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主角宫惢嫣裴厌缺,是小说写手“狸猫夫人”所写。精彩内容:一睁眼,她发现自己穿越来到禹国。但没过几年,父母就相继离世。令她没想到的是母亲的亲哥哥竟是当朝丞相大人,后世臭名昭著的大奸臣。来到佞臣舅舅家后,她发现自己还有个表哥,舅舅的养子,后世罪行几卷书的小奸臣。本以为表哥名花有主,矜贵高冷,是朵生人勿近的高冷之花。可接触下来,发现表哥身心高冷,俊面长腿,无一处不在吸引她……你说,高冷禁欲的表哥和美丽粘人的她会擦出爱的火花吗?...
主角:宫惢嫣裴厌缺 更新:2024-02-04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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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宫惢嫣裴厌缺的现代都市小说《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由网络作家“狸猫夫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主角宫惢嫣裴厌缺,是小说写手“狸猫夫人”所写。精彩内容:一睁眼,她发现自己穿越来到禹国。但没过几年,父母就相继离世。令她没想到的是母亲的亲哥哥竟是当朝丞相大人,后世臭名昭著的大奸臣。来到佞臣舅舅家后,她发现自己还有个表哥,舅舅的养子,后世罪行几卷书的小奸臣。本以为表哥名花有主,矜贵高冷,是朵生人勿近的高冷之花。可接触下来,发现表哥身心高冷,俊面长腿,无一处不在吸引她……你说,高冷禁欲的表哥和美丽粘人的她会擦出爱的火花吗?...
“表哥,有鱼耶!我们午餐吃烤鱼吧!”宫惢嫣眸中闪过鱼影,眼睛顿时一亮。
裴厌缺朝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得几条小鱼穿梭在清澈溪底的石缝里,怡然游曳。
“太小了,可够你塞牙缝?”他蓦地轻笑,瞥了她一眼。
他以往可从未跟她开过玩笑。
宫惢嫣愣了一瞬,旋即颇苦恼道,“那怎么办?”
“山中可不愁吃的。”裴厌缺将马拴在溪边,起身朝林中走去,还嘱咐惢嫣,“弄完了进车厢里等着。”
宫惢嫣知晓他去打野味了,唇边染笑,从男人背脊收回目光,看着溪底悠闲自在的小鱼仔。
打理好自己,起身拍了拍裙摆,宫惢嫣朝马车走去,却并未听从男人的话进车厢里候着,她坐在驾车处,嘴边带笑,吹着飒飒的风,宽阔裙中两条腿随意的晃荡着。
不多时,男人便回来了。宫惢嫣跳下马车,在他身旁帮忙处理了两只野鸡。
令宫惢嫣没想到的是,裴厌缺竟然会烤。
她本来想自己动手的,见他动作娴熟,不仅停了动作,坐在一旁石上,她眸子亮着问,“表哥会烧菜吗?”
“不会。”他直截了当回答,动作娴熟的翻烤着那只肥硕的野鸡,身旁摆着从马车里捡出来的瓶瓶罐罐。
是一些佐料,宫惢嫣临时起意带了一些,没想到竟然用上了。
佐料并不齐全,可男人的手艺很好,野鸡烤的外焦里嫩,金灿灿的表皮上孜然生烟,萦在鼻尖,叫人口齿生津。
竟然比她的手艺还要好!
一口下去,宫惢嫣的眼睛愈发亮了。
“表哥,你只会做烤鸡么?去学烧菜吧,你很有天赋呢。”她撺掇。
“无空。”见她吃的开心,他自个儿都未曾觉察眸中的冰山暖了暖,言语也消了薄寒。
也是。宫惢嫣想,现在会做饭的男人少见,古代就更难寻了。君子远庖厨,且裴厌缺这许人士,府上奴仆百余人,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做饭?
这么想着,惢嫣脑子却和心里打架一般,浮现出裴厌缺挽着襻膊烧菜的模样。
她噗嗤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引来裴厌缺侧目,“笑甚?”
宫惢嫣笑眯了眼,却连连摇头,“表哥,我不想坐马车了,我们一起骑马好不好?”她语气商量,带着期许。
她方才坐在车厢处,就在想这个事情。她是真的不想再坐马车了,更重要的是,她想与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虽然他同意的可能性渺茫,但她还是想问一问。
“好。”却没想到,裴厌缺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他答复的太快,惢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回味过来,笑意盈上了眉梢。
大冰山,我会好好追你的。
……宫惢嫣并不知晓,裴厌缺以为她会骑马。骑马的速度要比他赶马车带着她跑快得多,他想,先弃了车厢,今日晚间就能到镇里,届时给她挑一匹马。
她坐上马匹,在他身后,身子僵硬,双臂紧紧环着他劲腰时他才知晓……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惢嫣马车赶的不错,竟不禁骑马,他是没想到的。
裴厌缺无奈的把惢嫣逮到身前,他高大的几乎将她整个圈在怀中。
耳畔是男人衣袖猎猎声响,身子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宫惢嫣的心狂跳了两下。
她好像更喜欢他了。
大冰山,她势在必得。
—
又行了好几日,马车终于抵达上京。
这一路比去时可要顺利的多,只临近上京才暴露了行踪,遇到了一场刺杀。当黑衣暗卫跳出来与其厮杀时,惢嫣才知道原来一路上一直都有暗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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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惢嫣住客栈时还碰到一个熟人,朝着颂州去,恰好与他们的行程相反。
柳如瑟。
她没精打采的,神色怏怏,甚至不曾发现她。
惢嫣闪过一丝恻隐之心。其实柳如瑟只是口上不客气的吠了她几句,于她而言不痛不痒。而一场宫宴却叫着嚣张跋扈的尚书府小姐失魂至此……
这个念头也只闪过了一瞬。
其实她该高兴才是。柳如瑟越落魄,说明皇后一脉下手越狠。
柳家一定会与其产生嫌隙。
上京。
马匹不得疾驰,裴厌缺将速度降了下来,行了半晌,才稳稳停在相府前。
二公子回来了,守门的侍卫一见着便兴奋的朝府内大喊。
朱门前迎上去一行人,恭敬的行礼。管家来到裴厌缺身旁,环着马匹走动,一个劲的询问他受伤的状况,粗眉深锁,神色担忧。
却未听到裴厌缺应答,只见他放下勒缰绳的手,怀中顿时露出一个娇小俏丽的身影,乖软的缩成一团。
他嗓音低醇,“别睡了,我们到了。”
到上京后,裴厌缺行马慢了下来。宫惢嫣缩在他怀中,温暖而极有安全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裴厌缺停了马,将遮掩的衣袖一扯,冷风便卷走了大半暖气,宫惢嫣瑟缩了一下身子,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脑子却一下清醒过来。看着男人刚毅的下颌,呢喃了一句,“到了么……”
裴厌缺喉中发出短促的音节,“嗯。”
他翻身就下了马。
宫惢嫣悄悄伸了个懒腰,转过头一瞧,府门前立着好些奴仆,马下的管家裕伯瞪大了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睡醒后松弛的状态立马如奔兔一般消失。她挺直了腰杆,在裴厌缺的搭扶下缓缓下了马车,朝管家颔首,“裕伯。”
裕伯如梦初醒般,应了两声。
笑意挂了满面,“表小姐和少爷一齐回来,那便一道去给老爷报平安吧。”
一刻钟后,惢嫣随裴厌缺来到相爷书房。
裴相早就知晓了裴厌缺受伤的事儿,初闻时急的就差带人亲自去颂州了。然他抽不开身,倘他离了上京,朝上某些官员肯定会有意动。裴相只得吩咐那边的线人去搜查裴厌缺的消息。
没有消息传来。那也算是好消息,说明裴厌缺寻地方藏起来了,连线人都找不着。
的确,裴厌缺当时被惢嫣带去了华阳。
后面传了平安的消息回去,裴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无论当时如何的心急,现下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裴相对裴厌缺受伤的事儿只字不提。甚至大部分话都是对惢嫣说的。
最后让宫惢嫣回去,留了裴厌缺谈话。
婢子见主儿回了芳菲苑,皆高兴的迎上去。惢嫣平日里待她们不错,她们绕着她嘘寒问暖。只有晴咕一人,眼透担忧。
惢嫣知道她没瞧见缠枝的身影担心。
想到缠枝,自个儿心里也跟空了一块似的,惢嫣却不多跟晴咕解释,连近期上京的消息都未问询,她只想好好泡个澡,睡一觉。
这一觉一直到傍晚才醒,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舒畅,惢嫣在榻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婢子见她醒了,询问可要用膳,晚膳的时辰早过了,惢嫣要用,婢子领命先去热饭菜。她则唤来了晴咕。
不需要惢嫣问,晴咕将近期耳目报告的事儿一一告诉惢嫣。哪个官员邀请了哪个官员吃酒,哪家的公子暗里约了哪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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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芳菲苑,恰逢秦嬷嬷领着一行婢子来。
见了宫惢嫣躬身问安,又道,“表小姐,这些个丫头都是府上顶机灵的,您看着挑择,相爷吩咐了,您的月例、包括身边服侍的人都按嫡小姐的规格安排。”
虽惢嫣一同进了院子,昨日的薄雪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秦嬷嬷让婢子们站成四排五列,又对惢嫣道,“嫡小姐身旁应有两个贴身大丫鬟服侍,四个小丫鬟,四个洒扫丫鬟。”
宫惢嫣点点头,目光从一行婢子身上扫过。这群丫头五官端正,年纪在十四到十八不等。惢嫣并未花太长时间,只是颇随意的指了三个人出来。
“舅舅抬爱,何事给惢嫣嫡女的规格安排,只是惢嫣用不得这么些人。嬷嬷,我只留下三个便是绰绰有余了。”
秦嬷嬷见惢嫣举止得体,从容不迫,心里直点头,面上却不显,笑道,“小姐庭院之大,这么些人只怕不够伺候了,再留下两个吧,做打杂的丫头。”
“嬷嬷安排就是。”
秦嬷嬷又指了二人给惢嫣,又说她身边缺个老人教规矩,她改日挑择一番再给她送过来。她安排的面面俱到,事无巨细,惢嫣知晓她在府上奴仆地位中仅次于管家,是裴相原配夫人的贴身丫鬟。
宫惢嫣立在门前送她走,秦嬷嬷出门,绣鞋跨过了垂花门槛,想起点什么一般,又折回来。
“昨夜那些个贼人吓着小姐了吧?”她暗暗观察惢嫣的神色。继续道,“小姐往后要住在相府直至出嫁,那么有些事情我也得给小姐提个醒儿,您夜里还是不要随意出门的好,相府家大业大,总招些个贼人惦记,小姐莫放在心上,夜里不出门,总归是不会有事的。”
昨日他们在芳菲苑门前留下一道长长的拖拽血迹,宫惢嫣真的不明白为何那么巧,裴厌缺恰停在她门口行凶。那道血迹今儿个一早上就没了。
秦嬷嬷不知道惢嫣是否听懂了她的话。
今早婢子禀报芳菲苑门口糟糕的情况,她也吓一大跳,不知道这姑娘夜里听到了多少。
秦嬷嬷走后,惢嫣领着五个婢子进屋,方一一问了名字,门口又来了一波人。
宫惢嫣便瞧见她舅舅的几个小老婆,她们带了许多金银首饰、布料成衣来,惢嫣一一收下,见过几个姨娘。
午膳过后。
“小姐。”
一婢子直挺挺跪在惢嫣跟前,她静坐在罗汉床上,品着某姨娘送来的上好茶叶,道,“起来吧。”
“这段时日你还了解到什么消息?”惢嫣对晴咕道。
晴咕,是方才五个丫鬟里面的一个。可也是她两个月前,在得知自己将要入相府认亲时,安插进相府的。
相府用人的确很严,她在牙市插的十余人只有三个入了府,三个中又只有晴咕被留下了。可以说,稍怀了一些不轨心思,身世不清白的,都入不了府。
惢嫣插人进来当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目的。想要立住脚跟走的顺遂必须要有心腹,她来的途中收到过晴咕的信,秦嬷嬷告诉她的那些事,其实她都从晴咕的信上得知。
不光是相府。上京重臣府上她都或多或少插了眼线,亦或者是正准备安排的。身份干净的人她有的是。
母亲希望她能规劝舅舅收手,然利欲熏心的人,哪会轻易放下权力?倘要保相府,只能助、纣、为、虐。
在这之前,她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晴咕倒是没探到什么特殊情报。也是,她要是有异动,只差早就死无葬身了。惢嫣在晴咕口中又一次听到了裴厌缺的名字。
“二公子当初本是要去颂州接小姐您的,可相府出了一些事情,丞相遭到暗袭,他特地赶了回来。”晴咕顿了顿道,“相爷和二公子遭到暗杀是常有的事儿,尤其是近日,入府坑杀的贼人就有好几波。”
宫惢嫣的思绪在昨夜转了一转,旋即点头。
晴咕不仅告诉了惢嫣相府的消息,还有关于朝政的。
这些消息是她各方的线人搜集,并且汇总给晴咕的,现在由她禀给她。
这是宫惢嫣初到上京,朝臣党羽,她真真儿一无所知。
从晴咕口中,她大抵了解。
当今陛下已年过六十,朝臣议的最凶的当属立储君一事。
皇帝子嗣颇丰,排却夭折的、年幼的,养到成年的如今就有七个。嫡长子早夭,平摊了许多机会给七个成年皇子,臣子对立储各有看法,割裂了好几派。呼声最高的属现下最年长的二皇子一派,以及养在皇后膝下的四皇子一派,再次是七皇子。余下也有臣子支持,只是比不得这三位。
因皇帝对臣子站队皇子一事颇忌讳,那些朝臣大抵都不敢明面上支持。他并不知晓因他上了年纪,他的臣子背着他纷纷站好了队了。
只有宰相裴鹤擎,从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皇帝不瞎,揪着相府打压。以免自家江山落入他姓之手,魏姓的几个皇子,也都暗里算计裴鹤擎。前狼后虎,左狮右豹,裴鹤擎能撑到现在,还能在夹缝里结党营私做大做强,可谓是非常不容易了。
宫惢嫣只听得冰山一角,就颇唏嘘了。
也不知这几脉朋党之中,发生过怎样波涛汹涌的争斗。她那未来要臭名昭著的舅舅,又多少次躲过命悬一线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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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惢嫣现在没什么安排,主要就是熟悉相府环境,收集上京百官消息。
偌大相府,骑马都得一个时辰才能逛完,这些日子她的心思都放在上面了。
除却她的月银之外,裴相另从账房支了五千银票给她,叫她缺了什么自个儿置办。这舅舅待她倒是不错,只是人是难见到的。
惢嫣性子沉静,不爱热闹,好奇心也没那么重,入上京好几日都待在了相府。第四日终于在秦嬷嬷的催促下出了门。
她尚在孝期,不做太多打扮,只朝云发髻绾银钗,着一袭素色沾青的袄裙,外加一层兔毛滚边的夹袄,便出了门。
即使是大寒冬日,上京的街市也热闹非凡。
上京的街一入眼是沉稳的红色色调。
排却街旁叫卖的商贩少了些,行人是足多的。百姓着厚重的棉袄,大多把手藏进袖口之中,口中呼出缕缕的白气儿来,更添冬日气韵。铺前各有布幌,在寒风中摇曳,于是吆喝声、招呼声、寒暄声一齐入耳了,马车驶过,銮铃轻响,各有行程却不慌不徐,一派平和景象。
宫惢嫣泯于众人,却又有着一眼出挑的独特气质。这种漠然的气质抓人眼球,第二眼你又会被她出众容貌吸引。
惢嫣初行在上京街市,第一个想法是,她要把生意做到这里来。
会的,时日问题而已。
她唇边勒出轻轻的弧度。
再抬眸时,已有细碎的雪花悠悠飘扬下来了。身后缠枝怪叫了一声,暗恼自己出门没带伞。惢嫣笑了笑,“去前面的铺子瞧瞧。”
这边的古人都有落雪撑伞的习惯,惢嫣是没有的。
缠枝应和了一声,前头的铺子尚多,她不知晓主儿说的是哪个,只是跟着。蕊嫣进了一间成衣铺子。
一入门,抬眼便能瞧见一排排衣架子前,摆着一件极精致的成衣。
是月白的冬日锦裘,被穿在一架木制的人体模特身上。模特高挑,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这件华服的精妙,从领口细腻的兰花,到衣摆大镶大滚的修叶,精致却收放自如,叫人得以窥见,它穿在人身上,又会展现出怎样的气韵。
“姑娘,是淮上锦的衣裳呢!”缠枝惊喜道。她看到衣裳胸口处的一只同色系绸缎吊牌,只有她们淮上锦才有这种独家的吊牌。
惢嫣回忆起进铺子时瞧见的精致匾额,写着“锦绣坊”三字。
是了,和淮上锦有过合作关系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家店铺了,还是上京名铺。
淮上锦,颂州淮河河岸一家闻名遐迩的成衣铺子,也是宫惢嫣的第一份产业。她经营好几载,在南方开了六七家,这六七家店铺,却让淮上锦有了禹国第一成衣铺的地位。品牌的名声打起来了,店还没开到上京来,就颇受上京贵族关注了,许多贵族以买到淮上锦的衣裳为傲。
尤其是买到“珍品”。珍品成衣,淮上锦一式一件,每年大抵只产五六件。
眼前这件月白华服就是淮上锦出的珍品成衣。
两年前锦绣坊的掌柜找过来,希望跟淮上锦合作。宫惢嫣划掉了他大部分合作内容,只留下并且修减了一条:
淮上锦每季为锦绣坊提供一件珍品女式成衣,三年为期。
锦绣坊就是以此,在上京一干强劲同行中出类拔萃的。后又有其余商家寻宫惢嫣合作,她都拒绝了。
宫惢嫣驻足看了片刻,这衣裳她有印象,淮上锦每件精品成衣的示图都会经她的眼,她不同意,衣服就不会出现在市面上。
“掌柜的,我来取淮上锦那件衣裳了。”身后传来一道傲然的女音,惢嫣没回头,不动声色的往旁走了一步。
“呀!淮上锦的珍品成衣,竟是被柳姐姐得了!怪不得姐姐一出门就领我们来锦绣坊呢!”
宫惢嫣同缠枝退到一旁,抬眸瞧见这一行衣着华贵,扮相精致的女子。
为首的是那“柳姐姐”,身后坠着三个姑娘捧哏。
一行人恰堵在了门口,宫惢嫣出去还得挤一挤,她不会做这样的事,不如待在原地稍等片刻。
柳如瑟仰着头,面上颇骄傲,嘴上却道,“不过是一件衣裳,我顺路过来取罢了。淮上锦的衣裳我想要,还真真没有买不到的。”
“姐姐压的多少银子?”
“七千两!”
顿传来一阵唏嘘,花七千两银子,就买一件衣裳……柳尚书的二千金,果真豪气!
淮上锦的珍品成衣会作为招牌被锦绣坊摆在铺内展示,季尾售出。并非是明码标价的售出,而是有意者提前三五日,暗中递价给掌柜,价高者得。为避免竞争性提价,买只能递一次价格。
虽是为避免竞争性抬价,性质却是与之一般。有意者为保证一矢中的,会给出自己能拿的最高价,在众多“最高”中选出最最高的那一个,店家是不会亏本的。
这笔钱淮上锦跟锦绣坊七三分成,年结。
锦绣坊也是会做生意的。
宫惢嫣轻笑,这衣裳在南方绝对抬不到七千的价,上京贵族还真是……算了,消费者的闲话,她这生产者没资格讲。
柳如瑟抬抬手,让掌柜慢点包装,她上前几步到人体模特前,拿起吊牌看了看。
淮上锦的吊牌都是绣成的,会用刺绣记录成衣的用料,绣法。
柳如瑟看着第二页吊牌,极其复杂的记载,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叫掌柜命人包装。
掌柜立马叫来了四个女侍,一个抱着精致的淮上锦包装匣,另外三个小心翼翼的叠起了衣裳。
“这衣裳其实是送给我惠妃姐姐的,掌柜的,我姐姐穿着不合适,你可得及时送到淮上锦去改尺寸,要不然留到明年我惠妃姐姐可是不会穿了。”柳如瑟对掌柜道。
掌柜连连道是,称不合适尽管送过来。
改码也是珍品成衣的特权。其实锦绣坊也能改,只是贵族多追捧淮上锦的手艺,被锦绣坊碰过,她们反倒不喜,这也是掌柜觉得悲哀的一点。
柳如瑟的亲姐姐是惠妃娘娘,他们得更担待着,伏低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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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如瑟,你竟要把这件衣裳送给惠妃娘娘?”有人惊异道,“我还以为你要在宫宴上穿呢!”
“这衣裳太素了,宫宴可是年宴,不合适穿。不妨告诉你们,淮上锦为贺年特地制了一件衣裳,那件衣裳不出售,但是我有的是法子弄到手!”柳如瑟神色自得,眉宇间带着许多的神气。
不禁又引得贵女声声追捧。
宫惢嫣脑子里出现一张成衣示图。
那是淮上锦绣娘为给她贺年,特地为她设计的衣裳。那是绣娘们的一番心意,尽管惢嫣对示图颇多微词,却没有提出更改。
那件衣裳尚在制作中,惢嫣却戴孝了。知晓她真实身份的那批绣女颇颓丧,本不打算继续绣下去,惢嫣却叫她们完成它。现在大抵是绣完了,只是没有献上来。
那衣裳包好送到柳如瑟手里,宫惢嫣听了一场,不打算多留了。
她欲走,却捕捉到柳如瑟对她许多的打量。
暗惑,她在颂州明面上可是“籍籍无名”,这姑娘要是认得她,肯定是认得她相府表小姐的身份,只是她这段时间没出门来着。
柳如瑟此时却确定了。
眼前的少女,正是爹爹所说的,裴相培养起来,打算献给皇帝帮助裴贵妃争宠的那个女子!她见过她的画像!裴相还说是外甥女表小姐,谁会信!
裴贵妃凶悍,惠妃姐姐本就难,再加这么个狐媚子去,姐姐可怎么办!
柳如瑟好似看到亲姐姐备受冷落、嘤泣连连的模样,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根修美的食指指在了惢嫣背脊,“你站住!”
宫惢嫣不明所以,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那涂着蔻丹的白皙手指,“有事?”
“无事,只是本小姐见你在这衣裳前驻足良久颇感好奇罢了,怎么,平民也买得起淮上锦的衣裳么?”柳如瑟慢悠悠的放下那根手指,仰面道。
相府表小姐自算不得平民,可是,她就装作不知道咋滴?这人浑身上下,哪一点像是贵族小姐了?连个首饰都簪不起。
宫惢嫣方才还只是怀疑,现在可以确定了。她知晓她相府表小姐的身份,并因此而针对她。她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认识她的,但她觉得,正常好姑娘,谁会对陌生人抱这么大恶意的?
“如果看看就是要买的话,这位小姐只怕是要使尽天下银两,买一堆华而无用之物了。”宫惢嫣淡淡道。
柳家老爷子官居尚书职,站队四皇子,四皇子又被皇后抚养。柳家长孙女是惠妃,惠妃依附皇后,跟她表姐,裴贵妃是对头。惢嫣脑子里调出最简洁的关系图,便明白这姑娘为何针对她了。
宫惢嫣说罢,不等柳如瑟回应,便抬步打算往外走,缠枝在身后跟上。
“嘿!你等等!”柳如瑟眸色微闪,抱着淮上锦的包装下匣追了上去。
“哎呀!”身后少女突然怪叫了一声,还有木制的物件儿落地的声响,宫惢嫣眉心微拧,侧眸一瞧,只见淮上锦的匣子落在地上,摔将开来,华贵的衣裳全掉了出来。
“你这丫鬟,好生没眼力见!见着本小姐过去,直挺挺的撞上来!”柳如瑟咬牙瞪着缠枝。
缠枝面色发白,意识到自己闯祸,眼泪都要坠下来了,她朝宫惢嫣连连摆手,“小姐,不是……我……”
“无事。”宫惢嫣朝她摇摇头。
“喂!你的婢子将我的衣裳摔坏了,你要怎么陪我?”柳如瑟环胸,管也不管地上的衣裳,对宫惢嫣发难,“这可是要送给我惠妃姐姐的衣裳,你该当何罪?”
她身后一行少女,有人想去装好衣裳,却被有眼色的人制止了。
宫惢嫣腹中的话颇委婉,只是陡想到了奸臣舅舅的话,不要给相府丢脸。
她微眯了眯杏眸,“长眼睛都能看出是柳小姐自个儿朝我的婢女身上撞的。再说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衣裳摔一下能摔坏的。”
“明明是你的丫鬟撞了我,要不然我的衣裳怎么会掉?淮上锦的衣裳那么珍贵,摔了也是不得了的,你这通身不出一百两的平民,怎么懂得?”柳如瑟冷哼道。
宫惢嫣扫了一眼摔府乱七八糟的衣裳,“你大可以叫掌柜查看,摔坏了我原价赔你,如若没有,柳小姐在斤斤计较一个包装匣的话,这种匣子,我可以送上千个到贵府。”
气氛微凝起来,柳如瑟贝齿轻咬,看着宫惢嫣的眸中满含不善。
谁都没有去碰地上的衣裳。如此僵了三四息,年迈的掌柜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笑呵呵的上前,躬身把衣裳捡起来。还招来了几个女侍检查,只是摔了一下,自然不会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还是那几个女侍,合着将衣裳叠好放入匣子,掌柜捧着,恭恭敬敬送到柳如瑟跟前,她狠狠瞪了惢嫣一眼,抓起盒子走了。身后的姑娘立马跟上去。
掌柜抹了一把虚汗。
宫惢嫣冷眸目送她们走远。
还没有打上照面就被盯上了,果然跟奸臣舅舅沾染上干系的人都不好过活。
雪突然下大了。
掌柜递过来一把伞,“姑娘,我看你没带伞,拿上这个吧。”
惢嫣目光落到那柄油纸伞上,面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多谢。”
锦绣坊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宫惢嫣才刚出来,自然不会这么早回去。她又在外头待了许久,去买了上京盛誉的糕点,又去茶馆坐了坐。
要回去的时候雪停了,惢嫣折了半条街的路,将那把油纸伞还给了锦绣坊掌柜,才带着缠枝回相府。
她回芳菲苑、经过弄墨轩的途中,恰逢这间院子的主人出来。
裴厌缺高大挺拔,一袭靛色的常服,冬日厚实衣裳一点不显得赘庸,腰间三指黑鞓带,恰到好处的展现出他的宽肩蜂腰。
宫惢嫣见到人,微微驻足,唤一声表哥才离去。
裴厌缺回头看一眼这姑娘的背影,便径直朝裴相书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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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果真有个嬷嬷接应,宫惢嫣不知是谁的人,处处小心的应付着。不多时,就随她入了后宫。
后宫的亭台楼阁颇多,红砖绿瓦,宫院一个挨了一个。
“你可瞧见了惠妃娘娘的衣裙,真是好看极了!”入一小径,见两个宫女并着身,一个挎篮子,一个拿剪子剪腊梅。
“瞧见了瞧见了,听说是颂州那家有名铺子的衣裳,是惠妃娘娘的亲妹妹特地买来送给她的!花了几千两银子呢!”
“咳咳。”嬷嬷虚咳一声,险些将两个宫女吓的魂飞魄散。她们立马转过身,跪下叫嬷嬷。
“背后非议娘娘,仔细剪了你们的舌头!”嬷嬷冷道。
宫惢嫣将宫女瑟瑟发抖的身姿收入眸底。因为要带惢嫣去裴贵妃那,嬷嬷并未责罚宫女,呵斥几句就领着惢嫣去了。
至一宫前,她停下了,“姑娘请吧。”
宫惢嫣抬眸,只见檐下蓝底红字写着:藏玉宫。她向嬷嬷道了谢,瞧嬷嬷走了,而不是入这藏玉宫,便知道她不是那贵妃表姐的人。
“你是何人?”一婢子敛眉上前问。
“我是贵妃家中表妹,奉舅舅之命前来探看娘娘,麻烦姑娘通传一声。”
宫惢嫣很快就被带到贵妃宫内,这藏玉宫是裴贵妃一人居的,其间布局全凭她喜欢,颇多考究,宫惢嫣看了一路,明白这表姐也是个强势之人。
入主宫,裴贵妃已经坐在软榻上等她来了。
宫女拨开红珊瑚的珠帘,惢嫣一进去便觉察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毫不避讳从上扫到下。
“惢嫣拜见贵妃娘娘。”
头顶上的目光盘旋了一二。
贵妃笑了,套着精致护甲的手抬到宫惢嫣面前,轻轻往上一抬,“起来吧。”
“倚红,赐座上茶。”
宫惢嫣坐到椅子上,抬眸看向贵妃。
这位表姐年二十有七,狐系长相,有浅色的双瞳,眼尾上扬,朱唇似血,肤色又白皙如羊脂玉,眉尾下敛极具攻击性,上扬则极魅惑,可谓人间尤物。
贵妃一袭竹色绘兰的宫裙,簪着一套翠玉精致头面,坐于软榻之上,抬臂搁在榻上小椅,平添几分慵懒。
“娘娘,这是舅舅叫我送来的东西。”宫惢嫣掏出一只锦囊来,里面是整整五万两的银票。
裴贵妃露出笑意,瞥了一眼那锦囊,却不多看,打了个眼色,身边服侍的嬷嬷立马接过,收了起来。
“裴厌缺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裴贵妃美眸流转,问。
宫惢嫣以为她是随口一问,“大抵是觉得我与表姐初见,有许多的话要讲,他不便多留,只送我到宫门前,便离去了。”
“呵。”裴贵妃面上立马露出讽笑来,宫惢嫣看的真切,她心里咯噔了一声。
“那他倒是体贴,连宫门也不入了。”
宫惢嫣微垂下头,细密的睫毛遮住眸中神色。
这语气不对啊。
这二人莫不是……
“你回去告诉他,宫宴我要见他,倘再躲着……”她扯扯唇,又讽笑了一声。
宫惢嫣心里有张面孔,已经扭巴的不成样子了。
这表姐真是没注意到她自称的变化?她是宫妃,也只有对亲近的人才会用出“我”这个字眼。
这是干嘛?禁忌之恋?
“本宫幼时倒是听闻爹爹有个小妹,只是从未见过那传言中的姑姑,以为是旁人随意玩笑于本宫说的,不成想倒是真的。”裴贵妃话头突然一转,眉眼含笑,“今儿个姑姑没见着,表妹真算是凭空多出来的。”
“母亲也从未提及有个兄长,惢嫣也吓到了。”宫惢嫣道。她听出贵妃言语中有软刺,她还不信任她。
也是,她算是凭空冒出来的,贵妃谨慎些情有可原。
这是个搞事业的贵妃,奸臣舅舅最大的辅助。而非舅舅送入宫里,单纯吹枕边风的棋子。
裴贵妃眉间带笑,言语松散,“爹爹近日可好?”
“舅舅一切都好,只是……”宫惢嫣顿了顿,稍打腹稿,“娘娘应该知晓,府上并不太平,尤其是夜里会闹些动静,舅舅无碍,就得表哥多费些心思了。”
惢嫣言语间吐露,表明裴相一些事不瞒她,裴相不瞒她就是信任她,裴相的信任也会带动贵妃的信任。
裴贵妃眼眸微转。旋即露出笑容,“本宫明白。”
“娘娘。”这时,一个大宫女走了进来,快步走到裴贵妃身边,附耳说了句什么,便立在一旁了。
裴贵妃神色淡淡,一臂落在小桌上,极贵气的指微抬,捏着茶盖在茶盏上蹭了蹭,发出清脆声响来,“去便去了,不用特地禀给本宫。皇上许久不去她哪了,她不过拿那衣裳当噱头邀宠,有什么可说的。”说着,细呷了一口茶。
衣裙?
宫惢嫣心神微动。
那大宫女点点头,退了下去。
宫惢嫣接起了话题,“衣裙?娘娘说的可是惠妃娘娘的衣裙?”
贵妃瞥了她一眼,“连你这宫外人都知晓了?”
惢嫣笑了笑,“确实是听到宫女闲话了两句。”
“那还真是稀罕了,一件衣裙动了满宫的人。”裴贵妃略嘲讽道。
身边那嬷嬷道,“奴婢听闻那衣裙出自淮上锦,是惠妃娘娘的妹妹花千两银子买来送给她的。淮上锦是南方名气颇大的成衣铺子,上京很多贵族追捧。”
“有针织局的衣裳好?”
“淮上锦盛在新颖的款式、精细的做工,娘娘。”
裴贵妃点点头,依旧对一件衣裙动满宫感到不屑,却不做评价了。
“说起来,”沉默之时,宫惢嫣开口了,“柳家二姑娘买那件衣裙时,我也在店铺内呢。第一件送了惠妃娘娘,她说她还要买一件,在宫宴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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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几日都是太阳不落山不停车的。
寻到客栈,惢嫣最先下马车,还不忘带上她那只鸟笼。
白花花。
这信鸽虽不是她的,但也是她看着培养起来的。到颂州去她还得将其还给锦上,这几日它的翅膀大好了,只是还是飞不起来,宫惢嫣照料它很是用心。
要好了房间,惢嫣先去洗漱了一番,才下来和裴厌缺一行人吃晚饭。
之后片刻不耽搁的睡了一大觉,一直到天明,自然醒。
次日傍晚便抵达颂花郡。
至颂花后裴厌缺没有住客栈,他轻车熟路的寻到一处不算宽阔的宅院,不是租赁的,想必是他们在这一片的落脚点。
将宫惢嫣叫了过去,道,“明日我安排人送你去华阳郡。倘要同我们一齐回上京,十日后到此处来。”
“好。”惢嫣应答,眼眸微垂。
如此一来,她便无法知晓他此行目的了。
裴厌缺颔首,让惢嫣退下去。惢嫣离开屋子时,他的一干侍卫齐齐入内。她回眸看了一眼,在一道道黑色身影中,男人颇随意的坐在椅中,模样清冷又矜贵,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睥睨天下之姿态。
这一幕不知哪里扣中了惢嫣,她眸中一闪而过惊艳。
旋即迅速敛下,脚下疾步到庭院。
夜深不见五指,气温陡降了一个度,被褥略薄,惢嫣无意识中侧身缩成一团,将被褥裹紧。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哗啦啦的声音,惢嫣骤然醒了。
不知为何心狂跳起来,很慌。
她抬手压了压胸脯,脑子里的弦绷紧起来了,黑夜里她手脚冰凉,却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意识支配者,从微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将载在椅子上的衣裳拿过,飞快的穿在身上。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伴着疾风骤雨,莫名的心更慌了。
“咣当——”一声,门被大力踢开。
惢嫣惊了一下,她看到长剑折射出凌冽寒光,依稀看到来人,一袭黑衣,似要融于夜色,戴着蓑笠,雨水从笠沿滑下,在地面留下一大滩水渍。
夜袭!
可是,落脚点不应该很隐蔽吗?倘是夜袭,定是早有预谋的,这一路裴厌缺极其谨慎,为何还会暴露行踪!
宫惢嫣脑子飞速掠过重重思绪,最后都被黑衣杀手沉重的脚步声给打乱了。
他每向前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水渍,薄寒,冰冷彻骨。
惢嫣大脑飞速运转着,手默默探入枕中,摸到匕首的柄部。
“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晓我是谁?竟敢擅闯进来!”她呵道。
这人倘上来直接给她一剑,那可真就玩完了。不管怎么样,她得先拖住他,然后寻机会动手。
然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他一言不发的站在榻前,冷眸看了她一眼,貌似是在疑惑,这院中为何会有个娇滴滴的女子。
停顿不过一瞬之间,他举起了手中长剑。
惢嫣眸中印着那把通体泛着冷光的剑,她知晓杀手要杀她,她是避躲不过的,可是,怎能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她不是甘于安乐的性子,甚至想过同裴家人一齐死在权术斗争之中,可是……怎能什么都没做,就死在一个杀手手里?!
宫惢嫣咬咬牙,就在她以为必得拼死一搏时,黑衣人陡然顿在那里,双眼都瞪大了。
手中长剑滑落,他缓缓倒了下去,发出闷响声。
惢嫣瞧见他背脊插入的长剑,也瞧见了敞开大门口,风雨之中冷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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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喜,劫后余生之感涌上心头,嗓音带着些惊惧,又有惊喜,大唤了一声,“表哥!”
她抬起微软的双腿,飞速朝他跑了过去,模样就像一只傻兔子,看见一只大萝卜。
她凑近,几乎撞在男人身上,裴厌缺的目光却飞速从她身上挪开。
他敛着眉,嗓音冷硬中透着一丝别扭,“不冷么?”
惢嫣惊了一下,垂头才发现自己外衣的盘扣未系,脖颈连着肩露出一片来,雨水滚进去,依稀见得胸前的沟壑,肚兜的绿色边角。经他这么一提醒,寒风骤雨侵袭,彻骨的凉。
她连忙转身拢住衣裳,扣好了盘扣。
“寻个地方躲起来,保护好自己,这里倘出了意外,自己寻机会去华阳。”
裴厌缺却并不管她了,丢下这么一句话,便飞身到夜雨之中。
惢嫣叹息,早知晓当初就分开走的。还真被这男人说中了,她就是个拖后腿的。
唉,她要是会点武功就好了。
惢嫣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手中匕首。这是裴厌缺当时在马车上给她的,她试过,削铁如泥,该是上乘。他没问她要,她也就没给他,就这么昧下来了。
攥的更紧了些,宫惢嫣开始在宅院寻找躲藏之处。
主要目标是裴厌缺,她这边暂时安全。
寒意侵袭入骨髓,肺腑都跟着收缩起来,牵扯着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哆嗦。惢嫣搓了搓手掌,脚蹲的有些麻了,刚想站起身来,就听到了门口的响动。
刀剑碰撞发出了铮铮的声响,刺激着她的耳膜,让她牙齿发酸。
宫惢嫣躲在衣柜里。
无他,这里比较暖和。她甚至还在里面换下了湿透的衣裳,摸了里面一件男装穿上,这件衣裳不合身,还略显单薄,但总比湿的好。
衣柜里是腐木的气息,浓重的叫人喘不过气来。惢嫣可以忍受,可是外面的动静总叫她放心不下,尤其是她听到那打斗愈发的近,已经至她屋门前了。
裴厌缺会在这里嘛?
她想推开柜门看一眼,但又怕自己被发现成为俘虏去威胁他,便忍住了。
她想,她若是成为俘虏,那个冷硬淡漠的男人,肯定不会受到威胁的。
小命要紧,还是苟着吧。
然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雨貌似也小了。
外面传来谈话声:
“主子,您受伤了?”
“无妨,去前面看看。”
“是……”
这是裴厌缺和他的暗卫对话,那么,这一块儿安全了,没有杀手了嘛?
终于能出去喘口气儿了,惢嫣想着,推开了衣柜。
然,她推开衣柜爬出去,嗅一鼻的新鲜空气。脚步朝外走去,视线看到屋外的第一幕场景,就是裴厌缺的黑衣暗卫,从背后,将长剑刺入他的腹部!
宫惢嫣眼眸瞪大,脑子有一瞬间宕机了。
暗卫颤抖着手,松开了剑柄,脚步踉跄着后撤了两步。
裴厌缺僵硬的回过头,惢嫣看到他眸中的不可置信,旋即化作了了然。
“主子,我……我没办法,我的妹妹在他们手上,我不得不这么做……”暗卫的声音都在哆嗦。
裴厌缺问出的第一句话是,“相爷,无事吧?”
暗卫直摇头,“他们吩咐我对相爷动手的,我……”
他违背了上面的命令,自请跟随裴厌缺,给他们做内应。于那群人来说,除掉裴相定比他这个养子更重要。可他是怎么说服上面的,裴厌缺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只是松了口气,远在上京的养父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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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跑到颂花来了?”
“来找表哥你啊!”惢嫣俏皮的眯眯眼,“只是以前那个院子已经空掉了,我也不知道表哥住哪个客栈,就想着……有缘肯定能碰见嘛!”
没想到只在这种情况下……
唉,其实她都有计划。锦上跟曹其俊大类“官商勾结”,而裴厌缺就是来查这个事的,她和锦上又是好友,裴厌缺要是想多了解此事,肯定会来找她的,那样他们就能见面了,后面的事儿也好安排。
“你还有胆去看那宅子?”
“偷看过一眼。”惢嫣道。
的确是装作路过看了一眼,她怕傻姑娘缠枝还在里面,抱着这点子期许匆匆看过。空的吓人,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那日的惨状,莫说尸体,就是半根手指头都没留下。
“不过表哥,你刚才怎么在我门外呢,那么巧……”她垂着头,露出些羞怯,好似裴厌缺是那不轨之人。
他果然微拧了眉。
淡道,“我就住这家客栈。”
“啊??”
那这也太巧了吧!
宫惢嫣震惊,“那……那你这两日怎么不主动露面呢?难道是故意躲着我?”
“咳咳!”
二人似乎忘记,他们站在一间客房的门前,那间客房显而易见是住了客人的。
里面穿出咳嗽声。
旋即带了暧昧出口,“什么表哥表妹的~要调情去自个儿屋子里调,我听着腻耳朵。”
宫惢嫣小脸上攀上一抹薄红。她虚咳了一声,抬手示意裴厌缺跟她走。
他顿了片刻,倒也跟了上去。
宫惢嫣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脸盆里有水,她点了灯,小心翼翼的用布巾沾水,擦掉面上的痕迹。可惜衣服上也染了大片,肯定是要丢掉的。
方才还不觉,现在真的是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子铁锈味。如果不是裴厌缺坐在这里,她指定一把脱掉给烧了。
“表哥,你住哪间房?你故意躲着我的吧?只看你衣角,我也是能一眼认出来你的,可这几天你一片衣角也没露在我面前。”
她擦着面上的污秽,回过头去看了男人一眼,眼眸笑眯眯的犹如一只狐狸,在说:看我多了解你。
这段时间她这样俏皮的模样算是常见了。
裴厌缺眸中闪过一缕笑意。
“我才是,今天才在这间客栈发现你。”
低磁的嗓音也染着让耳朵发痒的浅笑,惢嫣的心飘了飘,这个男人,真是哪哪都迷人!
不过他的话……
鬼才信!
以他的警惕,肯定在她踏入客栈第一步便发现了!
裴厌缺住在客栈三楼。
的确在宫惢嫣踏足客栈时他便发现了她。
陈锦上送她来的。
他就坐在一楼的桌子旁吃饭,她当时肯定见过他的背影,这个小骗子,还说什么看到他的衣角就能认出他来。
呵。
“那表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那两个男人对我图谋不轨?”
宫惢嫣的嗓音拉回裴厌缺的思绪,他抬眸,对上惢嫣眨巴的眼睛。
“他们一开始只是求财罢了。”他淡道。
他也不知道这女子什么时候被盯上的。这间客栈也是鱼龙混杂。好在今夜他们动手之时,他有所察觉,径直来到她屋前,恰把他们的谋算一字不落听入耳中。
呵。
卑鄙蝼蚁,胆子不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倘宫惢嫣出事,父亲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这女子也算是机灵……
看着惢嫣身上染红的里衣,裴厌缺眸子深了深。
“你好好打理一番,我先走了。”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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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儿!”
“三楼,右手边第二间。”
“咦!那我晚上害怕的话,可以上去找你么?”
撩男人第一步,让他知晓自己的心思。裴厌缺本就迟钝,她若不直白一些,他恐怕只当她是劳什子表妹呢!
果然见得男人顿下脚步,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宫惢嫣接住他的目光,黑暗中眸子亮晶晶的。
“不会再有危险,安心休息。”
门被推开又合上。
那个大冰块,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吧?
宫惢嫣躺在榻上,她鲜少这样兴奋的翻来覆去。两条腿夹着被褥,面上带着甜滋滋的笑意,她想,她要正式开始追他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越看越喜欢。
现在不追更待何时?
冰块兼木头没关系。
同住一个屋檐下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
—
次日。
大抵是楼上的人让她无比心安,宫惢嫣睡的很舒适,美美的一觉。
时候不早,再不吃早餐就来不及了。
惢嫣连忙洗漱好,想画个淡妆,突然意识到她的化妆品都没带,轻装简行,她只带了几套衣裳,一些钱财而已。
只好作罢,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头乌发,她推门上了三楼,敲开右手侧第二间屋子。
门被打开,露出裴厌缺半具高大的身子,他眼眸微垂,看着她。惢嫣笑道,“表哥,你吃早餐没有?”
“吃过了。”
“那你陪我去吃吧。”不待他答复,宫惢嫣拉住他扶在门边的手往外走。
他顿了一下,反手关住了那扇门。见他这么配合的跟着自己走,宫惢嫣唇角勾起。
客栈不远处有个馄饨铺子,“表哥你吃馄饨么?”
“我不吃。”他淡道,“顾好你自己。”
惢嫣直点头,拉他坐下,高喊道,“老板娘一碗馄饨。”
壮实的妇人朝这边看,“大碗还是小碗?”
“一大碗。”
“好嘞!”妇人应了一声,片刻后便端上来一大只陶瓷碗,除却满满一碗馄饨,里面还有一只大勺子。
宫惢嫣道了声谢,笑眯眯的先喝了口汤。
一面吃她一面对裴厌缺道,“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上京?”
他挑挑眉,原以为她喜欢华阳那边安定的日子,没想到竟惦念着上京。
“你希望何时回去?”
“我看表哥,表哥忙完我们就回去。”
他沉默片刻。
除却闹市的叫卖,空气中只有惢嫣吃东西发出的细微声响。
“直上青云,是你那位姓陈的朋友,开的酒店?”他突然问。
宫惢嫣心头浅笑,面上却不显,她吞下口中的馄饨,“嗯呐,他是直上青云的幕后掌柜呢。”
“他和曹刺史走的倒是近。”裴厌缺眸子沉了沉。
“曹……”宫惢嫣似想起点什么一般,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汤汁溅了出来,她若无其事的将馄饨吃进口中。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表哥,你是来查官商勾结的?你不会怀疑锦上跟曹刺史勾结吧!”
裴厌缺薄唇轻抿,不置一词。
惢嫣嘶哈一声,怕他冤枉了陈锦上一般,忙道,“才不是呢,锦上是非自愿的,是曹刺史强迫他的!”
“怎么说?”裴厌缺微微抬首。
这二人,确实很熟稔啊。
宫惢嫣看了看周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呢,表哥你等我吃完,我们去找他,让他同你说吧。”
裴厌缺环胸,身子往后倾了倾,神色莫名。
宫惢嫣飞快吃完馄饨,欲叫老板娘结账,却见裴厌缺留下一角银子,起身往外走,惢嫣连忙跟上去。
一刻钟后,二人来到陈锦上在颂花郡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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