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蒋厉庭苏晚研的现代都市小说《八零美人:嫁个万元户养崽崽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茶茶柠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八零美人:嫁个万元户养崽崽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屋内仅有三人,蒋沉啃着酥脆香甜的桃酥,笑的小梨涡深显。
苏晚研逗弄着怀里的小豆丁道:
“丫丫,还要吃糖么?”
宝宝似回话般咿咿呀呀个不停,伸手想要抓床上的东西。
苏晚研捏起一小块桃酥塞在她嘴里,
丫丫砸吧着小嘴,桃酥沾着口水就化开了,变得绵软且沙,
她尝到好吃的,当即张着嘴巴:
“啊。”
苏晚研又捏了点塞她嘴里,偏头道:
“蒋沉是吧,你妹妹有奶粉么?”
“没有,我大娘和我奶奶平时都给丫丫喂浆糊、稀饭和米饭。”
苏晚研轻叹了声:
难怪住这种房子,一个个还瘦的不成样子。
丫丫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四处乱瞅,伸出小脏手想要摸苏慕圆脸蛋,嘴上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蒋深费力的拎着有他半高的水桶过来,
他累的小脸通红,总算倒入了浴盆里。
蒋厉庭站在门外,双手叉腰,高大的身形严严实实的堵在门口,沉声道:
“臭小子,丫丫跟泥捏的一样,能用我们的盆子么?”
蒋深瞳孔微缩,下意识想把水倒回桶内,可洗浴盆太重,压根没办法,只能用葫芦瓢一点点舀着。
蒋厉庭没有丝毫想帮忙的心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耐烦道:
“瞧瞧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还能干好一点事么?”
苏晚研瞥了他一眼,放下丫丫,主动上前接过蒋深手里的葫芦瓢,
可还不待动手,蒋厉庭赶忙上前接过,好声道:
“我来就行了,媳妇你歇着,吃完饭,晚点的时候我带你去县城置办点结婚用的。”
苏晚研并未跟他争,从地上抱起丫丫,放进装满水的盆内,
丫丫欢快的扑腾着小手小脚,带起一串水花,发出“咯咯”的笑声,
苏晚研蹲在水盆旁,先是让她玩了会,再轻轻往她身上一搓,
肉眼可见身上搓出一条条灰白色的泥条,退过灰的地方连皮肤都白了一个度。
盆底堆积着一层泥条,蒋厉庭一脸尴尬的往外走,喊道:
“妈,你瞧瞧你是怎么带小孩的,这泥条比我爸早上下的面条还稠。”
周彩凤站在灶台,偏头朝着门外回道:
“我哪天不忙,丫丫天天在地上爬就是脏,你又不是不知道。”
蒋厉庭拧着眉头,在井边把盆子洗了又洗:
“家家都忙,我就没见谁家孩子这么脏的。”
“磕当”一声,
周彩凤似发泄般撂了锅铲,碰在锅沿发出不小的声响,
她脸拉的很长,往外走:“喊你媳妇去做饭,不就是给孩子洗澡洗头么,我自己弄,干点事还叽叽歪歪的。”
蒋厉庭丝毫不在意她的情绪,唇角轻扬道:
“我媳妇可是大小姐,哪能干这个。”
周彩凤气的胸腔轻颤,发牢骚似的道:
“还大小姐,她是穿金戴银来的还是揣票子来的?你拎的那箱子里能搜出一百块钱,还是一件首饰。”
蒋厉庭猛然想起那封信,
他神情微怔,觉得要是说了,周彩凤铁定不会对苏晚研这个态度,
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转而还是觉得不要告诉的好,
不然按照周彩凤的性子多半会跟苏晚研说,然后催苏晚研继承家业,
毕竟昨晚自己跟她都睡过了,而周彩凤的思想只会认为只要不是自己不要苏晚研,她就算栓在蒋家了,
但,他拿不准苏晚研的心思,怕她知道有这条后路,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彩凤还在喋喋不休:
“哦,忘了,手上就带了根红绳,真是够寒酸的。”
屋内的苏晚研抿了抿唇,指腹细细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眸底氤氲着一层雾气,
尔后便听蒋厉庭冷呵道:“周彩凤,你给我闭嘴,不准说我媳妇一句不好。”
“臭小子,就这么喊你苦了一辈子的娘的?”
周彩凤从小到大最为偏爱这小儿子,此刻见他满脸怒意的护着苏晚研,和自己对着干,
她气的大脑闷闷疼,脸色难堪至极。
“反正不准再说了。”
蒋厉庭警告完,看了眼糊满黑印记的盆子,拎起来拿着鞋刷洗衣粉往河边走。
周彩凤气不过,总觉得全是苏晚研害的,走进屋里,蛮悍推开门,
“砰”的一声,薄弱的门板撞到墙边,轻颤了颤。
苏晚研抬起头就见她凶巴巴的走上前,粗鲁的抱走床上的蒋丫丫,
随后不管不顾的把蒋丫丫的头往兑好凉水的温水桶里按,嘴里还念叨道:
“不就洗个头么,用洗澡水凑合洗洗得了,这又是换水又是洗盆的,穷讲究个啥。”
蒋丫丫在她怀里,整个人几乎都是倒立的状态,吓得小手胡乱揪住她的衣摆,
惊惧的哭声伴随着呛水声,交织于耳。
苏晚研看的心惊肉跳,难以想象这是养一岁多孩子的方式,
她赶忙上前,夺过蒋丫丫:“你没听她在哭么?这样洗,肺里容易呛水,孩子会没了的。”
蒋丫丫眼睛通红,湿漉漉的齐耳头发贴在脸上,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搂住苏晚研,像落水的小狗般可怜:
“麻.......麻麻,麻麻~”
周彩凤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白了苏晚研一眼道:
“哪家孩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像你那样墨迹,一天下来伺候三个孩子,啥都不用干了。”
这点苏晚研确实无法反驳,因为思想和生长环境不一样,乡下人生了孩子主打活着就行,哪能那么精细,
她衣服胸前湿了一大片,察觉到怀里孩子的惧怕,满脸心疼道:
“那就我来给她洗,不用你插手。”
周彩凤趁着蒋厉庭不在,嗓门都大了不少:
“你光浪费时间给她们洗澡了,家里那猪,那鸡,还有十几亩田,洗衣做饭,啥的都不管不问了是吧?
你自己看看,周围哪家儿媳不是伺候老公公老婆婆,
这大中午的也不知道去厨房帮忙,专挑这个时间给他们洗澡,还不是想躲懒。”
苏晚研也被这么不讲理的人气到:
“有本事找你儿子吵去,没本事就别在我这嚷嚷。”
周彩凤丝毫没有戳破心思的羞耻,板着张脸,摆出当家做主的做派道:
“你还知道那是我儿子?我能舍得让我儿子不高兴?哪像你,内裤胸罩啥的都让我儿子洗,一点也不知羞呦,
也不怕自家男人洗你内裤不吉利,我看你个狐媚子,除了会床上伺候男人,也一分事不能干。”
黄昏笼罩,连成片的灰扑扑瓦房中间,一栋崭新的二层小楼伫立其中,彰显着在村中的地位。
村口大槐树下,一群穿着破布补丁的妇女大老爷们,围着一对衣着的确良布料的夫妇不断说着恭维话。
徐二梅身宽体胖,一脸八卦相,她摇着蒲扇道:
“彩凤,你说说你家厉庭,都这么大一人了,不结婚你也不着急呀。”
周彩凤颧骨高凸,两腮无二两肉,生的一副尖酸刻薄样,
她坐在石磨上,翘着二郎腿,语气略微有些傲娇道:
“着啥急呀,不是我说,就我儿子,招招手,能有一堆姑娘往跟前凑的,
不过呀,前段时间,往家里带回来个国营厂的女儿,还是个大学生呢,现在也不知道两人咋样了,
反正那姑娘喜欢我家厉庭喜欢的紧,天天巴巴的,那天来我家喊我们叔叔阿姨喊的可亲了。”
蒋柱虽已年近五十,但苍老的面容却依旧能看出骨相俊郎,
他磕了磕老烟杆,丝毫没那端着的架势道:
“拉倒吧,你也别往他脸上贴金了。”
周彩凤最是看不惯他这幅憋败自家儿子的语气,没好气道:
“你个死老头子,说啥呢?有啥贴金的,就咱家厉庭,在整个大风县,哪个有咱家儿子有钱的?
上次那个来找厉庭的叫啥苏月红的,不就是罐头厂厂长女儿,还是个大学生,
为了咱家儿子国家分配的工作不干,还专门进了咱儿子的服装厂呢,我这有一句话是假的么?”
徐二梅儿子儿媳都在服装厂工作,当即捧着道:
“哎呦,那女孩我见过,长得可漂亮了,还是现下最时髦的波浪卷长头发,可洋气了,关键跟厉庭看起来也配。”
周彩凤摇着蒲扇,脸上满是傲娇,
心底虽然也觉得苏月红不错,但还是把自家儿子夸上天道:
“哼,我家厉庭媳妇,我可还得好好挑挑,不能再像老大家的啥也不是,
这国营厂厂长女儿是不错,但我还打算再考验考验呢。”
李霞道:“那是,你家大儿媳妇死活闹着分了家,以后厉庭给你们的生活费,他们可是一分钱花不着。”
周彩凤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蒋厉庭是最小的一个,也是两口子宠着长大的,对于他的另一半,期望最高。
蒋柱轻叹了一声,倒也没吱声。
周彩凤自打蒋厉庭开厂变有钱后,
就觉得整个家都高人一等,自然也开始打心眼里看不起那大儿媳妇,
她整理了下身上的的确良衬衫,状似无奈但实则满腔傲娇道:
“厉庭也就一个月给个八九十块钱吧,比老大家那两口子在厂里挣的都多,
不过,我家这儿子花钱也就是大手大脚的,今晚要是再回来呀,
我还得跟他提一下,以后我来管着他钱这事呢,省的都被他糟蹋光了。”
她提到老大,语气丝毫没有半分亲切,而提到蒋厉庭满腔高傲。
李霞乐呵道:
“就是,改明等厉庭结了婚,你更要把好钱,不然现在年轻人都不会过日子的很,
尤其那啥国营厂厂长女儿,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指不定多会败家呢。”
周彩凤鼻腔出气道:
“她要敢败家,我分分钟让我儿子离了她,再找个小姑娘。”
蒋柱似劝着道: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过法,你非得拿着管着干啥?”
周彩凤换只腿翘二郎腿,一副当家做主派,不容置喙道:
“你懂啥?谁能嫁给咱家儿子,那是她的福气,儿子有今天还不都是我教的好,
以后这儿媳妇要是敢不听话,提分家啥的,我就让她从哪来滚哪去,
我把儿子养的有今天,她享现成的,还敢把我们老两口甩了,美的她。”
突然,人群中有一道惊诧的声音:
“呦,那不是厉庭么?这么晚了怎么还带着个漂亮姑娘。”
周彩凤一点不稀奇,都未回头看一眼,高高在上道:
“你瞧瞧这臭小子,就招女人喜欢,这从小到大多少家姑娘都围着我家院子打转,不就是想跟我儿子搞对象么?”
蒋二狗指着道:
“不是,这姑娘哭的可厉害了,看样子是不愿意,但你家厉庭死活拉着人家不松手。”
“啥?”
周彩凤音量陡然拔高,回过头就见蒋厉霄强势的拉着苏晚研,
而苏晚研漂亮的不像话的小脸挂着晶莹泪珠,被迫跟着走,
她着急道:“厉庭,你这是干嘛呀?”
蒋厉庭咧着嘴乐的极为开心道:
“爸,妈,这我媳妇,我月底要跟她结婚,她今晚开始就住我家了。”
刹那间,周围看着他这一副猴急的没见过女人样,发出阵阵轻笑。
周彩凤联想到刚刚自己说的一大堆夸赞话,她老脸涨的通红:
“你个臭小子,这结婚咋有那么急的,而且没结婚哪有就把新娘往家里带的?”
“不急点,煮熟的鸭子容易飞,不跟你说了,反正我月底办婚礼,先带她回家了。”
蒋厉庭道完,朝着周围人道:“月底来我家喝喜酒啊。”
周彩凤胸腔轻颤,察觉到周围人投过来的目光含着调笑,
她看着苏晚研长相和气质铁定是有钱人,为了找回面子,故意大声道:
“这哪家的千金呀?”
蒋厉庭头都没回,说了句:
“她爸叫苏国志。”
倏而,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河东狮吼:
“啥?就县城那个破落户,还欠你四千块钱又被人卷走的那个?”
“嗯。”蒋厉庭丝毫没在意的吱了声。
“我滴个娘呀。”
周彩凤好似被当头敲了一棒,感觉自己要气晕过去了,二郎腿哪还翘的住,当即就往一旁倒去。
周围的笑声更盛。
蒋柱一把扶住她,脸色铁青道:
“行了,回家再说吧。”
两人离去,大槐树底下再次热闹起来。
“你们看看,这周彩凤的脸,被打得啪啪响,还是她自个儿子打的。”
“就是,前一秒自家儿子,被国营厂厂长女儿缠着,还又要人家孝顺公婆,还要人家勤快节约,这下一秒就带个破落户回来。”
“别的不说,这周彩凤这下子估计三天出不了门。”
“这蒋厉庭也真是的,刚刚要不是喊周彩凤两口子爸妈,我都以为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从没看见笑的这么开心的,这到底是对那破落户有多喜欢呀。”
......
苏晚研被带着走到小楼前,顿时瞠愕的止步,
只见小楼房的院子内,堆放着柴伙和杂乱的物品,晾衣绳穿过院子,上面晒着的衣服,除了一套男士衬衫和西裤是用衣架挂着,其他皆是摊开随意一搭,
猪圈内更是污脏不堪,鸡鸭圈于一角满是粪尿,
而客厅内摆放着桌椅和农具,简直杂乱无章,下不去脚。
苏晚研觉得这房子被弄成这样,属实是糟蹋了,她吞咽了下口水道:
“这是你家?”
苏晚研敛眸,
觉得蒋厉庭的劝慰话丝毫没有用处,可也明白了,周彩凤之所以对她不好,
只是因为太看重蒋厉庭了,而自己好似真的是搅了这个家原本的宁静,
可是离开这件事,好像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宝宝爬在苏晚研脚边,拽着她的裤子,仰着小脸伸手要抱抱,嘴里还喊着:
“麻麻~麻麻~抱。”
苏晚研扶着宝宝站起身,轻拍打了下她的衣服,倒也没出声。
蒋柱端好饭菜,声音无奈道:
“赶紧吃饭吧,以后都消停点。”
苏晚研被蒋厉庭推着坐在饭桌上,可扫了一眼,她却没有丝毫胃口,
桌子上的红烧鸡肉放了不少辣椒,烧的发白还带着黑色锅渣,
牛肉粉丝汤飘着不知名絮状,同样放了几根整颗尖红辣椒,
两道蔬菜倒是并未放辣椒,但炒的像放了水煮出来般,唯有买的烤鸭色泽金黄油亮,
蒋厉庭从小吃惯了,丝毫没觉得不对经,问道:
“我记得还有个羊排呢?”
“做那么多能吃的完么?晚上再做也不迟。”
周彩凤气归气,但到底还是疼儿子,夹了个鸡腿放在蒋厉庭碗中,
且若是平时她压根舍不得把肉做这么大份量,可最疼爱的儿子在家吃饭,总是想让他多吃点好的。
蒋厉庭和苏晚研挨着坐,他把鸡腿夹到了她的碗中:
“媳妇你赶紧吃,丫丫放地上就行了。”
苏晚研瞥见周彩凤陡然寒着的脸,压根不想再因为这种家里长短争吵,推辞道:
“不用,我不太爱吃鸡肉,你先吃你的吧。”
她并未把蒋丫丫放地上,蒋丫丫看见鸡腿,口水挂在唇边,着急的伸手去抓:
“麻麻,要~要~”
“媳妇你先吃,我来抱着。”
蒋厉庭就跟没看见般蒋丫丫想要般,并未把鸡腿给她,
且抱孩子的动作要多僵硬就多僵硬,像极了人贩子,也显然是头一次抱孩子。
周彩凤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声不顺道:
“白眼狼你也吃吧,省的饿的长良心了。”
蒋厉庭就跟没听见似的,拿起筷子就吃起了饭菜。
苏晚研看着蒋丫丫都快馋哭了的模样,还是把鸡腿用开水涮了涮辣气,才塞在了她的手里。
不大的鸡腿在她的小手衬托下,立马大了一圈,她着急的往嘴里塞,啃的满脸油光,尝到辣意不断“斯哈”喘气,但黑葡萄般的眼睛却充满了笑意。
苏晚研脊背挺直,哪怕坐在小破桌旁,却依旧矜雅有礼,
她秀气的吃着碗中的白米饭,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也确实饿的厉害,可也吃不下桌子上的肉和菜。
蒋深和蒋沉也是只扒米饭,可目光却黏在几道肉上面。
蒋沉年纪小抵挡不住诱惑,偷偷瞅了眼周彩凤的脸色,随后大着胆子去夹烤鸭腿,
可下一秒,手就被一双筷子拍了下,他惊惧的缩回手,只见周彩凤板着脸道:
“饿死鬼投胎的?你爸天天累死累活的挣钱都没吃呢,你天天在家享福,还要吃烤鸭腿呢?”
苏晚研眉心轻蹙,见蒋厉庭没有丝毫出声的打算,也觉得正常,
毕竟短时间相处知道他压根不管这几个孩子死活,她轻叹了声:
没有救苦救难的能力,还同情心这么重,我要是都给夹了,估计又是一顿吵吧。
蒋厉庭啃完鸡腿,扒了口饭道:
“媳妇,你怎么不吃肉和菜呀?”
苏晚研家祖上就是饭馆发家的,
对待食物挑剔的很,但她的教养哪能允许她说出别人辛苦做出来的东西难吃,她温温慈慈道:
“没什么胃口。”
蒋厉庭把烤鸭腿夹她碗里道:
“那你尝尝这个,这可是聚胜楼的烤鸭,到时候咱们就在那个饭店办酒席。”
周彩凤暗戳戳的白了一眼:“.......”
搁那办,这得花多少钱呀。
苏晚研察觉到蒋沉吞咽了下口水,觉得有几分好笑,她把烤鸭腿夹到他的碗里:
“吃吧,我不太喜欢吃油腻的东西。”
周彩凤觉得给自己孙子吃了也比给苏晚研吃了强,倒也没出声。
蒋沉暗戳戳的看了眼周彩凤,见她没不好的脸色,放下心的大口啃了起来,
他唇边都是油迹,圆圆的眼睛充斥着亮光道:
“真好吃,谢谢麻麻。”
苏晚研唇角轻扬,见蒋深低头扒着饭,倏尔,她夹起另一只烤鸭腿放在他碗里。
周彩凤脸色当即拉多长道:
“他俩饿不死就行了,多想着你男人,比什么都强,
这就两个腿,得给你男人夹一个,他挣钱养家,辛苦的很。”
蒋厉庭出奇的没出声,他勾了勾唇:
这话有道理,应该让媳妇学着多心疼心疼我。
蒋深听到这话,也有点不敢吃,他颤颤巍巍的夹着烤鸭腿放在蒋厉庭碗中:
“爸爸吃。”
下一秒,蒋厉庭果真毫无负担的咬了一口,还看向苏晚研道:
“媳妇你喜欢吃清淡的是吧?那我吃完带你出去吃。”
苏晚研瞳孔轻颤,知道蒋厉庭压根不在乎孩子的死活,可还是被他这个举动震惊了:
按理来说他做生意平时应该经常在外面吃好的,可明明知道蒋深想吃,他怎么能吃得下的?
而周彩凤觉得蒋厉庭吃是理所当然,但怕他为苏晚研花钱,念叨道:
“这辛辛苦苦做的饭不吃,跑外面吃啥,不纯属浪费钱么,凑合吃口得了。”
蒋厉庭眉心轻蹙:
“我跟我媳妇说话的时候,你就别插嘴,再说了,哪家男人挣钱不是为了养活媳妇孩子,有钱了吃好喝好是应该的。”
蒋沉趁着两人说话,默默把啃到一半的烤鸭腿,放到蒋深碗中,嘴边糊的满是油光,小声道:
“给,哥哥。”
兄弟两人早早就知道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得小心翼翼,尽量减少存在感。
苏晚研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她抿了抿唇,深觉无力,连本就不大的胃口更是小了不少,默默放下筷子。
她目光瞥向外面,只见他滴答着水的衬衫西裤,随意的掸在晾衣绳上,
但仅有的两个衣架上,却挂着她的内衣和内裤,画面独树一帜、迎风飘飘、格外显眼。
她默默挪开眼,脸蛋烧的厉害:
要不要这么让我难堪?
小洋楼内,小木方桌和高阔空荡的客厅格格不入。
李翠岚正坐在小板凳上喝着粥,瞥见蒋厉庭,深怕他是反悔了道:
“你来做什么?这人都被你带走了,现在在反悔可把研研的名誉都毁了,咱家不退钱啊。”
“瞧把你吓得,都成我媳妇了,我还能退么?”
蒋厉庭知道她是后妈,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单手插兜直接往二楼走:
“给我媳妇拿衣服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邮递小哥的声音:
“有你家的信,让苏晚研出来收一下。”
蒋厉庭动作一顿。
李翠岚道:
“那信你给她带回去,她以后是你家人了,寄信让也别往这个地方寄了,还要麻烦我找人给你送。”
蒋厉庭转过身,走到院门口,接了信件,
他一眼瞟到上面的李秀娥和M国一词,很显然这是一封从国外寄过来的信件。
蒋厉庭犹豫了一瞬,总觉得这信件不简单,大掌在信件边缘摩擦了好一会:
这人都是我的了,看一下没关系吧。
他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信件,上面写着
【研研,妈妈在M国创立了一家思研化妆品公司,已经上市了,
妈妈现在是名企业家,在M国这边的生活总算安稳下来了,
原谅妈妈这些年没跟你联系,只因我当初一意孤行来这边的生活实在糟糕,
不想你知道妈妈的狼狈,现在妈妈打算把生意延伸到国内,你愿意跟妈妈一起生活么?
妈妈没有再婚,仅有你一个孩子,也一直很爱你,最多一年,妈妈就会回国来找你,到时候会把公司给你继承。】
蒋厉庭长睫轻颤不止,属实被信上的内容震惊到,但很快就整理好情绪,折叠好信件揣进了兜里,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上了楼,拿起行李箱就往楼下走,
倏尔,动作一顿,意味不明道:
“那个,研研跟她妹妹,不是亲姐妹么?”
李翠岚没放心上,碎碎念道:
“小念是研研小叔家的女儿,但她小叔小婶车祸死了,这唯一的孩子就丢我们家了,研研妈当初可没少因为小念跟老苏吵,
后来离婚去了M国就再也没回来,但前几年寄了封信,说要开化妆品公司,但你想想那一个女人能去开公司么?不是瞎闹么,
全家没一个信的,这几年都没再有过消息了,估计是公司没开起来,怕知道了丢人吧。”
蒋厉庭拎着手提箱的大掌不自觉紧握,喉结艰涩的滚动了下,随后踏步离开。
.......
蒋家村。
周彩凤端着衣服回来,一眼瞥到井水边泡着的衣服,纯棉内衣裤虽然被衬衫盖着,但还是露出来一条肩带,
她知道蒋厉庭不在家,故意大声嚷嚷道:“光会在床上伺候男人了,这衣服泡着,是指望谁洗呀?”
苏晚研脸蛋臊红,虽然跟李翠岚时常有冲突,可从未是如此敏感放浪的话题,
她到底不过才18岁,羞耻的厉害,但却不服气道: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让你儿子把我撵出去,不喜欢他跟我在一起,下次看他进屋你就把他拽出去,别在我这里找茬,还有那衣服也是你儿子自己弄的。”
周彩凤哪敢在蒋厉庭想要亲热的时候打断呀,无非就是打定主意只要蒋厉庭不在家,就可劲欺负她,
只要她待不下去,那钱就得还,还能再换个儿媳妇,
她鼻腔出气道:“你个小妮子嘴还挺厉害,不就是看我家厉庭有本事,可劲的攀着么,我跟你说,那四千块钱,可别想赖。”
苏晚研有被她往脸上贴金的话气到,没好声道:
“我还真看不上你儿子,你有什么意见找你儿子说去,别来烦我。”
周彩凤怼人从没输过,阴阳怪气道:
“你还看不上我儿子,你有个啥呀?家里穷的估计连张凳子都没有吧,
你瞧瞧我家这房子在村里是不是独一份的,而且我儿子可还是个厂长呢,你这没办事就急着赶着上门,还不是图我家钱。”
蒋柱扛着锄头回来,闻言,唉声叹气的劝道:
“我出门你就在家吵,这回来了还在家吵,你要是真不喜欢人家,跟你儿子吵去,为难人家小姑娘干啥?”
周彩凤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去,你懂个啥,这个家要是没有我,迟早得被你们一个个败散。”
蒋柱是知道她的厉害,
年轻时就被她动不动要死要喝农药拿下来了,致使这把年纪了,也不敢再多惹她,
他放好锄头,回了厅内,好声道:
“姑娘,你也别多想,她就是嘴碎了点,由着她说几句,心里没火了,也就过去了。”
苏晚研抿了抿唇:
话不落在谁身上,谁不知道难受,
话要是落在谁身上,没谁能忍得了,
可.......自己这身份,该抱怨些什么呢?
周彩凤还在碎碎念:
“你还护上了,可着全家就我一个坏人是吧?我这从早忙到晚,处处节省图个啥?
找三个媳妇,没一个是省心的东西,尤其里面这个,不要脸还差劲。”
苏晚研捂着耳朵,可那喋喋不休的声音还是如魔音般贯耳,
她美眸溢出盈盈水光,细细抽噎着:
“好歹李翠岚只是偶尔唠叨一句,她这是不管白天晚上都难缠,这日子好难熬。”
李霞住在隔壁瓦房,
她端着盆往外泼水,瞥见碎碎念的周彩凤,好声道:
“彩凤,又咋的了?”
周彩凤就跟得了天理一般,走过去,指着井水旁的盆子,嫌弃道:
“你瞅瞅,刚到我家第一天,脱了的衣服就扔盆里泡着,
我家厉庭天天光顾着挣钱,从小到大没洗过一件衣服,
出门挣钱也都是攒着一箱子脏衣服带回来给我洗,真叫他干估计连洗衣粉都不知道放,
她这架势,不是指望老公公老婆婆干,你说是啥?”
“哎呦,这可就有点.......”
李霞信以为真,话说一半,考虑人还在屋里,剩下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周彩凤见有人向着自己,心里舒坦了不少,有底气了几分道:
“摊上这么个懒婆娘,我都不说了,你看看这贴身的内衣内裤都让我们洗,多磕碜呀。”
徐二梅从隔壁瓦房探出脑袋道:
“年轻人不懂事,慢慢教就成了,别再气坏了身体。”
周彩凤:“这再懒也要有个差不多,一大早上到现在门不出,连人不喊一声,我看还不如找个傻子,好歹傻子见人还知道笑笑。”
李霞道:“哎呦,你这话说的,厉庭哪能找傻子。”
“就是,从小到大走哪不惹一堆小姑娘看,现在当了大老板,一般的女孩子都配不上。”
周彩凤心底彻底舒坦了,可还想再吐槽苏晚研几句,恰好远远瞥见拎着大包小包的蒋厉庭,
她扯着唇,话音一改道:“不说了,这都快中午了,我也得做饭了。”
蒋厉庭走近就听到这句话,他递过去一包肉道:
“妈,那中午就把这菜和肉给做了。”
蒋厉庭每天中午晚上都是在厂里吃,从没关心过家里伙食,
偶尔休息的时候也是经常和兄弟聚聚,连根菜都没买过,是周围出了名的宠幺儿。
徐二梅打趣道:
“呦,这厉庭现在还知道给家里买菜了。”
石开?
什么鬼?
苏晚研眉心轻蹙,已经把他归类到讨厌和他说话的人行列,她偏身就想走。
倏而,蒋厉庭急忙伸出一条手臂拦住,深怕和她再次错过道:
“你还没跟我说你具体叫什么呢?”
苏晚研猝不及防,纤腰撞上他的精悍臂弯。
蒋厉庭感受到臂弯处传来的柔软,大脑神经好似有团烟花炸开般极致兴奋,
他俊面似炙火烧过的滚烫,火速收回手,深怕留下不好印象,局促的解释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真的想知道你叫什么?是县城人么?
我怎么没见过,还是过来走亲戚的,那你亲戚家,住哪呀?”
哪怕再是冷静的人,芳心一动的刹那终归会失了分寸,一改先前淡漠性格,变得手足无措。
苏晚研娇颜绯红,退后一步往旁边走,瞥了他一眼,觉得前后反差有点大,但也压根懒得搭理。
蒋厉庭见她想走,着急道:
“喂,你告诉我住哪条街也行呀,不然我怎么找你呀。”
周围人好似看戏一般,目光戏谑的全投向两人。
苏晚研面颊越发涨红,听蒋厉庭还在不断追问名字,
她气的抽出苏念念的纸和笔,写下一段话。
“刺啦”一声,
纸张被撕下,拍在蒋厉庭怀里。
他拿起来看着,一字一句的读着道:
“臭——琉——芒。”
他读完后,没注意到周围人传来的轻笑目光,美滋滋道:
“这年头还有姓臭的么?不过琉芒这名字真别致。”
裴夜似还没反应过来,神情微怔,随后拍了他一下道:
“不是,庭哥,你再品品,这名字不对劲,你不能看上一个钟意的,就连脑子都没了呀。”
“有什么不对劲的。”蒋厉庭眉眼扬起的再看了眼纸张,倏而脸色一僵:
臭流氓?
骂我的?
周围传来肆无忌惮的轻笑。
蒋厉庭是附近蒋家村的人,虽然小学都没读完,
但从小就脑袋聪明,经常走南闯北的挣钱,后来慢慢就在县城开了服装厂,
然后这两年一跃成为有钱人,在这一片是无人不认识,其中有人打趣道:
“蒋老板,你这该不能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裴夜好笑道:
“就是,我可记得某人说过你厂里工资开的高,从来不缺人呀,这亲自招的,也不嫌跌面儿了?”
蒋厉庭顿时语塞,随后支支吾吾道:
“那会不是说话得罪人家了么,给人安排个活干就当补偿了。”
裴夜轻笑了声道:
“你给人腿打断的时候,也没看你给过人补偿,那会就说了两句话,就想补偿了?你什么时候竟然长良心了。”
蒋厉庭没理会,眼睛再次瞟向苏晚研,
她的身影曼妙,染上落日的余晖,漂亮的像一副画,
他耳廓霎时再次通红,心脏又是不规律的强跳,朝着周围人道:
“对了,你们知道她是哪家的么?我在县城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人群中纷纷帮着解答:
“这还真不知道呢,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新来这边的。”
“不对,看她穿成那样,付钱的时候,又多一毛都拿不出来,我估计多半是破落户回老家躲债的。”
服务员那会给别人称米,压根没听见苏晚研的声音,不过是后来见她也指着米,才称的,她提醒道:
“她刚刚买东西全程没说一句话,又随身携带纸和笔,估计是个哑巴。”
蒋厉庭眉心轻蹙,看了眼手中的纸:
是哑巴?
裴夜打趣道:
“听到没?哑巴,破落户,肯定外面少不少钱呢,你要是真有意思呀,
说不定那彩礼钱就够你大出血,而且日后呀,说不定生的孩子还遗传。”
蒋厉霄耳廓绯红的交代道:
“我家里都三个了,烦的要死,不生孩子不会说话耳根子还清净了呢,
明天你赶紧让人把她家庭住址查出来,一定要查出来,一定一定,我是不能再跑上去问了,不然摸到情况她也得讨厌死我。”
裴夜唇角叼着烟,“啧啧”了两声:
“你这左一句交代,又一句交代的,难不成还真动了春心了?”
蒋厉庭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在裴夜惊诧的目光中,宝贝的将纸张折叠好,揣进兜里,懊恼道:
“那会在厂门口,你怎么不知道把我嘴捂上,或者强迫我看一眼,
这下倒好了,全给得罪干净了,就是找到估计也不搭理我。”
裴夜失笑:
“你那会干的可是跟钱有关的事,谁敢在那种时候那么对你呀。”
蒋厉庭哑口无言,但心底闷闷的,头一次恨自己长了张嘴,
他轻叹一声,来到柜台旁道:
“来两盒麦乳精、一包红糖和大白兔奶糖。”
服务员拿好东西算好后,态度一改对苏晚研的趾高气昂,好声道:
“蒋老板,这麦乳精三块八毛钱一罐,红糖八毛钱,大白兔奶糖四块钱一斤,总共十二块四毛钱。”
蒋厉霄打开黑色皮夹子,抽出两张大团结递给服务员,随后把找的七块六毛钱塞进皮夹子里。
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男人,
他着急道:“蒋哥,不好了,我听说苏国志的钱被人卷走了,
他欠债的那些人可都上她家搬东西抵债了,你放给他的那些钱,估计得打水漂了。”
蒋厉庭一把将东西蛮悍的塞在裴夜怀里,丝毫不在意道:
“不怕,他家还有房子呢,我早就去看过了,不然我能贷那么多钱给他么,
现在,看样子那房子,我能提前住了,走,拿着棍子上他家去,敢赖老子的钱,我弄不死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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