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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高质量小说阅读

三天不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江稚沈律言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三天不打”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她的确不了解沈律言和章晚是什么关系。可能是露水情缘。也可能是青梅竹马。总归不是情人。也不是他的爱人。沈律言的情人,她见过好几个,确实如她们所说,后续的事情都是由她来做。她处理的干干净净,给足了钱,其实也差不多了。至于沈律言的爱人。前些天刚回国。......

主角:江稚沈律言   更新:2024-08-01 1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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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稚沈律言的现代都市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高质量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江稚沈律言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三天不打”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她的确不了解沈律言和章晚是什么关系。可能是露水情缘。也可能是青梅竹马。总归不是情人。也不是他的爱人。沈律言的情人,她见过好几个,确实如她们所说,后续的事情都是由她来做。她处理的干干净净,给足了钱,其实也差不多了。至于沈律言的爱人。前些天刚回国。......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沈律言去阳台回了个电话。

江稚望着男人高大清瘦的背影,心情比她想象中要宁静。

隔得太远,江稚听不见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但是能看清楚他说话时的神色,冷峻的眉眼逐渐舒展,唇角微勾,笑意淡淡,难得透出几分柔和。

江稚默默撇开目光,她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心脏就像被揉碎了卷在一起。

又过了几分钟,沈律言打完了电话,江稚明明很能忍耐,今晚却憋不住话。

她仰着小脸看向沈律言,抿紧柔唇:“江岁宁回国了吗?”

江稚早就从别人口中得知江岁宁回国了的消息。江岁宁从小到大都活在被众星捧月的世界中心,没有人不喜欢她。

她刚落地机场,同学已经在朋友圈里大张旗鼓欢迎了起来。

沈律言穿了件深色敞口睡袍,淡淡朝她望来的眼神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嗯。”

江稚沉默。

她不应该问的。

沈律言生气和不生气的的时候,是看不出两样的。

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的神色,捉摸不透。

沈律言抬手关了灯,只留了盏床头的小灯。

江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眼睛通红,一片潮湿。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

枕边的位置凹陷了下去。

沈律言捞过她的腰肢,滚烫坚硬的身躯将她搂在怀中,贴近的身躯,亲密无间。

男人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颈窝,吐息灼热。

沈律言的掌心压在她的小腹,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温暖她的小腹。

他声音喑哑:“好点了吗?”

江稚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对她的温柔,诱惑着她一步步踏进深渊。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心甘情愿走进他的陷阱里。

江稚眼泪悄声无息沾湿了脸颊,她咽下喉咙里的苦涩,说:“好多了。”

沈律言亲了亲她的耳朵,“睡吧。”

外面下着暴雪,簌簌的风声震得玻璃窗好像都在响。

江稚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沈律言的怀里静静睡了过去。

时间如果能停在这个瞬间就好了。

她好像有种被他爱着的错觉。

*

第二天清晨。

下了整夜的暴雪才刚停不久。

江稚枕边的位置是空的,沈律言每天都起的很早,她下楼的时候,管家告诉她,先生已经去了公司。

江稚吃完早饭,她没有时间去医院,只能先在手机上约了私立医院的医生。

隔着电话,医生问得很细。

“江小姐,您昨晚忽然肚子痛,可能是因为先兆流产,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还是尽快到医院里做个全面的检查。”

江稚脸色白了白,“好的。有空我会去的。”

她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她是早产儿,小时候就被同学起了个外号叫药罐子。

后来才渐渐的好起来,不过依然有些体弱多病。

才短短几天,她已经有些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进而委婉的提醒她:“我建议您最近和你的丈夫还是先不要有性.生活。”

江稚被说的面红耳赤,这段时间她和沈律言的夫妻生活确实有些频繁。

沈律言并不是不知节制的人。

一周三次,是他们平时的频率。

他不会强迫。

却也不喜欢被拒绝。

而偏偏江稚又特别不擅长拒绝人。

尤其是对他。

她抿唇:“我会注意的。”

江稚又和医生道了谢。

对方很客气:“应该的,后续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前,江稚说好的。

*

江稚赶在九点前打车去了公司,踩着最后一分钟打了卡。

刚进办公室,程安殷勤给她倒了杯茶,“江秘书,你最近怎么都不穿高跟鞋啦?”

江稚接过茶杯,自然接过话:“高跟鞋有点磨脚。”

程安坐回自己的工位,偷偷瞄了眼总裁办公室,又转过头来和江稚说悄悄话:“你说我们沈总和章晚的事情是真是假?”

章晚就是和沈律言上过头版新闻的女明星。

样貌美艳,身材优越,是位风情万种的顶流女明星。

江稚抿了口温水,没有说话。

程安有些惊诧,“江秘书也不知道吗?”

一旁的小助理忍不住插话,“江秘书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总的花边新闻和身边那些女人不都是她来处理的吗?”

程安心想这倒也是。

沈总身边的女人,变的比翻书还快。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闹到公司里来的其实也只有宋云澜一个人。

用脑子想想沈总也看不上宋云澜,沈家是北城里的名门望族,有权有势,并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

豪门千金也得先排队。

程安实在是好奇,戳了戳江稚的胳膊:“江秘书,你给我们说说呗。”

江稚如实告知:“我确实不知道。”

她的确不了解沈律言和章晚是什么关系。

可能是露水情缘。

也可能是青梅竹马。

总归不是情人。

也不是他的爱人。

沈律言的情人,她见过好几个,确实如她们所说,后续的事情都是由她来做。

她处理的干干净净,给足了钱,其实也差不多了。

至于沈律言的爱人。

前些天刚回国。

江稚胸口发闷,她收拾好情绪,“我去倒杯水。”

她心神不宁倒了杯水,刚从茶水间里回到办公室。

程安她们好像很激动。

江稚刚走过去就被程安抓住了胳膊:“我靠!传说中的江家大小姐过来了!”

程安以为她不知道江岁宁是谁,又补充道:“江湖传言江大小姐是沈总的初恋白月光。”

江稚晃了晃神,“是吗?”

程安说:“刚才总助亲自下楼去接的人!听说当初还是江大小姐把沈总给甩了。”

江稚其实一点都不想和江岁宁见面。

她恍惚了会儿,心情跟着往下沉了沉。

她本来想逃离这个令她有些窒息的环境。

总裁办公室,忽然叫人进去送咖啡。

要两杯美式。

江稚深深吸了口气,绷紧了颤抖的牙齿,她没想到她还要去给江岁宁端茶倒水。

她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总裁办的人已经开始催促:“江秘书,你快点。”

江稚抿唇,“好的。”


她救了我。

这几个字听起来那么轻巧。

江稚看着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沈律言点了根烟,火苗蹿起的瞬间,想了想还是摁进了烟灰缸里,他问:“很奇怪吗?”

江稚还得和他演戏,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僵硬,眼睛发酸又发红,“是有点意外的。”

沈律言偏过脸,目光定定望着她。

少女脸色很白,绷直了身体,整个人就像惊弓之鸟,状态并不是很好。

他缓缓开了口:“我小的时候被人绑架过。”

其实也不小了。

十几岁,少年时。

沈律言如今提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也能波澜不惊,“挺长时间的,大概被关了有半个月,有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可能要死在那个人手里,不过命大,怎么挨打都还能熬过来。”

想想那段日子。

沈律言的求生欲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想活下去,咬碎了牙齿也要活下来。

江稚是个合格的聆听者,过了会儿,她问:“你那个时候就喜欢她了吗?”

沈律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沉默了片刻,接着往下说:“你知道她父亲吗?江北山,有点钱,刚搬到北城,根基不稳,得罪了人。”

沈律言还记着当年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记忆是模糊的,但大部分的画面都还印在他的脑海里。

“她胆子其实挺小的,那天我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听见她在哭。”

“我们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我还没蒙着眼睛,其实看不见她的脸。老实说,那时候听见她的哭声还挺烦的。”

哭就算了。

还一直哭。

眼泪又不能解决问题。

只不过当时沈律言没有力气说这些话。

江稚记起来了,刚开始她确实被吓坏了。

一间大门紧闭的废弃厂房,只有被封死的铁窗能透进一点微光。

到处锈迹斑斑。

地上都是血。

有些早就干涸,有些还是新鲜的。

江稚喉咙发紧,“所以你那时候没看过她的脸?”

沈律言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这重要吗?”

江北山的女儿。

还有别人吗?

江稚静默。

过了很久,她挤出几个字:“不重要。”

她好像也没有继续往下问的必要。

江稚看着电视,才觉得自己还能呼吸。

很多年以前,她没有勇气告诉沈律言真相的时候,她和他的故事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当她看见沈律言望着江岁宁时的神情,她就彻彻底底的成了局外人。

他爱着江岁宁的时候,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看起来好像那么的幸福。

江稚想那好吧,就这样吧,我祝你幸福。

可是兜兜转转,她和他又变成了现在这样。

江稚想张口问沈律言,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江岁宁?还是说他爱的是那个救了他的人。

她忍了几次,没能忍住:“沈律言,你喜欢江岁宁什么?”

这句问话,有点冒昧。

但今天的沈律言并不介意,可能是嫌电视机的声音有点吵闹,他关掉了电视,他忽然笑了下,“虽然一开始觉得她哭得很烦,后来也感觉她挺可爱的,有点幼稚。”

吵吵闹闹。

声音因为重感冒嘶哑不清,甚至有点难听。

但是她哭着求他不要死的时候,真的还挺让人心动的。

沈律言甚至有几分怀念那个时候。

他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江稚摇头:“我不渴。”

沈律言已经站了起来,没接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正巧酒店的经理将晚饭送了过来。

经理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生怕稍有不慎就得罪了沈律言。

这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

沈律言不喜欢外人待在家里,叫人把东西放下,让司机把他送走了。

沈律言特意叫他们准备了些清淡的菜,他体贴得帮她盛了碗汤,“趁热喝。”

江稚接过碗筷,“谢谢。”

这是属于她和他难得的平静时光。

她心不在焉吃着饭,今晚的胃口比平时都好些,不知不觉吃了大半碗。

晚饭结束。

江稚上楼休息,过了没多久,沈律言也进了卧室。

她没说什么,默认让他留了下来。

沈律言当着她的面泰然自若换好了衣服,江稚却做不到视若无睹,默默撇过了脸,平心而论,他的身材很不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腹肌的线条勾勒流畅,介于成年和少年之间的蓬勃朝气。

也许是今晚忽然吃多了。

江稚很不舒服,痛感铺天盖地朝她砸了过来。

她无法忽略身体越来越激烈的刺痛感,抬起苍白的脸,“沈律言。”

男人转过头,“怎么了?”

江稚垂着头,攥着被子的手指掐得发白,气若游丝:“好疼。”

她的声音太轻,沈律言没听清楚,往前走了两步:“什么?”

江稚撑着力气刚准备回答他,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男人接起电话,面无表情:“江岁宁,你有完没完?”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沈律言的表情瞬间变得铁青,撂下两个字:“等着。”

沈律言顺手捞过桌上的车钥匙,大步流星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我出去一趟。”

江稚浑身冒着冷汗,她试图蜷缩身体减缓疼痛,她想张口让他不要走。

可不可以,别走了。

但到了嘴边,她还是很体面地问:“今晚还回来吗?”

沈律言沉吟半晌,“不回。”

江稚疼得眼前发黑,才想起来那天手术结束,医生提醒过她事后可能会有些不舒服,这几天她一直好好的,就没放在心上。

她姿态已经足够柔弱,轻声地问他:“沈律言,今晚能不能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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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喜欢江稚的聪明,喜欢她偶尔露出的媚态。

他望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笑容娇媚,便是虚情假意挤出来的笑,也比这里许多人要漂亮。

“以后少惹她。”沈律言也没说别的,只说了这么一句。

江稚心头似被一根绵针刺过,但她可以忽略这点刺痛,她逐渐敛起笑,似真似假开口说道:“我哪敢主动去招惹颜女士,是她非要来找我的麻烦。”

沈律言漫不经心挑了下眉梢,“你不会躲吗?”

江稚说:“她看我不顺眼要害我,我是怎么都躲不过的。”她亲昵挽着沈律言的胳膊,又笑了笑:“不如你去告诉颜女士,我和你只是表面夫妻,说不定颜女士就能大发慈悲放过我。”

她说完好一会儿。

男人都是沉默的。

也许是不相信颜女士会那么幼稚、那么无聊的来为难她。

也可能只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能因为江稚今天心情真的不算太好,在他面前说话也变得放肆,她也不知道是在给谁找不痛快,“如果颜女士今天不依不饶,沈先生您会帮我吗?”

沈律言抬了下眉,“颜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稚说:“这不是怕江岁宁难过吗?”

沈律言似笑非笑,勾起她的下巴:“你总是和岁宁较什么劲。”

江稚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像个总是和江岁宁对比的小白莲。

还有点怨妇。

这样不好。

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这种人。

江稚不再笑了,默不作声。

沈律言这个人很敏锐:“你有点怕江夫人?”

江稚对颜瑶当然会有点害怕,颜瑶手段阴毒下作,绵里藏针,非常的令人觉得恶心,她抿了抿唇,不想承认:“还好。”

沈律言闻言轻声笑了笑:“我以为你胆子很大。”

江稚不知道沈律言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她既不胆小也不算胆大,还算正常人。

她轻声说:“我没有。”

沈律言不太喜欢她躲开自己的目光,这可能是男人古怪的占有欲,总希望她看着自己,眼睛里只装得下自己。

“怎么没有?”

“哪里有?”

两人的对话幼稚的像学生。

沈律言好像想起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当初给我下药都不怕我弄死你,胆子怎么不大?”

江稚没法对他解释那件事,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解释过。

不是她动得手脚,她当时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高高在上需要被仰望的存在。

她连他身边都很难靠近。

大学刚毕业,忙忙碌碌准备找工作。

每天疲于奔命,忙得都没空想起他这个人。

结婚之前,她就和沈律言说过,那杯酒和她没有关系。

沈律言懒洋洋说信了,压根没把她这些话放在心里。

确实,她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拿出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的确是她先闯入他的房间,脱了衣服在他的浴室里洗了澡。

一切都巧合的不可思议。

很难不让人怀疑。

沈律言不相信她的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江稚解释了几遍,他都是那副懒懒散散不怎么信的样子,久而久之江稚也就懒得再解释,随便他误会好了。

沈律言对她的误会,也不差这一件了。

哪怕她证明了她的清白,他对她的印象也不会有多好。

人的偏见就像是座大山,根本无法撼动。

江稚破罐破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是毫无长进。”

沈律言听了她的话也没高兴到哪儿去,说的好像她当初是因为脑子不长进才去算计了他。

他捏着她的下巴,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后悔爬我的床了?”

江稚给不了他答案,说后悔不太对,说不后悔也不全然没有后悔。

她抿紧唇瓣不作声的样子更叫人容易误会。

沈律言啧了声:“我就这么让人失望?”

江稚想了想:“没有。”

如果只是不谈感情的合作伙伴。

沈律言大概是能让人打八分的对象,出手阔绰,言而有信,长得又有几分姿色,可能只是平时上床应付他有些吃力,但是忍也不是忍不下来。

沈律言好像还是不太高兴:“我看你的表情很失望。”

江稚敷衍道:“您很大方,我很喜欢。”

沈律言早就知道她只是图他的钱,真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滋味,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沈律言搂紧了她:“一般人还真的养不起江秘书。”

江稚没什么感觉,反而又主动亲了亲他,“沈先生如果对我很满意,可以酌情涨点工资。”

沈律言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因为她的亲吻就有特别的触动,过了片刻,他冷不丁发问:“你眼里只有钱?”

江稚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就希望她是这样一个人吗?

但现在这种冷冰冰的质问语气,又是因为什么呢?

江稚选择和沈律言签下这场契约婚姻。

当然不只是为了钱。

她自不量力肖想着这样一个人。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让沈律言知道的那一刻。

她和他的所有都彻底结束了。

没有以后。

“我缺钱呀。”江稚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沈先生不要生气,你如果想听我说我爱你,那我也是可以说的。”

沈律言盯着她沉默了半晌。

江稚迎着他的眼神,心跳如擂,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沈先生,你想听吗?”

我爱你。

她只敢借着开玩笑的语气。

小心翼翼把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的真心话说给他听。

几秒种后,沈律言吐出几个字:“不用了。”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心帮她把碎发顺至耳后:“这些话,你还是说给别的男人去听吧。”

沈律言说:“我和你之间,不提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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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没有理会沈律言,哪怕被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看,也还镇定自若。

江稚眼神淡漠望着颜女士,年近四十的女人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长得不算惊艳的漂亮,五官拼凑在一起很柔和,看着很舒服的面相,叫人防备不起来。

江稚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颜瑶的时候,她的母亲还躺在病房里生死不定。

颜瑶现在门外,透过玻璃窗往里看了眼,虚情假意地说了两个字:“可怜。”

傅家的人几乎死光了。

她舅舅也因为商业犯罪坐了牢。

江稚被江北山接到了北城。

她清楚她父亲也不是真心要接她回去,只不过是因为怕落人口舌,才勉强继续养着她。

颜瑶不会在她面前指责她。

只会背地里有意无意中和江北山提起,阿稚今天又哭了,可能是想家里人了。

江稚一向和舅舅他们很亲。

江北山做了亏心事,最讨厌提起那些人,几乎是他的逆鳞。

颜瑶随口提起的一句话,让江稚被江北山扇了两个耳光,“你的外公外婆已经死了,你舅舅也坐了牢,真的那么想他们就下去找他们,别来我面前寻晦气。”

江稚那个时候也才十几岁,年纪很小。

她连哭都不会在江北山面前哭,忍下了痛,说以后都不会了。

大哭大闹,和他争吵,只会落入颜瑶的圈套。

那个时候她还需要江北山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去填补医院的窟窿。

江稚以前没有对颜瑶低过头,如今更不会,她不慌不忙笑了笑,“颜女士可能上了年纪,有些糊涂,误会了我,我刚才碰都没碰到她。”

年纪大。

糊涂。

这两个词几乎也是颜瑶的死穴。

她如今确实算不得年轻,可江北山对她已经有了厌烦,前不久还和公司里的助理搞到了一起,外边养了个学生。

颜瑶虽然不会把那两个人放在眼里,但也不舒服。毕竟对方年轻貌美,又豁得出去。

颜瑶笑了笑,说:“这点小事,江秘书不愿意承认,那我也懒得计较,不然倒是显得我咄咄逼人。”

她这话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千错万错都是江稚这个撒谎精的错。

她也不怕,宴会厅里没有监控。

必要叫江稚生咽了这个哑巴亏。

只是颜瑶没想到江稚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听见她的话勾唇笑了笑:“既然颜女士这么大度,你说算了那就算了,再纠缠下去面子上还挺难看的。”

颜瑶心都梗住了,咬着牙绷着笑,今天晚上倒是不禁要对这个小贱人刮目相看。

她接着往下说好像不对,但就这样闭上嘴也够丢人。

思来想去都咽不下这口气。

颜瑶以前没把江稚放在眼里,一个小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

江北山对这个女儿也不是一点怜惜都没有,偶尔也会泛起为人父的仁慈,颜瑶很会拿捏人心,也知道江北山怕自己做得那些亏心事,在往后会遭报应

于是,颜瑶经常在江北山面前吹枕边风。

他疼爱女儿又如何。

指不定她的女儿在谋划着为她母亲报仇。

久而久之,江北山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

颜瑶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那场绑架案里,弄死了江稚。

留下这个大一个祸害,竟然让她和沈律言结了婚。

江北山便是连沈家的一个外戚都巴结不上,更遑论沈家的主家。

还好江北山现在一点都不关心江稚的死活,甚至不知道他的好女儿早就和沈律言结了婚。

以前颜瑶还没想对江稚怎么样。

留她一命在这世上,看她苦苦挣扎,也还有几分乐趣。

如今威胁到岁宁的婚事,颜瑶自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事情告一段落。

颜瑶为了贵夫人的体面,咬碎了牙齿也得说那就算了。

沈律言不清楚江稚和江夫人之间的龌龊,他顺势搂着她的腰肢,等人少了些,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你倒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江稚没能挣开他的手,细瘦被勒得有点紧。

沈律言都不怕被江岁宁看见,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很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颜女士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她当然知道,颜瑶看她不顺眼,不就是因为她嫁给了沈律言吗?

她都知道的事情,沈律言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得到。

江稚有件事从来没有告诉过沈律言。

当初她和他是因为一响贪欢才睡在同一张床上。

说是醉酒。

可是两个人的酒杯里都被放了东西。

她被算计了。

沈律言也被算计了。

江稚想不到除了颜瑶还会有别人来害她。

那天晚上的晚宴,除了沈律言,还有不少豪门富商,油腻变态,多多少少都有见不得人的嗜好。

颜瑶想把她推进火坑。

她跌跌撞撞费了很大力气才脱身,逃进一个房间里。

她以为没人住。

沈律言进来的时候,眼睛有点红,表面上看克制冷静,关上门就扯掉了领带。

江稚几乎是被他扔到了床上,头晕眼花,爬都爬不起来。

直到今天,沈律言都还以为当初是她做的手脚。

不择手段只为了爬上他的床。

沈律言收紧手臂,霸道圈着她的身体,轻嗤了声:“你真不清楚?”

江稚踮起脚趁他不注意亲了他一下,笑得魅惑:“我知道,因为我抢她女儿的男人。”

她看似没心没肺:“可是我也很冤枉,沈先生又不爱我。”


医院的看护被她如此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

这位雇主,一向文文静静,脾气柔和,从来没对她高声说过话。

看护战战兢兢,“我看颜女士抱着花来的,不像是个坏人,她又说自己是您母亲的旧友,我就让她进来了。”

简璃被这番话气得头有点晕,她罕见绷着冷冰冰的脸:“以后她再过来,你请她离开。”

看护松了口气,“好的好的。”

简璃挂了电话,怒火未消,勉强冷静下来开始思考颜瑶今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颜瑶不会平白无故去看她母亲,她做的每件事目的性都很强。

当初她能忍耐那么多年,心智就非常人能比。

江北山能这么轻易把傅家所有的财产据为己有,颜瑶也没少在背后出谋划策。

周以津看她脸色不好,“医院出事了?”

简璃憋着这口气也不能对周以津发作:“没出事。”

周以津还是愿意多照顾着点她,并非是怜悯,只是出于这么久以来的相处,觉得简璃在北城扎根扎的确实不易。

他记得她原本是南方人。

她的母亲也是南方人。

在北城没背景、没根基,步步都难走。

周以津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说。”

简璃没和他客气:“好啊。”

她抬起眼眸望着周以津发了会儿呆,她想她和颜瑶的交锋之中也不是从来都没有赢过的。

颜瑶女士应该很想攀上周以津这根高枝。

沈家和江家可不一样,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

周以津的父亲从政,叔叔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整个家族都没有什么小角色。

他有权有势有地位,谁见了他都得给三分薄面。

没人敢轻易招惹。

简璃还记得自己当初告诉颜瑶,她和周以津结婚了,颜女士的脸色有多差。脸上伪善的面具都快绷不住了,眼睛红的滴血。

简璃心想这桩始于交易的婚姻,好处还是很多的。

这两年,如果周以津都不打算和她离婚,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至少还能再多气颜女士两年。

简璃只恨自己手里的证据不够多,还不足以扳倒江北山和颜瑶。

她一定要让这两个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休息了,沈先生,晚安。”

*

简璃在家养了两周,之后每天随便找了借口出门。

她并不知道周以津暗中找人监视了她,更不知道她手机里装了定位,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周以津知道她出门了,也没起疑。

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整天憋在家里才容易生病。

出门散散心,至少心情会更开阔。

于是周以津就没怎么看保镖每日发到他手机里的有关她的行程。

简璃同之前的雇主连连说了抱歉,养病的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早就将设计好的图纸交给了他们。

雇主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家里给买的房子。

看过她的设计图觉得很喜欢,把她请到施工现场,“江小姐,这要装多久啊?”

简璃看了眼正在忙活的工人,她笑了笑:“快点只要一个月。”

小姑娘对现在的效果已经很满意,更加期待完工后的样子:“好的。”她记得她听说简璃说过手头比较紧,也就知道简璃很缺钱,好心给她介绍生意:“江小姐,我舅舅最近给他女朋友新买了套房子,还没重新装修呢,他应该也要找人装修,过两天我把他推给你吧。”

简璃当然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但有过刘国正那个前车之鉴,做事情难免小心:“你舅舅多大了?他性格……”

小姑娘笑着说:“我舅舅很年轻的,比你大不了几岁,人也很好,是个正人君子,长得超级帅,就是不太喜欢说话,很冷漠。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女朋友,因为他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可是那个女孩刚回国就急着找前男友复合,眼睛里根本没有他。”

简璃内心同情他舅舅,同是天涯沦落人,听起来还挺可怜的。

“好,那过两天他有空,我们见个面。”

“嗯嗯嗯!”

简璃在施工现场待到了傍晚,衣服上溅到了点漆都没发现。

她怕引起周以津的怀疑,天还没黑匆忙赶回了家。

巧合的是,周以津也刚到家,眼神犀利,瞥见她裙子上的漆点,啧地笑了声:“小花猫,今天蹿哪儿去玩了?”

简璃听他这么说才发现裙摆上有漆点,她脸颊一烫,表面镇定:“出去随便逛了逛,学了会儿画画。”

周以津没有多想,不知为何看见她心情逐渐开朗,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今晚陪我出趟门。”话音落地,他紧跟着补充:“不会让你喝酒,我护着你。”

简璃想了会儿:“好。”

她问:“要穿什么衣服?”

周以津吐字:“保守点。”

简璃像员工一样对老板言听计从:“好的。”

她上楼随便找了条以前穿过的黑色V领吊带长裙,腰肢盈盈一握,大片雪肤瓷肌,黑色微卷的长发慵懒铺在后背,少女宛如画中走出的神明。

周以津盯着她看了半晌,从衣柜里找了条披肩,“披上。”

简璃没拒绝,拢好披肩和他出了门。

到了地方才知道今晚是江岁宁举办的慈善晚会,用她设计的珠宝做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慈善基金。

不仅能博个好名声,还能打响她在珠宝设计方面的名气。

下车之前,简璃问过周以津今晚她是以秘书身份出席,还是妻子。

周以津沉默,然后说:“秘书。”

简璃明白,慈善拍卖晚会人多眼杂,他一贯不喜欢让太多人知晓私事。

平时也不敢有人去挖他的隐私。

进去之后,周以津拍了拍她的手:“你自便,我有点事,等会儿再过来找你。”

简璃早就能从容不迫应付这种场合,“好的,沈总。”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懂分寸称他为沈总。

简璃静静望着周以津朝着江岁宁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天晚上,江岁宁才是瞩目耀眼的主角。

而她,连配角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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