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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本阅读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的小说,是作者“朝云紫”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云初谢世安,内容详情为:话:“昨儿夜里陶姨娘上吐下泻,一大早说有些不舒服,晚些时候再来请安,还请夫人莫怪罪。”云初皱眉:“女人怀着身子,确实是会这里那里不舒服,陶姨娘还有三个月临盆,身子太弱孩子也不容易生下来。”她看向身侧的丫环吩咐道,“听雪,从我库房里拿些养胎的补品送到陶姨娘院子里去。”听雪点头去办了。云初的目光落在江姨娘身边的小女孩身上,这是谢府二小姐谢......

主角:云初谢世安   更新:2024-06-20 22: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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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谢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的小说,是作者“朝云紫”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云初谢世安,内容详情为:话:“昨儿夜里陶姨娘上吐下泻,一大早说有些不舒服,晚些时候再来请安,还请夫人莫怪罪。”云初皱眉:“女人怀着身子,确实是会这里那里不舒服,陶姨娘还有三个月临盆,身子太弱孩子也不容易生下来。”她看向身侧的丫环吩咐道,“听雪,从我库房里拿些养胎的补品送到陶姨娘院子里去。”听雪点头去办了。云初的目光落在江姨娘身边的小女孩身上,这是谢府二小姐谢......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陈德福办事很迅速,云初给他的两万多银子,加上铺子上的一些营收,都拿去收购冰块了。

寻常夏天,冰块是大约一两银子一斤,春天买冰便宜些,五六百文钱左右,而今春太冷,所有人都认为夏季不会太热,因此冰价一降再降,陈德福以三百五十文一斤的价格大肆购买,京城四周所有冰窖都被租用了……

云初还记得,上辈子这个夏天,因为酷暑难耐,冰的价格被抬到了和金子差不多,价比黄金,令人望而却步。

她花三万多两银子买回来的冰块,能卖出至少二三十万两银子。

有了钱,能解决日后许多事情。

晚上睡晚了一些,早上便起迟了一点,云初出来之时,姨娘们都来了。

“夫人。”

“母亲。”

众人齐齐请安。

云初抬了抬手,屋子里的人这才敢坐下。

她们可不想因为没守规矩,而被夫人大肆责罚。

云初扫了一眼道:“陶姨娘怎么没来?”

江姨娘和陶姨娘就住在隔壁,忙站起身回话:“昨儿夜里陶姨娘上吐下泻,一大早说有些不舒服,晚些时候再来请安,还请夫人莫怪罪。”

云初皱眉:“女人怀着身子,确实是会这里那里不舒服,陶姨娘还有三个月临盆,身子太弱孩子也不容易生下来。”

她看向身侧的丫环吩咐道,“听雪,从我库房里拿些养胎的补品送到陶姨娘院子里去。”

听雪点头去办了。

云初的目光落在江姨娘身边的小女孩身上,这是谢府二小姐谢娴,在谢府存在感很低。

她隐约记得,临死之前,谢世允逼她喝下毒药时,是谢娴大哭着冲过来,将装毒药的碗给打翻了。

整个谢府,只有娴姐儿,因为她的死,痛哭不已。

见她看过来,谢娴躲在江姨娘身后,小声喊道:“母亲。”

“娴姐儿的胆子未免太小了些。”云初笑着开口,“三岁可以开蒙了,让娴姐儿跟着去读书吧。”

谢家请了老师,教几个孩子认字,开蒙之后,才会像谢世安一样去朝廷学政所办的书院读书。

江姨娘其实早就想让孩子去读书了。

但大小姐谢娉五岁才开始认字写字,她怕让娴姐儿太早上学堂被大小姐不喜……

不过夫人都开了金口,她自然是满口应下,拉着谢娴道:“还不快给你母亲道谢。”

“一家人就不说谢字了。”云初挥挥手,“别杵在我这里了,都回去忙吧。”

众人退下。

谢娉留下跟着云初继续学习管家。

教的差不多之后,云初开口道:“一大早李婆子拉了几车枣树进府,你拿着账目去核对一下,小问题你自己看着处理,大问题回来问我。”

谢娉站起身:“是,母亲。”

她拿着账本去了。

她一走,听霜就走来,低声道:“夫人,您吩咐的补品都送到陶姨娘院子里去了,丫环拿燕窝炖了,陶姨娘刚喝几口,贺妈妈就拿了几匹锦布送过去,说是大人让陶姨娘做几件新衣裳。”

听风嘀嘀咕咕道:“以前咱们夫人怀身孕,大人都没这么贴心……”

她说了一半,意识到这么说会让夫人伤心,立马捂住了嘴巴。

听霜低头道:“大人忙于公务,不可能关心这点小事,应该说是贺妈妈贴心才对。”

云初喝了一口茶。

看来,贺氏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她已经尽力配合了,希望贺氏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这时,院子里突然闹了起来。

紧接着,谢娉脸色难看的跑进来:“母亲,那些婆子完全不将我这个大小姐放在眼底,尽说些气人的话,您要治一治她们才好……”

外头响起婆子们的声音:“夫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咱们这些人虽然是粗使婆子,但也是人,谢府怎能如此苛待我们……”

谢娉气的脸都红了。

云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迈步走了出去。

婆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事情很简单,方才谢娉去对账,枣树和账目对上了,没什么错,事办完她就准备走了。

一个婆子突然说口渴,问能不能让谢府厨房煮些茶水送来给大家。

这婆子很明显是听说了取消下午茶之事,故意在试探。

谢娉哪会想那么多,借这婆子的问话,宣布取消每天下午的茶水点心。

这话就像是在热水里倒了油,一群人瞬间沸腾起来。

“夫人,老奴们每天做最苦最累的差事,拿最少的工钱,现在连润口的茶水都没了,由不得人不寒心。”

“院子里伺候的丫环拿那么多月钱,还能喝主子们赏的茶水,吃主子们吃不完的点心,咋不去拿丫环们开刀?”

“大小姐才刚跟着夫人管家,老奴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再往后,可该怎么办是好?”

“让我说,大小姐根本就不适合管家!”

“大小姐是外室所生,只有庶出的小姐才会为了省那几个钱磋磨我们这些婆子……”

“……”

谢娉死死揪住了手中的帕子。

她最忌讳的就是下人说她是外室所生,这比打她一耳光还难受。

云初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众婆子这才安静下来。

“你们这些婆子的卖身契还捏在谢家手上,就敢如此不将谢家主子放在眼底?”她身上释放出冷气,“谢家大小姐记在我的名下,那便是堂堂正正嫡出大小姐,再让我听见你们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直接发卖出去!”

刚刚还七嘴八舌的婆子们,顿时噤若寒蝉。

她们不怕大小姐,是因为大小姐身份上不得台面,但夫人不一样,这可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嫡女……

谢娉充满感激看着云初。

母亲这两日动辄发怒,她还以为母亲会怪她,以为母亲会像罚安哥儿惟哥儿一样,拿走她的管家之权……

“不过……”云初的声音缓和下来,“我给了娉姐儿管家权,既然她提出了免去下午茶和点心,我自然不会反对。”

婆子们脸上全是失望。

夫人也不会替她们做主了,难道就这么认了吗……

“但,你们确实辛苦。”云初的声音变得柔和,“不如这样,所有粗使婆子的月例涨五十文钱,你们有意见吗?”

听见这话,婆子们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

每天下午几杯茶,一些瓜子点心,吃到肚子里就没了,月钱可是实打实的铜板,放在兜里别提多安心了。

“没意见,老奴们没有意见!”婆子们喜笑颜开,“多谢夫人,老奴们继续忙活去。”

等人走了,云初转头看向谢娉:“任何新措施的推行都会遇到阻力,你别被那些婆子们吓到了,你尽管放心大胆去做,我一直都在。”

谢娉感激道:“我知道的母亲。”


“当家主母不能生养,那些姨娘个个都生了儿子,怕是生出了妄念,以为主母死了,自己就能被扶正了吧。”

“谢大人连后宅的女人都管不好,能指望他当个好官吗……”

街头巷尾的那些议论传回谢家,老太太气的砸了两个茶盅。

他们区区谢家,当家夫人就算是病死了,也不会闹个人尽皆知,主要是云初的身份太特殊了。

一品将军府嫡长女,曾经名冠京城的明珠,当年有多少人快踏破云府的门槛求娶,如今就有多少人盯着谢家的后院。

“她分明都病好了,是谁传出去她快病死了?”老太太沉声道,“这府里的下人是越来越守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上回贺氏毒害陶姨娘的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这两件事合在一起被大肆传开,就显得好像他们谢家的后宅特别乱。

古语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后宅女人都管不好的男子,朝堂会让他升官吗?

周妈妈犹豫一二后道:“自从夫人病了之后,府里大事小事都是大小姐拿主意,确实是有些乱套了。”

“难道我们谢家离了当家主母就办不成事吗?”老太太冷声道,“周妈妈,你喊娉姐儿来,寿宴的大事小事我都得亲自过问,绝不能留人口舌。”

周妈妈领命去办。

这几日天晴了,笙居的花盛开,云初坐在花厅里看书。

听霜前来汇报道:“大小姐刚跟着夫人管家时发落了府里的婆子小厮,那些婆子很是不服大小姐,只要是大小姐吩咐的差事,十分只给办七分,府里一团乱,不过奴婢听说,老太太打算亲自过问寿宴之事。”

云初笑了笑。

距离寿宴只有三天了,所有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老太太就算过问,也改变不了什么。

“陈伯将谢家四五个铺面都给了贺旭打理。”听霜继续道,“这次大小姐办寿宴所需的东西,都是让贺旭去采购,那贺旭胆子是真的大,奴婢随便算了笔账,算出他至少私吞了四百两银子。”

就连云初也忍不住咂舌,老太太也就给了三千两银子办寿宴,贺旭就吞了四百两,这中间定也有其他下人贪墨,这个吞三四十两,那个拿十七八两,算下来,能有二千两银子用在寿宴上就算是不错了。

“这贺旭私吞的银子拿了不少给小庙里的那位。”听霜低声道,“贺氏身上有伤,近来倒是安分了不少。”

云初脸上笑意更甚:“那就让她好好歇几日。”

再等几天,贺氏就没这般清净的日子了。

听霜已经知道云初要做什么了,她眉宇间笼罩着愁绪:“夫人,当真要这么做吗?”

云初拉过听霜的手:“嫁进谢家五年了,你觉得我真正快活过吗?”

听霜摇头。

嫁进来的第一个月,夫人心怀憧憬,后来被大人冷待,再后来孩子夭折,夫人就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笑过了。

这些年来,夫人的生活日复一日,看似平静,却看不到任何希望。

最近这段时间,她在夫人眼中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

她为夫人感到担忧。

她怕发生什么事,让夫人的日子更加难捱。

“听霜,你和我一般大,该嫁人了。”云初温柔看着她,“你若有意中人,只管告诉我,若没有中意之人,我会给你寻一个忠厚老实的……”

“夫人!”听霜吓得跪下来,“奴婢不嫁人,奴婢一辈子留在您身边伺候您。”


若街头巷尾的流言愈演愈烈,他怕是还要被贬官……

原来有云家这门姻亲不动声色为他的后盾,但这次云家丝毫不给谢家面子,他在朝上无人声援。

他颓然下朝,再次登门余府,但这次余大人连门都不让他进了,他在余府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确信余大人彻底放弃了他,这才如丧家之犬一般回到了谢府。

他站在笙居门口,看向听霜道:“你们夫人的病好些了吗?”

听霜低垂着眉眼道:“夫人看着像是好了,实则是心病,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谢景玉取下官帽。

他何尝不知道云初是心病,

但孩子已经死了,也妥善安葬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苦念念不忘。

她一病,就闹得整个谢家不安宁。

他从不知道,原来当家夫人对一个家族的影响竟这般大。

他开口:“夫人睡了吗?”

“一刻钟之前夫人就已经睡了。”听霜回道,“大人若有什么事,可以明日早些来。”

谢景玉没再说什么,转过身走了。

走出笙居,他在小道上看到了谢世安。

谢世安很明显是在等他,拱手道:“父亲,城中的流言传到了学堂,想必也传到了朝堂之上,父亲今日上朝是不是被有心人弹劾了?”

谢景玉满脸赞赏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这个儿子只在谢家学堂两点一线,竟然就能猜测到朝堂上的局势,真是天纵之才。

他开口:“你有什么想法?”

“外人议论主要是两点,一是四年前谢府那对双胞胎的安葬之事,这件事已成定局,谢府只能保持沉默。”谢世安缓声道,“二是,母亲生病之事被越传越离谱,接下来很快老太太寿宴,让母亲出席寿宴,关于谢府后宅不宁的传闻不攻自破。”

谢景玉点头:“那你认为,你母亲会参加寿宴吗?”

谢世安沉默了。

母亲刚经历了巨大的打击,会配合谢家洗清外头的流言吗,他不确定。

谢景玉叹了口气开口:“不确定也得试一试。”

父子二人说着话,渐渐走远了。

等说话声彻底远去之后,云初这才松了口气。

她看向窝在被子里的孩子:“走吧,我先送你出府。”

“我不走!”

楚泓瑜突然搂住了她的腰身,头靠在她的胸口,一副耍赖的模样。

云初劝道:“小世子,你大晚上不在家中,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平西王的怒火你能承受吗?”

她以为孩子会害怕,谁料,小家伙得意的扬眉:“今天傍晚,我父王奉旨去剿匪,这几天都不在京城,我还找了个跟我一样大的小孩冒充我留在王府,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

云初:“……”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这时,窗户突然被轻轻敲了敲。

云初还没起身去看是什么情况,就见窗外传来一声惨叫。

“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在我们夫人窗外鬼鬼祟祟!”

这是秋桐的声音。

云初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家伙,就见这孩子急巴巴的往床下爬,想将窗户给推开。

她一把将孩子捞起来扔进床帐之中,高声开口道:“秋桐,外头的贼人绑起来,送去官府。”

“不行,不可以!”楚泓瑜急的满头大汗,“他不是贼人,是我的护卫,他叫阿毛,别送他见官。”

云初故意板着脸道:“方才谢府东南侧的贼人,也是你的护卫吧?”

小家伙耷拉着一张脸:“谢家门口一直有人巡逻走来走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让阿毛假扮贼人引开那些人,阿毛真的没有干坏事。”


女人窈窕温柔。


男孩神采奕奕。

女孩粉雕玉琢。

四个人在画纸上栩栩如生,就好像是完整的一家人。

一大二小三个人正在欣赏画作之时,门外响起听霜的声音:“夫人,方才小厮出去打听到消息,说平西王去而复返,已经回平西王府了。”

她的话音刚落,听风就从外院跑来道:“夫人,阿毛说平西王发现小世子小郡主不见了,正带人全城搜寻。”

云初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要是被平西王发现两个孩子在她这里,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忙道:“瑜哥儿,长笙,你们两个赶紧穿好衣服,我让秋桐送你们出去,听风,你让阿毛在谢府南侧门接应。”

楚泓瑜吓得脸都白了,父王一发怒,他就完蛋了,身边伺候的人也会跟着完蛋。

这一次他还连累了长笙。

他动作迅速的从榻上跳下来,整理好衣服,和楚长笙一起跟在秋桐身后。

云初和听霜走在前面,正要走出院子,院门口就传来了婆子请安的声音:“见过雨姨娘,见过三少爷。”

紧接着,听雨和谢世允走进了笙居。

秋桐和听霜二人站拢,不动声色将孩子挡在了后头。

“方才听说夫人头疼,妾身特来给夫人送点汤。”听雨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夫人既然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妾身去做。”

“倒也确实有件事问问你。”云初开口,“你随我进来。”

听雨心中一喜,夫人冷落了她这么长时间,终于愿意给她机会了,她立即牵着谢世允,高兴的跟着云初走了进去。

秋桐和听霜慢慢侧过身,等听雨和谢世允进去之后,她二人立即抱起身侧的孩子走出了笙居。

云初带着听雨走进花厅。

她看着桌子上的点心道:“我记得你做的绿豆糕比寻常的更松软些,你要是得空,做些送到我这里来。”

听雨眉开眼笑:“是夫人,妾身现在就去做。”

只要夫人愿意用她,她迟早能回到夫人身边,像从前一样有脸,府里哪个还敢再给她脸色看。

云初点头,听雨正要退下,只见一个婆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夫人,平西王带了好多人前来,说要搜查谢府。”

云初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僵住。

平西王府的人竟这么快就到了,还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幸好秋桐和听霜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听雨错愕道:“平西王虽然位高权重,但也没有资格搜查私人府邸吧,是不是有贼人出逃了,所以平西王才……”

“是平西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不见了。”婆子忙道,“大人已经去府门口恭迎平西王了,特让老奴禀报夫人一声,让府中姨娘和姐儿们回避一下。”

云初颔首,立即让人去通知女眷。

刚吩咐下去,她就听到了许多声音,原来平西王府的人已经搜到后院来了。

整个京城,也就只有平西王敢这般做吧。

大皇子是太子,需要民心,绝不会随意搜查私人府邸,引得百官弹劾。

其余的皇子没有能力傍身,哪有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看到谢景玉陪着平西王越走越近,云初作为当家主母,自然不能像姨娘那般回避躲起来。

她站起身,迎上去:“见过王爷。”

楚翊的目光落在云初身上。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那天夜里,她抱着长笙的画面。

月色下,她的皮肤如白瓷一样,那天夜晚恍恍惚惚就觉得,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和长笙很像。



京城的街头熙熙攘攘。

云初没有坐马车,走在街上,看着热闹的人群,她再一次确定,重生并不是一场梦。

陈德福带她去嫁妆铺子走了一圈。

有茶铺、绸缎铺、米铺、铁匠铺……大大小小的铺子共十一个。

陈德福将这些铺子打理的很好,每年能赚一万多两银子,但,还是太少了。

圣上忌惮云家,就算没有谢世安从中助推,云家迟早也会出事。

她必须在云家出事之前,赚足够多的银子……

“夫人,下雨了,有点冷。”听风拿出披风搭在云初的肩头,“去茶馆里坐一会吧。”

云初抬头看天。

若是她没有记错,今年是个寒春,直到五月份才热起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一直热到十月。

若问什么营生最赚钱,那自然是囤冰卖冰。

心中有了主意,云初更加从容,她迈步走进茶馆,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赏雨喝茶聊天。

“什么,夫人,您要做冰买卖?”陈德福站在她身后,一脸惊讶,“诸侯权贵有自己的冰库,而其他各家大族都会都这个时节开始购冰,不过今年春天这般冷,夏季肯定也不会太热,很多家族只买了往年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这买卖怕是赚不了多少。”

云初脸上带着笑:“陈伯听我的就是了,市面上的冰,有多少咱们要多少。”

见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陈德福就知道,劝不动。

他顺着云初的话道:“夫人打算拿多少银子出来收冰?”

云初开口:“账面上能用的资金都拿来买冰,后面我会再给你一些银子。”

陈德福惊愕:“可是夫人,您之前不是说账面上的银子都拿给您,有大用吗?”

云初冷笑。

所谓的大用,是因为不久后谢景玉要参加上峰的寿宴,这笔钱要拿去给上峰买寿礼。

她是再也不会花一文钱在谢家人身上了。

二人正说着,茶馆门口停下来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还未停稳,车帘就被掀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从马车上飞快跳下来。

奶团子身后的丫环婆子根本就追不上小祖宗,大声喊着:“世子,您慢些,仔细点别摔了。”

云初的视线落在孩子身上。

那孩子瘦瘦小小的样子,大约才三岁多,但跑的特别快,滋溜一下就没影了。

她收回视线,继续和陈德福说话。

说着说着,她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头发上。

“夫人,您别怕!”听风吓了一大跳,“一只蟋蟀蹦到您头上了,奴婢给您拿下来!”

云初吓得绷直身体。

她是将军府大小姐,从小胆子就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虫子蟋蟀这种小东西。

她头皮发麻,一动也不敢动。

“别动我的跳跳!”

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小炮弹狠狠砸在了云初的身上。

她惊愕看去,就见方才楼下那个小世子朝她冲了过来。

一眨眼就爬上了她的膝盖。

然后双手朝她头顶拍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转瞬之间。

云初猝不及防,身子朝后倒去。

她本能护着怀中的小团子,抱着孩子摔在了地上。

“夫人!”

听风懊恼至极,她不仅没拦住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还让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跤。

她忙扶着云初站起来,飞快的帮忙整理发饰衣衫。

“呜呜呜——!”

穿着华贵衣衫的小团子突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云初的心口突然一疼。

她提起裙摆蹲下身,柔声问道:“哪里摔疼了,我给你吹一吹?”

“坏人,你是个坏人!”小家伙泪眼婆娑,控诉的看着她,“跳跳被你压死了,呜呜呜,我讨厌你……”

云初看去。

一只蟋蟀被压死在地上,小家伙无视尸体上的粘液,双手将蟋蟀捡起来,捧在手里。

云初吓得连忙后退。

“你赔我跳跳!”小家伙哭着瞪她,“你必须得赔一只一模一样的蟋蟀给我!”

云初:“……”

她出门没看黄历吧,怎么会撞见这种破事?

“世子,您怎么哭了?”

“小祖宗诶,说了让您仔细点,是不是摔疼了!”

一大群伺候的人这时候才跑上楼,围着小祖宗嘘寒问暖。

小团子哭的更凶了:“她……她压死了我的跳跳!”

那嬷嬷刚刚还温声哄着小主子,听见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盯着云初:“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压死我们世子的心头宝,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哭得很凶的小世子突然止住了哭泣。

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她,满脸不悦道:“谁允许你骂她了,道歉!”

那嬷嬷一脸错愕。

眼前这个女子压死了主子最喜欢的蟋蟀,她骂两句是为主子出气,主子竟然让她道歉?

可是一对上自家主子不悦的目光,她只得上前一步道:“这位夫人,方才是我唐突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云初的面色很淡:“无妨。”

虽然她是一品将军府嫡出大小姐,但出嫁后,谢夫人才是她第一个身份。

哪怕她并没有错,但一个五品小官的内眷,在任何权贵面前都只能低一头。

她继续道,“我会寻一只一模一样的蟋蟀赔给小世子,不知府上在何处?”

“我住在平西王府。”小家伙抬起下巴,“记住了,平西王府,找到了蟋蟀就赶紧送来!”

云初一愣。

这孩子,竟然平西王的孩子?

平西王是当今三皇子,曾带兵击退进犯西川的敌军,因此而获得封号。

四年前,平西王突然多了一双儿女,他不顾文武百官弹劾,硬是给生母不详的儿子请封了世子,在京城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小祖宗,该回府了。”嬷嬷低声道,“要是王爷回府看不到世子……”

小家伙脸上浮现出害怕:“走走走,赶紧回去!”

嬷嬷一把将小团子抱起来,一大群人簇拥着下楼,上马车,马车疾驰而去。

“夫人,这件事交给老奴吧。”陈德福开口,“明天早上就拿蟋蟀来给夫人您过目。”

云初点头。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她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平西王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和她父亲是忘年交好友,云家被定罪后,平西王也帮忙奔走。

只不过,云家的事还没个眉目,平西王就被人揭发暗藏兵器,意图谋反……

后来平西王如何了,她也不知道,因为她已经一杯毒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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