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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这次换我来追你

佚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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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凉风卷起白色的窗幔,给静谧无声的黑夜平添几分凄凉与阴森。林清浅盯着手机宛如入定,荧白的光衬托得她的小脸微微苍白。“林清浅,生日快乐。”

主角:林浅清江砚深   更新:2022-09-10 22: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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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清江砚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小丫头,这次换我来追你》,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的凉风卷起白色的窗幔,给静谧无声的黑夜平添几分凄凉与阴森。林清浅盯着手机宛如入定,荧白的光衬托得她的小脸微微苍白。“林清浅,生日快乐。”

《小丫头,这次换我来追你》精彩片段

深夜的凉风卷起白色的窗幔,给静谧无声的黑夜平添几分凄凉与阴森。

林清浅盯着手机宛如入定,荧白的光衬托得她的小脸微微苍白。

“林清浅,生日快乐。”

当时间跳到00:00时,她放下了手机,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锁好箱子走出了房间门。

拎着沉重的箱子下楼时,江夫人刚打牌回来,坐在沙发上喝着佣人炖好的燕窝,一副典雅高贵的姿态。

李如珠坐在一旁玩手机,手机壳上闪烁着blingbling的水晶,听到动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楼梯上笨拙下楼的林清浅,然后迅速垂下眼帘,宛如没看到。

其他佣人也看到她拎着箱子艰难的下楼,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

林清浅没指望她们会来帮自己,只要他不在江家,江家的人就会自动将她归纳成空气。

等她终于走完九九八十一难般的阶梯,推着箱子走到江夫人面前。

江夫人放下手里精致的小碗,一边擦拭嘴角一边掀起眼皮子看她,“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如你们所愿,离开江家。”林清浅淡淡的语调回答。

江夫人一怔,迅速和李如珠对视一眼后冷着脸道:“身为江家的儿媳妇不为江家开枝散叶,也不侍奉公婆,三天两头的闹离家出走,让砚深为你来回奔波,放眼整个兰城看看谁家妻子像你这样?你不要以为有老太太护着就能肆意妄为。”

离家出走?

她讥讽的勾了勾唇角,自己什么时候离家出走过?哪一次不是被她和李如珠欺负到忍无可忍才去岁岁那里躲两天,可是经过江夫人的李如珠的添油加醋,每次传到江砚深的耳朵里就变成她听不得长辈教诲,离家出走。

林清浅没有和她废话,反正自己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直接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到茶几上,“离婚协议我签好了,等江砚深回来麻烦你交给他。”

江夫人看到离婚协议上她的签名,眼底掀起过一丝诧异,没想到她这次居然来真的。

李如珠虽然没有说话,但不玩手机了,一双杏眸兴高采烈的看着江夫人,又兴奋又不敢相信。

这个女人终于要滚蛋了?自己终于可以和砚深哥哥在一起了!

江夫人心里也激动的狠狠一颤,表面依旧是那副高傲的神色,冷嗤道:“当初你闹死闹活要嫁给砚深,现在舍得离婚?别等老太太回来又说是我这个做婆婆逼着你离婚,让老太太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是个恶婆婆。”

“婚是我要离的,不管谁回来我都是这样说。”林清浅轻若柳絮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坚韧,顿了下,又道:“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等我和江砚深办完离婚手续再通知奶奶。”

江夫人狐疑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打量,见她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眼底的兴奋终于抑制不住漫出来。

李如珠更是欢喜溢于言表。

林清浅看着她们两个恨不得放鞭炮庆祝的样子,想到这七年在江家受到的欺辱和委屈,心头涌上浓浓的悲戚与郁结。

如果不是因为爱惨了江砚深,自己何至于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了七年。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她再也不用忍受江夫人的挑剔与刻薄,不用忍受白莲花心机婊的李如珠。

“为了感谢这七年您的照顾,我想送您一份礼物。”林清浅开口道。

江夫人一脸狐疑的看向她,“礼物?”

“是啊。”林清浅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上前一步端起茶几上精致的小碗,然后把浓稠黏腻的燕窝直接扣到了她的头上。

当初江夫人得知她和江砚深注册结婚,气得把一杯滚烫的水泼她脸上,要不是她闪躲及时,热水泼到她身前,只怕她的脸要毁了。

如今自己只回她一碗燕窝自此两清,算便宜她了。

“啊——”

江夫人惊吓的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李如珠也连忙起身拿纸巾给她擦拭,她气急败坏,“林清浅你疯了啊?”

林清浅退后一步将碗狠狠的摔在地板上,吓得江夫人和李如珠皆是一颤。

“以前我是疯了,所以才会忍受一个虚荣刻薄的恶婆婆和一个白莲花心机婊,现在——”

声音略作停顿,再次响起时清脆又笃定:“不好意思,我病好了,从此以后我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谁要是主动招惹我,休怪我不客气。”

放完狠话,不管江夫人和李如珠气得上跳下窜的滑稽模样,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潇洒离开。

预约的网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她出来,司机热情下车接过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替她拉开车门。

林清浅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这里有太多,太多她和江砚深的回忆了,也有太多太多的心酸和委屈了……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半步。

林清浅上车,报了目的地华府公寓。

行驶到半路,车厢里的静谧忽然被歌声打破——

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

林清浅心头猛然一缩,钻心的疼瞬间蔓延四肢百骸。这是她为江砚深设置的专属铃声,过去的七年她所期盼的不过是与他相爱相守,心有灵犀。

此刻听来却格外讽刺。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的时候,手机电话自动挂断黑屏了。

江砚深是一个脾气不好,耐心也很不好的人,自己没接他的电话,他就绝对不会再打第二通……

再次震动起来的手机打断了她的思绪。

还是江砚深打来的。

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心酸,七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连续给自己打了两个电话。

是因为江夫人打电话去告状了吧。换做以前哪怕是江砚深打电话骂自己,她都会开开心心接电话,只要能听到江砚深的声音就好。

而这次,她选择将手机连同卡一起扔出车窗外,就像将江砚深这个人从自己心里挖出去一样。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没看错的话她扔出去的好像是最新款的手机,刚上市就被炒到上万的价格,就这么眼睛不眨的扔了?

要不是载客,他恨不得停车去捡回来。

再次看向后视镜,模糊的视线中只见淡漠的女人蜷曲成一团。

寂静的车厢里隐隐传来啜泣声。

英国·伦敦。

江砚深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前,黑眸眯长,脸色越来越差,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着青白。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没接自己电话。

坐在会议桌两旁的十几名高管小心翼翼看着他,感觉他捏的不是手机,而是他们的心,随时要被捏碎。

有人求救的看向陆元,他是江砚深的特助之一,也是最了解江砚深心思的人。

陆元一看江砚深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太太那边出了事,识趣的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旁骛的当透明人。

“啪!”江砚深忽然放下手机,抬头道:“陆元。”

“江总。”陆元立刻应声,毕恭毕敬。

“最近的班机,回兰市。”男人低沉的嗓音强势不容置喙。

“是。”陆元立刻去打电话订回兰市的机票。

“江总,这次的融资案……”

某高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冰冷的声音打断,“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等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的要么是一份完美的融资方案,要么是你们的辞职信。”

话音落地,起身扣上西装的扣子,提步离开,全程连一个眼风都没给他们。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在异国风情的道路上尽情奔驰,后座的男人戴着蓝牙耳机正在用着标准的英伦腔与人对话,余光瞥到副驾驶的陆元挂断电话,他让电话那端的人稍等,低醇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切换中文问道:“怎么回事?”

陆元暗暗打量了下他的神色,小心地说:“管家说,太太不在别墅,还说……太太是带着行李箱走的。”

江砚深冷峻的脸色倏然一沉,涔薄的唇瓣溢出冰冷的字眼:“查。”

“是。”陆元心肝都在颤,暗暗在想:你妹的,谁说江总不在乎江太太?出来脸给你打肿!!

江砚深没有继续电话会议,侧头看着窗外的异国风情,眸色如雾,令人琢磨不透。

……

华府公寓是林清浅用自己的钱租的一套小公寓。大学毕业后她和江砚深注册结婚,虽然没工作,不过她有奖学金,有一个几十万粉丝的微博号,偶尔接接广告,存了一些积蓄。

其实毕业的时候她也出去应聘过工作,只不过刚去报道了一天就被江砚深抓包,拎回家教育一通。

江砚深当时的原话是:“既然做了江太太就要有江太太的样子,江家不缺那点闲钱!”

那时她满心欢心的以为他是心疼自己,不想自己出去上班那么辛苦,现在回想起来,他大约是嫌弃自己出去给他丢人吧。

林清浅铺好床单,抑制住差点又夺眶而出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给自己加油打气:“林清浅,加油,你可以的。”

不过是从新开始而已。

翌日,林清浅起了个大早,出去溜达一圈买早餐回来吃完,换衣服出门上班。

生日的前一天,她接到了E时尚杂志的邮件,她被录取为实习助理了,工资不高,好在离得近,上下班十几分钟就到。

恰逢金九银十,时尚杂志最忙碌的两个月,林清浅到公司报道后领了工作证日常办公用品后就被使唤来使唤去,像个陀螺停不下来,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下午的时候主编让她去给一会要拍摄的女明星送拍摄要用的服装,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林清浅拿着单子,没注意到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

林清浅不认识这个女明星,只是按照步骤先去服装部门领了拍摄时候要的服装鞋子饰品,然后找到了女明星的化妆室。

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你想死啊?这么烫的咖啡也敢拿给我喝,存心想烫死我啊是不是?”

“对不起菲菲姐,我不是故意的……”

“滚!我不想看见你……滚!”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林清浅低头就看到戴眼睛身材肥胖的男生躺在地板上,然后真的是滚出来的。

坐在化妆镜前的女人扭过头,一张标准的网红脸,不屑的眼神从那一坨上移开,落在了林清浅的身上。

林清浅沉静的开口:“李小姐,这是一会拍杂志的服装和鞋子。”

她走进化妆间,要将衣服挂起来的时候,李菲菲忽然起身一把夺过衣服,脸色难看道:“这是什么破衣服也敢拿给我穿?”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林雪儿拍照的时候你们给她借的是LV的高定成衣,你们给我这是什么?你们什么意思?”

李菲菲一把夺过衣服狠狠的砸在林清浅的脸上,衣服上的纽扣砸在她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顿时红了一块。

林清浅黛眉轻蹙,接住衣服,依旧是淡定从容的语气道:“李小姐,这是服装部和你们团队确认过的拍照时要穿的衣服,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找你的团队或者服装部的人。”

她只不过是新来的实习生,还没权利能决定她拍照时候穿什么衣服。

李菲菲的脸刚打完针,生气的时候僵硬的很明显,指着她的鼻子谩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余光扫了一下她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看到“实习助理”四个字,气焰更甚,“一个小小的实习助理都敢这么嚣张,你们主编是不会管教人,我可以帮忙管教!”

音落,扬起手就要甩她一个耳光!

林清浅清眸微眯,现在的明星都是这德行了?她刚想扣住李菲菲的手腕,有人的动作更快。

李菲菲和林清浅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江、江总……”李菲菲整个人都震惊了。

在兰城没有人不认识江砚深,无关他的家世背景,无关他的财富地位,单单是他这张雕刻般的五官,凌厉的剑眉,明亮却凉薄的眸子,挺立的鼻梁下薄唇轻抿性感又冷酷。

不过是一眼,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林清浅也怔楞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出国了?

时隔三个月零三天十六个小时,再次看到江砚深,林清浅心里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激动兴奋想要紧紧抱住他的心情,只剩下时过境迁的沧桑与麻木。

“江总,你,你怎么来了?”李菲菲很快就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声音顿时嗲起来,眉眸含羞,欲语还休。

难道江总是看过自己的电视,今天是特意来看自己的?

江砚深冷着一张脸,狠狠甩开她的手,李菲菲穿着高跟鞋一时间没站稳,往旁边踉跄几步,幸好有化妆师扶住了她。

接下来江砚深的话却如一根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他说:“我江砚深的太太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李菲菲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清浅,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太太?

江砚深居然真的结婚了?

曾经是有传言说江砚深结婚了,可是从来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出双入对,时间一长大家都以为那只是传闻,谁能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且江砚深的妻子居然是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实习助理?

同样吃惊的还有林清浅,这好像还是江砚深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她这个妻子的身份。

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从不带她参加朋友聚会,不带她去参加宴会应酬,更没有在公开场合表示他已婚,就连当初登记结婚,自己挑了很久的婚戒,他也没戴过,直接丢进抽屉蒙尘至今。

江砚深厉锐的扫过她,落在林清浅的脸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林清浅下意识的去掰开他的手,“我在上班……”

话音没落,江砚深弯腰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臂,一只手扶住她的腿,直接把人扛到自己肩膀上了。



“啊!”林清浅惊呼的瞬间天地颠倒,强烈的晕眩感席卷而来。

“陆元,我不想在任何荧幕上看到这张僵尸脸。”江砚深冷冷的扔下这句话,扛着老婆走出化妆间。

对于身后李菲菲的惨叫和哭叫,恍若未闻。

车上。

林清浅双脚落地,晕眩感稍微减轻,抬手就想开车门,结果车门被锁死了。

“我要下车!”

司机坐着没动,只是扫了一眼后视镜。

江砚深解开西装纽扣,薄唇溢出两个字:“开车。”

司机立刻发动引擎,车子缓缓开动起来。

林清浅被他们的举动气到胸腔跟着起伏,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又重复一遍,“江砚深,我要下车!”

江砚深黑眸微眯,余光扫向她时,蕴满不悦。

“我要回去上班,所以请你的司机立刻停车!”林清浅气得快七窍生烟了,却还是极力在克制情绪,没有发飙。

“上班?”薄唇紧抿成直线的男人终于开口,“每个月拿着几千块钱的薪水却每天把自尊丢在地上让人踩,你把这个称之为上班?”

干净修长的手指捏住林清浅的下颚,他的语气明明很轻,却每个字都像淬着毒的针扎在林清浅的脸上,“林清浅,是我江砚深的妻子太廉价还是你天生欠虐?”

林清浅被他气笑了,想要推开他的手,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只得作罢,没有抹任何口红的唇色微微漾起,“像我这种普通人当然比不上动动嘴皮就能动辄千万生意的江总,你就当我天生犯贱,喜欢拿自尊换钱好了。”

“你若觉得丢人,早点签字早点把手续办了,早点各自解脱。”

江砚深黑眸微眯,眸光如薄纸般锋利,“你说什么?”

林清浅低垂的眼帘掠起迎上他的眸光,心头划过一丝疑惑:难道他突然回来不是因为江夫人告诉他,自己要离婚的事?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车厢里如死般安静。

尽管在心里打过无数次草稿,可此刻面对着江砚深锐利的眸光压迫,林清浅心头还是有些发颤,甚至是如鲠在喉。

这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以为可以一辈子厮守的男人,如果可以,她多想还可以为他心痛。

就在江砚深的耐心就要被耗尽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涌起,忽然开口,“江砚深,我们离婚。”

林清浅的皮肤很嫩,随便碰一下就会留下痕迹,此刻她白嫩的肌肤已经被捏红了,看得人很想继续凌虐她,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

然而这一瞬间,江砚深只想把手放在她纤细而可怜的脖子上,狠狠的拧断。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声音意外的平静,听不出喜怒。

林清浅:“江砚深,我们离婚。”

同样的话重复一遍,一样的语气,却更加的笃定。

捏着她下颚的手松开了,因为担心会控制不住真的掐死她,清冷的声线极力的在抑制自己的怒火,“浅浅,狼来了说多了就没人相信了。”

林清浅脸色骤然苍白,嘴角勾起的弧度泛着苦涩,“你以为我是在欲擒故纵?”

江砚深没说话,凉薄的眼神凝视着她,仿佛是默认。

林清浅喉间一紧,酸涩在心尖蔓延开来,“江砚深,我没有在开玩笑,离婚协议我签好,在江夫人那儿。”

“那又如何?”江砚深的脸色如覆寒霜,涔薄的唇瓣微勾,声音裹着冰渣,“我不会签字。”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离婚?”她侧头看他,黯淡的眸底一闪而过的悲凉。

江砚深神色冷漠,“原因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会离婚。

林清浅低头莞尔,像是早就猜测到他会这样说,毕竟认识了他七年,也爱了他七年,对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江砚深这个人冷漠内敛,强势又霸道,他习惯了周围人的顺从,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他的规矩来,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指令。

可是,最初她一眼爱上的那个迎光而笑的少年并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江砚深冷漠独断专行的让她快要窒息了。

想到过去的种种,清淡的眉眸间流转过一丝疲倦和烦躁,她想要离婚,想要从江砚深这个冰冷的牢笼里逃脱出来。

清脆的声音坚定不移的响起,再次表明立场,“你要是不签字,那我们就只能上法庭了。”

江砚深的脸色很差,黑如浓墨般的眸子里尽显烦躁:“你认为兰市有律师敢接我江砚深的离婚案?”

林清浅一滞,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语反驳。

以江砚深如今的财富和地位,兰市的确没几个人敢和他作对。

江砚深扭过头不再看她,轻阖眼眸,闭目养神,紧绷的下颚线又仿佛在极力压抑,忍耐什么。

林清浅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了下,刚准备开口,一直坐在副驾驶的陆元忽然开口:“太太,江总已经三十六小时没有休息了,你还是让他休息一会吧。”

江砚深是把野心写在眉眼里的男人,更是一个工作狂。

一旦工作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也是因为这样当初濒临破产的天越集团交到他手里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起死回生,在三年里成为兰市第一大公司,这两年更是扩展海外市场。

江家老太太曾经笑呵呵的跟人评价这个孙子:“砚深啊,跟他父亲不一样,这小子就是一头狼,一个不需要狼群也能称霸草原的狼王。”

林清浅到嘴角的话最终还是咽回去肚子里,让五脏六腑碾碎,视线从男人冷峻的侧颜转移向车窗外不断的倒退的风景。

江家。

江夫人和李如珠都出去了,佣人看到突然回来的江砚深都是一脸的诧异,再看到林清浅又好像不那么诧异了。

江砚深进门换鞋,峻冷的五官上难掩倦容,低沉的嗓音道:“帮我放洗澡水。”

这话显然是对林清浅说的,江砚深有洁癖,除了林清浅谁都不能进他的房间,更何况是浴室。

林清浅站着没动,烟眸清澈,“我们就要离婚了,帮你放洗澡水这种事还是让佣人做吧。”

江砚深压抑一路的坏情绪在这一瞬间崩坏,一双暗如深渊的眸子落在林清浅的身上,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她剥皮剔骨,肢解的淋漓尽致。



客厅的温度不断的下降,突如其来的静默让气氛人死一般寂静。

陆元不停的给林清浅眼神示意,这个时候只有她能安抚江总的情绪了。

要是让江总继续这样暴躁下去,谁都没好果子吃,何必呢。

林清浅无奈的叹一口气,提步走上二楼去给他放洗澡水。

等江砚深情绪好一点,或许谈离婚的事能更顺利点。

林清浅照旧在浴缸里放好43度的热水,又将干净的衣服放在置物架,转身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眼睑低垂,刚准备从他的身边经过的时候,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礼物放在床头。”

她掠眸看了他一眼,峻冷的五官平静,仿佛刚才在楼下宛如狂暴的副本里BOSS的人不是他,又看向床头柜。

江砚深已经走进浴室了。

他突然回来是为了给自己礼物?

林清浅拿起长方形的绒盒一看,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讥笑。

果然——

盒子里安静的躺着一条银色的脚链。

这几年江砚深虽然不把她放在心上,但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会送她一些衣服首饰,大多好像都是手链脚链。

以前她觉得可能是他专一,喜欢送一样的东西,现在看来他要么就是走个流程,让陆元性批发了一堆手链脚链,需要的时候随手拿一个,要么就是他心理有病,还是病得不轻的那种。

她合上盒子将脚链和以前那些礼物一起锁进保险柜里,终年不见天日。

……

林清浅下楼的时候,江夫人和李如珠刚好做完美容回来,看到她的瞬间,江夫人就想到那碗倒在自己头上的黏糊糊的燕窝,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

“你怎么回来了?谁让你进来的?”

话音还没落地就听到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我带她回来的。”

江夫人抬头就看到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儿子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李如珠看到江砚深神色瞬间变得娇羞起来,“砚深哥哥……”

江砚深漠然的眼神从她的脸上扫过,恍若未闻,视线落在林清浅身上,“还愣着?上来帮我擦头发!”

乌黑的头发此刻湿透的趴下来,发尖在滴水,在他黑色的衬衫上留下不易察觉的痕迹,整个人气质禁欲又迷人。

林清浅没有犹豫太久,提步上楼,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江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砚深,她没告诉你?她要和你离婚,已经签字了。”

江砚深欲要转身的身影一顿,回头时听到李如珠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砚深哥哥,这次就算你生气我也要说了,昨晚林清浅说要离婚,伯母只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把燕窝扣到伯母的头上,真的是太过份了。”

李如珠虽然是江夫人收的义女,可是一直叫她伯母,因为江砚深不准她叫干妈。

江砚深眉心微敛,质疑的眼神打量着站在下面的女人。

很难想象她把燕窝扣人头上的画面,记忆里她在江家人面前一直很乖顺,好像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在自己面前更是温柔体贴,乖顺的让人心里妥帖。

林清浅面对他质疑的眼神,微微一笑,“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以前担心江砚深会误会自己,她都会急忙解释,不管他相信不相信。

现在他误不误会都不重要了,要是因此生气爽快签字离婚放她自由就更好了。

江砚深讳莫如深的眸子在她身上逗留片刻,清冷的嗓音缓缓而起,“道歉。”

“我拒绝。”林清浅不假思索的拒绝。

如果要她跟江夫人道歉,那也要江夫人先为以前的事跟自己道歉。

江夫人气愤指责:“砚深,你看看她哪还有一点当人儿媳的自觉?这样的女人你还是早点……”

“这两天她心情不好,我代她道歉。”江砚深打断她的话,“想要什么告诉陆元,算是浅浅的一点心意。”

江夫人脸色直接黑了,花的是她儿子的钱,算那女人什么心意?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这般维护那个穷酸丫头。

“砚深哥哥,伯母她昨晚被气的血压飙高,一夜都没睡好,你怎么能……”

李如珠的话没说完一道清寒的眸光如刀刃般射过来,话音戛然而止,胆怯的垂下眼睑。

江砚深居高临下的眸光扫视她们一圈,最后锁定在林清浅身上,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上楼了。

林清浅心头涌上一丝失望,看样子想借江夫人和李如珠的手说服江砚深答应离婚是不可能了。

江砚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毛巾随意的擦拭着潮湿的头发,余光瞥了一眼慢吞吞走进来的女人,垂下长睫恍若未见。

林清浅去浴室拿吹风,走到沙发旁给他吹头发,像过去一样瓷白的手指温柔的穿梭在他的发间,指尖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他的头皮,像是专业的按摩师,让江砚深压抑一路的暴躁一点点的消失。

等他的头发干透了,林清浅放下吹风,想要和他谈谈离婚的事情,坐下的时候才发现他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冷峻的眉头哪怕是在睡着以后也紧紧皱起。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能抚平他眉间褶皱的人,可是七年的时光告诉她,江砚深这块石头,她是捂不热的。

江砚深喜凉,房间的冷气开的有些低,林清浅怕他生病去拿了一张毯子给他盖上,刚准备出去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低头迎上男人明暗交杂的眸色,两个人一时间相顾无言,任由冷寂腐蚀着两个人肌肤相贴间的那点温热。

最终是林清浅伸手掰开了他的手指,声音平静:“江砚深,你不爱我,你母亲也不喜欢我,我们离婚对大家都好。”

江砚深黑眸眯长,“你最近出了什么事?”

要不是出什么事,她怎么会突然跟变了一个人,性格大变还闹着要离婚。

“没有。”林清浅回答。

她对江砚深的失望和心灰意冷并非是一朝一夕,而是他长年累月的冷漠和忽视将那些失望和心痛堆积到麻木,直至哀莫大于心死。

江砚深不信她的话,之前她都好好的,不可能突然跟换了个人似得。

他拿起手机给陆元打电话,“让沈医生来一趟。”

林清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叫医生,只当他是不舒服,起身道:“你休息吧,我……”

江砚深猛地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到沙发上,声线清冷,“沈知微是兰市最好的心理医生,她一定会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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