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席钰江之遥是古代言情《念遥遥》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NN”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伺候人都不会吗?”一开始席钰不喜欢我这个从上京来的公主。可是后来我扎破个手指,他都会捧着我的手心疼老半天。...
主角:席钰江之遥 更新:2024-01-26 0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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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席钰江之遥的现代都市小说《念遥遥》,由网络作家“NN”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席钰江之遥是古代言情《念遥遥》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NN”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伺候人都不会吗?”一开始席钰不喜欢我这个从上京来的公主。可是后来我扎破个手指,他都会捧着我的手心疼老半天。...
江之遥淡然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右臂,又拍了拍自己的左腿:“这条胳膊举不了剑了,这腿也骑不了快马了。”
他说得很平常,可我仍记得他少时同我说,他要做大燕名将,立不世之功。
我心中酸软,他安慰似的朝我笑了笑。
他总是如此,即便只剩一口气了,也能露出一个安慰人的笑。
我借口说去灶房看糕点,跑出去抹眼泪了,他总是不愿看见我哭的。
他这次来带了许多东西,一半献给北萧王,一半留给我,一顿饭过去了他就要离开了,我送他到门口,忽然想起以前他出征的时候,我总答应去送他,可第二天又赖床不起。
他在人的搀扶下上马,队伍又浩浩汤汤地朝王宫去了,突然前头的人勒紧了缰绳,掉头回来了。
我正疑惑,江之遥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他笑道:“箬箬,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下次来我给你带。”
我仰头看着他,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可能下一次又是五年之后了,我想了想道:“想吃秋梨膏。”
他点了点头,勒马走了,席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他淡淡问道:“他为何叫你箬箬?”
我看他一眼,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生气了,于是如实道:“这是我的小字。”
他立马皱起了一张脸:“我早就觉得这江之遥不安好心,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为什么他叫你箬箬,之前两国交战的时候,跟他交过几次手,又难缠,心思又多,你跟他很熟吗?”
我无奈地看着他:“我与他一块长大,自然是有些情谊在的。”
“什么情谊,青梅竹马的情谊吗?我现在才是你的夫君!”席钰声音又高了几分。
看他这样面红耳赤的样子,我也不想跟他争论下去:“好,你是我夫君。”
他听见夫君两个字,神色才缓和了一些,过来拉起了我的手:“天凉了,进屋吧!”
来北萧的第六年,我身子彻底垮了,每日都要靠汤药来续命,从前我觉得这汤药苦到了骨子里,可现在喝起来倒也没什么滋味了。
这北萧与大燕真不一样,现在已经是三月韶光时节,这里却还时不时飘雪。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我觉得自己的身子骨越来越冷,席钰更是半步都不舍得离开我,他把书案都搬到了房间里,他做完手上的事便来与我说话,抑或是给我讲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总是把我的手攥进他手里,有一日他讲着话忽然停了下来,我仰头看他,他失笑道:“我们做了快六年夫妻,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还有小字,情何以堪呐!”
我累极了,我觉得我的时辰要到了。
席钰又道:“那江之遥可是你心上人?我去查过了,若不是你来和亲,你们大抵是要成婚的。”
他声音都在发颤,我盯着窗外的雪提了力气说道:“将军,我想出去看雪,我不想待在屋子里。”
他叹了一声,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用毯子把我一裹,将我抱了出去。
此刻下人们都在房中,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满地清白,以及天空中的洋洋洒洒。
席钰搂着我柔声道:“你可是后悔嫁于我?”
我摇了摇头,他又道:“那你心里有我吗?”
我粲然一笑:“我很感激将军,若不是得将军照拂,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席钰哑然,搂着我的手紧了几分,我依偎在他怀里,看向屋檐外的雪,我记得梨花落的时候,也是这漫天飞舞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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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时节是犯春困的时候,我眼皮渐渐合拢,觉得累到了极点,像是追了一天风筝,爬了一天树,玩了一整天的瞎子摸象那么累。
我浅浅一笑,轻声喟叹:“梨花落了,该回家了……”
番外
席钰始终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到死都想着回家。
她是受了多少委屈,至今还想着回家。
一开始他的确是不满这婚事,他不是不喜欢这个人,只是不想这么早安定下来,况且他在攻打大燕的时候,也吃过不少亏。
他不喜欢大燕人,所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决定给她一个下马威。
可是他越想对她狠一点,心里就越烦躁,她为何这样低眉顺眼,为何这样瘦弱,说两句话她就一副要哭的样子,她似乎很怕自己,最后搞得席钰也不知道该如何发狠了,只能仓皇离开。
好在他来了差事,不用面对她了,他不习惯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妻子来,这让他觉得十分不自在,心里发闷,无处疏解,他本来应该十分讨厌这个妻子,应该是第一眼见到,就觉得面目可憎才是,但他却怎么都讨厌不起来,可这差事也不是要办一辈子,他到底是要回家,再回来的时候,他就逮到了沈梨爬树,当下别提他有多兴奋了,他就知道她的低眉顺眼都是演的,她确实如传闻中那般不知礼数,不守规矩。
可这样的兴奋落了空,她不仅守了规矩,被欺负了,也不说,她把一切都做得很好,而自己竟然还洋洋自得地觉得她终于犯错了。那一天他心里那种火烧得更烈了,自己是有多糟糕,才连一个小小的她都护不住。
最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说要离开,她说要走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一丝心慌,他席钰在大军压境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说要走,他竟然觉得心慌。
那天晚上他气不过,又折回房间去了,他害怕她跑了,可是小小的她蜷缩在床上,在梦里啜泣,伤口也没人包扎,那模样瞧着可怜极了,这时他开始心疼这个可怜无依的女子。
他打算好好对她,可是她好像从来不依赖他,连他冤枉了她也是,他看得出她很喜欢那块布,只是以柔对自己恩重如山,他不想看见她同以柔争吵,那种布她想要的话,他能给她一箱,可她就认下了是自己的错,他也很郁闷她为什么总是这样,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他宁愿她来骂他甚至打他,他都认。
可她总是那么乖巧,不争不抢,不吵不闹,还跟自己一起去跪北萧王,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心里的郁闷也不重要了。
他终于承认了,她就是走进了自己心里,他要对她好,好到她心甘情愿地敞开心扉,这种感情在江之遥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讨厌江之遥,恨不得立马取了他的命,他不喜欢江之遥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她,他不喜欢她在见到江之遥后方寸大乱。
他嫉妒得发狂,他们一起长大,她可以习惯性在他面前展示脆弱,说想要的东西,他甚至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叫她箬箬,他觉得自己输了。
他觉得不甘,她到死的时候都想着回家,会不会她想的是回到他身边,即使那个人已经成为了废物,她也要回到他身边吗?
他想不明白这些事,他不会让她走,即便是她的尸骨,他也要留在北萧,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必须合葬在一起,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点滴,他试图去找她也动心的证据,可越去深究他越觉得自己残忍。
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她给他做的衣裳,一个公主是怎么学会做衣裳的,还有她制的茶,她一双嫩生的手到茶锅里去翻炒,真的不会疼吗?以及书案上的账本,厚厚的一摞,里面全是她娟秀的字。
她葬礼时,丫鬟来询问席钰她喜欢吃什么,好摆贡品,他想了半天,最终只有沉默,他不知道,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只知道她总是安静地观察每一个人的情绪,在该笑的时候笑,该大度的时候大度。
葬礼的第三天,他推翻了灵堂,砸烂了牌位,带走了被烧得只剩一小盒的骨灰,众人都觉得他疯魔了,他只是要送她离开,回她心心念念的故乡,她在那里才是公主。
后来人们都说席钰厌极了这位公主,即便她死了,也不愿她的尸骨留在席家的官墓中。不过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再娶,他一个人用一辈子去体会了铺天盖地的思念。不知道她的亡魂会不会乘着大燕缱绻的春风,来看一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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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退了下人,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外面不停传来雪压垮树枝的声音,我端端正正站着,等他吩咐。
他盯我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我手上。
我把手往后藏了藏。
他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开口道:“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我听闻你在大燕也是备受宠爱,没想到还挺能忍。”
他说备受宠爱几个字的时候,我呼吸都滞住了,胸口一阵阵发闷。
我握紧了手,手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疼。
“上个月可以给我写信,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事,还有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席钰见我沉默又开口问道。
我松开了紧握的手,低头回道:“嘉婉自知自己在将军心中的份量,又何苦去惹将军不快,我也确实没什么好写给将军的。”
席钰勾唇一笑:“席莹跟你一般大,还要写信给我让我给她买钗子,以柔也要我给她带吃的,你当真无所求吗?我听闻你在大燕刁蛮任性,还以为你会把将军府搅得天翻地覆。”
这些都是对亲近之人才敢求的。
我不知道席钰为何说这样的话,是怪我没有打理好家宅,还是不写信关心他,抑或是我没有问他要东西,他觉得我看不起他?
我愣了愣看向席钰,忽然想起,以前江之遥也常常给我带东西回来,他每次出征时都要来问我:“箬箬下次想要什么?”
皇兄以前总说,我如此娇纵有一半是江之遥的功劳。
于是,我试探性开口道:“倒是有一个请求,将军能答应吗?”
他挑了挑眉,示意我说,看我直愣愣地跪了下去,他好看的眉眼瞬间皱了起来。
我朝他一拜:“我看得出将军不喜欢我,不过我愿意好好做这个将军夫人,替你打理好这将军府,让你在外时没有后顾之忧,五年之后大燕出使北萧时,将军可否称我暴毙,放我走。”
这回换席钰愣住了,他黑着脸冷冷道:“你可是我用两座城换来的,我凭什么放你走,再者你说的那些都是你该做到的。”
说罢他又气呼呼地离开了。
想来也该是这个结果,我实在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我又梦到了大燕,梦到了皇兄,他说要接我回家,我哭着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抓住了他。
不知是我太过忧思,还是何故,我感觉我抓着的手格外地温暖,连伤口的疼都忽略过去了。
“回家……我想回家。”我哭诉着,迷迷糊糊中,有一张宽厚的手落在了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
又过了一阵,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在那怀里,我的不安和梦魇都慢慢消失,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手上的伤已经被妥善处理。
我刚撑起身子就有几个丫鬟进来了,一下子房间里有这么多人,我还不习惯,我茫然地看着她们问道:“青芸呢?”
我话音刚落青芸就端着热腾腾的早膳进来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笑容满面,她以往可是恨不得把愁字写在脸上。
“夫人,你快起来用膳吧!这些丫鬟都是将军调来伺候你的,加上苑里新来的小厮,足足有十多个人呢?”
我依然愣在床上,不知道席钰为什么这么做。
丫鬟们簇拥着我去梳洗,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这不是在做梦。
青芸又凑过来悄悄说道:“您可不知道将军昨天晚上有多温柔,给您包扎了伤口,还哄你睡觉,我在将军府这么久了,也就见他对以柔姑娘这么耐心过……”她越说越兴奋,最后确定地开口道:“夫人,将军他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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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上的纱布,心里也惊了一跳。
昨天我把他气成那样,他为什么又回来了,这人忽冷忽热,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用膳之后,我也没耽误,去拜见了老祖母之后就又去铺子里了。
这次查账快了许多,到傍晚就查完了,我正准备回去,席钰来了,他坐在马车里,用眼神示意我上车。
见我怔在那里,便不慌不忙道:“你要吹多久的冷风才肯进来。”
闻言我立马坐了进去,马车内果然暖烘烘的,席钰倒了杯热茶放在我面前。
他今天好得太过分了,我有些迟疑地端起那杯茶。
那天席钰跟我说,他没有不喜欢我,只要我好好在将军府待着,他可以好好待我,与我相敬如宾。
从那天起我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我也去学着怎么做好一个夫人,大燕我回不去了,只有在将军府好好做夫人,我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3
可做好将军夫人也不是一件易事,当我学会查账的时候,老祖母说当妻子当亲自为丈夫做羹汤,当我学会做羹汤的时候,老祖母说我应该体贴席钰,亲自给他做衣裳,当我知道怎么做衣裳的时候,老祖母又说我才疏学浅,做他的将军夫人着实不体面。
她自始至终认定的夫人都是以柔,却不想我横插进去了。
有一日我跟席钰说要不要纳了以柔为妾,他横了我一眼道:“她对我有救命之恩,这辈子我都亏欠她,又怎么会用纳妾这事来羞辱她。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可是这府里的人总说我善妒,压着席钰不让他纳妾。
这些流言我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因为席钰待我也算好了,北萧的王公贵族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唯独席钰只娶了我一个。
所以我就想着对他好一些,毕竟他总是在雨天来铺面接我,偶尔也对我嘘寒问暖,久而久之我们倒生出些恩爱传闻。
可现实又一次将我狠狠拍在地上。
那是我来这里的第二年,席钰从边关巡察回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两匹大燕的布料,一匹给了我,一匹给了席莹。
我欢喜得紧,想马上用它做一身衣裳出来,可刚出门就遇到了席莹和以柔。
席莹一眼就瞥见了我怀里的布料,她脸立刻垮了下来:“这料子就两匹,我还以为以柔姐姐也有呢!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答,她就又开口了:“一定是你又给兄长说了些什么,你这人怎么如此恶毒!”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我还来不及反应,她就扑上来抢我手里的布料,放在以前我对她是能避则避的,可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想退让。
以柔听见我们的争执,便要上来阻拦:“夫人,只是一匹布料,又何苦起争执呢?”
她看不见,摸索着要来拦我们,我争红了眼,一使劲把她们两个人都撇到了地上。
“放肆!”我怒火攻心地喊道,平常席莹暗中给我使绊子也就算了,我能忍,可今天她在我手上抢东西,那我以后在将军府可就真没有说话的份了。
我刚吼完,身后就有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我看你才是放肆!”
我一转头就看见了席钰,他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他冷着脸过来扶起了以柔:“以柔看不见,身子也弱,你为何不能担待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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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小时候我常常捉弄他。
他与皇兄一起读书,师出同门,皇兄每次罚我的时候,一向沉默的他总会开口替我求情。
我无声无息地落泪,皇嫂抬手替我拭去,她柔声道:“箬箬,大燕战不起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些疼爱我的人,怎么都变了。
这一刻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啊,你们从小把我娇养在皇宫,我连上京城都没出过,又如何去得了那三千里之外的北萧。”
我跑回了昭明殿,跪在外面的女官已经倒了大半,我谁也不想搭理,自己扑到床上哭了许久,下午时分,皇兄吐血昏倒的事就传遍了皇宫。
这几日他几乎没合过眼,一直拉着内阁大臣们商讨政务,江之遥递上来的折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驳回了。
一时间整个皇宫人心惶惶,都在说大燕的气数是不是走到了尽头。
我哭得力竭倒在床上,我的贴身宫女小雀进来禀报:“公主,女官又倒了几个,现在只有两个女官还跪在殿外。”
我睁开干涩肿胀的眼睛,看着满殿的金碧辉煌,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在小雀的搀扶下,我摇摇晃晃地走到殿外,用干哑发涩的嗓子说道:“姑姑们不用跪了,我学……”
话还没说完,我就眼前一黑,软倒在小雀身上,我多希望这就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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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总觉得十五岁之前的无忧无虑才是一场梦,我学了整整一个月的规矩,她们教我如何讨北萧那位将军欢心,教我行走坐卧,我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跟着她们学规矩。
皇兄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母后也一直称病不见我,那种被人捧到云端,又重重落下的感觉,让我夜夜不得安眠。
我出嫁的前一天,江之遥回来了,他跪在勤政殿外,求皇兄收回成命。
若是没有这场婚事,想必我是要嫁给他的,有他在我会很安心,每次我犯错的时候,他总是说:“箬箬不怕,有我在。”
宫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着他,江之遥身上的甲胄还没脱,蓬乱的头发随意耷拉在肩头。
他竟然硬闯皇宫吗?我揪着心站在远处看着他。
不久皇兄出来了,他抓着江之遥的衣襟,把人提到跟前,怒视着他:“江之遥,是朕对你太宽容了吗?朕是君,你是臣,你这是在逼朕。”
江之遥直愣愣地对上他的眼睛,带着十足的挑衅:“臣一刻都不敢忘,臣亲自回来请战,还望皇上收回和亲的圣旨。箬箬她不能去和亲,只要我还没战死,她就不能去和亲。”
皇兄怒极,他揪着江之遥的衣领愤恨道:“你江之遥的命能有多值钱,你糊涂就罢了,难道你要带着我大燕将士去陪葬吗?”
“将军藐视皇命,鞭刑五十。”
皇令一下,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在这之前,人们都觉得皇兄与江之遥有同门之谊,是他的心腹,如今一看,君是君,臣是臣,没有半分情谊可言。
在勤政殿外受刑,无非就是折辱江家,震慑众人,大燕现在需要江之遥,这一罚,恐怕会使臣子寒心。
我扒开拦住我的宫人,冲了过去,江之遥一抬眼就看见了我,凌厉的目光瞬间软和下来了,他被人按到了地上,扒掉了甲胄,高高扬起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到了他的背上,触目惊心的鞭痕就绽放在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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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以来的压抑,终于是在这一刻决堤了,我无力地跪了下来,朝着勤政殿深深一拜:“求皇兄停止行刑,我定当……做好一个公主该做的事。”
第二日满城挂红,锣鼓声声,大燕的公主要出嫁了。
我穿着红衣,举着扇子一步一步朝宫门走去,小雀在一旁扶着我,我身后是皇兄,母后,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天色昏暗,鼓声震天,我越来越害怕,快走到宫门口时,我停住了,在文武百官面前,我丢掉了遮面的扇子,提起裙子就往回跑,可是周围的人立马上来拦住了我。
我拼命挣扎着,哭喊着:“皇兄,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当公主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
撕裂的喊声从我嗓子眼里发出来,我感觉嗓子像被刀刮了一样,心也是。
眼泪朦胧中,我看见那些熟悉的身影一个个都离开了,旁边的婆子拿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我便昏了过去。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了。
我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马车里没有小雀,没有一个是以前伺候我的奴仆,明明说好可以带小雀一起去的,他们又骗了我。
我动了动被绑得生疼的手腕,想说话,可嗓子痛得不行,一旁的婆子察觉到我的动静,立马来松了松绑我的绳子,又塞了些棉花。
“嘉婉公主,奴婢是来伺候你的,把你送到北萧我就回去,听说飞云将军府很大,到时候来伺候你的人也不会比宫里少。公主只要听话,就有好日子过。”
我绝望地看着时不时被风掀起的车帘,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时,我到了北萧。
来接我的北萧人换走了所有大燕的人。
我被留在了北萧,这个没有梨花的地方。
那些婢女给我换上了北萧的婚服,把我送进了将军府,这个地方墙很高,很大,像是要困人一辈子似的。
我端坐在喜床上,等着我那从未谋面的夫君,外面恭贺道喜声渐渐消失,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推开了。
我吓得一抖,抬起了头,隔着面纱,我看见同样穿着婚服的人。
他身量很高,正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我捏紧了手,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进了面纱,他掀开了我的面纱。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若冠玉的脸,他脸色阴沉地坐到了我旁边,我按照女官们教的规矩,给他行礼。
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良久,他嗤笑一声:“你可知道你的聘礼是什么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眼中突然凌厉:“是你们大燕两座城池,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攻下的城,就换了一个你?”
席钰话语中的不甘与嘲讽,我都清楚。
听说是北萧王逼他娶我的。
我低垂着头,依旧跪在地上,他又十分不悦地开口:“怎么,公主做久了,伺候人都不会了?”
我不敢惹他生气,立马去解他腰间的腰带,那扣结我没见过,解了好一会儿也没解开,他彻底失去了耐心,推开了我的手,气冲冲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间里红烛摇曳,我枯坐了一晚上,今天他这样走了,想必我以后在将军府会更加艰难。
果不其然,新婚之夜席钰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的事传开了,翌日清晨我去给长辈奉茶的时候,他的祖母便直截了当地开口了:“虽然你是公主,可伺候夫君这事也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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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完,已经是子时了,我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把自己蜷缩了起来,鼻子不停地泛酸,我小声地哭着,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就这样连着一个月,我都是爬树翻墙进去的。
我每日去给老祖母奉茶时,席莹总是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她知道我不敢说。
我也想着早些赶回去,可是她关门的时间越来越早。只能逼得我去爬树,那时候我竟然还庆幸,还好有这棵树。
又过了一月,到了寒冬时节,北萧已经开始下雪了,我穿了厚的鞋袜,可走在路上还是觉得冷。
像往常一样,我熟稔地攀上了树,踩着树杈上墙,可是鞋底湿滑,我没踩稳滑了一下,幸好攀住了树干没有掉下去,只是手擦伤了,疼得厉害。
我喘着粗气,准备重新蹬上去,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阴沉的声音:“你这是做什么?”
我慌忙地转过头朝树下看去,只见席钰穿着一身黑色大氅立在树下,黑着一张脸看着我。
他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他还要个四五天才回来,怎么提早了?
“我……我查账回来,门关了……”我忙解释,这要解释不清,我可能连命都没有,我知道席钰在防着我,他害怕我是细作。
“先下来!”他语气十分不耐,没办法我只好爬了下去。
我无措地站在他面前,他瞟了一眼那棵树厉声道:“那树都被你踩光滑了,你习惯了不走门?门下锁了,不知道敲门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就让人去敲门了,敲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席钰脸彻底垮了,声音里都带着寒意:“将军府守卫众多,都死了吗?况且这才什么时辰,就闭府了?”
他十分震怒,让人翻进去,开了门,把那些守卫都叫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都被惊动了,他一问守卫,那些人害怕,就全说了,说二小姐吩咐的,一定不让公主从正门回去。
席钰气得杖责了值守的侍卫,又把睡梦中的席莹提来问话,她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现在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席钰面前,席钰冷声道:“你为何不让公主进府?”
她看了我一眼愤愤不平道:“她本来就不该来,哥哥就应该娶以柔姐姐的,都是因为她……”
“混账!”席莹话还没说完,席钰就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四分五裂地砸在席莹的身旁!
她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闭上了嘴,席钰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她是我明媒正娶进将军府的,是我的夫人,你这般行径,是在打我的脸吗?”
席莹惊恐地看着席钰,立马就跪了下去,这时候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席钰哥哥?”
以柔被人扶着走了进来,席钰脸上的怒气消了几分,他迎了上去,又取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了以柔的身上:“这天寒地冻的,你为何穿得这样单薄。”
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场闹剧,只觉得疲惫。
今天走了一天了,若不是手上的伤还疼着,我可以立马倒地睡去。
最后以柔劝了席钰几句,说席莹年幼,席钰只罚了席莹禁足一个月。
一番折腾之后,府里终于安静下来。
席钰看了我一眼率先离开了,我看了看他去的方向,是西苑,从洞房之夜起,他从未踏足,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直到进房间之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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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他的母亲,他的各位姨母都说了我一通,我只能低眉顺眼地跪在堂中听她们的教导。我也没想到娇纵惯了的我,居然也能耐得下性子听训。
跪了有一刻钟,一声娇俏的女声传来:“祖母,我把以柔姐姐带来了。”
一屋子人齐齐抬头朝门口望去,眼中没有了严厉,取而代之的是怜爱与温柔。
我也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孩儿搀着一位白衣女子进来了,那白衣女子以纱遮眼,柔若扶柳。
那青衣女子想必是席钰的妹妹席莹,白衣女子……女官好像没有提起过。
“柔儿怎么来了,今日风大,应该好好歇着才是。”老祖母轻声道。
以柔朱唇轻启:“劳祖母挂心了,听说今日席钰哥哥新妇来敬茶,我也来凑个热闹。”
她话音刚落席莹就开口了:“什么新妇,在我心里以柔姐姐才配嫁我哥哥。”
她一句话让一屋子人都变了脸色,纷纷看向我,我微微一笑,努力装作大度的样子:“小姑娘天真烂漫,有口无心,不碍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以柔的身份,她原是随席钰出征的军医,后来在一场战事中伤了眼,席钰便把她接来将军府,以小姐之礼相待。
她数次救席钰于危难之际,所以这府上的人对她也很尊敬。
敬茶之后,老祖母就让我跟着一个管家学管账,她说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我都要学,之前席钰的账都是管家打理,如今我嫁进来,自然要交到我手上。
而我那只见过一面的夫君,在我嫁过来的第三天,就因为军务离开了将军府,府里面人人都说他十分厌弃我,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听着那些话从不辩解,倒是伺候我的小丫头青芸在外面受了气回来,自己躲着哭。
老祖母让我挑丫头的时候,就不断强调,说席钰不喜欢太多奴仆在他院里伺候,我也就只选了一个丫头,她让我想起了小雀,我常常在想,要是小雀那个泼皮在我身边的话,我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
很快我就跟着管家去转了转席钰名下的铺子还有田产,比我想象中多了许多,管理起来并不容易。
第一天去铺子里查账,因为什么都要学,所以到夜幕降临时才归府,可大门早已经下了钥,后门也紧闭着,敲门也无人应答,我今日出府查账,府里大多人是知晓的,这一看就是席莹做的,她看我十分不顺眼。
初冬时节,寒风刺骨,一旁的青芸又低声哭了起来:“定是二小姐做的,这府里就她最跋扈,这样的天,被关在外面,冻不死也要舍半条命。”
我接过她手里的灯,围着府绕了一圈,找到了一棵树,正好贴近围墙,我攀着树干,两脚轻轻一蹬就上去了。
青芸十分惊诧她忙道:“公主,你这是做什么,这树这么高!”
爬树对我来说就是小事一桩,每当春末,宫里的梨树结了果子,我就爬上树去摘,之前小雀她们也像青芸一样,担忧得不行,可后来她们就渐渐习惯了,还说我就是长在树上的。
我在墙上走着,选了一处矮地跳了下去,如我所料,这外院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
青芸让我去告诉老祖母,可我也没有这么不自量力。
席莹那天说了那样的话,都没有人说她一句不是,我又何苦去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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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泪眼婆娑地痴痴望着南方,那些熠熠生辉的灯火在我眼前朦胧,好像一抬手就可以摸到,又好像在天边那么远。
四年过去了,我许久未见到故乡的人了。
不久之后席钰把我送回了将军府,平州气候不宜,我的身子越来越弱,送回将军府的时候他直接下了命令,让老祖母不得催我干活。
话是这样说,可有些东西还是落在了我肩上,好在有席钰的嘱咐,她也不敢要求太多,老太太说他快回来了,我也就到库房中翻出了那些料子,让人裁了做衣裳。
衣裳做好的时候,席钰也回来了,他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大燕的使臣要来了。
接了他的书信,我便准备了吃食,原本以为他到的时候是晚上,谁知道他中午就到了。
我慌忙去门口迎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蓝色身影朝我奔来,他见着我,眼睛里立马充满了笑意,很快走到了我面前,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想你得紧,便自己骑了匹快马回来。”
我淡淡一笑,推他先去拜见祖母,他直接把我抱起来掂量了一下:“总算是重了些!”
他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我身上:“天冷了,你回房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就快步朝祖母房里去了,我也转身回了屋子。
路上遇到了以柔,她眉开眼笑地让人搀扶着往祖母房里去,这些年她跟席钰说过几次,想做他的妾室,席钰都拒绝了,祖母也说给她找好的亲事,她也不愿意,如今已经二十有五了。
初雪来临的时候,大燕的使臣到了,他们要在将军府歇一歇,然后入宫面圣。
我一大早就张罗了饭菜,有些菜是大燕菜,说起来我从未学做过大燕菜,只能按照记忆中的味道去做。
席钰带着我到将军府门口迎接,我一会儿整理衣裳,一会儿摆弄头饰,惹得一旁的席钰不禁揶揄道:“你成亲的时候都没这么慌吧!”他将我脸颊的碎发撩到耳后:“很好看啦!”
我抿着笑,望向远处,看见了大燕的旗帜,心里又紧了起来,一行队伍浩浩汤汤地朝将军府来。
为首的身影有些熟悉,待他走近了,我愣住了,我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能见到江之遥,也不怪我没认出他,他与记忆中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相去甚远。
他坐在马上,朝我微微一笑,恰如多年前他出征回来一样。
我也想笑,可是刚刚勾起嘴角,眼泪就下来了。
一旁的席钰有所察觉,他拉着我的手上前见礼,江之遥在旁人的帮助下翻身下马,他脚一落地,我便觉出他的左腿似乎有问题。
席钰还未开口,江之遥就跪了下去,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参见公主殿下!”
这样大的阵仗,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上前虚扶一把:“江大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一番见礼后,席钰把江之遥拉到将军府用膳,我把我做的菜端上桌,江之遥怔怔地看着那些菜,我腼腆一笑:“这是我做的菜。”
席钰闻言皱起了眉头:“叫你不要自己做,怎么又做了,可烫伤了没有。”
说着他就去看我的手,今日菜中有炸酥鹅,难免会烫到,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也不顾江之遥在场,直接翻了药出来,给我上药,我连忙抽回了手:“不碍事,还是先用膳吧!”
席钰也只好作罢,我让丫鬟给江之遥盛了一碗汤,问道:“江大人为何来做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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