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农门寡母:带着萌宝发家致富》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何大程丽是作者“子青伯”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她堂堂祖国一线城市的土著,家里有房有商铺对外出租,说不上大富大贵,也算是不愁吃喝。她好不容易突发奇想,想去公园夜跑。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越过栏杆直直栽进了人工湖里。等她再次睁眼,就发现自己穿成了一个头破血流的苦逼小媳妇!继承原主的记忆之后,她知道原主头破血流的原因就是被原主的酒鬼相公打的......作为新时代女性的她可不甘心如此过活,她要逆天改命,发家致富!...
主角:何大程丽 更新:2024-03-24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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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大程丽的现代都市小说《农门寡母:带着萌宝发家致富》,由网络作家“子青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农门寡母:带着萌宝发家致富》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何大程丽是作者“子青伯”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她堂堂祖国一线城市的土著,家里有房有商铺对外出租,说不上大富大贵,也算是不愁吃喝。她好不容易突发奇想,想去公园夜跑。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越过栏杆直直栽进了人工湖里。等她再次睁眼,就发现自己穿成了一个头破血流的苦逼小媳妇!继承原主的记忆之后,她知道原主头破血流的原因就是被原主的酒鬼相公打的......作为新时代女性的她可不甘心如此过活,她要逆天改命,发家致富!...
那人偷瞄了程丽鼓囊囊的胸,暗道普通人每日都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哪里会拖家带口的来城里投奔亲戚。这人极有可能是家里出了变故,变卖家产后来城里找活干的。
怪不得连五岁孩子身上都能带着铜板,这人身上定然也有不少油水。
今日碰上他刘金,算他倒霉。
各怀心思的两人都觉碰上了冤大头,一时哥俩好的勾肩搭背。
刘金大度的表示可以带着程丽他们爷俩进城,只需他们帮忙付了人头税即可。
程丽适时表现出大喜过望的表情,满口答应,真是谢谢好兄弟。
刘金嘿嘿直笑,“都是兄弟,不用客气。”
程丽带着石头如愿混到了刘金的队伍里。
谁知到城门口交人头税时,刘金这行队伍足足有二十余人,再加上石头和她,刚好三十人。
程丽肉疼的交了六十个铜板的进城人头税,满脸笑意和城门口的守卫告别后,一溜烟带着石头钻进了闹市中。
刘金本想再从程丽这个冤大头身上榨点油水,谁知一个没注意,这瘦猴男人就跑的没影了。
跑就跑了吧,省了五十多个铜板也足够他乐半天了。
刘金哼着十八摸和弟兄们进了主家。
庆阳城是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穷地方,素来便是被贬官员才来此任职。
朝堂风云变幻莫测,一朝被贬,很多人就再无起复可能。
但百云县县太爷谷雨林除外。
谷雨林说好听点是皇亲国戚,说难听点也跟皇家沾亲带故。
所以他在这穷山沟里待个几年,就会被正四品的巡抚老爹谷卫城给运作调回国都。
程丽和石头活似两个臭要饭的,见者无不捂着鼻子嫌弃的远离他们。
城里和乡下就是不一样啊,土包子程丽被县城的繁华热闹惊的目瞪口呆。
天知道她先是住了几个月土坯房,又走了大半个月的泥土路,现在看到大街上都铺着青色石板的百云县有多惊讶!
程丽以往所见皆是灰头土脸的乡下人,个个面黄肌瘦面有菜色不说,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某种奇异的味道,说不上是臭味还是什么味道。
但是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身着干净整齐的衣裳,大街上除了她和石头,再也没闻到谁身上有异味。
而且镇上女子不能单独上街,但是县城里却处处可见三三两两或逛街买菜或买首饰的姑娘。
果然不管什么朝代,还是经济发达的城市好。
程丽感动的热泪盈眶,终于到了一个正常地方了。
石头拽拽她袖子,注意到了街角处无所事事的闲汉,“我们一看就是外地人,容易被地痞流氓盯上,我们先去找客栈清洗一下,再想办法混进县太爷府里。”
程丽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很是信赖石头了,或者可以说是信赖石头身体里的关翊谦。
县城里的客栈反倒和镇上的客栈差不多,都是五十个铜板。
程丽大手一挥给了钱,带着石头回房间仔细清洗一番。
石头秉持男女大防不肯和她一起洗,程丽也不强求。
说实在的,程丽总是会下意识把他当成真正的五岁孩子,毕竟石头的外表太有迷惑性。
程丽脸上的土灰被洗掉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如出水芙蓉般俏生生水灵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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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对此头疼不已,继母实在太过惹眼,即使放在偃月城,比之那些官家小姐也不遑多让。
尤其那双眼睛顾盼生辉,灵动俏皮,神采奕奕,和时下逆来顺受,死板无趣的女子相比更加招人喜欢。
至少对关翊谦来说,那是世上最美的眼睛。
程丽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她双手捧住脸显得芙蓉面巴掌大小,楚楚可怜,“哎呀,我脸上的土灰掉了,这下该怎么办?”
美人在畔,石头再次痛恨自己五岁的身体。
他趴到床底,把床底的灰涂满小手,“我帮你涂。”
程丽闭紧双眼,把脸凑到他面前,“小心点,别弄到我眼睛里去了。”
关翊谦感受着手下温润如玉的肌肤,力道轻柔的把土灰细细涂抹在继母脸上和脖子上。
房间里没有镜子,程丽感觉到石头停止了动作,于是眨着大眼睛问,“涂好了吗?”
那长长的睫毛拍打着关翊谦的心,让他心潮澎湃。
“好了。”
程丽对他的手法很放心,马不停蹄去收拾财物去了。
虽然身体洗干净了,但是衣服还是原来发馊的臭衣服。
两人又买了干净衣服换上,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县太爷的府邸古朴贵气,占地广阔,雕花砌筑,气派非凡。
程丽和石头站在街对面望着那扇紧闭的红漆大门,愁眉不展。
“我们怎么进去?”
“等。”
县太爷的府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尤其两人还是外地人,想进县太爷的府里做活,那可是难如登天。
程丽灵光一闪,“我大伯好像在什么酒楼做活,你说找我大伯能不能走走关系?”
这事石头倒是第一次听说。
“好像在什么昌隆酒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不可,若你大伯要带你回家另嫁呢,此事不可惊动他。”石头拒绝了这个建议。
“他只是我大伯,又不是我爹,怎么还能逼我嫁人?”
石头无奈提醒她,“你当初就是被你大伯母嫁过来的。莫说是你亲大伯,便是你堂兄堂弟,甚至是我,也能收了聘礼银子将你嫁出去。”
简直荒唐可笑!
程丽刚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啊,这年代的女子本就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男人。
如果没有亲爹和相公,那这个女人可以属于任何一个宗亲,但唯独不属于自己。
程丽每对这个世界了解深一分,便对这世界更厌恶一分。
她喃喃道,“偃月城呢?会比现在更好吗?”
如果她日思夜想的偃月城和何家村并无区别,那她为什么还要费尽心神,耗尽钱财去偃月城呢?
“偃月城是大梁朝国都,百业兴旺,夜不闭户。鲜衣怒马,人才风流,实在是个好地方。”
程丽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叹息和怀念,“你不是子羽国的人吗?怎么会对偃月城这么熟悉?”
“从前在书中粗略了解过大梁朝的偃月城罢了。”
是吗?程丽怀疑的看着他,对此并不尽信。
但她也不知前路漫漫该如何行走,只好顺着石头的话继续想法子去偃月城。
两人日日守在县太爷府邸外盯着府里的一举一动。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守了七八日后,有几个背着包袱的下人结伴从府里出来。
府里少了伺候的下人,定会重新采买新的下人差遣。
程丽迅速跟上那群人,花了些钱找他们套消息,这才知道他们都是契约到期的下人。
县太爷府里的下人签的都是活契,这批人契约到期,就结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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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程丽一旦成亲,说不得她夫君就要来抢那三亩地。
那可是整整三亩地,程大伯一家六口才三亩六分地。
这些年多了程丽名下的三亩地,家里收成明显比前些年强太多了。
不仅把粮仓塞得满满当当,还有多余的粮食能卖了换钱。
大儿子早已靠着卖粮食的钱成家生子,小儿子的聘礼也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她看程丽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按理说,女孩十二三岁就要开始相看人家,父母和男方约定好后,双方便可准备彩礼嫁妆了。
等女孩子养到十六岁,就要开始嫁人了。
可程丽已过十五,程伯母还没有给她准备一针一线的嫁妆,但凡有上门说亲的,也都被她给搪塞过去了。
何红娘来的正是时候。
此时程伯母正头疼的不知该怎么处理程丽这个小妖精呢?
她娘家侄子自见了程丽一面,就被她迷住了。
回到家里,死活闹着要娶程丽。
他父母自然不肯。
老两口苦口婆心劝儿子,“那程丽克父克母,天煞孤星。没有娘家帮衬就算了,还没有银子傍身,娶她不如娶个老母猪!你听爹娘的,那种女人不能要。春生听话,爹娘一定给你娶个有家底的好妻子。”
马春生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我就看上程丽了,我只想娶她,不想娶旁的女子。”
马父马母见劝不动他,将满腹怨气撒到了程伯母身上。
程伯母被娘家兄弟和弟媳一顿数落,连着数日都没个笑模样。
娘家弟媳更是放话,让她管好程家的人,省的出来勾勾搭搭。
弟媳那嫌弃的眼神似在说程丽,又似在说她。
程伯母低三下四的认错,表示会好好看着程丽,绝不让她勾搭春生。
送走娘家人,程伯母怒气冲冲拿着擀面杖去牛棚里找程丽。
程丽冬天睡柴房,夏天睡牛棚。
此时,十五岁的少女正在给牛喂草料,忽的看见伯母拿着擀面杖过来,吓得抖如筛糠。
她生性胆小,早被程伯母打怕了。也不敢反抗,只哆哆嗦嗦道,“大伯母,我喂过鸡也刷好锅了…”
程伯母二话不说拿着擀面杖往她身上招呼,“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蹄子,我让你勾搭人,我让你勾搭人!!”
程丽骨瘦如柴,常年吃不饱穿不暖。只是因为不得出门所以捂白了脸,看着比普通姑娘秀气了些,白嫩了些罢了。
实在算不上多么美丽。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不已哭道,“大伯母,我没有勾搭人,我没有……”
在农村,女孩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虽说女孩不值钱,也经常要下地干活。但那都是有父母陪着,还没有哪家姑娘敢孤身一人下地的。
程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自家亲戚,一个外男也没见过,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受到如此严厉的指责。
“小贱人,我让你狡辩!”程伯母越打越起劲,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程丽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哪里听过这种荤话,羞得双眼含泪,羞愤欲死。
她瘦胳膊瘦腿,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被她手腕粗细的擀面杖虎虎生风的打到身上,她疼得浑身颤栗。
程丽疼得受不住,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伯母,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管她有没有做错,她都只能道歉。
程伯母打的没了力气才罢手,她恶狠狠瞪了程丽一眼,“以后收起你的骚劲,再敢对着春生发骚,我拿柴火烫烂你的脸。”
程丽吓得捂住双颊瑟瑟发抖。
春生?
是大伯母的娘家侄子。
她根本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哪里勾搭他了???
但是根本没有人会听她的解释,也没人会在意她。
她没了爹娘,也就没了所有亲人。
以往对他亲热有加的亲戚都变了面孔,一个个凶神恶煞起来。
程丽只能蹲在牛棚抱着双腿,默默哭泣…
程伯母一边嫌弃程丽碍眼,一边又生怕她嫁人后又带着夫君回来抢地。
于是,只能一日日继续拖着程丽的婚事。
可是,程伯母的娘家兄弟和弟媳对她越发不满。
认为她不安好心故意留着程丽 就是为了带坏春生,为此,没少上门骂她。
何红娘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程伯母刚刚被弟媳妇指着鼻子骂了一顿,看见何红娘满脸喜色的登门道喜,不悦道,“何红娘您可是大忙人,怎么今天上门来了?”
何红娘扭着腰在堂屋坐下,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碗凉水,她咕嘟咕嘟喝了两碗水才道,“我今儿上门可是有大喜事要告诉老姐姐。”
程伯母翻了个白眼,你丫比我还老,居然有脸唤我姐姐?
何红娘无视她的白眼,喜滋滋道,“我今儿可是上门说亲的。”
程伯母立刻警惕起来,“给谁说亲?”
“自然是你家程丽了!”何红娘甩着帕子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家程丽都十五了吧,说好婆家了吗?”
程伯母听到程丽的名字就烦,瘪瘪嘴道,“没有。”
“哎呦,那不是巧了吗?”何红娘夸张的大笑起来,“我这有个好人选,男方家里没有负累,只他一人。你家程丽嫁过去不需伺候公婆也不需要下地干活,擎等着享福吧。”
程伯母心念一动,“莫非是哪家地主老爷要纳小妾?”
真是想屁吃!
人家地主老爷取得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便是纳妾也是掉进福窝里,不知多少女子排着队要享福呢!
哪轮得到你家?
不管心里如何腹诽,何红娘脸上始终笑意不减,“是何家村的何大,他婆娘没福气,丢下个孩子走了。你说这家里没个女人操持家务也不像个过日子,他就想着再找个老婆操持家里。”
程伯母险些没当场骂出来,你个杀千刀的老虔婆!!!
何大那等吃喝嫖赌的货色也敢拿到我家说亲!!
我家若是与那何大结为亲家,岂非是沦为整个高山镇的笑柄!!!
何红娘做了半辈子的媒婆,一看程伯母的脸色就知她心中所想,闻言不紧不慢道,“那何大虽说有个孩子拖累,但他心大,不管事。更不惦记媳妇娘家的东西。老姐姐不如再考虑考虑?”
此话一下击中了程伯母的软肋。
那何大自家的田地都懒得耕中,反而低价租给别人耕种,肯定更不耐烦来抢媳妇娘家的地。
再者他酗酒打老婆道事儿,附近几个镇里谁人不知,说不得程丽嫁过去没几年就和前头的老婆一样,就被他活活打死了。
到时候,这三亩地,就是无主之地,自然归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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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媳那边两三日就上门对着她一通臭骂实在可恨。
既如此,还不如早早把程丽这祸害嫁出去,省的天天在家碍她的眼。
只是,这死丫头在她家白吃白喝这么些年,怎么也得吐出来一些,这聘礼是一分不能少的。
想及此,程伯母缓和了脸色,也挤出笑脸道,“不知何家愿出多少聘礼?”
何红娘心道那何家一清二白,家徒四壁,哪儿有聘礼银子?
但她不能明说,只道,“你家程丽丫头嫁过去就是自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还谈什么银子啊?”
程伯母不料她这么厚脸皮,谁家女儿出嫁不收聘礼?
合着他们的意思是一毛钱不出,让她白白将程丽嫁过去让他们使唤?
程伯母是个极爱贪小便宜的,立刻垮下脸,“您是实在人,我也不跟您瞎说。只需何大准备一两银子,我就把程丽嫁给他。若是拿不出聘礼,您就莫再登门了。”
何红娘此行本就是为了堵住何大的嘴,又不是真的要给他找老婆。
见程伯母干脆利落提了要求,也不生气,喜笑颜开,“好,我这就去和何大说。您老等着好消息吧。”
何红娘将原话给何大捎了过去,何大听罢眉头紧锁,一两银子?
实在是太多了。
这年头,一两银子的聘礼只能算是平均水平,程伯母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但问题就在于何大没钱,莫说是一两银子,便是一吊钱他也拿不出来。
何红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钱还想讨老婆,真是痴心妄想。
孰料不过两日,何大就拿了一两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老子有钱了,现在就去提亲。”
何红娘不情不愿的陪着他去了程家村。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程伯母拿了银子就把程丽推到何大怀里,“你今儿就领了她家去吧,三日后也不用回门了。”
这是拿了聘礼,连酒席,嫁妆都不愿出的意思。
这做法实在是不地道,左邻右舍探头探脑往程家瞧热闹。
程丽恪守礼节十五年,冷不丁被伯母推到个陌生男人怀里,吓得抖如鹌鹑,立刻远离何大。
“看什么看!都散了!”程伯母去门口撵人,“别看了。”
农村人在农闲的时候,都是到处唠嗑打发时间的。现在地里没什么活,一个个被轰了也不愿意走。
仍旧三五成群的凑在程家门口看热闹。
有好事之人故意臊程伯母,“你家程丽这是许了婆家?”
“许了谁家啊?”有人明知故问。
“什么时候办酒席啊,程家的?”
“程丽,你大伯母给你准备了什么嫁妆,也让我们看看嘛。”
程伯母脸一阵青一阵红,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这赔钱货白吃白喝那么多年,凭什么给她嫁妆!
程丽的亲大伯在城里酒楼做活,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来。
若是她大伯在家,定不会让妻子如此欺负自家兄弟的女儿。
那些人的话一字一句都仿佛踩在程丽的脸上,她又羞又气,俏脸通红。
程丽常年被困在家中,从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人。
那些人指指点点的嘴脸让她恐慌,让她不由自主想躲起来。
可是,这不是她的家。
自她爹娘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村民本是挤兑程伯母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何大见自家妻子被人议论纷纷,怒火中烧。
一脚踹翻堂屋的桌子,恶声恶气道,“都给老子闭嘴,来看老子笑话?”
叽叽喳喳的村民瞬间都闭紧了嘴。
而后,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个面色不佳的离开了程家。
毕竟,谁也不想无缘无故惹上地痞流氓。
程伯母也被何大如此混不吝的举动惊了一跳,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道,“何大郎,你这是干啥?”
何大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少说屁话,给她拿个红盖头,我这就带她走了。”
红布一般都是棉绸或者棉布所做,在农村可是稀罕物。
程伯母小声嘟囔,“这年头,谁家有红布啊,还得去镇里扯布呢。”
“那我自己去找。”何大说着就往里屋走。
里屋可藏着程伯母这些年的私房钱呢!
她吓得立刻去拽混混何大,“你出去,我给你找红布。”
何大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哼起了小曲。
程伯母进屋片刻,肉疼的将红布塞进何大手里,“给你,给你,快走吧。”
何大拿着红布将它盖在小可怜程丽头上,“走吧,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媳妇,我就是你男人,知道了吗?”
程丽就这样草率又糊里糊涂的被程伯母许给了混混何大。
言归正传。
程丽端着簸箕走进厨房,将稻米用擀面杖碾碎,然后吹走稻子皮。
这样菜板上就只剩下白乎乎的大米。
程丽淘米下锅,又蹲在灶下开始烧火。
其实她很喜欢烧火,看着柴火一点点燃烧殆尽,对她来说是非常解压的。
柴火烧的大铁锅有种特殊的气味,比电饭煲和高压锅做出来的饭都好吃。
程丽喝了碗浓稠香甜的米粥,又盛了半碗送去给卧床静养的石头,“喝吧。”
石头抬头小心翼翼瞧了瞧她的脸色,见她脸上一派平静,无波无澜,才敢大着胆子接过碗,“谢谢娘。”
程丽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石头人小饭量大,三两口喝完稠粥,又伸出舌头把碗舔了个干干净净才一脸感激的把碗递给程丽,“谢谢娘。”
这仿佛狗吃食一样的吃法成功恶心到了程丽。
程丽随手拿了个破麻布垫着,才嫌弃的接过被石头舔的发光发亮的粗瓷碗。
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口水……好恶心……
按照程丽本来的性子,这只碗肯定是不会要了。
可惜何大这个穷光蛋家里只有三个碗,多一个都没有。
如果把这只碗扔了,那以后这倒霉孩子和他的倒霉爹很有可能就会用她的碗,真是想想就要做噩梦。
谁让这爷俩从不刷牙呢!
真是操蛋的古代!!!
程丽再次对着老天竖了个中指,艹!
石头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沉思良久,那眼神明显不像个孩子,反倒可怕的像个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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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谷雨林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撩拨她。
那美妇与谷雨林一拍即合,当即滚作一团,共赴云雨。
两人偷情之事只一两次便罢了,也不会引人耳目。
谁知,两人不加节制,越发大胆,从最开始的寺庙幽会直接发展到在偃月城城内庄子上私会。
后来,两人被李御史捉奸在床,闹得是满城风雨。
谷雨林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概因他有个身份高贵的祖母。
祖母徐氏乃是前朝公主,尊贵不凡,后来被赐给当朝将军,也就是谷雨林的祖父谷荣达。
前朝国都也是偃月城,正因开国皇帝善待前朝皇室重臣,所以偃月城才得以兵不血刃的拿下。
因此,如今的偃月城虽说是大梁国国都,但是城中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前朝遗老。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前朝公主徐玉溪。
大梁朝皇帝为了稳定民心,又将自己的亲侄女嫁给谷荣达与前朝公主徐玉溪的嫡子谷卫城。
所以,谷家既与前朝皇室渊源颇深,又与当朝皇室沾亲带故,在偃月城,可算是独一份了。
他风流名声在外,红颜知己无数,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勾搭有夫之妇。
勾搭的还是头铁嘴臭最能骂人的御史的老婆。
接下来的发展几乎可以预见,李御史在皇帝面前就要当朝撞柱而亡,称他羞于面对列祖列宗。
其余御史也慷慨激昂的诉说谷雨林的罪状。
说他不顾人伦,奸淫妇人,玩忽职守,败坏风气,纵仆伤人,圈地漏税,贪污受贿,克扣军饷。
谷雨林大呼冤枉,他在兵部只是个挂名闲职而已,去不去都无伤大雅。
任职这几年,他去兵部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又何来贪污受贿,克扣军饷一说。
皇帝看这群御史闹得越发厉害,为了堵他们的嘴,大手一挥把谷雨林贬到了百云县这个穷山沟里。
谷雨林的亲爹差点没拿鞭子把他抽死,扬言以后要和他断绝关系,将他划出族谱。
除族可不是闹着玩的,谷雨林终于知道怕了,干脆偷偷摸摸带着两岁的儿子走马上任。
等家里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孩子走出偃月城了。
哈哈哈哈,手里有老爹的亲孙子,不怕老爹不把他弄回去。
谷雨林初到庆阳时,还以为很快会被皇帝叫回去,哪知,他这知县一当就是三年,国都还没有传信让他回去。
谷雨林老老实实当了几年父母官,眼见回国都无望,干脆旧态复萌,整日不着家,在外寻绝色美人。
百云县穷苦,那些被人交口称赞的美人皮相是不错,谷雨林却觉得与国都的美人相比较,这里的美人少了些明媚大气,有些上不得台面。
故此谷雨林这些年,各地送来的美人他一个也没留,只买了几个美貌通房暖床。
庆阳潮湿,比之国都略显憋闷。
谷雨林凭栏远眺,心中愁苦无人可诉说。
突然,远处花园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这夜黑人静,四下无人之时,那窃窃私语声听的愈发清楚。
“石头,你先拿着我的裤子出去。要是上面有血你就帮我洗一洗。”
程丽生怕被人发现,迅速脱下衣服递给石头。
这是一对野鸳鸯在私会?
耳力甚佳的谷雨林来了兴致,翻身从二楼一跃而下,悄无声息的来到那对野鸳鸯偷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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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小跟随祖父习武,练得身姿挺拔健硕,可百里穿扬。
若是平日,他定不会做此小人行径,但刚刚那女子声音娇媚婉转如莺啼,臊的他心痒痒。
此时,他蹲在花园里向那处身影望去,入目便是雪白晃眼的白皙大腿。
谷雨林咽了口唾沫,居然有些脸红心跳。
此刻,一无所知的程丽正在将棉布叠好放在身下。
不知道这些棉布吸水能力怎么样,程丽很是担忧。
垫好棉布垫子,程丽又匆匆穿上长裤,这才小声道,“石头,洗好了吗?”
“洗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来我拉着你,别跌到河里了。”程丽伸手抓住石头的小手。
那露出的皓腕也细腻动人,让人忍不住想放在手中仔细把玩。
虽然那女子背对他,让他看不清容貌。但只凭那雪白肌肤和悦耳动听的嗓音也知眼前姑娘该是位绝色佳人。
他府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美人,他竟一无所知。
不过那孩子倒是有些眼熟,好似在府里见过。
谷雨林屏息凝神跟在两人身后,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那绝色佳人进了外院小厮的大通铺!!
谷雨林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明明是个姑娘家。
就算要回住处,也该回奴婢们住的两人间的下人房,怎么会回小厮们住的大通铺!!!??
难道那些小厮在房中藏了女人?
可恶,身为老爷的他怎么没福气享用这个娇媚美人!!
和刚刚的美人比起来,他房中的暖床丫头好似皮肤粗糙了些,声音也僵硬了些,身段也笨重了些。
谷雨林一向不在意女子贞洁,只在意女子是否有风情是否有趣。
虽说伺候过下人的女子难免沾了些肮脏气,但只要好好清洗,再重新梳妆打扮一番,还是能遮掩过去的。
他一边嫌弃那女子竟肯委身粗鲁的下人,又暗恨自己不该放着家中美人不管,反而去外面找什么美人。
既已知道美人行踪,谷雨林也没那么急色,心满意足的回房睡下了。
第二日,程丽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裤子,万幸并没有什么粘腻的触感,应该没弄脏裤子。
她心惊胆颤的拿着干净棉布去茅房,又将脏了的棉布塞进花园树枝里,以方便晚上来清洗。
谁知,刚吃过早饭,便听到管事让他们集合的消息。
程丽连忙和众人站成排,听候管事差遣。
管事看他们全部都到齐后,冲身边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一溜烟跑到大通铺里,仔仔细细翻找了遍,甚至连棉被都挨个抖了抖,也没看到有什么女人。
回话的小厮凑到管事耳旁说了什么,管事狐疑打量他一眼,又亲自去查看了一遍,果真没有什么女人。
管事只好硬着头皮去禀告了县太爷。
谷雨林拍案而起,“不可能!定是你们不用心,让人跑了!”
管事无可辩驳只低头认罪。
谷雨林来到这个穷酸县城吃苦受罪多年,终于得见一个合他心意的美人。
本以为今晚就能和美人双宿双飞,谁知手下这些蠢物竟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他不信邪,亲自带着仆人去下人房查看,里面果真空空如也。
这下人房满屋子脚臭味,哪儿有什么美人?
谷雨林大失所望,又心头疑云四起,他昨夜分明看到美人回了这间房,难不成美人被这些低等奴仆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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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丽随口敷衍,“我也不知道,我一进门就看到满地死人,大夫你快看看石头,他到底伤了哪儿?”
余大夫一把年纪受了这种刺激一时难以接受,愣了半晌才慢悠悠帮地上的石头把脉。
程丽作为一个现代人,很是怀疑他的医术,骨折,把脉能把出来吗?
可是这年代没法拍片子,也只能如此了。
余大夫把完脉,又查看了石头的胸腹,才一脸痛心疾首道,“肋子骨断了三根,以后他想吃什么就吃点吧。”
这句话等于是宣告了石头的死刑。
程丽不可置信道,“骨折而已,难道他就只能等死吗?”
余大夫愁眉不展,“他太瘦了,经不得折腾,此番怕是熬不过去。”
程丽望着眼睛紧闭,生死不知的石头,心下怅然,“余大夫您尽管开药吧,不拘多少钱,我都要给他治。”
说着,她背过身从胸前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余大夫,“您先拿着,不够的我再想办法。”
余大夫吓得连忙收回手,“这可使不得,哪儿用得了这么许多?”
程丽强硬的抓住余大夫的手将银子放进他手中,“您拿着,请您一定要救回石头!”
余大夫前半辈子是兽医,后半辈子才开始学着治人的病。
可他悟性极佳,没两年就摸透了那些普通病症。但凡村里人头疼脑热,胸痛腹泻,他总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时日一久,十里八村的乡民们都来找他看病。
村民们看不起镇上的医馆,来他这就是图个便宜。
故此,余大夫行医多年,还从没见过银子。
莫说他了,许多村民忙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白花花银子。
余大夫像拿了烫手山芋般把银子塞回程丽手中,“何大家的,实在是用不了那么多银子, 你快收起来吧。”
程丽见他不肯收,只好将搜刮来的铜板一股脑放在余大夫手上,“这些都给您,您看够吗?”
“够了,够了。”余大夫孤身一人,四十余岁了也没讨个媳妇。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故此诊费都收的极低。
若有家里实在困难的,余大夫便收几捧粮食充做诊费。
余大夫来的匆忙,医箱里的药不够,便收下铜板急匆匆回家取药了。
程丽把石头抱到床上,亲了亲他的小脸,“谢谢你救了我,快好起来吧,石头。”
关翊谦上辈子于女色一事上并不贪恋。
他一生未娶正妻,未生嫡子嫡女。
只收了几个底下人孝敬上来的美人。
他对自己的腿自卑又自负,从不敢在外人面前展露身体。
他也从未与人亲吻过。
此时,刚刚苏醒过来的石头就感觉到有柔软香甜的味道停留在他脸侧。
他扭头一看,发现是继母。
继母正满脸温柔的看着他,美丽又和善。
石头忽的想起昏死前继母如玉的酮体,莫名脸红的像猴屁股。
程丽见石头醒了,连忙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是个小孩子,关翊谦觉得自己的行为也带了丝孩子气。
“你肋骨没断吗,这里痛不痛?”程丽小心翼翼的轻轻抚摸了下他胸膛。
关翊谦上辈子流浪时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这种疼痛对他来说是可以忍受的。
石头摇摇头,“不痛,过阵子就能自己长好。”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程丽简直要被这小屁孩气疯了,腿断了,肋骨骨折了还能若无其事?
她把小屁孩的脸掰向自己,“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照顾你,对你好,给你攒钱娶媳妇,知道了吗?”
关翊谦根本没有娶妻的打算,但看着继母严肃认真的脸,还是应承道,“知道了。”
“知道就好,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亲娘,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吗?”
这声娘关翊谦现在怎么也叫不出口了,他已看过她的身体,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对她负责。
可惜他现在太小了,才五岁。
何大今年就会跌进河里淹死。
到时候他带着继母远走他乡,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自然就可以结为夫妻,相伴终生。
石头只能转移话题,“我饿了。”
程丽听罢又亲了亲他的脸,“你乖乖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做饭。”
小家伙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带了丝喜悦和激动,“嗯。”
程丽煮了锅稀烂的米粥,有心给石头补补营养,奈何家里连个鸡蛋都没有。
她揣着铜板去隔壁,这才发现邻居一家子都站在板凳上趴在围墙上看着她们家。
邻居何庆一家子偷偷看热闹,被当事人抓个正着,尴尬不已。
“何大家的,你有啥事啊?”
“我来买俩鸡蛋,”程丽对外的人设是倍受欺凌的酒鬼老婆,身上自然不能有太多钱。
她拿出一个铜板递给何庆媳妇,何庆媳妇不料没出门还能挣钱,美滋滋收下铜板,拿了四个鸡蛋给程丽,“妹子你收着 。”
程丽拿了鸡蛋就走,没有片刻停留。
何庆媳妇又准备踩上凳子去看,被自家男人一把拽下来,“都被人家逮住了,你还偷看?”
何庆媳妇不死心的又看了几眼,“我看院里躺在地上那个男人怎么不像何大呢?而且那人身上血呼啦差的,别是何大家的偷人被何大抓住了吧?”
何庆被媳妇的丰富想象力震惊了,“何大家的媳妇一看就是老实人,怎么会偷人?你别乱说。”
何庆媳妇一听话音不对,立刻叉腰骂道,“你这个色鬼,是不是看上何大媳妇了?所以才处处帮她说好话!”
程丽长的漂亮身材好又任打任骂,村里哪个男人不眼馋?
但这话只能男人私下里说说,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何庆被老婆猜中心事,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老婆,“胡咧咧什么,真是个长舌妇!”
何庆媳妇可不是个好惹的,她娘家有三个哥哥给她撑腰,她从不像别的女人那样逆来顺受。
她被何庆推倒在地上,立刻蹦起来去抓何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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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丽给石头卧了两个荷包蛋,又把剩下的蛋藏在柴火里才放心离开。
余大夫已经背着药箱赶过来了。
程丽放下碗里的粥,紧张无比的看着他给石头看病。
余大夫先是用手按了按石头的胸腹处,问他痛不痛?
石头面对大夫就老实多了,老老实实回答。
余大夫又查看了他的伤腿,发现有了轻微错位,帮他重新包扎后。
才起身对程丽道,“何大家的,这孩子需躺在床上好好养着,半年内不可移动,切记切记。”
“我再给你开半个月的药,每日两次开水服下。”
程丽送走大夫,又一勺一勺的喂石头吃了饭。
刚刚吃过饭,只怕是吃不下药。
程丽坐在石头床边,抚摸着他的脸,“你想吃什么和娘说,娘现在有钱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关翊谦上辈子位极人臣,已尝遍天下美味。
新皇登基不过三个月,就下令查抄丞相府,列了他八十三道罪状把他下了牢狱。
昔日门生旧友皆避如蛇蝎,生怕被他带累,惹得新皇牵连。
所以堂堂梁朝丞相关翊谦的结局是被活活饿死的。
死的那天正是他四十岁生辰。
关翊谦上辈子机关算尽,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一辈子的执念就是他残缺的腿。
此生他的执念终于被根除!
他的断腿终于在受伤之始就被医治,以后只要小心将养,腿骨和常人无异。
继母身体里的孤魂野鬼对他有此大恩,只要她对他忠心耿耿,他必会保她一世无忧。
经此一事,母子两人均对对方充满感激,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其乐融融。
可惜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表示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
母子俩吃饱喝足,程丽才有空发愁地上的三具死尸,“他们怎么办?要去报官吗?”
这种穷乡僻壤鸟都不下蛋的地方,有官府吗?
程丽对此很怀疑。
“娘,你先把此事告知村长,由村长定夺。记住,从此刻起,无论谁问,你都要坚持不认识这三个死尸,也不曾与他们动手。”
程丽守法公民做了这么多年,万万没想到一朝穿越,竟成了杀人凶手。
她看着一地暗红色的血迹,有些干呕恶心,“我知道,我现在就去找村长。”
石头因双腿不便,再次叮嘱道,“是这三个人联手进屋行窃,因分赃不均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而亡。你外出采药,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们的尸体,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死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我记住了。”程丽想起被三角眼男人撕烂的衣服,暗道幸好衣服一开始就被撕烂了才没有染上血迹。
她匆匆而去。
床上的石头一脸凝重,眉头紧锁。
若是何大也在家就好了,这桩事就可以全部推到何大头上。
石头可惜的想。
村长听说村里出了命案,立刻一路小跑脚步生风而来。
不是他自夸,自从他当了村长,何家村可以说是五谷丰登,人兴畜旺。
村里老母猪下的崽都比别村老母猪的多。
怎么好好的会出人命呢?
刚踏进何大家的院子,村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定睛一看,院子中间直挺挺躺着个干瘦的男人。
男人身下是大片血迹,看的他心里发慌。
再往里屋去,屋门口是一具死尸,床侧又是一具死尸。
死猪村长见过不少,浑身是血的死人何村长还是第一次见。
何村长吓的腿直打哆嗦,忙用手捂住眼,扶着门框退出屋子,“何大媳妇,这是回事?”
程丽装作害怕的样子磕磕巴巴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屋子死人,石头又晕倒了。我就赶紧去请余大夫给孩子看看。这几个男人我也不认识啊…”
村长平日的工作内容就是调解下邻里纠纷,主持下婚丧嫁娶,这种一地死尸的事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何村长从头到尾捂着眼的手就没放下,“何大家的,你再详细和我说说。”
程丽又把简单的几句话润色了一下遍讲给村长听。
村长听罢“啧啧”几声,又牙疼似的“嘶”了几下,苦着脸道,“何大呢?”
“不知道,可能在外忙生意吧,男人嘛,哪儿能天天窝在家里不出去。”程丽一脸憨厚老实。
真是个好糊弄的,何大那小子能有什么正经事,不外乎是坑蒙拐骗。
村长心里烦躁,怎么偏偏何大是他们何家村的?
在外面丢何家村的脸就罢了,还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引到家里,弄的满地死人,真是晦气!
“村长,现在该怎么办?”程丽尽职尽责扮演着胆小怕事的小媳妇,“这叫我晚上咋睡啊?都是死人,这房子我还咋住?”
村长不耐烦的一甩袖子,“等着吧,这事我先找人商议商议。”
说完,拂袖而去。
程丽“啪嗒”关好门窗,这才进去和石头重复了一遍和村长的对话。
石头了然的点点头。
虽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大梁朝对于杀人一事也有明确的刑罚,但此地远离京城,十里不同音,异族众多,难以管理。
尤其此地官员多是被贬之人,官员升迁之路难如登天。
除非本地父母官脑子进水,才会把命案往身上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的结局肯定是不了了之。
石头猜的不错。
虽然人命关天,这次还足足死了三个人,但无论是镇上还是县里,都对此事不甚在意。
三个无权无势的地痞流氓罢了,死便死了,何须在意。
三日后,村长再次登门,,一进门就嫌弃的捂住口鼻,“怎么东西还在屋里,还不早早拉去埋了?”
程丽一听话音就知道事情了结了,虽然心里喜不自胜,面上还是愁眉苦脸。
“当家的一直没回来,石头又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地,我一个女人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呜………我的命好苦…”
村长被她哭的心烦,“别哭了,我今天就派人去找何大找回来。”
“谢谢村长,您可真是我的救星……程丽哀哀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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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管事将房里的仆人唤来,仔细盘问,不可错漏。
自己则端坐于屏风后监察。
程丽站了一上午,已是腿脚发软,更何况她小腹处还针扎般疼痛。
几个洒扫的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石头也被要求和众人站在一起,不得乱跑。
眼看管事去而复返,众人还以为能很快解散离去。
哪知管事一句话就惊的众人面面相觑,“你们可有在房中偷偷藏什么人,若有的话,尽快从实招来,否则,今日大家都别想好过!”
程丽偷偷和石头对视,石头微微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程丽自从睡了大通铺,睡眠就浅了很多,夜里但凡有人放个屁都能把她惊醒。
所以对于屋子里有没有藏人,她最有发言权。
她可以保证,屋子里除了他们几个做活的根本没有旁外人。
管事的见他们一个个都摇头否认,气的怒火中烧。
县太爷还在后面看着呢,这群人居然还是冥顽不灵,可见是不把他这个管事的放在眼里。
“按住了给我打!”管事脸色铁青的吩咐两侧的青衣护院。
护院们个个膀大腰圆,虎目圆睁,闻言拉住最左侧的程丽往凳子上一甩,就要对她行杖刑。
杖刑莫说是程丽这般娇滴滴的小娘子,便是七尺大汉也扛不住。
程丽身后的小石头“哇”的哭出声,扑在程丽身上,“别打我爹,打我吧,打我吧。”
这声音不就是昨晚那小孩儿?
谷雨林出声喝止,“停!把那小童带来我面前。”
护卫们松开钳制程丽的手,站回原位。
程丽冷不防听到屏风后有声音,惊了一瞬,她担忧的看着石头。
石头安抚性的拍拍程丽手,示意她无需担心。
众人也都望向屏风处。
乖乖,县老爷怎么也在?
管事的怕石头在县老爷面前失态,掐着石头胳膊一字一句道,“老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可多嘴,知道吗?”
“知道了。”石头乖巧答道。
很快,石头就被带到了谷雨林面前。
谷雨林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的确是府里的人,他和颜悦色道,“你娘呢?可在府里?”
美人竟已做了娘,未免有些可惜。
可是到嘴的美色哪儿有不吃的道理,谷雨林安慰自己,只是春风一度罢了,何须在意那许多。
可是,小娃娃的回答让谷雨林一口水喷了出来,“我娘死了。”
死了??
那他昨晚所见之美人难不成是女鬼???
谷雨林已经被今日的一波三折弄的心力交瘁了。
他打发走了那小娃娃,一头雾水的回了房。
难不成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臆想出来个绝色美人?
不信邪的谷雨林这一晚继续守在花园里,果然,子时刚过。
就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溜进了花园。
石头还在长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程丽没有叫醒他,独自一人拿着棉布来花园换洗。
换好后,她又将藏好的脏污棉布放在水池边清洗。
谁知,她刚刚洗罢棉布,就有一道黑影把她抱了个满怀,“我可算是逮到你了!”
“啊啊啊!”程丽条件反射般尖叫着去推身上的男人,“滚开,别碰我!”
谷雨林并非那等急色之辈,只是怕美人又消失不见,芳踪全无所以才先抱住她,免得美人又凭空消失。
这一抱住,他才觉得不对劲儿,怎么美人身上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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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臭才怪,程丽都几个月没洗澡了,身上又来了葵水,臭味加上血腥味。
那味道,别提了!
程丽从前在村里被骚扰的多了,早就有了一套专属于自己的打色狼办法。
先是插眼,再是踢裆,来一个废一个,来两个废一双。
可是,她刚伸手戳向男人,就被男人出手如电的制住。
下一秒,她立刻踹向男人裤裆,哪知男人像是知她所想似的,立刻闪身躲开。
程丽干脆将手中洗干净的棉布摔在男人脸上,拔腿就跑。
可惜,她这点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从自小习武的谷雨林手中逃脱。
刚跑出两步远的程丽再次被人拦腰抱住。
谷雨林足下轻点,一跃而起跳上二楼房间。
程丽奋力挣扎,腰间那手却似铁通一般将她牢牢抓在手中。
那男人似是早有准备,一进门,立刻从桌上拿起麻绳将程丽绑了个结结实实。
又点燃了屋内烛火。
光亮猝不及防到来,闪的程丽双眼含泪。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不过,眼前这个美人好似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惊艳。
程丽一身粗布麻衣,脏兮兮臭烘烘。头发又油又亮,闻之欲呕。
且她脸色黑黄,肤色不均,一看便知是常年劳作的苦命人。
最主要的是他身穿小厮们统一的蓝色粗布短襟,瘦小佝偻,骨瘦嶙峋!
分明是个男人!!
此刻,谷雨林只觉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男人的嗓子和女人一样,甚至比女人还柔美动听。
“你是负责哪里的下人,为何夜里鬼鬼祟祟出现在花园里?”
谷雨林总不能让人以为自己对个干瘪瘦小的男人起了色心,干脆先下手为强,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抓贼的正义之士。
程丽还以为自己女儿身暴露,被人见色起意,谁知竟是被人当成了夜半偷窃的贼子。
还好,还好,幸好没暴露。
她被捆的结结实实,无法下跪,只好弯腰求饶,“老爷,我不是偷东西的,只是我儿子尿床,我想着趁半夜没人来池塘边洗洗尿布。”
谷雨林无语凝噎,好好的美人变成了个臭男人不说。
他日日赏玩的池塘竟成了洗尿布的好地方。
程丽只扫了男人一眼就立刻低下头去,瑟瑟发抖做鹌鹑状。
男人仍是不死心,问道,“昨日那鬼鬼祟祟之人是不是也是你?”
“回老爷,是小人。”程丽小心翼翼道。
确认无误,昨夜他惊鸿一瞥,辗转反侧的佳人的确是个臭男人。
一想到那修长美腿和柔美嗓音竟是安在一个男人身上,谷雨林就恨不得将这可恶的男人扔进河里。
“滚吧。”男人发话,“以后不准再进后院花园。”
程丽逃过一劫,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
可惜她手脚皆被捆住,只能蹦哒着走到门口。
谁知刚到门口,就又听到那男人道,“从窗口下去。”
啊?
这是二楼啊,大哥?
程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但她不敢再问,这男人周身气度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贵,她可得罪不起。
她又磨磨蹭蹭蹦哒着来到窗前,往下一看,立刻缩回手脚。
这一跳,不得缺胳膊断腿啊!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成年人,万一骨折了,可不像石头那样,三两月就能养好。
“还不滚!”身后男人不耐烦道。
泥马,就算在你池塘里洗姨妈巾也罪不至死吧?
捆住我手脚还让我从二楼跳下去,我告你谋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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