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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当晚,偏执太子夺我入东宫

江小十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成亲当晚,偏执太子夺我入东宫》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贺玥宁如颂是作者“江小十”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偏执清冷太子×贪财明艳大美人东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妃是被太子从别人手中夺娶回来的。玉树琼枝、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一朝入了情海,那便再翻不了身了。…………贺玥穿越到了古代,成为了一个胭脂铺子老板,没有大富大贵,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不过有一天和她住在一起的女子救回了一个雍雅贵气的男子,她恨不得离这一男一女远远的才好。男子的身份不一般,时不时的就有人来暗杀他,被波及到的贺玥过的那叫个水深火热。过了两个月男子终于走了,贺玥喜极而泣的拿着巨额的“精神损失”费赶紧跑路。后来贺玥相看中了一个沉稳可靠的铁匠,她欢欢喜喜的坐上了喜轿。哪成...

主角:贺玥宁如颂   更新:2024-01-25 03: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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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玥宁如颂的现代都市小说《成亲当晚,偏执太子夺我入东宫》,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成亲当晚,偏执太子夺我入东宫》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贺玥宁如颂是作者“江小十”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偏执清冷太子×贪财明艳大美人东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妃是被太子从别人手中夺娶回来的。玉树琼枝、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一朝入了情海,那便再翻不了身了。…………贺玥穿越到了古代,成为了一个胭脂铺子老板,没有大富大贵,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不过有一天和她住在一起的女子救回了一个雍雅贵气的男子,她恨不得离这一男一女远远的才好。男子的身份不一般,时不时的就有人来暗杀他,被波及到的贺玥过的那叫个水深火热。过了两个月男子终于走了,贺玥喜极而泣的拿着巨额的“精神损失”费赶紧跑路。后来贺玥相看中了一个沉稳可靠的铁匠,她欢欢喜喜的坐上了喜轿。哪成...

《成亲当晚,偏执太子夺我入东宫》精彩片段


嗳,倒是好奇发生了什么?

原本冷淡肃沉的太子殿下猛的变了脸色,后又平稳了下来,“等会孤会去看她。”

说罢便接着和南王续着前头的话题,音调不急不徐,当真是半点都不着急的模样。

奉茶侍女又上了一回茶,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详谈完毕,南王自觉的说要走。

宁如颂撩袍起身,动作自然且舒展,矜贵凛然,他淡声说道,“舅舅,母后向父皇讨了恩典,您可以去坤宁宫去见母后。”

南王身姿魁梧,靠在椅子上看着宁如颂,摆了一下手,语调散漫,“瞧太子也有些急事要处理,本王再喝上一盏茶就去坤宁宫,太子去忙吧。”

南王也有几年没有见他那个姐姐,可心里头也没有多少想念,他觉察到自己的心思,郁闷了些,曾经的情谊好像残留不下几分了,他又挥了挥手,“太子去吧。”

宁如颂这才转身离去,身后小关子紧紧的跟着。

恰好此时奉茶侍女上了第三回茶,这上茶也有规矩,如果客者快喝完了,那要加紧续上,就算没有喝完,过上规定的时间也得换上一杯茶。

巧不巧,刚好差了一杯茶的时间。

南王将手搭在椅背上,对着奉茶宫女嗤笑一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几分喜爱?”

奉茶宫女不敢回答,南王也不介意,伸手将宫女的脸挑了起来,轻挑的说了一声,“长得倒是清秀可人,当一个宫女可惜了。”

“多谢南王殿下称赞。”宫女羞红了脸,大着胆子用那双姣好的桃花眼勾着南王。

南王好美人众所周知,只不过极为分寸,只玩不纳,散了以后给上一场富贵,倒也算讲究人。

难得的是从来不强迫。

…………

碧院里头,吕嬷嬷焦心的捧着贺玥一双素手,“哎呦喂,怎么就伤着了呢?”

润白纤细的手指上划破些皮,稍显狰狞。

“无事。”贺玥出口安慰,秾丽的面上半点疼色都无。

她并不矫情,只觉得夸张,擦破了些皮,这宫人们好似她断了手一般,又是请太医,又是去传话的,小关子那双腿真是跑的飞快,还是边拿着帽子边跑的。

颇为滑稽。

宁如颂一进来就瞧见了这番模样的贺玥,倚在榻上事不关己的垂睨着跪在地上揪心难受的宫人们。

宫人们哪是真心难受呢,只不过怕自个儿受到迁怒,承罚罢了。

可贺玥口吻很温和的叫他们莫要忧心,花窗开了一半,有些光洒在她的脸上,也叫她一半的脸隐在了阴处。

吕嬷嬷还再呶呶不休的讲道,“哪能没事呀,太子妃您等会儿,太医马上就到!”

“好的。”贺玥嗓音舒缓,就这么垂看着吕嬷嬷。

她视线柔和,可那藏在阴影下的面容叫宁如颂端看出薄冷和漠然。

很矛盾可也实实在在的混杂在了一处。

“还有哪处伤着吗?”宁如颂不想瞧见她这副模样,于是出声问道。

贺玥转头,脸从阴影处挪出来,挂上恬雅的微笑,“怎么把殿下也给招来了,只不过是出了一些小意外,手上擦破点皮,也就没什么了。”

小关子倒还真把宁如颂给搞过来了,可她也真没伤到哪里,到底小题大做了些。

再说,她也不想多看见宁如颂那张脸,皮囊再好有什么用,心黑的不成样子,每次打交道她都得提起十一分的心思来,实在是累极。

还没等宫人们跪下行礼问安,宁如颂就挥手叫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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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走的小桃子贴心的把门给合好。

他几步就走到了贺玥跟前,俊逸矜贵的眉眼仍然平和冷静,伸出手,贺玥了然的将双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上。

“以后莫要一人去跑马,等孤有空闲时再去。”宁如颂垂看着她手背上的伤说道,平铺直叙的像是在传达一个指令。

那些个奴才连个人都看不好,好像也没什么用处,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事。

如果没有父皇出手,恐怕贺玥就要摔下马,到时候就不是这么些擦伤了,断腿都是可能的。

宁如颂又微微蹙眉,狭长的丹凤眼里锐利冷冽,他抬眸,视线巡视着贺玥,父皇为什么要出手呢。

父皇可不是什么所谓的心慈之人,刺杀他的人马当中就有他这位好父皇的手笔,怎么就对他的太子妃如此特殊?

一时间缄默了下来,气氛也缓缓凝重。

贺玥好似慌了神,直起腰来,跪坐在榻上,娇美的脸蛋发白,“殿下为何如此看臣妾,臣妾心中惶然。”

看什么看!动不动就装深沉,显着你了!

宁如颂将心思敛好,抬手抚着贺玥那张皎若明月、清姿出尘的脸,指骨微微摩挲着嫩滑的肤肉。

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吗?好像也情有可原。

“你太会招人了。”宁如颂声音从容平缓。

贺玥是他宁如颂的私有物,生生死死都是,容不得他人的觊觎,任何人都不行。

他对她有极其尖刻的占有欲,这毋庸置疑,占有欲不代表情爱,代表所属权,她归属于他。

无端端一顶帽子就扣到了贺玥的脑袋上,她心里头咯噔一下,自然是不依,眼里头带着些愠怒,直直的望进宁如颂乌沉的眸子里。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臣妾自入东宫起,就本本分分,安安稳稳,连这碧院都未出几回,怎就要担上招人的名头?!”

她倒是想不本分安稳,可有贼心没贼胆,一条小命被攥在宁如颂手里。

“这不怪你。”宁如颂眼眸幽深,慢条斯理的说道。

屋内贺玥泄了气,也不欲再争辩些什么。

她不再说话,侧倚在矮榻上,手还放在宁如颂的掌心。

宁如颂这个人总是如此,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他话说出口,并不是叫贺玥明白什么,而是早已经盖棺定论,多么独断的一个人,恣睢的性子几乎不容改变。

“还有伤在哪里吗?”宁如颂问,乌黑的眸子望着她。

先前所说的话都掀了过去,好似他只是随口一提。

“没了。”贺玥冷淡的收回手,她并非泥糊的木头,总归是有些性子在。

她从来都不是温顺的人,脾气也是泼辣的,只不过受制于人,强摆出柔和的表面罢了。

倏然宁如颂弯腰搂住贺玥的腰肢和腿弯,然后将她揽抱起来。

他几乎没用什么力气,贺玥就悬在了空中。

贺玥惊的用手攥住他紧实的手臂,粉白柔细的手指将玄黑衣袖揉出皱褶,这是干什么?!

宁如颂一言不发的将贺玥抱进寝殿的床榻上放下。

贺玥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床上风月那档事,急急的往里退去。

这人怎么这样?青天白日的不要脸皮!

细长秀美的柳叶眼瞪得圆溜,她脸上氤氲着红色,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面上的愠色,可宁如颂觉得很惹人心怜。

心怜和毁坏欲往往是同一时间出现的,因为想毁坏所以才会心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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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后院是他放松舒心的地方,碧院是他的温柔乡,贺玥是他的床上妇、帐中妻。

宁如颂笑了笑,他带着些冷意的手指摩挲贺玥柔软的侧颊,他嗓音温润,反问道,“你想叫孤来陪你吗?”

吕嬷嬷是个很好的教习嬷嬷,她不可能没有教过贺玥那些规制。

“想的,殿下会来吗?”贺玥抬手覆在宁如颂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她好似眷恋的用脸轻微蹭了一下他的手指。

哈,宁如颂笑意愈盛,清雅俊逸的面上是愉悦,他的贺玥会争宠了,多好,他自然是会应了她的,“会来的。”

小关子在宁如颂身后了然的挑了挑眉,他跟在太子殿下身边这么些年,瞧的一清二楚,那两个何氏哪有翻身的时候,不然他也不会得罪的那么狠。

姓何又怎么样,到了这东宫后院,何皇后也不可插手,哪个女子尊贵还不是太子殿下说着算。

今晚儿有些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树叶上。

贺玥叫宫人撑开了花窗,她坐在窗边的榻上,听着雨声心头竟然奇异的静了几分。

她手上拿着绣棚,这回倒是在绣腰封,上面描的是鹤的图案,小桃子和另一个宫女坐跪在榻脚处整理着繁琐的绣线。

贺玥倒也没有用心绣,到时候不管绣成什么鬼样子,照样送给宁如颂,就说她初学,一切都尽心尽力了。

她现在倒是看的清楚明白,如果宁如颂不护着她,她能被这几个姓何的给整死,何皇后、何良娣、何良媛都不是些什么善人。

那个李家村“何公子”更加是个披着好皮囊的邪祟玩意儿,把她搞进了东宫这个龙潭虎穴。

冤孽、冤孽。

看着贺玥手中绣出来的半只胖鸟,吕嬷嬷笑的僵硬,她出口,“太子妃您这个是要绣给太子殿下的吗?”

未尽之言便是要不多练几次?这就算太子殿下收下了,也不可能戴的出去。

“是的,这是本宫绣的第一条腰封,自然是想献给殿下的。”贺玥只当没有听出吕嬷嬷的意思。

手下针线再添几笔,胖鸟的黑豆眼珠子就出来了。

瞧瞧多可爱,贺玥内心赞叹道,她都不忍心给宁如颂那个狗男人。

外头越来越黑,宫人添了几盏宫灯。

小桃子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外头,语气有些焦急,“太子妃,您说殿下今晚还会来吗?”

另一个叫小梨子的宫女点了点头,“万一被哪个不要脸面的女子勾走了该怎么办?”

“先不说那两个新来的妾室,就是那柔院里也住着几个曾经献上来的江南瘦马。”小梨子越说越起劲,颇有愤愤不平之意。

小梨子的年龄很小,约摸只有十三岁,性子也活泼,贺玥难免对她多出几分喜爱。

贺玥笑着放下绣棚,用指尖点了点榻角处小梨子的眉心,嗔笑的说道,“胡乱说些什么,胆子愈发的大了。”

太子妃的眉梢眼角皆柔和了起来,仿若冰雪消融,化作了潺潺的春水,小梨子耳朵红了几分,“太子妃那些事说出来都怕污了您的耳朵。”

“那些个江南瘦马和那戏楼里唱曲的粉头是一个路数,都是学些不入流的手段。”

贺玥倒没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还不如江南瘦马有本事,人家好歹会琴棋书画。

“本宫还是一个商户。”贺玥柔笑了下,接着绣胖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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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子垂首扒拉了下绣篮子里的绣线,努了努嘴,“您是太子妃,金尊玉贵的上人,刻上了皇家玉碟,现在哪能和商户这个词放在一起。”

“参见太子殿下!”殿外传来宫人恭敬的声音。

珠帘被太监打起,太子穿着太子蟒服踏了进来,平日里头穿常服就足够气势逼人,这回更加是冷唳华贵,凛若冰霜。

看来政务确实很繁忙,宁如颂连衣裳都未换。

宫人纷纷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宁如颂看着贺玥打算起身行礼,他坐在她塌边,手微揽她的肩膀,“免礼了。”

他瞧见了贺玥手中的腰封,深蓝色的底料,贺玥好似羞赧的往他那边递了递,眼里柔情潺潺,“臣妾给您绣的腰封,忙活了几天。”

底布是小桃子选的,绣线是小梨子整理的,描图是吕嬷嬷画的,她就绣了个胖鹤。

她又叹了一口气,“就是新上手,到底做的不成样子,怕殿下您会嫌弃。”

无所谓嫌不嫌弃,她表面架势做足就好,就跟讨好上司是一个道理,糊弄学。

宁如颂接过半只胖鸟腰封,乌沉的眸里含着意味不明,他手抚摩着那胖鸟垂着的翅膀,“绣的是鹤?”

贺玥惊喜的点了点头,跪坐在榻上挽着他的手,“是的,殿下。”

哟,眼力见还不错嘛!

宁如颂手往下滑,揽着贺玥的腰,明明也没有用多少力气,贺玥就变成了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小桃子小梨子收拾好绣篮子和其他宫人们一同退下。

殿门被合上。

“绣的再好些,孤就戴出去。”宁如颂勾唇含笑。

腰封真是能勾起人的回忆,贺玥那时在刺史府不愿意给他绣,口中念叨着她的那个先夫,还哭了。

为了什么而哭?是的,因为他说了她那个早死的先夫。

死去的人该埋葬在过往,出现在活人的口中干什么。

贺玥现今这样就很好,给他绣腰封,这是他应得的权利,他是她的夫。

绣的差也不要紧,他留着,等她哪天绣的稍微好点,他就戴出去,谁又敢置疑。

贺玥被掐着腰倒在了榻上,外衣被掀开,隐隐约约露出小衣。

腰封被宁如颂妥善的放在一旁的案桌上。

“殿下,去内殿床上。”贺玥红着眼睛,怯生说道。

她环着宁如颂的颈项,手抚着他侧脸,他的骨相很好,光摸着就感受到那流畅的线条。

多好的皮囊,多坏的心肠。

“去内殿吧,殿下。”贺玥又重复了一遍。

宁如颂打横抱起贺玥,往内殿走去。

…………

雨阁的灯燃了一个晚上,何良娣和何良媛也等了一个晚上。

心也从紧张变成了悲凉难堪。

外头有一个嬷嬷敲了敲门,“良娣别等了,太子殿下宿在了太子妃那。”

那个嬷嬷又将同样的消息传给了侧阁的何良媛,“良媛别等了,太子殿下宿在了太子妃那里。”

“哐当!”何良娣那边又摔了好些东西,隐隐约约传出唾骂声。

嬷嬷手持着宫灯走远,摇了摇头,以后的苦头还多着呢,这才哪到哪,摔了东西管事太监那边都不一定会给补上,看菜下碟可是那帮太监最拿手的事了。

侧阁的何良媛冷静许多,可是也脸色惨白,她比她那个嫡亲姐姐聪慧,她想到的更多。

没有太子殿下的宠爱,又在坤宁宫得罪了太子妃,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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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有关于更新的,基本都一天两章,在10点到12点之间,如果过了12点,就要第二天早上7:00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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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子心都冷了,这番情况,太子殿下定是恼怒了她们,她们还有得宠的机会吗?

贺玥随着宁如颂一同离开了,坤宁宫的院子里那个卓嬷嬷被打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救老奴!太子殿下!太子妃!饶老奴一条贱命吧!”

贺玥瞧见后身子猛的一紧,那卓嬷嬷下场委实恐怖骇人。

她沁着冷汗的手被宁如颂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宁如颂漠然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贺玥,那是那老婢该有的下场,不要有怜悯之心,你现在是主子,她们是命贱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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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回答宝子们几个一直问的问题。

1.小玥以后的性格会强起来,但是也不会变成女强文。

2.正文结局会是he

3.真的就是一个狗血文,后面还会撒很多的狗血。

那两个何氏女子被小关子安排在了东宫的雨阁里,那个地方偏僻狭小,小关子是看出了她们两个注定不会得宠的结果才敢如此行事。

既然不会得宠,一个良娣一个良媛又如何?

按理良娣位同太子侧妃,是能有一场侧妃礼的,也能穿上一次桃红色的嫁衣,可是被太子以正妃大婚未办的理由给否决了,那个何良娣当真成了东宫的笑话。

“嘣!哐当!”

雨阁里何良娣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怒怨,把手边的摆件都摔在了地上,“那个卑贱的贺氏!见风使舵的太监!”

她带进来的陪嫁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坐在侧边的何良媛倒是心态良好,她指派旁边的婢女到外头守着,随后她抬眸看着她那嫡亲姐姐,“姐姐,不管如何我们也是入了东宫,您还是东宫良娣,按照规制,太子殿下今晚总会来见你一面。”

何良娣这才慢慢的平静好心态,又渐渐的浮现出希冀,她抚了抚自己稚嫩的脸,“是的,贺氏都已经是双十的年纪了,哪能一直得宠下去,本良娣还是有希望的。”

到时候就是贺氏和那太监付出代价的时候!

可她又转念一想,脑海里浮现了太子妃贺氏那张夭桃秾李的娇颜,她便又有些气急败坏。

…………

今日午膳宁如颂留在碧院里陪贺玥,贺玥吃饭的礼仪也学的很好,可是在宁如颂面前她依旧维持着以前的做派,怎么舒服怎么来便好。

从李家村到东宫,她哪副模样宁如颂没有见过,端的太过她自个儿都觉得假。

宁如颂倒是从来没有讲过什么,这些使气性的小事他向来是由着贺玥的。

用完膳后宁如颂起身,宫人给他披上玄黑绣金的大氅,他要去处理公务了。

贺玥垂眸就着小桃子呈过来的水钵净了手,用锦帕擦拭干净后起身。

她来到宁如颂的跟前,伸出手亲自给他系着大氅的系带,宫人识趣的退在一旁。

宁如颂的身量很高,他微微的迁就俯身,眼里印着她姝丽的小脸,她身上总是有着经久不散的香味,在李家村的时候他就知道,那种独特的,唯一的,他想他那时候就起了觊觎的心。

“殿下今晚来陪臣妾吗?”贺玥的声音轻轻柔柔,那双清如水的眼眸望着他。

今晚按照规制他该去雨阁,他虽不会宠幸她们,但也该给她们几分体面在那坐会。

宁如颂以前并不热衷于床榻情事,后来在贺玥身上得了趣味也不想去宠幸别的女子,倒没有为贺玥守洁的可笑想法,他只是觉得有了更好的,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去迁就那些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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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想让她多出来走动一下,一直闷在碧院也不好。

贺玥眉眼弯起,声音清脆,“臣妾谢过殿下。”

此时张侍卫从远处小跑过来,拱手禀告,“太子殿下,南王回首城了,要见您一面。”

贺玥识趣的开口,“殿下去吧,臣妾自己在骑上几圈就回碧院。”

“小关子,留下照看好太子妃。”

宁如颂将小关子留下,才放心的离开,她这回出碧院没有带宫女。

暮秋既别,凛冬前夕,风有些呼啸。

贺玥在马上脸吹的有些疼,但是眼角眉梢之中都透露喜意。

策马在马场上,渐渐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小关子和马场的太监眼睛都不眨的盯着。

太子妃要是出事了,他们也得舍了半条命去!

“嗬!!”小棕马突然昂头叫唤,前脚抬起,好像踩到了什么,然后就不受控制的跑了起来。

“停下!”贺玥手握缰绳,神色惊慌,双手颤抖,整个人有些往后瘫倒。

怎么回事!

小棕马越发狂躁,前身疯狂抖动,贺玥紧紧握住缰绳,如果被甩出去,定会受重伤!

天旋地暗之间,她手上没了力气,松了僵绳,身子往后仰去,正要落地之时,一只有力的胳膊横在她的腰间,贺玥被带离了小棕马,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龙涎香萦绕在周遭。

“赫!”小棕马倒在了地上,后腿抽搐。

贺玥抿唇垂眸,月白色无纹的衣袖映入她的眼帘,腕上还缠绕着道家念珠。

来者显然是靖穆帝!

她长睫颤动,手局促的交叠在一起,也不敢回头看靖穆帝,只嗫嚅张口,“多谢父皇搭救,儿臣感激不尽。”

“嗯。”靖穆帝的嗓音清和。

他的手在接住她时无意的绕过她的腰畔,念珠不可避免的带过她的腰间,白楠木沉香的材质隔着厚厚的衣裳依旧让贺玥不禁打直了腰。

浅蓝色的衣裙和月白色的衣袍交叠在一块儿。

半个马场之外的小关子看到这一幕,一个踉跄,直接摔到了地上,头上的帽子都滚出了好远。

“哎呦!”小关子被吓的连滚带爬的拿回帽子戴回头上,他神色哪是一个惊恐可以概括。

他瞧见了什么?!

不对!这只不过是个简单的搭救罢了,是的,定是如此!

靖穆帝松开了手,贺玥的脚落在地上,连忙避嫌的退到一旁。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小关子和小太监匍匐在地,高声问安。

贺玥神态略显僵硬的掀眸看他,仪容高贵、清然出尘的帝王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多谢父皇。”贺玥再次称谢,秾丽的小脸还带着些惶然。

她垂下眼帘,视线无意的落在帝王的手腕之间,她方才不免的碰到了那串念珠,指尖不由的微微蜷缩。

贺玥又屈膝行了一个端正的礼,“参见父皇。”

“平身吧,朕只是恰好路过。”靖穆帝垂下手,沉冷的凤眼瞧着眼前规矩端整的贺玥。

“以后驾马小心些。”

他位居皇位多年,语气就算再柔缓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贺玥点头应是,“多谢父皇关怀,儿臣省的。”

这回的确得谢过靖穆帝,不然摔下马就成了一场悲剧。

靖穆帝的贴身太监刘林从不远处赶过来,手里还拿着大氅。

靖穆帝接过大氅,也没披上,开口吩咐,“刘林将马迁回去吧。”

“朕回广明宫了。”这句话像是对贺玥说的。

贺玥垂眸,“恭送父皇。”

靖穆帝的背影远远望去,有一种清冷的孤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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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靖穆帝彻底走远了,小关子才敢哀嚎起来。

“太子妃您没事吧!没有伤到哪儿吧!”

…………

东宫长信殿里头,宁如颂和南王对案而坐。

南王虽然身居高位,但从外表上看着就和普通的粗狂男子无异。

他猛灌一杯茶水,架势瞧着像喝酒一般,他问,“姐姐在宫中可还安好?”

宁如颂慢条斯理的回他,“稳居后位,自然安好。”

南王嗤笑一声,“她要的哪是后位,分明是靖穆帝没有的那颗心。”

伺候的宫人们纷纷压低脑袋,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宁如颂清隽的面上波澜不惊,“母后应当瞧清了现实。”

父皇在关于男女情爱之事上,将唯一的一点宠爱都给了逝去的越皇贵妃,母后怎么可能分得到半点。

“不说他了。”南王忽然咧起嘴笑了,手拍了拍宁如颂的肩膀,“听说你小子成婚了。”

太子夺亲的荒诞行径时隔多月依旧被人津津乐道,南王回云城自然也是听闻的。

他凑近了些,端详着宁如颂那张光风霁月的清冷面孔,发出了啧啧声,“瞧不出来呀!不动情则已,一动就不同反响。”

“倒是好奇,你那太子妃长得那幅仙子模样,把你拖进了情爱的泥潭,失了分寸。”

南王用泥潭来形容情爱,在他眼里也确实如此,恐怖非常。

何皇后当初还在闺阁中的时候,一心想招婿上门,说是不想与旁的女子挣宠爱,后来就不顾反对的一头扎进了后宫,还偏生要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可不是恐怖吗!

宁如颂很是冷静的回道,“只是有几分喜爱之情,误不了大事。”

“但愿吧,希望你不要重蹈姐姐覆辙。”南王撸了撸腕间的宽袖,他还是喜欢穿劲装,“你长得和你父皇如出一辙的薄情寡凉相,可别学你母后痴缠于小情小爱。”

接着两人聊了一下朝中局势。

南王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案桌上。

“靖穆帝可不是荣王那个废物,他曾经可是将各大世家压的抬不起头来,独揽大权,镇压朝堂。”

“他怎么就突然要争权了,怎么就这么突然。”南王口吻沉重,没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

“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宁如颂看的很是清楚明白,他的嗓音凛然,“总归孤都要同父皇上争一争,孤可等不了父皇正常驾崩。”

太子二十二岁,靖穆帝三十七岁,靖穆帝正直壮年,如果继续等下去宁如颂将永无出头之日。

南王听这一番话,不由的讽笑一声,望着宁如颂冷冽的眸子,“天家的亲缘当真薄凉。”

可是他姐姐一意孤行的掺和进了皇家,何家也不得不跟随太子,外人看着他们尊享荣华富贵,实际上南王到宁愿回到以前当纨绔子弟的日子。

唱曲的粉头,花船的娘子,何等的畅快。

==========

ps:

本文坚定的1v1,双洁。

靖穆帝对女主也没有产生过男女之情。

东宫长信殿,南王和太子正交谈着军情,北边的蛮夷投降了没有几年,又在蠢蠢欲动。

他们觊觎着中原大陆的沃土丰资,像一头永远填不饱的饿狼。

“吱呀。”

殿门打开,小关子进来,神色有些焦急,“参见太子殿下,南王殿下。”

他被允起身后附在宁如颂的耳畔说了几句话。

南王自幼习武,听力远超他人,隐隐约约捕捉到“太子妃”三个字,饶有兴致的挑了一下浓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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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温热的光照在这个不大也不小的院子里平添几分静谧。

院子里多出几个木箱,里面都是刚到的胭脂水粉,贺玥微微弯下腰仔仔细细的清点着数量,光洒在她的脸上,透白红润。

她认真极了,连出现在院子里的宁如颂都没有发觉。

贺玥手里拿着本子记下数目,然后朝着正在打扫庭院的李小书说道,“数目是对的,李小书去把它搬到前头铺子里,然后摆上。”

“好的,贺老板。”李小书抬眸往宁如颂的方向瞧了一眼,然后怯生生的搬着沉重的木箱。

李小书身材娇小,搬着木箱略显狼狈,贺玥不耐的环着胳膊皱了皱眉头,嘀咕道,“今儿是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

贺玥掀了掀眼皮顺着李小书的视线瞥过去,瞧见了身姿挺拔,气度出众的宁如颂。

她心里哂笑一声,面上带上了然的神色,原来是李小书的春心犯了。

“何公子,我可是付了工钱叫李小书干活的,可不是欺负她。”

这可是要说清楚,万一以后这个叫何如颂的和李小书在一起了,觉着她欺辱了李小书,要报复她可怎么办?

其实贺玥一点都不信何如颂是这个男子真实的姓名,多半是信口胡诌。

宁如颂温声回应,“贺老板心地善良,定是不会如此。”

其实就算贺玥真的欺负了李小书,宁如颂也毫不在意,这是她们之间的事。

李小书默默的垂下了头,将箱子搬了出去。

贺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帕子擦着刚沁出来的汗水,她自顾自的干着自个的事,将宁如颂这个活人无视了。

宁如颂不经意间往院子门口看上了一眼,想着方才李小书搬着沉重的木箱可半点汗都没出,他又将视线逡巡在贺玥身上,她看起了手中的本子,手指捏着书页的一小角,一只脚没规矩的晃荡着。

“那个方大妈欠的账,怎么还不填上。”她又开始为了几文钱絮叨,“谁家赚钱是容易的,真的是……”

不难得出结论,她是一个娇气又贪财的妇人。

贺玥还再为方大妈的几文钱愤愤不满时,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了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上面雕刻着云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抬头望着宁如颂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哎呀,何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贺老板,这是小生的房钱,如果有多的话就分给贺老板和李姑娘,就当小生劳烦两位的礼谢。”宁如颂盯着贺玥迸出光亮的眼睛语调平和的说道。

“小生不会叨扰贺老板多久的,顶多一两个月。”

贺玥一扫刚才的不满沮丧,声音都柔顺了不少,她站了起来,男子的身量很高,她只到他的肩膀处,单单从背后来看,男子的身影密不透风的将女子给笼罩住了。

“何公子真是一个实在人,小书果然没有救错人。”贺玥拿出自己的帕子,喜笑颜开的将玉佩放在上面,细致的叠好后揣在她自己的袖子里。

贺玥没有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过近了,可能是她常年和胭脂水粉打交道的缘故,她自身都沾染上了香味,宁如颂觉得这种味道比后宫里最流行的香粉都好闻,大抵是更加独特,更加唯一吧。

唯一这个词总能将一些东西镶上光环。

“别说是何公子你的衣食住行了,就是李小书的我都全免了。”贺玥毫无所觉的笑着说道,眉眼都弯了起来。

这个玉佩怎么的也得几千两,就算是一半也够买她好几个院子了。

“多谢贺老板。”宁如颂微垂眼眸看着她,太阳晒的贺玥脸颊微红,添了几分俏意,他轻声叙说,“还劳烦贺老板给小生添上几件换洗的衣裳和买上几副治刀伤的药。”

“小生在家中因为是嫡子所以用物偏精细了些,能否将被褥也一道换了?”

贺玥这个时候大方极了,摆了摆手,眉梢之间都透着喜悦,声音脆然,“自然自然,今儿下午我就去县城里一趟,把这个玉佩给当了,将公子的物件都换成最好的,绝不会懈怠了公子。”

她心里的算盘开始动了起来,买上几件品质尚好的成衣,加上药材之类的顶多几十两,剩下的钱有一半可都是她的。

贺玥自认为隐晦的打量了一下男子,嫡子,果然是大户人家,普通人家怎么可能随便拿出几千两的玉佩出来。

古代的狗大户,薅上几把良心也不痛。

正要走的贺玥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宁如颂提起她的想法,“何公子,等会我和李小书商量一下,统一对外说你是我的表亲,是来看望我的。”

宁如颂此时并未讲话,就冷静望着她,贺玥怕他误解什么,连忙解释道,“何公子,你也晓得我是一个没了丈夫的妇人,家里多出一个陌生的男子,难免是会被人讲闲话的。”

“李小书又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有什么亲戚全村人心里都门清。”贺玥见宁如颂还不搭话,面上带了点难堪,话就难免说重了些,“何公子你放心,我没那个高攀的心,只不过用个虚假的名头应付一下而已。”

谁稀罕多出一个亲戚出来。

宁如颂眨了一下眼皮,随后轻笑的应道,“小生没有意见,刚才只不过是想认真将贺老板的话听完罢了,再者小生现在全靠贺老板心善收留,高攀这个词委实是折煞了小生。”

贺玥见宁如颂面上没有异样才转身离开。

等贺玥走后,宁如颂面上的温和就消失了,冷着脸的他凛然不可冒犯,鸿沟般的距离感让人望而生畏。

他本就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面上总归只是面上的,一碰就碎。

…………

铺子里,李小书正在给来的客人打着包。

李小书是靠去山里采药卖钱的,但是药不是每天都能采到,于是她就经常帮贺玥干活挣钱。

烧水、扫地、搬货、看铺子,贺玥都会给她钱,也不会克扣她,她的日子在村里其实过的也算是不错,毕竟她见过村里有些女子一天到晚下地干活,最后也吃不饱。

贺玥到铺子里的时候,刚好店里最后一名客人也走了。

贺玥将一个钱袋抵到李小书面前,“哝,你这个月交的房租我退给你,以后你也不用交了,你救的何公子都付清了。”

她刚才找人估了下价格,好家伙,最少两千两白银,贺玥想着就轻拍了下李小书的肩膀,声音清脆悦耳,“何公子还额外的付了一笔银钱,等晚上我们将它分了。”

李小书直愣愣的接过钱袋,钱袋里装着的都是铜钱,很是有分量,她回想着那句话,何公子将她的房费都付清了。

贺玥用手在李小书的眼前晃了晃,将她的神给引了回来,“对了,等会我要去县城里一趟,铺子你看好了,以后你的工钱我也会多给的。”

“好的,贺老板。”李小书应答道,出于不可言说的心里,她并不感谢此时的贺玥,甚至有几分厌恶,贺玥应该从何公子那里得到了更多才会如此的大方吧。

李小书的眼里浮现出晦暗,明明……明明刚开始贺玥都不同意何公子住在院里,还是她求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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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的集市很热闹,贺玥行走在道路上,整个人有点不可置信的迷惘。

整整三千两白银!那个玉佩整整换了三千两!

随后贺玥去药店买了治刀伤的药,挑着最好的买也才花了二十两银子。

又去成衣店买了三套最好的绸缎衣裳,花了十二两。

贺玥忍不住给自己也买了一件青色绣荷花的缎面裙子,她还看中了一根银簪子。

做工很精巧,上头的银丝缠绕成一朵兰花,就是老板价开的很高,足足要三两。

“您的肤色白皙,头发又黑又密,配上这个簪子呀,绝对好看。”

老板也是个女子,做买卖都成精了,她看了看贺玥头上的白绢花,开口讲道,“我们女子也不好一直回想着前头,以后的日子还得过,总得对自己好些。”

眼前这个女子长得也秀雅姝丽,配上这个兰花簪子的话,定是极妙的。

贺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买了这根簪子。

“来来来,我为您簪上,再换上一个好看的发髻,您呀是我见的最白净稠丽的女子,拾掇拾掇会更添几分体面。”

老板是个热心肠的,手也巧,几下子就给贺玥挽了一个漂亮的单髻,兰花簪子插了进去,上面的银色坠子衬托着她浓密鸦黑的秀发。

哪个女子不爱俏,贺玥当然也不例外,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的付了银两。

接着贺玥一路上又细细碎碎的买了些东西。

天色渐渐的沉了下去,带些暗红,在天际划开了一道艳色。

等租了马车回到家外头,贺玥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吱呀。”

门开了,是宁如颂,他立在门口,他的相貌本就极盛,在此刻好似被黄昏覆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愈发的不像尘世间的凡俗人了。

贺玥是个俗人,爱钱也爱美色,难免愣怔了一下。

后又连忙的清醒的过来,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真是越毒的东西越美,古人成不欺她。

宁如颂视线飘向她,然后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小生来提就好。”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很轻。

“谢过何公子了。”有人代劳,贺玥自然不会推辞,她跟在宁如颂的后头一起进了院子里。

此时李小书已经将饭给做好了,对比以前丰盛极了,两个肉菜,两个素菜,还有一锅汤。

将买的东西放好后,宁如颂和贺玥净了手去吃饭。

从小的礼教规矩让宁如颂养成了吃饭时不讲话的习惯,而且这饭菜实在一般。

宁如颂吃了一碗就停下了,李小书放下了筷子,然后怯懦的开口,“何公子,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不是,只是小生受伤胃口不好罢了。”宁如颂随口应付着。

李小书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张口,她低下头,默默的小口小口吃着饭,很秀气的吃法,莫名透着一股扭捏,也不符合一个农女的做派。

那边贺玥却吃的香甜,她自个儿是个不会做饭的,她觉的李小书做的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今天超常发挥,这肉的汤汁拌饭很绝。

她家的碗小,贺玥吃完一碗又去盛了一碗。

她的吃相不算难看,可绝对不算上斯文,大口大口的吃着,到是叫人看着开胃。

等贺玥心满意足的吃完两碗饭用帕子擦拭着嘴角时,李小书一碗都没有吃完。

“李小书,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贺玥起身离去。

后头宁如颂望着她的腰,依旧很纤细,他有些疑惑,吃下去的饭都落到哪头去了?

他只是纯然的好奇,毕竟他身边的女子就算是他的母后也斯文优雅的只吃小半碗饭。

“小生也走了,李姑娘慢吃。”宁如颂随后起身离开。

李小书握着筷子的手不动了。

…………

钱财的魅力总是很大,到了晚上,宁如颂住的杂物间已经是焕然一新了,被褥是新晒的,干燥温暖,那些个灰尘也都被打扫干净了。

还多出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看着陈旧,但是被擦拭的很干净,上面放着茶壶和杯子。

油灯也被毫不吝啬的点了起来,总之哪哪都不一样了。

贺玥就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她递给宁如颂一个包裹,手指像嫩笋一般白嫩纤细。

她总是爱讲话,嫣红的唇开开合合,“何公子,这是三套县里最好的衣裳,还有帕子什么的我都给你买了。”

“对了,何公子,你那枚玉佩换了三千两银子,买这些东西总共也只花了一百两不到。”贺玥有些迟疑的抬头看着他,最后还是满脸肉疼的开口,“要不……”

宁如颂好似知晓得她要说什么的,打断了她,“说好报酬就是报酬,小生并不差这些银两。”

三千两银子,那个当铺老板恐怕赚的都不止三千两,不过宁如颂并不在意就是了。

贺玥在宁如颂眼里实在好懂,他随手将包裹放在桌上,看着贺玥补充道,“贺老板和李姑娘安心收着便好。”

而且倘若他把这笔钱给收回去,恐怕眼前这贪财的女子能把他轰出院子都不一定,说不准还会躲着哭。

“簪子很雅气,很配贺老板,是新买的吗?”宁如颂蓦地转移了话题。

虽然做工粗糙,但比白绢花好看体面很多。

贺玥勾了勾唇角,抚了抚发髻上的簪子,“让何公子发现了,这的确是新买的,我也很喜欢的。”

女子的语调轻而上扬,带着点羞赧,“这个发髻我也喜欢,可是我自个不会梳。”

“贺老板可以让丫头婢子给你梳。”宁如颂极其顺口的将这句话给讲了出来。

男子的声音雍和平静,贺玥却只当他在说笑。

“我哪里有那么精贵,又不是员外老爷家,哪里请得起丫头婢子?”

“好了,何公子好好休息,我走了。”

贺玥去和李小书分银子去了,这简直就是天降的馅饼,还是银子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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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蝉鸣聒噪且烦人,车队迎着热浪徐徐的前进着。

贺玥和宁如颂上了最后头的一辆马车,周围也没有护卫,倒是更自在一些。

车辆比较小,但是对于贺玥和宁如颂二人来讲是绰绰有余。

“可算是忽悠上了马车。”贺玥压低了声量在宁如颂耳畔嘀咕着。

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脸颊被晒的晕开了红色,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当真是遭了老罪了!

宁如颂靠在车壁上,薄然的眼睑抬起,音色清冷,“那男子的心术不正,你离远些。”

他习惯发号施令,这番话下来不像叮嘱像吩咐,无甚表情的模样清越华贵,冷情的出奇。

贺玥睇了他一眼,却因着泛红的小脸呈现出了嗔怪的模样,“我晓得。”

“但是我得装作不知道,你也得把自己当成个榆木疙瘩,不然人家把我们丢到半路,一个女子一个重伤,下个月都走不到通州,再说了,如果还没有金疮药,你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她是个通透人,哪会瞧不出来,何况那个梅然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接着贺玥的声音脆然,瞧着宁如颂的眼神带着点讽意,“怎么着?何公子不装了?”

“您那温和的假面怎么就撕扯下来了?”

贺玥被宁如颂连累成这副模样,心里头肯定是有怨气的,她也不想憋着,不管宁如颂隐藏的身份多高贵,现在都是一样的逃命之人,能都活着再说吧!

“抱歉,事后我会给出足够的赔偿。”宁如颂的声音不咸不淡。

贺玥阖目哼笑了一声,不再搭理他,谁没几分高冷样似的。

宁如颂倒是无奈的浅笑了下,冷峻的眉眼真真切切的柔和了下来。

倒是个气性大的,不过他却觉得丝毫不惹人厌。

…………

夜深了,车队找了一片空旷的草地搭好营帐,旁边就是一条溪流。

简单吃过饭食后,贺玥和宁如颂也分得了一个营帐,宁如颂因着伤的原因先行在里头休息了,一天的闷热让伤口都粘连了一起,能做到面不改色足以说明宁如颂毅力之强。

营帐外头,黄衣丫鬟没好气的递给贺玥两套衣裳和一瓶金疮药,明明是个丫鬟,脸上的傲气却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

黄衣丫鬟是个得宠的通房丫鬟,梅然给了她许诺,等着这回行商回去就抬她做正经妾室,到时候别人就得称她为姨娘,再也不用干丫头的活了。

“拿着吧,公子心善,你们两人别还穿着烧焦的衣服了,怪丢人现眼的!”

贺玥拿过衣裳轻声询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能否再给个水盆和绷带。”

给了金疮药却没给纱布,显然是她故意为之。

“我只找到了金疮药,其余的你自个去问旁人要。”黄衣丫鬟语气有些冲,梅然的心思她都明白,不就是瞧上了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妇人吗!

看着贺玥灿若春花的美貌,黄衣丫鬟越想越气,扭身就走了。

最后贺玥是到一个护卫的手里拿到了水盆和纱布。

贺玥从小溪里装了水后进了营帐。

营帐里点了一盏昏暗的灯,在灯下贺玥的眉眼极其柔和,透着股温婉的美意。

“何公子你要忍着点疼。”贺玥将宁如颂的衣物撩起,解开缠着的碎衣条,果然带下了点皮肉。

宁如颂沁出了冷汗,视线却被贺玥给吸引住了,他还没瞧见过她这副模样。

专注和极其的冷静。

贺玥用帕子沾清水,然后仔细轻柔的将腹部的伤口清理了一遍。

抹上金疮药,再用一样的手法用纱布包扎了一遍。

宁如颂垂眸,贺玥稠美万分的脸就在他的眼前,他启唇,“是有人教过贺老板这样包扎吗,瞧着很独特。”

“我的前任。”女子的手僵硬的顿了顿,“也就是我的先夫。”

“再也见不着了。”

女子叹了一口气,一向明快鲜活的人如今的语气却含着哀怨,挨着他腹部的手指都微微颤了起来。

“我去倒个水。”贺玥起身端起水盆走了,脚步都不自然了起来。

宁如颂目光晦暗骇人,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可他自个却品鉴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营帐外头的贺玥低声道了一句,“真是戒备心重,这都要试探一下。”

不过她也没扯谎,那时候大学的实操课都是她那前男友手把手教的,两个人在同一班,他是个成绩不错的。

而且两个人都在不同世界了,可不就是再见不了面了吗。

就因为就这九分真一分假,连宁如颂这样谙熟人心的人都没有寻摸出不对来,毕竟贺玥连哀怨都是真的。

…………

夜深了,渐渐那些护卫和仆人们也各自回他们各自的营帐睡了,只留下几个守夜的。

贺玥回到了营帐里,两个人都默契的再没有谈之前的话题。

外人认为他们是夫妻所以只有一张床铺,两人竭力保持着距离,中间留了一条宽缝。

“今晚谁也别越界。”贺玥的声音在夜里头分外的明显。

宁如颂应着,“好的,贺老板。”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女子清浅的呼吸声传出,想来是睡得很香甜。

贺玥睡得沉了,动作也就没了顾忌,一转身把自己团进了宁如颂的怀里,她潜意识觉的味道很好闻,那种带点苦涩的木质香,清冽孤冷。

她又往宁如颂的怀里拱了拱,手极其自然的环上了他的腰。

温香软玉抱满怀,宁如颂睁开了双眸,眼底毫无睡意,一派的清明。

宁如颂金相玉质的脸上显露出些惘然,女子娇嫩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呼吸洒在那里传出湿热气。

他的视力一向好,在夜里也能将贺玥看个大概,她极其乖巧的伏在他的怀中。

半晌,宁如颂将视线定格在了贺玥的乌发上。

那里是她平日里簪着白绢花的位置,意味着悼念和哀愁。

“贺玥是你越界了。”宁如颂倏然开口,语调不紧不慢,细细咂摸还能品出些耐人寻味。

宁如颂劲瘦有力的胳膊横在女子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轻轻一带,女子就朝他的方向更近了些。

他阖上了目,两人相拥而眠,气息交融,倒似做了一回真夫妻。

终归是一同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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