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奚容傅昀州命余三月

奚容傅昀州命余三月

奚容傅昀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然而傅昀州只是扫了一眼,她讨好的笑更是刺的他烦躁:“傅昀州受不起。”话落,他转身便上了马车。车轮滚动,奚容忙追上去,一边小跑着一边掀开车帘:“先生,你当真不尝尝?我等了很久才买到的。”也不管傅昀州接不接,直接将红薯塞进他手里,却将他的衣袖蹭出一片黑灰。

主角:奚容傅昀州   更新:2025-07-25 15:5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奚容傅昀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奚容傅昀州命余三月》,由网络作家“奚容傅昀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傅昀州只是扫了一眼,她讨好的笑更是刺的他烦躁:“傅昀州受不起。”话落,他转身便上了马车。车轮滚动,奚容忙追上去,一边小跑着一边掀开车帘:“先生,你当真不尝尝?我等了很久才买到的。”也不管傅昀州接不接,直接将红薯塞进他手里,却将他的衣袖蹭出一片黑灰。

《奚容傅昀州命余三月》精彩片段

京城冬月,雪落满城。


太医院的角落中,奚容只着一件单薄襦衫,立在寒风中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看着从老太医手中接过的药丸,唇齿相颤:“吃了它,往后三个月我当真便会像患了肺痨一般死去?”


老太医迟疑了一下才回:“是,公主当真想好了?”


他视线落在奚容脖颈和手腕上,还未消下的红肿不知何时又多了些淤青。


老太医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但也只能悲悯地叹息一声。


奚容似是觉察到他的目光,她后退了两步侧过身:“那些棍棒落下来的疼比死痛苦的多,这药于我是解脱。”


说着,她将药丸一口吞下,利落转身而去。


老太医望着奚容离去的方向,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学院门外。


奚容站在角落中,两颊冻的通红,嘴唇却渐渐泛了白。


她望着门檐上的牌匾,稍显憔悴的脸漾起一抹浅笑。


还有三个月,足够她陪着他。


午时过半,太学院的门终于开了。


年幼的皇弟们还有宗师子弟尽数离去后,奚容才瞧见与友人相携而出的傅昀州。


她黯淡的双眸霎时燃起了一束光,胜过日下的莹莹白雪。


奚容忙裹紧衣领,将身上的伤痕遮住后,迎了上去,笑唤:“先生,我在这儿!”


傅昀州闻声,眉头一蹙。


再看奚容褴褛的衣衫,斥声道:“公主这般穿戴,实在有失皇家颜面!”


奚容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补丁的衣服,又看了看傅昀州洁白的袄氅,强扯着嘴角:“我不受宠,除了先生,谁当我是公主。”


说罢,突将怀里一直捂着的滚烫红薯献宝似的递到傅昀州面前:“这是上次先生未吃到的烤红薯,就是京城东角那家,先生快尝尝。”


那家店子客如流水,价也高出一大截,奚容替冷宫宫女守了十多日的夜才得以换来买一个红薯的钱。


然而傅昀州只是扫了一眼,她讨好的笑更是刺的他烦躁:“傅昀州受不起。”


话落,他转身便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奚容忙追上去,一边小跑着一边掀开车帘:“先生,你当真不尝尝?我等了很久才买到的。”


也不管傅昀州接不接,直接将红薯塞进他手里,却将他的衣袖蹭出一片黑灰。


奚容有些懊恼,想着下次一定要记得让店家包的紧实些。


“公主以后莫要再做此等自降身份的事,回宫吧。”傅昀州的声音清冷。


奚容神色一变,脑海中不断闪过她被棍棒痛打的画面,脸上的笑渐渐褪去。


要回去吗?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我知道了,先生也早些休息,我改日……”


奚容话还未说完,傅昀州的马车已经到了几丈外,只留下雪中两道深深的车辙。


她怔怔地看着马车,想像往常那样朝它笑笑。


突然,红薯像腌臜一样被人从车窗中扔了出来,砸落在雪中碎成了一滩泥。


奚容愣了片刻,顺着车辙走了过去。


她蹲下身,冰凉的指尖戳着只剩一丝余温的“泥”,眼眶渐渐泛了红。


风雪又至,奚容回了宫。


过路的宫女无一人向她行礼,自顾自地谈论着关于宫中之事。


奚容无心理会,却在听见“陆太傅”三字后,腿仿佛就被冰固住了一般,再也挪不开。


“皇上刚下了赐婚圣旨,七公主与太学院太傅傅昀州不日完婚!”



奚容想上前追问,宫女却像是躲瘟神般一哄而散,无人多看她一眼。


红墙绿瓦,白雪枯枝。


奚容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心因她们的举动泛起阵阵酸涩。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总这么对自己?只因自己是冷宫妃子的女儿吗?


奚容落寞地走到华清宫,这里是抚养她的欣贵妃的宫院。


未等她请安,欣贵妃见她狼狈模样,劈头盖脸斥骂道:“你这副模样是要给谁看?是想让人瞧见说本宫苛待了你吗?”


痛骂过后,奚容又被罚跪在院中的青石路上。


雪地寒凉,况青石本就是纳凉之物,单薄的衣衫挡不住严寒,凉意似是穿透了骨缝儿钉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奚容不知跪了多久,直到听见太监传信儿说皇上要来,欣贵妃嫌她碍眼,让她滚了。


她垂眸掩去心涩,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回冷宫。


她虽养在欣贵妃膝下,但冷宫的一隅,才是她安歇之所。


深夜,风雪未停。


奚容浑身滚烫,伺候她的宫女阿兰见她脸色不对,忙去请老太医。


然而半个时辰都不到,阿兰就独自回来了。


“太医说‘公主所用之药可解热毒’,公主,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阿兰看着奚容眼底满是担心。


奚容眼神一暗,知晓老太医是何意。


她先前服下的药本就是毒,以毒攻毒,很快会痊愈,只不过会受些苦罢了。


“没事,你下去歇息吧。”


奚容打发走了阿兰,独自一人躺在冰凉的榻上。


冰天雪地,她身下只垫着一块不过半指厚的破烂夏席,没有一丝暖意。


奚容迷蒙地半眯着眼,全身都好似被冻得麻木,仅存些许丝丝缕缕的痒痛,可偏生脑袋像是埋进沸水中,烫的她昏涨。


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她与傅昀州相遇那天。


那日,傅昀州随陆父入宫,碰上了七岁且正与宫女争食的她。


在被宫女们围打下,傅昀州像是神仙一样出现救了她,给了她糕点,还让教她识字念书。


他就像一抹温暖的光,照进了她阴冷黑暗的心底,那一抹温暖,她记了十年。


可现在,那温暖要离开了。


积在眼眶中的泪终究是承受不住,堪堪落下。


奚容以为自己还能陪傅昀州三个月,却不想先离开的,竟是他。


不过半月,傅昀州和七公主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奚容想到自己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顿生了个想放肆一回的念头。


她要去找傅昀州。


思及之前他说的话,奚容从柜中翻出不知放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是谁的一件旧袄套在身上。


一路逆风,雪落满头。


到了太学院,奚容才知道傅昀州今日休沐。


她只好又去了太傅府。


之前奚容来过太傅府几次,府门小厮知道她的身份,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拦。


奚容轻车熟路地闯进书房,满身狼狈地望着正在看书的傅昀州:“先生,你要成婚了?”


傅昀州皱着眉,目光似寒风将她扫了一遍。


破袄长到脚踝,不知为何短了一截的袖口,原本苍白的脸此刻红的发紫……


他的打量让奚容有些无措,这是她唯一一件能让他满意的衣服了。


奚容忙转移他的注意力,追问:“先生真的喜欢七姐吗?”


她看着傅昀州,心情复杂至极。


她既希望他说是,这样她还能在死前看到他迎娶心仪之人。


就像旁人说的,七姐是枝头凤,只有她才配得上傅昀州。


可又希望他否认,满足她心底里那一点点的奢望,奢望他会喜欢自己……


“臣的私事与公主无关,请公主回宫。”


然而傅昀州冷冷说完,就叫人将奚容强带出了府外。


太傅府外。


奚容呆呆地站在雪中,耳畔还回荡着傅昀州带刺的话。


她母妃早死,除了哥哥,这世上她在乎的只有他。


可他却说他的私事与她无关。


冷风似刀灌进喉咙,又化作铁爪狠狠锢住了心肺。


奚容不停地咳嗽着,消瘦的身子缓缓蹲下,殷红的血从她的指缝间流出,落在了她脚边白雪里……



一夜风雪。


刚入卯时,傅昀州出府准备上朝。


然就见奚容娇小的身影还立在门外。


奚容在府外站了一夜,此刻见他出来,脚都没了知觉。


她想上前,却一下扑倒在了雪地中。


傅昀州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而后蹙眉将她扶起。


奚容爬起来,笑了笑:“先生,你还是关心我的。”


傅昀州冷淡抽回手:“臣子本分。”


这样疏离的态度让奚容的笑僵在了嘴角,心中才升起的热意又凉了下去。


不知何时起,傅昀州也渐渐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奚容心底止不住的抽痛,可是又觉得本该如此。


她抬眸,忍不住又问:“先生,你是真心要娶七姐吗?”


傅昀州见她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眼神骤冷:“赐婚,是我亲求。”


奚容眼眸一怔,愣在原地。


眼前的人转身上了马车。


奚容看着马车远去,声音轻不可闻:“也好,你得偿所愿,也好……”


马车越来越远,她心底的苦闷感却越来越深。


奚容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如何回的宫,也不知如何走到她母妃的坟前。


雪地中一个隆起的小土包,便是她母妃云嫔的墓。


旁边,是一个新挖的土坑,那是她为自己所准备。


她们这些不受宠之人,在这宫中卑微到连死都没有人管,甚至于埋在冷宫中的荒地里,也不会有人去关心合不合规矩。


“咚”的一声,奚容跪了下来。


“母妃,不久后,女儿便能去陪您了。”奚容哽咽着说着,朝着坟磕了一个头。


“这些年女儿能活,多亏哥哥护着。他为了我,弃文从武,甘愿成为五皇兄的影子,我啊,真是个累赘……”


奚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却引的喉间发痒,又咳了两声。


“母妃,女儿有一心仪之人,那人极好,好到女儿不知如何形容。只是他很快就要和七姐成婚了。”


奚容声音渐渐低哑,透着无尽的落寞:“我总在想,若您还在,若我像七姐那样受父皇宠爱,哥哥是不是可以把酒临风,吟诗作对,我会不会也能成为傅昀州的妻子?”


她说着,眼泪簌簌掉落。


可惜她不能,也配不上。


她现在只有哥哥和这条命,而这条命也不过两月余而已了。


冬风凛凛,许久,奚容才起身:“母妃,等他和七姐成婚,哥哥战场归来替自己正名,女儿也能放心的去寻你。”


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撑到那时……


两日后。


阿兰兴冲冲地跑进房,对正在发呆的奚容叫着:“公主,六皇子回来了!”


无神的眼神瞬时有了神采,奚容心中一喜,忙跑去了六皇子陵游所住的院里。


陵游所住院子是冷宫中最小的,而他的屋子也是院子里最破烂的一间。


奚容站在门口,见陵游那高大的身影挤在破败窄小的房中收拾着,鼻尖微涩。


哥哥为她付出良多,但很快,他就能自由了!


奚容正要过去,一股血腥味突然钻入鼻内,她心一颤,再细看,陵游背上满是血痕。


驼色夹袄几乎成了破布,点点沾血的棉絮裸露在外。


奚容眼眶通红,又气的全身发颤。


这是刑罚司的鞭刑,可哥哥并未犯错,反而是得胜归来!


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该这样的,若不是她……


陵游似是听见了奚容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薄被转身走到她面前。


背上的伤口痛的他脸色发白,然他还是扬起笑脸,从怀里掏出一被手帕包的严实的方物。


“瞧,这是哥给你买的胭脂,可喜欢?”


奚容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看着陵游苍白的笑,嗓子干涩,除了满心的哀戚,什么都说不出来。



奚容冲上前紧紧抱住陵游,哑声道:“谢谢哥哥!”


如果不是为了她,陵游也不会主动提出日后替欣贵妃儿子承受一切刑罚,甚至替他上战场杀敌,功劳归贵妃儿子,刑罚他一身全担!


她不想再做他的累赘了。


陵游却不知奚容心中所想,只当她见他回来太激动,便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忽想起回京就听到的消息,他试探问:“我听闻二月十八,傅昀州要迎娶宛瑶,你……怎么看?”


奚容身子一僵,缓缓退离,强撑笑道:“先生喜欢七姐,他们成婚,奚容很开心。”


陵游一眼便看出她在说谎,又气又心疼:“那你呢?你不想嫁给他?”


这一问让奚容沉默了一会儿,却还是硬弯着唇角:“不想!”


陵游叹息,微颤的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挽在耳后,沉声道:“你若想嫁给他,哥哥定会帮你。”


奚容强忍着泪,倔强的说着违心话:“他和七姐很般配,奚容是真的开心。”


不等陵游再劝,她就以帮他上药为由扯开了话题。


等告别陵游,奚容边走边算着傅昀州与宛瑶的婚期,转步朝太医院走去。


太医院。


奚容看着老太医,神色怅然:“若我停药,能否多活些时日,至少让我挺过二月十八。”


那天是傅昀州和宛瑶成婚之日。


老太医一听这日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


“从公主用下第一颗药之时,命尽之日便已定了。停药无济于事,只会让公主走的更痛苦。”


老太医的话让奚容眼眸一暗,只能无奈苦笑。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她注定要带着遗憾离开。


奚容转身正要离去,忽地想起什么,转头问道:“您觉得我哥哥如何?”


老太医愣了一下,而后抚须应声:“六皇子文韬武略,必有作为,只不过……”


他话未尽,但奚容已然明了。


只是哥哥有自己这么一个累赘、软肋和牵绊,只要自己还在,哥哥难有出头之日。


不过很快,她就不在了,哥哥也不用被她拖累。


“那我便放心了,日后哥哥还请您老多照拂。”奚容安了心,拜别老太医。


太学院。


才下学,奚容便拦住了将要回府的傅昀州。


傅昀州不耐,原以为六皇子回来了,她能安分些,不想竟是一点没变。


他冷眼绕步离开,不愿理会奚容。


奚容一急,连忙拉住他的衣袂,却见傅昀州眼角的一抹嫌弃后立刻松手。


嫌弃的目光她见多了,但从未有一次会像此刻这般尖锐,刺得她喘不过气。


她垂眸,喃声低语:“如果能回到你我初见该多好……”


至少那时候温暖如太阳的你只当我是众生,不曾偏爱,亦不曾厌弃。


傅昀州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心中的烦躁莫名褪去:“公主说什么?”


奚容抬起头,将一直紧握的左手缓缓摊开,一块暖玉静静躺在掌心中。


“先生,你给我这玉时,曾说会允我一件事,不知可还算数?”


傅昀州闻言,才消去的怒意重新涌出,面色一冷:“公主想要什么?”


奚容见他冷了脸,心间苦涩,却还是深吸了口气,将那从出现便就扎根在了脑海的心愿说了出来。


“你和七姐的婚事,交给我来操持吧!”



傅昀州愣了,他没想到奚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嘴角慢慢勾起,笑意却让人发慌:“公主好生聪慧,过往是臣眼拙。”


奚容神情一凝,连声解释:“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要破坏你和七姐的婚事,我只是想亲手替你们操办,只是如此!”


说完,她将玉塞进傅昀州的手中。


两手相触,傅昀州眼底掠过一丝莫名情绪:“公主想好了?此玉一用,今后你我再无瓜葛。”


奚容脸色白了几分,他婚落,她身死,本就见不到了。


何况,这也是她能为傅昀州做的最后一件事,就当是报答他的恩情。


她扬起一抹笑,故作坚强地说:“想好了,所以先生答应了吗?”


见奚容这样,傅昀州眸光一沉:“臣会派人协助公主,以保婚事无虞。”


言罢,他转身而去,衣袖翻飞间,那块沾染了两人温度的玉从他掌心滑落,坠入雪地不见踪迹。


奚容一震,慌忙蹲下身将玉翻出拾起,她抬起头,怔然地看着傅昀州的背影。


不过几年,他一句关心都变成了她的奢望,就连他当年亲手赠她的玉,都能随意丢弃。


奚容已经分不清此刻的他不要的是那块玉,还是她这个人……


冷宫。


在宫门口站了许久的陵游看奚容终于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听闻你今日去找傅昀州了?”


才说完,他就见奚容两眼通红,眼神黯淡毫无一丝神采。


一时间,陵游眼底溢满的心疼。


他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问:“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


奚容沉默片刻后,强撑着唇角的笑意道:“我去求了先生,说要操办先生和七姐的婚事。”


陵游闻言,恨不得将如此痴傻的奚容痛骂一顿,可看着她眼中泪水,怎么也狠不下心。


“你是公主,他的婚事本就和你毫无干系。”他眉眼带着愠怒,似责似劝。


然而奚容却扯着他的衣袖,央求:“哥哥,我知道你疼我,但就让我放肆这么一回吧,唯这一回!”


“其他事可以,这件事绝对不行。”陵游铁青着脸拒绝。


他拼命护着疼着的妹妹,凭什么要这般委屈自己?


奚容没想到陵游会如此坚决,缓缓松开了手,将一直固封于心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哥哥,我知道你为何不同意,可我不过空有个公主的名头,这些年若不是你护着,我早就死了。”


陵游身形一怔,下意识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欣贵妃在,你怎么可能出事!”


“为了我,你明明聪慧不凡却装成一介莽夫,战功赫赫却尽数归给他人。”奚容攥着他的手,哽咽道,“哥哥,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为自己活一次,而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这几句话如同山一般压在了陵游身上,将他直挺挺的背压垮了。


一种疲惫感从心底蔓延开来,陵游深深地看了眼奚容一眼,喉间发涩:“我终究……没能护好你。”



这样疏离的态度让奚容的笑僵在了嘴角,心中才升起的热意又凉了下去。


不知何时起,傅昀州也渐渐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奚容心底止不住的抽痛,可是又觉得本该如此。


她抬眸,忍不住又问:“先生,你是真心要娶七姐吗?”


傅昀州见她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眼神骤冷:“赐婚,是我亲求。”


奚容眼眸一怔,愣在原地。


眼前的人转身上了马车。


奚容看着马车远去,声音轻不可闻:“也好,你得偿所愿,也好……”


马车越来越远,她心底的苦闷感却越来越深。


奚容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如何回的宫,也不知如何走到她母妃的坟前。


雪地中一个隆起的小土包,便是她母妃云嫔的墓。


旁边,是一个新挖的土坑,那是她为自己所准备。


她们这些不受宠之人,在这宫中卑微到连死都没有人管,甚至于埋在冷宫中的荒地里,也不会有人去关心合不合规矩。


“咚”的一声,奚容跪了下来。


“母妃,不久后,女儿便能去陪您了。”奚容哽咽着说着,朝着坟磕了一个头。


“这些年女儿能活,多亏哥哥护着。他为了我,弃文从武,甘愿成为五皇兄的影子,我啊,真是个累赘……”


奚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却引的喉间发痒,又咳了两声。


“母妃,女儿有一心仪之人,那人极好,好到女儿不知如何形容。只是他很快就要和七姐成婚了。”


奚容声音渐渐低哑,透着无尽的落寞:“我总在想,若您还在,若我像七姐那样受父皇宠爱,哥哥是不是可以把酒临风,吟诗作对,我会不会也能成为傅昀州的妻子?”


她说着,眼泪簌簌掉落。


可惜她不能,也配不上。


她现在只有哥哥和这条命,而这条命也不过两月余而已了。


冬风凛凛,许久,奚容才起身:“母妃,等他和七姐成婚,哥哥战场归来替自己正名,女儿也能放心的去寻你。”


只是不知,她能不能撑到那时……


两日后。


阿兰兴冲冲地跑进房,对正在发呆的奚容叫着:“公主,六皇子回来了!”


无神的眼神瞬时有了神采,奚容心中一喜,忙跑去了六皇子陵游所住的院里。


陵游所住院子是冷宫中最小的,而他的屋子也是院子里最破烂的一间。


奚容站在门口,见陵游那高大的身影挤在破败窄小的房中收拾着,鼻尖微涩。


哥哥为她付出良多,但很快,他就能自由了!


奚容正要过去,一股血腥味突然钻入鼻内,她心一颤,再细看,陵游背上满是血痕。


驼色夹袄几乎成了破布,点点沾血的棉絮裸露在外。


奚容眼眶通红,又气的全身发颤。


这是刑罚司的鞭刑,可哥哥并未犯错,反而是得胜归来!


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该这样的,若不是她……


陵游似是听见了奚容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薄被转身走到她面前。


背上的伤口痛的他脸色发白,然他还是扬起笑脸,从怀里掏出一被手帕包的严实的方物。


“瞧,这是哥给你买的胭脂,可喜欢?”


奚容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看着陵游苍白的笑,嗓子干涩,除了满心的哀戚,什么都说不出来。



傅昀州眉头一拧,脸瞬时就黑了。


陆奕居然卖了祖宅?


“少爷,现在可怎么办啊?”陆明也有些着急了。


找不到陆奕,别说接七公主回去,恐怕奚容的命都保不住了。


傅昀州看了眼梁府大门,又看向马车:“先找个客栈,一会儿你四处去打听打听。”


“是。”


半个时辰后,等找了间客栈安顿好后,陆明一刻也没歇就又跑了出去。


房内。


傅昀州坐在床边上,一脸凝重地看着还在昏睡的奚容。


他想过陆奕手中没有玉虫草,但没想到现在居然连他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手不觉紧了紧,傅昀州心中生了浓浓的自责。


倘若他能早些察觉奚容的反常,亦或是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至于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奚容的脸颊,傅昀州眼底浸着爱怜,嘴角却又弯着一个自嘲的弧度。


“别人说我学富五车、博学多闻,可在‘情’字上,我却远不及你通透……”


“叩叩叩——”


敲门声让他眉头一蹙,见奚容未醒才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陆明满头大汗,气还未顺过来就道:“少爷,打听……打听到了!”


“小声些!”傅昀州阴沉着脸低斥着,“在何处?”


陆明喘了几口气,小声道:“小的刚刚打听到了以前陆府管家的住处,问了管家,他说陆将军现在住在北城外灵桥山脚下的一个小院子里。”


闻言,傅昀州眸色一怔。


隐居山林不像是陆奕的性子,但他也顾不得太多,既然找到了就最好。


傅昀州走了出来,关上了房门,再三叮嘱陆明照顾好奚容后才不放心地离开。


灵桥山。


傅昀州翻身下了马,看着眼前不过三尺宽的小路,他眸光暗了暗。


小路两侧是密竹林,道路从他脚下一路延伸至竹林深处,透过缝隙,他隐约看到一处高墙。


将马拴好后,傅昀州沿着小路走了进去。


七尺高墙正中又扇木门,门上贴的门神像已经泛了白,可以看出有些日子了。


傅昀州抬起手,在那生锈的铜环上扣着。


“叩叩叩——”


铜环和木门碰撞的声音好像在撞在了他心上。


一颗快要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不断地期盼着陆奕手中还有玉虫草,哪怕只有一株。


“来了!”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吱——”


“谁啊?”宛瑶打开门,当抬眼望去,见是傅昀州,原本含笑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


傅昀州万万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她,虽然诧异,但还是行了礼:“七公主。”


宛瑶警惕地看着他,余光看向他身后。


一个人来的?


“你是奉命来找我回去的?”她将门合上只剩下拳头大的缝隙,随时准备把傅昀州拒之门外一样。


傅昀州完全能感觉到宛瑶的抗拒,然而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找她。


“陆奕呢?”他问道,语气带着掩盖不住的急切。



恰时陆奕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身玄色春锦长衣,身形修长却不文弱,俊脸刚毅却不失温和。


唯一不足的是他右脚有些跛,走起路来像是右腿短了一截一样。


宛瑶立刻上前扶着他,秀眉一蹙:“你怎么出来了?”


“是谁啊?”陆奕问道。


“……傅昀州。”宛瑶语气里满是嫌恶。


陆奕下意识地以为是旧友造访,但想起宛瑶和傅昀州的婚事,心猛地一揪。


“叩叩叩——”


傅昀州听见了陆奕的声音,又扣了扣铜环。


“陆奕,我找你是为了求一样东西。”


陆奕愣了愣,在宛瑶的搀扶下走去开了门。


自从他卸任回乡,两人便再也没见过面,现在见了倒没觉得多生分。


未等陆奕开口问,傅昀州率先问道:“你之前送给我的玉虫草可还有?”


玉虫草?


陆奕诧异地看着他:“那日赠你你没收,后逢皇上生辰,我就将它同贺礼一同献给皇上了。”


“玉虫草?”一旁的宛瑶眼睛睁大了几分,她道,“父皇上曾赏给母妃的东西里好像就有玉虫草,他说玉虫草是滋补之物。”


两人几句话如同天雷一般劈中傅昀州。


他身形一颤,眼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慌乱。


没了玉虫草,奚容又该怎么办!


傅昀州心似是停止了跳动,扶着门框才得以支撑被抽离掉所有力气的身体。


“傅昀州,你怎么了?”陆奕一时也忘了方才的担心,只是惊讶一向清冷稳重的傅昀州居然会这样。


傅昀州眼眶发红,喉咙紧的连声音都变得沙哑颤抖:“奚容需要玉虫草解毒。”


但是陆奕手中已经没有玉虫草了,哪怕是欣贵妃那儿有,她怎么会给。


听到奚容的名字,宛瑶脑海中只是浮现出一个十二三岁,瘦瘦小小的女孩。


那是她唯一的妹妹。


然而她们并没有姐妹情,从小到大,她就见过奚容四次。


“她怎么了?”宛瑶却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傅昀州便将事情简单地说了几句,陆奕神情越来越严肃,而宛瑶却一脸的震惊。


她自小养尊处优,从未去过冷宫,只知道那儿不如欣贵妃的华清宫和自己的玉华宫,


她也以为奚容至少有嬷嬷和几个宫女伺候着,没想到……


“她现在在哪儿?”宛瑶又问。




在系统声音响起的同时,完美青灵丹的丹方出现在了王建强脑海中。

不出所料,完美青灵丹比青灵丹药效更强,炼制成本也变的更低了。

一番研究过后,王建强取出药材,开始炼制。

半日后,第一颗完美青灵丹成功炼制了出来。

王建强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将完美青灵丹吞入口中。

下一刻,一股温和而又浑厚的药力在体内爆发。

他立刻屏气凝神,全力炼化起来。

接着他便发现了问题。

完美青灵丹的药效太强了。

庞大的药力爆发之下,他能够利用的药力只有一成而已,绝大部分药力都被逸散浪费掉了。

资质和功法是决定炼化效率最主要的两个因素。

他无法改变资质,想要提升炼化效率,唯有提升功法境界。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将剩余15修炼点加在了衍灵诀上。

入门境界的衍灵诀顿时提升到了登堂之境。

他对完美青灵丹的药力利用率顿时提升到了三成。

虽然依旧浪费了大部分,但王建强却没有丝毫心疼,迅速凝聚心神,全力炼化起来。

半日后。

当最后一缕药力耗尽,王建强身上的气息陡然攀升了一个台阶。

“突破了!”

王建强睁开双眼,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完美青灵丹的药效比他想象中还要强一些,恐怕比一般的一阶上品丹药的药效都只强不弱了。

更重要的是,完美青灵丹内没有丝毫丹毒!

他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嗑药突破。

之后他放了一桶水,将突破时体内杂质排出所形成的恶臭污垢洗尽,又开始继续炼制完美青灵丹。

次日,清晨。

经过一夜炼制,两颗丹药再次出炉。

之前为了购买两张丹方和药材已经耗尽了他的积蓄,仅剩的一颗聚灵丹也给了陈娇娇。

他现在除了这两颗青灵丹外,可谓是穷得叮当响。

本着细水长流的原则,这两颗丹药他并不打算自己吞服修炼,而是计划拿去外务堂出售。

……

外务堂。

神情清冷的董柔如往常般靠在桌后。

王建强不露痕迹的又过了把眼瘾。

董柔看向王建强,神色间闪过了一抹惊讶。

突破了?

旋即又暗暗摇了摇头。

即便突破了也只是练气四层而已,依旧难逃大限降临。

他的面色重新恢复了冷淡。

“购买还是出售物品?”

王建强将早已准备好的两粒完美青灵丹取了出来,“我想出售两颗丹药,还请董长老过目。”

青灵丹?

董柔挑了挑眉。

短短两日便成功炼制出了青灵丹,这王建强倒是够刻苦的。

不过他刚刚成为一阶中级丹师,即便炼制出了青灵丹,恐怕也只是最低品质的那种。

都已经大限将至了,修行之心竟然还如此坚定,真不知道该敬佩他还是该可怜他。

董柔暗暗叹了口气。

算了,待会儿多给他结算些灵石吧。

“青灵丹的回收价格一般在一百五十颗灵石到两百五十颗灵石不等,具体价格要根据丹药品质决定。”

说着,她伸手一招,将两颗丹药摄入掌心。

“这两颗青灵丹品质还算尚可,就给你算一百八十灵石一……”

“这是……”

“怎么可能?”

董柔拿到丹药后,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但这一眼过后,却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凭她的修为,一眼便看出了这两颗青灵丹的与众不同。

这两颗青灵丹虽然外观与寻常青灵丹没什么区别,但若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这两颗青灵丹比寻常青灵丹表面要细腻一些。

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其内蕴含的药力比寻常青灵丹强大的多。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没有在这两颗青灵丹中发现丹毒!

药效强的超乎常理,而且没有丹毒!

这真的是王建强,一个所有外门弟子公认的废物,所有人眼中的笑话,能够炼制出来的?

突然,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激动之色。

无丹毒的完美丹药!

这不正是她要寻找的丹师吗?

但下一刻,她又平静了下来。

他太弱了,而且大限将临……

她看了一眼王建强,眼中闪过了一抹凄凉,旋即恢复如常,“无丹毒青灵丹,完美品质,药效甚至比寻常一阶上品丹药还要强出一线。”

“算你两千灵石一颗吧。”

王建强闻言眼睛一亮。

炼制完美青灵丹的成本只有不到一百灵石而已。

足足二十倍的回报!

简直比杀人放火来钱都快。

他花费三千块灵石一口气购买了大量药材,都是炼制完美龙阳丹和完美青灵丹的原材。

想了想。

又购买了些聚气丹。

之后离开了外务堂。

……

回到住所后,王建强刚炼了几颗完美龙阳丹。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爽朗的声音。

“王叔,在不在?”

“我和您大侄女一起来看您了。”

牛守仁?

听到这道声音,王建强一愣。

牛守仁是陈娇娇的道侣。

为人极好面子,自从和陈娇娇结成道侣后,来拜访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是因为怕与他这个外门笑话发生牵扯,被人嗤笑。

若非他“人傻钱多”,牛守仁怕是早就让陈娇娇与他断绝关系了。

“他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我了?”

“而且还和陈娇娇一起。”

王建强脸上闪过了一抹古怪,上前打开了门。

门外正站着两道身影。

一个身材曼妙纤细,容貌美艳,如同熟透的水蜜桃,正是陈娇娇。

在她身旁则是一个容貌颇为俊逸的中年男子。

“守仁啊,有段时间没见了,快请进。”

看到俊逸中年,王建强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一边领着二人走进了客厅,一边暗暗与陈娇娇对视了一眼。

见陈娇娇神色如常,神情放松了不少。

“守仁啊,找叔有事吗?”

落座后,王建强率先开口。

牛守仁哈哈一笑,“没什么事,就是太长时间没来看您了,走动走动。”

王建强完全拿这句话当放屁,表面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与牛守仁“热切”交谈。

一番交谈后,牛守仁“犹豫再三满脸为难”地叹了口气,“王叔啊,如今我和娇娇都达到了炼气六层,若能在三年内突破炼气七层,筑基有望。”

“您是我和娇娇最亲的人了,可得帮帮我们啊。”

果然是这样。

王建强心中冷笑,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为难,“可是,这些年我一直在供应你和娇娇,手头也很紧啊。”

“王叔,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牛守人摇了摇头,“你那些资源是给娇娇的,娇娇转送给我一些,那是他给我的,可不算是你给的。”

“我可从没主动求过您帮忙哈,这个忙您可一定得帮。”

王建强脸上却是一阵犹豫,似是下定了决心,“守仁你放心,既然你这么说了,这个忙叔一定帮。”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我屋里还有两炉丹药,若是炼成,再加上我身上的积蓄,应该能买到十几颗青灵丹了。”

“你们先走,我给你们尽快练出来。”

“那怎么行?”牛守人假惺惺道,“叔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让你给我们如此受累,我和娇娇于心难忍。”

“这样吧,我和娇娇留下来给您打下手吧。”

打下手?

监视才对吧?

王建强心中暗骂一声,表面没有露出丝毫异色。

“守仁有心了,王叔能行的,不用了。”

“那怎么行?要的要的。”

“真不用了。”

“不行,您就听我的吧。”

“这……好吧。”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