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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折凤冠》精彩片段
裴瑾若望着一池的鲤鱼,不知不觉又失了神。
仍然像是一场梦。
裴瑾若还记得在那偌大的宝华楼里,她的双手被冰凉的瓷片割破,鲜血从她掌心中潺潺渗出。她抬头看向陈瀚修,眼睛里像是凝了冰,一字一句地问他:“不知道妾身做错了什么?”
看着跪在脚下的裴瑾若,陈瀚修冷冷道:“勾结佞臣,谋害皇嗣。”
“谋害皇嗣?”裴瑾若将陈瀚修的话重复一遍,忽然笑了。她的眼底满是讥讽,抬头问陈瀚修,“皇嗣?胤文皇子不是二爷和淑妃的孽种吗?”
陈瀚修的瞳孔猛地收缩,竟一把钳住了裴瑾若细嫩的脖颈,他声音怖然:“裴瑾若你是疯了!”
裴瑾若被陈瀚修掐得几乎窒息,她从来没有见过陈瀚修如此失控过。
裴瑾若脸色苍白,眼神都涣散了。可是她盯住陈瀚修的脸,始终不肯松口:“咸阳宫被二爷把守森严,妾身何以偷天换日?二爷若是想除妾身,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陈瀚修气极反笑,却是松开了手。他缓缓开口:“你以为我要杀了你?”
裴瑾若终于从陈瀚修的手中跌落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如今的裴家,成了二爷大业的绊脚石——”裴瑾若抬头看向陈瀚修,她眼神清明,却流露了无尽的自嘲,“二爷分明是要舍弃瑾若了。”
陈瀚修从座上起身,不再看她:“毕竟夫妻一场,待你去后,我会将你风光下葬,全了你和裴家的体面。”
裴瑾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反问陈瀚修:“难道瑾若死了,二爷会放过裴家?”
陈瀚修没有再回答裴瑾若的话,只是丢下了一把长剑给她,“裴瑾若,你以为你自己有谈判的余地吗?”
“二爷说得是。”裴瑾若笑了笑,俯身拾起了长剑。
剑刃锋利,裴瑾若却忽然镇定了下来,她抬头问道:“瑾若还有一句话想问二爷。”
陈瀚修始终背对她,没有说话。
裴瑾若从来知道,她不过只是陈瀚修的一枚棋子罢了。这一刻,裴瑾若望着陈瀚修宽厚的背,仍然勉强在笑,“如果瑾若死了,二爷将来会后悔吗?”
陈瀚修微微愣了愣。
他转身,却看见裴瑾若朝他凉凉一笑,然后举起长剑朝自己的脖颈抹去。
宝华楼的石砖真冷啊,不知道陈瀚修的心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冷?
裴瑾若想起,这宝华楼还是当年陈瀚修为了哄她开心,特地请江南的工匠修建来给她避暑的。
可是现在,她裴瑾若的鲜血却撒了宝华楼满地。
原来欠二爷的人情,是要用命来还的。
春莺看见裴瑾若坐在廊边发呆,不由快步上前,焦急地催促道:“四小姐您真是让奴才好找!二爷马上就要进府了,夫人已经差人来催好几回了!”
“二爷……”裴瑾若喃喃地念着,眼睛也终于聚回了神。她从廊边缓缓起身,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既然二爷来了,我们就去见见吧。”
裴瑾若确实是死了,可是又活了——只是她不已再是裴瑾若。
她现在名唤韩曦,是大理寺左少卿韩永仲的庶女。
这身份自然是不能跟从前比的,嫁给陈瀚修以前,裴瑾若是通政司使裴广丛的嫡长女,已经是尊贵无比的身份,但嫁给陈瀚修仍然是她高攀了。
韩永仲带领女眷站在府前迎接陈瀚修的楠木马车。
裴瑾若如今是韩家庶女,自然只能跟在后头。看见熟悉的马车缓缓朝自己的方向驶来,裴瑾若心中五味杂陈。
陈瀚修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韩永仲很快迎上去,“恭迎阁老大驾。”韩永仲的夫人李氏和身后一众子女也屈身向陈瀚修行礼。
“韩大人不必多礼。”陈瀚修看了韩永仲一眼,淡淡道,“大理寺卿身患重疾,裴家的案子如今落在韩大人的身上,怕是要劳烦韩大人多费心一些了。”
韩永仲低声回话:“二爷言重了,能为二爷鞠躬尽瘁,是下官的荣幸。”
陈瀚修扫了一眼韩家其他人,又对韩永仲道:“我此番只是来吃个便饭,韩大人不必拘谨。”
韩永仲点头称是。
陈瀚修进入府门的时候,从裴瑾若的跟前经过。虽然她明知道自己如今的样貌已变,但还是下意识地埋下了头。
等到陈瀚修走远,裴瑾若身后的春莺咋舌道:“这位二爷看起来好吓人。”
望着陈瀚修远去的背影,裴瑾若思绪万千。虽然刚才淹没在韩家人中,但是仍然能听到陈瀚修和韩永仲的只言片语。
裴瑾若没想到陈瀚修是冲着裴家谋逆案来的,她才刚死,陈瀚修已经迫不及待要赶尽杀绝了。
想到这里,裴瑾若冷冷道:“什么来吃个便饭,分明是来施压的。”
韩永仲必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难免抑郁,以为大理寺卿现在称病是明哲保身,殊不知是陈瀚修在其中动了手脚。
“四妹妹在这里嘀咕什么?”韩嫣见裴瑾若的眼睛紧紧黏在陈瀚修的身上,不由掩面笑道:“非礼勿视,四妹妹这样瞧着二爷,可是不合规矩的。”
裴瑾若微微挑眉,转头看向来人。
韩嫣是韩永仲的嫡长女,自然是韩家出身最好的女儿,韩嫣身后跟着韩永仲另外两个庶女,韩雯和韩清,也是韩曦的庶姐。
裴瑾若不愿意与人冲突,没有理会韩嫣的挑衅,转身想走。没想到韩雯却伸出手去拦裴瑾若的路,“四妹妹走什么?没听见大姐在跟你说话吗?”
裴瑾若看了韩雯一眼,侧头问韩嫣:“大姐想让我回答什么?”
家中哪个庶妹对她不是假以辞色的?凭什么她韩曦敢这样目中无人?
韩嫣假意拉拢她,笑着说:“我们不过是想留你聊会儿天,四妹妹怎么这样见外?”
裴瑾若到底比他们多活了一世,又跟了陈瀚修五年,又怎么会把这种小姑娘放在眼里。
裴瑾若又轻轻摇了摇手上的团扇,轻声道:“二爷是当朝工部左侍郎,陛下钦点的东阁大学士,身份尊贵无比,我不过是区区庶女,自然不敢心存妄念。”
“说来,大姐也到了议婚的时候——”
裴瑾若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向韩嫣,“不过我劝大姐也打消念头为好,大姐虽然是大理寺左少卿的嫡长女,但想给二爷做续弦,未免还是差得太多了些。”
冯姑姑听罢,只是似笑非笑道:“夫人既然把她们都交给了我,您尽管放心便是,离府前我必定将几个姐儿教导好。”
冯姑姑的话说得不咸不淡,李氏也不再多言,想着还要到账房上点账,嘱咐了姊妹们几句后便起身离去了。
李氏离去,冯姑姑淡淡地看了韩嫣一眼,“既然夫人说到女工,今天你们便把凤穿牡丹绣好,若是不合格——便到合格为止。”
女工是韩清最擅长的,她穿好针线,开始仔仔细细地做了起来。韩嫣想起李氏昨日对自己的叮咛,终于还是忍住了脾气,咬牙拿起了面前的绣绷。
裴瑾若却苦笑。她过去未出阁时,顶讨厌做的就是女工了。嫁到陈家以后,即使裴瑾若再不喜欢绣花,却也没人敢管到她头上来,只是没想到,这风水竟然又转了回来。
没有天赋,比起韩家其他几个姊妹,裴瑾若的技艺又早已生疏,她自然做得最慢最差。等到大家都做好了花样儿,她还坐在青枫轩里低头绣花。
韩嫣她们已经回去午憩,冯姑姑盯了裴瑾若一会儿也倦了,于是叮嘱春莺道:“等四小姐绣完了花儿带她回去吧。”然后便起身也回去了。
裴瑾若的手在发抖,可是几个时辰过去,她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来。
这凤穿牡丹让裴瑾若想起了在裴家的日子。父亲威严,对她却是极尽疼爱,尤其是对她的诗书礼仪,裴广丛从不懈怠对她的教导。母亲曾经埋怨父亲:“女儿家最要紧是女工和礼仪,读那四书和左传为何?你是要瑾儿拜相还是挑将?”
裴广丛听罢却转头问裴瑾若,“瑾儿想拜相还是挑将?”
那时候,年幼的裴瑾若一字一句:“江山社稷,万死不辞。”
裴广丛盯住女儿许久,终究意味深长道:“好!不愧是我裴家的女儿!”
如今裴家九死一生,父亲还在天牢中,面对陈瀚修丢下的长剑,她懦弱、顺从。
原来怪不得陈瀚修的心机深重,也怪不得陈瀚修冷血无情,曾经那个一字一句,道“江山社稷,万死不辞”的自己,早在她自刎前便已经死了。
待裴瑾若缓过神来时,泪已经晕染了针尖的牡丹上。
傍晚时分,裴瑾若让春莺准备了点心,说是要去看三姨娘。才走进园子,裴瑾若便看见韩永仲和三姨娘坐在院子里喝茶。
于氏眼尖,一眼看见了门外的裴瑾若。她笑了笑,招呼裴瑾若道:“原来是四小姐过来了。”
于氏是韩曦的生母。原本她只是伺候韩永仲的侍女,后来怀有身孕,才抬了姨娘。于氏八面玲珑,从前在韩永仲跟前时,她就讨大人喜欢。如今生下一子一女,于氏在众多姨娘之中算是格外受宠的了,韩永仲每个月也有好几天会留宿在于氏这里。
听到于氏的话,韩永仲也顺着视线看向门外。
裴瑾若含上浅浅的笑意,走上前去给韩永仲行礼,“父亲。”
韩永仲仿佛是有重重心事,看见裴瑾若,忽然记起昨日她和陈瀚修站在水榭里的模样,于是又开始头疼了起来。
裴瑾若挥手示意春莺把食盒放下来,笑道:“女儿先前不知道父亲过来看姨娘,只简单准备了松瓤鹅油卷和莲叶羹,不过还算是甜爽可口,吃这个正是时节,父亲不如尝一尝。”
春莺拿出小食,韩永仲见松瓤鹅油卷精巧,莲叶羹润泽,更是清香扑鼻。
韩永仲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点头道:“这鹅油烹得香醇,却不油腻,又用清爽的莲叶羹来搭配,确实不错。”他转头,对于氏道:“茶凉了,你再去沏壶茶来。”
于氏微怔,看了女儿一眼,还是起身告退,“是。”
韩永仲支走了于氏,才重新挑眉看向裴瑾若。他单刀直入地问:“二爷跟你说了些什么?”
裴瑾若微微一笑,“父亲问的,恐怕不是二爷和我说了些什么,而是二爷是否给了什么指示吧。”
闻言,韩永仲神色大变。
裴瑾若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缓缓道:“父亲想必知道,若是您动了裴家,势必会得罪崇王殿下,大理寺如今被崇王殿下势力渗透,您案子办到哪一步都是错的。但倘若您推脱,或者是被认为办事不利,那二爷对父亲发难也是师出有名的。”
韩永仲自然了解其中缘故。因为裴家的案子,他早已焦头烂额。此时,他被女儿当面指出自己的困境,面色已经是难看至极。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清楚的!不用你一个女儿家再来分析局势。”韩永仲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瑾若盯住韩永仲的眼睛,轻声道:“女儿可以为父亲分忧。”
“你?”
韩永仲觉得荒谬。韩曦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庶出丫头,从前论读书、女工和礼仪,也是样样儿比不过她的嫡姐和庶姐。
不过刚才,裴瑾若能将局势分析得如此清晰,已经让他震惊,难道她还有解决的法子不成?
韩永仲沉默了许久,还是松了口:“说来听听。”
裴瑾若道:“将案子呈回陛下。”
韩永仲没有意料到裴瑾若会说这样的话,终于是怔了怔,脱口问:“陛下亲自下旨由大理寺侦办此案,怎会有把案子推回的道理?”
裴瑾若缓缓开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裴家虽然式微,但势力早已经在我献国朝堂之中根深蒂固。陛下何尝不了然?崇王殿下力保裴家已经引起陛下忌惮,如今陛下将案子递给大理寺,不过是想在清除裴家势力的同时,试探崇王殿下在大理寺的势力,二爷插手此事,也只是陛下授意罢了。”
裴瑾若没有言明的是,在这个局势之中,陈瀚修力保的其实是太子。不过他和淑妃有了苟且……裴瑾若心想,陈瀚修难免会动其他心思吧。
但是这些事情,裴瑾若也没有必要告诉韩永仲。
论起侦办案件,裴瑾若确实比不过这位身为大理寺左少卿的父亲,不过她在裴家受教育多年,又在陈瀚修身旁耳濡目染五年,朝堂诡谲,她自然看得更多,也更深刻。在裴瑾若看来,韩永仲现在所面临的左右为难,其实不过是小事情罢了。
韩永仲震惊。他紧紧盯住面前这个女儿,连胡须都在颤抖。他从凳上起身,快步往园子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来狐疑看了裴瑾若一眼。
裴瑾若如今这具皮囊,五官生得还算精致,皮肤白皙似雪。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明,是从前主人没有过的从容。
韩永仲不由心想,之前自己是不是太忽略这个小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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