑着过来。
皇帝就站在他们身边不足一丈的距离,他们深深埋着头,不管干什么双手都抖个不停。
李乙铲面粉的时候洒了一点在地上,吓得差点瘫软下去。
还没等他们收拾好,第三袋小麦又倒进漏斗中。
嬴政猛地抬起头:“磨了多少啦?”
“回陛下。”
赵崇小心地回答:“共两袋,约两百斤。”
“多少?!”
嬴政的声音拔高了一大截。
“一袋麦差不多一百斤。”
“两袋麦共两百斤。”
连赵崇自己都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
陈庆突然一拍脑袋:“我说怎么不对呢!”
秦朝的‘斤’约等于后世的250克,也就是半斤。
他当上铜铁铺老板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工匠按他的‘市斤’来算。
时间久了,众人慢慢也就改变了习惯。
当然,这种事决不能宣之于口。
秦始皇统一度量衡才没多久,陈庆要是给他改了,妥妥的又是一条死罪。
陈庆讶然地自言自语:“那这水磨一天岂不是能磨一万斤麦?”
“陈庆,此言当真?”
嬴政听到这句话,迅速的转过头来,死死盯住他。
“大差不差。”
陈庆犹豫了下:“或许还有过之。”
……
嬴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有种如坠梦中的不真实感。
要真是一天能磨一万斤,那这水磨能抵多少民夫?
“赵崇,计时。”
嬴政面色肃然:“寡人倒要看看,它一天到底能磨多少面。”
李斯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一袋袋小麦倒下去,连个磕绊都不打,就变成了一堆堆的面粉。
这一天下来,就算没有一万斤,起码几千斤是有的。
“启奏陛下。”
“这水磨看似省力,微臣觉得未免言过其实。”
一名御史大夫站了出来,指着排队搬运小麦的铁鹰剑士:“陛下请看,光是运粮就消耗了如此多的人力,还有收集面粉也需要人。”
“这起码相当于百八十人,在帮这石磨干活。”
“何来省力一说!”
不少同僚跟着大点其头。
有道理呀!
人力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换了种方式存在而已。
陈庆果然奸诈!
竟然差点让他蒙混过去!
“你这老糊涂,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陈庆指点着对方哈哈大笑。
“大胆!”
李斯:“你可知他是谁?陈庆,你一介平民百姓……”
“让他说下去。”
嬴政的声音清脆有力,瞬间就打断了李斯的长篇大论。
陈庆骄傲地昂起头:“我先前就说了,水力磨坊尚未完工,只不过是个半成品。”
“眼下这里路面崎岖泥泞,车马来往不便,只能停靠在路边。”
“难道以后还是这样吗?”
他走了几步,在原地大概丈量出十米左右的距离。
“以后此处就是磨坊的大门,足够两辆马车并排驶进来。”
“我脚下的位置,会搭一层地板,大约半人高。”
陈庆从腰间比划着梯子中段的位置。
“诸位请看,路修好后,粮车直接停到磨坊门口。”
“粮食由一两个人卸下来,直接举起倒进漏斗里不就行了?”
“何来百十人之多。”
一些先前脑子没转过弯的人不由暗暗点头,脸色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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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点。”
“都摆好了,千万不要有什么遗漏。”
哗啦啦——
小吏们被指使的团团转,把典藏库中散发着陈腐发霉味道的户籍策一捆捆的搬出来,分门别类放置在院中的案几上。
其中一捆竹简的麻绳老化朽烂,搬运的吏员没来得及抱稳,顿时洒了一地。
“都让你们小心了,怎么还是如此冒失!”
蒙毅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今天朝会时,始皇帝问询起他的工作进度。
蒙毅根本不敢实话实说。
大秦从未整理过同类型的数据,千头万绪,让他从何做起?
这时候,扶苏和陈庆有说有笑的从外间走来。
蒙毅顿时眼睛一亮。
“拜见公子。”
“免礼。”
扶苏洒然一笑:“蒙上卿,你可是在等陈先生到来?”
蒙毅老脸发红,支吾着不好意思说。
陈庆扫了一眼院子中杂乱的景象,竹简堆得东一垛,西一垛,像是连绵起伏的小山包一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陛下命我整理造册,我等当然是在查阅典籍。”
蒙毅没好气的说:“大秦地域广博,水脉万千,想要整理出来谈何容易。老夫及麾下已经一昼夜没合眼了,方才清理出这么多。”
扶苏看到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竹简,同情的点点头:“辛苦蒙上卿了。”
“敢问一声,你们是按照什么名目来检索的呢?”
“我是说,院子里的典册是根据什么分类的?”
陈庆怕他们听不明白,又换了种说法重复了一遍。
蒙毅见对方似乎有质疑的意思,顿时冷哼一声:“大秦四十余郡,老夫自然是按照郡县志查阅地方水脉,再分别记录在案……”
他的话没说完,陈庆就不耐烦的摆摆手。
怪不得院子里都被案几摆满了。
这老头真是干了一堆瞎活!
“陈庆,你是在轻蔑老夫吗?”
蒙毅脸色冰寒,生气地质问道。
他忙得没白没黑,任务进度又缓慢,本来就攒了一肚子火。
“晚辈并没有轻蔑之意。”
“不过依照你们的办法,怕是再有十天二十天,都别想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陈庆不卑不亢的回道。
扶苏面露喜意:“先生可是有什么捷径?”
陈庆点点头:“你们过来看。”
他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根拇指粗的木棍,然后在地上画了个圈。
蒙毅、扶苏以及赢诗曼等人纷纷围了上去,搞不懂陈庆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随手画一下,这里代表我大秦。”
“这是河水,这是大江。”
“还有一条,是淮水。”
陈庆在上面画了一条‘几’字型的曲线,又在下方画了一条横贯圆圈的直线。
中间的地方随手画了一笔,算作淮河。
“蒙上卿方才说了,大秦河流万千,想要全部统计出来费时费力。”
“更何况,我们就算真的统计到了,以朝廷的人力物力,暂时也没办法把水车架设到每一个地方。”
“所以……与其猛抓猛干,不如抓住这两个重点,还有一处要害。”
“要轻重结合,张驰有道,方是正理。”
陈庆说着说着,突然画风就歪了。
他抬起头偷瞄了赢诗曼一眼,这傻丫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图案,正在蹙眉思索。
古代的妹子还真是单纯呀!
扶苏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兴奋地追问:“先生,请接着讲。”
陈庆这才低下头:“毫无疑问,这两个重点最为重要,中间这一条虽然纤细,但地处要害,同样不能放过。”
“对于重点区域,我们要加大力度。付诸行动的时候,却要施之以柔。”
“请陛下三思而行。”
嬴政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你不说寡人还忘了。”
“赵崇!”
“小人在。”
赵崇立刻躬身行礼。
“陈庆谋反一事,可有证据?”
“这……经小人查访,并未发现明显证据。”
即便是傻子也猜得出始皇帝的心思。
赵崇只好睁着眼睛说了回瞎话。
什么刀啊剑的,粮秣盔甲,那分明是子虚乌有嘛!
谁看见啦?
反正我没看见。
“哦,原来是捕风捉影呀。”
嬴政淡淡的说道。
李斯的脸色瞬间涨红。
他明明看到黑冰台的人押送着大批军械进了咸阳!
陛下亲口说过,陈庆预谋造反,大逆不道!
然而现在始皇帝当众改口,他又气又急,却没有一丁点办法。
“既然陈庆谋反一事子虚乌有,那他就是清白之身。”
“渭河之畔的水力磨坊众爱卿想必已经看到了。”
“此物于大秦大有裨益,节省民力无数。”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寡人就封其为将作少府左中侯,蒙卿,以后他归你调遣。”
大殿内鸦雀无声。
换了平日里,御史大夫早就跳出来力求陛下收回成命。
可今天古怪的氛围,让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表达意见。
“微臣遵旨。”
蒙毅怔了片刻,躬身应道。
想不到这小子倒是好运气,平白捞了个左中侯。
他不禁对陈庆又羡又妒。
将作少府掌管皇宫等公共设施的营建、修缮,权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要是操作得当,油水绝对不少。
陈庆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扶苏满脸兴奋之色。
他知道以陈庆的才干,在这个职位上一定大有作为。
李相聪明反被聪明误,无意中帮了先生的大忙。
扶苏暗暗琢磨着:不知道先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会是什么样子。
他永远也想不到,陈庆只怕会对着相府的方向拱拱手:感谢老铁送的左中侯!
散朝后,大臣三三两两的从麒麟殿里出来。
不少人都面露忧色,时不时唉声叹气。
“李相请留步。”
“李相。”
“李相。”
一伙御史大夫在僻静的拐角处拦住了李斯,群情激愤。
“陛下今日所作所为,乃是乱法……”
“住口!”
李斯严厉的瞪着开口之人,“不想要命了?”
“可是……”
御史大夫们心有不甘。
陈庆谋反,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始皇帝居然带头乱法,非但不杀他,居然还给了官职。
如此一来,天下岂不是人人效仿?
大秦之乱,由此始也。
“我等勿焦勿躁,静待时机即可。”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善恶忠奸,陛下到时自有论断。”
李斯暗暗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眼前诸人的来意呢?
但是始皇帝乾纲独断,即使以他宰相的身份,也只得暂避锋芒。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李斯怎么也没想到,世间竟然出了陈庆这样一个妖孽。
明明是必死之局,竟然被他硬生生破解了。
还摇身一变,成了大秦的臣子。
“都先回去吧,注意谨言慎行。”
李斯意味深长的叮嘱道。
“诺。”
御史大夫们垂头丧气的走开后,突然有一人折返回来。
“李相,将作少府右中侯乃是我族弟。”
“那边有什么动向,我一定及时知会您。”
李斯闻言大喜:“嗯,注意不要被陈庆发现,小心行事。”
“诺。
对方走后,李斯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许。
大秦以法治国,法家的人遍布朝野。
说句不谦虚的话,是法家撑起了整个大秦帝国的骨架。
区区一个陈庆,别管他是不是真的穿越者,想要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角力,恐怕是自不量力!
“蒙卿!”
嬴政握着拳头,语气无比坚定。
“微臣在。”
蒙毅立刻上前作揖行礼。
“寡人命你率内史官吏,着手统计大秦百姓户数以及分布。”
“适用水力和适用风力者,要分门别类,务必详尽。”
“各地郡守和县乡长官全力配合,不得延误推诿,违令者律法处置!”
嬴政一边思索着,一边语速极快的下达了命令。
“诺。”
蒙毅心中感慨万千,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下。
李斯等人脸色晦暗,愁容不展。
始皇帝下令,此事已成定局。
他们先前的拼命阻拦,仿佛成了哗众取宠的小丑,各自的心情可想而知。
“陛下,小民还有一言。”
陈庆突然开口。
“说!”
嬴政的雄心壮志在熊熊燃烧,语气中都带着铿锵之意。
“小民唯恐有奸人从中作乱。”
“打造水车、风车原本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是百姓愚昧无知,万一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中煽动,误以为陛下又要大兴土木,劳民费力,岂不是好事变成了坏事?”
“为大秦计,为陛下计,小民建议同时发布一道御令:磨坊建成之后,将每年的徭役减免一天。取消舂刑,让女犯可以做些轻省活计,以显陛下圣恩。”
陈庆深深的低下了头。
他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他不说,以扶苏的性子,一定会提起。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自己这个谋逆反贼来当出头鸟。
好不容易才扇动翅膀,让扶苏回到咸阳册封太子。
陈庆可不想看到扶苏忤逆秦始皇,再次被赶回北地,大秦的历史回归原状。
一道威严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陈庆有种感觉,嬴政盯着的是自己的脖子。
还有许多饱含恶意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肯定是李斯和御史大夫等人。
“父皇,儿臣认为此策大善。”
扶苏不出意料的站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三番两次为民生百姓而顶撞始皇帝,也不会以嫡长子之尊,迟迟得不到立储,还被赶到北地当了监军。
“微臣以为……陈庆所言有理。”
蒙毅思索再三,终于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蒙家是铁杆的太子党,如今扶苏已经回到咸阳,将来登基加冕已经成为定局。
哪怕与李斯等人结怨,也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
王翦年纪大了,没有跟来,要不然这时候绝对和蒙毅一样。
“陈庆。”
“寡人命你协从蒙卿打造这水车、风车。”
“要真如你所说,可节省千万民力,寡人就准你所奏。”
嬴政内心权衡良久,语气略有不甘地说道。
陈庆当然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无非是想把节约的民力用到其他地方去。
大秦缺人的地方多着呢!
修建长城、阿房宫、秦始皇陵、驰道、直道、灵渠,哪个不是耗费民夫几十万的大工程。
“小民谢过陛下。”
陈庆松了口气。
幸好,始皇帝还不想杀自己。
“儿臣代天下百姓谢父皇。”
扶苏立即跟上,一脸正色地作揖行礼。
“小民谢陛下宽容之恩。”
“草民谢陛下隆恩。”
“谢陛下……”
不知道谁带的头,围观的工匠和民夫犹如风吹麦浪一般,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其言语之诚挚,以及饱含在其中的苦楚与辛酸,令嬴政都不禁动容。
李斯等人心下骇然,不知为什么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莫名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赵崇用力地握住剑柄,指节处已经变成了青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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