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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大龄剩女全文浏览

木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京城第一大龄剩女》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木棉”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阮玉珠向嵘,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的事情上,王忠家的给过她善意的提醒。他们夫妻记得沈氏的恩情,虽然不论是沈氏还是阮玉珠,都早就忘记了那件事。王忠的大儿子病重,王忠夫妻已经不抱希望。沈氏知道了,随手赏赐了银两,救了那孩子的性命。知道感恩,能做事,这样一个人,可比褚锦绣安排给她的好上许多。而且,将王忠家的收服在身边,她还能够了解侍郎府的账目,这对她的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褚......

主角:阮玉珠向嵘   更新:2024-06-04 1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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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玉珠向嵘的现代都市小说《京城第一大龄剩女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木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京城第一大龄剩女》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木棉”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阮玉珠向嵘,剧情主要讲述的是:的事情上,王忠家的给过她善意的提醒。他们夫妻记得沈氏的恩情,虽然不论是沈氏还是阮玉珠,都早就忘记了那件事。王忠的大儿子病重,王忠夫妻已经不抱希望。沈氏知道了,随手赏赐了银两,救了那孩子的性命。知道感恩,能做事,这样一个人,可比褚锦绣安排给她的好上许多。而且,将王忠家的收服在身边,她还能够了解侍郎府的账目,这对她的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褚......

《京城第一大龄剩女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阮玉珠状若随意地挑了四个小丫头出来,却并没有选褚锦绣为她送来的嬷嬷。

“至于另外一位嬷嬷的人选……,我念旧,听说王忠家的还在府里头服侍,如果太太不为难,就叫她来我的院子里当差吧。”

王忠家的原本是沈氏院子里服侍的人,却不出挑,也不是沈氏的心腹。阮玉珠之所以特意要这么一个人,有她的缘故。

王忠家的不出挑,但是王忠却一直在账房做事,而且是个很有心的人。沈氏曾跟阮玉珠提到过王忠,说是个有本事的可用之人。阮家搬进京城之前、之后的账目,王忠心里都清楚的很。

前世她回到京城,在有关沈氏嫁妆的事情上,王忠家的给过她善意的提醒。他们夫妻记得沈氏的恩情,虽然不论是沈氏还是阮玉珠,都早就忘记了那件事。

王忠的大儿子病重,王忠夫妻已经不抱希望。沈氏知道了,随手赏赐了银两,救了那孩子的性命。

知道感恩,能做事,这样一个人,可比褚锦绣安排给她的好上许多。

而且,将王忠家的收服在身边,她还能够了解侍郎府的账目,这对她的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

褚锦绣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

阮玉珠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我没跟太太开过口,想来太太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驳回了我。至于其他的人,太太尽管看着安排吧。”

什么叫做让她尽管看着安排。听了阮玉珠的,她根本一个人都不能走到阮玉珠的身边。

褚锦绣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阮玉珠厉害,但还是没有想到,阮玉珠会厉害的这样滴水不漏。

“太太还有什么事?”阮玉珠端起手边的粉彩牡丹纹样茶盅,微笑着问褚锦绣。

这让褚锦绣立刻想起来,她来芳菲院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给阮玉珠身边安插自己的人,而是哄住阮玉珠,好让阮玉珠答应安定侯府的亲事。

“就都依着大姑娘吧。不管怎样,总要大姑娘自己舒心才是。”褚锦绣忙就笑道。

阮玉珠没说话,她已经占了上风,且达到了目的,就让褚锦绣表这句人情也没什么。

“这是老金盛时下最流行的头面首饰样子,大姑娘尽管捡喜欢的挑。”老金盛是京城最古老,也是最大的银楼,除了内造的首饰,京城中显贵们都认这一家。

为了让阮玉珠高兴,褚锦绣很肯下本钱。

阮玉珠也没打算跟她客气。那可都是沈氏的银钱。

阮玉珠拿了管事媳妇捧上来的头面首饰样子,仔细看了一遍,选了四套赤金镶宝的头面,又另外选了八只赤金镶宝缀珠的凤钗,八只赤金衔珠点翠的步摇,又有赤金压发、玉簪、或是嵌宝或是嵌珠的耳坠,金玉镯子、玉佩玉牌等若干。

褚锦绣在旁边热情地帮着挑选,慢慢地脸色就有些发青。

等阮玉珠终于将手中的图样放下,褚锦绣暗中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心情复杂地笑着说了一句:“……咱们侍郎府还没嫁过女儿,这竟有些置办嫁妆的热闹了……”

阮玉珠立刻就冷笑了一声:“太太这是嫌我挑的多了。我是个心实的,太太让我尽管挑,我就将太太的话当了真。罢了,太太既然不愿意,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吧。”

褚锦绣赶忙陪笑。

“我不过是说笑一句,大姑娘这是姑娘家害羞了。总归是我的不是。请大姑娘再挑几件,若是大姑娘烦了,我就做主,替大姑娘挑几件。”


一家子都聚齐了,褚锦绣就吩咐开饭。大家依序而坐,阮玉宝的座位紧挨着阮老太太。这不大合规矩,然而看众人的表情,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侍郎府的晚宴很丰盛。

阮玉珠挑着清淡的菜色略吃了几口,就有些吃不下。她自幼被沈氏教导,口味清淡,每餐不过七八分饱。而且,初次回到这个陌生的家,她的心里绝不似表露出来的那样平静。

她吃的很慢,留心观察。

阮侍郎和褚锦绣显然也颇谙养生之道,吃的都很少。阮玉翡的面色一直不好,似乎食不知味。阮玉翠对饭菜则很挑剔,只吃放在她面前的两道菜,看来那是特意给她安排的。

吃的最为香甜的,是阮老太太和阮玉宝。

阮老太太的胃口一直非常好,而且最喜吃甘肥膏腻之物。但是看到阮玉宝也大口大口地吃着烧肉和火腿肘子,阮玉珠吃惊不小。

“学里吃食寡淡,饿着我的乖孙了。玉宝,再多吃两块,这是祖母特意吩咐给你做的。”阮老太太亲自夹了两块肥亮亮的大肉给阮玉宝。

阮玉宝嗯了一声,吃的口角流油。

因为是阮家的第一个男孙,阮玉宝出生后就被阮老太太当做了心肝宝贝。他能自己吃饭了,阮老太太就喜欢喂他吃这些东西。

沈氏是不赞同的。有她和阮玉珠看着,阮玉宝吃的很少,阮老太太也很收敛。

那个时候的阮玉宝也是白白胖胖的,却非常可爱,绝不是如今痴肥的模样。

阮玉珠的目光从阮玉宝的身上移开,在阮梦枚身上打了个转。

阮梦枚的吃相很优雅,对阮老太太和阮玉宝之间的互动无动于衷。阮玉珠心中愤怒。阮老太太没过过富裕的日子,又因此曾经很是清苦了一阵子,就越发的爱吃这些东西,每顿都少不了。

可阮玉宝不是。阮玉宝进京的时候八岁,已经养成了很好的饮食习惯。

他们劝不住阮老太太就算了,可他们明明知道这样吃对阮玉宝不好,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提醒。

晚膳后,阮老太太很快都开始打哈欠。大家就告退出来,褚锦绣亲自领着人安置阮玉珠。

褚锦绣依旧安排她住在芳菲院。

“前面就是我和你父亲的院子,你两个妹妹的院子也在附近,你有事找我,找你妹妹们说话,都方便的很。……后面挨着花园,今天没空儿了,明天我带着你好好逛逛。”褚锦绣笑着告诉阮玉珠,芳菲院是除了她和阮梦枚的梧桐院,阮老太太的松鹤院之外,侍郎府最好的院子。

她这倒是真话。

阮玉珠容色淡淡的:“不劳烦你了。”

“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对于阮玉珠对她的称呼,褚锦绣似乎没有介意,依旧陪笑说着话。“这院子早就给你留出来了,你两个妹妹想住,我没让她们住。”

这就是骗人的鬼话了。在她没回来之前,芳菲院是褚锦绣消夏乘凉,并处理家事的地方。也是因此,并不需要怎么拾掇,就很能住人了。

之所以将她安排在这个院子里,褚锦绣的如意算盘是在炎夏到来之前,就把她嫁出去。

因为她的亲事,也因为没打算留她在侍郎府多住,所以她在侍郎府这短暂的几个月里,褚锦绣待她如同贵宾,可以说是处处周到。

只是如今,她是必定不会如褚锦绣的意了。

芳菲院中各色都是现成的,阮玉珠带来的东西也不多,因此很快就安置好了。褚锦绣却没有立刻离去,殷勤地打算帮着服侍阮玉珠梳洗。

“我这里不用你,你去服侍我父亲吧。”阮玉珠对褚氏不假辞色。

褚锦绣碰了一鼻子灰,脸上神色讪讪地,终于还是告辞转身离开。前呼后拥地回到梧桐院上房,褚锦绣立刻就变了脸色。阮梦枚不在,她心中郁闷,抬手就扫落了矮几上的双耳碧玉瓶。

“小贱人如此欺我!”摔了东西,褚锦绣仍旧不解气,冲着芳菲院的方向,横眉立目地咒骂。

褚锦绣并不是个面慈心软的主,但在人前却总是很端庄,极少这样喜怒形于表面,发这样大的脾气。

屋子里服侍的丫头们都吓的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还是郑嬷嬷仗着有几分体面,让小丫头赶忙将瓶子的碎片收拾了,一面上前来劝褚锦绣。

“太太大人有大量,别跟那么个乡野的丫头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过是忍她些日子,等把她嫁过去,以后有她的好日子过。”

显然,郑嬷嬷是知道些安定侯府亲事的内情的。

褚锦绣慢慢地就缓和了面色。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一点被阮玉珠拿捏的太狠了。

“我何尝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别说当初还是太子少师府的千金大小姐,就是后来给阮梦枚做姨娘,屈居沈氏之下,她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太太尽管做菩萨,给老爷看着也好,大姑娘那儿更不会起疑。将她发嫁了,以后就是她求着太太了,到时候太太要怎么样不成呢。”

褚锦绣就笑了。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要不然我今天何必这么低声下气……”忍过这一时之气,才能做成大事。

可等阮梦枚过来的时候,褚锦绣还是苦下脸来,诉说这一天所受的委屈。

阮梦枚一直没说话。

阮玉珠除了在山庄对他着实不客气,后来却是肯叫父亲,也跟着回来了。她待他虽然不亲近,态度还算恭敬。因此,他并没有褚锦绣那么大的怨气。

但是被褚锦绣反复絮叨着,阮梦枚也觉得阮玉珠性子确实很不好。

“她这个性子,你就担待她些吧。”阮梦枚劝褚锦绣,“好生将她发嫁出去,等她年纪再大些,明白了事理就好了。”

有些话,阮梦枚不会说出来。在他看来,阮玉珠特别不待见褚锦绣,还是因为那段旧怨。阮玉珠对待阮老太太和阮玉宝,那不就很好吗。就是她对阮玉翡和阮玉翠的态度,也挑不出什么错儿来。

或许是冷淡了一些,但这显然是大女儿的性子了。

褚锦绣说了半晌,见阮梦枚是这个态度,立刻就住了口,且暗暗心惊。她看出来了,不管阮梦枚嘴上怎么说,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亏欠了阮玉珠。

或许,还觉得亏欠了沈氏,所以对阮玉珠特别的宽容。

以后,她可要少说阮玉珠的不是,若因此适得其反,还让阮梦枚对她生出芥蒂,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打定主意,褚锦绣就不再苦着脸,而是换上了笑容。

“老爷,今天在山庄可把我吓了一跳,谁承想竟然遇上那么几位贵客。周尚书家的七少爷,向家的那位小爷,竟然连九皇子都去了!”

阮梦枚贵为当朝三品,这几位可没登过他侍郎府的大门。

阮梦枚喜欢听这个,但面上却不大显露。“说起来都是后生小辈,九皇子也是闲散的皇子罢了。”

听出阮梦枚言不由衷,褚锦绣并不揭破,而是又笑道:“咏枫平时最是稳重的,今天的事,想来应该是凑巧,老爷莫要误会他才是。”

“少年人,我看他很知礼,无妨的。”阮梦枚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

“那玉珠跟咏枫的亲事……”

“你看着操办吧,哦……也要侯府那边满意才是。”阮梦枚痛快地说道。

“这个尽管包在我身上。”褚锦绣笑道,“就算是玉珠有些不妥,表姐总要给我些薄面的。”

阮梦枚如何听不出褚锦绣这是在邀功,随即也笑了。“太太贤良淑德,是我的幸事,玉珠以后也会感念太太。”

“我不求玉珠感念我,只要老爷略知道几分我的辛苦,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相对而笑,阮梦枚就往里面梳洗去了。

一个大丫头早站在门口,见阮梦枚走开,才忙轻手轻脚地走到褚锦绣跟前。

“什么事?”

大丫头俯下身对褚锦绣低低的耳语了一番。

褚锦绣不屑:“扶不上墙的烂泥,也由得他们,还能翻出天去。”

“还有二姑娘……”大丫头又说道。

这次,褚锦绣略微沉吟,随即就露出一丝冷笑。

“都不要理会,我也并不知道。合该让她知道些厉害,不然当我们都是好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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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她就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立刻回避。

但是她偏偏不这么做。

阮玉珠朝桥头走,她们主仆几个,就将褚素馨的丫头婆子组成的包围圈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你……是阮玉珠。”褚素馨吃了一惊,看着阮玉珠的脸色很是不善。

阮玉珠可以肯定,褚素馨之前并没有见过她,可却一眼就认出了她,而且对她还是这样不屑的态度。看来,褚素馨是听人说过她了。

“这位姑娘是谁?”阮玉珠微笑,“朗朗乾坤,大路朝天,姑娘你拦着路,是因为什么啊?我并不欠你的银钱,莫非是……”阮玉珠看看向嵘,“莫非是他欠了你的钱?”

褚素馨的脸立刻就红了,阮玉珠的话分明是说她故意拦着男人。

“我并不欠她银钱。”向嵘冷冷地说道。

褚素馨的脸红的几乎有些发紫,她哀怨地看了一眼向嵘,随即就将目光又转到了阮玉珠的身上。阮玉珠迎上褚素馨的目光,抿了抿嘴唇。方才褚素馨是用不屑的目光看她,这一会的功夫,就换了看仇人一样的眼神。

“你不认得我,我是褚素馨。”褚素馨盯着阮玉珠,心中虽然恼怒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用目光暗暗示意,让阮玉珠立刻离开,不要妨碍她的事。阮玉珠虽然不认得她,但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该知道不能得罪她。

阮玉珠却似乎根本看不懂她的眼神。她已经得罪了褚素馨,不在乎再将她得罪的更加彻底一些。曾氏需要一个傀儡世子妃,可不需要一个白目的,很会惹事和得罪人的世子妃。

“原来是素馨,你既然认得我,就该知道叫我一声表姐吧。”阮玉珠瞧着褚素馨恨恨地咬着嘴唇看她,却不肯叫一声表姐,就淡淡地笑了。“原来,褚家的家教不过如此。”

“你……”褚素馨被气坏了,伸出手指来指着阮玉珠。

“按照辈分,褚姑娘该叫我一声叔叔。还请褚姑娘以后自重,认清楚了,再叫哥哥。”向嵘突然说话了,冷冰冰的语调,几乎不带任何的起伏。

褚素馨不止涨红了脸,眼圈也红了,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哭了。

向嵘在大理寺人称玉面阎罗,传说中他断案如神,而且一张嘴特别犀利,曾经将犯人活生生地骂死了。因为是传说,阮玉珠一直都不相信,觉得是夸张了。可是现在,她有些相信了。如果褚素馨的脸皮薄一些,这个时候只怕跳湖的心思都有了。

这样的向嵘,会被褚素馨带着人困住,应该不是没法子,只是懒得出手吧。

阮玉珠已经在华氏跟前显露了她的白目和得罪人的本事,就不愿意在当地多做停留。她迈步走上小石桥,就被一个长的肥肥壮壮、满脸横肉的婆子拦住了去路。

这婆子并没有得到指令,显然是顾及着褚素馨的心思,想留下阮玉珠来,让褚素馨出气。

“让开。”阮玉珠微微皱眉。

满脸横肉的婆子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还向阮玉珠逼近了一步。不等阮玉珠做出什么反应,这婆子却突然向旁边一栽从桥上跌落,掉进了下面的湖水里。

向嵘还是冷冷地站在那里,仿佛根本就不是他将婆子踢进水里的。

前面没人拦路,阮玉珠也不去看旁边惊叫的丫头婆子们,只带着人继续走她的路。她走过向嵘身侧,向嵘竟然也转过身来,跟在了阮玉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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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珠以断发为威胁,一定要阮梦枚和褚锦绣给沈氏的灵牌磕头。

阮梦枚和褚锦绣又惊又怒。阮梦枚明白了阮玉珠的意图,几乎想也不用想,也顾不上再去安慰褚锦绣,忙伸出手去阻拦阮玉珠。

“玉珠,万万不可……”

他阮梦枚如今是吏部侍郎,堂堂的三品朝廷命官,正在仕途上升的关键时期,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时候,他家里绝对不能出丑闻。

阮玉珠停了手,但却没有放下剪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阮梦枚,仿若深潭。

阮梦枚心中踌躇,转眼看褚锦绣。

褚锦绣此刻也不哭了。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阮玉珠的脾气,铰头发这种事,阮玉珠绝对做的出来。而如果阮玉珠今天铰了头发,那么安定侯府的婚事肯定就不成了。

褚锦绣将无法向曾氏交代,数年的谋划将落空,或许还会有御史闻风而动,那个时候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看见阮梦枚和褚锦绣踌躇,阮玉珠的嘴角漾起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微笑。

她赌对了。

天时、地利、人和。

沈氏的祭日,面对沈氏的灵牌,阮梦枚一定会心虚。安定侯府的亲事,需要她心甘情愿地嫁过去。

不管心里怎么想,阮梦枚和褚锦绣都得磕这个头。

阮梦枚和褚锦绣正在商量。

“太太……”阮梦枚看着褚锦绣,面露为难之色。

褚锦绣脸上神色数变,最后凝成一片委屈和哀伤。

“老爷,玉珠这个脾气,只冤屈了我这一片痴心!罢了,只是平时我不少为姐姐烧香、磕头,玉珠都不知道。今天,就当着玉珠的面也是无妨。”褚锦绣这样说着,终于还是又落下泪来。

这屈辱的泪水,却不是假的。

褚锦绣继续抽泣:“我是无妨,只是老爷……”

褚锦绣可怜楚楚地向阮梦枚表示,她可以委屈自己,在沈氏的灵牌前磕头,但是阮梦枚却不能。

“老爷堂堂三品,且夫为天,妻为地。如果玉珠坚持,我就替老爷磕了头吧。”

即便是自己受了委屈,还在处处为他着想,真真是贤淑。阮梦枚又怎么会不感念她,同时越发恼恨阮玉珠呢!

果然,阮梦枚看褚锦绣的眼神越发怜惜,而看阮玉珠的眼神则越发的不善。褚锦绣捏着手帕擦拭眼泪,一面飞快地撩起眼皮扫了阮玉珠一眼。

阮玉珠没有看褚锦绣,她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阮梦枚和褚锦绣之间发生了什么。

褚锦绣垂下眼皮,再次暗暗咬牙。

商人之女的沈氏败在她的手下,阮玉珠也会是一样。看阮玉珠此刻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她的手段,更别说与她斗法了。

阮玉珠终究不是她的对手。她现在忍辱吃了这个亏,不仅在阮梦枚那里讨了好,还能将阮玉珠带回家去。

等回到京城,凭借她的手段,完全能够哄的阮玉珠高高兴兴地嫁进安定侯府。

不过是给块木头牌子磕个头罢了。当年她屈居沈氏之下,比这更卑微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如今是因为侍郎夫人做的久了,且对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丫头,她才会如此委屈吧。

为了她的女儿,为了将来。

褚锦绣暗暗运气,脸上越发的委屈和哀伤,一面就走上前去,要给沈氏的灵牌磕头。

“一起吧。”阮梦枚突然说道。

“老爷?”褚锦绣吃惊地看着阮梦枚。

阮梦枚看了阮玉珠一眼。

褚锦绣自说自话,要替他磕头。可阮玉珠却并没有答应。褚锦绣是褚锦绣,他是他。阮玉珠是不会同意褚锦绣代替他的。

或者毕竟是父女的缘故,阮梦枚猜对了阮玉珠的心思。

而且,就算是嘴上不承认,但是在心里头,阮梦枚未尝没有被阮玉珠的话触动。

他终究是……,哎,就在沈氏的灵牌前磕一个头,只能算他重情。

“玉珠,准备香了吗?”阮梦枚问阮玉珠。

“准备了。”阮玉珠这才放下了剪刀,回身从香案上取了香递给阮梦枚。

褚锦绣也跟着伸出手,阮玉珠却没理会她,又走回到香案边站了。褚锦绣满脸尴尬,伸出去的手一时缩不回来。

阮梦枚点燃手中的三炷香,在灵牌前拜了拜,又低头默默地不知道祈祷了什么,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中,这才在灵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褚锦绣说要替阮梦枚磕头,可如今看阮梦枚虔诚庄严的样子,一颗心仿佛都泡在了陈年老醋中,头发梢都浸满了酸味儿,却不得不随着阮梦枚一同跪了。

阮梦枚在沈氏灵前一丝不苟地磕了头,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目光又落在阮玉珠的脸上。

阮玉珠没说话,看着褚锦绣。

褚锦绣磕了一个头,正要起身,见阮玉珠和阮梦枚同时看过来,心中一凛,咬牙又俯下身去,多磕了两个头。

“父亲。”阮玉珠叫了一声。

阮梦枚答应了。父女两人见面,这是阮玉珠第一次喊他父亲。这一声父亲,可是久违了。

褚锦绣低着头,从地上站起身。

“玉珠,赶紧收拾了,跟我们回家去吧。”阮梦枚说道。

“我要带着母亲的灵牌。”

“好。”阮梦枚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

“请父亲到正厅稍坐。”阮玉珠的目光似乎无意地往小佛堂后扫了一眼,一面说道。

这就是答应了。

阮梦枚松了一口气。

等阮梦枚和褚锦绣带着人走了,阮玉珠轻手轻脚地转到香案后面。

山居简陋,这小佛堂原本是夏季乘凉的敞厅,是沈氏和阮玉珠住进来之后,让人改成了佛堂。因此,佛堂四壁单薄,住不得人。而佛堂后壁还保留了原来的卷棚围廊,用做消夏看景。

四个少年此刻正在卷棚内避雨。他们看不见佛堂内的情景,却将阮玉珠和阮侍郎、褚锦绣几个人的话一字不漏都听在了耳朵里。

几个人本是存心来偷看阮玉珠的,如今人虽还没看到,却将阮家更为隐秘的秘辛听了满耳朵,真真是意料之外。就是不怕天不怕地的这一干少年人,也都吃惊不小,面面相觑。

阮侍郎的家底,这几个人心中颇为有数。

阮家并非大族,然而据说很有些家底。阮梦枚两榜进士出身,有才名且官声不错。至于阮侍郎能够官居三品,且是在炙手可热的吏部,还多亏有一个好岳家。

这个岳家,自然是褚氏的娘家。

褚锦绣的父亲褚乔,字少儒,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曾经任太子少师,经历过一番沉浮后重新起复,如今是左副都御史,受皇命巡抚陕西。

至于阮家本来贫穷,受发妻沈氏资助才发迹,褚氏更是被沈氏买进阮府的,这些事,几个少年还是第一次听闻。

那个少女言之凿凿,难道确有其事?

四个少年默默地交换着视线,随即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紫衫少年的身上。

紫衫少年摇头,虽然他母亲与褚氏是表姐妹,且平日走的非常近,可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现在正一头雾水。

三人却并不放过他。以他家和阮家的关系,如今又要结亲,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紫衫少年无奈,不过是些内宅琐事,他平时并不在这个上头用心,现在拼命回想,也只能想到些细枝末节。

阮侍郎在褚氏之前,应该是有女人的。阮玉宝就是那个女人所生,这个最近才冒出来的阮玉珠也是。可那个女人并不是阮侍郎的发妻,而是通房侍妾之流。

紫衫少年话音落地,另外三个少年又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向嵘的语气冷冷的:“阮夫人叫那个死去的女人姐姐。”如果沈氏不是阮梦枚的发妻,以褚锦绣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会有这样的称呼。

真相呼之欲出。

“怪不得阮玉宝是那么个活宝。”刘豚翘起嘴角,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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